日本福井县茶文化交流团访滇小记

  日本福井县茶文化交流团访滇小记

  3月上旬,云南用她灿烂的笑容——粉嫩的樱花街道和金黄的油菜花田畴迎接来自樱花之国日本的福井县15人茶文化交流团。交流团应中国茶文化研究中心、中国茶马古道文化研究中心、云南省普洱茶协会和茶马古道研究会的邀请访滇,考察了著名沱茶的生产厂下关茶叶有限公司,并在大理为元末明初长眠于此的日本四和尚扫墓,踏上茶马古道去寻觅那深深浅浅的马蹄印和云南驿的马店,进入被世界纪念性建筑遗产基金会认定为“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寺登街体味茶盐交易,到丽江领略世界遗产的古城风韵。日本茶文化交流团中,络腮胡子留得很儒雅、穿着和服的松村忠祀老教授说:“从干栏式建筑到习惯吃大米等等,云南人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与日本人很相似。这一路走来,我们大家都有回家的感觉,很亲切。”

  10日上午,云南茶文化界的专家学者和文学艺术家与日本朋友相聚于风景秀丽的昆明翠湖之滨省文联会议室。日本茶文化交流团的团长酒井哲夫是日本福井县的老县长、日中交流协会副会长,说起话来却没有一点官腔:“我们日本人吃米和饮茶,从源头上说,都是从云南传去的。云南是我们日本人心灵上的故乡,我们要向故乡人献上日本的茶道。”

  献艺者石田一郎是福田县茶艺协会会长,修习茶道已有30多年。在几位女士的帮助下,他庄重地做起了茶道准备性工作,其余主客到一旁挥笔泼墨——吟诗作画是日本茶道重要项目之一。日本友人“无我有道”的汉字条幅,中国书法家“禅茶一味”的隶书,诗人的吟句,只可意会的抽象画,中日朋友即兴发挥,各展其长,其乐融融。

  众人回到文联会议室临时布置的“茶馆”坐好,石田一郎会长指着贴在墙上写着“福寿”字样的长方形画符介绍,在日本,茶道场所很讲究,周围花木满园,而茶道献艺要挑选园子里最为幽静的院落里最不会受打扰的房间。不仅如此,连间房的窗帘都要拉下来,让赏茶道者心无旁骛,能够迅速融入一种神秘的气氛中。画符下面木台上的花瓶里插一枝开放的荷花,象征佛家的西方极乐世界。每一个杯子,石田先生都用竹制刷子转着圈儿仔细清洗,再用雪白的帕子也是转着圈儿揩净。“今天给诸位品尝的是名贵的京都抹茶。”石田先生宣布茶已经泡好,他的助手开始献茶。助手都是老年女性,她们端起纸巾盘,各以跪姿挪到客人面前,放一块纸巾;回头再取糕饼盘,送到客人面前,放下盘子,很虔诚地给客人磕一个头,然后从盘子里取一块糕饼,放在纸巾上。然后,她们再折回去取茶盘。茶盘里只放一杯茶,一次敬一位客人。她们双手捧着茶盘,照样以跪姿前行,到了客人面前照样把茶盘高举至眉。这样庄重的气氛,这样虔诚而神秘的礼仪,弄得我们这些没亲身领教过日本茶道的人一个个心情很紧张,在用合掌点头礼向献茶者表达谢意之后,都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石田会长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放松,他说:“我第一次领受茶道,也很紧张。”接着,他亲自表演了茶道的饮茶礼仪。我们这些茶道的宾客依样画葫芦,先用右手连纸把糕饼送到左手,再用右手取食糕点。咬一小口,剩余的放回纸上,很是斯文。点心是制作精巧、每块只有巧克力大小的条型米饼,带一点淡淡的甜味,口感主要还是白米的原香。喝茶就更讲究了。从献茶者高举的茶盘里取茶,虽是小小的一个白瓷杯子,但需用双手去捧,以表达领受之郑重。茶杯抬起来,用左手托杯,右手将杯子沿顺时针方向转3圈,方可饮茶。抹茶是一种粉末状绿茶,茶汤也呈绿色,进口有一点淡淡的苦味,更多的感觉是清香,爽口、醒脑、提神。喝完茶,将茶杯往逆时针方向转3圈,才能把杯子放还献茶者的茶盘。

  当天下午在翠怡酒店的茶文化学术交流,热烈异常。仅日本茶道为何爱用竹制茶具这个问题,日本福井大学的教授从竹子成长快、笔直向上、有节、中空、扎根深土等5个特点,联系“竹林七贤”,总结出君子爱竹之“五德”作阐释,并探询中国友人的看法;云南省竹藤产业协会秘书长黄文昆以苏东坡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名句和朱元璋“雪压竹枝低”诗为例介绍中国传统竹文化的意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原顾问杨亮才从哲学的高度回答说,“竹子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物化的高度象征,这是中日茶文化的共同特点。”云南省普洱茶协会张宝三会长不愿占用专家学者们作学术交流的时间,以上面书写“一衣带水邻邦,友谊地久天长”的题字赠送酒井哲夫团长,酒井团长则以“互相尊敬,互相信任,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互相宽恕”酬答。他十分动情地说:“这5个‘互相’,是我结婚时周恩来总理送给我们夫妻的祝词,我衷心希望我们两国之间也实现这样的关系。不管是中国茶人还是日本茶人,我们都要通过茶文化的传播,促进世界和平。”一席话引起了各路茶人的共鸣,云南大学茶马古道研究所所长木霁弘立即用日本俳句口占一首《茶禅》:“四季茶花香,春夏秋冬独坐禅,人醒晓月天。”

责编: 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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