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风雨 沧桑巨变的“普洱府”(二)

  图为:普洱府
 
  普洱府的衰落
 
  接《罗青:风雨沧桑“普洱府”(一)》。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清廷在普洱府添设迤南道,道府同城。迤南道为兵备道,加兵备衔,稽查弹压与边防事宜,领普洱府、镇沅府、元江府、临安府。
 
  清廷选择宁洱作为普洱府治所在地,最主要原因其实是茶叶资源。史上有名的千家寨、帮崴、景迈、板山、无量山、佛殿山、营盘山、牛洛河八大茶区就分布在普洱府周边。据《茶王赋》记载,贡茶首推西门山茶,西门山亦称普洱山、天壁山,位居第二的是板山茶。这两座茶山均在普洱府治所在地不远。建府之初,云贵总督鄂尔泰即在普洱府宁洱县建有贡茶厂,普洱茶由此大量涌入京城,并成为清朝宫廷争相效仿的时尚饮品。
 
  当时,普洱城内的濮姓人家,世代以制茶售茶为业。濮氏茶庄制作贡茶原料主要来源于濮氏家族板山开辟的茶园基地,其生产的团茶、沱茶不仅远销西藏等地,受到了皇帝的赞许。于是,濮氏茶庄的制茶作坊被钦定为御用贡茶茶厂。濮氏茶庄制作贡茶以板山为首的普洱茶区的原料为首选,道府官员用以进贡,称之为“众茶之冠”。因为旗人的过度追捧,濮氏茶品的需求量不断扩大,茶农们倍受盘剥。清雍正十年(1732年),茶农们终于不堪官府压榨,纷纷揭竿反抗。同年秋天,清军血洗板山,板山茶农被迫纷纷逃离家园,带着他们世代赖以生存的茶树种子和幼苗南迁西双版纳,并和石屏茶商通力合作。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开辟了6大茶山,致使普洱府作为普洱茶生产中心的地位逐渐动摇。
  图为:1922年普洱南门及城楼(白马辛荣/翻拍)
 
  清咸丰六年(1856年),哈尼族领袖田以政率众反清,尚留在板山的茶农纷纷响应,随众反清。清军大兵压境,对板山进行了长达16年的围剿,板山茶农全部被杀,茶树也被全部砍光。
 
  经历两次战乱后,普洱府作为茶叶原料来源地的优势已不复存在,便以茶叶加工和集散为主,普洱茶的原料生产则向周围其他地方转移。雍正七年(1729年)普洱府成立时,另一个贡茶供给地攸乐山,受到了清廷的高度重视。清政府在茨通筑起攸乐城,设同知1员、右营游击武官1名,驻兵500人,设盐课司,江外(澜沧江以西)的车里宣慰司要岁纳银粮于攸乐同知。清政府赋予攸乐同知很大权力,管辖的地域相当宽广。据清《云南通志》记载,攸乐同知管辖的地域“东至南掌国(老挝)界七百五十五里,西至孟连界六百里,南至车里(景洪)界九十五里,北至思茅界四百四十二里”。由此可看出,清政府对攸乐山曾经有过进行深度开发和建制的设想。然而,就在板山茶农不堪压迫、纷纷反清的同时,攸乐同知的设立也受到了傣族上层人士的抵制和反抗,攸乐山一带连年发生起义,加之瘴疠流行,官兵、大员们无法驻扎下去。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清政府不得不将攸乐同知移至思茅,为普洱府的衰落埋下了祸根。
  图为:茶马古道
 
  民国初年,国民政府实行裁府留道。普洱府裁撤后,厅、州一律改为县,迤南道改称滇南道,设观察使。次年,滇南道改称普洱道,观察使改称道尹,并将道尹公署移驻思茅。民国15年(1926年),因思茅恶性疟疾流行,道尹公署移回普洱。但随后民国18年(1929年),国民政府通令废道,实行省、县两级制。鉴于云南省西南边境地区各县界连越南、老挝、缅甸三国,涉外事务繁多,废道后,云南省特在腾冲设云南省第一殖边督办公署,在普洱设云南省第二殖边督办公署,处理涉外事务,同时兼办行政要务。思茅设海关后,陆路口岸区位优势增加,对外交往及商业贸易兴盛,有“金腾冲、银思茅”之说。抗日战争爆发后,6大茶山茶业衰退,普洱茶生产及交易纷纷下滑,而苛捐杂税及兵役却让以茶为生的茶山民众不堪压迫,纷纷揭竿而起。1941年12月,攸乐山茶农联络瑶族、哈尼族等少数民族举行抗暴起义,战事一直打到小黑江对面的曼林、牛滚塘、秧林、江西湾、倚邦等地。普洱府茶叶生产加工交易由此受到严重影响,会馆纷纷倒闭,马店及茶店纷纷关门,普洱府一片破败,失去辉煌。
 
  1949年8月1日,思普区临时人民行政委员会在普洱(今宁洱)成立。1952年1月1日,思普区临时人民行政委员会改为云南省人民政府普洱区专员公署。1955年5月,专员公署由普洱迁址思茅,使思茅逐步成为了专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责编: 水方子
普洱茶品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