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茶乡

  千年,我阅读着文字无法记载的树轮,那是一只歌,灌制着春风吹又生的故事。千年,我铺展一片古茶,除了绿色,我还看到黎民祭祀的香火、听到百姓潮颂的笙歌。

茶马古道
一部普洱茶史的线索,被马蹄缝补着岁月的补丁,一段被时间溶解在记忆深处的故事,总是有茶魂让铃声唤醒。
烹调传说的茶罐,烘烤着千年的神秘,一片从普洱府启程的芽叶,怎样被风雨撰写出清芬的诗篇?
被徐霞客脚步丈量过,因此给《滇游日记》添了精彩的一页,被皇帝召见的普洱茶,一泡就泡出了极具香味的时间。
断碑残石,聆听出远去的赶马调门,一芽二叶的香茗,总是排版着普洱茶不朽的人文。
一盏又一盏明明灭灭的香油灯,是古道绽放的花朵,青花瓷斟着客栈老板的虚寒问暧,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小说家作品中不可缺少的章节。
走在茶马古道,总是要想,如果说普洱茶是一篇佳作,茶马古道则是作品中精彩的一章,当沸水冲泡出渐渐明晰的线索,轻轻品味,便偿到国饮沉积在记忆中五味苍桑。

千年古茶树
虽说有千年,摘一片芽叶,仍然年轻得像一滴露水。虽说有千年,泡一杯香茗,仍然品得出茶魂年轻的气息。
浓密的苔鲜,却告诉我古茶苍桑的滋味,斑驳的躯身,正讲解古茶的不平常的岁月。我听到铃声,押韵着乡间平平仄仄的马蹄,我听到鼓乐,彩排着茶农心里的感恩。
随意往红土地上一站,便站出云南大叶种茶最早的一章。有一万场暴雨的洗沥,有一万阵滚雷的侵袭,有一万次旱情的包抄,有一万回劫后还生的喜悦。身上的刀伤已经结痂,但还能品出愚味的疼痛,断臂的悲剧还在上演,不法分子看准的是古茶的利益。
千年,我阅读着文字无法记载的树轮,那是一只歌,灌制着春风吹又生的故事。千年,我铺展一片古茶,除了绿色,我还看到黎民祭祀的香火、听到百姓潮颂的笙歌。
捡到一粒古茶籽,那是一次萌芽的机会,但我不会把它种植到地上,我的心灵正需要古茶轻洒的荫凉。
土茶罐
随便抓一把红泥,就可以完成茶具最经典的造型。上色阳光,上色月夜,烘烤谷雨或者春风的茶芽,唱歌的汤水,溶解着乡村古朴的风情。
用手抖动,茶在罐里舞蹈,像采茶的少女在山中嬉闹。用手抖动,茶香在泥土的温暧中,滋生千年不变的味道。
不变的泥香溶解着千变的茶味,不熄的火塘燃烧着永恒的茶魂。
茶罐与父亲围着火塘,沸水奔腾的是命运,涨涨落落的是生活。茶罐烹调的时光,茶农在春天吹凑唢呐唤喜讯入门,在秋天擂起铜鼓迎丰收进屋。
进入徐霞客滇游日记里重要的一章,茶罐煨出的茶香,成为漂洋过海的名片。
文火微笑着,让茶罐升温,茶香渐渐浓烈的,是乡间的诗魂。(许文舟)

责编: cn6831
普洱茶品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