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马古道演绎的历史与传奇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四碗发清汗;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喝不得也,惟觉两腋习习生清风……”这是唐代文人、品茗大师卢仝对云南普洱茶的盛赞,流传至今。
       

  翻开云南地图,普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圆点,却因了一种以它名字命名的茶,一条古老的驿道,名扬天下。这里,曾是神秘的茶马古道的起点之一,经年回响着马帮清脆的铃声;这里,曾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茶树,四季弥漫着亘古不散的茶香。史料记载,云南地处北回归线上,因为青藏高原的天然屏障,形成了独特的静风、多雨、湿热小气候,非常适宜茶树的生长,是公认的世界茶树的起源中心。普洱山高谷深,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气候温暖,景色宜人,素有天壁晓霞、回龙夕照等普阳八景,自古以来就是茶树之乡,有着郁郁葱葱的原始茶树林,有的树龄竟达1700年。雍正七年,清廷正式设普洱府,自此成为官设的茶叶集散地与加工中心。到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很难想象,这个小小的“水湾寨”(“普”为寨,“洱”为水湾,原哈尼语意),当年曾有过怎样的繁华?历经千载,又演绎过几多传奇?

  普洱茶属大叶树茶,依发酵方式不同可分为生、熟两种。生普洱茶为自然存放、发酵后所成陈茶,口感极佳;熟普洱茶则是经渥堆(发酵)而成,可速成,口感稍逊。相传,在公元7世纪的唐代,云南南诏国思茅及西双版纳一带瘟疫流行,一时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普贤菩萨为拯救苍生,化身为白发老翁,采摘了一种树叶给百姓煎汤服用,瘟疫从此绝迹。为感念菩萨的恩德,当地百姓从此广种此茶。因其形如菩萨之耳,便称为“普耳”,又取佛教中“水”的慈悲为怀之意,合谓“普洱”。唐宋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逐步成为以奶酪、肉食为主的少数民族消除油腻的生活必需品,甚至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历代统治者为了廉价购买战马,严格控制茶叶商贸,通过以茶换马的方式间接控制、治理边地。茶叶因此成为紧俏品,茶树的栽培与茶叶的加工也得到了迅速发展。限于当时的交通条件,往来贸易全靠马帮。于是,在滇、川、藏“大三角”地带的丛林草莽之中,一条绵延盘旋的古道,一条交织着杂沓蹄声的马帮之路就此诞生,史称茶马古道。也正是因为这南国的迢迢旅程,使得原本普通的茶叶发生了神奇的蜕变,经过漫长的自然发酵,汲日月精华、吸山性陈气,内含物得以充分转化,终成滋味醇厚、香高味美的云南普洱茶,同时兼具消食化痰、清胃生津、养肾安神的神奇功效,被誉为“能喝的古董”“马背上驮出的世界名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久弥香,如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生命。

  千百年来,古道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穿山过江,一路向西,经大理、中甸到西藏,最远达西亚、西非红海海岸。一代代的马帮用自己的智慧、心血与生命开辟了一条通往域外的探险之路,一条世界上海拔最高、道路最险、里程最远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并使之超越了最初的茶马互市,成为维系民族团结的象征。漫漫征程中,他们也曾驻足停留,也曾畏惧彷徨,但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行走,一直走向遥远的异域,走向他们心中的希望。至今,在普洱城北10公里处,还保存有当年的“茶庵鸟道”,即茶庵塘茶马古道,而保存最为完好的丽江古城更是被誉为“活着的茶马重镇”;至今,这里仍保留着我国西部较为完整的原生形态文化,生活着如山脉一样不卑不亢、自信乐观的诸多民族。在这里,佛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不可思议地和谐共存,惊涛拍岸的怒江峡谷中,传颂着康巴人的草场情歌;黄昏的炊烟中,舞蹈着原著民族快乐的灵魂。他们,赋予了古道一缕脉脉温情,使神秘莫测、诡异奇绝的古道拥有了灿烂的人文精神之光。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有幸品到了过去只有土司、喇嘛才能享用的禅茶,并得遇一位不同寻常的茶庄女主人——Annie“公主”。这位讲得一口流利普通话的泰国女子看上去娇弱娴静,说起话来娓娓动听,胸前一串琥珀佛珠很是晶莹温润。多年前,因了一块土司祖传老茶砖,Annie“公主”与云南普洱茶结下了不解之缘,从此多方收藏。“普洱茶是有灵性的,非用心去品不得其‘真性’原味……一饼茶的内质只属于时间和时间赋予的机缘……”Annie“公主”一脸虔诚。

  望着禅房里供奉的千年立佛,品着手中细瓷盖碗里金色的普洱茶汤,于耳畔《观世音菩萨明秋月》的曼妙禅音中,我不禁有些恍惚,万年不老的蓝天、历尽沧桑的古道、经幡飘扬的玛尼堆和叩着等身长头去拉萨朝圣的藏民……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以一种惊心动魄的苍茫与旷世的沉寂,超度着逝者,昭示着来生。文/李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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