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商故事:惆怅

  以花了足足两个月待在西双版纳才做出这点量而言,今年的春茶收茶工作无疑是失败的。前一个月已经预料如此,只是内心一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状。期望老天开恩,突然间让茶树多发些芽头,但事与违愿,铁的事实让人不得不接受最终失败的结局,因为雨季将近,所谓大势已去。

  造成这样的原因,主要是人算不如天算,既有客观的天气原因,也有主观的人为因素。客观的天气原因说来也是怪异的,今年头拨茶因为有雨水,发的很有些迅猛,茶农始料莫及,来不及采摘。我们在三月二十日左右上刮风寨茶王树茶区的时候,的确看到很多新芽都没有人去采,当时大家的共识都是茶农们可能为了让芽长长些,增加一些重量才采摘。事实有可能是第一拨芽发的太迅猛,人手不足,很多芽头最终长成树叶都没有去采摘。我问过勐海茶区的料头,基本情况和易武茶区一致。因为这批芽头木有及时采摘,所以导致后面的发芽得到阻碍,至于为何,农业学院茶科系的专家能给出具体专业答案,但基本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今年茶叶减产得到共识。
茶山

  反而台地茶因为采摘大规模化和地理条件木有大树茶这么恶劣,及时的采摘让后来的发芽趋于正常化,只是我们来西双版纳的目的哪里会去考虑台地茶呢?

  三月中旬我们从广州一路开车经过云南境内所见,干旱没有去年这么严重,尤其是西双版纳,和去年漫天飞舞的尘埃以及干的枯黄的树木而言,今年都可称的上郁郁葱葱。所以内心放下一块大石头,想必产量比去年多就不会让收茶目标变的困难,可最终的事实是比去年难的多。

  客观原因是异变的气候造成茶树发芽几十年一遇的情况。但主管因素是没有及时调整好收茶策略,按固有思路等待料头交茶过来。记得三月份那次茶王树之行已经引起我警觉,发觉有人住在大野地里等料,而且去刮风寨子的收茶人异常多。可以想象,一袋毛料从茶王树产区到易武大街需要经历重重周折,首先有不怕苦的年轻人日夜守在料区,剩下的毛料由茶农用摩托车花两个小时运到刮风寨村里,中间有很多人守在路上短(云南话“短”,截住,拦住的意思),这样比睡在茶区要来的稍微轻松,被短剩的原料来到刮风寨,被那些以后来到刮风寨就能收到茶王树的门外汉又搜刮一轮,再除去关系很好的大料头以及猛人订下的量,其实真正能去到易武大街上的茶王树原料已近少之又少,即便真有个量来,您一开汤去试,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从刮风寨第一次归来的路上我已经把这样的情况反馈给料头听,明确告诉他,不花苦工是不可能收到量大的刮风寨的,时隔一周后,我们又去了趟刮风寨,这会我没有再去茶王树,而是由同行小兄弟辛苦跑了一趟,只是因为半个小时的时间差,被之前更快一步的其它料头短去了,加起不过七八公斤而已,都跟抢一般,由此可窥收茶王树原料艰辛之一斑。

  当我们抖擞精神准备改变思路的时候,却碰到天气原因,后面的芽头迟迟不发。守在易武或者景洪的滋味其实很难受,因为大把时间因为这样的等待而耽误掉了,本来中间是有足够的时间回广州忙一趟再回来的,但因为我们不知道何时发芽,所以迟迟不敢动身,越等下去才发觉这波芽头怎么迟的这么姗姗。

  和挖地打井一样,越挖到后面越不想放弃,放弃生怕前头的白挖,而水源就在下几把锄头之下。庆幸的是去勐海料区的时候,及时收了几百公斤不错的毛料,当时对这样的决定多少有些疑惑,因为勐海总不在计划之内,但现在回想,今年的失败也不会太大,因为勐海多少收到些。当我们收到那些勐海料后,勐海茶区也陷入无料可收境地。

  回想这两个月的经历,其实我们应变能力是蛮强的,一早就有预料到苦难,但惟独统筹能力有些差,很多环节没有及时跟进,其实我们已经有在变了,只是这样改变多少有些来的太迟,但没有这样的改变,可能我们今年输到只剩下裤衩,现在终于也能较为体面的回到广州,哎,但相对我们花掉的时间和功夫还是难免有一丝惆怅。
文/普茶藏珍

责编: 深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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