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资和茶钱的介绍

  茶资和茶钱的介绍

  茶资的介绍
  和酒资、烟资相比,茶资也即喝茶的费用,在人们的消费预算中,所占比例一般不会太大。小说或影视剧里,给人行贿时常用“茶钱”的名义,意思是戋戋小数,不足为道。但是,如果是特别有瘾,而且讲究档次的专业水平茶人,那么,茶资就可能是一个可观的数字。

  曾和台湾陈博士茶叶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员聊天,他在讲到该公司茶叶质量时举了一个例子:大陆有一位音乐家,常受邀请赴台演出,这位老兄嗜茶如命,而且酷爱台湾乌龙,每次去台湾,演出所得酬劳,全数都用来买茶,总是七斤八斤地买,一次买够一年半载喝的。推算一下,至少也要大几千元,这笔茶资就非工薪阶层所能承受得起了。

  茶资可分两大类,一是买茶自己冲饮,二是上茶社消费。买茶叶在家喝,当然要量力而行,北方人偏爱花茶,一般一次买上半斤,大致也就在几十元上下。如果买的是太贵的茶,那么八成不是给自己喝的,这就又像是好烟好酒,买的不享受,享受的不用买。

  泡茶馆的茶资,情况就复杂了。南方的茶馆与北方不同,传统的茶馆与新派的不同。在成都或广州,茶资是市民固定开支,每天几元就足够逍遥半晌了。而在北方新派茶馆,平头百姓却不敢登茶社大雅之堂,因为阮囊羞涩。

  过去的茶馆是大众化消费,消费起点低,人人都进得。近来的茶艺馆,是借台湾、日本茶艺茶道的势,出口转内销的,所以,身价猛涨。在京、沪等大城市,在茶馆喝茶,如今的行情是人均至少要花五十元,属于高消费领域。其实,如果按茶馆的房租、装修以及人员成本,还真算不上暴利行当,因为茶馆大多追求清静雅致,客流量不像酒吧、咖啡屋那样大,更不能和餐馆、酒楼相提并论。

  消费心理有很多微妙之处,非人力所可改变。当年多闻茶社在茶单价位上特意照顾高低不同层次,想做到雅俗同赏,取消了最低消费,在高档名茶之外,设了一元、二元、五元等若干档次低价位茶,但是最后是“曲低和寡”,极少有人选择这些低价茶,绝大多数工薪阶层在茶社门前望而止步。原因很简单,在装修、陈设以及氛围上,茶社品位甚高,工薪族本能地认为这样高级的地方,肯定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茶资在旧社会是日常开支,茶馆为了拉住主顾,常常挂账。但是国人的消费信用之差,是举世闻名的。老舍的《茶馆》里,就有一位白喝了一辈子茶的混混,但是嘴上却永远很慷慨,正所谓“说大话、使小钱”。老四川茶馆里过去讲究一年一结账,江湖上行走的袍哥大爷不会赖账的,但是在战乱年代,却也有意外,在三四十年代,战乱频仍,场面上人物动辄就被正法处决。据说,不少茶馆老板就有池鱼之殃,大倒其霉,因为人家脑袋都掉了,你总不好找遗属追讨茶资吧。

  茶钱的介绍
  从字面上看,似乎茶钱就是因为消费茶叶或茶水而付的费用,这固然是其本意,不过,现实社会中,说到茶钱时却多半并非指的这层意思。在新闻中,茶钱总是与变相受贿与勒索联系在一起,就像京剧里面所说的“一茶之敬”。

  本来用茶当公关礼品已经是常规做法,而有人以茶的名义送礼却不用实物,改为貌似专款专用的“货币化”形式,当然是为了方便。不过,既然名曰茶钱,其数额也就有了限制,一般说来,也就只是戋戋小数,够不上真正的行贿分量,其性质大致接近给当官的年节或红白喜事上贡,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不怕摆到桌面上来,所以黑白两道都用“茶钱”这个词来说事儿,这绝对不是偶然巧合,世风人情,于语言中见得最真切。

  在浙江的一些地方,茶钱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婚礼上婆家人给倒茶的新娘子以贺礼现金。中国是礼义之邦,自古对礼仪有着相当完备、科学的规矩制度,以婚丧随礼而论,过去都是由专人登记造册,主家日后会在同样的机会相应地给予同等回赠。依我拙见,这是一种很有人情味的民间金融互助行为,因为婚丧对任何家庭来说都是大事,组建一个新家庭固然需要开支,而重视孝道、慎终厚葬的民风使丧事的代价更高,即使是在强制火葬的今天,一个人的辞世也意味着家庭在经济收入上的损失,所以,亲戚朋友的帮助援助是很有必要的,可惜金融史专家似乎未认识到这个课题。

  到了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文革”后,各种传统的礼仪与规矩被当成“四旧”破得一塌糊涂,只遗存下来皮毛与片段,割裂了因果关系。红白喜事随礼还是照旧,可是“不白受人好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古训却被抛到了一边,于是,大办红白喜事几乎成为无偿集资的借口,尤其是拥有权势者大受其益,主事者只知笑纳份子钱,至于登记造册以备回礼,几乎无人考虑。这种有去无回的风气,很长时间被漫画杂文所讽刺批评,成为国人极为头疼的陋俗——其实俗何尝陋!如果每个人都恪守礼尚往来、投桃报李的原则,随礼也就不再是什么负担,而只是原始萌芽状态的互助保险而已。

  茶钱还有一层意思,与京戏密切相关。据京剧学泰斗、梅兰芳恩师、吾乡齐如山先生的回忆录所说,民国前几百年间,北京没一处叫戏园的,皆名茶园,盖因当初只是饮茶聚人,随带着听听唱,因此客人花的是茶资而不是买戏票。换句话说,唱戏的是以提供娱乐消遣以与茶园分账。因此,到他离开北京逃往台湾时戏班子也仍然说是茶钱,没有“戏价”这个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发展到后来,在剧院里,茶又成为听戏时的配套服务,完全倒过来了地位。在护国寺的梅兰芳纪念馆,陈列的有民国三四十年代上海的戏单,每张上除了名角与剧目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手巾与茶资,头等票的价码一般三元,而香茗每壶大致二三角不等,显然,此时茶与戏已经开始分开计费。

  京剧是艺术,却长期作为饮茶的衍生服务而存在,如此说来,若写京剧史则不可不言及茶文化,否则难得会通。进一步讲,中国的诗文书画的研究与创作,离开了茶文化的背景,又何尝能通呢?难怪赵州和尚对前来求教的人都一律开示以“吃茶去”了。 

责编: 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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