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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烘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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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岩茶“玩火”,内外兼修

武火篇

前些日,注意到茶专刊上的一张照片,武夷山某茶企的炭焙工坊内,一位老茶师带着俩徒弟,正在拍摄焙茶的情景。每人身前摆放着一个装有茶叶的焙笼,一个软篓。他们凝神静气,全神贯注,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投向焙笼,动作恰似打太极的起势,没有丝毫的做作,这一瞬间神态,自然流露着武夷山制茶师们对工作的专注。

照片里很平静,室温却很高,他们在焙茶,也是在玩火,火被灰藏着,看不到。

若想看火,是要在打焙阶段,也就是炭焙过程中最辛苦的时刻。

在另一家茶企,一天上午,焙茶师傅叫上一位助手,戴上口罩,从杂物间内搬出干燥、无异味的荔枝木炭,倒出,用焙铲将大块的木炭敲成小块,剔除炭头、杂物等,用谷斗将木炭加入直径约54cm深约33cm的圆形焙坑中,用松柴和竹篾片引燃三五个焙坑的木炭,待坑中火舌窜起,再加满木炭烧红。用洋铲将烧红的木炭一分为三加入其它焙坑中,接着再加满木炭烧红。满满的木炭烧红后,落下去一半高度,接着再加满木炭。

焙间的烟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室内炽热难耐。

焙茶师将毛巾在水中漂漂浸浸,又拧了拧,披在头上,握住焙铲手柄往坑中猛插,接着又往坑内猛拍,拍得火星四溅,拍得窗户嗡嗡作响,地面震撼,地面越是震撼,炭越是结实,以确保在焙茶过程中坑内的炭不会塌陷,保持温度的稳定性,并且用的时间更久。

这个过程,他们完成得真是够漂亮的,又快、又猛,恰似在完成一套武术动作。

他们走了出来,将头上烤干了的毛巾往脸上抹了抹汗,擦了擦手,顺手将毛巾往脸盆内丢去。

稍作休息,焙间的烟小了,火烧的通红、通红,炭再次落了下去。他们又将木炭添得高高的,用焙刀将边上的向中间收拢,聚合成一个小山包。

过一会儿,他们又覆上湿毛巾,操起焙铲将炭条插紧、拍实。

接着用铁线筛筛出炭末,用焙刀将烧红的炭块培成如倒扣的铁锅状,披上炭末,待炭末也烧到红透,又披上一层纯净的炭灰,打焙就此完成。

刚打好的焙,不能马上焙茶,要到第二天清晨开始使用,从而有效的提高炭火的纯净度。

从“火焰山”出来的茶师,从头到脚满是黑黑的灰尘,口罩更多。

他们漱了漱口,擤了擤鼻涕,再擦一把汗,点燃一支烟,不以为然的聊着天,完成任务,本就开心。

打焙完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吃些绿豆、花生、莲子汤,或是泡些金银花、泡些蜂蜜,又或是吃些香蕉等,以排除体内的火毒,再吃些猪血,相助体内排出污物。

要说打焙这份工作,还真不是所有茶师都能做的事,他不但要有强健的体魄,还要经过长时间的磨练。一般体质的人,参与打焙工作一次,便会严重上火,咽喉肿痛,头昏耳鸣。我所见过的焙茶老师傅,大多是几代人都从事炭焙工作,从小耳濡目染,亲身体验,玩起火来简直就驾轻就熟。

文火篇

从江西过来的陈师傅便是如此,我与他相处了好些个年头,对他甚为了解,他很擅长帮企业焙制精茶。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师傅就起床了,不用刷牙,没有洗脸,先抽了根烟,直奔焙间去。先将茶按标准量上到焙笼内,尔后用手背在每个焙坑上方试了试温度,依据茶所需的温度调整,用炭灰勺或舀掉些灰,或再覆些灰,再用批灰刀将灰修个严实光整。

约摸二十分钟,用手背在焙笼腰际下方试了试温度,如高低相差太大,则移下焙笼,调整炭灰厚度。过十分种,再探测温度。茶叶刚上焙的前一两个小时,焙间的门要半开着,以利于水分及杂味的发散。

第一次翻焙时间约在茶装上后三十到五十分钟,依据火温与茶叶的耐火程度而定。翻焙之前调温极其重要,往往茶叶焙成急火,是在这期间温度控制不好产生的。还有就是焙没打严实,炭堆塌陷,火舌从裂缝中窜出,烧伤茶叶。

第一次翻焙采用扣焙方式,就是将空焙笼放在拖苈上,将焙坑上的焙笼移下,左手移到身体右侧,四个手指套在焙笼上方边沿内侧,拇指在外侧。右手手指于左手正下方,四指伸入焙笼底部边沿内侧,拇指在外侧,两手虎口同时钳住焙笼边沿,左手顺势向下,右手提起焙笼底部沿着空焙笼边缘划个半弧,茶叶就势堆放在整个焙笼内,中间高,边缘低,与焙篦形状相吻合,用手稍稍将茶整一下,端上之前先将灰厚度调好再用灰刀将炭灰修严实。

第一次翻焙采用扣焙的方式,主要是烘焙过程中,底部的茶叶温度比面上的更高,几十分钟的时间烘焙,上下的吃火程度相差较大,此法可避免茶叶焙成花底。

第二次翻焙用软篓摇匀茶叶,倒入焙笼,再用双手将茶叶翻拌一遍,然后再将它们修整得与焙篦形状相似。

第二次翻茶,用翻拌的方式,主要是因为面或底部的茶叶各有一次贴近焙篦的机会,如此这般,茶叶吃火程度就均匀了。

翻拌茶叶比较辛苦,如若是新焙笼、焙篦,会带有细小的竹刺,稍不留神就会刺入手指,稍长些的可以扯出,短的直接没入皮肉,刺痛、刺痛的又拔不出来,最后只会被愈合的皮肉包在里面。如若是旧焙篦,有些竹条因为脆化而断裂,恰巧向上翘起,双手将茶捧起的一瞬间,竹条直接刺破手指。更有甚者,茶叶焙到快要下的阶段,温度很高,既烫又痛。尽管如此,为了更好的感知茶叶的叶温,老茶师即使是受伤,在高温情况下,也是不愿戴手套的。

日积月累,焙茶师的虎口因为钳握焙笼而结出了厚厚的老茧,手部不断受伤,愈合,又受伤,又愈合,一道又一道的加厚了老茧。

手背是焙茶师的温度计,经验丰富的老茶师,是不愿用譬如红外线测温计之类的辅助工具。

事实也印证了他们心中的道。用红外线测温度计,有几种测定位置标准,譬如测焙笼腰箍位置,每个焙笼在焙间的位置不同,外围的温度与焙笼内部的温差程度也会不同。譬如测焙笼内茶叶面上中心的温度,也会因所在安放位置的不同而受影响。譬如在茶叶扣焙到另一焙笼后,测定焙篦中心温度也会因为茶叶掉下后,堆放形式的不同而有差异。还有就是红外线测温计数字显示,哪怕是在同个位置每相差一秒都不尽相同。

自信的茶师认为自己的双手与茶是心性相通的,其它工具仅是辅助而已。

重复一扣一翻拌的程式,茶叶从上焙时吸热变软,渐渐变干,蓄积的温度渐渐升高,茶叶变得越来越烫手,越来越硬,越来越紧结。

前半部分,因为有靑气在散发,只需重复着一扣一拌的程式,后半部分有火香上来的时候就要注意了,每翻动一次,从各个焙笼取一小撮茶样摇匀,为了保障良好的嗅觉、味觉敏感度,不便急于开汤,比如先看它的条索收缩程度,色泽变化程度,再随手取几粒茶叶捏成粉,看粉的粗细、粉的转色情况,具体情况不好判断时,就该开汤审评了。

开汤的前两冲特别是第一冲通常是不喝的,观察汤色的变化程度就可以了,正焙着的茶喝着容易上火,一旦感官系统上火了,那么之后对品质的把握就会越来越迟钝。第三冲一定要品尝,并且将叶底倒在叶底盘中仔细观察。在关键时刻,最好是多叫几个人来共同审评,更能准确的把握。

微妙篇

“武夷焙法,实甲天下”

——梁章钜。

武夷岩茶的焙法必须遵循:依茶调温,文火慢炖、看茶焙茶的原则。

茶叶的导热性差、传热慢的物理特性决定了它无法一次性焙到透。焙精茶时的火候拿捏是重中之重。火要掌握茶的耐受度,时长要掌握茶的最佳收官点。

焙茶分三到四个程序完成。

第一次是将毛茶梗、片、茶类夹杂物、非茶类夹杂物剔除,匀堆后及时用链板式茶叶烘干机快速将茶叶含水量控制在百分之八以内。

之后,用炭焙法焙两到三道。

第一道焙到闻干茶无青味,火香尚显,开汤审评略带青香,滋味略带涩,苦味加重即可下焙,摊凉、装箱,半个月以后再焙。

下焙的理由是:茶叶的导热性差,在焙火过程中,茶叶受热后茶条逐渐收缩,表外部分比内心部分吸热更充分,当外部的吃火程度与内部相差很大时,便可下焙。

初焙一道的茶叶,在存放的过程中,表面的火工味慢慢减弱,内部继续发生微妙的热化学变化反应,如脂型儿茶素减少,黄酮类氧化、咖啡碱升华等等,从而有效地降低了茶叶的苦涩味,并有效地提高香、味的浓度、厚度。

第二道烘焙,火尽量吃足,吃透,烘焙原则是根据茶叶的本质确定调多高的温度,一般来说叶张薄的品种,如白鸡冠、白芽奇兰、春兰、金观音等。还有就是高海拔的茶叶或是以光合作用充分的原料制作的,具有品种特征明显,香气纯度高的茶叶适宜焙中、轻火,以保持茶叶本真的高雅气息,当然,火不宜高,却需低温长烘,完全祛除青味,香清味爽是为适度。

对于叶肉厚,或者是角质层厚的品种,焙火宜中足火,比如水仙的叶肉就比较厚,肉桂、梅占、矮脚乌龙等的角质层则比较厚。

焙中足火的茶叶,烘焙后期要在焙笼上加盖焙苈,加盖时焙苈单边交替摞起来,留些小缝,用此方法主要是让焙笼内的茶叶蓄积温度,吃入茶心中。下焙前约三小时前需将焙苈取下,以退去表面过高的火味。焙火程度掌握在干茶叶色较深,叶脉突出,冲泡后叶背上显现很多的突出泡点,俗称“蛤蟆背”。并且茶叶要冲到六七冲以后每张叶底有百分之八十上下的展开面积,程度为边缘稍稍翘起。中足火的岩茶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茶香凝聚于茶汤中,水香、以及饮后的挂杯香浓于杯盖香,第三冲后浓郁的花、果香才逐渐显露。

譬如,三坑两涧内的茶叶叶肉特别厚,或者是叶肉虽看似不会特别厚,而内含物质极其丰富,又或是角质层特厚的茶叶,焙两道火是焙不透的,其表现在第二道烘焙至十二小时以上,外部的焦糖香已经显露,而中心部位与外部吃火程度有较大差异,此时,要把茶叶下了,摊凉后装箱,等上至少一个月以上再行烘焙,程度掌握在果香浓郁,滋味浓醇便大功告成。

火候中足以上的茶叶,一般焙好后要等三个月以上香味转为较好时入市销售,轻火茶一个月以后就可以上市,若再间隔两三个月,则要通过审评判断是否再补些火工。

相对篇

一、武夷岩茶的做青工艺更重要,还是炭焙工艺更重要?

可以这么说,决定武夷岩茶品质的因素有很多,就做青与炭焙而言,茶叶的品质在毛茶制作期间,包括地域特征,品种特征,品质风格就已经基本定型,炭焙工艺只是将这些特征固化,并使茶叶的香气向更高沸点,更耐保存的方向转变。同时又使滋味更加醇厚,岩韵明显。

做青与炭焙是武夷岩茶制作中必须相辅相成的工艺,只有先与后的说法,并无谁更重要的说法。

高境界的制茶师,对茶性的了解是相当到位的,做青过程中就已经根据鲜叶的特质,而确定毛茶要拿捏到何种程度,明白做青工艺是为下一步的炭焙工序准备的,为主导市场或是迎合市场做配套服务的。

二、武夷岩茶炭焙好,还是机器焙好?

炭焙用的是以木本植物烧制的木炭,充分燃烧生成的热能进行烘焙的,茶叶也属木本植物,在烘焙过程中不断吸收木炭中与自身相近或相同的物质,据相关人士考证:炭灰质轻且呈碱性,主要成分是碳酸盐,属于天然碱,有防止食积、肥胖,促进消化吸收等功能。实践表明,木炭在燃烧过程中,炭灰离子升华,与茶碱离子一道附着在茶叶表面,使茶叶滋味倍加温和、醇滑。

炭焙还有个优点,就是火温比较稳定,蓄积的温度比较有渗透力。

炭焙过程中与茶接触的用具,如焙笼、焙筛、焙篦、拖苈、焙苈、软篓等都是竹制品,竹制品不会污染茶叶,甚至于高温中挥发的香味物质可为茶叶所吸纳。

再来看机器焙茶,机器配件几乎都是金属制品,普通的机器还极易生锈,电镀的或是不锈钢的,茶叶与之长时间接触也难免会受影响。

再则,机器烘焙的热源是通过风力吹送的,茶叶的导热性本就不好,风在流动,温度往往很难渗透茶心,只能将茶叶焙到高火防止其返青,就这点比起炭焙工艺就显得大为逊色了。

笔者以为,茶叶的焙火方式主要依据茶叶的品质高低,以及市场需求而定,原则上是品质上者炭焙,中者炭焙或机器焙,中下者批量大用机器焙,以降低成本,缩短产品生产周期,提高产品市场上新率,满足中低消费群体。

【摘自2016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谢荣(福建武夷山)】

喜茶

喜茶之人,一为喝茶,一为品茶。

所谓喝茶,本义在于解渴。烈日当空,酷暑难当,树荫之下设一茶摊,挥汗如雨的路人驻足畅饮,顿觉口舌生津,两腋生风,连呼“好茶!好茶!”几毛钱一大碗的茶水好能好到哪里?所谓“日高人渴漫思茶”,此“好”只为能消渴解暑,至于茶色茶味,浑然不知。

也有一类人号称懂茶,日日整套高级茶具,呼朋引伴,时时也作“晴窗细乳戏分茶”之悠闲,讲起茶经,也能如数家珍般列出龙井、铁观音、碧螺春等色香味之种种,但要真正令其品茶,却未必能品出个子丑寅卯。

曾听过这样一个笑话:说是一老汉自称品尽天下种种名茶,只须轻啜一口,就能辨其品名。一日老汉外出归家,见客厅茶几上一壶色翠如碧的汤水,口渴间端壶牛饮,连称清香无比,沁人心脾,急问老妻“从哪儿寻得如此好茶?”老妻淡然答曰:“这是我早晨刚煮的绿豆汤。”

故俗人喜茶只能称“喝茶”,莫论“品茶”。所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每日酒足饭饱之际,喝喝茶,聊聊家常,亦能于烟火气息中寻得乐事,活得心广体胖,如此而已。

高雅之人喜茶,更多的是赏其神,敬其性,品其深邃的精神文化内涵。雅人倾心向往的茶树必生于高山之巅岩壁之上,云雾缭绕间得雨露日月精华滋养,其高山云雾质非凡品能比。一枚小小的茶叶采摘下来,须经晒青、揉捻、烘焙、紧压,如经历一场涅槃重生,把生命的种种酸甜苦辣化作一缕清香中略带苦涩的精魂,让饱经风霜历经沧桑或痛定思痛的文人雅士啜饮间如遇知音如获知己惺惺相惜。

一生与茶结下不解之缘的苏东坡可谓是茶史上喜茶第一人。屡遭贬谪,倍受打击,再豁达再豪放的人内心也会充满郁闷和焦虑,不同的是这位自称东坡居士的大诗人能于苦痛的缝隙中寻找到疗伤的良药。荒芜的东坡地里,他默默种下一株株茶树,又默默采茶烘焙烹煮,从此佳茗似佳人,一把东坡壶日日夜夜不离身,清茶一杯,浅斟细饮间,茶气袅袅,品清苦淡雅,观细叶轻舞,一腔抑郁不平之气随之烟消云散,豪放诗情如浪滔天。

茶能清心,亦能养性。栊翠庵里妙玉收集梅瓣上的雪水,深埋地下五年后用来煮茶,茶便有了梅的傲洁雪的清宁;扬州茶楼里郑板桥扫来竹叶烹茶叶,茶气中便流淌着竹的清高淡泊和正直;湘江月下刘禹锡喜见满满一碗清清亮亮的月光茶,茶汤里便氤氲着月的皎洁和优雅。

品茶,品的是清是幽是静是淡;喜茶,喜的是那质性自然不事雕琢的清香中的苦涩,苦涩中的清香。

【摘自2017年《吃茶去》杂志(总第67期);作者:吕立华(山东莱阳)】

滋润心灵的那杯茶

“对不起,你不是我要的那杯茶……”

子夜时分,看一部影片闻听到这句台词时,心中不由一阵颤栗,被主人公的直率所感染。片子还在播放着,而接下来的画面,在我心中却有些模糊了。所幸是这部片子我早就看过,只是记不清楚是前年看的还是去年看的,但记得很清楚的是看过之后,它就一直静静地呆在我笔记本硬盘的某个角落,等待被人记起、播放——我想一定是的:等待被一双手再次开启!

这是一个无聊的夜晚。看完电视上播放的一部大型歌舞实景演出,当我还沉浸在那民乐有些苍凉的旋律与山歌的呓语中时,妻子就换频道看上韩剧了。这样,我就抱上笔记本,去了九米斋。人,在某些时候的确需要独处。独处并不是为了读书、思考什么,只是想把自已的生命灵魂,安放在一个人的“气场”。毕竟我辈凡夫俗子,要求得一时的安静,只能靠外环境来营造。

心绪刚刚安静下来,就被朋友打来的电话扰乱。且这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放下电话时,心头却漫上来一丝丝莫名的躁。夜很静,窗外既无雨也无风声,可是心在这种静的环境却愈加不能安放下来,于是就打开了电脑,就闻听到了开头那句话。

“你不是我要的那杯茶……”。这句台词虽然表达的只是男女之间是否接纳对方的一个细节,但却拒绝得如此含蓄、委婉,入我耳中竟如醍醐贯顶,心中也如一石千浪,涟漪叠叠。在心波渐归平复时,想到这样一个词:茶禅一味。一个茶字,这时突觉其奥妙无穷,回味不尽……我自问:你是谁的茶,谁又是你的茶呢?

茶有诸种。福建安溪铁观音、武夷山的“大红袍”、西湖的龙井茶、云南的普耳、陇南绿茶……从采摘到晾晒、揉擦、烘焙都自有自已的一套章法。自然这滋味也就千差万别,喝到一千人嘴里,那滋味更就是万别千差了。这些年,对于诸种茶叶都有尝试,每喝到一种新茶时别有滋味口齿留香。有人说“茶是中国继四大发明之后,对世界的第五大贡献。”先不说这话的含金量有多少,但“中国茶”却是举世公认的物质东西。茶,是传统,也是历史,更是一支绵延不绝的文化脉息。自然,此茶非彼茶;彼茶也非此茶。当物质的茶升华为文化的茶时,对于一些物与事、人或情,就让人欲语忘言、欲说还休了。

活在现世,人们都被规则着,潜规则着。除非特别有才华、特别优秀、特别出众,你才不会被压制、困厄,才能“出人头地”,否则,你就做好上“竞技场”的准备吧,不期然的话,你将被淘汰或逐出局,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而命运的残烈与残酷,又岂是不幸两字能囊括的。就象所谓“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一样”,在芸芸众生中,聪明人也不过占到这个比份吧,那智慧的觉悟者又有多少?更多的人象我辈一样平庸的人很多。而在众多平庸的人里,不甘平庸的当会是三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呢?正是不甘平庸之人摆出了决斗姿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为?为名耶,为利乎?聪明人在导演或者说充当、占据了评委席;竞技者在台上台下表演、作秀;平庸的我辈初做看客只为好奇,现在居然连那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只自顾平庸地生活着。

我本草根,所以在一些场合,是有失“体统”的。虽然碍于场合的档次、规格之高刚开始时还会稍加掩饰,待时间稍长点,就会“原形毕露”,狐狸的尾巴高高竖了起来,捺也捺不住。这就是本性吧。近几年,在与朋友交往的过程中,有时会去茶摊要一盖碗三泡台,过一种平民的幸福时光;有时会被朋友请到茶屋,喝一泡上百、数百元的茶,感受一下所谓精英休闲生活方式。其实,无论是茶摊还是茶屋,那种喝茶的情趣,倒是大相径庭。品茗,关健是要人对味,那茶才对味。我虽也是好茶之人,但从不斗茶,这也是性情使然吧。

爷爷一生只喝一种茶:大叶茶。现在回想起来,该是产于四川的绿茶吧。那茶味苦、味涩,喝到最后,才能品出一点淡淡的甜。记得小时候,经常去供销社为爷爷买茶叶。走的时候,爷爷先给我钱,然后告诉我要买的茶是几块钱。那时物质匮泛,所有货物都是定价,而供销社柜台内的茶叶箱,一排最多也就四五个,所以爷爷相信我不会买错,才安排给我这个差事。再后来我到外地上中学时,这个任务,也许就由弟弟、妹妹承担了吧。

早些年,根本不懂茶,也就逢什么茶就喝什么茶。反正无论是什么茶,喝着都觉苦。再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茶的这种苦味。认认真真喝茶,是在三十岁出头吧,也喝一种茶,春尖茶。特别是早春的新茶刚下市时,会选些闲来泡着喝,那茶清香、苦味淡。学会择茶而喝时,已届不惑,什么茶叶,都会尝一尝,感觉不错的下回会多买一些。慢慢地,就学会了品茶。想起来,喝茶的过程,也就是由解渴、到饮茶、再到品茶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随着年龄增长呈递进式的。同一种茶叶虽有好有次,但不同的茶叶,我却不能判定那个优那个劣。因为合乎你口味的并非能合乎他的口味,合乎他口味的并非能合乎我的口味,合乎我口味的却并非能合乎你的口味。这样想着想着,就忆起了许多人或事……

我在想,如果生活是一杯茶,我会选取一杯什么样的茶呢?如果灵魂也是一泡茶,那我的灵魂盛着的又是一泡什么样的汤汁呢?如果爱人也是一杯茶,她会是我想要的那种味吗?如果朋友是一杯茶,那又会是什么呢?时下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只选对的,不选贵的(只买对的,不买贵的)。滋润心灵的那杯茶,终须还是得你自已来选择:是铁观音、大红袍、西湖龙井,还是云南普耳亦或陇南绿茶。这要问你的灵魂。问问他,需要什么。

你是谁的茶,谁又是你的茶呢?

其实,灵魂就是一泡好茶。他被岁月采摘、被生活晾晒、被生存揉擦、被命运烘焙,在生命的泉水中浸泡,被时光慢慢地啜饮——一杯又一杯。

我是你的茶,你是我的茶。尘世中,我们彼此都需要心灵对心灵的籍慰!

(摘自2013年第1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张 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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