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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红色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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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天弘班盆传世:汤体厚重稠润,口感饱满丰富

  疏狂君莫笑,

  把盏一班盆。

  一山一滋味,

  天弘有余温,

  一饼一乾坤,

  足以慰风尘。

  包装

  知足常乐:班盆传世的包装采用的是比较厚实而透气的棉纸,单层包装纸的质地较好,外包很有格调。红色“大天弘”的企业logo明显印在云水饰纹之上。寓意鸿运当头“一品天弘缘份千里”。行云流水般的深红色手书字体“班盆传世”庄重大气一目了然,色彩的红配绿一点也不突兀,更是凸显了主题。往下是“每一枚天弘茶,都源自核心原产地”,这一句彰显着天弘产品始终坚持“核心原产地”取材的原则。再往下红色的傣语和年代标识及厂家和脚标净含量。

  岁月静好:正面中央是红艳的“班盆传世”四个大字,上下是对称的云海回纹,海阔天高,吉祥如意。背面还算规整,宽领带收尾。

  秋季的回忆:外包装采用单层棉纸包裹,质地柔韧而顺滑,包装纸主色调为象牙黄,茶饼上下部分以中国传统皇室图案“海波纹”进行装点,其波涛汹涌浪花飞溅,威严凛冽,气势磅礴,寓意为滋养万物,海纳百川。饼面中间书写红色“班盆传世”,并以豆绿色衬托打底,上方印刷“大天弘”商标,说到天弘商标我们简单了解一下他们的发展历程,天弘成立于1997年,前身为云南思茅天弘茶厂,百年天弘是天弘茶业主要商标名称,其主要注册商标包括“弘普号”、“百年天弘”、“大天弘”。下方印刷茶厂名称、规格和属性,其中正面一行字,道出了天弘茶的品质保证:“每一枚天弘茶,都源自核心原产地”。

  善男子:茶品的外包装,乳黄色棉纸,虽是单层,但是包装纸很是厚实,中间印着醒目的“班盆传世”四个烫金红色大字,熠熠生辉,下面一排小字“每一枚天弘茶,都源自核心原产地”标示着天弘茶人的做茶原则。茶品外包版面设计,字体、颜色雅致协调、恢弘大气,彰显着尊贵的身份,浸透着不凡的气质,外包装正面的上下皆是浅蓝色祥云图案,分外的典雅高贵。

  茶说:乳黄色棉纸包装,正面中间浅蓝色条形带上鲜红的"班盆传世”四个大字非常醒目,上下方浅蓝色祥云衬托出祥和、温润的信息。上方祥云上印有红色的天宏企业徽章,徽章左右注有红色的"一品天弘缘分千里"八个字,徽章下方印有红色的"大天弘"三个字。下方祥云上标注有红色的产品产地、生产时间及茶企名称、普洱茶【生茶】、净含量信息。在中间蓝色条形带与下方祥云图案中间的白色区域印有"每一枚天弘茶,都源自核心原产地"一行绿色小字,字虽小而精,但却饱含着自信与深情!

  黑土地:这款班盆传世圆茶采用单层棉纸包装,中间一条“青颜”色带将正面分为上下两区,彼此呼应。“班盆传世”四枚行书大字一字排开,红艳艳的色调欢欣热烈,昂扬向上催人奋进。上区正中悬一枚“天弘”品牌标识,配青色云海纹,便如一轮红日从万顷碧波中喷薄而出,壮阔无边。下区印有厂家及净含量,沧海流云,遥遥对称。整体观感雍容大度,气势奔腾。

  干茶

  知足常乐:打开包装清晰的茶香清淡,温和。干茶褐绿,深棕,芽叶匀整,茶毫满披。饼形圆润沉稳。深嗅轻香是熟悉的味道。饼形饱满匀整,条索肥壮,松紧适度,粗犷大气。灰白色的茶条,芽叶清晰多显白毫。不像新茶最初的那么褐绿。清晰的层次感,梗叶相间,漂亮的金色芽头分布匀整。

  岁月静好:茶饼周正,饱满,深沉,墨润。条索明晰,完整,根根出挑。梗叶肥壮有力,芽头饱满显毫,粗犷豪放,落拓不羁。有壮气扬眉,剑拔弩张之感。

  秋季的回忆:展开外包装同时,一股清新的兰花香随纸张飘散开,茶饼贴于面部轻嗅更加芬芳诱人。茶饼正面附着内票,内飞浅压,饼形圆润规整,条索褐润修长,粗壮而健硕,芽头多显,白毫密布,撒面均匀飘逸,错落交织,卖相甚好。

  善男子:打开外包装后,丝丝的清香便不断的在周围的空间弥漫,不浓不艳,淡雅怡人。茶饼周正圆润,条索粗壮、清晰显毫。整体色彩,感觉是黑褐中泛着墨绿,灰白的芽头闪着银光,散布其中,若隐若现,细看可见少许黄叶,银色芽头上的满披白毫。

  茶说:茶饼黑褐色,条索粗壮、带有少许银毫,手感茶饼压制紧密,淡香四溢。

  黑土地:标准圆茶泡饼,周正圆整。边缘紧凑,几乎没有碎渣。饼面略干,润感不显。色调暗沉,银芽闪亮。叶梗芽头分布均匀,叶与芽都很小巧,不是特别长大,条索完整分明,显毫。内飞蒸压非常非常浅,内票宽大,文字详尽。

  品饮

  知足常乐:第一泡,轻浸速出:汤内有浅浅的细绒茶毫,浅黄色,茶汤油润也透亮。略带清甜的草木香,香气较淡温和润柔,微苦涩、甜滑。初泡的茶汤滋味很淡,只表现了他的温和甜润以及植物的轻香。杯底草木香。

  岁月静好:二汤,即出。茶汤金黄夺目,香气清雅,高度不减。汤水愈发圆润,清纯的甜香飘逸。未品,先闻香,趣味盎然。茶汤入口,可感厚度上升,稠滑,细柔,清晰的苦直透舌面,汤一入喉便了无踪迹。惊鸿般而来,电闪般而去,而仅留下的“背影”却是生动的甜柔与缱绻。涩自然轻,在苦的主导下显得落落寡欢。回甘悄悄地“爬上了”舌根,口腔甜润,喉感通畅,渐入佳境。

  秋季的回忆:三汤:沸水细水线,定点低水位,8秒出汤,水浸出物质丰富,汤色橙黄明亮,茶汤入口饱满浓郁,层次跌宕鲜活,回甘迅猛,笙津涌溢,兰蜜香沉稳,喉韵绵长,茶气磅礴,劲路渐长。

  善男子:第三道茶,茶气强劲,韵味回旋。最突出的感觉是——甜润,如浪花似涟漪,从舌尖缓缓的向舌根推进,一波又一波,在茶气的裹挟汹涌入喉。两道茶末三道茶起,汗,如雨后春笋般不能自禁,通体无孔不透。体感反应,如此之快,甚是罕见。汤色橙黄,挂杯花香较强。

  茶说:中期:汤色随冲泡次数渐渐变深,苦涩味逐渐消失,口感圆润、顺滑,香甜气上升势头较猛,生津、回甘明显、强劲,伴随着香甜气冲击,体感生成,在此过程中,是香、甜最为饱满的过程,但品饮感觉是香、甜气一直保持旺盛上升趋势,源源不断,香韵悠悠。喉间有香韵生成。

  黑土地:1~3泡混汤,丝丝缕缕的花蜜香,香入茶汤。汤色是深沉的橘黄。大口海饮,苦底显,有涩,齿缝生津快速,落喉之后,果甜挂在舌根,韵感律动下沉,口中回甜饱满,点点苦韵伴随。汤感密实厚重,霸气。呼一口气,甜中含蜜揉苦,不柔不软,雄气英发。透彻,爽快,过瘾。挂杯蜜香退,花香甜香盈盈。

  叶底

  知足常乐:茶叶较为肥壮、有芽头,颜色黄绿润泽,叶脉清晰、叶质柔韧。叶底清晰的木质香。

  岁月静好:叶底匀净,完整。颜色转为黄绿、墨绿、褐绿。淡淡弥香,野韵悠悠。叶片薄,宽大,叶脉显,具革质,梗壮韧。

  秋季的回忆:泡开的叶底舒展肥硕,鲜嫩喜人,脉络清晰、幼嫩黄绿,有可以被阳光穿透的质感,尾水甘甜,耐泡度较高,活力尽显。

  善男子:叶底黄绿明亮,活力有弹性,匀整度尚好。

  茶说:观叶底黄绿色,叶片舒展、肥厚、规整、大小均匀、有少量细梗,手感叶片柔韧。

  黑土地:叶底完整均匀,茶叶干净,暗绿色,脉络清晰。叶片舒展,薄,梗有老嫩之分,有的梗非常硬。有的叶片边缘锯齿明显,有的不明显;有的叶片大,有的小,很秀气。

  综合评价

  知足常乐:天弘班盆传世包容性很强、适口性很好。不像老曼娥的苦,没有老班章的霸,香甜苦涩暗含劲道。独特的班盆,传世的班盆。贵族的气场是那么的强大…

  岁月静好:这款“班盆传世”苦甜交错。初段苦引领着甜,中段苦甜两分天下,六七汤,甜逆袭而上,牵着微苦。有涩,但始终起微澜,涛浪不兴。这茶的“化感”妙至毫巅。苦稍沉。但入口即化,纯粹利落。这一“化”,便化出乾坤朗朗,气度非凡。甜,木质甜,糖甜,蜜甜,直至后期的果甜。回甜丰润,甘韵饱满。这一甜,便甜出金风玉露,美意潺潺。

  秋季的回忆:此款天弘“班盆传世”应属于中叶种,条索褐润齐整,粗壮而健硕,芽头多显,白毫密布,入口香气高纯,果香明显,杯底隐含蜜香,汤质清爽饱满,整个汤体平衡沉稳,十余泡无掉水味,喉部甘润、舒适,几泡后喉部的甘滋与口腔的甘甜、津感以及强烈茶气交互,让人欲罢不能。一杯茶汤饱含着班盆古茶树百年栉风沐雨,所摄的日月精华,大地养分,安稳持重而又净水深流。只有喝过这款“班盆传世”朋友,才能领略到她的卓越不凡,值得被珍惜、收藏、是足堪传世的普洱佳茗。

  善男子:“班盆传世”普洱生茶,口感绵甜顺滑,生津迅猛,汤感饱满,茶气十足,叶底黄绿明亮有活力。“班盆传世”值得拥有,“越陈越香”值得期待。

  茶说:这款天弘班盆传世相较于参考价值绝对是物有所值。茶品的品质真实体现了茶企对选材的精亦求精,茶品香甜气息浓郁,韵味悠长,水路顺畅,收敛性好。"一品天弘缘份千里",天弘,靠品质与天下茶友结缘,用精品锁定茶友的心,必将成为茶爱好者不可多的珍品!

  黑土地:这款“班盆传世”生茶,包装相对简单,但茶好,这是核心价值,也是最最重要的。整体看虽是大小树混采,但布朗气质班盆的风格与风骨,展现的淋漓尽致。香气热烈高亢,持续性好,汤体厚重稠润,滋味霸道,口感饱满丰富,回甘宽阔,韵感沉长。留存好,骨架坚韧,骨相铮铮。尾水甜度在线,刚中有柔,刚猛也温柔。班盆与班章,只一字之别,老班章是“白云在青天,可望不可即”,而“班盆”和咱老百姓就热乎多了。你能仰望它,触碰它,拥有它,感受它。

  晚秋,便做一朵云,

  看几眼蓝天,听几缕鸽哨,

  温茶把盏,静默如初。

  摄影|知足常乐、岁月静好、秋季的回忆、黑土地

  文|知足常乐、岁月静好、善男子、秋季的回忆、茶说、黑土地

  整理|茶小乐

普洱六山漫游记:当我走进风味的秘境!


云霓中的秘境倚邦

当我又一次在夜晚,独自喝完一泡18年麻黑后,细腻的花香和充满包裹感的茶汤把那些游走在六大茶山的时光再次鲜活无比地闪耀在眼前。当六大茶山已经成为传奇,除了一次又一次地行走其间,再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去感受它们。

张信刚教授在《大中东行纪》反复强调一个观点:地理决定历史!

老曼峨古茶园的茶叶


换成普洱茶,我想这句可以再稍微扩展一点:地理决定风味,风味成就历史!尤其在你反复走进那些山头,才会理解“一山一味”的力量会有多顽强。

 

当我再一次走进风味的秘境,六大茶山又会给我怎样的回馈?

因为文章太长,又不想分开发,心想:好的风景和风味都需要“沉浸”。为了便于大家阅读,做了一个小小的目录导航,一次看不完,那就慢慢看。



普洱的如梦之梦:易武


去易武的路,实在算不上近。从版纳出发,途经中科院西双版纳植物园,曼妙的热带雨林匍匐在路两侧。一口气直开,也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就是这样一条路,每次出发前,心里都还夹杂着小鹿乱撞的兴奋和忐忑。 
中国贡茶第一镇:易武一路奔波终抵达
就好像明确知道每次去易武,自己会进入一场清醒无比的梦。易武,是普洱茶的如梦之梦。

易武之行,从老街开始!

每次的易武之行,都是从老街开始。老街街头,是一个广场,停满镇上百姓抑或前来易武寻茶的小轿车。广场左侧,拾阶而上,有一间并不宏伟的易武茶文化博物馆,易武茶无比躁动的历史都藏在里面。据易武文化站站长杨建平老师介绍,博物馆里有200多件珍贵文物。车里宣慰司管辖六大茶山时期记载易武茶叶生产经营的石刻执照,完整详尽地诉说着易武茶的过去。
易武老街车顺号旧址
易武茶文化博物馆馆藏石碑
面对一件件锁住易武茶风味传奇的文物,我们不禁遐思:早已被历史证明过无数次的易武茶,而今还在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奔在七村八寨的路上,会有越来越清晰而肯定的答案:易武茶,还在易武!

去易武的路上,遇到马帮

永远逛不腻的七村八寨

七村八寨的概念,已经深入钟爱易武茶的茶人心中,村稍大一点,寨则稍小。从镇上出发,最经典的七村八寨之旅,一般都是从曼秀进,高山村出。一个小环线,蕴含大风景,几个代表性的村寨都在环线内:曼秀、落水洞、麻黑、丁家寨(汉)、丁家寨(瑶)、张家湾、高山村。

易武七村八寨分布图

路过曼秀村极其气派的牌楼,不多时就到了落水洞村。云南有许多地方都叫落水洞,大概因为村子地势较低,有一个类似于小型水帘洞的地方,常年落水而得名。落水洞的古茶园就在路边,村子四围都是被人精心编好号的古茶树。沿着古茶园修好的石阶走下去,落水洞村安静地落在山坳里。

编号为021的落水洞古茶树

对于茶区而言,茶树包围村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落水洞的古茶树,都不大,根部直径有个八公分左右,就算蛮气派。整体上,易武的茶树,都不算粗大。也许是因为易武茶大部分是中叶,其“香扬水柔”的风格非常受人喜爱。

落水洞古茶树,木架方便采摘

麻黑的新老茶王树

落水洞逛完,都不用挪车,就可以走到麻黑。麻黑和落水洞,仅一山之隔,茶的风味也比较接近。麻黑的古茶园,古茶树较为密集,树龄都在百年以上。沿着半坡的小径,走进古茶园,约莫半百米左右,一个钢架结构建筑出现在眼前:这是为死去的麻黑茶王树而建的。如同丰碑式的人物需要丰碑式的纪念,死去的茶王树,终于伫立成供人凭吊的宫殿。

麻黑死去的茶王树

几乎每个山头都有茶王树,好像不立一个“王”或“后”出来,总不够神气。“王位”评选的标准,一般来讲是树龄最老抑或树形最为魁伟。称王称后之后,这些茶王树的身价自此一飞冲天,直上云霄。然而,中国有句古话,昭示着亘古不变的规律“树大招风”。许多山头的茶王树,在当上“王位”后的不多时,就被不远千里前来朝拜的熙熙攘攘的茶客给“看死了”。

在麻黑古茶园,眺望易武群山

麻黑的这一棵,因为靠近路边,死后还要被人围而观之,实在有些“鞠躬尽瘁”的意思。站在麻黑茶王树前的平台上,远眺易武的远山,只见一片莽莽的翠绿接着另一片翠绿,延绵起伏。民谣歌手小河,有一首朴实无华的歌《森林里的一棵树》,里面有一句这么唱到“森林里的一棵树,不知道自己是一棵树”。纵然如此,总不免还是有些伤感:易武这么多树,为什么偏偏你被选中了?

麻黑古茶园的茶花

沿着茶王树旁的小径,往里走去。半坡上的麻黑古茶园里,茶树长势颇好,繁茂的枝叶把本就不宽的小路几乎要遮盖起来。麻黑的古茶树,整体上比落水洞要稍粗一点,许多茶树的根部树干上包裹着青苔,生态环境极好。

去看麻黑新茶王的路

古茶园看完,原路返回,在路的右侧有一条岔开的土路,是前往新的“麻黑”茶王树的路。约莫走个二十来分钟,爬一小段山,就能一睹它的风姿:半坡上,一棵根部直径有15公分朝上,树高五六米的高杆古茶树,被木头搭成的采茶架围了起来。木架正面,挂了一个木牌,写着麻黑茶王树和它主人的信息。

麻黑新茶王树,胡家的

新老麻黑茶王树,是来易武必须要观摩的。一来是因为交通便利容易抵达,二来是因为麻黑是易武非常重要的一个小产区,产量位居七村八寨首位。麻黑茶整体比较协调,细腻的花香下又有醇和的汤感,奠定了易武茶的风味底色。

麻黑村,也是易武寻茶重要的一个分界点!到达麻黑村界碑后,分叉路口往右拐,去往大名鼎鼎的刮风寨。往左呢,则是去往大漆树、丁家寨的方向。

汉文、傣文、拼音并用的大漆树路牌

弯弓人家的午餐

不多时,抵达丁家寨。丁家寨分为汉族和瑶族两个寨子,汉族的古茶树要更多一些。丁家寨的大部分村民,是从弯弓大寨搬出来的。而弯弓的名字,熟悉易武茶的茶友听到一定都会眼睛泛光。

每次来丁家寨,都是中午时分,吃饭是头等大事。自从去年来易武,闯进李大哥吃了顿印象深刻的午餐后,午餐的事,自此有了着落。提前和李大哥打好招呼,一桌堪称丰盛的茶山午餐早就准备好了。吃完午餐,正事是喝茶,在丁家寨随处一个茶农家能喝到什么好茶呢?

丁家寨李大哥家的午餐

首先丁家寨是肯定可以喝到的,因为李大哥的房子建在被茶树包裹着的半山坡上,屋前屋后都是茶树。喝完丁家寨后,如果觉得还不过瘾,不妨大声问李哥一声:“李哥,有弯弓么?”听完,憨厚的李哥,就会走进茶室旁边的小房间里,找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所剩无几的弯弓。李哥说,弯弓就只有这么多了,自己留着喝的。

在易武,端起的每一杯茶都有惊喜

和麻黑相比,弯弓花香更加细腻,汤感清甜可人,颇受茶客喜爱。弯弓喝完,如果还不过瘾,不妨再问李哥一句:“李哥,还有啥好茶?薄荷塘有么?”

一茶难求的薄荷塘

这个可把李哥问倒了,老实的李哥停顿几秒后,说“薄荷塘是没有噶,白茶园有!“

最近几年薄荷塘火热起来后,一茶难求。高杆动不动几万块一公斤的价格,让薄荷塘封神。封神后的怪现象是,街上哪里都有薄荷塘卖,都有薄荷塘喝。明白人都知道,哪有那么多薄荷塘呢?而李哥呢,没有就是没有,也绝不拿别的茶来冒充薄荷塘。在薄荷塘还没有像今天这般炙手可热的时候,弯弓的名气更大。许多薄荷塘,被用来当弯弓卖。不过几年光景,薄荷塘火了,不少弯弓又纷纷当作薄荷塘卖!

薄荷塘一类树第19号

话说回来,能用弯弓当薄荷塘卖的,都算有良心的。市场上那么多薄荷塘,是哪里的薄荷?又是哪里的塘呢?

易武最好的味道,是森林

薄荷塘没喝到,白茶园也是极好的。相比弯弓,白茶园就要更醇厚一些,不变的是共同的山野气息。为什么弯弓、白茶园、薄荷塘,这么令人着迷呢?凡是来过易武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感慨,生态环境太好了。相较于大规模的茶园,易武的茶树都是散状分布在森林里。而薄荷塘这些顶级小产区,则更是潜藏着人迹罕至的国有林里面。


薄荷塘春茶鲜叶,香啊~

如同武夷岩茶正岩产区一样,最好的口感来源于最极致的生长环境,而这种环境是无法复刻的。易武茶的好,是易武茂密原始的森林植被赋予的!来自山野秘境的茶香,每一口都是自然的气息。

航拍的易武群山
茶树都隐匿在里面

白茶园喝完,终于和李大哥作别。盘山公路下山,抵达前往江城方向的省道时,右拐直奔张家湾。

恍若隔世的张家湾

张家湾位于中老边境上,算是易武相对较远的村寨。从寨子里出发,还要开十几公里土路,才能抵达张家湾在边境线上的茶园。盘山公路两旁,不时有几户木头搭建的房子,里面居然还有人住。和村里一栋栋的现代二层小楼相比,这里恍若是另一个世界。外面的文明,似乎和这里毫无关系。

中老边境的张家湾
恍若隔世留守住户

给我们带路的另一个李哥说,很早以前不少张家湾的村民都是住在上面的,后面陆续搬了下去,继续留在山上的不多。约莫半个来小时,终于抵达了李哥家在张家湾的茶园。从路边的山坡往下走,穿过半个山谷的茶园,来到一片空地上。李大哥在荒草里,指着一块翻出的青石板,告诉我们这里清末是一个当地有名茶号的旧宅。顺着李哥手指的方向,我们大概用视线丈量了一下老宅的大小,面积总在300平米以上。

张家湾古茶园,夕照下的茶香

很难想象,今天如此难以抵达的边境线上,曾经还有这样的荣光。而所有的荣光,都是易武茶给予的!

易武的云海,好想在上面睡个觉
去往张家湾的路

易武之行,是无法结束的

从张家湾返回易武镇时,已经是傍晚了。迷人的晚霞把易武的远山整个罩住。从任何一个方向,向远处眺望,我们都无比确定延绵起伏的群山密林里面,藏着普洱茶的如梦之梦!

易武骑摩托车才能到的茶园

易武,是一个每一次喝到都会兴奋的产区,更是每次抵达都会有新收获的地方。易武茶的价值,早已经被历史证明!我们唯一所需要做的,唯有静静感受它,然后传诵它!

每次离开易武,都觉得没有逛够。易武之行,是永远没有办法结束的!怎么办呢?只好经常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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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中的百年茶香:倚邦

倚邦曾是古六山的中心

要想去倚邦,先要到象明。从易武镇出发,前往象明乡,无论车技多好,蜿蜒的山路怎么都要开一个小时!我们常说的古六大茶山,也称之为江内六山,分别为攸乐、革登、蛮砖、莽枝、倚邦和易武(古漫撒茶山),其中有四个在象明乡。清朝末年,易武茶兴盛起来前,六大茶山最热闹的当属倚邦。

古六大茶山分布图

雍正三年(1725年),雍正皇帝擢升鄂尔泰为广西巡抚,赴任途中,又改任为云南巡抚。鄂尔泰到了云南后的首件大事,就是“改土归流”,即逐步取消土司世袭的制度,改用朝廷选用的流官,负责属地的管理,加强中央对西南的控制。古六山地界改土归流后,为了方便普洱茶的产制运销,把倚邦作为古六大茶山的管理中心。从雍正年间开始,倚邦开始了100多年的繁荣时光,直到清末攸乐人攻打倚邦,一把战火烧掉百年繁华。

倚邦老街的石板路

以上这些,都是古六山的陈年往事,现在的许多人已经没有那么关心了。但是历史就是历史,永远无法磨灭,更不应该被忘记,因为其中隐着一根完整的脉络:云南普洱茶在清朝的繁荣,和政府的直接管理有关,倚邦是第一个中心,清末转到易武,民国时至勐海。

永远无法忘却的云海

穿出浓厚的普洱茶史,今天吸引我们来到倚邦的,或许仅仅因为“猫耳朵”就够了。而从象明乡出发,一早前往倚邦寻找“猫耳朵”的途中,遇见了最为梦幻的茶山云海!

这是什么?这是倚邦的云海!

前往倚邦的路,并不好走。依着山势修的水泥路,像是一条长龙。我们寻着长龙的身骨,穿梭在倚邦的群山之间。不多时,一个急转弯后,视线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一片云海。云南拂晓的阳光,透过云缝瀑布一般地洒下来,正好落在云海上。不多时,太阳高升,云海温柔翻滚起来,把群山整个裹住。朝任何一个方向看过去,总会好奇云海下藏着什么:是又一个好看的寨子?还是又一片充满茶香的茶园?

请允许我重复一遍:倚邦的云海!

就在这样的云海中,穿梭了将近一个小时:倚邦到了!

贮藏进历史的倚邦

现在的倚邦并不大,曾经繁荣的老街也稍感萧条。倚邦老街大概只剩下几百米的长度,几分钟就可以走完。而只要稍稍了解一点倚邦的过去,就会立刻明白,这几分钟走完的是倚邦将近300年的芳华。

倚邦去往思茅的茶马古道

整个老街仍然是青石板铺地,台阶处还留有当年的车轮痕迹。老街两旁不少房子的屋脚,刻有麒麟瑞兽图案的石雕,以及规格甚高的石柱,都昭示着房子主人曾经的显赫身世。老街中段还保留着,曾经茶号马帮出发前往思茅的茶马古道,几乎也全是石板铺就,厚重的历史呼之欲出。

倚邦老街的精美石雕

倚邦从雍正年间就开始管理六大茶山,繁盛一时,而今在翻腾的云海中守望历史。近年,倚邦凭借好喝的萌物“猫耳朵”再次出圈,被许多茶友捧为心头好。那么,猫耳朵在哪里呢?

一只猫有两只耳朵,喝掉它们

上曼拱,撸猫儿去

离倚邦老街不远的曼拱村,是最佳的寻觅处。进入曼拱村后,当地茶农带我们去看了猫耳朵茶王树。这棵茶树,在云南众多山头的茶王里,算是个头小的,就生长在村里的小路边。其实“猫耳朵”的叫法,也是近十年才有。倚邦茶大多树形不高,叶子较小,也被称作“倚邦细叶茶”。而倚邦细叶茶中,有不少变异。有些的叶片呈细长型,形似鸡嘴,便取名“鸡嘴壳”;而那些呈椭圆型,不到拇指指甲那么大的,因为形似猫耳,就被叫作“猫耳朵”。

猫耳朵茶树开花了

可能由于猫比鸡更受宠,渐渐猫耳朵这个名字就叫开了,越叫越响!猫耳朵的名气喊出去了后,茶价陡然上升。而真正的猫耳朵产量又极其有限,一“猫”难求。一棵茶树上,即使是茶王树那棵,大部分叶子并不是圆形的。倚邦人惯常说的“纯纯的猫耳朵”,产量不过几十斤,可谓是普洱茶界的“小熊猫”。

猫奴和猫耳朵茶王

如果拿普洱茶国标“大叶种”的硬指标来说,倚邦的茶树鲜叶甚至都不具备成为制成普洱茶的资格。那么,为什么在倚邦会出现比江南茶区中小叶种还要小的茶树呢?

猫耳朵和大叶种对比

对于这个问题,有两个推测的答案。其一,明清时期,云南茶马贸易的兴盛,吸引力部分江西、四川等外人的迁入,也许他们带来了小叶种的茶树种子。其二,云南茶界的老专家张芳赐教授认为,小叶种其实是云南大叶种群落中的成员,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气候土壤让它发生了变异。据曼拱村人讲,他们曾经把革登、蛮砖茶山的标准乔木型大叶种茶树茶籽引种到倚邦,发现长大后也会远不及它们在革登高大,叶子也变小了。

倚邦古茶树的寄生植物

倚邦,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回到开始的那句“地理决定风味,风味成就历史!“,倚邦就是很好的例证!

猫耳朵喝完,倚邦的云海终于散去了,远山和远山都疏朗开来,倚邦的过去和今天,也在脑中清晰起来。

倚邦,这份云霓中的百年茶香,我穿云霓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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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茶的应许之地:曼松

到了倚邦,曼松是不得不去的!

曼松作为贡茶的历史,在《普洱府志》里有清晰的记载:“清雍正十三年,普洱茶由倚邦土千总负责采办,定倚邦山曼松所产之茶为贡茶,年解贡茶百担”。鄂尔泰雍正三年开始改土归流,仅仅十年后,曼松就被采办为贡茶,其中的殊荣不言自明。

贡茶之源:曼松

时至今日,一泡曼松古树,仍然随时稳坐普洱茶第一梯队,茶价相比冰岛老寨也是不分伯仲。曼松,何以成为贡茶的应许之地?

不进曼松,是读不懂那些传说的

从象明乡出发,前往曼松,约莫半小时就到了。车子穿过写着“贡茶之源”的气派牌楼,进入曼松的小路,一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怎样的一个世界。

曼松村,裸露的部分都是红色

抵达曼松后,总感觉眼前明晃晃的,像是大地在闪烁一般。定睛环顾四周,慢慢确定一件事实:周围的山石和脚下的泥土,都是紫红色的。前往曼松王子山的路,尚未铺水泥,像是一条红色的长龙摇曳着龙尾。难道,曼松被选定为贡茶,是因为这漫天的紫红,充满皇家贵气?

曼松独特的紫红色土质

曼松古树,真小真贵真好喝

在喝完一杯曼松小树后,我跟随曼松村小罗来到他的茶园。小罗说:这里的土都是红色的,种什么庄稼都长的慢,茶树更是如此。同样的茶树,种在曼松后,十多年也没太大变化。即便是曼松王子山的古茶树,也并没有特别粗大。头春的曼松古树,据说每年只有40来公斤,自是一泡难求。

王子山曼松古树

茶园看完,回到小罗家,他终于拿出了一泡今年春茶古树。之前在喝小树的时候,已经明显感觉出曼松的细腻的花香,加之甜润的口感。曼松的小树价格,比一般山头的古树还要高不少,古树更是动辄五六万一公斤。

曼松小树鲜叶

我们十多个人,围坐在小罗家的茶室里,每个人都捧着自己的品茗杯,静静看着小罗,像是等候皇帝“恩赏”一般:古树终于开泡了。头两泡下去,只感觉柔滑、淡雅、清甜。越喝到后面,汤感越来越醇和,却又总有着“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一泡古树喝了半个来小时,到后面竟然感觉茶室慢慢消失了,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曼松古树茶汤,哇~

恍兮惚兮,今夕何夕?

红土地的皇家味道

喝完曼松古树后,我们立刻明白,曼松能被选为贡茶的原因,只能是一个:好喝!这种细腻柔滑又馥郁清甜的茶,谁能不爱呢?如果拿浓烈霸气的老班章,许多皇宫贵族第一口未必喝得习惯。曼松茶外形上也舒直挺拔,神气十足!

曼松紫红色土壤和茶树

曼松紫红色的沙砾土壤,含锌量比较丰富,遇水成泥,干后成石,成就了曼松茶独特的气韵。即使春尾的原料,随意制成白茶,也比其他山头的原料更加甜润。钟爱普洱茶的茶友,都熟悉一句话“一山一味,百山百味”,所有的味道,最终都是山头自然的味道,而自然是无可替代和复制的!

曼松静候绽放的花骨朵

喝完曼松古树,还沉浸在它的美好中不能自拔的我们,趁着夜色到来前,离开了曼松。刚刚驶离村子,紫红色的世界不见了,重又复归土黄。

紫气东来,红瑞祥和,贡前御品,唯有曼松!

阳光普照:布朗山

离开被厚重历史和原生雨林裹住的古六山,来到勐海这个如今的中国普洱第一县,布朗山是不得不去的。

老曼峨一棵硕大的古树,挺拔精神

布朗,是一座山脉的名字,也是一个民族的名字,还是一款茶的名字。布朗族,历史记载是云南最早种茶的民族之一,古称“濮”人。整个布朗族,信奉茶为信仰。而布朗山,也是全国唯一的布朗族乡,位于中缅边境上。制霸普洱茶圈的老班章,就在布朗山上。

时代在布朗山种茶的布朗族

苦尽甘来的老曼峨

出发去布朗山寻茶,有两条路,一条从贺开上,一条从贺开下,形成一个环线。从勐海县城出发,穿过大益基地,和勐混镇坝卡囡、坝卡龙两个寨子,一路山路盘桓中抵达布朗山名寨老曼峨。下车的那一刻,明晃晃的烈日下甚至有些睁不开眼。回想起在易武高山村,阳光穿过茂密的森林,斑驳的荫翳下散状分布的茶树,眼前的布朗山真是阳光普照,只能张目对日!

老曼峨牌楼

老曼峨是布朗山脉历史最早的寨子,有1400多年历史,是一个典型的布朗族寨子。老曼峨有苦茶和甜茶两种,而老曼峨以“苦”闻名。基本上,普洱茶里苦味的极限,以老曼峨为标杆。纯料的老曼峨古树,一口下去,苦若黄连,不少人喝得龇牙咧嘴。但是几秒后,这种极限的苦,就转为甘甜,从喉咙底部涌上来。这种品饮体验,被许多人用来比喻人生“苦尽甘来”!

老曼峨古树叶片

有标杆的口感,就会被人铭记,老曼峨就是如此。作为世界上最早种茶的民族,布朗族人会把茶树种在寨子周围,世代以茶为生,被茶哺育滋养。正因为此,抵达老曼峨后,去往茶王树的路,一点也不远。从老曼峨大佛寺的侧后方往上走,几分钟就能找到茶王树。

老曼峨佛寺

在朝见茶王树的路上,会穿过老曼峨古茶园。这个标准的乔木型大叶种古茶园里,每一棵古茶树每一个叶片都有手掌大小,叶片肥厚黑亮,叶脉隆起,锯齿清晰,一派气宇轩昂舍我其谁的气势。置身在老曼峨古茶园,感觉每一棵古茶树都在向我发出挑战:有本事,过来啊!

老曼峨古茶园
古茶树上的寄生植物

老曼峨的茶王树和茶后树,是连在一起的,眷侣一般。而茶王树四周都搭着方便采摘的木架,将茶树紧紧围住,又有一种被人“胁迫”的既视感。称王称后之后,永远都是孤独的,所有山头都不例外。离开老曼峨茶王树的时候,有人发现一条蛇刚刚爬上茶王树,难道是神龙护体?

老曼峨茶王
被搭起木架保护和方便采摘

当“苦”成为风味标的后,老曼峨成为布朗山口感厚重的烙印。纯正的老曼峨,纵然是资深普洱茶爱好者,也未必能完全接受。而老曼峨却深受普洱大厂喜爱,作为拼配的重要利器,与其他山头的原料融合,成就浓厚丰富的层次和底味。 老曼峨,是布朗山山脊的味道!

老曼峨看完,上老班章

那布朗山山顶的味道在哪里呢?
毋庸置疑,答案是老班章! 从老曼峨去往老班章,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车程。而这半个小时,却过得飞快。因为老班章太有名了,心里对老班章的神往,让这段半个小时的山路,轻快不少。俗话说身虽未至,心向往着;而身在途中呢,则心早已至。

老班章古茶园

但凡对普洱茶有些了解的茶友,都听过老班章。稍微进阶一点后,大抵都喝过若干;资深茶客呢,或多或少都藏有一些老班章。顶级发烧友对于老班章,则是如数家珍,每年不惜重金买老班章的头春古树已经是例行公事一般。对于老班章的熟悉,可以精确到几号人家,哪片茶地,甚至哪几棵古茶树。对于茶叶经营者,尤其以普洱镇店的,没有老班章,生意怎么开得下去?

老班章,作为真正的茶王,已经高度符号化了,变得异常抽象。许多人都在谈论一件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的本真面貌,反而不容易看得清,即便你到了老班章村也一样。

豪气十足的老班章

抵达老班章村,气派高大的大门,像是在迎接所有远道而来的茶客,又像是在宣示着什么。毕竟这是老班章的大门,还是新近又翻修过的。

中国普洱茶第一村:老班章

进入老班章村,村口有一个银行,银行旁边是陈升号的初制所。许多人介绍老班章时,一定都要提到这个银行。大致的说辞是:老班章山头热门后,现金交易巨大,为了保障资金安全便捷,专门建了个银行,俨然一座现代的财神庙。接着往老班章村的中心走去,更是感受到这里“都是钱的味道”:一栋比一栋大的豪宅,从村里的各个角度拔地而起。许多房子一层的建筑面积就有好几百平米,然后好几层叠上去,城堡一般。而这样的房子,只是老班章村一百多户人家中的一户而已。

村口有财神坐镇
老班章旧貌换新颜

穿梭在这些豪宅之间,你需要不时仰起脖子,来“欣赏”每一栋豪宅的风采。有的大理石铺满所有墙面,有的弄些罗马式的柱子立于门前,有的则在三楼四楼修起硕大的阳台…据说有建筑工程队专门驻扎在老班章村,帮村民盖房子,一直生意兴隆。

老班章拔地而起的豪宅
都是老班章的茶叶带来的

老曼峨布朗族的恩典

成就这一切的,当然还是因为老班章出名了。而这里的老班章古茶树,最早属于布朗族的老曼峨所有。老班章是一个哈尼族的寨子,大概500多年前从靠近南糯山的地方搬过来。300多年前,应哈尼族人的请求,老曼峨布朗族先民把老班章村周围的山地、林木、田坝以及已有数百年树龄的大茶树一并出让给了哈尼族人。为此,老班章哈尼人自建寨先民直至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岁岁年年向老曼峨寨奉献谷种及牲畜,以示世代不忘布朗族的恩典。

布朗山,一直是布朗族的布朗山。现在,又不完全是了!

老班章是布朗山的哈尼族村寨

老班章村的哈尼族人,后来又在老曼峨留下的茶地基础上,种下了更多的茶树。终于,口感霸气回甘迅猛花香馥郁的老班章茶,逐渐征服了越来越多的普洱茶爱好者。崭新的故事开始了,老班章村旧貌换新颜,一骑绝尘。

身价几乎都是茶王的老班章

老班章的古茶园面积大概4000多亩,产量几十吨。在顶级的普洱山头里面,老班章的茶园面积和产量都是不低的。而其越来越高的身价,让老班章的产量还在以“各种方式”增长。其中的纷繁复杂,折射出普洱茶近20年的巨大变化。

老班章古树春茶迎着光生长

老班章的每一棵古茶树,都价值不菲,身价几乎都是茶王。那老班章的茶王树呢,更是茶王树中的茶王树。老班章茶王树离村子不远,走个十多分钟就可以到。到了老班章村,除了品一杯老班章,打卡茶王树也是所有茶客必备项目之一。于是,茶王树成了热门景点,游人络绎不绝,拍照留念有时都需要排队。

最近几年,老班章的茶王树长势不怎么好,也许跟每年高价承包它的人过度开采有关系,也许是访客太多,接待太过疲惫。总之,王侯将相,都没那么好当的!

老班章茶王树和茶后树

看完茶王树,沿着两旁都是古茶树的水泥路往村中走,不禁想起几百年前最早在这里种下茶树的布朗族人,和后面迁徙到这里定居的哈尼族人,他们对这些茶树,有着怎样的期待?在种茶卖茶满足生计之余,是否能想到若干年后这些茶树,可以搅动整个普洱茶市场的风云!

回到开始的那句话:“地理决定风味,风味成就历史”。布朗山山脉,平均海拔在1500米以上,日照充足的古茶树所制成的普洱茶,风味浓烈厚重,回味持久。喝过,就会难忘!

老班章古树,每一棵都是茶王的身价

离开老班章,经过班盆、贺开,就回到了勐海县城。班盆的古树茶也非常好喝,花香细腻,汤感又不失厚重。贺开呢,则有万亩古茶园,著名的西保4号就在贺开!

阳光普照下,整个布朗山脉,都无比璀璨!

茶王朝见录:南糯山

如同一般游客到了西双版纳,必须要去告庄夜市和野象谷游览一翻,几乎所有的茶友到了勐海后,一定要上一趟南糯山,看一看茶王树。

晨起,南糯山

茶王的概念,从南糯山开始

茶王树的概念,应该最早发源于南糯山。1951年,南糯山发现了树龄达到800年以上的古茶树,树形魁梧高大(1961年调查时,树高5.48m,树幅10.9mX9.8m,主干径139.4cm,属于普洱茶种(C.sinensis var. asssamica)——虞富莲《中国古茶树》),蔚为壮观。这棵茶王树的发现,为证明云南是世界茶树发源地提供了有利支撑。后来还是因为年代久远,树干中部枯朽,这棵茶王树在各种保护措施中还是于1994年“仙逝”了,只留下粗大的树根供人瞻仰。

《中国古茶树》里老南糯山大茶树记载

1990年12月,时年83岁的赵朴初老先生,赴勐海时,还专程到南糯山考察,看完茶王树后,欣然写下“南行万里拜茶王”的名诗:“问年已达两千岁,黛色参天百丈强;坐看子孙满天下,南行万里拜茶王!”

赵朴初的题字

朝代更迭的戏码,中国人几千年来司空见惯。老茶王“驾崩”后,新茶王“登基”,南糯山仍有茶王树。于是,大家还是每到勐海,必来打卡,美其名曰“茶王朝见”。看的人越来越多后,“茶王”的概念愈发深入人心。继而云南各地,乃至其他茶区,一众“茶王”纷纷被“册立”。如果把全国的茶王树,召集在一起开会,估计也是浩大的一个阵势。很好奇茶王们聚在一起,会聊些啥呢?

冰岛茶王树

其实各地“茶王”热所反应出的,是我们对于古茶树和大茶树的迷恋。带着这种迷恋,到了勐海后,直奔南糯山。

南糯山除了那棵茶王树,关于茶的看点还是颇多。南糯山,还有一个别称,叫做孔明山。据说当年诸葛亮南征,路过南糯山,士兵水土不服,生了眼疾。诸葛亮用手杖插入土种,化为茶树,摘下叶子煮水给士兵服用后就好了。其实当年诸葛亮南征,是没有到达滇南的。诸葛亮教大家种茶的传说,却在云南许多地方都有,可见云南人对于诸葛亮的热爱。

南糯山,也称孔明山

南糯山,以哈尼族为主,哈尼族在云南的种茶历史也十分悠久。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南糯山也不是一天种成的。几百年来,南糯山的哈尼族人种下了大量的茶树,据统计有1.2万亩之多,就这样为南糯山赢得了另外一个被外人津津乐道的头衔——“全球古茶第一村”。

全球古茶第一村

茶王朝见,经典半日游

从半坡老寨往上再走一点,就到了朝见南糯山茶王树的入口。从村旁边一条不时看到几颗树番茄的窄窄的小路,穿进去,就会看到一个中英文表示小木牌,上面写着“距茶王树2000多步”。一路往里走,又一个小牌子出现,赫然写着“距茶王树1500步”。从这个无比精确的“步行导航”,也可以看出,每年来看南糯山茶王树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半坡寨,是朝见茶王的入口
步行导航,精准到步数

沿着导航,顺着山腰下面铺着石砖的小路,径直往里面走。山坡上下,全是大小不一的古茶树,随眼可见,戳手可得。南糯山生态环境良好,许多茶树都生长在高大的雨林乔木下。从上方照射下来的漫射光,是最适合茶树生长的。较之于布朗山太阳直射下的老曼峨,南糯山的茶风格上要柔不少。
南糯山生态环境保持良好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到半坡新寨的新茶王树跟前。现在的茶王树,早已经被栏杆围起来,不让人上前踩踏和攀爬。虞富莲《中国古茶树》(P227)对于这棵树的记载,是这样的:“海拔1558m,2002年被定名为“南糯山大茶树”,栽培型。样株小乔木型,树姿半开张,树高5.3m,树幅9.4mX7.5m,基部干径34cm”。

威武南糯山新茶王

相较于1994年死掉的老茶王,新茶王的根部直径要短105cm,气场上还是要逊色不少。然而新王已立,南糯山的万亩古茶树都要听他号召,所有的茶客也受到召唤,前来朝见!

来回五千余步,穿过千年时光,沐浴浓郁茶香,感念“朝代更迭”,这就是漫游南糯山之——茶王朝见录!

时光博物馆:勐宋保塘

离勐海县城不远的勐宋,作为新六大茶山之一,虽然名气没有布朗大,但是占着绝对的地利——西双版纳的最高峰滑竹梁子(海拔2429m),就在勐宋。

版纳之巅,保塘味道

去往滑竹梁子的路上,会经过保塘老寨。保塘老寨是一个汉族寨子,往上海拔更高的地方,还有善做竹筒茶的拉祜族居住!

保塘旧寨的拉祜族
与茶共生的拉祜族老人

保塘老寨的古茶园里,也是远近闻名。粗大的古茶树分布集中,树形魁梧,错落有致,看点十足。著名的西保8号和西保9号,都在保塘。两棵保塘老寨的大茶树,相聚不过几百米。其中西保8号,树高约为9.2米,树冠直径7.2米,基围2.1米。从任何指标来看,两棵大茶树,都是茶王树的级别。当你看过老班章茶王树和南糯山茶王树之后,再到保塘看到西保8号,会觉得之前两棵也不过如此。

西双版纳保护大茶树,9号

许多人都知道保塘有古茶树,且不止一两棵,是成片的古茶树,于是纷纷来看。渐渐地,保塘的古茶园,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古茶树自然博物馆”!

保塘王子的古茶园

那么,为什么保塘的古茶树会如此集中,又如此粗壮高大呢?重回勐宋再上保塘后,发现了答案。

保塘古茶园入口

当我们再一次走进保塘的古茶园,一棵又一棵古茶树,宛如博物馆藏品一般,依次陈列在小径的两侧。我们的向导,是保塘的茶山王子小胡,一个有些腼腆却质朴动人又帅气的95后制茶人。他对这一片从小生长的茶地,特别熟悉。

保塘小胡,是王子没错了
王子带我们上山寻茶

一路上山的过程中,小胡告诉我们,保塘的大茶树,并不是每一棵都特别好喝。好喝的几棵,每年都会被大茶厂的老板整棵承包下来,价格不菲。当我们问到,为什么有些大茶树没有那么好喝呢。小胡说:有些大茶树是“野茶”,没有“家茶”好喝!

滑竹梁子的大理种

“野茶”是什么?荒野的茶么?当我们走进一棵小胡家一棵粗大的“野茶”前,摘下树上硕大的茶花,拨开黄色的花蕊,看见五个柱头后,立刻有了答案:这是一棵野生大理种大茶树!

保塘的大理种大茶树
大理种茶花和叶片和普洱茶种对比

我们大部分时候谈起普洱茶时,都是在山头、树龄、年份等维度,作无尽的周旋。鲜有人知道,或者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云南作为世界茶树的发源地,茶树的分类有多复杂。我国著名的植物学家张宏达教授,在1998年出版的《中国植物志》里,把茶组植物分成4个系,31个种4个变种。

小胡所说的“野茶”,是茶树进化上更为原始的品种,一般含有更多的子房(室)和柱头。保塘的野茶,有五个柱头,属于五柱茶系里的大理种(C.taliensis)。保塘老寨上面的森林里,还有树形更为高大的茶树,生活在滑竹梁子的村民都知道那是野茶。而虞富莲《中国古茶树》(P226)里,也记录了一棵滑竹梁子的古茶树。这棵古茶树编号为滇319号,生长在海拔2391米的滑竹梁子,属于野生型大理种,树高10.5m,基部直径达65.3cm,几乎是南糯山茶王树(34cm)的两倍。

《中国古茶树》里对滑竹梁子大茶树的记载,大理种

茶树的演变,是一场时光之旅

但是野生型茶树,口感并没有那么好。在后面的漫长岁月里,渐渐演化为更加好喝的普洱茶种,也就是阿萨姆种(C.asssamica)。而古代的先民在引种茶树的时候,也会更加优先选择栽培好喝的普洱茶种。所以在布朗山、南糯山,上千年来就有布朗族人和哈尼族人世代种茶的地方,大量的古茶树都是普洱茶种。在西双版纳之巅的保塘老寨和滑竹梁子,野生型大理种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过渡型古茶树

在演化的过程中,“家茶”和“野茶”又会不断杂交演变。一般来讲,野生型大理种的古茶树,可以长得更加高大。临沧凤庆县香竹箐的那棵锦绣茶尊,就是大理种。故而,我们随后在保塘古茶园里,还发现了4个柱头的茶树,就是大理种(5个柱头)和普洱茶种(3个柱头)结合的产物。这棵茶树,正好是小胡家的。下山后,喝完一泡后,有种说不太清楚的味道。相比于大理种,这棵有4个柱头的茶口感清甜不少,但是香气又没有普洱茶种丰富。真是介乎两者之间,颇为神奇。

拨开花蕊,4个柱头

保塘老寨的古茶树,为什么整体上十分粗大,和滑竹梁子的森林里有大理种有密切关系。重新回看保塘,发现了更加原始的茶树基因密码,也让我对这个“古茶树自然博物馆”有了全新的感受: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古茶树“时光博物馆”!

斗转星移,保塘还有哪些时光故事,尚未被挖掘和讲述?

山音太古:景迈

景迈的故事,要从千年前的一桩婚事说起。现在的景迈,是一个以布朗族为主的山头,隶属普洱市澜沧县管辖。而更早的时候,景迈是归版纳傣族土司所有。傣族土司的第七公主,嫁给景迈首领叭岩冷时,把整个景迈作为公主的嫁妆,送了出去。

景迈翁基老寨

这么大的“嫁妆”,真是古今少有!

景迈茶祖的两个故事

叭岩冷非常能干,知道茶是好东西,于是号召景迈山的布朗族人大力种植茶叶,死前留下了遗训:“到我死后,留下金银终有会用完之时,留牛马牲畜,也终有死亡时,留下这宝石和茶叶给你们,可保布朗人后代有吃有穿!”这个遗训,让景迈山的布朗族人千年来以种茶为生,至今尤甚。后来,叭岩冷在景迈被奉为茶祖,芒景村里还设有供奉叭岩冷的庙宇和七公主亭。

景迈山古茶园

景迈的这两个故事,也更进一步说明,布朗族(古濮人)种茶历史的悠久,以及对茶的珍视,千年以后,世代种茶的景迈布朗人,依旧以茶为生!

连绵起伏的景迈山
布朗族烤茶

云量颇丰的景迈山

一早从勐海出发,去景迈寻茶,经惠勐公路和219国道,需要将近三个小时才能抵达景迈山。到了景迈山脚下,已经将近中午,没想到还在观景台看见了壮阔的翻腾云海。同样是云海,倚邦的是晨曦时的山林吐纳;而景迈呢,则是阳光下的水雾蒸腾。常说一山一味,百山百味,后面似乎还可以加一句:一山一云海!

一山一味,一山一云海

看完云海,继续上山!从景迈山脚下,一直往上到翁基大寨和景迈古茶园,都是小方石板铺就的盘山路。石板路两旁,归置整齐干净明亮,一路神清气爽。景迈古茶园里,行人步行的石板路和古茶树,也被用竹栅栏小心翼翼得隔开,连垃圾桶都是竹筐编就,古朴自然。古茶林里面的许多古茶树,还有大量寄生植物生在茶树上,生态环境保持得非常好!沿着小路,看着古茶园,可以一直走到佛寺。

从古六山看到新六山,最后到景迈,不得不说,景迈是目前所有古茶山里管理做得最精细的。景迈既把千年来的古茶园保护得很好,又兼顾了茶友和游客进山寻茶的诉求。不少茶山,在山头热门后,无序开发,随意建起大小不一的初制所和房子,破坏了整体的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 
景迈山的古茶林文化景观,正在申报世界世界文化遗产!看来,千余年前景迈茶祖叭岩冷对保护茶树的叮嘱,一直从未被景迈人忘却。
 离开古茶林,回到景迈大寨的茶仙子家喝茶,古树、白茶、晒红一连喝过来,都是温柔甜润的口感。坐下静心喝茶的时候,还不时想起进山时看到的云海。景迈茶,和布朗山比起来,要甜润许多,比较流行的说法是“班章为王,易武为后,景迈为妃”。但是景迈的甜,和易武的甜,又有差别。易武是细腻的花蜜香甜,景迈是绵柔的兰香甜。

景迈的云,好像永远不会散

我想,景迈的甜,有一半是直到中午才散去的云海所赋予的!

凝固时间的糯干老寨

喝完茶后,来到景迈的糯干老寨,瞬时觉得时间像凝胶一般缓慢。糯干老寨,是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傣族老寨,据说仍然保留着母系社会的组织架构。女人不是嫁出去而是“娶男人”进来,如果不喜欢还可以休了丈夫。

糯干老寨,四面环山,一百多户村民,依旧居住在传统的傣族干栏式木屋,透出一股不加任何人为修饰的古朴。从山腰上往下看去,100多个木屋依着山势,高低错落分布,井然有序。老寨后方,傍晚的阳光穿过种着茶树的山林射进来,那一刻面对无法言说的美,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老寨里面,仍然生活着许多傣族老人。傍晚时候,有些村民正在处理白天采下的鲜叶,有铺在二楼阳台开始萎凋准备做成红茶的,也有支起小铁锅不时翻炒,准备制成晒青毛茶的。还有些老人,正在准备晚饭,屋前的小炉子里面,炭火炙热,锅里到底在炖煮着怎样的美食呢?虽然第一次来到糯干,并不认识他们,但是好想留下来吃一顿晚饭。

遁入景迈,只觉山音太古,瞬时已过千年!

漫游后记

文章名为“六山漫游”,也并没有完全把古六大新六大走完。六山,已经深化为一个代号,代表远山的呼唤。这种呼唤,数百年来一直在那里!

写这篇文章,只是对那段漫游其中难忘时光的记录,其中关于茶山历史风味等介绍不准确的地方,望大家多指正!

最后,感谢所有云南老师、朋友的帮助!没有你们,无法走完这段旅程,也没有这篇记录!谢谢!写完后,又好想重走一遍,还是从易武开始,七村八寨里穿梭,好过瘾啊,有一起的么?可以加我 ,咱们约一波,嘻嘻~

作者简介

胡冬财,江西景德镇人,毕业于江西师范大学广告学专业,曾因木心先生而留在乌镇工作三年,期间参与世界互联网大会与乌镇戏剧节接待,后在祁红博物馆任主管/经理,现为北京草木行(茶旅)合伙人。

来源:四月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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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史以来最贵的茶以2632万港元落槌,相当于2317万人民币

有消息称,香港近日刚刚落幕的某拍卖会上,有史以来最贵的茶以2632万港元落槌,相当于2317万人民币。

2632万港元,“一锤定音”的回响震惊四座。茶界立马投去歆羡的目光,仿佛剧场之上,一幕意想之外的剧情横现,列座仪态万方。

据说在市场上,藏家碰到1920年福元昌号简茶的概率只有宋聘号的1/5,十分珍稀。2632万港元(2317万人民币)/件的百年福元昌号普洱茶,单价超过331万人民币/饼,可能又一次刷新了历史记录。

 1920 年 紫票 福元昌號 


数量 : 1 筒


重量 : 2236g 


工序 : 生茶


成交价:26,320,000港币 

               23,170,000人民币


 拍卖会成交的所谓有史以来最贵的茶


1920年,五四运动刚刚落幕,直皖战争爆发,以李大钊为核心的北京第一个社会主义小组成立,陈独秀主持起草《中国共产党宣言》,至今已近100年。

 

100年,我们不断在挑战着对食品的认知极限。其实说来奇怪,在所谓“越陈越香”的语境下,具有相同属性的白酒、红酒、陈醋、火腿等食品的炒作就很难出现这种100年岁月的跨度。即便酒类企业的规模乃至其基酒和产品的存储更规范,并且最早建立体系。但是这些年,我们什么时候听到茅台、五粮液这样的企业把陈放100年的老酒搬出来说事了呢?

 

给你个500年前的猪蹄,你敢吃吗?

 

福元昌原本是一个被历史遗忘了的茶商字号,这些年随着老茶的炒作,特别是针对福元昌的一些老茶炒作,导致这个已经湮灭的老字号又通过各种方式借尸还魂。“福元昌”这3个字注册很困难了,于是商家加个前缀,市场上就出现了各种福元昌。大家也会借着这个热点,站出来向公众表白自己与福元昌的渊源。

 

但事实上,我们现在谁也说不清,100年前,究竟哪位高人能够做到。从千里迢迢的香港赶来,穿越军阀及土匪混战的各个势力区,最后来到了云南茶山,然后装着这些茶品又原路返回。抵达香港之后,这些都舍不得喝,非要预言式的留下来,并且保存至今。这些历史细节可能我们市场上的各类福元昌都说不清楚,但他们还是敢大声向公众说,他们手上有那个100年前“网红高价茶”的精准配方。

 

1920年,中国五四运动才结束不久,中国共产党是1921年才成立的,这饼茶比党还要年长一岁,跨越了风起云涌的近代史。它如果一直沉寂在香港的某个仓库里,那它有可能不知道,轰轰烈烈的北伐正隔着江河在大陆展开,之后国共破裂,10年内战,然后抗战爆发,日本人还占领了香港。这片茶的主人一直安然无恙?放置茶的仓库没有在炮火下损伤?或者说在逃难与生死线上挣扎之际,依然给这茶提供了近乎完美的保护措施?

 

栩栩如新的笋壳、竹篾、茶虫饼面在考诸位的智商


很难想象,我们拆开拍卖现场的那一提茶,笋壳崭新如初。更有甚者,有些收藏者可能还高薪聘请了一位穿越者,带着100年后才有的电脑激光技术,在同样是1920年的福元昌茶的笋壳包装上留下了印记。据说,笋壳新是这款茶采用了真空包装,看来一位穿越者还干不完这活,得是一个茶叶包装团队带着设备集体穿越才出现得了这个效果。

 

所以也难怪要拍卖出个天价,主要是那个包装团队的“穿越路费”贵啊!

 

如此博学多识的茶精,是该作为佐证历史的文物收藏品?还是该作为保健养生的神级饮品?100年的普洱茶,究竟能不能喝,好不好喝,有没有品饮价值?我们一无所知。

 

如果是作为北京故宫博物院清代光绪年间“普洱金瓜贡茶”一样的文物藏品,以上的问题就可以忽略,它的价值也不该以饮用茶来衡量。

 

然而问题之在于,这些茶给社会的普遍认知是用来品饮的,但如果没人舍得喝,没人喝过,或者说有人喝过了,但喝的却是一些商家明目张胆造假的替代品,这些茶是好茶的定论和宣传,缘何而来?

 

如果非得用饮用价值来冠名,我认为这东西肯定不能喝,所谓“神倦败味而木也”。诚如热爱普洱茶金德庆师弟所述: 

“我浅薄的经验告诉我:五六年的茶存放好喝起来很舒服,香气、韵味、转化都很好;十多年的茶喝起来体感最舒服,茶的香气经过存放淡了,但韵味更足,喝了浑身通透。”

那么,究竟是谁,在主导这场拍卖,谁是最终的得力者?香港拍卖会上年年有之,一次比一次更加稀奇、昂贵、陈年的普洱茶从何而来?

 

其实,普洱茶界这样的妖异事件,每年重复来多次,以达到教化和宣传的目的,让不明白的人来买这天价普洱茶收藏发财。

 

细探才知,原来除了百年福元昌号普洱茶以外,鼎鼎大名的“大红印”也是这次拍卖会的主演。

 

鼎鼎大名的“大红印”


“大红印”我们并不陌生,它一出场就像似一个提线木偶,我们直接就能联想到站在背后操控提线的白水清先生。很多非普洱茶圈人认识白水清先生是通过文化大师余秋雨先生的《极端之美》,此前这位文化大师在茶界没有发过声,但毕竟是个掌握了文化话语权的大师。经过他的妙笔,把普洱茶写得让人魂牵梦绕。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最近重读大作,发现先生提到的很多懂普洱茶的高人要么锒铛入狱,要么被拉下了神坛。

 

在锒铛入狱的角色里,最引人瞩目的应该就是那位副省级官员沈培平先生。一个政府官员,一个文化大师,再加上白水清这样的普洱茶大师,三个站在制高点上的灵魂重叠在一起,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大红印”,余、白二人以这位懂普洱茶的副省级干部为荣,四处炫耀,引为谈资。但天网恢恢,在反腐的铁拳之下,这位识得“大红印”的伯乐因贪腐而入狱十二年。

 

至此,江湖上有笑传:宝剑赠英雄,红印配贪官。

 

相比“香港某拍卖会”上幕后玩家们自编自导自演的戏路,余秋雨先生在《品鉴普洱茶——普洱茶大排序》中的演技就更胜一筹了,他谈到与沈培平先生的相识时,言是不期而遇,转角之爱。他说:“那天我在飞机上正好与他邻座,就聊了起来。”由此展开他向沈大师“问道”的演绎之路。

 

最终,这些人,有的因“红印”走上了爆发横财的循环炒作之路,有的在一发不可收拾的贪念中入狱为营,还有的以文采话茶,佯装谦谦君子,说完《君子之道》,又谈《极端之美》,在装逼的文化苦旅上渐行渐远。

 

那么,“大红印”究竟是何来头?

 

邓时海先生编著的《普洱茶》一书,其中的第五篇《茶谱篇》,他概述了红印圆茶的来源与流通,认为“大红印”是“现代普洱贡茶”,并梳通说: 

“1949年佛海茶厂,改名为勐海茶厂,第一位厂长唐庆阳先生亲口说:‘打从范和钧时期开始,那种红色茶字的普洱园茶,一直都是选用勐腊最好茶菁做的,而在勐海一带产的茶菁是做成绿色茶字的普洱园茶。’勐腊县包括勐腊镇、易武镇等,所以红印的茶菁是来自易武茶山大叶种茶树,那里的普洱茶菁,一直都被定为最优良的。”(注释:唐庆阳先生退休前一年担任过勐海茶厂的厂长)

邓时海认为“大红印”茶菁原料来自易武茶山大叶种茶树。事实上,并没有任何史料可以佐证邓时海先生此观点,他的“定论”仅是对于唐庆阳先生:“打从范和钧时期开始,那种红色茶字的普洱园茶,一直都是选用勐腊最好茶菁做的”一句的过度发挥和主观臆断而已。

 

干仓储存的"福元昌号"


邓时海先生想著普洱茶学之书,立普洱茶学之说的热切与初衷,就像他对普洱茶学的贡献一样,不可小觑。但邓先生如此撰作、编造、臆断的部分恐会贻误后学,为投机倒把者提供可乘之机。

 

因为,上世纪40、50年代,易武镇优质茶菁区域交通堵塞,根本无法集中收购足量的茶菁去制作批量茶产品,刮风寨、麻黑等地山高路远,道阻且右,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茶商收购易武茶农足量的茶菁原料,送到勐海制作批量“红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恰恰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成为读者迷信源头的同时,也成为了所谓普洱茶“大师”白水清等人的炒作契机和手段,以及沈培平、余秋雨等人包装“身份”的依靠。

 

当然,我们那位文化学者余秋雨先生号称是要重塑普洱茶的语法,但我们细细品咂他笔下的语法,也不过是把邓时海的臆想换了一种表达。运笔于书闺之内,大刀阔斧、阔论品鉴普洱茶,一二三十五六七......,令人佩服。

 

同时,先生们不约而同的搬出邓时海先生前后期红印园饼的分期,认为: 

“红印普洱茶是1949年开始运销到香港。红印普洱茶可分为‘早期红印’茶饼和‘后期红印’茶饼,也就是20世纪40年代和50年代的产品。” 

对此,邓时海先生还提出,红印茶饼前后期包装印刷,及字体线条变化缘由等诸问题的分析,看似天衣无缝,其实,这些说法都是有待商榷的。

 

有确切史料记载,中茶商标注册于1951年。按照邓先生的分期,要说在1951年以前四十年代,就有“红印”中茶商标,如此不分轻重的言论,纯属无稽之谈。

 

“大红印”究竟已成历史,或是缥缈虚无的存在,我们无法确切,传说中的“大红印”有没有真实存在。因为拍卖会上以天价交易的红印,存在着诸多疑点。

 

仓储问题也是“红印”的一大疑问,邓时海先生在初版于2004年的《普洱茶》一书中提出,“红印”茶饼都是“干仓”贮藏,前期约为65年,后期约为55年,算而今天,“大红印”前后期茶饼已有70年和80年的历史。

 

70至80年的骨灰级藏品,与福元昌号1920年陈茶都有同样的问题。姑且不说这款“老茶”能不能饮用,有没有毒的问题。

 

从近日香港某拍卖会上出现的天价“干仓”红印来看,“干仓”所引出的疑问层出不穷。

 

素闻香港为“潮仓”地区,流于香港70至80年的“大红印”,何来“干仓”之说?拍卖会的“干仓”“红印”如何在香港存为干仓?或者保存者如何烘为“干仓”?干仓之谜是这场拍卖会的最大漏洞,谜底不攻自破。

 

余秋雨先生多次盛赞沈培平先生的管理学问及普洱茶学问,把沈先生、白水清先生归为不喝“下等茶”的大师,列为自己的同道中人。这些年,不知余先生是否还喜于在朋友跟前提起与沈培平先生的友谊,和茶会故事?

 

给你个1200年前的“火腿”你敢吃吗?

 

给你个1200年前的“火腿”你敢吃吗?我很难想象秋雨先生在《极端之美》中对那些古董茶啧啧称赞的感受了。这倒也是一种极端,挑战着我们的极端心理耐受能力!

 

沈培平先生对云南普洱茶产业的发展可能做过一些推动性的贡献,但很难说功过相抵。这就像:再有才华的诗人,倘若他杀人嗜血,再高的才情也改变不了他是杀人犯的命运。

 

从2004年到2013年,再到今天,普洱茶市场变态、恶性的市场竞争,又何尝不是沈培平先生一手主导埋下的祸根?而沈、余诸人的共同至交白水清,就是其中的每每坐收渔翁之利的,这恐怕是人尽皆知的。

 

我们知道,包装自己是某类“文化人”的特长,话茶时总要拉上金庸、白先勇等大先生,对普洱茶之学亦是如此。

 

余秋雨曾对普洱茶进行过一次所谓的大排序,提出要冒天下人之不敢为,对各类普洱茶名品排名排序,然后再向他口中的“大师”、“老朋友”白水清、沈培平、何作如、太俊林、张奇明、王家平们求证,寻找不谋而合的契机,真是良苦用心。

 

他的品鉴普洱茶,将“宋聘、福元昌、向质卿、双狮同庆、陈云号”五大“号级茶”排为前五名;将“大红印、甲乙级蓝印、红印铁、无纸红印、蓝印铁饼”五种“七子饼”分别列为前五名;将“八八青饼、七子黄印、七五七二、雪印青饼、八五八二”五类“印级茶”排在前五名。

 

讲的一套接一套,像是这些天价茶都在他们这一伙人的手中,时刻品类把玩似的。

 

尽管余先生最后总结说:“可见,在口味等级上,(我与)高手们分歧不多。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但细心的读者会发现,余先生之观点,更多的是与沈培平的分级观点相重合的。

 

据说“大红印”原料来自易武茶山


是不谋而合,还是座谈同谋?恐怕只有坐在一起喝“大红印”的人才心知肚明。

 

相对于现在诸多身体力行,亲力亲为,行走茶山的普洱茶学者喝普洱茶爱好者来说。余秋雨先生对谈茶、品茶有自己独特的见地。

 

他习惯以文笔、文采喝茶,天马行空的想象和造作,用妙语连珠,缔造一系列根本不存在的虚假体验,令观众神魂颠倒,追捧不止。信而饮之,坑坑洼洼。

 

余秋雨先生试图建立一种有等级的茶话世界,推崇以白水清、沈培平等“普洱茶大师”,并将与之对应的“宋聘”、“大红印”“八八青饼”等所谓的高档茶与普通茶划清界限,进而图谋建立一种“有等级”的喝茶制度和茶的日常生活。

 

在我看来,阐明“上等人喝高档茶”的道理,就是余秋雨先生的品鉴普洱茶的核心思想。

 

然而,白水清逐渐走上了“传销式”的普洱茶“大师”之路,他所谓自己手中价值连城、一泡难求的“大红印”、“八八青饼”究竟是真是假,我们无从知晓?

 

沈培平早已成为囚笼困兽,再多、再贵、再高档的“大红印”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贪欲的睚眦,或者他也做过抱着“大红印”闪闪发光,成为“大师”和“教皇”的梦,但他们都走向或终将走向穷途末路。

 

直到今天,余秋雨先生不知是否还在枯坐闺中,冥思苦想哪一种普洱茶是一等品的问题呢?李白说:“大块假我以文章”。李白又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在我看来,香港近日刚刚落幕的某拍卖会,也是这伙人集中自编自导自演自炒起来的。


 自编自导自演自炒的“高端茶”


我们今天所见的“大红印”,本质就是一种商业意义上的伪装,不过是后来才换上的做旧的假包装。而“大红印”的存在,亦只是白水清“普洱茶教父”与“营销家”的一种想象之物。

 

是时,民智已逐渐被文明所唤醒。时代越来越多的需要生活与品质,越来越多的需要回归日常,普洱茶的命运也摆脱不了这个趋势。

 

因此,在普洱茶是什么的问题上,我一直推崇古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观点,普洱茶存在的基本意义和终极目的,都是茶本身的饮品属性。陈年与否,古老与否,并不应该是衡量普洱茶优劣的主流标准。

 

茶是用来喝的,好喝才是硬道理。我们不能因为这株茶树古老、珍贵而昧着良心说好喝,也不能因为一株生态小树茶因为它小而无视它的饮用价值。

 

好茶在于生态、在于工艺、在于是否与生活对称,在于是否真心好喝、能喝,健康的、生态的、好喝的,就是好茶。

 

我相信,在未来,真正的普洱茶世界,只属于那些用心做茶,用心喝茶,平恒勤俭,上善若水的茶人。

(来源:石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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