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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在画中,意蕴无穷

茶在画中,意蕴无穷

——评叶梓先生《茶痕:一杯茶的前世今生》

茶,在中国诸多的传统文化表现形式中可以说是最具有典型性的一种文化符号,以茶为纽带,“琴棋书画诗酒茶”和谐地融为一体,被古人并称为人生七大雅事。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的叶梓先生的新作《茶痕:一杯茶的前世今生》就是这样一本以中国古代茶画为着眼点,全面展现中国历代文人各种风雅生活的集子。在本书中,作者通过对这些出自历代名家之手的“茶画”的深刻关照,与创作者穿越时空进行“对话”,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丰富的传统文人生活的世界。

从最初发源于喜马拉雅山麓的一种山茶科(Camellia sinensis)野生植物到置于各色杯盏中静待人们品饮的茶汤,从古代中国解毒之“药物”到整个现代世界为之迷醉的饮品,从“自然之物”到“人造之物”,再到“文化之物”——茶的这一复杂角色演变过程是历代的茶人们智慧凝聚的结果,这其中既包括采茶人的艰辛劳作,制茶人为提高工艺的奇思妙想,更包括文人雅士们或储雪烹茶,或调琴品茗,或跋山涉水只为寻找一泓上好泉水的雅趣。而在物质文明几乎全盘洋化的现代社会,要想重温古人的这番诗情画意,除了需要一腔与古人遥相呼应的文人情怀,还要求作者具备极高的综合人文素养,这其中既包括茶叶知识(如历代制茶饮茶之法沿革、各朝盛行之茶器特征、历代茶叶论著与茶诗,对名泉和名茶的分布和了解等),也包括较高的书画艺术鉴赏能力以及阅读古文献的能力。简言之,对于引领现代读者穿越重重历史迷障领略此类“茶画”之美,一颗“赤子之心”与综合性的传统文化知识积累二者缺一不可。作者童年在西北天水的淳朴乡居生活以及后来多年从事茶文化写作的经历使得他恰好同时具备了这两个条件,从而有了展现于读者面前的这本《茶痕:一杯茶的前世今生》。

“茶画”——即以茶事为题材或与茶有关之画,这是作者自己对于画的一种分类,并非艺术史学科的专业划分。按照不同的分类法,这些画实际上涉及山水画、高士图、侍女图、花鸟画、宫廷画、文人画、清供图,甚至是近代丰子恺的漫画。尽管这些画各具风格,采用了不同技法,但其内容都与茶有关,如采茶、饮茶、烹茶、点茶等人们熟知的古代茶事,或者只见山水之间隐隐绰绰的两三间茅舍,怀抱水瓮行色匆匆的隐者,又或者只是一段红烛,一树玉兰花与瓷瓶里旁逸斜出的一枝梅花,或月色下寂寥的一只茶壶几个茶杯。在本书中,作者不仅体现出较高的书画鉴赏能力,以茶为主线,用平实的语言介绍了历朝历代各大书画名家的绘画风格、技巧及其创作背景,使普通读者在阅读完此书之后也能对中国古代绘画艺术发展演变有大致了解。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作者还通过建立在文献阅读、各地博物馆藏品中的实物考证以及对“茶画”的解读之上的“三重证据法”,尽可能地为读者还原了传统中国关于茶的社会文化史,充分挖掘出了这些古画的历史文献学意义。

“以图证史”是现代史学研究中一个新的趋向,有学者曾言,“千言万语不及一张图。”图像所传递的信息,是文字无法取代的;反之,文字所表达的意思,有时也是图像所无法胜任的,所以图和文经常需要有机地结合起来,汉语中就有图书、图籍、图注这样的词汇。在本书中,作者以图像为主,辅以文献资料与器物考证,极为可信地还原了一些现代已经失传的“茶法”,例如宋代的“点茶”法在书中的多篇文章中都有所述及。众所周知,自宋以降,在宋徽宗赵佶的引领下,茶事进入了追求精致的鼎盛时代,饮茶之法由唐代的煎茶法逐渐演变为更为精致繁复的点茶法,然而具体是怎样的“点”法,文献记载却语焉不详,以至于在当代的各种“雅集”活动中,茶人们所还原的“点茶”之法都按照各自的理解有所差异。作者以台北故宫博物馆收藏的刘松年的《撵茶图》为视觉证据,依次描述了画中所出现的茶帚、茶盏、汤瓶、风炉、茶釜、贮水瓮、茶筅、茶盏、盏托以及茶罗子、贮茶盒等宋代点茶器具,并将点碾茶、煮水及注汤等过程进行了动态的还原:“把磨好的茶用拂末收集,放置于桌上的分茶罐中,然后由另一人开始点茶,先从右手覆荷叶盖的大水瓶中,用水瓢取水入铁瓶,放在风炉上面煮水,煮至汤嫩水熟后倒于茶瓶,再从分茶罐中用则取出茶末,放入大汤中,加注嫩汤热水后,拿起茶筅,用力点拂,至水乳交融、白沫泛花时,复用茶杓分茶。”在《雅集》一文中,作者参照赵佶所著的《大观茶论》,在《文会图》的那张大案上找到了“瓶宜金银,小大之制,唯所裁给”、“勺之大小,当以可受一盏茶为量”、“盏色贵青黑”与“茶色尚白”等各种物证,生动地描述了从“云脚散”再到最后“咬盏”的宋代点茶之美。在《竹炉记》中,作者开篇即修正了“松风竹炉,提壶相呼”之语出自苏轼之讹传,显示了作者查阅文献的实证精神,而非只是人云亦云的附和,然后再从南宋杜耒的词到明清的画作,对“竹炉”的材质、外观、设计与使用之法进行了一番考证。此外,在对浩瀚的资料进行搜集整理的过程中,作者还发现了一些以前尚未引起茶学界重视的“遗珠”,比如吴门四大家之一的沈周著有茶论《会茶篇》及《书茶别论后》,但后人大多推崇其画,却忽视了其“茶论”。作者指出若能将二者结合起来,则更能理解在明代成化、弘治以后苏州地区经济繁荣、生活富足的社会背景下,文人热衷于会饮品茗、垂钓听泉、赏花观月的生活方式的变化,从画中窥见渗透到明代文人骨子里的风流蕴藉。

对于书中所选出来之历代茶画,作者不仅仅从文化史的角度对历代饮茶习俗进行了“解读”,同时在行文之中亦投射出一种深刻的时代“关照”精神。阅读此书时,我总能感受到不断交替出现两种对比强烈的意象:草木葱茏的江南与大漠黄沙的西北;物质匮乏的童年与生活富足的现在;越来越不堪拥挤的城市与回不去的故乡;拙朴的粗瓷大碗与精致的茶器……这与作者的成长经历有关,作者年少时是在甘肃天水的农村度过的,祖父在屋檐下煮罐罐茶的场景以及院落中开得极艳的牡丹成为了作者成年后不断追溯的一个永恒意向。尽管现在身居繁华的杭州,尽管这里产最名贵的西湖龙井,尽管现在喝到的茶比祖父所煮之茶价格不知贵了多少倍,尽管众人皆知“茶,南方之嘉木也”,然而作者声称“自己坚硬的心今生今世注定只属于沙枣花开放的茫茫沙漠。”作者感叹“现在的高官富商。他们买得了茶具,能买走一颗静心品茗的心么?”然而不止是富商们,当刘益谦捧着2.2亿元的明成化鸡缸杯饮茶的照片在网上曝光后立马引起轩然大波,人人都盯着那只世界上最贵的茶杯,谁还在乎茶是什么滋味?可见即便是普通人现在也庸庸碌碌中逐渐遗失了淡然品茗的“赤子之心”。那样的储雪烹茶,写经书换茶,为了一壶好茶可以翻山越岭去乞求一壶好水的风雅都已经湮没在了时光的洪流里了,那样的云淡风轻只属于工业社会之前的那个中国社会。其实,不管是茶的浓烈,还是茶的淡雅,不管是置于粗陶大碗还是金银茶器中,千百年以来茶一直都只是它原来的样子,荣辱不惊,静静等待它的有缘之人。

像作者一样,每个迷失于钢筋水泥之中的城市游子想必心中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而在寂静的夜里,在异国他乡阅读这样的文字,安静地翻阅这些关于茶的画,拙劣地模仿古人“卧游”之心境或许就是对自己心中那壶故乡“罐罐茶”的告慰吧。

【摘自2016年第3期《吃茶去》杂志;作者:肖坤冰(四川成都)】

滋润心灵的那杯茶

“对不起,你不是我要的那杯茶……”

子夜时分,看一部影片闻听到这句台词时,心中不由一阵颤栗,被主人公的直率所感染。片子还在播放着,而接下来的画面,在我心中却有些模糊了。所幸是这部片子我早就看过,只是记不清楚是前年看的还是去年看的,但记得很清楚的是看过之后,它就一直静静地呆在我笔记本硬盘的某个角落,等待被人记起、播放——我想一定是的:等待被一双手再次开启!

这是一个无聊的夜晚。看完电视上播放的一部大型歌舞实景演出,当我还沉浸在那民乐有些苍凉的旋律与山歌的呓语中时,妻子就换频道看上韩剧了。这样,我就抱上笔记本,去了九米斋。人,在某些时候的确需要独处。独处并不是为了读书、思考什么,只是想把自已的生命灵魂,安放在一个人的“气场”。毕竟我辈凡夫俗子,要求得一时的安静,只能靠外环境来营造。

心绪刚刚安静下来,就被朋友打来的电话扰乱。且这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放下电话时,心头却漫上来一丝丝莫名的躁。夜很静,窗外既无雨也无风声,可是心在这种静的环境却愈加不能安放下来,于是就打开了电脑,就闻听到了开头那句话。

“你不是我要的那杯茶……”。这句台词虽然表达的只是男女之间是否接纳对方的一个细节,但却拒绝得如此含蓄、委婉,入我耳中竟如醍醐贯顶,心中也如一石千浪,涟漪叠叠。在心波渐归平复时,想到这样一个词:茶禅一味。一个茶字,这时突觉其奥妙无穷,回味不尽……我自问:你是谁的茶,谁又是你的茶呢?

茶有诸种。福建安溪铁观音、武夷山的“大红袍”、西湖的龙井茶、云南的普耳、陇南绿茶……从采摘到晾晒、揉擦、烘焙都自有自已的一套章法。自然这滋味也就千差万别,喝到一千人嘴里,那滋味更就是万别千差了。这些年,对于诸种茶叶都有尝试,每喝到一种新茶时别有滋味口齿留香。有人说“茶是中国继四大发明之后,对世界的第五大贡献。”先不说这话的含金量有多少,但“中国茶”却是举世公认的物质东西。茶,是传统,也是历史,更是一支绵延不绝的文化脉息。自然,此茶非彼茶;彼茶也非此茶。当物质的茶升华为文化的茶时,对于一些物与事、人或情,就让人欲语忘言、欲说还休了。

活在现世,人们都被规则着,潜规则着。除非特别有才华、特别优秀、特别出众,你才不会被压制、困厄,才能“出人头地”,否则,你就做好上“竞技场”的准备吧,不期然的话,你将被淘汰或逐出局,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而命运的残烈与残酷,又岂是不幸两字能囊括的。就象所谓“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一样”,在芸芸众生中,聪明人也不过占到这个比份吧,那智慧的觉悟者又有多少?更多的人象我辈一样平庸的人很多。而在众多平庸的人里,不甘平庸的当会是三分之一还是四分之一呢?正是不甘平庸之人摆出了决斗姿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为?为名耶,为利乎?聪明人在导演或者说充当、占据了评委席;竞技者在台上台下表演、作秀;平庸的我辈初做看客只为好奇,现在居然连那点好奇心都没有了,只自顾平庸地生活着。

我本草根,所以在一些场合,是有失“体统”的。虽然碍于场合的档次、规格之高刚开始时还会稍加掩饰,待时间稍长点,就会“原形毕露”,狐狸的尾巴高高竖了起来,捺也捺不住。这就是本性吧。近几年,在与朋友交往的过程中,有时会去茶摊要一盖碗三泡台,过一种平民的幸福时光;有时会被朋友请到茶屋,喝一泡上百、数百元的茶,感受一下所谓精英休闲生活方式。其实,无论是茶摊还是茶屋,那种喝茶的情趣,倒是大相径庭。品茗,关健是要人对味,那茶才对味。我虽也是好茶之人,但从不斗茶,这也是性情使然吧。

爷爷一生只喝一种茶:大叶茶。现在回想起来,该是产于四川的绿茶吧。那茶味苦、味涩,喝到最后,才能品出一点淡淡的甜。记得小时候,经常去供销社为爷爷买茶叶。走的时候,爷爷先给我钱,然后告诉我要买的茶是几块钱。那时物质匮泛,所有货物都是定价,而供销社柜台内的茶叶箱,一排最多也就四五个,所以爷爷相信我不会买错,才安排给我这个差事。再后来我到外地上中学时,这个任务,也许就由弟弟、妹妹承担了吧。

早些年,根本不懂茶,也就逢什么茶就喝什么茶。反正无论是什么茶,喝着都觉苦。再后来,就慢慢习惯了茶的这种苦味。认认真真喝茶,是在三十岁出头吧,也喝一种茶,春尖茶。特别是早春的新茶刚下市时,会选些闲来泡着喝,那茶清香、苦味淡。学会择茶而喝时,已届不惑,什么茶叶,都会尝一尝,感觉不错的下回会多买一些。慢慢地,就学会了品茶。想起来,喝茶的过程,也就是由解渴、到饮茶、再到品茶的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随着年龄增长呈递进式的。同一种茶叶虽有好有次,但不同的茶叶,我却不能判定那个优那个劣。因为合乎你口味的并非能合乎他的口味,合乎他口味的并非能合乎我的口味,合乎我口味的却并非能合乎你的口味。这样想着想着,就忆起了许多人或事……

我在想,如果生活是一杯茶,我会选取一杯什么样的茶呢?如果灵魂也是一泡茶,那我的灵魂盛着的又是一泡什么样的汤汁呢?如果爱人也是一杯茶,她会是我想要的那种味吗?如果朋友是一杯茶,那又会是什么呢?时下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只选对的,不选贵的(只买对的,不买贵的)。滋润心灵的那杯茶,终须还是得你自已来选择:是铁观音、大红袍、西湖龙井,还是云南普耳亦或陇南绿茶。这要问你的灵魂。问问他,需要什么。

你是谁的茶,谁又是你的茶呢?

其实,灵魂就是一泡好茶。他被岁月采摘、被生活晾晒、被生存揉擦、被命运烘焙,在生命的泉水中浸泡,被时光慢慢地啜饮——一杯又一杯。

我是你的茶,你是我的茶。尘世中,我们彼此都需要心灵对心灵的籍慰!

(摘自2013年第1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张 筱)

禅悟与读茶

(《吃茶去》杂志)冲泡的沸水止了,杯中的茶叶却慢慢地开了,舞之蹈之。从条索紧密到如苞绽开,像从冬天赶到春天的少女急不可待地早早穿起了盛装。此时,氤氲的水气已经在杯唇慢慢凝结为珠,挤挤捱捱地沿着杯口一溜排开,透明的茶汤也仿佛洇染了窗外青山绿水的颜色,又浅又淡的鹅黄中晕着诱人的绿意儿,吮吸着你的心思,让你忍不住想要轻轻地一嘬,像那初吻时的心情,紧张却又羞涩。

我就在这样的情景中饮了故乡的马陵春芽,带着一种惊讶,一种兴奋,当然也带着一种欣慰!

记得,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说过,茶是有气质的水,因之古典、蕴藉、内敛,我甚至把它当成美丽且有涵养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着不可多得的诗意!

我喜欢饮茶,喜欢饮茶的心境,也喜欢看饮茶的人以茶具侍弄。我也有一套茶具,宜兴紫砂,只是很少用。我甚至一直认为茶具是用来欣赏的,无论是精湛的工艺,还是制壶人的心思,都值得我们敬畏。持之在手,轻摩细挲,那柔腻而又淡泊的紫砂中,微微的温润感由然而生,似乎是那制壶人的情感还滞留在壶上未曾散去,感觉之美,远比用之泡茶来得浓烈,来得悠久。我终究不喜欢用那种方式泡茶,它会让我失去欣赏茶开放的机会,对我来说,饮茶前和饮茶中的过程同等重要,是不容错过的环节。我最爱用的器皿是玻璃或者水晶做的杯子,简洁、透明,既可以观茶的汤色,也可以赏茶的形体!

我一直觉得故乡马陵山是产茶的,读小学时,我曾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活动,在马陵山上采摘金银花,而金银花就是茶的一种,只是我从没用金银花泡过茶,不知道它的味道如何。几年前,有个从北京赶过来的作家,游了马陵山后说,他问了人,想知道山上产不产茶,答案是不产。我不知道他问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回答的,但是我相信他问的那人肯定是不懂茶的。后来,我记下了北京作家带着失望写下的文章,他说“此地无茶。这让我不免失望。转而又想,紧邻徐州的新沂虽在江苏,可已是苏北的尽头了,再北十数里便是山东地界,气候使然,茶至此怕是很难成活了。而离此不远的西南是河南信阳,信阳却产茶,尤以鸡公山那里的毛尖最负盛名。我还知道,在新沂东南方的山东日照,也有不错的茶,因在那里喝过,便不能忘。”我不知道是他的地理认识有问题还是方向感不明确,我总觉得他不该把在新沂东北方向的日照看成东南方向,无论如何这个错是不应该犯的。我说故乡的山上产茶,除了之前的金银花外,原因另有三个,一是马陵山下有个叫“长安”的村子,它原本叫“茶庵”;另一个是明代诗人徐维超,他曾在马陵山上留下《梅村煮雪》一诗;再一个是清朝宰相刘墉,他在随乾隆皇帝下江南时,途经马陵山,后在此处题下“读书煮春茶”五字。

“茶庵”原是马陵山上最大的寺院“泉潮律院”所设山下的角庙,因紧邻官道而常设茶寮,以供四方过客解渴。马陵山是苏北平原上难得一见的低山丘陵,它自北向南由山东入江苏绵延百里,此山钟灵毓秀,青翠可人。或是由此,马陵山上自古庙宇繁多,自宋至清,代有营建。较有影响的当属世有“从南京到北京禅堂半边僧”之说的禅堂寺,苏北最大禅林之一的泉潮律院和建筑最早、最壮丽的山隐寺等。而今山上还遗留着禅堂寺,重建的山隐寺和红陵寺等,可谓余韵犹存。也许是这个原因,曾听人戏说如果把马陵山的寺庙和马陵山的茶联系起来,来个禅茶一味,没准也能吸引一些游人向往。我不禁哂然,禅茶一味,难道只是把茶和禅扯为一谈就行了吗?

徐维超诗人,系明嘉靖进士,他在游马陵山时写下《梅村煮雪》一诗:“钟吾南境上,花魁开满路。节序留嘉平,六出积寒冱。因风似雪飞,冰魂暗香度。取水煎春芽,七碗愈沉痼。”此诗鲜明地描写了在马陵山上以雪水泡茶的情景,读来令人心旷神怡!

“读书煮春茶”据说是置于新沂马陵山顶乾隆行宫“宜园”之中的石碑,故刻有“宜园石刻”四字。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读书煮茶都是文人喜好的雅事。只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茶让刘墉能在马陵山上情不自禁地留下“读书煮春茶”,但我相信,能让刘墉为之动容并题书,定有让他惊讶和感动之处。

如今茶庵已经不在,行宫和宜园也都消失得了无踪迹,只有刘墉的题字还收藏在新沂市博物馆内。但我是不会由此伤感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论该与不该,那些事物都已逝去,徒留伤悲也于事无补,不如珍惜眼下,把能留的东西留下来,这应该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是为了呼应刘墉所写的“读书煮春茶”,或是为了让远道而来的作家不再失望?

马陵山茶场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中冒了出来。我之所以在此用了冒字,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虽然,我一直渴望故乡有片真正的茶场,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想到茶场已经初具规模,而我竟然没有准备好接纳它的心情。生活就是这样,人经常处在矛盾之中,明明心怀渴望,临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春时天,接到一个老作家的邀请,说是应约去茶场采风、品茶。于是,我带着惊喜,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进了马陵山茶场。同来参加活动的几个老作家,都是熟人,只有从徐州来的文友,略显陌生,但都是摆弄文字之人,沟通容易,自然很快互相认识了。所来的作家文友中有好几个之前来过,算得上是故地重游,兴致却出奇地好。想来还是因为茶的缘故,茶为“百草之首,万木之花,贵之取蕊,重之摘芽,呼之茗草,号之作茶。”文人墨客似乎对茶总是比对酒要热衷。酒是浊物,易激扬和暴躁,故常惹事端;茶为清汤,性淡泊与温和,故被称为雅事。我虽为俗人,却好饮茶,除了被酒伤得过度的胃肠不能再承受重负外,应该还是饮茶的心境让我屡屡得益吧!

茶场建于国家四A级景区——江苏省新沂市马陵山风景区,对于这里,我非常熟悉,我本出生在离此不远的小村子,小时候经常跑到山上玩,只是近些年回来的次数渐少,尽管如此,每年仍要来上几回,却未曾留意过这里已经成为茶园。我不能不说我的惊讶了,“茶场现在种植面积已达1万亩,其中无公害优质茶叶三千余亩,有机茶基地二千余亩。”我得说,如果不是茶场给出的这组数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就在几年前,这里的山坡上还是野草遍地,杂树丛生,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年,这儿竟冒出了一个可称万亩的茶园!

然而,我又不能不承认面前既成的事实,那一片片青翠诱人的茶树,一垄垄袭人的茶叶清香,是那样的明朗、昂扬,似乎它们存在已久,有着骄人的历史。但是,我知道,它们才只是刚刚起步,从09年建茶园至今不过六年,出产新茶也不过一年,岁月的步履,还未曾在它们身上留下风雨剥蚀可供探究的痕迹,光阴的长河里,更淘不出足以令他们骄傲的荣耀。

站在登山的小径上,面对着一半已经初具规模,一半尚未成形的幼苗,望出去的目光中,渐渐有了种说不清的感动,那曾隐匿在我内心深处的疑问却不合时宜地再次冒了出来。

是谁说马陵山不宜种茶的呢?

我默默地踩着一路的山石,行走在茶园的地头,一边任由着山风的轻抚和撞击,一边享受着茶香的沭洗和熏染。因为对茶的喜爱,茶场的老总从一个茶叶经销者变成了种茶人,种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却不惜一切地投身其中。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执着,也不知道他在茶中贯穿了怎样的人生认识。市场上经销茶叶的人很多,可是有几个可以像他这样,把一枚茶叶发愿成一片茶林?或者,这也是一种饮茶的境界吧!

马陵山属暖温带湿润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光照充足,雨量也十分充沛,加上山体阴阳两面形成的小气候影响,适宜多种温带动植物生长。另外,马陵山山体为紫红色砂岩,土壤偏酸,有机质低、磷钾丰富,山里泉水清澈、甘甜,具备种茶树的先决条件。几年前,我曾因编辑一本文化读物,对这里的土地进行过调研,一些数据和水土环境都表明这里可以种植茶叶,只是我不知道为何会有人称此地不宜种茶?

“任何一片土地都得有适宜它生长的茶树,否则再好的茶树也难以生存。”茶场老总每次说起种茶都是感慨万端。正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试种的600株茶树全部枯死。是的,每一片土地上都要有适合他们的事物,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人,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想,马陵山无茶或许只是人们的一种错觉。茶树种植是传统产业,是慢生活的产物,马陵山地处江苏北部与山东交界,喝茶的人数自然无法与南方相比,又因马陵山在早些年间屡遭破坏,炸石造房,开山种地等等,而此地冬天的气温又较低,各种树叶的发芽期本就比南方晚,四季的雨水也比较均匀,所以一来二去,茶树也就渐渐地被人们忽略了,即使曾经剩过一些茶树,也在此前的无意识破坏中毁掉了,故而形成了本地无茶的认识!

我知道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想,我并不想误导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但我总觉得这个观点应该有一些道理,像现在的茶园,他们为了保证足够的用水,专门在山下建了大型的蓄水池,用来收集雨水等。这能否可以当作是对我推测的一种回应呢?

马陵山的茶采摘时间相对较晚,因为气温的缘故,常常要到谷雨节气才开始采摘茶叶。尽管如此,马陵山的茶叶“不仅能和南方茶叶相媲美,而且比南方的龙井茶叶还香高味浓,经久耐泡,茶叶所泡的茶汤色泽也较翠绿。”这是中国茶产业体系专家、南京农业大学茶叶科学研究所教授黎星辉在品尝了所泡的马陵山茶叶后说。无独有偶,省农业委员会教授唐锁海在品完马陵山茶后也说:“马陵山的昼夜温差大,土壤有机质含量好,因此所产的茶叶香高味浓,耐冲泡,入口爽。”

如果,他们所说的一切是马陵春茶场生产的茶叶“马陵春芽”荣获江苏省第十六届“陆羽杯”名特茶评比特等奖的外因,那么,茶场人坚持不用农药和化肥,而施以农家肥,以有机化生产,科学化管理,来保证茶叶的质量和口感,就应该是马陵山茶口味纯正的内因了吧!

其实,我本不在乎什么外因和内因,茶场在故乡的重现新身,才是我最大的快乐。

当我们抵达马陵山顶,在司吾清晓楼前的树荫里坐下,大家一边喝着马陵山茶,一边享受着吹过的山风,一边眉飞色舞地描绘着茶园将来的景像。我真的有些兴奋,在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天里,我不仅看到了梦想中的茶园,品到了茶园自产的新茶,还经历了曾经的幻想突然变成现实的巨大幸福。就这么想着,品着,慢慢地,我竟有了些沾沾自喜的感觉,马陵茶场的出现,不正是对我坚持的一种回应吗?

马陵读茶,我又哪里是在读茶,分明是以茶为由,述说自己内心的不甘呀!

唉!我终是不及一枚茶呀,无法像它以一颗淡然之心泊于水中,载沉载浮,以与世无争的豁达,超然物外。

【摘自2015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阿土(江苏新沂),系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苏北》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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