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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代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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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青、炒青、烘青、晒青的代表茶有哪些

  “茶无好坏,适口为珍”,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茶叶品种更是数不胜数,不同的茶叶品种之间我们不可以进行横向比较,更不建议用“好坏”去评价,毕竟每个人一定都有自己偏爱的一款茶。建议大家,只有品尝过才知道自己的喜好,不同茶类和品种之间,不要进行横向比较哦~下面一起来了解下蒸青、炒青、烘青、晒青的代表茶有哪些?

  炒青绿茶主要品种有西湖龙井、碧螺春、蒙顶甘露、都匀毛尖、信阳毛尖等,它们都属于名茶之列。色泽绿润、条索紧结、香高味浓、滋味醇厚。

  烘青绿茶主要品种有黄山毛峰、太平猴魁、六安瓜片、敬亭绿雪、天山绿茶等。条索完整、峰苗秀丽,冲泡后茶汤色泽绿润,带有一股清鲜的茶香。

  蒸青绿茶主要品种有恩施玉露、仙人掌茶、阳羡茶等。蒸青绿茶的叶色、汤色、叶底呈翠绿,是工艺适当的表现。此种工艺,难点在于,稍有不慎,茶汤的青味、涩感会重,不如炒青绿茶来得鲜爽。

  晒青绿茶主要品种有滇青、川青、黔青等都是晒青绿茶。晒青绿茶保留了较多的天然物质,制出的茶叶滋味浓重,耐冲泡,带有一股独特温暖的阳光味。晒青绿茶外形条索粗壮肥硕、白毫显露,干茶深绿油润,汤色黄绿明亮,味道浓郁,富有收敛性。


陶德臣:论近代中国的洋茶进口(三)

论近代中国的洋茶进口

(三)

三、洋茶进口的影响(上)

吴觉农、胡浩川在20世纪30年代就已注意到洋茶进口的影响,并作了初步研究。他们说:“国人谈茶业的,无不注意于外销的逐年减少”,而对洋茶进口的影响视而不见,“我们看了外国茶叶大量的踊入,国人嗜好外国茶及咖啡、可可的心理的转变,这该抱怎样的态度?如果没有办法与这大量输入的外国茶在国内作竞争,又怎样能和外国茶在国外去竞争?国内连固有的国茶都在厌弃,又如何可以去提倡爱用国货?”这几个反问说明一个道理,即洋茶进口影响大。具体说来,主要有三大影响,即:挤压国内市场,削弱产业发展,影响国家安危。

1、挤压国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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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茶在中国市场的销售,是一个驱逐中国茶的过程。至民国时期,洋茶对国内茶叶市场的挤压已经产生相当明显的恶果。在中国最大的市场上海,“外国的百货店糖果店,不必说都有大小各种的印度锡兰及爪哇装罐或装锡包的红茶,就是国人所经营的大百货店乃极小的面包店,也都在替其贩卖,陈列装潢,都在国产的红茶之上”。

表面上看,进口茶主要外侨供消费,实际上中国“各界招待外宾之时,或自相饮宴时,亦饮舶来茶叶为荣;甚至于中国火车、饭店、茶馆中,中国茶叶各不易见”。国人几不知有中国茶叶之事。美国使馆人员安得利说:“华人不仅不求改良华茶,又好购用洋茶,即以1915年而论,洋茶之输入中国者,已值500万元以上,余尝旅行乘中国铁路,欲求华茶为饮,车僮答曰:‘车上所备者,仅有西伦(即锡兰,今斯里兰卡——引者)茶而已”。

1935年,美国经济考察团人员游历广州时建议,复兴中国茶业,“谓最好先使中国茶叶在中国畅销”。中国茶在国内都不能畅销,后果确实严重。“国民嗜好舶来饮料,致一般消费量减少。此层只须一看近年外茶、咖啡、可可等巨额之输入,便易明了。生产优良饮料的国家尚有如此巨额之输入,内销贸易自然大受影响”。

以东北市场为例,即可知洋茶进口挤压国内市场的严重后果。印度、锡兰、日本等洋茶已侵入东北市场。日本红茶“其香味及色泽不让中国,而略带涩味,且茶瓣一煮全开,此其不及中茶之处也”,因而销路不佳,“可望为参合茶”。印度、锡兰红茶“香味亦佳,惟泡后过于浓厚,稍滞涩味,故亦不适俄人嗜好”。哈尔滨及东清铁路沿线的茶叶市场状况实为东北茶叶市场之缩影。俄国在关东省同样占据优势地位。日俄战争后,日本继承了沙俄的侵略特权,大肆向关东州推销日茶。1905年日本派藁科喜作,1909年派海野孝三郎,1915年派静冈农业试验场技师来中国调查茶叶产制及销况情况。1917年又派清水俊二赴东北、张家口、天津等地调查,以便扩大红茶、砖茶销路。经过一番“努力”,日茶输入东北“关东州”及中国其他地区数量有所增长。

兹见下表(数量单位:千公斤,价值单位:千日元)。

从上表可知,日茶输入“关东州”数量有较大增长。可以推断,日本输送到中国其他地区的茶叶也以东北为多。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中国“主权丧失,华茶贸易,自不免要受好多阻碍”。日本国立茶业改良场报告赤裸裸地宣称:“‘满洲国’独立以来,日本茶新得着进展的机会,实在是茶业界一大福音……该‘国’从来无间断的饮用中国茶,立即用素无渊源的日本茶,驱逐中国茶,本是至难的事。但是精密考察该‘国’的饮茶习性,能够供给适合满蒙人嗜好的茶叶,决不是什么难事”。这一段文字充分暴露了日本的侵略野心,其“处心积虑,固已露于言表”,对“经营不遗余力”,以求“对此广大之销场,自以一手包办为快”。日本为达此目的,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和步骤。

一是“累遣专家实地调查,并从事各种宣传”,做好舆论准备。1932—1935年就多次派人来中国东北调查,1935年1年内就派池谷桂作和小泉武雄视察东北茶市。派清水俊二调查华北及蒙古茶叶市场情况,“并大事宣传台湾茶叶如何精美,价值之低廉”。

二是“雇用中国技师,制炼东北人所嗜之茶叶”,以逐渐改变消费者之消费习惯。如东北所销安徽产大方、毛峰,浙江龙井,深受消费者欢迎,为抢夺市场,“自东北失陷后,日商复以重金引诱徽州茶工,设厂仿制大方、香片等茶,以投东北同胞之所好”。日本又请福州熏花茶师和杭州龙井茶师赴日制造毛峰、大方,把产品发送大连,请大连、营口、哈尔滨茶商代表品评。又把茶运入台湾熏花再输东北。

三是“累向‘满国’提出免税要求”。而对华茶进入东北征收30%的入口税。为适应日本“对于台湾茶叶关税之减低”要求,伪满所定“茶叶税连同附加,共为五成五分,如台湾茶之加税标准,价格为五十八元,中国华南茶叶则为七十七元五角”。日本人“对此仅有十九元五角之差额,仍认为不满足,必须再增高华南茶叶之关税率,并必须再减低台湾茶叶关税率,始足以将华南茶叶绝迹东北市场”。对这些要求,伪满组织当然“予以许可云”。“日人为谋独占东北贸易,使伪组织坚设关税障壁”,结果是“惟日茶可受最惠待遇,利于倾销”。

四是大量输入台湾茶、日本茶。抗战爆发后又把从敌占区搜刮来的茶叶大量运销东北。“日商经营茶叶者,初以台湾茶叶五十万斤输至东北为样品,次年即运往一百六十万余斤”,1935年左右,东北茶叶市场“在日本把握之下,全为台湾茶叶所代替”。1937年抗战爆发后,江浙皖相继沦陷,三井洋行勾结汉奸,在产区大量掠夺茶叶,一部分供出口,“一部份运往东北,同时在苏州提倡制造花茶运往华北东北销售”。

五是健全营销组织。在大连设锦记洋行、大信洋行,设支店于长春、奉天、哈尔滨、抚顺、昭盛、锦州,营口设盛性洋行,设支店于洮南、安东。受其影响,安徽茶“东北销路顿告断绝”,中国茶输出大减。

兹见1934—1937年东北茶销总量及中国茶、日本茶、印度茶输入数量和比重表(单位:斤)。

陈椽《茶业通史》提供的材料说,1933年日茶销东北为127000磅,1934年升至284000磅。这比上表所示数量略少。而据国际茶叶协会的报告,1931—1939年日本茶叶输入“关东州”、东北地区的数量也比上表少许多。

兹见下表(单位:千磅)。

虽然这样,从1932年日茶输入关东州及东北752千磅增长到1937年1832千磅,增幅1倍多,也可概见日茶销东北发展速度之快。至于说统计数量偏少,可能是没有包括销东北的台湾茶在内所致。1938—1939年,日本茶叶输入中国数量为1420万磅,1939—1940年增至1700万磅,砖茶销量亦从160万磅增至220万磅。显然,日茶很大部分是销往东北的。

来源:茶道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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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痴张大复:论茶论水论松萝……

张大复(1554~1630),名彝宣,字元长,又字心其,号寒山子,又号病居士;明朝苏州昆山(今属江苏)兴贤里片玉坊人。张大复是明代著名戏曲作家、声律家;从小聪慧过人,诗文名重乡里并在34岁时考中秀才,然遗憾的是终与科举无缘。史载张大复“年十七,赴乡试,不售,至中年则弃之,以诸生设管授课,后多以病止。”他初患青光眼,却凭微弱的视力坚持写作、教书;然原本殷实的家底,只因请江湖游医、铁鞋道人医治眼疾,花费甚多;最后只得典卖祖传字画、良田,可眼疾却是越来越重,至40岁时竟然失明。在这期间,他一度还患有偏头痛、伤寒、肺炎等疾病;虽然是贫病相交加之身材矮小,所以他自称“病居士”。但是,他也并非是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愁绪满腔,怨天尤人;他常常闲坐在家乡小西门的城墙上,或是摇头晃脑哼着昆曲;或是与各界朋友聊天长谈,他用耳朵去“观察”,用心去感知纷繁的大千世界……张大复除了短时间在朋友的衙署里担任幕僚外,主要是以口述的方式让人记下自己设馆、作幕、出游的见闻,包括著名人物言行、家乡风土人情以及昆曲的兴起与发展等;他之所以活得比常人还豁达、潇洒,是因为他的一生有茶水与昆曲的滋润……

“茶痴”著书

张大复博学多识,为人旷达,兴趣独特;他潜心古文,犹重东坡文章且获其风骨;他广交士林,与归有光,王世贞,陈继儒等当时名儒相与交接,结社论文;他还“广搜虞,昆山先贤事迹”编纂成书。生平著述有《张氏先世纪略》、《昆山人物传》、《昆山名宦传》、《嘘云轩文字》、《闻雁斋笔谈》以及《志遗》、《灵荟》等等;尤以《梅花草堂笔记》著称于世,亦以《梅花草堂笔谈》闻名于世。

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以随笔形式写日常见闻与生活琐事,文笔清雅简洁,灵动且有韵致;正如其友陈继儒在《梅花草堂笔谈》序中所说:“元长贫不能享客而好客,不能买书而好读书,老不能询世而好经世,盖古者狷狭之流,读其书可以知其人矣;”与张大复交往较多的汤显祖,在一封信札中也说:“读张元长先世事略,天下有真文章矣。”

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一书共八百五十三则,上自帝王卿相,下至士庶僧侣,树木花草,飞禽走兽,尘世梦境,春夏秋冬,皆在笔谈之内,从中可以领略到时代人物的风貌和社会习俗,清新人们的耳目,由于其间记有钱谷、屯田、漕河、海运的经世之事,故亦足备考史之资。尤其是书中的论茶、论水、论松萝情节,更是让人领略了一位明代“茶痴”的痴情,也让人领略了一位资深茶人于茶的专注与专业……

“茶痴”论茶

张大复的《梅花草堂笔谈》多言及明代茶事,而且文字很有特点,值得品读;只是由于未能够得到普及,故世人多有不知,茶人少有人知而已……张大复《笔谈》中的一些篇章,虽然记录的是日常生活,却是极富有生活情趣,如“料理息庵,方有头绪,便拥炉静坐其中,不觉午睡昏昏也。偶闻儿子声书,心乐之,而炉间翏翏如松风响,则茶且熟矣。三月不雨,井水若甘露,竟扃其门而以缸器相遗,何来惠泉?乃厌张生馋口,汛之家人辈云:旧藏得惠水二器,宝云泉一器,丞取二味,品之由令儿子快读李秃翁《焚书》,惟其极醒极健者,回忆壬寅五月中,著屐烧灯品泉于吴城王弘之第,自谓壬寅第一夜,今日岂能此耶!”

《品泉》则是在文字的开篇几句,就描绘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家庭生活画面:在沸茶的咕咕声中,父亲昏然欲睡,忽然听见儿子朗朗的读书声,不由“心乐之”;接下来作者却笔锋一转,回忆起和友人在吴城“烧灯品泉”的“壬寅第一夜”……想来,与古代高人雅士赏花饮酒、煮茗品泉,谈诗论画,是张大复和许多名士一样,不仅是有所向往,而且是有所倾心……张大复在《笔谈》中的《言志》篇中,则清楚地表达了这种愿望:“净煮雨水泼虎丘,庙后之佳者连缀数缸……坐重楼上望西山,爽气窗外,玉兰树初舒嫩绿,照月通明,时浮黄晕,烧笋午食,抛卷暂卧,便与王摩诘、苏子瞻对面纵谈,流莺破梦,野香乱飞,有无不定,杖策散步,清月印水,陇麦翻浪,手指如水,不妨敞裘着罗衫外,敬问天公肯与方便否。”这恐怕是中国历代知识分子人生画面的最高理想,但究竟能否真正实现?!又有几人能够实现呢?!那真是只能“敬问天公肯与方便否”了!张大复以为,饮茶如鉴赏金石彝鼎、欣赏书法名画一样,是一门独特的审美艺术,绝不能由他人代劳;只能是由自己亲自操作,自己用心去体验、品味其中的浓情妙趣;而这与苏轼的“从来佳茗似佳人”之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总之,古人在品茶之时,抚摸着或精美或朴素的茶具,凝视着澄碧青翠的茶汤,鼻嗅着如兰似梅的茶香,品味着茶汤甘芳鲜爽的滋味;这样,便可自然而然地进入一个高雅美妙的茶道艺术境界,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使精神得到陶冶,思想得到升华。

张大复还在《梅花草堂笔谈?茶说》中,于茶的个性给予了独到的见解;他认为“天下之性,未有淫于茶者也;虽然,未有贞于茶者也。水泉之味,华香之质,酒瓿、米椟、油盎、醯罍、酱罂之属,茶入辄肖其物。而滑贾奸之马腹,破其革而取之,行万余里,以售之山栖卉服之穷酋,而去其膻熏臊结、止膈烦心之宿疾,如振黄叶。盖天下之大淫而大贞出焉。世人品茶而不味其性,爱山水而不会其情,读书而不得其意,学佛而不破其宗,好色而不饮其韵。甚矣,夫世人之不善淫也!顾邃之怪茶味之不全,为作《茶说》,就月而书之。是夕船过鲁桥,月色水容,风情野态,茶烟树影,笛韵歌魂种种,逼人死矣。以贞与淫比喻茶性,初看似乎新奇怪诞,但阅后深思,又觉不无道理,不失为奇思妙想。淫者,乱也。茶性极易吸气,遇梅则香,逢鲍则腥。如封藏不严,百味皆杂,难守其本真之味。从这一角度来看,天下没有一物如此轻佻。贞者,正也。”

茶不仅解荤腥,能祛除烟酒之毒,更被誉为“百病之药”;明代李时珍等历代医家对茶都有较高的评价。尤其是茶于头昏脑涨,精疲神倦,百节不舒,饮之皆消;令人神清气爽,身心舒泰等等……。所以,“茶痴”张大复认为饮茶“去其膻熏臊结、止膈烦心之宿疾,如振黄叶”,效果犹如秋风扫落叶那样明显。由此可见,大淫只是茶的表面现象,大贞才是它的内在本质。茶既是如此大淫大贞之物,品茶行家就应该明其淫而就其贞,不仅能品味其色、香、味、形,更要看重它的非凡功效和神韵。这篇新奇优美的《茶说》,是张大复在一个美好迷人的月夜写就的;“是夕船过鲁桥,月色如水,风情野态,茶烟树影,笛韵歌魂种种,逼人死矣。”想来,张大复能在黑暗与贫病中,潇洒地活到77岁,其中的秘密是:茶水与昆曲不无大功矣!

“茶痴”论水

对于煎茶的用水,在古代则是被重视到无以复加的神圣程度,各界人物纷纷出来做茶事表演;以彰显煎茶用水的重要或意义。水为茶之母,中国茶人历来讲究泡茶用水。陆羽《茶经》、张又新《煎茶水记》、欧阳修《大明水记》、蔡襄《茶录》、宋徽宗《大观茶论》等,都对茶与水的关系作有精辟的论述。

明代人田艺衡的《煮泉小品》是一部茶之水的专著,它分为十个部分:从“源泉”、“异泉”一直说到“江水”、“井水”等,不少议论怪异到出人意表的程度。而“茶痴”张大复则是来得更猛,他甚至有点“喧宾夺主”地将水提高到胜于茶的地步。他在《梅花草堂笔谈》中说,“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以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贫人不易致茶,尤难得水。”这是“茶痴”张大复泡茶试水时的体会与感悟。他的意思是,泡茶的重要性在于水。茶发于水,水乃茶之母。所以,好茶还需好水沏……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试茶》文中关于水的经典论述是说得最透彻的;看来好作惊人之语的文人习气,用在茶事酒风上更容易得到人们的谅解和认可……因为水不仅承载了茶之色、香、味,而且实现茶的养分和药理功能,所谓“精茗蕴香,借水而发”就是这个道理。与他同时代的茶人许次纾,也曾在《茶疏》一文中写到:“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然而,张大复的高论比许次纾等所有名人行家更加淋漓尽致;在张大复看来,品茶同时也是品水,好水不仅可以掩饰茶之不足,更可以使茶锦上添花;而水品不足,不仅是茶性难显,还会减低茶的品质……能透彻、经典地评说茶水关系的张大复,可谓是识得茶之真滋味。

“茶痴”论松萝

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记》的30多篇记述茶、水的文章,除了有《试茶》、《茶说》外,还有《天台云雾茶》、《天池茶》、《紫笋茶》等篇记;说各地特色茶的有《茶菊》、《乞梅茶帖》,不失为高士饮茶图的有《此坐》、《煎茶》,述说各地名茶和品饮心得有《饮松萝茶》等……然令人遗憾的是,张大复的《饮松萝茶》一文未见原著;只知道他在《闻雁斋笔谈》中说:“松萝茶有性而韵……初泼时,嗅之勃勃有香气耳……”张大复品饮并赞美松萝茶,是因为松萝茶的名气还是因为松萝茶的品质,抑或是与松萝茶的缘分,不得而知;然他对于松萝茶的那份倾心和热爱,却是跃然纸上;“饮松萝茶,松萝茶有性而韻,正不堪与天池作奴,况介山之良者哉。但初泼时,嗅之勃勃有香气耳。然茶之佳处,故不在香。故曰虎丘做豆气,天池作花气,介山似金石气,又似无气。”而在《梅花草堂笔谈》(卷十三?茶条)中,张大复更是情深意长的评论松萝茶;他说:“松萝之香馥馥,庙后之味闲闲,顾渚扑人,鼻孔齿颊都异,久而不忘。然其妙在造。”想来,张大复的“然其妙在造”几个字,却是一语道破了明代松萝茶的制作技艺……

中国的制茶技术,由唐宋时期占主导性的“蒸青”制茶法,至明代已为“炒青”制茶法取代,并逐渐成为占主导性的制茶技术且一直延续至今。这个创新的制茶技术,就是以松萝茶为代表的炒青技法,因为炒青技法的独特和领先……所以,松萝茶获得了“炒青始祖”之誉。作为明代茶苑的一枝奇葩,松萝茶的崛起和盛行,体现了制茶工艺的精湛与茗饮文化的内涵丰富。同时,伴随着松萝茶技法向湖南、福建、浙江、江西等茶区的传播,各大茶区实现了中国茶业史上由蒸青向炒青转变的技术革命;“松萝”之名亦传遍天下并成为清末以前徽州茶的通称。而在技术革新作为发轫契机的同时,引领消费时尚的文人雅士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重要作用。想来,张大复不仅是一位雅士中,亦是一位喜茶爱茶并懂茶的资深茶人;称其“茶痴”亦是理所当然……晚明时期,色、香、味俱佳的松萝茶大行其道后,文士们对品饮之境又有了新的突破,尤其是讲究“至精至美”之境;在那些文人墨客看来,品饮松萝茶至精至美的极至最后之境,就是“道”,亦是松萝茶之“道”。

明人张源首先在自己的著作《茶录》一书中,提出了自己的“茶道”之说:他说以松萝茶为代表的明代炒青制茶技术是“造时精,藏时燥,泡时洁。精、燥、洁茶道尽矣。”张源认为茶中有“内蕴之神”即“元神",发抒于外者叫做“元体",两者互依互存,互为表里,不可分割”。所以,张源的观点很明确:元神是茶的精气,元体是精粹外现的色、香、味。只要在事茶的过程中,做到淳朴自然,质朴求真,玄微适度,中正冲和,便能求得茶之真谛。因此,张源的茶道是追求茶汤之美、茶味之真,力求进入目视茶色、口尝茶味、鼻闻茶香、耳听茶涛、手摩茶器的完美之境。而有着“炒青始祖”之誉的松萝茶,因其茶的色、香、味及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则是真正体现了茶之“道”。然张大复则是在这样的认知基础上更进一层,他说:“世人品茶而不味其性,爱山水而不会其情,读书而不得其意,学佛而不破其宗。”张大复想告诉人们的是,品茶不必斤斤于其水其味之表象,而要求得其真谛,即通过饮茶达到一种精神上的愉快,达到一种清心悦神、超凡脱俗的心境;也以此达到超然物外、情致高洁的化境,更是达到一种天、地人心融通一体的境界。茶痴张大复对于饮茶之“道”的认识,可以说是明代时期的茶人对中国茶道精神的发展与超越。

张大复的一生,都在执著地追求一种富有生活情趣及理想的生活方式;这一点在他的小品文《泗上戏书》里,有着绝妙的描述:“一卷书,一尘尾,一壶茶,一盆果,一重裘,一单绮,一奚奴,一骏马,一溪云,一潭水,一庭花,一林雪,一曲房,一竹榻,一枕梦,一爱妾,一片石,一轮月,逍遥三十年,然后一芒鞋,一斗笠,一竹杖,一破衲,到处名山,随缘福地,也不枉了眼耳鼻舌身意随我一场也……”真的是不枉了“茶痴”的美称啊!

【摘自2018年第4期《吃茶去》杂志;作者:郑毅(安徽黄山),作者系茶文化学者、徽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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