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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一碗一火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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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江县:一片绿叶托起哈尼人的希望

茶文化是饮食文化中最能体现一个民族性格的文化之一。

世人认为,中国是世界茶文化的发源地,而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成员之一的哈尼族则是最早发现、驯化培植、饮用茶的民族之一,其原因是近几年来在哈尼族聚居的滇南地区发现了许多树龄达上千年的古茶树群落,有的古茶树的树龄近3000年,有力地证明了哈尼族确实是最早驯化、栽培、饮用茶的民族之一,为世界茶文化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那么,哈尼族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茶这种植物对人有益而进行驯化培植利用的?

传说,古时候有一个勇敢的哈尼族小伙子猎捕了一头豹子,他就请寨子里的人来吃肉饮酒。席间,大家跳起了“冬八仓”(一种民间舞蹈),一直跳到天亮,口干舌燥。主人便煮了一锅水给众人解渴。当锅里的水即将涨开时,突然刮起了大风,屋外的树叶纷纷落下,有几片叶子飘进了锅里,大家喝后感到这水苦中带甜,还有一股清香,比平时好喝,后来便常常摘这种树叶泡水喝,继而采种子栽在房前屋后,并取名“腊泼”(茶叶)。这是广泛流传在哈尼族地区的传说。哈尼族没有自己的文字,很多先祖的伟业、历史、农耕生产生活等都是一代一代通过口口相传下来的,成为一种生生不息的文化现象。正因如此,一些在当初的事实亦成了种种传说。这正是民族学中往往用传说来注解一些现象的原因。而更为直观和现实的是许多哈尼族的村寨旁都有古茶树,在屋旁寨边植树种茶自古就是哈尼族的习俗。

现生活在墨江县的豪尼、白宏、碧约、卡多、切弟、腊乜、西摩洛、阿木、卡别等哈尼族支系都把茶称为“腊”,把茶水称为“腊泼”。在今天的墨江大山中依然存活着许多野生和栽培的古茶树,无数条茶马古道纵横交错向远方延伸,使普洱茶的美名传播天下,让世人了解了普洱茶。到了现在,哈尼族仍然是普洱茶主要的生产者之一,茶叶已经是哈尼族最主要的经济作物。

若有客人到哈尼人家,主人一定会拿出三样东西待客,其一是一杯浓茶,其二是一杯自烤的焖锅酒,其三是烟叶及烟筒。在哈尼人的生活中,茶叶具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是在隆重、神秘、庄严的“昂玛突”节日,或是“六月年”“十月年”,抑或是专门为稻耕农作进行的“开秧门”“黄饭节”“捉蚂蚱节”“尝新米节”“背稻魂”等,或者年轻人谈情说爱,均与茶息息相关。

每一个哈尼人,对茶叶都有一种极深的情感,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哈尼人,更是如此。可以说哈尼老人是在一杯杯茶水中结束一天的生活的。这样的日子叠加起来,就是幸福的一生。在烧煮传统的哈尼煨酽茶时,长辈在场的话,必须由长辈动手烧出第一杯茶,而后在他的授意下,其他的年轻人才可以代劳。

哈尼族卡多人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会饮用茶水的卡多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卡多人。”听起来似乎有些武断,但可以说,哈尼族是一个饮茶的民族。他们借茶水提神、解困、清心、养生,从小喝到老。

在哈尼族长篇创世古歌《窝果策尼果》,在其结尾处唱道:亲亲的哈尼弟兄/今晚火塘里闪亮的火光/送走了满天的星斗/茶壶喷出的大股热气/吹散了天亮前的黑暗/主人盛情的米酒/洗白了天空的脸/香茶倒出来的响声/吵醒了吉祥的朝霞……

了解哈尼族迁徙史的人都知道,自隋唐以后,哈尼族就生产生活在滇南广袤的山区,而位于这一地区的墨江等县市区及周边地区正是普洱茶的主产地。他们的儿歌唱得好:“茶树青青满山坡/山上茶树发了嫩芽/哈尼心欢喜。”

墨江是茶树的起源中心地和原产地之一,茶树栽培、加工、利用历史悠久。据调查,墨江县坝溜镇老朱寨家脚的栽培古茶树,至今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联珠镇老毛寨牛角尖山的野生古茶树基部干围320.1厘米,树高10米,树幅4×4.4米,树龄约2600余年;雅邑芦山、鱼塘羊神庙大山、文武瑶人山等地的野生古茶树树龄都在千年以上。

墨江县的古茶树群落零星分布于坝溜、景星、新抚、联珠、通关、鱼塘、龙潭等乡(镇)。据史料记载,墨江县规模种茶始于1726年,域内“须立贡茶”“迷帝贡茶”分别于1726年和1729年获“贡茶”殊荣。

宣统二年(1910年),墨江县景星新华、大平掌等种植的200余亩连片古茶园至今保存完好。早在民国26年,景星新华茶厂利用手工、木制机械和生物技术加工生产普洱茶、晒青毛茶、烘青毛茶、玉露茶、红茶等。

民国29年编撰的《民国墨江县志资料》中就有墨江县茶产业详细的记载。

从《墨江县政府志》的记载来看,民国28年(1939年)时,当时的墨江县财政局等筹款新币5000元,分别作为种油桐和茶叶的推广费,于民国29年(1940年)在全县各乡(镇)育苗、移栽。

目前,墨江县茶叶面积达23万亩,是云南省茶叶面积最多的县区之一,也是重要的茶叶生产基地。

哈尼族有一整套从开辟茶园、选择茶种、培育茶苗、茶园管理、采摘揉制、烹茶饮茶,直至以茶祭神的体系。哈尼族在选定一个地方作为村寨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是否有足够的优质水源供人畜饮水,是否有茂密的森林作为寨神安息的住所,是否有富饶的土地开垦梯田和山地,有了这些条件,哈尼族才会在这个地方落脚建寨。

茶园的开垦和定植是很费力气的,哈尼人要从土壤、气候、日照等方面来考虑在什么地方开辟茶园。最好是在生地上开垦茶园,栽培的茶苗更容易成活。他们要把开垦茶园的地方的树木、杂草砍光,放火烧了之后,顺着山势的走向开挖出窄长的台地,开挖时把表层的熟土和草根、枯叶等埋在地下,让生土翻露出来。挖好后,把培育好的茶苗移栽在台地靠台埂角的一方,移栽时用一根一头削尖的小木棍打一个洞,植入茶苗,把土压实,浇上定根水就可以了。

茶苗定植后的第二年,开春后要剪去茶树的主枝,使茶树向四周发芽生长,以后不断长出来的茶枝都要进行修剪,使茶树向四周多长枝条。哈尼人在采摘新茶时,原则上采中间留四边,以后逐年边采摘边修剪形状,七八年后就可到高产期。只要管理得当,哈尼人的茶园数百年不枯,年年月月吐露新绿。

每年十月后,茶园就进入休采期。这时,哈尼人要把上一年的茶枝剪去,把不利于采光、通风的枝丫进行修剪,而后把茶地进行深翻,使茶树在来年获得丰产。

一些哈尼族村寨在春天有一个专门的仪式,就是祭拜茶树。祭拜仪式过后,方可采摘茶叶。在采茶时,尽量做到两叶一心,以保证茶叶产品的质量,这种茶制成成品后,茶毛微白,叶心相抱,是上等精茶,在市场上十分走俏。许多哈尼人家用土办法制茶,他们把当天采回来的茶叶晾晒一个小时左右,烧旺火,把铁锅烧得通红后投入茶叶,不停地翻炒搅拌,同时减弱火势。这样杀青的茶叶能够最大程度保留茶的新鲜度和茶叶所含的各种养分。杀青后,不停地搓揉,揉得越久越好。而后又放回锅中,用微火把茶叶烘干,就制成了上好的哈尼茶。这种方法制作的茶泡出来的茶水鲜绿清透、清香四溢、耐泡耐喝。

好友或贵客来到,总是让人高兴的。此时,哈尼人最能表达情感之意的就是烧制一壶正宗的哈尼茶了。在火塘边置下篾桌和竹编小凳,邀友围坐其间,主人给每人倒上一杯哈尼焖锅酒后,就开始烧火,火苗跳动起来后,用专门的竹筒到寨外的井里去打水,水取回来后,把土锅支在火塘的三脚灶上,倒入一点井水,让土锅充分吸水,并把多余的水倒掉,待锅底到了微红时投入茶叶,不停地翻转、抖动,使茶叶受热均匀。锅中飘出阵阵茶香时,倒入井水烧煮,水涨即可饮用,也可熬煮数小时,就烧出了地地道道的哈尼煨酽茶了。

喝哈尼煨酽茶,要喝三道,第一道轻尝,重在品味;第二道喝半杯,意在提神解困;第三道喝满杯,意为朋友相聚,满心欢喜。喝时要轻尝慢饮,忌大口大口地喝。哈尼族的煨酽茶色泽深黄、味甘苦、清香,不仅能解渴,还有消食化痰、解除胀气、减轻疲劳、振作精神的功效。有些时候,煨酽三道茶喝下来,往往耗时几个小时,好的东西都需时间沉淀,煨酽茶亦如此,烧煮的时间越长,味道越好,喝了让人难忘。

除了煨酽茶外,让外人称道的哈尼茶还有竹筒茶。竹筒茶一般不在家里烧煮,而是在野外劳动时经常饮用的一道茶。在哈尼族聚居的寨子,到处栽满了竹子,要喝竹筒茶时,砍一节竹子,洗去竹内白末,灌入清水,放入适量茶叶,烧火烤煮,水涨即成了竹筒茶。此茶的特点是茶水不仅有茶的清香,还有竹子的香甜,使人百喝不倦。

哈尼族认为,茶具最好用竹子制作,因为竹子本身就有一种香味,且跟茶香能够融合在一起,而竹子大多生长于河谷箐边,与水有着天然的联系,用来喝茶是最好不过了。其次是用土碗喝茶,土碗保留了大地之气,能够较好地表达茶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用土碗喝茶犹如亲吻大地,让谦逊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哈尼族的茶道讲究的是一种慢工出细活的韧耐与磨炼,慢慢地烧火、慢慢地熬煮、慢慢地品味,悠闲自得,味在其中。在哈尼人家里喝茶是一种享受,使人们懂得了人活在世上,除工作之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善待自己和每一位跟自己相交的人。

哈尼族虽然没有自己的文字,却创造了丰富多彩、灿若星河的文化。他们的迁徙史诗、创世古歌、殡葬祭词、神话传说等,完整地被哈尼族文化的传承者摩匹世世代代地传下来,成为今人对人类初始与遥远历史的记忆。

在哈尼族最有影响的一部迁徙史诗《哈尼阿培聪坡坡》里,无数次提到茶,可以说茶影响着哈尼族的今昔。在记叙哈尼族第一次建寨的惹罗普楚一章的开头中唱道:“亲亲的兄弟姐妹/今晚火塘里添进新柴,茶水在壶里快活地歌唱/酒碗喝干了又倒满/先祖的古今已开始一章……”这部长达5000多行的史诗用五分之一的篇章来深情而又悲壮地记录哈尼族如何来到谷哈密查、如何开垦和建设,如何与外族发生摩擦、交战,战败后如何撤离等,通篇充满了昂扬的斗志与不屈的精神,读来让人惋惜又让人情绪激昂,不能自已。有一节写道:“茶水没喝一口/烟筒刚刚冒烟……”所谓的谷哈密查,据考证就是现在的昆明,很多哈尼族的史诗与传说里称,谷哈密查有一口窝尼(即哈尼)井,是当年哈尼人取水煮茶的专用泉,解放之初还在,人们仍然喊它窝尼井。

哈尼族有一首《种茶歌》唱道:“我们很早就上了山/选择那缓坡向阳的地方/开发一丘一丘的台地/把茶苗种在台地里/种下一棵苗留下一个希望/山坡都绿了的时候/你笑了,我也笑了/茶树是个宝/绿绿的叶子换来甜甜的日子”。

“如果你不趁早去采摘,它就长成无用的枯叶”。这句老话是哈尼族在茶叶生产中总结出来的。在种茶的哈尼山乡,采茶成为稻耕农作之外的一项十分重要的生产劳动,但比起稻耕农作来,却又轻闲得多,哈尼人就一边采茶一边以歌诵唱,就成了《采茶歌》:“正月来采茶,枝上嫩叶稀/妹手虽轻巧,无奈空篓归/二月到茶山,尖尖满枝头/寒风虽未尽,树知春归期/三月到茶山,声声谷布鸣/满树展芽绿,阿妹心欢喜/四月春雨后,树树争春光/晨去归家晚,劳作终有报……”

“喝一杯哈尼茶/洗洗你的辛苦/喝一杯哈尼茶/你我就是朋友/喝一杯哈尼茶/我们彼此深记/喝一杯哈尼茶/带上哈尼的祝福……”这样的茶歌,在墨江的哈尼族村寨跳动的火塘边,随时都能聆听得到。

“阿妹哟,昨天街上见到你/我的心就像被你摘了一样/我要挑着酒和茶叶来/把我的心儿要回来。”在哈尼族的婚嫁习俗中有一个专门的仪式,就是“喝茶”。这一仪式在两个年轻人相好后,情感已经到了可以组建家庭时,男方就要挑着酒、茶、鸡、猪肉等到女方家,专门向女方的家长求婚,求婚过程中的宴席即称为“喝茶”。“阿哥带着茶叶来,阿妹随哥归家去”,说的就是这件事。

哈尼族的有些情歌十分有意韵,让人过耳难忘,如一首男女青年的对歌。女:“茶芽发出盼被采/阿妹长大盼哥来/若哥想采茶一叶/转过沟沟上山来……”他们唱情歌,往往是有意而发,先选中了目标,才会随口唱出。男的听了就要回唱:“阿哥今天上山来/要采茶叶是妹一个/好茶要用沸水泡/阿哥对妹的痴心要日子慢慢磨……”他们唱着唱着就走到了一起。当然,所有的爱情并非都会随人心愿地有圆满的结局,有些爱恋中的人因种种原因而分手。有一首哈尼情歌就让人伤感:“那时,我们一起上山/你砍树我捡草/你挖出的石块我抬到地边去/在我们开出的台地上/你一株我一棵地栽下茶苗/彼此说尽今生相守的话……茶苗已经长大/摘茶的却不是我。”

来源:普洱日报、图:敏塔敏吉,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普洱茶重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

近年来,我们都能够看到国内人们对于生活品质的追求越来越强烈,这种热情的有增无减也表现在对传统文化的极大兴趣上。普洱茶,在中国历史中,作为重要的文化载体,自然会持续地得到人们的密切关注。在对不同国家茶道管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在日常的饮茶世界之外,确实存在着一个更注重茶的精神内涵的新世界:这里面既包括了复杂的仪式,优美的环境,精致的服饰,讲究的器皿以及多元化的品饮方式……所有种种,构成了极具风雅情趣和韵味的普洱茶世界。

从中国社会发展的微观史来看,普洱茶是幸运的,因为它复兴并广泛传播于中国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经济的发展会带来国人民族自信心的提升,传统文化的复兴成为主流。普洱茶调整了人们的饮食结构,隆重的茶事令人重新感受到仪式感的神圣,器物之美中也提升了对传统文化的审美意识。

普洱茶精致了人们的物质生活,丰富了精神世界,普洱茶在中国茶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逐渐改变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甚至重新构建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今天让我们由此出发,穿越茶汤所依附的水、茶器,茶服与各种茶的筵席,一起欣赏人们因普洱茶而改变的生活。

源头活水

水之于普洱茶的意义实在重大,好茶就要好水伺候着。毫无疑问,当那片被精心制作出来的叶子,经过与水的激发,终于诞生出那杯茶汤。对于此,古人是非常讲究的。

相传唐代宗时期,湖州刺史李季卿在扬州偶遇陆羽,当时陆羽“善于煮茶”早已天下闻名。不愿意错过能够一品陆羽烹茶的机会,李季卿派士兵去取扬子江最好的泉水——南零水。由于士兵取水归途船身摇晃,水晃掉了半瓶,赶紧用岸边的水将瓶灌满送去交差。怎料陆羽只是喝了一口,便分辨出水不是南零水,而是岸边的普通江水。如今看来,这不过是个明显违反物理规律的传说,只因冠着陆羽的名号,在后世被广为流传。

几乎精于论茶的人,都精于论水。陆羽对于全国各地名泉名井的了解并不亚于他对各类茶叶的了解。他所撰写的《水品》早已经失传,现在托名于他的是后人张又新的《煎茶水记》,不足以成为证明陆羽鉴水的凭证,然而关于他饮茶取水的重要精髓还是保留了下来。陆羽认为最佳的品茗泉水首先应当为活水,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山水要以乳泉为上,“要浸漫于石上者”,瀑布的水和淤积的水都不能称之为好水……这些观点通过其他的书籍引用流传了下来,为后世饮茶取水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相比于精细的古人,现今我们在泡茶时可就粗糙得多了。现代,随着普洱茶的文化复兴,再次引起了人们对于水源的重视。很多人最初仅仅只是追求一饼好茶或者老茶,忽略了水质对于茶的影响力。用自来水泡茶的时代距离现在一点都不遥远,那个没有桶装水配送的城市茶生活,记忆里的茶香还带着浓浓的漂白粉气味。

时代发展到如今,城市里的我们失去了很多喝到好水的机会,很多配送的山泉水也并不能完全展示出所泡普洱茶的全部优点。很多人不远千里寻找甘甜清洌的山泉,颇费周折地运回城里,用陶缸来将水“养”起来。于是有了如下的场景:泡茶之前,主人会先给客人一杯清水,让客人先从这平淡之味中感受泉水天然的美好,然后再来泡茶。上好的泉水能够将普洱茶最本真的滋味体现出来,不会放过丝毫因水质导致优点的隐而未现。

很多人干脆将茶会直接举办在山野的泉源边,看蓝天白云,听溪流潺潺,用陶炉烧水,直接喝一杯活水冲泡出来的好茶。这样因茶而来的享受,胜过城市里的任何休闲方式,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我们去追求茶汤的完美呢?

茶中自有天籁

吃茶这件小事本来就简单,只需要一叶一瓢,烧水泡茶,便润得万物苍生。即便后来变得复杂,却也是可上可下:寻常百姓人家用来解渴,摆个茶亭就能够为来往路人消暑,不得志的文人用以消愁解闷,有钱人家则用好茶满足了虚荣心。茶里百态因人不同而开始有了分别,一样的茶汤,折射人间太多不同的境况。当年普洱茶名重京城,引得乾隆爷爱不释手,专门用刻有御诗的紫砂壶作为冲泡普洱的器具。皇家喝茶自然是百般讲究,连法门寺地宫里的鎏金茶器物都精美绝伦,几千年后依旧能够惊艳世人,成为世间最沉默又奢华的茶席。

但从现有的文献资料看,历史上粗枝大叶的普洱茶并没有专用的冲泡器皿出现,也没有形成程序化的冲泡流程。尽管普洱茶也曾作为贡茶走进过红墙黄瓦的深宫大院里,不过其本质还是一个很民间的茶。

在云南百姓中间,普洱茶是在火塘上用来烤着喝的普通饮料,用以盛茶的器具更是上不了台面的粗陶罐子。老百姓烧制方式很随意,这些朴素的茶具形状拙陋,甚至歪歪扭扭摆放不稳,然而这并不妨碍人们在微寒的夜晚,一家子围坐在火塘边,将罐子里的普洱茶烧得焦黄,滋滋作响,用滚烫的开水冲出一壶香气四溢的烤茶来暖身与话家常;在藏区及西北一带,普洱茶被打进藏族、蒙古族同胞的酥油茶中,成为食肉民族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生命营养素。

随着普洱茶文化的普及与发展,充满山野气息的泡茶方式慢慢淡出人们的生活,取而代之的则是各类精美的茶具,陆续融合了潮汕工夫茶的冲泡方式,吸纳了紫砂壶盖碗冲泡的方法。于是,在文人雅士的“琴棋书画诗酒茶”中,普洱茶不是被泡在精美白瓷盖碗里,就是泡在温润雅致的紫砂壶中。一饼普洱茶,从拆开封皮到冲泡,充满了对器皿和手法的要求,普洱茶的冲泡方式也由此变得精致复杂而又充满更多乐趣性。

普洱茶兴起生茶、熟茶、新茶、老茶各自有不同的冲泡方法,泡茶、喝茶、赏茶用不同的器皿冲泡会有不一样的汤感。并且,普洱茶依赖风土,一山一味,有着自身独特的庞大体系。加工出来之后,年份、工艺、仓储以及冲泡茶具的选择等综合因素使得口感变化成为一个矩阵,倘若喝茶人没有经过较长时间的比对,是很难准确进行判断。

然而,一盏好茶总是自带高贵的质地,茶汤给出的茶香和茶气仿佛天籁一般,与你的体感产生共鸣,在身体里,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山水画,也像一束光,照见了人性的不完美,也折射出时间的残缺,却永远柔美地带给人们希望。

有茶必有器

我们国人最早饮茶的器具是同酒具与食器共用的,中国历史上最早出现“茶具”这一专属名词,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那个时代的王褒在《僮约》一文中写道:“烹荼尽具,已而盖藏”。《僮约》原本是一份主仆之间的契约,所以在文内写有仆人在烹茶之前,必须洗净器具的条款。这便是在中国茶具发展史上,最早谈及饮茶用器具的史料。但这里的“具”,可以解释为茶具,也可以理解为食具,它是泛指烹茶时所使用的器具,还不能断定是专用茶具。

唐时茶已成为国人的日常饮料,饮茶之风极为盛行,更加讲究饮茶情趣,因此,茶具成为饮茶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器具,茶具的生产出现系列化与复杂化,单是陆羽《茶经》里记载的茶器就有几十种之多。这些茶器品种的日渐丰富,从实用性的角度上,能够提高茶的色香味,从精神享受的层面上,令人不止喝的是茶香,还能品得到意境。从长安到洛阳,不仅家家户户均以饮茶待客,更重要的是,茶具真正结束同餐具混用,就是在唐朝这一时期完成的。

到了明代,随着散茶冲泡饮法的普及,引起了茶器史上的最大变革,最显明的一点就是唐宋时期常见的盏、碗等,被逐步兴起的茶壶所取代;清代的茶盏、茶壶,多以陶或瓷制作,有“景瓷宜陶”(景德镇的陶瓷,宜兴的紫砂)的美誉。宜兴紫砂壶就是从那时起逐渐成为受到人们追捧的宠儿的。康熙、雍正、乾隆时盛行起使用盖碗,盖碗由盖、碗、托三部分组成。与此同时,做工极为考究的白瓷和青花瓷等美貌茶具也趁着这一股东风大量出现,随着功夫茶的盛行催生出了大量与之配合的成套茶具。

人们对饮茶之风的推崇,进一步推动了人们对茶器考究化和精美化的追求,加速了茶器的演进和发展。现在随着普洱茶文化的不断传播和市场的不断扩大, 普洱茶在振兴着整个茶器具市场的同时,也推动了茶器的演变和创新。

在普洱茶的拉动下,加之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喝茶健康的生活方式被人们所接受并推崇,因茶而兴的茶器则不断地因应市场需求做出自我调整,市场上出现了越来越多针对普洱茶客冲泡需求的茶器。从这几年参加的众多茶博会上都能够看到各式各样具有深厚历史文化的茶器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宜兴紫砂、景德镇陶瓷、龙泉青瓷、天目盏、柴烧、日式手工银壶铁壶等都在抓住市场良机推陈出新,匠心独具的造型、万般讲究的材质,让每一件茶器看上去如同艺术品一般夺目……随便拿起一样,都能够令人爱不释手。

引茶入境 茶美空间

不知从何时起,国内大型的茶博会已经从产品展销会演变成为极具艺术性的文化展。在这个嬗变的过程中,不能忽视的是普洱茶在当今中国茶世界里的重要地位。每次参加广州茶博会,最中心的展馆永远是留给普洱茶的,在所有展览馆中,普洱茶展馆里各大茶企都变着花样地将自家展位打造得美轮美奂,彰显品牌的文化品位,吸引消费者的目光。

参加的茶会和茶博会越多,越能欣赏到各种各样风格迥异的茶空间,从中带来的审美愉悦感同喝茶一样并列成为感官最享受的事情。不论是日式、古典还是现代,美是所有空间唯一的共同点。早在10多年前,普洱茶的世界里根本不会有这些赏心悦目的场景。那些年的茶空间是绿茶、乌龙茶的主场,很难想象如今的茶世界,已经没有南北地域之分,任何一个茶空间里,都少不了普洱茶的踪影。

如同前面所说,普洱茶确实非常幸运,除了赶上国家高速发展时期,在兴起的过程中,许多大陆的茶席和茶空间都借鉴了台湾茶文化的很多方面,比如茶席的铺设,茶具的使用,从品饮规范到茶会礼仪等等。如今的中国大陆恰似30年前的台湾,中产阶级的兴起把对精致化生活的追求落实到生活本质,而脱离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行列的茶叶也已经成为一种生活美学,开始兴盛起来。

这种茶道美学的相互借鉴与学习说来有趣,像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圆圈,没有绝对的开头和结尾。以禅为核心的日本茶道,是宋代茶道以点茶为主要形式的传承者,很多茶具都完整保留了宋代茶具的形制;而台湾的茶人是在讲究茶叶、茶具和工夫茶茶艺的基础上又借鉴了日本的茶道流派,在茶艺里注入新的精神和美感,从而创造出来的台湾茶道;现今大陆新兴起来的茶空间,吸收了台湾茶文化的内涵,重视茶艺师的素养,在泡工夫茶的基础之上,提升了对品茶器具、环境、时空等等更多更精致的追求。

所以,现在我们大多数看到的大陆茶空间与台湾茶空间非常相似,一脉相承中国传统文化的古典雅致,通常能够发现日式的极简风格,布置得非常舒服,带有禅意却绝不孤寂。

当下茶圈的茶空间美学风潮,目前更多还是由茶商中的精英阶层在带头引领,他们普遍自身文化素养较高,在经营上以打造品牌为宗旨,重视产品的质量、包装,努力为品牌注入文化元素。

这些普洱茶商对茶席、茶空间美感的追求,表明了大家正在追求一种更高的精神层面的东西,而不仅仅是停留在卖茶、喝茶这种物质层面了,这对于整个普洱茶行业来说是一件值得称颂的好事。

茶宴和茶席密码

“天气澄和,风物闲美”。陶潜的这一行字用来形容今时今日的茶会,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良辰美景,应时应季,是茶会中变换而又永恒的主题。此时彼时,不论季节如何的更迭,都有一些风雅之士与茶为约,离开尘世,拥抱茶与大自然的唯美。从西园雅集、惠山茶会到九华甘露,峨眉行愿望,洱海边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山水之乐与茶事之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茶会雅集,延续着一份脉传千年的人文情怀。

每一个季节都是有质感的,适合举办各种不同主题的茶会。

茶会又称茶宴,是以茶代酒作宴,宴请款待宾客之举。茶宴始于南北朝,兴于唐代,盛于宋代。早在三国时期,我国就有“密赐茶以当酒”之说,即以茶待客。这种形式可能就是茶宴或茶会的前身。到了宋代,茶宴风行朝野,上到君王下至百姓,都以饮茶为风尚。茶宴之风盛行,与最高统治者嗜茶是分不开的。宋朝历代皇帝都非常爱好饮茶,尤其是徽宗赵佶对茶颇有讲究,以建州北苑贡茶为背景撰写《大观茶论》,亲手烹茶赐宴群臣。

茶宴符合中华民族俭朴的美德,具有待客交谊之功,又能明志清神,修德养性。久而久之,由茶宴、茶会、茶话演化而成今日的茶话会。茶会饮茶,喝的是茶水,品的是意境,进行的是一项颇具文艺范儿的活动,追求的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享受。现在随着普洱茶文化的不断传播和市场的不断扩大,普洱茶在振兴着整个茶器具市场的同时,也推动了茶席与茶器的演变和创新。

每一场茶会都离不开茶席的布置与茶器的铺设,每一件茶器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时代的茶事,像一个个带有特殊意义的密码,不仅为人们部分重现了茶文化往日的繁荣景象,也传递着人们不同时代制茶、烹茶、饮茶、储茶在方法、习俗等方面的变迁。茶席的布置涉及到不同茶人的美学素养,泡茶经验以及人体工程学的逻辑。

近年,设席吃茶之风开始崇尚干泡法,这种方法以席面简洁,方便实用又可随茶事主题做出种种变化,还有一个优点便是节水,免去淋壶、养茶宠的琐碎。席面清洁,润茶、洁杯的水可倾倒入专用的水盂里,这样的泡茶法逐渐有将原来湿漉漉的茶台取代的势头,一帘竹、一方麻布就是一席茶的天地。由此可见,茶道并无定法,一般都是遵循由浅入深,由简到繁,又回归大道至简的规律。这也是世间万事万物的普遍定律。

茶服:茶人的文化风情

古时候,战场上的较量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如今,泡好一壶茶,茶叶、茶器和水自然必不可少,同时也要将人的因素考虑进去。投茶的量、水温控制和出汤时间都由人在掌控,相同的茶在不同人的手中冲泡,能够喝出不一样的汤感,天人合一的奥妙通过泡茶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这几年来,饮茶之风渐渐复苏,爱茶之人对于茶的讲究,除了茶叶品质、水、器、空间之外,还开始逐渐改变了自身的穿着。

城市越来越现代化,却阻止不了茶馆、茶庄、茶铺出现于各个城市街道转角的优雅安静处。这里是茶客文人们的天堂,与茶为伍的时间,自然不能在穿着上太过随意,运动服等休闲服饰即便能够满足穿着的舒适感,与茶席和茶空间所营造出来的氛围也是非常违和。他们穿着大方,简洁,优雅的中式传统服饰,仔细观察衣料,都是非常有质感的棉麻、苎麻等天然材料,看起来令人舒服,每次他们的出现总能令人如沐春风。这就是茶人服带来的迷之魅力。

早些年,若在一些大的茶会上有人穿着这样装束,定会被异样目光扫描,再暗暗心中讥讽几句。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服装已经慢慢成为了茶生活的一部分,借着普洱茶这波热潮,成为茶文化中令人瞩目的元素,被人们开始热烈地追捧,甚至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不管是叫汉服还是茶人服,这个带着浓烈中国文化符号气息的服饰,近两年异常火热。在每一年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茶博会上,茶人服的展位已经成为茶博会上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众多爱茶人的目光。大多数前来逛展会的人们也许不一定会买茶,却一定会在茶人服前流连一会儿,尤其是女人,实在无法拒绝茶人服的轻盈灵动。

茶人服,借鉴了汉代汉服的式样,在保留汉服传统款式的基础上去繁为简,经过改良与简化,更加符合现代人的穿着习惯。穿起茶人服,不论男女,远远看去,焕发着独有的青烟淡墨、超凡脱俗的气质,洋溢着浓浓的复古气息。

这些带着点新意的对襟、盘扣、开衩、滚边、结饰,无不展示着中国传统服饰的优雅风度。在设计上,它简约而不简单,天然又不失独特,在风格上它将传统元素与现代审美完美结合。它既适于事茶人悠游自在的茶事着装风格,也适于现代人对返璞归真生活的个性追求,更可做日常的便装,降低了人们对传统雅生活的实践门槛,而更重要的是它体现出了中国人文精神中独有的中和清雅之美。

宽绰雍容的茶人服表现了传统文化所倡导的“和”的审美理念,呈现出“天人合一”的儒家风范。调和、内敛、悠远的审美情愫在茶人服的服饰格律上一再得到表现。这是茶人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大认同与大自信,举手投足间尽是茶文化带来的风情万种。

有时候,很想回到古代。虽然那个时候的人们交通不便,通讯更是不发达,可是他们会因为飞鸽传书,收到一份带有香气的桃花笺,点点笔墨传情就能够令人喜不自胜;也会因为没人提前告知,忽然在家门口遇见千里迢迢远道而至的好友那般惊喜。现在生活的高速运转,我们多久没有亲自书写一封信给好友,也多久没有感受到经过长途跋涉才能够相遇的难得一见,一切的一切因为方便显得理所当然,让我们觉得太过容易反而忘记了珍惜可贵。

好在,还有茶,随时提醒着我们不要忘记初心。

一口茶汤缓缓入口,我们能够在这一过程中感受到时间的流动,咽下之后感到“如是”的宁静。这一吞一咽的过程生动演绎了哲学所说的“动静一如”。茶香升起,这种香气之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一种奇特的造物,它完全区别于其他的香味,如此耐人寻味又百闻不厌,当你的身体感官适应了这种香味之后便会在大脑皮层上镌刻下来,成为一种记忆,每日都会想要通过喝茶才能重复的记忆,这也许就是普洱茶生活方式里的最美风景。

原文刊载《普洱》杂志

2017年2月刊

作者|水苍玉

图|叶琳 阿旭 小妖楠

来源:普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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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润冬生----曹冬生

记住他,首先是记住了他的笑声,至今,他那开怀而有些豪气的笑声好像还在我耳边震荡。

能那样笑的人,心里的空间一定很宽敞。那是有回响的笑声,能够余音绕梁。能那样笑的人,从里到外一定很健康,中气、元气十足。那是有感染力的笑声,够穿透。

他的空间是什么?他的底气在哪里?——我充满了好奇。

在日本里千家茶道交流时的庭院留影

好运云南

中国一本最新潮的杂志,在介绍中国新兴阶层时髦的会所文化时,把曹冬生归入了时尚先生一列。

杂志上超大的照片,富态的神情、质地考究的西服再加上日本东洋医学研究所所长、上海滇茶贸易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衔头,看着好像挺唬人的。

曹冬生哈哈一笑说:“其实我是最草根的。我这个人丢在哪里都能活能长,云南就是我的好运之地……”

在十里洋场的大上海,一个被称为时尚先生、长期居留过东洋和西洋的道地的上海人,如此坦然自豪地叙说自己的“草根”,这当使我有些另眼相看。

曹冬生那年十七岁,这个还在懵懂的上海少年和成千上万的知青一样,换了火车乘汽车懵懵懂懂地被拉到了云南。扔在了大理漾濞江边一个叫鸡邑铺的地方。

四十年后,曹冬生如此绘声绘色地叙述着那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生产队为欢迎他们,请吃的第一顿饭。那顿饭,让许久没有见油水,正在长身体的少年曹冬生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85块红烧肉,85块!得,这一下把他吃憨了、吃傻了,吃得不能动了。

大家正慌张时,一个老倌不慌不忙地把他按在火塘边,悠悠地往个陶罐里扔了一把大叶茶,慢慢儿在火上烤着,烤着烤着,“滋啦”一声水下去,茶香味顿时在整个土屋里弥漫开来,茶罐咕嘟嘟响着,等把几大碗浓茶喝下去,曹冬生从里到外都舒坦了。

这个带点辛酸的笑话,不知是不是有点寓言式地影响了曹冬生此后的一生,从此他和茶叶,和云南的天、地、人都结下了一份不解之缘。离开云南以后的许多年,他一次一次地返回这个茶马古道上的小村,一共9次。每次回来都买一头猪,宰了请全村的乡亲聚在一起,痛痛快快地打一次牙祭。

在海外多年,思念在云南插队时农村的父老乡亲,特返乡里杀猪、烤羊,用流水席、八大碗方式款待全村农民。

“你说什么?爸爸送过妈妈一座桥!”锦江饭店里,一直忙着往嘴里塞烤肉的曹冬生的儿子,80后现代青年小曹,一反他们那代人何事都见惯不惊的不在乎神情,惊讶地抬起头来,不相信地问。

时间,上世纪七十年代。地点,云南山里。雨天。一个皮肤白皙的上海女孩背着一个沉沉的大箩筐,走到摇摇晃晃的老桥边,脚下一滑摔了下去,米全洒了,南瓜滚了,她一个人坐在河边泥水里伤心而无助地大哭……

一个看地护山的上海男孩疼在了心里。多年之后,这个男孩娶了这个女孩为妻。又是多年之后,这个男孩有了钱了,回到女孩曾摔倒的河上给女孩建了一座桥。乡亲们叫它“冬生桥”。

“怎么样?一座桥!这样的爱情礼物,是你们80后比不上的侈奢、也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浪漫吧?”同样当过知青的我,不无得意地问加拿大留学生小曹,这时候我看见,一直在忙着给小曹烤肉的曹夫人眼里闪过了一种女孩家才有的温润。

这就是曹冬生,一个豪爽而如此有情有义的汉子。说起当年插队,他一点也没有叶辛在《孽债》里说的那种苦难、尬尴与怨尤。

他说,生产队给他一支枪让他看地护山,躺在蓑衣上他读完了巴尔扎克;在生产队的茶园里,他学会了采茶、晒茶、揉茶、制茶……

他说,他的好运在云南,因了云南,认识了土地,认识了农民、认识了茶叶,认识了初恋情人,上了大学,当了医生、研究健康、研究茶叶……云南的天地、树木,云南的人都叫他舒坦。

听着他坦荡的笑声,我想,人如果能以一种宽广深厚的心怀去理解土地,土地上的所有欢乐与苦难。

如果能以一种化骨的柔情与悲悯去回报泥土,那么这块土地一定会以它地脉的丰饶与灵气倍儿地滋养他。

茶为国饮

也许,真正认识茶,那是他走出云南而又重新回望云南的时候。

80年代后,曹冬生到日本讲学,并担任了日本东洋医学研究所所长。以后他又游历了世界不少地方。

学医的曹冬生把西医和中国的传统医学跟养生保健结合得很好,他看到,在中国和世界不少国家,现代人把健康交给了医疗机构和药丸,把生命和时间交给了工作和金钱。

这种高压力和过度物质化的生活方式正在损害着人类的健康。这是人类经济高速发展时代的一种误区,也是一大悲哀。

这种时候,他常常会想到云南透蓝辽阔的天、山野里葳莛的大树、自由生长的万种生灵……

也许就是来自云南原生态生活和大自然的启示,他把自己研究的兴趣投向了健康与茶。

他发现,在云南这个世界最具生物多样性的物种基因库里,它传统的大叶种普洱茶对改善和防范现代人体亚健康状况有着不可取代的的特殊功效,当他把眼光投向世界,他发现有不少国内外的科学家和医疗机构的研究也在证实这一点。

这使他感到兴奋和鼓舞。他感觉到从云南走出来的他,命运在冥冥中似乎又给了他一次使命和机会。

从此,学医的曹冬生更加频繁地在云南与世界之间奔走,并一发不可收拾地致力于普洱茶与健康的研究。论文一篇接着一篇,《普洱茶独占七大生命要素》、《普洱茶的五个唯一》、《我为什么热衷推广普洱茶》……

演讲一个接着一个,从电台到领事馆、从美洲到澳洲、从学者、律师、外交家到普通市民……他和普洱市一起在上海发起了普洱茶的健康体验,跟踪体检,用事实来说话……

他用自己的学识、热诚、精力与信誉去打动他认识和不认识的每一个人。无怪有人说,只要听他一小时的演讲就会开始喝茶,再听上一小时就会开始喝普洱茶。

曹冬生告诉我。他和骆少君教授等一批有志的茶人正在致力于一个“茶为国饮”的行动计划,要让茶真正成为健康一个民族的饮料。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使他感到痛心和震动的是,他从世界茶叶的源头地走来,却看见由中国把茶叶引种过去的日本,将绿茶做得有声有色,把茶的各种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将茶道变成了自己的国粹、国礼。连跟本不产茶的英国,也把红茶做成世界一流的品牌。

而在中国、在云南,这个世界茶的发源地,有着世界最好最多的茶叶。各种系列口味的茶种类齐全,可是世界却对它知之甚少。

为此,曹冬生成立了自己的“上海滇茶贸易有限公司”,一心想把云南的茶推向中国、推向世界。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在普洱茶市场低迷的这段时间里,上海滇茶贸易有限公司的普洱茶仍然做得很好。

如果要问问诀窍在哪里?我想,曹冬生一定会哈哈笑着告诉你,很简单,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健康,每个人都希望能喝到好的茶叶。你说,该当何如?!

三十周年云南大理医学院同学会聚会合影

大板道

在上海虹桥机场国际宾馆里,曹冬生先生的茶会所叫“大板道”。

开始我一直迷惑不解,虹桥机场的天空每天起落数百个航班,地上车流人流如织,国际宾馆的客人南来北往,何以把一个清雅的茶会所安放在了这里?

会所里最亮眼的,是一块由巨树纵截下来的自然大板。带着皮边的大板润泽平实而风骨厚重。坐在这样的茶桌边,心慢慢、慢慢地沉静下来,一种来自自然的静穆与灵纯之气由丹田徐徐而生。

杯中之茶也带上了云南山野、清风、雨丝的味道……手指抚过大板深一道、浅一道的年轮,你会想到大树绿色的树冠招风摇雨的前世,你会想到能成就这千年的大树,不知积了多少日月之精华、天地之能量,你会感谢大地、阳光……

曹冬生说:大板就是来自于自然,在大板上喝着来自于大自然的茶,畅谈人生百态,顺应大自然发生的一切,合天、合地、合人、合己的自然之道,并以大板为代表故名“大板道”。

在日本人能考察九州火山

这就是曹冬生,草根的曹冬生,得益于云南山野和大自然的陶冶,深谙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深谙自然是一种大存在,它以一种横无际涯的慈悲恩泽着人类,自然给人以慰藉,使人类感受到和谐、健康与诗意。

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白曹冬生何以将他的茶会所安放在这么个地方了。“大板道”端放在这个红尘滚滚的中心地带,自辟了一块属于自然的气场,以茶养身、以道养心的茶道体现了儒、道、释东方文化的特色,它让在物质化的世界里迷茫着、挣扎着、挤兑着的人花片刻去复归一下本初的单纯与清静、凝神思索该当敬畏的自然本元。这就是曹冬生,时尚的曹冬生。

坐在大板边,我正低头看着曹冬生刚写的一份建议普洱市将普洱茶种植与增绿、低碳、降低温室效应的环保项目结合的提案。两个来自云南清纯而质朴的姑娘给我泡了一壶普洱,茶烟淡起,茶香渺渺……

天不语而行四时,地无言而生万物。

我想,为了地球和人类的健康,我们似乎都应该做点什么……

来源: 普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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