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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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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驾鹤西归去,天国增添一茶仙丨深切怀念著名茶专家曾云荣

中国著名茶人曾云荣先生于2021年4月5日凌晨一点二十五分不幸逝世,享年79岁,他一生为云南茶产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是勐海县劳动模范、西双版纳州劳动模范、云南省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觉农勋章获得者,全球普洱茶十大杰出人物。他的去世,是我国茶业界一个重大损失。

在中国普洱茶第一县——勐海,人们经常见到一位活跃在勐海重大茶事活动中的茶界闻名、精神矍铄、年逾七旬的老茶人,他就是人称老茶树的曾云荣研究员。


曾云荣这位生于1942年9月澜沧拉枯族汉子,1961年从云南大理农校茶叶班毕业后,被分配到勐海这个“普洱茶之乡”从事茶叶科技推广、研究工作数十年。长期担任勐海县茶办主任,兼任国家级、省级茶叶协会顾问、副会长、理事等职,几十年辛勤耕耘、事茶不倦,为勐海的茶叶发展、财政增收、茶农脱贫致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先后被评为云南省 “有突出贡献优秀专业技术人才”、“云南省劳动模范”、“全国先进工作者”、 “全国人文科学优秀专家学者”和“西双版纳科技带头人”,2000年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2007年被评为全球普洱茶十大杰出人物,获茶马奖,2013年获得了“吴觉农思想贡献奖”和吴觉农勋章。2019年8月,荣获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


“茶是我的灵魂,茶汤浸透了我的每个细胞;我崇尚茶树带给人类健康的自然属性,崇尚茶叶所蕴含和折射出来的人生哲理”。这是老茶树曾云荣对茶的诠释,践行着他对茶的热爱和执着,谱写了他绚丽多彩的茶叶人生。

一、推广茶园丰产栽培技术,铸就云南第一产茶大县建功勋

1961年中秋,毕业于云南大理农校茶叶班的曾云荣,身背简单行李和茶叶书籍,只身来到勐海县农科所报到,被分配做技术员工作。为了摸清勐海县的茶叶历史、古茶山分布,茶叶品种和传统种植等情况,他利用上山下乡的机会深入古茶山调查研究,获得了可贵的第一手资料,并被勐海悠久的茶叶生产贸易历史和独特丰富的民族茶文化深深吸引。同时他看到由于历史和科技等原因,群众在茶树种植管理上还沿袭着刀耕火种、粗放经营,让茶树靠自然地力生长,重种轻管、重采轻养,造成茶树长势差,茶叶单位产量很低的现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确定自己的努力方向和目标:要恢复茶山的生机,大面积发展茶叶,造福社会,造福茶农。首先要从发展新茶园,改造老茶园,提高茶叶产量入手。拉祜汉子说干就干,他查阅大量相关资料,制定周密计划,克服重重困难,投入到茶园改造实践中。为了给勐海发展新茶园建立样板,他连续八年亲自到景真村蹲点,建立了全县第一个属社队企业的茶山“勐遮公社景真大队茶山”,茶山面积达521亩,实施了规格化育苗和新茶园开挖种植沟新技术等,并依托景真茶山试点为全县培养了56个茶叶辅导员和大批农民技术人员,带动全县发展了74个大队茶山,6个公社茶山,共种植3.2万亩茶园,成为全县的主要茶园。78年到81年,在勐阿公社南朗河进行了茶树丰产栽培试验,经过三年时间,使茶园单产由原来的60斤增到10亩平均单产333.8~521.3斤。82年利用该技术对勐海公社景竜大队近于荒芜的164亩茶园进行改造,投产后单产由9斤提高到174.1斤,取得了明显的增产增收效果。


他的努力使人们看到了勐海茶叶发展的潜力和希望, 1986年,国家农业部、外贸部给勐海下达了改造万亩低产茶园、建成出口基地的建设任务,他被任命为出口基地建设办公室主任兼技术总指挥,经过三年的努力,在该县8个乡20个村,共改造10248.8亩,超额完成了改造1万亩的任务指标,单产由原来的42斤提高到138.96斤,5年共增产2.7万担,茶农增收696.8万元,县财政增收218.9万元。


1990年,勐海县人民政府根据出口基地建设所取得的成功经验,制定了10万亩单产100斤的“101”基本茶园建设工程计划,他“一人设计,带领多人施工”,到2000年为止,完成了100648亩的改造,超额完成计划,全县产量达24万担,使勐海县茶叶生产登上新台阶,成为云南省第一产茶大县,这一项目被省政府评为出口创汇一等奖,为茶农增收与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二、 茶树品种繁育多样化、优化茶叶产业结构,提升科技服务质量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及市场多样化的需求,勐海茶叶品种混杂和品质不佳的问题亟待解决。曾云荣跑省上,去州上争取项目,1992年创建了西双版纳州茶树良种场,基地面积达400亩。从云南省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思茅、临沧等地引进云抗十号、云抗十四号、长叶白毫、矮丰、云梅、云瑰等10多个国家级、省级茶树良种。定植了53亩母本园,建立了20亩苗圃,每年繁育扦插苗百万株,逐渐替换了产量和效益偏低的老化品种。为了加快全县茶叶产业发展,他组织建立了茶叶技术辅导站、茶叶技术推广站、茶叶生产示范站等示范推广机构,健全了全县茶叶技术推广服务网络,提升了全县茶叶科技服务质量和水平。他设计和组织了实施“茶樟间作”、“茶园综合技术栽培实验示范”等科研课题。培训了一批农民技术员,培养了95名职业中学茶业专业毕业生及38名茶叶辅导员,为勐海茶叶产业持续健康发展输送了大批茶叶科技骨干和基层技术人员,使勐海茶叶的品种、品质、制茶工艺有了质的飞跃,提升了勐海茶叶品质和市场竞争力,为该县后期打造中国普洱茶第一县和全国普洱茶知名品牌创建区建设奠定了坚定的基础。


三、非洲植茶 播撒友谊 为国争光

中国是世界茶树的故乡,世界各国的茶树直接或间接来源于中国,茶叶是中国人民对世界人民又一重大贡献,是连接世界各国的纽带和桥梁。上世纪60年代,党和政府播撒友谊,援助非洲。1969年8月至1972年5月,曾云荣被国家农垦部选派到非洲参加中国援助马里共和国专家组,承担建设100公顷法拉果茶场任务。出征前他激动的说:“能被国家选派到非洲去帮助种茶,承担这么光荣重大的任务,能代表国家去尽一点国际主义义务,我感到非常荣幸!请党和政府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为中国人争光争气!”。

马里气候酷热,由于长期受殖民地统治影响,这里各方面条件都很差。在马里法拉果茶场,他主要负责茶苗繁育和协助管理20公顷生产茶园,这里本来不是茶树繁育生长最适宜区,在这里种茶需要克服许多技术难题。马里气候条件能不能育出优良的茶苗,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怀着为国争光的政治责任感和发展中马友谊的历史使命感,克服气候环境不适、生活习惯迥异、语言不通、交流不畅、思念家人等重重困难,积极迎接挑战,直面压力,不辞辛劳,一心一意扑在援助马里种茶这项伟大事业上。经过反复推敲设计、测算实验,他选择搭棚遮荫以降低温度,改良土壤以保持水分,采用茶枝条扦插繁殖办法累计育苗500余万株,在当地创造了历史奇迹,受到了马里政府和中国驻马大使馆经济参赞的肯定和赞扬。


在非洲的第二年,有关方面又把定植80公顷面积所需300万株茶苗的任务交给了曾云荣,他带领当地黑人员工一起从事茶苗繁育工作,在实践中他言传身教、手把手传授当地员工技术和要领,不但如期超额完成了300万株茶苗的繁育任务,而且为当地培养了一批技术人员,为当地茶树栽培种植储备了人才。19 71年,非洲遭遇大旱,流进马里锡卡索的东法拉果和西法拉果两条河的水流量锐减,马里恶劣的沙漠气候立刻加剧,严重影响着已经移栽成活茶苗的生长,出现了成片的枯萎濒临死亡,眼看着自己和马里兄弟一年多的辛劳将被无情的恶劣气候所摧毁,曾云荣感到心如刀绞一样难过,他寝食难安,焦躁万分,个人荣辱事小,祖国和人民的荣辱事大,不行!他骨子里拉祜族那种坚韧刚毅、不服输的个性迸发了,他决定用自己的智慧与恶劣气候搏一搏!他急匆匆到河边去勘察,查看河水流量,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河里一小股水流,使他产生了智慧的亮光,他决定堵坝蓄水,引水灌溉茶苗。他立即带领当地兄弟砍伐木料、下水堵坝,把河水积存起来导引到茶园,久旱的茶苗得到了水的滋润,渐渐地复活,并重现了勃勃的生机。

曾云荣在非洲种茶的故事,充满着辛勤智慧和传奇,也是他人生最光彩的一笔。中国专家的身体力行、百折不挠的精神和作风,令受援国的官员专家和民众刮目相看,深为敬佩。我国驻马里大使馆经济参赞对他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不久他积劳成疾,祖国和人民关心他的健康,决定让他提前离开非洲回国治疗。当听到他要回国的消息,那些与他一起共同为茶叶事业流血汗的马里朋友,不约而同聚集在一起,依依不舍地欢送这位为他们繁育茶苗、教他们茶叶科技的中国专家,至今当地人还在传颂着中国专家教他们种茶的故事。这是令他永远难以忘却的一段异域情怀,他的工作得到受援国肯定,为祖国和人民争光添彩。

四、替代种植,以茶代罂驱毒魔

毒品是全人类社会公敌,禁毒斗争是世界人民一项艰巨的任务,不少仁人志士为之付出了可贵生命,毒品一日不除,世界难得安宁。为此,联合国制定了帮助毒品产地实施替代种植,发展当地经济,驱除毒魔的战略。


一提到“金三角”,让人不由自主想到毒品,它成为了毒品、毒源和罪恶的代名词。1992年受缅甸禅帮东部第四特区政府的邀请,曾云荣一行到离勐海县边境不远的缅甸边境地区进行考察,寻找以农业种植替代罂粟的办法,看到一片片美丽妖娆的罂粟花,他们的心里都沉甸甸的。深知毒品危害的曾云荣住在色勒县政府铁皮瓦房招待所里彻夜难眠。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把用种植茶叶来替代罂粟的设想提了出来,他认为缅甸的色勒、大勐养、帮角等地适宜种茶。考察完毕,勐海县与禅帮东部第四特区政府签订了《合作建设百亩茶园协议书》,协议规定:由勐海县出专家、技术、种籽、工具等,帮助缅甸东部禅帮第四特区种植建设茶园100亩,产量指标每亩达到100斤,3年投产。协议签订后,曾云荣奉命率领茶叶科技工作者,带着茶树种籽出境,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出国种茶之旅。


在缅甸色勒山区的一片罂粟地,他和他的同伴在那里安营扎寨,带领当地“烟民”开垦种植示范茶园。为了验证茶叶替代罂粟种植在色勒地区的可行性,他们根据不同地形、土壤、气候特征,分别在勐养种了3亩,帮角种21.6亩,色勒种近100亩,并对三个试点茶园进行了认真细致的规划,制定了技术规程。茶苗种下后,曾云荣安排技术人员负责茶园和茶树幼苗的日常管理,自己每隔一两个月都要到境外去看一次,亲自到三个试验点细心的查看茶苗的生长情况,与缅方人员会晤交流,协调解决项目实施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和困难。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中国工作组的辛勤工作及缅方的积极配合,小茶树一天比一天长高长大,不满三年就成园了。1996年投入开采,按照当时茶叶价测算,1亩茶叶鲜叶收入达到700元,比种植一年生的罂粟经济收益要高出许多,项目取得成功,“烟民”转为“茶农”,再不想种那害人、被诅咒的“罂粟”了。中缅双方认为:茶园建设过程中,密切了两国人民的友谊,促进了两国关系的发展。此后这种替代种植方式被广泛推广到西双版纳州与周边国家传统毒源区的各类农业技术合作中,出现了“水稻替代”、“甘蔗替代”等模式,被联合国和中国政府定为“中国云南勐海禁毒模式”,为人类社会最终驱除毒魔奠定了基础。

五、资源普查立新功,言传身教育后人

澜沧江中下游是茶树的源产地中心地带,这里曾经生长着闻名世界的野生茶树王和栽培型茶王树,它们是世界茶树原产地的化石和悠久产茶历史的见证,勐海是当之无愧的茶的老家,历经千年,一直在中国茶史、世界茶史上默默的书写着厚重的民族茶文化传奇。


为加强古茶树保护利用,1991年曾云荣被勐海县任命为古茶树保护委员会主任,具体负责实施对古茶树的保护工作,为古茶树保护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促进了古茶树保护利用开发,造福茶区各族群众。2002年6月,在州茶业协会与他的积极协调下,西双版纳州政府与中国茶叶流通协会、云南省茶业协会在景洪联合成功举办了中国普洱茶国际学术研讨会,国内外180多名茶界专家学者出席,为中国普洱茶产业的复兴起到了“正名”和极大推动作用。


为了挖掘西双版纳州资源优势,做强做大普洱茶产业。2004年3月至7月,西双版纳率先组织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全州古茶园古茶树资源普查工作,他作为该项工作的领导小组成员兼任勐腊普查组组长,他虽然年逾六旬,但带领年轻组员一起翻山涉水考察、征集古茶树资源,圆满完成了目标任务,他与人合作编写出版了《历览西双版纳古茶山》一书,成为人们了解西双版纳古茶树资源、茶叶发展史和茶文化的工具性书籍,同年该项目被评定为西双版纳州科技进步二等奖;2014年10月,年逾古稀的他依然被西双版纳州古茶树资源普查保护领导小组聘请为专家顾问,他走进古茶园、见到古茶树似乎变年轻了,高山陡坡均被他踩在脚下,雄姿勃发,精神抖擞。


曾云荣常常回忆起自己为茶叶事业奋斗走过的历程,有苦有乐,有悲有喜,然而他想得更多的是把一生积累的茶叶科技知识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多年来他不仅积极实践,他还将自己的实践经验和成果书写下来,供茶叶科技工作者参考学习,先后在《云南茶叶》、《普洱茶论文专辑》等书刊上发表了《澜沧江茶山论古今》、《缅甸掸邦东部的春天》、《发展茶樟间作园,振兴勐海茶业》、《浅析勐海的茶叶生产发展》、《建立南糯山万亩茶场的初步设想》、《勐海县茶园生产栽培试验示范》、《勐海茶叶四十年》和《普洱茶的功效作用》等。2003年前后,他先后创建了茶樟间作示范基地和曾氏老茶树茶厂,在他的潜移默化和言传身教下,一大批年轻科技人员迅速成长起来,有的已经成为省厅领导,有的已经成为茶叶产业发展带头人和高级专家,儿子、儿媳在他的影响下也加入了茶叶行业,并成为行业专家和科技骨干。在他的影响和帮助下,在勐海县从事茶叶科研生产、加工销售的100余名茶叶专业人员获得了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等技术职称,大大增强了各茶企技术骨干的信心,提高了大家科技创新的积极性,使普洱茶加工工艺不断得到提升,产品科技含量增加,勐海普洱茶在市场的知名度和市场竞争力得到提高,勐海茶叶产业得到了发展,据统计,截至2020年,勐海县共有茶园总面积90.7万亩,干毛茶总产量 3.17万吨,精制茶产量1.58万吨,综合产值超百亿元,使勐海成为名副其实中国普洱茶第一县和全国普洱茶知名品牌创建示范区。

六、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2008年,在勐海茶办岗位上奋斗了近半世纪的曾云荣光荣退休了,但这匹立志终生为普洱茶事业而奋斗的老马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市场经济发展给普洱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他更是以百倍的热情投入到茶叶的文化交流、科普宣传及品牌推介上来,把自己的生活和茶叶紧紧联系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离。


随着科技和检测手段的发展,优质、生态普洱茶的保健功效越来越被世人所接受、认可,越来越多的国家和地区的人们都在追崇着普洱茶,普洱茶蕴育着无限商机,有些有战略眼光的商家和爱茶人士接踵而至来到云南考察,寻求发展机遇。勐海因得天独厚的自然气候和丰富的茶树资源吸引了行家眼球,纷纷组团来这里考察,他们到勐海首先想到的是拜访老茶树曾云荣,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指点和建议。对来访者,曾云荣始终以海纳百川的胸怀热情接待他们,对他们的问题一一作答,从他谦和的态度和淳朴的话语中,人们悟出了普洱茶的真谛,对自己的选择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一些到访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当场拜他为师。


2007年在广东从事茶叶生产经营近40年的老茶人陈升河率领自己的团队到云南各主产茶区考察,最后听取老茶树曾云荣的建议,决定扎根勐海发展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在勐海建立了勐海陈升茶业有限公司。2008年曾云荣和著名茶企陈升茶厂的陈升河董事长、时任西双版纳州茶业协会会长彭哲、云南省农业科学院茶叶研究所所长汪云刚研究员联手发起成立了老班章茶研究会,以一个村茶叶成立研究会的,这在全世界是一个创举,聚集了全国茶叶界知名专家和茶叶爱好者,勐海陈升茶业有限公司一下声名远播,稳坐勐海数千家茶叶企业第二交椅,年销售额达数亿元,茶厂基地老班章村茶农收入从2010年户均收入20万元,到2014年人均收入达20万元,成为全国少有的以茶扬名的古茶村,在陈升茶业有限公司的支持下,老班章村容村貌发生面目一新的改变,户户建起了小洋楼,人人买起了小汽车。几年来,作为专职副会长的曾云荣带领他的专家团队深入老班章开展生境调查和品质形成机制研究,指导当地茶农对老茶树进行科学管理,努力维护老班章这个普洱茶品牌和普洱茶标杆,持久造福当地茶农群众。如今,勐海各个古茶村争相要求与勐海陈升茶业有限公司合作,因为他们知道只有与勐海陈升茶业有限公司合作,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才有希望。勐海陈升茶业有限公司初制加工基地建到哪里,那里的面貌就会焕然一新。


弘扬民族茶文化,助推勐海茶产业发展,老茶树曾云荣从不计较个人得失,积极参加勐海茶叶茶文化协会活动。几年来他热心于茶叶协会工作,不顾自己年高多病,有时在医院输液,他刚拔掉吊针就走进茶山为茶农授课,普及茶叶知识和茶文化,在勐海的西定、苏湖、南糯山、勐宋、勐满及澜沧的景迈等古茶山多次留下他活跃的足迹,中国国际普洱茶节、勐海茶王节、茶叶品鉴会等重大茶事活动留下他矫健的身影。同时,他深知文化传承的重要性,撰写了珍贵史料“勐海茶叶百年”和“中国普洱茶第一县——勐海”等,还把多年来从事茶叶推广研究的经历经验整理发表在相关报刊杂志上,被广大读者广为传颂和学习。2015年他被中国茶叶学会评为“全国学会工作积极分子”。


围绕云南省打造千亿元茶产业,让云茶走向世界的宏伟目标。老茶树曾云荣老当益壮不仅到广东、北京、上海及省内茶叶展销会宣传茶文化、推销茶品牌,还亲自韩国、俄罗斯、马来西亚、缅甸、新加坡、台湾、香港等国家和地区讲学,宣传、推广普洱茶文化,提高普洱茶在世界各国和地区的影响力、知名度,促进云茶产业持续健康发展,老茶树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2019年8月下旬,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曾云荣获得这一至高荣誉。纪念章使用铜胎镀金材质,通径为50毫米,主要元素为五星、“70”飘带、团锦结、如意祥云和光芒,主色调为红色和金色。核心部分为五星,代表国家荣誉。


老茶树曾云荣是茶叶界的旗帜和标杆,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楷模!我们永远怀念他!


以上内容转至勐海县茶业协会。


2020年10月22日,我们在考察南糯山之际,到勐海县城曾云荣家中,现场采访了曾老师,当时曾老师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身体虚弱,腿脚不灵便,还一直在咳嗽。在我们表明来意之后,曾老师仍是强打精神,非常爽快地接受了我们的专访,我们感动之余,内疚万分。




 今天惊闻曾老师噩耗,不胜悲恸和惋惜,刚刚还在收听采访他的录音,呜呼!音容尚留,斯人已去!从此人间少了一位专家,天国多了一位茶仙。相信有茶相伴,天国不会寂寞,惟愿曾云荣老师一路走好!


以下是我们采访曾云荣老师的部分内容:

作者:曾老师,您好,很荣幸来采访您,我们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是,南糯山的“南糯”是什么意思?

曾云荣:傣语中,“南”是水的意思,“糯”是竹笋的意思。之所以叫南糯山就是因为以前的哈尼人用山上产的竹笋招待傣王,傣王吃过后很满意,就用它来命名了。


作者:那棵800多年的茶树王,是您们最先发现的吗?

曾云荣:你说的是半坡老寨的开才家认养的2号树吧,是我们发现的,当时邹家驹、黄炳生一些专家还来鉴证,就住在山上,还搭了帐篷,记得他们还和寨子里的哈尼人一起唱歌跳舞。因为路比较难走,从寨子里到茶树王那里要1公里多,路宽也就1公尺左右,当时他们提出来要修路,我说不能修,如果小车、摩托车和拖拉机都进去,生态就完全被破坏了!


作者:那么1号树又是哪一棵?它的树龄又是怎样鉴定的呢?

曾云荣:1号树呢,就是沙归捌玛茶厂上去的那棵,也就是1995年死掉的那棵,这棵树的树龄争议很大。因为1953年专家们最先发现这棵1号树的时候,旁边还有一棵大茶树,就砍了一棵,经过数年轮测算出它的树龄为800年以上,再根据哈尼人父子连名制推算,按第一代栽种这棵茶树沙归,平均每一代按20岁估算,到当时正好是55代,作出1号树的树龄也在“800年以上”的结论。


作者:曾老师当了30多年的茶办主任,请您介绍一下勐海的茶资源。

曾云荣:我是1974年开始当的茶办主任,一直到2008年,干了33年的茶办主任。根据2008年的统计,勐海的茶资源共有24万多亩,现在已经有87.6万亩了。从1957年云南省茶叶工作会议在西双版纳召开,根据当时勐海茶科所的老所长蒋铨和勐海茶厂的厂长唐庆阳普查的古茶树资源,按每亩240株的密度统计,勐海的古茶园面积共有8.8万多亩,这个数据一直沿了好长时间。现在统计测量的勐海古茶园,共有4.8万亩。实际上不止这个数,在打洛曼夕到勐板这片,茶园跨度有几十公里,我估计至少也有1万亩。


作者:南糯山1号茶树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曾云荣:天灾人祸,可以说是和人有关,虽然年老体衰是自然规律,但是我们为了延续它的生命,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其中有一条就是用了水泥,在树下铺了水泥造成,可以说是好心办了坏事啊!千家寨那棵2700年的茶树王,也有这种情况,人们为了观赏方便,把它围起来,还修建了石埂和石碑。当年为了保护这棵树让我发言,我就讲了南糯山1号茶树王的教训,说人为使用了水泥保护不当,才让它过早死去。为这个事云南省茶叶协会的邹家驹还发了文,质疑台湾茶商建亭立碑伤害了茶树,结果人家还和他打了官司。


作者:南糯山上以前有没有茶马古道?

曾云荣:有的,在从多依寨到丫口老寨,往景洪嘎洒方向,这条古道现在还可以走,它的历史很久了,可以说和南糯山得名的时期相同,因为当年傣王命名南糯山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茶马古道。

从丫口老寨出发,有3个条路线:

一条是走嘎洒到景洪再到普洱。

一条是从南拉、小乎拉到佛海,从佛海又分2条,1条经糯扎渡往勐往方向到普洱。1条从打洛到景栋到缅甸仰光,从仰光一边前往印度的加尔各答到尼泊尔最后到西藏;一边到香港和东南亚国家。

一条是从格朗和、帕沙、勐混到打洛。

作者:南糯山以前的南糯白毫为什么那么出名?用的是什么工艺?

曾云荣:关键是原料,做好的用捌玛的原料,采摘的时候必须用一芽一叶的半开叶,现在说南糯白毫是烘青绿茶,实际上还是用炒锅干燥的,应该属于炒青绿茶。


作者:南糯白毫是用机器做的还是手工做?

曾云荣:手工的,84年的时候我们用云南茶拿去评奖,因为是云南大叶种,苦涩味重都没有中奖,只有勐宋那卡的竹筒茶,因为形状独特,被评了一个造型奖。

作者:南糯山以前做的红茶是红碎茶还是红条茶?

曾云荣:红条茶。


作者:勐海这里有很多河流,有几条是从南糯山留下来的,由于这些河里的沙子闪闪发光,勐海的地下水也有这种情况,有人称之为白沙水,经过这种白沙水发酵的熟茶,滋味特别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呢?

曾云荣:这应该和勐海的地理特点有关,我怀疑南糯山上有矿石,才会形成这种白沙水,南糯山比较大的河就是流经多依寨、半坡老寨和石头寨那条河了,现在叫南糯河。

采访团队:今逸堂、企业外脑、新茶媒、勐海县茶业协会

记录、文字整理:刀哥

图:王磊

资料提供:勐海今逸堂茶业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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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茶癖

癖是病字头,凡癖都是病的,但茶癖不是病,无须魏帝三丸药,且尽卢公七碗茶,茶是治病的,何曾生发病恙?病起罢观书,袖手清夜永,四邻悄无声,灯火正凄冷,山童亦睡熟,汲水自煎茗。半夜三更秉烛照花,三更半夜汲水煎茶,陆游有什么病?陆游没病,其所谓病起,乃是癖起焉。癖者,不是病样状态,而是情感状态,爱茶的人都是有的。茶祖宗陆鸿渐整个一个茶癖,其后来者自然不免,“自从陆羽生人间,人间相学事春茶。”明代许次纾有事没事爱喝茶,“斋居无事,颇有鸿渐之癖。”

有鸿渐之癖的当然不只是一个许次纾,何谓是癖?何谓是痴?情感多吧。 上半身在明朝下半身在清朝的“两截人”杜睿,情感多得惊人。杜公生爱茶,死爱茶,爱“生茶”,爱“死茶”,“吾之于茶也,性命之交也。”自谓“家中有绝粮,无绝茶。”缸中无米,壶中有茶。茶喝完了,感情还没完,杜公还要葬茶,每有剩茶,当持月样小锄,于“烂石”处挖小坑,以土掩埋,命为“茶丘”, 整个是茶中林黛玉。卢延璧不是“盐璧”,是“茶癖”,爱茶爱到敬茶如神,对茶具都是一片虔诚,“尝蓄元僧讵可庭茶具十事,具衣冠拜之。”明代高濂,也是茶中痴汉,谷雨清明时节,新茶上市,抛妻别子,“每春高卧山中,沉酣香茗一月。”不为红颜,而为绿茶,当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一去一个月,情痴得甚是感人心。最痴的是置生死于度外而专注于茶的人。邓友梅先生说他老家有个本家大辈,每天茶不离手。日本鬼子进村内扫荡,大家卷起细软逃难,惟独他不带行李,手中唯一一把茶壶,走到半路碰到鬼子,叭的一声,正打中他的茶壶,乡亲都为其性命担忧,他却提着茶壶说:“可惜了这一壶好叶子。”爱茶之情甚于爱命之情,真是痴情。

情应该是痴的,不痴的不是情。祝英台若是看到梁山伯哥哥魂归了山野,就调转爱情而去,投了天下首富邓通或者比尔`盖茨的怀抱,那还是情吗?张岱是深得人生三昧的:“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今天喊你兄弟,明天视为路人的,实在不堪交。人当有癖,也当有疵,对人不执着的,你不必与他交往,而全无缺点全是优点的人也千万不可与其交往,没有缺点的不是圣人就是魔鬼,与圣人交没味道,与魔鬼交吓死人。陆羽以及陆羽的传人大都是既有癖又有疵的,是大可结为知心的。陆羽爱茶不用说了,他是有癖的,他也有疵,陆羽脸上有疤痕,名字就叫做“季疵”,所以他的朋友遍天下。以癖以疵而论茶人,晋代王蒙可以当之,他自个好茶成癖,这是癖,但己所欲,要强行与人,这是疵吧。王兄待客“茶当酒”,客来,要死灌他,把他灌的肚子滚圆,茗不醉誓不休,时人以往王府做客,谓为水厄,看来王兄不会待客,是个有“缺点”的人,然则,这样的水灾是灾却不是难。人家热情啊,这年头哪里有真的热情?人心的绿草湿地渐渐稀少,而人心的沙漠越发炙人,杯杯凉肝的茶水下到人心原本柔软的腹部,生出茂密深长的情感来,不是好事吗?王兄家里常闹“水灾”,但不是有很多人天天往他那里跑么?晚生也晚,若上溯千年,也愿往王府做客,与其在人心的沙漠中旱死,不如在情感的“水厄”中当水鬼。人家请我去喝茶,我是来者不拒的,茶友大半是真心朋友,虽死何憾?

其实,痴心于茶者,不是鬼,而是仙。痴心于其他事物,有做鬼之忧。痴心于牌,人谓牌鬼;痴心于酒,人谓酒鬼;痴心于烟,人谓烟鬼;惟有痴心于茶,多饮茶,则可成神仙。五代毛文裼说蒙山茶,服之可成仙。“若获一两,以本处水煎服,即能祛宿疾;二两,当眼前无疾;三两,固以换骨;四两,即为地仙。”喝茶要多喝啊,多喝成癖可以成天上人。孔子不语怪力乱神,语茶仙茶圣不是语怪力乱神。比如唐有一僧,癖好饮茶,“性本好茶,到处惟茶是求,或出,日进百余碗,如常日,亦不下四五碗。”这么一癖好就年长120岁。这么长命,真是神仙了。而其实,所谓神仙,无非快乐,无非忘却。有痴心,即可忘忧。冯梦龙是得道的人,他在痴字处最是见心明道:“痴不可乎?得斯趣者,人天大受其用也。碗大一片神州,众生塞满,原属假合,若复件件认真,争竞何已?故直须以痴趣破之。”如何以痴破之,明朝人给我们开了一个“无比逍遥汤”的“处方”:“留三分正经,以度生,七分痴呆以防忙死。”

现在忙死的人真的很多,也不是不痴,而是痴错了。那痴于酒的,多醉死;那痴于烟的,多病死;那钻到钱眼里出不来的,多忙死。可见,说痴,也要知道痴什么,不可乱痴一气。

茶仙酒仙都是仙,也是大不同的。陆游很懂其中奥妙,“难从陆羽毁茶论,宁和陶潜止酒诗。”酒癖茶癖好是一癖,却是“两歧”。“茶仙酒仙的意义状态是大相迥异的,酒仙是沉湎是放纵,茶仙是陶醉是超然。”林治先生真会解意。

(摘自《吃茶去》杂志;作者:刘诚龙)

茶事春秋

晋代一个文人,叫陆纳,有客来访,以茶相待,各人一盏,然后作别,从不备酒宴招待,被当时盛传。一日,谢安拜访,那可是宰相啊。适逢陆纳不在,他的侄子陆俶接待,怕简慢了宰相大人,忙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待。事后,陆纳知道了这事,把侄子狠狠打了四十杖,骂道:“小子坏我家风。”

陆纳所说的家风,就是以茶养廉。

茶,被文人们看作是养廉励志的标志,文人赠茶,既是互相激励,也能增进感情。有的文人,甚至写信,专门向老朋友要茶。

欧阳修是苏轼的老师,是苏轼终身敬仰的对象。老来退休,居住在杭州,一日,苏轼去看望他,送了一包礼物,老夫子很不高兴,也很矛盾,说收吧,误了我一生清白;不收,你打老远送来,显得我不尽人情。苏轼哈哈一笑,打开,让欧阳修看。欧阳修看罢,掀髯大笑,道:“知我心者,子瞻也。”

原来,纸包中,是茶叶。

同样的,在苏轼的文札里,也有很多有关送茶和要茶的短笺。有一次,他去信,是问司马光要茶,那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司马光给了,据文中说:“色如琥珀,香气氤氲,半日不散。”究不知是何茶叶,让人读之馋涎直流。

至于说有人给皇帝送茶,那就有溜须拍马的嫌疑了,是很为文人们所鄙视的。宋代的丁谓和蔡襄都是著名的文人,丁谓的诗,曾受到欧阳修的称颂;蔡襄,更是当时的大书法家。他们都曾经给皇帝进贡过茶叶。多年后,苏轼被贬到惠州,在《荔枝叹》中仍批评:“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语言很是直露,毫不含糊。

茶和文人,相得益彰:茶让文人清闲淡雅,如篱边的菊花,如山野的兰草;文人给茶注入了浓浓的文化气息。这种气息,闻不到,可我们感觉得到,它散布在茶叶中,散布在茶汤中,也散布在我们的文化中。

喝茶的方法不外乎三种:一人独饮,二人对品,数人边谈边喝。

独饮者可得其神。一壶一杯,凭栏独坐,没有无边的喧哗,没有滚滚的市声,没有盈耳的嘈杂和吵闹。青山隐隐秋水迢迢,风清云白无忧无虑,面对红叶、流水、山村,心里只感到纤尘不染,干净极了。

对品可得其趣。“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来访,以茶迎客,边品边说,那茶里充溢的是茶香还是友情?说不清。品吧,品朋友的交情,品茶水的温馨,品君子的德行;茶点嘛,就是诗词歌赋、历史典故得了。舒雅茶香,相得益彰。

至于三人以上群饮,则可得其益。几个行家一个茶几,各卖弄其自己的茶经茶道:一壶在手,逡巡一周,抱成一团的几个茶杯,杯杯皆满,涓滴不溢,谓之“关公巡城”;三指罩杯,轻轻撮起,称之“三龙护鼎”;拿起茶碗上的碗盖慢慢地刮去水面上的茶梗,叫做“春风拂面”……这是行话,饮茶的学问大着呢。一番茶罢,友人散去,炉冷茶馨,明月高挂,竹影筛墙,虚白满室。坐下来,铺上纸,把朋友间的感受、言论行诸文字,聊引一笑,不亦快哉?

喝茶,是可以和静夜听雨,梅下看雪、山顶观霞相媲美的一件韵事,是最上的诗、入得画的一件雅事。可惜,我们生活中的诗情画意已经日渐少了。

品茶不能在闹市,闹市无野趣,难得心灵安静,精神空寂;不能在生意场上,生意场上无闲逸味,得失太多,人情虚假,喝不出真味。

品茶最好的环境当在山中民风淳朴,环境秀美的地方。若到山中畅游,汲绿云,煮白石,泡一壶茶,寻一山石坐,看“云无心以出岫”,看满山美景,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茶水,三杯两杯,“觉凉生,两腋生风”,始如东坡居士言之不虚了。

当然,喝茶呆在茶馆里也很不错。知堂老人名其室为苦茶庵,以老僧自居,一壶一杯,在苦茶庵里打发日子,兴致来时,写上几笔谈天说地的文字,好不轻闲。然而,在他的文章里,很少读到有关茶馆的文字,大概是他有苦茶庵可以消磨时间吧。其实,茶馆是很值得一写的。

茶馆,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

简单的是茶摊,一个碳炉一把水壶,外带着几个粗瓷大碗,在路边一蹲,就成了。过路客商,来往行人,口渴了,掏出几个铜子,淡黄苦涩的一碗,咕嘟咕嘟咽下,解渴,也便宜。

至于慢饮,优哉游哉,就得进茶馆了。

茶馆一般门前挂一招牌,书一“茶”字,迎风飘摇。门上照例挂副木刻对联,或云“忙什么?领我这雀舌茶百文一碗;走哪里?听他摆龙门阵再饮三盅”,或云“松风煮茗,竹雨谈诗”。茶馆有的临水,有的面山,有的门前长几棵粗槐大柳。总之,环境幽雅。馆内木桌竹椅,摆设齐全。另外,旧时茶馆里还有一样设备不可不说,就是老虎灶。老虎灶是茶馆常用的,灶前上方大多挂着一个铁瓮子。一般情况下,锅中水开,瓮中水也就热了。这样,当锅中水用来泡茶后,瓮中水舀入锅中,省柴。这种锅平时绝对不许用来做饭炒菜,以免开水沾了油腻,泡茶时坏了茶味。

茶馆如市井。在这儿,卖针头线脑的,修剪脚指甲的,理发的,卖唱的,买瓜子香烟的,一一上场,嘤嘤嗡嗡一片。

“先生,要瓜子吗?”

“香烟,嗷,香烟——”

饮酒食荤,饮茶食素。要一碟煮干丝:卖茶点的师傅放下臂上的小竹篮,拿出一小块豆腐干,飞 快地切成细丝,开水一浇,烫熟,蓖掉水,浇上麻辣酱油,清清淡淡一碟茶点放在面前,再沏一壶茶。那滋味那闲适,美着呢。

古人有酒隐,即沉入醉乡,累月不醒,阮籍就是如此。其实,茶隐比酒隐更美,更显得高雅、闲适,无损于身体。

生活在小镇,一天工作下来,劳累了,疲乏了,换一身干净便衫,轻轻爽爽走进茶馆。在这儿,无论达官贵人,无论农人学子,每人手里都是一把瓷壶一只茶杯,边喝边谈,不分高下,不分贤愚,你说的我同意,我说的你点头,间或也会为了古书中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可不一会儿,又和好如初,亲密交谈了。也有喜欢清静的,一个人占住一个角落,边喝茶,边看着窗外的流水长天,悠悠白云,一壶茶喝罢,心中的郁闷早已随云去了。

茶馆,实在是人们聚会和交流感情的好场所。

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茶馆,也成了古诗或古典小说中的点缀了,而今,茶馆似乎从我们的生活消失了。达官贵人坐在小车里抱着保温杯,名人文士躲在书房里拿把紫砂壶,普通百姓拿只玻璃杯,“躲进小楼成一统”,再也很难聚到一块了。

茶馆,也终于成了一处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景了。

陆文夫,是一个潇洒的文人,不太重视名利,每天一壶茶,优哉游哉。他在文中谈到,苏州的饮茶,一般大多在茶馆里。大家早晨起来,去了茶馆,要上一碟茶点,坐在那儿,闷上一壶茶,慢慢地喝着。一壶喝完,再续一壶。再喝完,才去工作。

这,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现在的一些新兴城市,没有这样消遣的人。一早起来,大家都夹着公文包,手里拿着夹馍,或者其它早点,一边急冲冲地走着,一边吃着,那种忙碌的样子,让人看了,充满同情。生活,不只是忙碌,还应当坐下来,好好享受生活的滋味和美好。在一些古城里,则相反,因为,中国古人的文化里,讲求一个精字,只有细致细心,才能感到风清云白,才能体会生活美好。

苏州,就是这样一个古文化充溢的城市,因此,人们也特别重视生活,重视享受生活。

有记者记载,曾去采访陆文夫,遍寻不着,最后,沿着一条巷子进去,一扇黑色逼仄的木门,再进去,是个茶馆。里面,茶客盈室,人声喧哗,大家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有一个老头,一把蒲扇一壶茶,在那儿眯着眼独品,嗞儿嗞儿的,如饮甘露。

这人,就是陆文夫。

懂得茶中三味的,算得茶仙。陆文夫算得其中一个吧。

(摘自2014年第6期《吃茶去》杂志;作者:余显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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