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国普洱茶网 整体品牌升级,更名为「茶友网」

易武镇汉人

找到约32条结果 (用时 0.009 秒)

古易武:从无名的移民之城,到古六大茶山之首

“古六大茶山之首、千年茶马古镇、漫撒老街、石屏汉人、十万移民...”每每谈及古六大茶山,易武始终是一个隔不开的话题,数千年的茶史在此交融,上百年的茶品因它而生,这个有着太多的茶与故事。

古六大茶山专题第一篇,我们就从古易武的故事开始,聊聊那些被历史尘封的故事。


易武的茶山排位之谜

易武是傣语地名,意为美女蛇所在之地,位于勐腊县东北部,距景洪仅12km,易武是一座坐落在山脊之上的移民城市,也是云南现存古建筑较多、茶文化积淀较为丰厚的千年茶马古镇。

早在唐朝时期,易武(时称“利润城”)就在南诏银生节度使的管辖之下,属于产茶的“银生城界诸山”的范围,李石的续博物志亦有记载“茶出银生诸山,西番之用普茶,已自唐时。”表明早在大唐时期,易武茶区就已在产茶。

傣历932年(公元1570年),宣慰使司首领“召应勐”将辖区划分为12个承担贡赋的行政单位,其中易武与倚邦、整董(今属江城)同属于一个版纳,隶属于车里宣慰使司。傣语称这12个版纳为西双版纳,这一名称也一直沿用至今。

而说到易武的历史,不得不提的就是其古六大茶山之首的地位,云南茶山林立,以澜沧江为界,业内曾对云南著名茶山进行分类,分别为“江内六大茶山”以及“江外六大茶山”,“江”即横跨普洱茶核心产区的澜沧江。江外六大茶山,也叫“新六大茶山”,是近些年来传播较广的新兴山头,分别是布朗、巴达、勐宋、景迈、南糯、南峤。

而江内六大茶山则兴盛于明清时期,被称为“古六大茶山”,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亦有不同的说法,如今所称的古六大茶山,是按1957年西双版纳州政府组织,由云南省农科院茶叶研究所第一任所长蒋铨带队,对六大茶山进行实地考察并根据当时现存的茶山范围、茶园面积、茶叶产量,最后得出六大茶山分别是易武、倚邦、莽枝、攸乐、蛮砖、革登,这也是如今茶界的主流看法。

(注1:古六大茶山的具体指代,还有以下3种说法,第一种是攸乐、革登、倚邦、莽枝、蛮砖、曼撒;第二种是倚邦、架布、山習崆、蛮砖、革登、易武;第三种是曼松、曼拱、蛮砖、易武、牛滚塘半山、曼腊半山、攸乐。)

(注2:由于旧茶山的衰落,新茶山的崛起,以及行业的细分发展,新老六大茶山的说法都不再经常被人说起,还有人将产茶较少的倚邦,蛮砖与易武合并,统称大易武产区。发展到今天的易武茶山,实际上还包括一些位于古六大茶山的东部,毗邻老挝的产茶区,如曼撒茶山、曼腊茶山,现存的古茶园共计7000多亩。)

20世纪50年代时,无论是茶山范围还是产茶量上,易武都稳居第一,因而在古六大茶山中位列榜首,另外,除攸乐茶山现属景洪市管辖外,其他5座均隶属勐腊县,其中倚邦、蛮砖、革登、莽枝均在象明彝族乡境内,而当年那条标志性的易武青石板街,如今是勐腊县易武镇政府所在地。


有趣的是,在道光年间以前的文献上,六大茶山中是没有易武的,如较早记载六大茶山的《滇海虞衡志》:出普洱所属的六大茶山,一日攸乐,二日革登,三日倚邦,四日莽枝,五日蛮砖,六曰漫撒。”此前还有说法认为漫撒是易武的古称,其实这一说法是有误的。

到了道光年间,《普洱府志》里的六大茶山,依然是只有漫撒,而无易武。直到光绪年间的《普洱府志》,才把漫撒改换成了易武。从漫撒到易武,背后隐藏的是一段是明清年间百万汉族移民进入云南的变迁史。

古易武的繁荣与落幕

易武的繁荣始于清朝的普洱贡茶,罗养儒《纪我所知集》中记载:“论云南贡茶入帝廷,是自康熙朝始(公元1662年),云南督抚派员支库款,采买普洱茶5担运送到京,供内廷作饮。至此,遂成定例,按年进贡一次。”

雍正七年(1729年),清政府在易武设置“钱粮茶务军功司”,专门管理茶叶和粮食的购销,并把易武定为贡茶采办地;改土归流时,又设设易武土把总,管理曼撒、易武两大茶山。“伍乍虎从征普思夷匪,以功授土把总世职”,当时将易武单独列为一个版纳。

乾隆三十年(1765)年,漫撒被纳入贡茶行列后,曾闹起过严重的匪患,导致漫撒本地的百姓奔散逃离,土司为了完成贡茶任务,破例招纳汉人进入,后来随着大批汉人“奔茶山”,漫撒逐渐人满为患,人们便移居易武,在这一过程中,易武周围的土地山坡,很多都被开辟种茶。

在众多移民而来的汉人中,石屏商人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为了长期经营,许多人举家迁入,从此定居在雨林深处,其中就有同庆号创始人刘汉成,车顺号创始人车顺来,同興号创始人向质卿,同昌号创始人黄锦堂等等,经过数十年的经营,石屏人才在易武建立了一座前所未有的汉人移民城市——镇越。

不过,此时的易武,实力远不如曼撒,尤其是当时的曼撒老街,茶庄茶号遍布,茶商行旅络绎不绝,可惜清朝同治年间至光绪年间,曼撒老街连续发生了三次规模很大的火灾,那时候的房屋主体皆为木制,最怕“走水”。曼撒老街走向了设落后,商业重心也开始朝易武转移,渐渐地,易武以后起之秀的姿态取代了漫撒茶山的地位,也在古六大茶山中拥有了姓名。

清道光十三年(1839年),易武古镇进士车顺来上供自家所制易武茶,龙颜大悦的道光帝遂书“瑞贡天朝”四字,并命官员监制牌匾,赐予车顺号茶庄,与之并称的则是宋聘号、福元昌号、同兴号和同庆号等著名茶号。

清代中期以后,随着茶庄、茶商的不断发展,易武逐渐成为了茶叶生产、交易中心,最先形成了集种植、生产、贸易于一体的西双版纳普洱茶产销中心,镇上的常驻居民也近万人。

在普洱茶生产繁荣的同时,易武镇的建设也迅速发展起来,古镇里最出名的莫过于那条易武老街,这条大路形似马鞍,顺山坡而建,路面则完全用青石板铺设,当地两旁,茶庄,商铺,住宅密集,还有许多庙宇、会馆、学校,当年的易武街,也成为如今易武镇的代名词。

后来,介于易武的强势崛起,茶马古道也用青石块从思茅铺到了易武街,易武与内地的来往交流也更加便利,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业重镇,这里白天驮运茶叶的骡马充塞街道,入夜客栈人满,赶马人的帐篷架到了山坡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遗憾的是,这已是古易武最后的辉煌。

20世纪30年代后期,法国人禁止普洱茶运往老挝、越南销售,掐断了易武的大动脉,而后太平洋战争爆发,缅甸沦陷,要道被毁,瘟疫横行,货币混乱,通货膨胀,茶庄歇业,茶厂停摆,茶园荒废,再加上49年国民党残军溃退至金三角地区前,在易武放的那把大火,昔日繁荣的易武极速衰亡。

知识延伸:民国末年普洱茶秘史:六大茶山衰落,号级茶庄消亡

随着岁月的流逝,易武街的各种建筑也逐渐破损,尤其是在“文革”中,破四旧造成的严重人为破坏严重。昔日香火旺盛的关帝庙,曾为商业中心的石屏会馆,如今都只留少量破旧建筑,颓立在易武小学大门左侧;那些具有内地汉族民居建筑风格的百年老宅,建国时尚存300多户,现在只剩下50多户;昔日名扬四海的茶庄老宅,也仅存同兴号、同昌号、福元昌、迎春号、守兴昌、车顺号6家。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古易武的时代虽以落幕,新的故事已然书写,小微产区风,茶地高杆热,易武正在以一种年轻的姿态归来,敬请期待下篇——新易武:七村八寨各自为战,茶地秘境层出不穷。


易武庆春号的故事

易武普洱茶号的历史上,留下了石屏籍茶商深刻的烙印。在众多的普洱茶号中,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在民国易武的历史上书写出了浓墨重彩的章节,留下了既慷慨悲凉,又哀婉动人的故事。

壬寅年孟夏,到访易武。相约邹东春先生与聂素娥老师夫妇一同前去拜访普洱大家何作如先生。何作如先生居住在田坝村的一栋别墅里,经常笑言:“这栋别墅是我出让了一片号级古董茶后盖起来的,装修完毕之后还剩了十万元。”何作如先生不仅是一位享誉业内的普洱茶收藏大家,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普洱茶学者,更是一位重视实践出真知的实业家,多年来在易武亲身指导茶农遵循古法加工普洱茶,慷慨出资,在田坝村入口处修建寨门,深受人们的敬仰。

近年来,何作如先生长居易武,每次拜访何先生都有不同的收获。聊至兴起,他还会拿出自己珍藏的号级古董茶,供大家近距离欣赏。他还专门为自己心目中的易武茶号做了一个排序。何先生酷爱读书,书房、客厅等处,各类书籍随处可见。随手翻阅,书上都有他亲笔所作各种标注。为了探究清楚号级茶,他广泛收集各种文献料,诸如家谱、传记等稀见内部资料尽行囊括。更令人钦佩的是身体力行,遍历各家茶号,实地探寻,访问后人,获取了大量一手的资料。并不吝向后学传授,谆谆教诲。正是在何先生的家中,看到了一本名为《茶山儿女》的小书,作者是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先生的后人许康龄先生。看到我对此书产生了兴趣,何作如先生说:“许康龄先生住在景洪。”并将许康龄先生的联系方式告知了我们。

在易武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相约易武茶叶协会郑明敏会长同访易武茶文化博物馆。在馆藏的众多文物中,有一方民国二十七年(1938)所立“兴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功德碑”。统览碑文可知,这在当年属于地方上的一件大事,官、商、民等都被卷入了这项工程。其中捐资的主体就是易武的各家茶号,诸如源利昌、乾利贞、同顺祥、守兴昌、福元昌、泰来祥、兴顺祥、同庆号、庆春号等,纷纷以茶号或者个人的名义捐了钱。其中,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以时任区长的名义捐了款。

而后,在易武同兴号与郑明敏先生茶叙。郑明敏先生收藏了一整套《勐腊县文史资料》,随手翻阅资料的过程中,又看到了许康龄先生为纪念他的父亲许飏鹍所写的文章。由此,越发萌生了对许飏鹍与他所创办的庆春号的兴趣。

从茶山返回景洪市后,决意联络拜访许康龄先生。几经思量,勐海福元昌主理人聂素娥老师主动承担起电话联络事项。当电话接通,聂老师用家乡话热忱地问候许康龄先生,两人用版纳方言熟络地攀谈起来,约定第二天上午见面。为此,聂老师不得不推迟了原定给自家员工召开的会议。聂老师的安排体贴周到,专门安排司机将许康龄先生接到了位于告庄的福元昌体验店。年届八旬的许康龄先生身形消瘦,精神矍铄,一见面就提及说:“如果不是当地熟人的电话,通常不会接。看在聂老师也是在当地教学出身,才答应来见面。”从事了一辈子教育事业的许康龄先生,语言表达能力极强,数说起往事如说家珍。许先生笔耕不辍,以往发表的文章汇集成了《茶山儿女》一书,并将随身带来的一本亲笔签赠给聂老师留念。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随着攀谈的不断深入,许先生感叹说:“因为携带不便,有些资料都放在家里。”在征得了许先生的同意后,我们偕同许先生回到他的家中。许先生非常有心,自己重新编修了家谱,并将一大家子人的照片汇集成了厚厚两本影集。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张民国二十二年(1933),父亲许飏鹍同一家人在易武老宅门前的合影。照片中一家人的衣着打扮,流露出日子过得富足,方才有条件请人拍照,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件奢侈的事儿。许先生说:“合影是一个侄女偷偷保存下来的。”几十年过后,给后人留下了个念想。

许康龄先生出生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在他出生前一个月,父亲因公殉职。大姐许美英当年尚在昆明读书,未能回易武。后来结识并嫁给了飞虎队成员贺哲生,最后辗转侨居美国。年过九旬的夫妇二人,先后终老于昆明。一九七七年,大姐许美英给许康龄邮寄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背后写下一段充满亲情与挂念的文字。照片中的许美英,时年五十六岁,仍然风姿绰约,尽现大家庭出身的知识女性风范。

许康龄留在易武的二姐许美珠,小学毕业后就帮助父母料理家务,初婚时所嫁做生意的丈夫何殿元被镇反(后被平反),再婚嫁给转业军人黄成章,历经磨难后于七十六岁患病去世。三姐许美兰小学毕业后,在普洱接受医训班后参加工作,嫁于思茅党校教员赵嘉德后,度过了风风雨雨,得以安享晚年,直到八十七岁过世。

许飏鹍生前,送长子许永龄回老家石屏读书,直到高师毕业后,重又回到易武。在父亲被难后,协助母亲料理自家的茶叶生意。建国后,仍然一度担任易武小学校长的职务。后来由于出身和政治背景问题,解职回家务农,一九七八年五十五岁时过世。许康龄先生感叹大哥遭遇的命运磨难:“一个知识分子,留着他教书有什么不好呢?”

相比起来,许康龄的二哥许延龄年甫二十五岁被镇反(后被平反),三哥许锡龄刚满十八岁就因病去世,二人更属不幸。四哥许希龄高小毕业,十四岁就参加劳动,进入体制内工作,负担起一大家子的生活费,赡养老母,抚养幼弟,积劳成疾,五十三岁就过世了。

作为遗腹子的许康龄,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母亲悲痛之下没了奶水,靠着邻居大嫂的哺育度过婴儿期。之后,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二姐、四哥等家人的共同抚育下得以长大。在高小毕业,才满十三岁的时候,独自离开家人,步行五天到景洪求学。说起当年他父亲许飏鹍参与修建的道路,直到他年少时还是往来易武的通道。当我把自己亲笔誊抄在本上的“兴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功德碑记”拿出来给他看时,许先生非常欣慰,指着碑文中的“猛户、乃颡、勐醒、那毒”说:“这些都是沿路上傣寨的名字,当年都曾在这些寨子中借宿过。”

许康龄先生师范毕业后,年方十七岁就投入了教育工作。深入偏远的乡村,创办小学。而后经过进修,又参与创办了中学。从教生涯中,一直奋斗在教学第一线。担任过三届西双版纳州政协委员。如今年届八旬的许康龄先生身子骨十分硬朗,这无疑得益于他良好的生活习惯。直到退休后,积极投身各种体育活动,担任过乒协理事长,在比赛中获过奖。

许康龄先生撰写的《茶山儿女》一书中总结:自父亲许飏鹍于民国二年(1913),从石屏进易武茶山,百年沧桑,我们许家人已经在茶山繁衍了四代人,是易武茶山的山山水水,哺育了我们许家四代人,我们都是易武茶山的儿女。

与许康龄先生的一番访谈,让人感慨万分。现实中间的人们,总是会以为历史都是停留在纸面或者是铭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距离当下人们的生活十分遥远。孰不知,历史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历程。往事并不遥远,当我们试图去了解历史的时候,那些看似在隐藏在故纸堆里泛黄纸张上记录的文字,那些铭刻在斑驳石碑上的碑文,与亲历了世间风雨的老人家的口述,相互扣合印证之后,它的真实面貌开始愈发清晰,重新显现出鲜活生动的影像。

数日之后,乘坐高铁离开西双版纳返回昆明。临窗而坐,望着窗外起伏的山峦,时或映入眼帘的蜿蜒河流,时不时会出了神,恍惚间觉得置身于铃儿响叮当的茶马古道上,伴随着一路飘香的普洱茶,从熟悉的原乡走向未知的远方。

回到昆明之后,联络上了晓德书屋的主人李峻先生,相约两位书屋的主理人茶世恩、姜雨希一起,每日里就是泡在书屋中喝茶聊天。数说起此番在茶山上的见闻,李峻说“我想起了一个人,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立马抄起电话打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召唤来了李路老师。此前看过李路老师写的文章,深为其通过一手的档案资料作出的扎实论证所叹服。共同的爱好,语多投机,相谈甚欢,获得了很多启发。晓德书屋是当下最受业内人士青睐的普洱茶文化交流场所,概因其收集有种类丰富齐全的茶类书籍,尤以涉及到普洱茶的文献为最,其中不乏稀见善本、孤本书籍,乃至于作者手稿。尤以两本《镇越县志》《镇越县志稿》恰好有我所需要查证的资料。

光绪二十一年(1895),清廷割让猛乌德给法国(今属老挝)。民国二年(1913),原车里宣慰司治下所余十一版纳迭经改组。先是在柯树勋主政时期,改为普思沿边八区。民国十六年(1927),普洱道尹徐为光改为八县区。民国十八年(1929),经云南省政府批准,并经调整,易武裁并于镇越县。次年,易武成为镇越县治署地。民国二十三年(1934),镇越县奉令分区自治,划分全县为四区:以易武土司地为第一区,猛腊土司地为二区,猛捧土司地为三区,猛仑土司地为四区。进入民国后,普思沿边本质上推行的仍然是“土流共治”。猛腊、猛捧、猛仑,仍然委任的是大小土司头目管理地方。

《勐腊县志》记载:清光绪元年(1875),易武富商同庆号老板将女儿嫁于土司,联姻缔缘,结为嫡亲,富商变为山主。民国十年(1921)土司死后,同庆号老板将土司的土地、茶山据为己有,并行使土司特权,同庆号成了易武的土司衙门。

《镇越县新志稿》记载:易武土把总伍树勋,民国十年卒,乏嗣,由弟元袭供职未袭。元袭死,民国十七年,因绝嗣,废除土司。由地方官绅,呈奉核准,土司地归公。

两相对照不难发现,自民国十年起,属于易武土司的权柄逐渐让渡给易武同庆号刘氏家族。自民国十七年起,易武各家茶号在内的绅商分享了易武土司的权利。这自民国二十三年起,镇越县分区自治中显现无疑。汉族绅商迅速填补并掌控了易武地方的权利,许飏鹍任第一区区长,黄启周任第一区团长,王少和任县府科员,车尚义任易武镇长,向式谷任易武镇副镇长,黄耀周任漫秀乡长,胡发兴任麻黑乡长,万顺昌任漫撒乡长,杨树勋任漫腊乡长,曹定元任漫乃乡长,刘葵光受县府命主办仓储。

民国二十七年(1938),时任镇越县长赵思治倡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具体的事项交由黄启周、黄映中叔侄办理,黄家出资超过工程款三分之一,易武各家茶号大都捐资以助。许飏鹍提议赵思治为竣工后的功德碑写一篇序文,慨然允诺的赵思治撰文以记,经手勒石立碑的黄映中则把原本是许飏鹍的提议归到众绅商的名下。经由对照《镇越县志》《镇越县新志稿》两书所录碑文,两者之间的差异,显现出上下级之间人情世故的深浅。

自清季以来,易武向以产茶而闻名。民国时期,镇越县第一区下辖的易武、漫撒、漫腊、漫秀、漫乃、麻黑等地,仍然以产茶闻名。来自石屏籍的汉人云集,专事采制茶叶,商号林立,收购贩运茶叶。自抗战开始,内忧外患,世道艰难,茶路阻塞,茶业大受影响。

《勐腊县志》记载:民国二十六年(1937),抗日战争爆发,茶叶销路被阻,茶价频频下跌,茶商连年亏损。民国三十年(1941),联兴号、余文昌、庆春号、同昌号先后关闭,同顺祥迁回石屏另谋生路,茶商纷纷破产。

《勐腊县志》中还有一张民国十九年(1930)易武茶商统计表,其中所记:庆春号经营者许阳春,资金一万元,年经营茶叶一百担,营业额两万元。

梳理了史志资料的线索后,还是留下了许多疑问。许康龄先生撰写过多篇文章记述他的父亲许飏鹍与庆春号的事迹,分别被《勐腊县文史资料》《西双版纳文史资料》收录。2007年,许康龄先生编撰了《许氏家谱》,2016年编印了一本小册子《茶山儿女》。在许康龄先生的文中,涉及到他的父亲许飏鹍,多次出现了关键时间节点的不一致。后经与许康龄先生的面对面访谈,大致梳理出了他的父亲许飏鹍一生中重大事件的脉络。

清光绪十八年(1892),许飏鹍出生于石屏县帽盒乡朱旗冲,幼时读过私塾。民国初年,伴随同乡到易武茶山谋生,积攒下资本后创立了庆春号。民国十九年(1930),庆春号经营茶叶的数量与营业额在当时易武的众商号中,尚且数的上。民国二十三年(1935)起,出任镇越县第一区区长,所辖的就是原易武土司地。民国二十六年(1937)响应时任镇越县长赵思治的倡议,参与修造石乌龟一带县道,提议时任县长赵思治为竣工后所立功德碑写下一篇序文。赵思治在文中特意指出了这一点,但这一笔被当时财大势强的黄氏族人从碑文上略去。仅以许区长飏鹍捐银十元出现在功德碑捐资人的名单中。对于易武众商号来讲,这几乎算是最后的辉煌。短短几年后,多家商号先后关闭。民国三十一年(1942),攸乐山暴动,镇越县瑶族起而响应,阻断商路。身任第一区长的许飏鹍亲往安抚,作为国民党官僚,许飏鹍被杀。两年之内,先是庆春号关闭,而后许飏鹍被难,许氏一门几乎陷入绝境。其时在昆明读高中的长女许美英,不敢回易武奔丧。长子许永龄担负起家庭的重任,接续做些茶叶生意,在镇越县政府谋求任职,维持家庭的生计。之后数十年期间,许飏鹍的夫人吴氏又接连经受了三子病故、次子被镇反、长子劳改、三女儿被划右派等变故,她还要抚养遗腹子。十四岁的四子早早去参加工作,二女儿靠着当会计、做缝纫的微薄收入维持家用。动荡的岁月里,平凡世界里的芸芸众生,遭逢的都是死生叵测的命运。

一座茶山,一条老街,一家茶号,一个家族,一段往事。如今,当我们回望普洱茶号的历史,不独能从中看到普洱茶的兴衰起伏,亦能感受到人生命运的无常。

来源:行知茶文化讲习所

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易武古茶山——版纳茶区“六大茶山”之一

易武古茶山

地理位置:西双版纳州勐腊县易武镇

海拔高度:656~2023米

平均气温:17.7℃左右

年降雨量:1800~2100毫米

Vol.1

区位特征

易武古茶山位于西双版纳州勐腊县易武镇西北方向,距勐腊县城约110千米,距勐醒镇30余千米。海拔656~2023米,年平均温度17.7℃左右,年降雨量在1800~2100毫米之间。易武地形东中部高,南北西三面低,东邻老挝。居住着彝族、汉族、瑶族、傣族、苗族等13个民族,少数民族占80%。易武山高雾重,土地肥沃,热量丰富,雨量充沛。茶区土壤主要为砖红壤、赤红壤、黄壤,土质呈微酸性,森林植被好,是种植茶叶的理想之地。

易武早在东汉永平十二年(69年)汉明帝于哀牢地设永昌郡时就隶属永昌郡,唐乾符元年(875年)南诏国设银生节度,易武地区置名“利润城”。民国十八年(1929年)易武划归镇越县,1930年为镇越县城。1949年成立镇越县人民政府,1957年改设为易武县,1958年易武、勐腊两县合并易武县,驻勐腊。1960年改名为勐腊县,下设易武区。

Vol.2

清代茶贸

据历史记载,易武在清初时“准以汉人伍善甫授易武土把总”,即为当地的土司。石屏人伍善甫因守卫边疆有功,成为世袭土司。清朝雍正年间,鄂尔泰任云贵总督时,在普洱设茶叶局,统管普洱府茶叶贸易。鄂尔泰勒令云南各茶山的茶园的普洱茶由国家统一收购,挑选一流制茶师手工精制,并亲自督办,进贡朝廷。易武成为方圆百里的茶叶集散地,勤劳聪慧的石屏人成为易武古镇的主要商家和茶工,易武街上建有文庙和石屏会馆,商铺、茶庄林立,生意兴隆,人丁旺盛,内地茶商和马帮往来不绝。易武是一个以茶叶种植、加工、交易而形成的边陲重镇。

易武茶山

易武古茶山是清朝后期云南版纳茶区著名的“六大茶山”之一,成为了六大茶山中面积最大,最繁华的茶马古镇和茶叶加工集散中心。据史料记载,清嘉庆、道光年间,易武山每年产干茶7万余担。所产普洱茶由马帮运往普洱府,一路经墨江、昆明、四川,达京城;另一路经景东、大理、丽江,达西藏,再运往印度、尼泊尔等国。

乾隆年间檀萃著《滇海虞衡志》载:“普茶名重于天下,出普洱所属六茶山,一曰攸乐、二曰革登、三曰倚邦、四曰莽枝、五曰蛮砖、六曰曼撒,周八百里。”清光绪年间绘制的《思茅厅界图》表明,古“六大茶山”都在澜沧江东岸。攸乐茶山现属景洪市,其余五大茶山均在勐腊县。其中,曼撒在易武镇,革登、莽枝、蛮砖、倚邦在象明乡。光绪年间的《普洱府志》中将六大茶山的曼撒换为易武。

Vol.3

茶税之促

易武在唐代属南诏银生节度管辖,元代属车里宣慰司,雍正七年(1729年)设普洱府,将车里宣慰司所辖的澜沧江以东的六个版纳划归普洱府。普洱府对茶垄断经营,推行“茶引制”,即“茶叶税”的管理。但由于普洱府附近的宁洱、思茅、墨江等地交通四通八达,当地茶农偷逃茶叶税收严重,普洱府对这些地方开征“茶树税”,在双重税收下,于雍正十年引发茶农暴动,毁掉茶树以免除税收。同时在西双版纳的“六大茶山”等地实行屯垦戍边政策,进行规模化种植茶叶,使成千上万的石屏、建水的茶商茶工涌进易武等地,经过四五十年的开拓,易武新增茶园3万亩以上。乾隆初年,易武茶山成了普洱府的贡茶采办地。到乾隆末年形成百里易武茶区,山山有茶园,处处是村寨,商旅来往不绝,悠悠古道上,行人马帮往来于此,一派繁荣景象,易武成为云南最大的普洱古茶山。

Vol.4

当代发展

21世纪初,随着普洱茶的复兴,易武古茶山迎来发展新高潮。在易武古茶山这面品牌大旗下形成麻黑村、落水洞村、曼撒村、刮风寨、新寨、大寨等“七村八寨”及薄荷塘、天门山的小众品牌,实现大品牌引领小众品牌,小众品牌推动大品牌的营销格局。易武古茶山古茶树多为大叶种茶,条索肥大粗壮,汤质柔和顺滑、蜜香高扬、苦涩感低、滋味较为厚重、回甘生津持久,山野气韵强。

来源:新华国茶,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找到约32条结果 (用时 0.003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
没有匹配的结果
没有匹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