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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聘号蓝标红标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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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鉴普洱茶

 

     一个人总有多重身份,往往,隐秘的身份比外显的身份更有趣。说远一点,那个叫做嵇康的铁匠,还能写一手不错的文章;那个叫黄公望的卜者,还能画几笔淡雅的水墨。说近一点,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其实是一流厨师;一个天天上街买菜的邻居大妈居然是投资高手。
       辛卯年秋日的一天,深圳举办“新生代普洱茶”品鉴会,近二十年来海内外各家著名茶场、茶厂、茶庄、茶商提供的入围产品经过多次筛选,今天要接受一批来自亚洲不同地区的专家的终极评判。一排排茶艺师已经端坐在铁壶、电炉、瓷杯前准备一展冲泡手艺,一本本品鉴书也已安置在专家们的空位之前。品鉴书上项目不少,从汤色、纯度、厚度、口感、余津、香型、气蕴、力度等等方面都需要一一打分。众多媒体记者都举起了镜头,只等待着那些品鉴专家在主持人读出名字后,一个个依次登场。
       品鉴专家不多,他们的名字,记者们未必熟悉,但普洱茶的老茶客们一听都知道。突然,记者们听到一个十分疑惑的名字,头衔很肯定:“普洱老茶品鉴专家”,却奇怪地与我同名。仔细一看,站出来的人竟然也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一个秘密身份的无奈“漏风”。本来,我是想一直秘而不宣偷着乐的,没想到这次来了这么多“界外记者”。这次和我一起“漏风”的,还有我的妻子马兰,她在文件上标出的头衔也是“普洱老茶品鉴专家”,但她觉得我们两人既然一起“漏风”就不必一起亮相了,便躲在茶桌、茶客的丛林中低头暗笑。其实,几乎所有的高层专家都知道,她在普洱茶的品鉴上,座次还应该排在我的前面。
       人们一旦沉浸于自己的某一身份,常常会忘了其他身份。每当我进入普洱茶江湖,全然忘了自己是一个能写文章的人。当然也会看一些与普洱茶有关的文章,那也只是看看罢了,从来没有以文章的标准去要求。这次在深圳“漏风”之后,就有朋友希望我以自己的文笔来写写普洱茶。
       这就要我把两个身份交叠了,自己也感到有点唐突。我说,本人对文章的要求极高,动笔是一件隆重的事。但是,隆重并不是艰深。文章之道恰如哲学之道,至高与至低“首尾相啣”,终点必定潜伏于起点。如果谈普洱茶谈得半文半白、故弄玄虚、云遮雾罩,那就坏了,禅宗大师就会朗声劝阻,说出那句只有三个字的经典老话:“吃茶去。”这就是让半途迷失的人回到起点。因此,如果由我来写一篇谈普洱茶的文章,一定从零开始,而且全是大白话。



       很多人初喝普洱茶,总有一点障碍。
       障碍来自对比。最强大的对比者,是绿茶。
       一杯上好的绿茶,能把漫山遍野的浩荡清香,递送到唇齿之间。茶叶仍然保持着绿色,挺拔舒展地在开水中浮沉悠游,看着就已经满眼舒服。凑嘴喝上一口,有一点草本的微涩,更多的却是一种只属于今年春天的芬芳,新鲜得可以让你听到山岙白云间燕雀的鸣叫。
       我的家乡出产上品的龙井,马兰的家乡出产更好的猴魁,因此我们深知绿茶的魔力。后来喝到乌龙茶里的“铁观音”和岩茶“大红袍”,就觉得绿茶虽好,却显得过于轻盈,刚咂出味来便淡然远去,很快连影儿也找不到了。乌龙茶就深厚得多,虽然没有绿茶的鲜活清芬,却把香气藏在里边,让喝的人年岁陡长。相比之下,“铁观音”浓郁清奇,“大红袍”饱满沉着,我们更喜欢后者。与它们生长得不远的红茶“金骏眉”,也展现出一种很高的格调,平日喝得不少。
       正这么品评着呢,猛然遇到了普洱茶。一看样子就不对,一团黑乎乎的“粗枝大叶”,横七竖八地压成了一个饼型,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也没有明显的清香。扣下来一撮泡在开水里,有浅棕色漾出,喝一口,却有一种陈旧的味道。人们对食物,已经习惯于挑选新鲜,因此对陈旧的味道往往会产生一种本能的防范。更何况,市面上确实有一些制作低劣、存放不良的普洱茶带着近似“霉锅盖”的气息,让试图深入的茶客扭身而走。
       但是,扭身而走的茶客又停步犹豫了,因为他们知道,世间有不少热爱普洱茶的人,生活品质很高。难道,他们都在盲目地热爱“霉锅盖”?而且,这些人各有自己的专业成就,不存在“炒作”和“忽悠”普洱茶的动机。于是,扭身而走的茶客开始怀疑自己,重新回头,试着找一些懂行的人,跟着喝一些正经的普洱茶。
       这一回头,性命交关。如果他们还具备着拓展自身饮食习惯的生理弹性,如果他们还保留着发现至高口舌感觉的生命惊喜,那么,事态就会变得比较严重。这些一度犹豫的茶客很快就喝上了,再也放不下。
       这是怎么回事?
       首先,是功效。
       几乎所有的茶客都有这样的经验:几杯上等的普洱茶入口,口感还说不明白呢,后背脊已经微微出汗了。随即腹中蠕动,胸间通畅,舌下生津。我在上文曾以“轻盈”二字来形容绿茶,而对普洱茶而言,则以自己不轻盈的外貌,换得了茶客身体的“轻盈”。
       这可了不得。想当年,清代帝王们跨下马背过起宫廷生活,最大的负担便是越来越肥硕的身体。因此,当他们不经意地一喝普洱茶,便欣喜莫名。雍正时期普洱茶已经有不少数量进贡朝廷,乾隆皇帝喝了这种让自己轻松的棕色茎叶,就到《茶经》中查找,没查明白,便嘲笑陆羽也“拙”了。据说他为此还写了诗:“点成一碗金茎露,品泉陆羽应惭拙”。他的诗向来写得不好,我当然不会去考证,但如果真用“金茎露”来指称普洱茶,还算说得过去。
       《红楼梦》里倒是确实写到,哪天什么人吃多了,就有人劝“该焖些普洱茶喝”。宫廷回忆录里也提到:“敬茶的先敬上一盏普洱茶,因为它又暖又能解油腻。”由京城想到茶马古道,那一条条从普洱府出发的长路,大多通向肉食很多、蔬菜很少的高寒地区。那里本该发生较多消化系统和心血管系统的疾病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人们终于从马帮驮送的茶饼、茶砖上找到了原因:“普洱茶味苦性刻,解油腻、牛羊毒”;“茶之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食之,以腥肉之食,非茶不消”;“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
       当今中国,食物充裕,越来越多的人遇到了清王室和高原山民同样的问题。因此,普洱茶风行,理由充分。
       其次,是口味。
       如果普洱茶的好处仅仅是让身体轻盈健康,那它也就成了保健药物了。但它最吸引茶客的地方,还是口感。要写普洱茶的口感很难,一般所说的樟香、兰香、荷香等等,只是一种比拟,而且是借着嗅觉来比拟味觉。
       世上那几种最基本的味觉类型,与普洱茶都对不上,即使在茶的天地里,那一些比较稳定的味觉公认,如绿茶、乌龙茶、红茶、花茶系列所体现出来的味道,与普洱茶也不对路。总之,与这一些类型化、准类型化的味觉定型相比,普洱茶显得暧昧、含糊、内敛,因此也难以言表。
       人是被严重“类型化”了的动物,离开了类型就不知如何来安顿自己的感觉了。经常看到一些文人以“好茶至淡”“真茶无味”等句子来描写普洱茶,其实是把感觉的失落当作了哲理,有点误人。不管怎么说,普洱茶绝非“至淡”“无味”,它是有“大味”的。如果一定要用中国文字来表述,比较合适的是两个词:陈酽、透润。
       普洱茶在陈酽、透润的基调下变幻无穷,而且,每种重要的变换都会进入茶客的感觉记忆,慢慢聚集成一个安静的“心理仓贮”。
       在这个“心理仓贮”中,普洱茶的各种口味都获得了安排,但仍然不能准确描述,只能用比喻和联想予以定位。我曾做过一个文学性的实验,看看能用什么样的比喻和联想,把自己心中不同普洱茶的口味勉强道出。
       于是有了:
       这一种,是秋天落叶被太阳晒了半个月之后躺在香茅丛边的干爽呼吸,而一阵轻风又从土墙边的果园吹来;
       那一种,是三分甘草、三分沉香、二分当归、二分冬枣用文火熬了三个时辰后在一箭之遥处闻到的药香。闻到的人,正在磐钹声中轻轻诵经;
       这一种,是寒山小屋被炉火连续熏烤了好几个冬季后木窗木壁散发出来的松香气息。木壁上挂着弓箭马鞍,充满着草野霸气;
       那一种,不是气息了,是一位慈目老者的纯净笑容和难懂语言,虽然不知意思却让你身心安顿,滤净尘嚣,不再漂泊;
       这一种,是两位素颜淑女静静地打开了一座整洁的檀木厅堂,而廊外的灿烂银杏正开始由黄变褐;
       ……
       这些比喻和联想是那样的“无厘头”,但只要遇到近似的信号,便能立即被检索出来,完成对接。
       普洱茶的“心理仓贮”一旦建立,就容不得同一领域的低劣产品了。这对人生实在有一点麻烦,例如我这么一个豁达大度的人,外出各地几乎可以接受任何饮料,却已经不能随意接受普洱茶。因为“心理仓贮”产生了敏锐的警觉,错喝一口,就像对不起整个潜在系统,全身心都会抱怨。
       这种拒绝,说大一点,是在人品结构边缘衍伸了一个小小的“茶品”结构,在人格形态外沿拖拽出了一个小小的“茶格”形态。不管是“品”是“格”,都是通过否定和删削,来求得等级自守。这对茶事来说,虽然无关精神道德,却是有涉生活素质。
       第三,是深度。
       与人们对其他美好饮食的记忆不同,普洱茶的“心理仓贮”,空间幽深、曲巷繁密、风味精微。这就有了徜徉、探寻的余地,有了千言万语的对象,有了玩得下去的可能。相比之下,只有法国的红酒,才有类似的情形。
       你看,在最大分类上,普洱茶有“号级茶”“印级茶”“七子饼”等等代际区分,有老茶、熟茶、生茶等等制作贮存区分,有大叶种、古树茶、台地茶等等原料区分,又有易武山、景迈山、南糯山等等产地区分。其中,即使仅仅取出“号级茶”来,里边又隐藏着一大批茶号和品牌。哪怕是同一个茶号里的同一种品牌,也还包含着很多重大差别,谁也无法一言道尽。
       在我的交往中,最早筚路蓝缕地试着用文字写出这些区别的,是台湾的邓时海先生;最早拿出真实茶品在一次次深夜冲泡中让我们从感性上懂得什么是顶级普洱老茶的,是菲律宾的何作如先生;最早以自己几十年的普洱茶贸易经验传授各种分辨诀窍的,是香港的白水清先生。我与他们,一起不知道喝过了多少茶。年年月月茶桌边的轻声品评,让大家一次次感叹杯壶间的天地实在是无比深远。
       其实,连冲泡也大有文章。有一次在上海张奇明先生的大可堂,被我戏称为“北方第一泡”的唐山王家平先生、“南方第一泡”的中山苏荣新先生和其他几位杰出茶艺师一起泡着同一款茶,一盅盅端到另一个房间,我一喝便知是谁泡的。茶量、水量、速度、热度、节奏组成了一种韵律,上口便知其人。
       这么复杂的差别与一个个朋友的生命形态连在一起了,那个天地就有了一种让人舍不得离开的人文深度。
       以上这三个方面,大体概括了普洱茶那么吸引人的原因。但是,要真正说清楚普洱茶,不能仅仅停留在感觉范畴。普洱茶的“核心机密”,应该在人们的感觉之外。



       普洱茶的“核心机密”是什么?这个问题不能由过于痴迷的茶客来回答。这正如,只要是“戏迷”,就一定说不清楚所迷剧种存在的根本意义。能够把事情看得比较明白的,大多是保持距离的客观目光。
       在我认识的范围内,两位离云南普洱很远的东北科学家,盛军先生和陈杰先生,对普洱茶所作的科学研究令人钦佩。这一点,就连云南籍的普洱茶专家沈培平先生,也赞誉有加。
       因此,我希望茶客们也能听听有关普洱茶研究的当代科学话语。即便遇到一些不熟悉的概念,仍然不妨暂时搁下杯壶,硬着头皮听下去。中国的饮食研究,不能老是停留在浅层分类和外相表述上。
       为了沟通的方便,我们可以先在科学思维和一般思维之间找一个共同的入口,那就是发酵。谁都知道,普洱茶和其他茶种的主要区别就在于发酵。绿茶可称为“不发酵茶”,乌龙茶、红茶可称为“轻发酵茶”“半发酵茶”或“单发酵茶”,普洱茶则可以称为“后发酵茶”“长发酵茶”。在普洱茶里边,生茶又可以称为“自然发酵茶”,熟茶又可称为“人工发酵茶”。你看,一说“发酵”,几乎把所有的茶种都涵盖了。
       那么,究竟什么是“发酵”呢?简单说来,那是人类利用微生物来改变和提升食物细胞的质地,使之产生独特风味的过程。平日我们老在暗中惦念的那些食物,大多与发酵有关,例如各种美酒、酸奶、干酪,豆腐乳、泡菜、纳豆、酱油、醋等等。即便是粮食,发酵过的馒头、面包也比没有发酵过的面粉制品更香软、更营养。在医学上,要生产维生素、氨基酸、胰岛素、抗生素、疫苗、激素等等,也离不开发酵过程。
       发酵的主角,是微生物。
       一说微生物,题目就大了。科学家告诉我们,人类在地球上出现才几百万年,而微生物已存在三十五亿年。世界上的生命,除了动物、植物这“两域”外,“第三域”就是微生物,由此建立了“生命三域”的学说。这些无限微小又无限繁密、无比长寿又无比神秘的“小东西”,我们至今仍然了解得很少,却已经逼得当代各国科学家建立了包括基因工程、细胞工程、酶工程等等分支组成的生物工程学来研究。尽管研究还刚开始,奇迹已叹为观止。听说连开采石油这样的重力活儿,迟早也可以让微生物来完成。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这些“小东西”会把世界变成什么样。
       在我们还没有动用科技设备折腾它们之前,这些 “小东西”一直在自然的乐园里忙碌着。而云南,则以特殊的方位、地形、气候和生态,成了它们乐园中的乐园。就说云南的普洱茶吧,那些在原始山林中生长了千百年的乔木大叶种古茶树,始终被一大批种类繁多的微生物菌群陪伴着,呵护着,喂养着。从茶树的根,到茎、叶、花,一处也不曾懈怠。否则,哪会存活得那么健康又那么久远?
       微生物菌群天天摄取着太阳能,裂解着细胞壁,分解着有机物,分泌着氨基酸,激活着生物酶,合成着茶氨酸,这就是发酵。结果,激活的生物酶有利于消食,茶多酚有利于降低胆固醇,汀类物质有利于降脂,茶色素有利于减少血粘度,泛酸、胱氨酸有利于解酒护肝,果胶物质有利于除毒,而种种综合因素又能抑制糖尿病的“靶标”,有利于降低血糖,减少尿酸,防止老年痴呆……
       当地的茶农凭着经验知道,普洱茶的好坏,决定因素是一批用肉眼看不到的小生命。陈杰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当地茶农发现自己家的茶叶出现了大问题,便会诊断道:“茶虫子”病了。他们所说的“茶虫子”,就是微生物菌群。
       请大家想一想,为什么普洱茶移植到经纬度近似的其他省份生长就不对了?为什么云南茶区相隔不远的每一座山,出品都不一样?这些问题,就像问茅台酒为什么只能出在贵州仁怀一个特定的小地方而不能四处酿造一样,答案是共通的:只因微生物菌群有异,又不愿意整体迁移,因而构不成同样的发酵。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凭着发酵方式的不同,来具体划分普洱茶与其他茶种的基本区别了。绿茶在制作时需要把鲜叶放在铁锅中连续翻炒杀青,达到提香、定型、保绿的效果,为此必须用高温剥夺微生物活性,阻止茶多酚氧化,因而也就不存在发酵。乌龙茶就不一样了,制作时先鼓励生物酶的活性,也就是用轻度发酵提升香气和口味后,随即用高温炒青烘干,让发酵停止。红茶则把发酵的程度大大往前推进了一步,比较充分地待香待色,然后同样用高温快速阻止发酵。这就是说,乌龙茶和红茶虽然也曾与发酵邂逅,但很快洒泪诀别于炉边,不再往来。至于清清纯纯的绿茶,则从未与发酵约会。
       普洱茶也会有一个翻炒杀青的过程,但时间很短,翻炒时茶叶被不断抛离锅壁,在空气中冷却,因此叶片的温度不会超过60℃的界限,微生物也就不会被杀死,发酵过程延续下去了。即使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后通过人工发酵来制作的熟茶,也不让“渥堆”的温度超过界限。更重要的是,在普洱茶的制作过程中,先要经过一次次重力揉捻,使微生物进入茶叶,然后又要用紧压的方式变成饼、团、沱、砖的形状,使今后的长期发酵获得一个稳定的温床。
       照理,在普洱茶的各种发酵温床中,砖形更便于密集存放和搬运,但是,为了微生物菌群在发酵过程中能够流畅运行,还是让饼形的数量大大超过砖形。这让我联想到田径运动场、摩天大转轮。
       普洱茶在制作完成后的这种发酵,被专家们命名为“第二次自然接种”,又被茶客们俗称为“后发酵”或“长发酵”。如果温度、湿度和贮存环境适当,这种发酵就在长年累月之间无声无息地让茶品天天升级。因此,即便是上了年纪的老茶品,也会在微生物菌群的辛勤劳作下,成为永久的半成品、不息的变动者、活着的生命体。发酵过程可以延续十几年、几十年,形成一个从今天走回古典的“陈化”历程。这一历程的彼岸,便是渐入化境,妙不可言,让一切青涩之辈只能远远仰望,歆慕不已。

       这里,还出现了一个美学上的有趣对比。
       按照正常的审美标准,漂亮的还是绿茶、乌龙茶、红茶,不仅色、香、味都显而易见,而且从制作到包装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打理得美轮美奂。而普洱茶就像很多发酵产品,既然离不开微生物菌群,就很难“坚壁清野”、整洁亮丽。从原始森林出发的每一步,它都离不开草叶纷乱、林木杂陈、虫飞禽行、踏泥扬尘、老箕旧篓、粗手粗脚的鲁莽遭遇,正符合现在常说的“野蛮生长”。直到最后压制茶饼时,也不能为了脱净蛮气而一味选用上等嫩芽,因为过于绵密不利于发酵转化,而必须反过来用普通的“粗枝大叶”构成一个有梗有隙的支撑形骨架,营造出原生态的发酵空间。这看上去,仍然是一种野而不文、糙而不精的土著面貌,仍然是一派不登大雅之堂的泥昧习性。
       但是,漫长的时间也能让美学展现出一种深刻的逆反。青春芳香的绿茶只能浅笑一年,笑容就完全消失了。老练一点的乌龙茶和红茶也只能神气地挺立三年,便颓然神伤。这时,反倒是看上去蓬头垢面的普洱茶越来越光鲜。原来让人耽心的不洁不净,经过微生物菌群多年的吞食、转化、分泌、释放,反而变成了大洁大净。你看清代宫廷仓库里存茶的那个角落,当年各地上贡的繁多茶品都已化为齑粉,沦为尘土,不可收拾,唯独普洱茶,虽百余年仍筋骨疏朗,容光焕发。二七年春天从北京故宫回归普洱的那个光绪年间出品的“万寿龙团贡茶”,很多人都见到了,便是其中的代表性形象。
       这就是赖到最后才登场的“微生物美学”,一登场,全部不起眼的前史终于翻案。这就是隐潜于万象深处的“大自然美学”,一展露,连人类也成了其间一个小小的环节。于是,千年古茶树——无形微生物——当今饮茶人,构成了一组似远实近的生命链,融会贯通。
       说到这里,我想读者诸君已经明白我所说的普洱茶的“核心机密”是什么了。


       细算起来,人类每一次闯入微生物世界都非常偶然。开始总以为一种食品馊了,霉了,变质了,不知道扔掉多少次而终于有一次没有扔掉。于是,由惊讶而兴奋,由贪嘴而摸索。
       中国茶的历史很长,而由微生物发酵而成的普洱茶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们发现,什么时候进入历史的?
       那么,就让我把普洱茶的历史稍稍勾勒一下吧。
       中国古代,素来重视朝廷兴亡史,轻忽全民生态史,更何况云南地处边陲,几乎不会有重要文人来及时记录普洱茶的动静。唐代《蛮书》、宋代《续博物志》、明代《滇略》中都提到过普洱一带出茶,但从记述来看,采摘煮饮方式还相当原始,或语焉不详,并不能看成我们今天所说的普洱茶。这就像,并不是昆山一带的民间唱曲都可以叫昆曲,广东地区的所有餐食都可以叫粤菜。普洱茶的正式成立并进入历史视野,在清代。
       我在上文曾写到清代帝王为了消食而喝普洱茶的事情。由于他们爱喝,也就成了贡品,既然成了贡品,那就会风行于官场仕绅之间,还要严选品质和茶号,精益求精。普洱茶,由此实现了高等级的生命合成。从康熙、雍正、乾隆到嘉庆、道光、咸丰,这些年代都茶事兴盛,而我特别看重的,则是光绪年间(1875年-1909年)。主要标志,是诸多“号级茶”的出现。
       “号级茶”,是指为了进贡或外销而形成的一批茶号和品牌。品牌意识的觉醒,使普洱茶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经典时代”,以后的一切活动也都有了基准坐标。
       早在光绪之前,乾隆年间就有了同庆号,道光年间就有了车顺号,同治年间就有了福昌号,都是气象不凡的开山门庭,但我无缘尝到它们当时的产品。我们今天还能够“叫得应”的那些古典茶号,像宋云号、元昌号,以及大名赫赫的宋聘号,都创立于光绪元年。由此带动,一大批茶庄、茶号纷纷出现。说像雨后春笋,并不为过。
       我很想随手开列一批茶号出来让读者诸君嚇一跳,看看即便在交通艰难、信息滞塞的时代,一旦契合某种生态需求,也会喷涌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商市气势。但是,我拿出来的一张白纸很快就写满了,想从里边选出几个重要的茶号来,也不容易。刚勾出几个,一批自认为比它们更重要的名字就在云南山区的老屋间嗷嗷大叫。我隐约听到了,便仓皇收笔。
       只想带着点儿私心特别一提:元昌号在光绪元年创立后,又在光绪中期到易武大街开设分号而建立了福元昌号,延绵到二十世纪还生气勃勃,成为普洱茶的“王者一族”。这个茶庄后来出过一个著名的庄主,恰是我的本家余福生先生。
       就像我曾经很艰苦地抗议自己的书籍被盗版一样,余福生先生也曾借着茶饼上的“内票”发表打假宣言:“近有无耻之徒假冒本号……”,我一看便笑了,原来书茶同仇,一家同声,百年呼应。
       茶号打假,说明市场之大,竞争之烈,茶号之多,品牌之珍。品牌的名声,本来应由品质决定,但是由于普洱茶的品质大半取决于微生物菌群的微观生态,恰恰最难说得清。因此,可怜的打假者们不得不借用一般的“好茶印象”来涂饰自己的品牌。例如,这家说自己是“阳春细嫩白尖”,那家说自己是“细嫩茗芽精工揉造”,甚至还自称“提炼雨前春蕊细嫩尖叶,绝无参杂冲抵”云云,其实是以绿茶的坐标扬己之短,避己之

不得不注意光绪和茶业的宿命。
       浩劫过去,茶香又起。只要茶盅在手,再苦难的日子也过得下去。毕竟已经到了二十世纪,就有人试图按照现代实业的规程来筹建茶厂。一九二三年到勐海计划筹建茶厂的几个人中间,领头的那个人正好也是我的本家余敬诚先生。
       后来在一九四年真正把勐海的佛海茶厂建立起来的,是从欧洲回来的范和钧先生和冯绍裘先生。他们背靠中国茶业公司的优势,开始试行现代制作方式和包装方式,可惜在兵荒马乱之中,厂房被日本侵略军的飞机炸毁,重建又千难万难。他们到底有没有投入批量生产?产了多少?销往何方?至今还说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十年后战争结束,政局稳定,一些新兴的茶厂才实现规模化的现代制作。从此,大批由包装纸上所印的字迹颜色而定名的“红印”“绿印”“蓝印”“黄印”等等品牌陆续上市,五彩斑斓地开启了“印级茶”的时代。
       那又是一个车马喧腾、旌旗猎猎、高手如云的热闹天地。“号级茶”就此不再站在第一线,而是退居后面,安享尊荣。如果说,“号级茶”在今天是难得一见的老长辈,那么,“印级茶”则还体力雄健,经常可以见面。
       无奈海内外的需求越来越大,“印级茶”也撑不住了。普洱茶要增加产量,关键在于缩短发酵时间,这就产生了一个也是从偶然错误开始的故事。有一个叫卢铸勋的先生在香港做红茶,那次由于火候掌握不好,做坏了,发现了某种奇特的发酵效果。急于缩短普洱茶发酵时间的茶商们从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便在香港、广东一带做了一些实验。终于,一九七三年,由昆明茶厂厂长吴启英女士带领,在这些实验的基础上以发水渥堆的方法成功制造出了熟茶。熟茶中,陆续出现了很多可喜的品牌。
       当然,也有不少茶人依然寄情于自然发酵的生茶,于是,熟茶的爆红也刺激了生茶的发展。在后来统称“云南七子饼”的现代普洱系列中,就有很多可以称赞的生茶产品。从此之后,生、熟两道,并驾齐驱。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普洱茶还严重缺少科学测试、生化分析、品牌认证、质量鉴定,因此虽然风行天下,生存基点还非常脆弱,经受不住滥竽充数、行情反转、舆情质询。日本二十几年前由痴迷到冷落的滑坡,中国在二七年的疯涨和疯跌,都说明了这一点。因此,二八年由沈培平先生召集众多生物科学家和其他学者集中投入研究,开启了“科学普洱”的时代。
       我用如此简约的方式闲聊着普洱茶的历史,还是觉得没有落到实处,就像游离了一个个作品来讲美术史,才几句就心慌了。然而普洱茶那么多品牌,有哪几个是广大读者都应该知道的呢?它们的等级如何划分?我们有没有可能从一些“经典品牌”的排序中,把握住普洱茶的历史魂魄?



       为口感排序,非常冒险。
       尤其是,任何顶级形态都达到了足够的高度,而每种高度都自成峰峦,自享春秋,更不易断其名次。为普洱茶的峰峦排序,还遇到了特殊的困难,那就是,抵达者实在太少,难以构成广泛舆论。大家甚至都知道哪几位老兄藏有哪几种品牌,说高说低,都有“挟藏品而自重”“隐私心而待沽”之嫌。因此,大家往往只默默地排序于心底,悄声地嘀咕于壶边。说大声了,怕遇冷眼。
       好像都在等我。
       因为我嫌疑很小,胆子很大。
       那么,就让我来吧。
       我对“号级茶”排序的前五名为——

                     第一名:“宋聘”;
                     第二名:“福元昌”;
                     第三名:“向质卿”;
                     第四名:“双狮同庆”;
                     第五名:“陈云号”。

       我对“印级茶”排序的前五名为——

                    第一名:“大红印”;
                    第二名:“甲乙级蓝印”;
                    第三名:“红印铁饼”;
                    第四名:“无纸红印”;
                    第五名:“蓝印铁饼”。

       我对“七子饼”排序的前五名为——

                   第一名:“七子黄印”;
                   第二名:“七五七二”;
                   第三名:“雪印青饼”;
                   第四名:“八五八二”;
                   第五名:“八八青饼
”。

       写完这些排序,我在大胆之后突然产生了谦虚,觉得应该拜访几位老朋友,听听他们的说法。
       先到香港,叩开了柴湾一个巨大茶叶仓库的大门,出来迎接的正是白水清先生。在堆积如山的茶包下喝茶,就像在惊天瀑布下戏水,非常痛快,因此每次都会逗留到午夜之后。今天一看,喝茶处已经装修一新。
       白先生对普洱茶的见识,广泛而又细致。原因是做了几十年的普洱茶贸易,当初很多场合是不能“试泡试喝”的,只凭两眼一扫,就要判断一切,并由此决定祸福。这种长年训练,使他的眼光老辣、迅捷而又全面。我甚至建议他编一部《白水清普洱茶词典》出版,因为他有这种知识贮备。说起“号级茶”,他首先推崇当年的四个茶庄:同庆号、同兴号、同昌号、宋聘号。在品牌上,他认为最高的是“红标宋聘”,口味浓稠而质量稳定。其次他喜欢“向质卿”的高雅、鲜爽,“双狮同庆”的异香、霸气。“福元昌”和“车顺号”,好是好,但存世太少,呈现得不完整,不方便进入队列。此外,他还欣赏几个茶庄,例如江城号、敬昌号等等。
       何作如先生在普洱茶上,是很多高人的“师傅”。很多年前我只要和金庸先生、白先勇先生聊天,他每次都来泡茶,我们三人不知道他拿出来的茶是何等珍贵,现在想来还十分惭愧。他坚守茶的等级,并以此展现身份。对于低等级,他一见扭头就走,理也不理。他把“号级茶”分了“四线”,这是我迄今见过对“号级茶”的最精细划分。一线三名,“宋聘”“双狮同庆”“福元昌”;二线两名,“陈云号”“仁和祥”;三线三名,“本记”“敬昌”“同兴”;四线也是三名,“江城号”“黄文兴”“同昌号”。除了这“四线”外,他直陈自己所要求的普洱茶境界,那就是一喝便产生“直坠丹田”的强烈体感。要达到这一境界,他主张以原生态的制作方式走生茶之路,不做太多加法。他还非常重视冲泡技术,讲究水质、水温、投量、壶型、间歇等等关键细节。
       沈培平先生对现代普洱茶发展的贡献,人所共知。那天我在飞机上正好与他邻座,就聊了起来。他是一位宏观的管理者,既有科学思维,又有敏锐口感,因此对各种品牌都有一种鸟瞰的高度。他对“号级茶”的排序,一口气列了十名:“宋聘”“福元昌”“向质卿”“双狮同庆”“陈云号”“大票敬昌”“同昌号(黄文兴)”“江城号”“元昌号”“兴顺祥”。他对“印级茶”排了六名:“大红印”“甲乙级蓝印”“红印铁饼”“无纸红印”“蓝印铁饼”“广云贡饼”。他对“七子饼”排了九名:“七子小黄印”“七五七二(青饼)”“雪印”“月印”“八六五三”“七五八二”“八五八二”“七五四二”“八八青(七五四二)”。除此之外,他还提供了自己对熟茶的排名:“紫天”“八中熟”“南宝砖”“文革后期砖”以及对“新生代普洱茶”的排名:“易武春尖”、“橙中橙”“紫大衣”“九九易昌”等等。他的目光,童叟无欺。
       张奇明先生开设的大可堂茶馆,专供普洱茶,早已成了上海极重要的一个文化会所。有的茶客甚至摹仿西方人着迷星巴克的语言,说自己平日“如果不在大可堂,就在去大可堂的路上”。很多朋友看到那里有一方由我书写的碑刻,以为是我开的。其实,我只是一名常去的茶客。张奇明先生对“号级茶”的排序为:“宋聘”“陈云号”“向质卿”“大票敬昌”;对“印级茶”的排序为:“大红印”“红印铁饼”“无纸红印”“甲乙级蓝印”“大字绿印”“蓝印铁饼”;对“七子饼”的排序为:“黄印”“七五七二”“雪印”“八五八二”“八八青饼”。
       王家平先生在网络微博上的署名是“茶人王心”,据说投情颇深,读者也不少,可惜我不上网,看不到。算起来,只要我在北京期间,与他喝茶的次数特别多。每次看到他胖胖的手居然能灵巧地泡出一壶壶好茶,深感惊讶。他对“号级茶”的排序为:“宋聘”“陈云号”“双狮同庆”“向质卿”;他对“印级茶”的排序为:“红印”“蓝印铁饼”“甲乙级蓝印”“无纸红印”;他对“七子饼”的排序为:“八五八二”“雪印”“八八青饼”。
       另外,我还分头询问了一些优秀茶艺师如姚丽虹、黄娟、海霞她们的排序,几乎也都大同小异。可见,在口味等级上,高手们分歧不多。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虽然说得如此痛快淋漓,但是,“号级茶”已经越来越少,谁也不能经常喝到了。“福元昌”现在存世大概也就二、三十小桶吧?“车顺号”据说只存世四片,我已侦知被哪四个人收藏了。都是我的好友,但他们互相不说,更不对外宣扬。怕被窃,当然是一个原因,但更怕的是,一番重大的人情,或一笔巨大的贸易,如果提出要以尝一口这片老茶作条件,该如何拒绝?
       珍贵,不仅是因为稀少。“号级茶”的经典口味,借着时间的默默厮磨,借着微生物菌群的多年调理,确实高妙得难以言表。
       邓时海先生说,福元昌磅礡雄厚,同庆号幽雅内敛,一阳一阴,一皇一后,构成终端对比。在我的品尝经验里,福元昌柔中带刚,果然气象不凡,同庆号里我只中意“双狮”,陈云号药香浓郁,也让我欣喜,但真正征服我的,还是宋聘。宋聘,尤其是红标宋聘而不是蓝标宋聘,可以兼得磅礡、幽雅两端,奇妙地合成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冲击力,弥漫于口腔胸腔。
       我喝到的宋聘,当然不是光绪年间的,而是民国初年宋家与袁家联姻后所合并的“乾利贞宋聘”茶庄的产品。那时,这个茶庄也在香港设立了分公司。每次喝宋聘,总是多一次坚信,它绝非浪得虚名。与其他茶庄相比,宋、袁两家的经济实力比较雄厚,这当然很重要,但据我判断,必有一个真正的顶级大师一直在默默地执掌着一部至高的品质法律,不容有半点疏漏。
       照理,堪与宋聘一比的还有同兴号的“向质卿”——一个由人物真名标识的品牌,据说连慈禧太后也喜欢。但奇怪的是,多次喝“向质卿”,总觉得它太淡、太薄、太寡味,便怀疑慈禧太后老而口钝,或者向家后辈产生了比较严重的“隔代衰退”。到后来,不管到哪一个茶室,一听这个品牌就兴味索然。没想到有一天夜晚在深圳,白水清先生拿出了家藏的“向质卿”,又亲自执壶冲泡,我和马兰才喝第一口就不由得站起身来。那口感,是一种充分柔爽中的充分堂皇。而且,还有一种大空间的洁净,就像一个老庭院被仆役们洒扫过很久很久。无疑,这是典型的贡品风范。但是,如果要我把它与宋聘作对比,我还会选择宋聘,理由是力度。
       我对“印级茶”的喜欢,也与力度有关。即使是其中比较普及的“无纸红印”“蓝印铁饼”,虽都还只是中年,却已有大将风度。在京城初冬微雨的小巷茶馆,不奢想“号级茶”了,只掰下那一小角“红印”或“蓝印”,再把泉水煮沸,就足以满意得闭目无语。当然也会试喝几种“新生代”普洱,一般总有一些杂味、涩味,如果去掉了,多数也是清新有余,力度薄弱。那就只能耐心地等待,慢慢让时间给它们加持了。


       说到力度,我不能不表述一种很深的遗憾。普洱茶的口感,最珍贵、最艰深之处,就是气韵和力度。但是,科学家们研究至今,还无法说明气韵和力度的成因。有人说,茶中之气,可能来自于一种叫“锗”的成分,对此我颇有怀疑。我想,锗,很可能是增加了某些口味,或提升了某些口味吧?应该与最难捉摸的气韵和力度关系不大。虽然最难捉摸,但一上口就能立即感知,而且是一切老茶人的共同感知,这是何因?依我看,秘密还在那群微生物身上。天下一切可以即时爆发的气势,必由群体生命营造,可惜我们对这种群体生命,还那么无知。把原因归之于锗,好像是以化学替代了微生物学。
       除了气韵和力度,普洱茶的特殊香型也还是一个谜。过去有一种幼稚的解释,以为茶树边上种了某一种果树就会传染到某种香型,这种说法已被实践否定。据现在的研究,普洱茶的香气,是芳樟醇(也即沉香醇及其氧化物)在起作用。这种说法可能比较靠谱。但是,普洱茶除了樟香之外的其他香型如兰香、荷香、枣香、青香,那是芳樟醇范围里边的不同类别,还是出现了其他什么别的醇?
       还有,科学家认为,普洱茶的防癌作用主要是靠茶红素,但是,我们对茶红素又了解多少?它究竟是什么?何时能分解出来?
       又有科学家设想,普洱茶的最好原料是千年古茶树,那些茶树为什么千年不凋,仍有产出?除了微生物的辛劳之外,是不是还有一种“长寿基因”?如果是,那么,这种“长寿基因”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方式存在着、转换着?
       这样的问题,可以无休无止地问下去。
       很快我们发现,有关普洱茶的很多重大问题,大家都还没有找到答案。因此,最好不要轻言自己已经把普洱茶“彻底整明白”了。记住,就在我们随手可触的某个角落,那群微生物正交头接耳地在嘲笑我们。而且,它们确实也有足够的资格嘲笑。
       由此想起几年前,闫希军先生领导的天士力集团听到了“科学普洱”的声音,便用现代生物发酵工艺萃取千年古茶树中有效无害的成分提炼成“帝泊洱”速溶饮品,为普洱茶的功能化、便捷化、国际化打开了新门户。在香港举行的发布会上得知,为了研究的可靠性,他们曾经一次次动用上百只白老鼠做生化实验。我随即在发布会上站起来说,自己是一百零一只白老鼠,无意中也接受了实验,而且还愿意实验下去。
       但是,我更想在实验中把自己变小,小得不能再小,然后悄悄溶入那支微生物菌群的神秘大军,看它们如何从原始森林的古乔木大叶种开始,一步步把普洱茶闹腾得风起云涌。
       当然,对我来说,普洱茶只是一个观察样本,只要进入了微生物的世界,那么,我对人类和地球的感受也就完全不一样了。于是,我再由小变大,甚至变成巨人,笑看茫茫三界。
       对不起了,普洱茶,我所关切的事,毕竟要比你大得多。

易武双雄:紫标福元昌古树与龙马同庆号 号级茶往事

2013年,七片20世纪初生产的福元昌圆茶,在北京嘉德拍卖行成功拍出1035万元的天价,刷新了当时号级茶类拍品的最高纪录。

与之齐名的,还有号称“清末国宝级普洱”的龙马同庆号,这两款号级茶一刚一柔,一阳一阴,是宋聘号之下,号级茶里最出名的易武双雄。

清朝末年,在六大茶山的核心地区,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座繁华的汉人移民城市,并迅速崛起,取代倚邦,一跃成为整个云南的茶叶集散地与普洱茶重镇,这就是易武(时称镇越)。

罕有人知的是,易武的崛起,与离这里数百公里外,一座方圆不过三十平方公里的边陲小城石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宋聘号、福元昌、同庆号、车顺号...号级茶里赫赫有名的豪强茶庄,竟有半数是从这里启程的。号级茶专题的第二篇文章,我们就来了解下易武双雄,和与之密切相关的石屏发家史。

走西头的石屏商帮

明洪武十四年,明朝蓝玉、傅友德和沐英等人率大军平定云南后,在此地驻兵屯田,清朝继续实行移民殖边,整个云南陆续移民过来近300多万汉人,在这里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

其中就有一些自江南迁徙过来的汉人,选中了位于哀牢山麓、红河岸边的一小块盆地——石屏,为这里带来了丰富的劳动力,先进的农耕技术,内地的优秀文化。明清两朝,石屏地区文风鼎盛,曾是云南考中进士最多的县城,还出过著名的经济特科状元袁嘉谷,袁氏家族也是宋聘号的主要缔造者。

文化强盛,物产富饶,依山傍水,数百年的移民潮中,石屏吸引了大量移民涌入,号称“山川东迤无双境”。然而随着人口的不断增多,这座小城逐渐不堪重负,人多地少的问题日益突出。

为了更好地生存,石屏人开始“穷走夷方急走厂”中,”厂“指的是玉石厂等危险但回报快的行当,而夷方则指江外的老挝、越南、缅甸山区等西南少数民族聚居地,那里经济落后,资源丰富。

早在乾隆年间,石屏人吴尚贤就在临沧开设了茂隆银矿,产银最高可达十万两以上,创造了巨额财富的吴尚贤与缅王联络密切,还曾代表缅甸使团进京朝贡。同乡人的成功,刺激着第一批石屏人赶着马匹,带着货物,砍开雨林,跨过红河,翻越哀牢和无量山,来到雨林深处,开始与当地少数民族贸易。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这些先驱者几乎是“提着脑袋做生意”,命丧匪手,身染疟疾更是家常便饭,有人客死他乡,更多人则带着巨额财富归来,并带着更多的马帮从石屏出发。

这些石屏商人,先后到达易武、倚邦地区,为了长期经营,许多人举家迁入,从此定居在雨林深处,其中就有同庆号创始人刘汉成,车顺号创始人车顺来,同興号创始人向质卿,同昌号创始人黄锦堂等等。

然而,在这里生存并不是一件易事,凶险的热带丛林、陌生的国度和语言、瘴烟疫病、盗匪猛兽,使他们必须联帮结伙、团结强悍才能共对外部所有的困难,经过数十年的经营,石屏人终于在易武建立了一座绝无仅有的汉人移民城市——镇越。

因此,易武在语言文化、风俗习惯乃至心理认同上都有着石屏的影子,直到今天,很多易武老人都操着一口正宗的石屏口音,这些身在易武的石屏人,祖上大多经历了马帮贩茶,移民种茶,制茶贸易的完整历史,而这正是易武兴衰的一个缩影。

福元昌号的兴起与衰落

清光绪元年,余福生在倚邦茶区创立了“元昌号”茶庄,主要生产普洱圆茶,凭借易武茶叶的优良品质,和勤奋诚信的为人,元昌号的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

易武所产的茶青品质良好,地理位置优越,再加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倚邦,因为一场大火化为废墟,云南普洱茶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由倚邦转向易武。光绪中期,云南普洱茶的政治和经济中心逐渐由倚邦转向易武正山。易武进入鼎盛时期,“入山作茶者十万人”,老茶庄鳞次栉比,行帮马蹄铮铮,客商川流不止,一派繁荣景象。

而想吃到易武发展红利的元昌号,也在易武大街上开办了分行,为表区别,就在名字里加了一个福字,即我们熟悉的“福元昌号”茶庄。依托总号的优势,福元昌茶庄打出严选茶青的招牌,只采用易武正山优质茶菁,过硬的茶品质量,很快就为福元昌赢得了口碑。

不过由于清朝末年易武时局动荡,瘟疫横行,福元昌号茶庄宣布暂时歇业,直到20年代,政局相对稳定,易武经商环境改善,福元昌号茶庄才恢复了生产,此时竞争对手减少,再加上过硬的制茶技术,福元昌号很快又赢得了市场。

到了1929年,福元昌号圆茶的年产量就高达近600担,超越了总号的规模,产品远销川渝与北方地区,与同庆号、宋聘号,并称为“易武三大茶庄”。

福元昌号的盛景,一直持续到了40年代,由于勐海的强势崛起,普洱茶加工、交易中心也开始从易武转移,福元昌号也随着易武一并衰落。

据史料记载,当时福元昌共生产三种类型的普洱圆茶,以内飞颜色为分,其中紫标福元昌茶性刚烈,白标福元昌茶性阴柔,蓝标福元昌则集两家之长,口感刚柔并济,有说法认为当时易武的小微产区就得到了开发,因此福元昌才能用易武料做出不同口感。

福元昌茶品条索宽扁,叶片厚大,用料相对粗老,内飞方正,围饰回纹,加盖有朱砂红印写明:“本号在易武山大街开张福元昌号……以图为记”。

余秋雨对经典号级茶的排序中,福元昌位列榜眼,仅次于宋聘号,被评价为“福元昌磅礴雄厚,同庆号幽雅内敛,一阳一阴,一皇一后,构成终端对比。”

做出这份评语的文化大家余秋雨,不仅是普洱茶的忠实拥护者,更品鉴过众多号级茶,这里他提到的同庆号,同样是易武号级茶里的优秀代表,这背后还有一段被历史尘封的隐秘故事。

老资历同庆号的故事

同庆号是易武资历最老的茶庄之一,早年有说法认为同庆号早在1736年就在易武收料做茶,但缺乏更多史料依据,目前主流说法认为,同庆号起源于19世纪末期。

光绪十年(1884年),一位姓刘的石屏商人创办了福来祥(同庆号前身),后来刘家有人做了易武土司的女婿,这位土司膝下无子,因此刘家继承过来很多特权,并借此为家族经商提供了环境,后来还在石屏修了一座规模宏伟的宅院。

说到同庆号,最出名的当然是“龙马同庆”,指的是同庆号标志性的“龙马商标”内票,上有白马、云龙、宝塔等图案,白底红纹,采用木刻版印。

1920年,龙马商标改换为双狮图,此后的茶品被称为“双狮同庆”,因此龙马同庆要比双狮同庆珍贵得多,陈期也都在百年以上,有“清末国宝级普洱”之称。

同庆号也是最早有意识地探索普洱茶越陈越香的号级茶庄这一,在易武收料制作的茶品,通常会将小部分销售,大部分则运回石屏的茶仓里陈化,这和后来香港茶市的存新卖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一定时间的陈化,提高了茶叶的品质,再加上严谨的制茶工艺与选料,同庆号的茶品一直都是市场上最受欢迎的那批,以至于经常被仿冒,早在民国之初,昆明的茶叶市场就出现了仿制的同庆圆茶,这在所有茶号中都属首例。

茶号经营上,1924年同庆号的总经理刘鹤年(名嗣曾),担任云南总商会帮董一职,代表整个云南茶帮参与利益分配,也为同庆号的发展提供了非常大的上升空间。

如果是其他豪强茶庄都或多或少的经营有其他业务外,那同庆号就是专供普洱圆茶,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同庆号不仅生产“龙马同庆”茶品,还为其他茶庄提供代加工与外包服务,直到建国前,能把普洱圆茶生意做到程度的只有乾利贞宋聘号,福元昌,同庆号三家。

这样一款好茶,业界给出的评价自然也是极高的,有“普洱茶后”茶后之称,邓时海形容其“茶汤透彻,有一股幽雅兰香,茶汤入口水路细柔滑顺,略带甘蔗甜味。”

来源:陆离茶寮,作者 陆离,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盘点那些最贵的古董茶,你喝过几种?

今天盘点一下那些最贵的古董茶,如有补充的欢迎在文末留言!

 

福元昌号

价格:¥1,200,000/片


福元昌茶庄始创于清朝光绪年间,设在易武山上,专门采用有别于倚邦小叶茶种的易武山大叶种茶精制而成,本品陈期已过100年。

福元昌圆茶的内飞分为蓝、紫、白三种,茶品汤色粟红明亮、水底陈香润化,回甘如泉,茶气强烈醒神,贯通全身,有“普洱茶王”之誉。

宋聘号

价格:¥1,100,000 -1,800,000/片

乾利贞宋聘号茶庄由刘子辉、宋聘三、袁谦禄、傅监珍四人创于光绪二十一年(1885年),本品“红标”宋聘陈期约为100年,按行内评价此茶品质无论在香味、茶味、茶气方面都堪称一流,代表着至高境界的普洱茶。

同庆号

价格:¥900,000/片

同庆号茶庄由刘葵光始创于清朝雍正十三年(公元1736年),本品陈期约为85至95年。茶青采自易武茶山,其味入口细柔顺滑、甘润微甜,香气幽雅馥郁,汤色深粟油亮,茶气厚重绵长。

同庆号圆茶分为内票和内飞两种,1920年以前是“龙马”商标,之后是“双狮旗图”。“龙马”同庆号品质刚柔并济、冠绝群伦,享有“普洱茶后”的美誉。

同兴号
价格:¥600,000/片

同兴号创办于清朝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创办人是谁如今已不可考。同兴号日前仍遗留下来不少民国版的老茶和商标,基本上都归入中国台湾普洱收藏家之手。

金瓜贡茶

价格:¥500,000/片

该茶生产始于清朝雍正七年(1729年),选取西双版纳最好的女儿茶,以制成团茶,散茶和茶膏敬贡朝延。普洱金瓜贡茶是现存的陈年普洱茶中的绝品。港、澳、台茶界称其为“普洱茶太上皇”。

敬昌号

价格:¥600,000/片

制茶工艺与同庆号茶庄不相上下的敬昌号(后改为信昌号)茶庄,取曼洒最好优质的茶菁,以制“七子饼茶”为主,然后用牛帮或马帮运往老挝,再装船运往越南、傣国和香港等地销售。

敬昌圆茶,压制技术一流,饼体丰满而富有韵致,饼沿不求原子薄一致,但带有强烈的节奏感,手触之养手,目测之美目。其外形,茶菁凸凹,叶叶清晰排列,优美之至。天下普洱茶无—能与其较量形式之美。

其现存者大都为40年代的产品,每饼直径为20.5公分,重330公克,且系野樟香型,水性极度细柔,入口即化,为普洱茶品中水最为细滑者。

杨聘号

价格:价格:¥800,000/片
杨聘号茶庄建于民国初年,以倚邦小叶种茶为原料,其所制“杨聘圆茶”现存较少,其饼身较小,直径约19公分,每饼重约280公克,每饼有一张5 X 6.8公分立式内飞,白底红字内文有“本号开设倚邦大街炼提透心净细尖发客贵商光顾者请认明内票为记”及“杨聘号”等字。

据专家考证及品评、“杨聘圆茶”现存最陈者为60年左右,其茶汤清香,水薄微酸,是典型的倚邦小叶种的普洱茶。目前。已经在网上找不到任何图片。

同昌号
价格:¥300,000/片

同昌号茶庄始创于同治七年(1869年),该茶庄几度易主,茶品名有三种。最早原昌号圆茶已不复得,至今所存者皆为30年代后的标明“主人黄文兴”或“同昌黄记主人”之茶品。“同昌圆茶”品质最好,饼身厚实并呈深栗色,条索扁长,白毫粗硕,可明显看出梗叶一体的茶菁,自然美观,油面光泽极佳。

永兴祥号

价格:¥500,000/片

“永兴祥”商号始创于1875年,由大理喜洲商人严烈创建,主要以经营茶叶为主,无论在100多年前的过去还是现在,都无疑是普洱茶历史文化中不可磨灭的一个经典。

可以兴砖茶

价格:¥600,000/片


可以兴砖茶庄1925年由周文卿创办。30年代中后期是其黄金时代,每年产茶约1200担左右。可以兴砖茶是用细黑条索,上好的勐海普洱茶菁制造的,它堪称黑色普洱茶的标本。在台湾、香港等地尚有极少的产于40年代末期的可以兴砖茶。

鼎兴号


产于1940年勐海茶厂。鼎兴号茶庄以专生产高级普洱茶品著称。现行世有鼎兴圆茶,有红圆茶、蓝圆茶和紫圆茶三种,其区别因内飞颜色的不同。红圆和蓝圆,品质相似,陈期都在60年左右,是普洱茶精品,而紫圆则品质欠之。

红与蓝,茶饼颜色较深,成暗红色,条索卷实,油面光泽,且饼身较薄,紫圆饼身颜色较淡,茶叶多为单叶老茶菁,油性少,条索揉卷较松,还参杂了许多黄薄之叶,且是普洱茶中饼身最厚者。

鼎兴红、蓝圆茶内票的注册商标为“星月”图案,署“本号选办正山细嫩雨前春尖芽茗加工揉造发行有防假冒特印为记”等字样。

红印圆茶(古六山易武)

价格:¥500,000/片

红印圆茶又称现代普洱贡茶,始制于1940年范和钧创办佛海茶厂之时。其饼茶内正均为红色印记,且茶饼的外纸正面都印着“八中茶”中茶公司标志。在八个“中”字组成的圆圈内,有一红色“茶”字。

在中茶公司所产的普洱茶品中,而冠以“八中茶”标志者且又“茶”字为红色者,只有红印普洱圆茶和红印云南沱茶,是空前绝后。 

绿印圆茶

价格:¥200,000/片 


绿印圆茶系勐海茶厂40~50年代制作的茶品,是“红印”的姊妹产品。勐海绿印圆茶有早期和后期之分,早期绿印圆茶也叫“绿印甲乙圆茶”或“蓝印甲乙圆茶”。早期绿印无论在陈香、樟香、滋味、茶气等方面都是一流的。

后期绿印其指是50~60年代勐海茶厂所产的大批量普洱茶。有一部分茶品,是用新树茶菁制造,但仍以生茶方式制造,被称之为“绿印尾”,在普洱茶极品中,有极高的典藏价值。

蓝印铁饼

价格:¥250,000/片

简称“蓝铁”,产生年代有两种说法:一为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为上世纪五十年代。“蓝印铁饼”为云南省普洱茶行业一个新的突破产品,它摆脱了以往用布袋包揉压制茶叶的繁琐工序,采用金属模子直接把茶青放入压制脱模而成,过程简单而快捷,缺点在于加工时压力过大,茶体太紧结不利于后期转化。“蓝印铁饼”采用的原料为易武乔木茶青,是一款可遇不可求的茶品。

黄印圆茶

价格:¥200,000/片

“黄印圆茶”是由勐海茶厂50年代未所产,被称之为“现代拼配茶菁的普洱茶品始祖”。黄印圆茶,由于毫头多,陈化后都转变为金黄色,是以茶饼呈黄色,故其外包纸标记八个红色中字组成的圆圈中“茶”字为黄色,而内正标记为绿色“茶”字。

文革砖

价格:¥60,000/片

“文革砖”制成于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距今已30多年。由于存放时间较长,茶砖的颜色已由原本生茶的深绿色逐渐转变成陈年普洱的褐青色,茶砖重量也因长期存储有所磨损、挥发而减轻,已不足250克的标准。但是冲泡后,茶汤却明艳通透,红色基调中泛着琥珀的金黄,非常动人。

口味上,内涵丰富,香气厚重,水性沙滑,令人非常之愉悦。同时,因“文革砖”具有着特殊的文化背景和历史价值,所以一直以来都被众多喜茶之人争先收购收藏。

80年代老茶
1976年,为出口需要,云南省茶叶公司规范普洱茶唛号。饼茶用4位数,前两位为该款茶的生产年份,第3位为毛茶原料的等级,第4位为茶厂编号(昆明1,勐海2,下关3,普洱4)。

7532雪印

价格:¥60,000/片

“雪印”是普洱茶界非常有名的一款茶,同时也是非常稀少的一款茶品。“雪印”是俗称,指的是某一批茶号7532的勐海七子饼,因为其优秀的品质,在茶界被冠以“赛蓝印”、“云尖”等雅称。

此茶外形匀整,干净,毫芽金黄,色泽油润深褐有光泽,茶气清香,汤色红浓明亮,滋味丰富回甘好,喉韵好。

7542红带

价格:¥70,000/片

早期红带七子饼,为20世纪80年代中期由台湾茶商所订制。早年因为台湾省还未开放大陆茶叶进口,未能进入台湾市场,遂以红带做为标记,没有内飞。外包纸质和印刷与“73青饼”相同。产量少,现今市场难能见到。

该茶以肥壮茶菁为里,幼嫩芽叶为面,搭配得当,饼型周正,紧密坚硬,茶品香气纯正持久,溢味浓厚回甘,汤色栗泛油光,口感饱满滑顺,回甘快,带强烈樟香味,叶底褐红匀齐鲜活。

88青饼

价格:¥60,000/片

88青饼是1988至1991年之间生产的7542,由于刚出厂时产品过于青涩,无人问津,后被港商大量收购干仓存储,经过多年的陈化,品质才得以体现,由于生产于1988年左右,所以市场上为其命名为“88青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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