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的冬天,你是否曾静观一壶水开,听那咕嘟嘟的水响,看那热腾腾的雾缭,闻那清洌洌的茶香,看着、看着,心就静了下来,听着、听着,心便雅了起来。
人们常说“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在冬日暖阳里,将自己从忙碌中释放出来,晴窗待雪,围炉煮茶,闲有可栖,静待春来。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浮生若梦,煮一壶饮,水可入境,茶可解忧。
煮茶,是茶的鞠躬尽瘁,老茶在最后一刻绽放的光芒。
在水与火的催化下尽情释放,用尽全部的生命能量,只为给茶客带来一瞬间的感动。
"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聆听轻缓的音乐,轻嗅梅花的清香,转碗摇香,心神荡漾,抬盏品间,享受“静”本身,身心得到完全的放松。
天气寒冷,一杯热茶就是最好的慰藉。
小小的炉子上,有暗暗的小火不明不灭,壶里的水慢慢地被煮沸,冒出细密的水雾。
屋子里的暖意晕染开茶香,让饮茶人也由身及心地逐渐温暖起来。
茶是需要慢慢品的,它沟通着现实与梦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常里,梦幻琴棋书画诗酒茶的意兴。
冬日雅事,莫过于红泥小火炉,几盏清茶,几位好友,几页诗文,几多往事。
屋外雪压寒枝,炉内星火点点,茶汤鱼眼乍现,窗边疏梅暗香,杯中茶香流转,好不潇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问刘十九》
暝暝欲雪,凛凛寒冬,把盏独酌,思念渐浓。
那年冬天,白居易被贬江州,孤身一人。
温上一壶初雪下酒,点上烛火待故友来,昏昏灯火话平生,大笑一夜到天明。
此情此景,他写下了这样一首小诗。
新酿的米酒浮着泡沫,红泥小炉,火光正旺,天色向晚,一场大雪即将来临,久未相见的故友,能够前来共饮一杯呢?
曾经有古人说过:“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煮茶煮酒,煮的都是时间,都是寒雪。
只不过,品茶尽雅,饮酒尽兴。
隆冬时分,风雅如张岱,拥毳衣炉火,独自前往湖心亭看雪。
未料到更有人痴似他,湖心亭上,早有人在就着炉火,煨一壶酒,赏一湖雪。
志趣相投,所以虽初次谋面,亦能引为知己,妙哉!
冬日虽寒凉如灰,却依旧有人事能唤起欢喜,一场雪,一炉火,三两人……
再朴素的日子,也过得闪闪发光。
哪怕外面雪吟风啸,我自围炉煮雪等友来。任凭室外寒风带雪,屋里却把雪煮成暖意。
你来,风雪里我去接你。若不来,我便温一壶白雪下酒,独饮清欢。
记得《围炉夜话》中有这么一段描述:
顾篝灯坐对,或默默然无一言,或嘻嘻然言非所宜言,皆无所谓乐,不将虚此良夜乎?
每每读到这段话,总是忍不住在脑海中勾画出一幅画来:
屋外是寒风凌冽,西岭千秋雪正盛,屋内却是炉火正旺,茶气弥漫,一群知己好友围炉夜话。
不分言语高下,不辩见识深浅,只为难得相聚。
便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平日家常,或只是相顾默默,笑而不语,都是世间难以再续的温情。
无论煮茶还是煮酒,其实就是煮心。在水之沸腾与煎熬中,寻求一份淡然与宁静。
周遭的一切都慢下来,捧杯品之,未尝不是一场关乎于人的修行。
古今多少事,尽在一壶中。
现代人生活节奏很快,如何在这快的生活里,慢下来?
不妨在冬日暖阳下,煮一壶清茶,围炉煮雪,闲有可栖。
在把今年所有的不快,都丢进炉火里燃尽;将所有的喜乐,和着腊梅之雪,煮成一壶茶,煮成明年的希望,煮成寒冬暖意,煮成下一个春天。
风雪一席茶,煮雪烹茶待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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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穿林,温酒把盏,别来无恙霜庭晚。天寒岁尽之时,总是贪恋起人间的暖来。
或懒起画眉,恰逢晨曦送暖;或暮色入户,夕阳山外山。
最喜天晚欲雪,邀一知心人,燃青灯,生炉火,共清欢。围炉边,长歌复醉,共叙尘缘。
君子围炉煮雪,三两趣味,在清谈之间,四五闲情,寄袅袅茶烟,六七心结,作庭前吹雪。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且把一世梦幻泡影,换了炉烟碗茗。
待光阴散去,风令人闲,茶令人醉,恰是一炉暖意,最人间。
自唐以来煮茶,风炉便是茶器中的主角。
陆羽《茶经》有:「风炉,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或锻铁为之,或运泥为之」。
拙者,或有三足鼎立之态,乘明人古趣之风;雅者,或如明代陈洪绶所绘,设于书房,为文人清谈之首要。
炉贵与否,非人所求,却处处彰显着茶人的风度与地位。
风炉,风月,亦风情。古人松下有炉,山间有炉,竹雨谈诗有炉,敲冰煮茗有炉……
风炉小巧,常伴主人。从来风雅时,风雅地,有风雅事,炉皆不离,亦不弃。
想是那炉的天性,大概也随了造它,养它的人罢?
冬夜寂寂,庭院深深。月半风孤,有松间野客,轻叩柴扉,虽是讨口热茶,却与之一见如故。
欣然迎舍,邀一局棋。其间起炭,生烟,摆盏,蒲扇轻摇,旺火轻舔,寻常一样窗前月,因有你在才不同。
若是心中孤寂,雪天独酌,也宜取炉煮茶,听水沸似语,看炉火可亲。
待温杯投茶,灌水出汤。一杯敬陆羽,一杯敬自己。我一无所有,又何惧失去?
冬夜最幸福的,莫过于「寒坐小室中,拥炉闲话。渴则敲冰煮茗;饥则拨火煨芋」。
茶烟外,炉火中。饮的是「两腋清风几欲仙」,道的是「煨得芋头熟,天子不如我」的快慰。
也想那明人高濂,雪夜偶宿禅门,与山僧一同围炉煨芋,去皮食之,口味绝佳,遂话起禅机来。
有为是禅,无为是禅?僧曰:「子手执芋是禅,更从何问余?」妙哉妙哉,炉前煨芋谈禅一记,也许不够风雅,但已尽得玄机。
此间心境,又岂非等闲人识得?
苏东坡煎茶,有「飕飕欲作松风鸣」之句。松风为何声?古人云:松声、琴声、落雪声、煎茶声,皆声之至清。
而风炉者,炉内有厅,亦有风口,掌风而控,「风能兴火,火能熟水」。
待炉水初沸,寂寂茶室里听得的水滚声,茶人便把它想象作松风之声。
风雅至此,好似寂寞美丽的灵魂,悠远但不沉沦,清高却不傲世。
茶桌上,那枚风炉已被熏得很老了,火一燃,风一起,到处都是纷飞的白灰。像我们曾经的岁月。
往事如风,吹醒旧梦。听见你说,花落春犹在,烟尽茶依然。多好。
炉烟袅袅,浓淡卷舒终不老。
原来一生颠沛流离,到头来竟似了这茶烟:渺渺一缕,不拘形迹,亦梦亦幻,又绝非如尘。
物物有尽,生生无穷,人生何处不相逢。年轻时也曾想出人头地,最后发觉,还是做普通人最开心。
像这炉火,除了燃烧,没有别的奢望,不过总是要往里添炭。
你不用它时,它稍显冷清。但当你点燃那淬火,便可驱尽南方湿冷的寒。
别后经年,半席茶烟,四目相对,是无声胜有声,是光阴似重来。
记得汪曾祺说过:人活着,一定要爱着点什么。像雨天有伞,雪天有炉,炉边有茶,茶旁有你。
爱是没名字的茶,留给这世上没名字的你。
火树银花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且在这风炉边,听隐隐松风,沐缕缕茶烟,留淡淡思念,共赏风雅人间。
来源:莫道茶事,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寒风穿林,温酒把盏,别来无恙霜庭晚。天寒岁尽之时,总是贪恋起人间的暖来。
或懒起画眉,恰逢晨曦送暖;或暮色入户,夕阳山外山。
最喜天晚欲雪,邀一知心人,燃青灯,生炉火,共清欢。围炉边,长歌复醉,共叙尘缘。
君子围炉煮雪,三两趣味,在清谈之间,四五闲情,寄袅袅茶烟,六七心结,作庭前吹雪。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且把一世梦幻泡影,换了炉烟碗茗。
待光阴散去,风令人闲,茶令人醉,恰是一炉暖意,最人间。
自唐以来煮茶,风炉便是茶器中的主角。
陆羽《茶经》有:“风炉,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或锻铁为之,或运泥为之”。
拙者,或有三足鼎立之态,乘明人古趣之风;雅者,或如明代陈洪绶所绘,设于书房,为文人清谈之首要。
炉贵与否,非人所求,却处处彰显着茶人的风度与地位。
风炉,风月,亦风情。古人松下有炉,山间有炉,竹雨谈诗有炉,敲冰煮茗有炉……风炉小巧,常伴主人。
从来风雅时,风雅地,有风雅事,炉皆不离,亦不弃。想是那炉的天性,大概也随了造它,养它的人罢?
冬夜寂寂,庭院深深。月半风孤,有松间野客,轻叩柴扉,虽是讨口热茶,却与之一见如故。欣然迎舍,邀一局棋。
其间起炭,生烟,摆盏,蒲扇轻摇,旺火轻舔,寻常一样窗前月,因有你在才不同。
若是心中孤寂,雪天独酌,也宜取炉煮茶,听水沸似语,看炉火可亲。待温杯投茶,灌水出汤。一杯敬陆羽,一杯敬自己。我一无所有,又何惧失去?
冬夜最幸福的,莫过于“寒坐小室中,拥炉闲话。渴则敲冰煮茗;饥则拨火煨芋”。
茶烟外,炉火中。饮的是“两腋清风几欲仙”,道的是“煨得芋头熟,天子不如我”的快慰。
也想那明人高濂,雪夜偶宿禅门,与山僧一同围炉煨芋,去皮食之,口味绝佳,遂话起禅机来。有为是禅,无为是禅?
僧曰:“子手执芋是禅,更从何问余?”妙哉妙哉,炉前煨芋谈禅一记,也许不够风雅,但已尽得玄机。此间心境,又岂非等闲人识得?
苏东坡煎茶,有“飕飕欲作松风鸣”之句。松风为何声?古人云:松声、琴声、落雪声、煎茶声,皆声之至清。
而风炉者,炉内有厅,亦有风口,掌风而控,“风能兴火,火能熟水”。
待炉水初沸,寂寂茶室里听得的水滚声,茶人便把它想象作松风之声。
风雅至此,好似寂寞美丽的灵魂,悠远但不沉沦,清高却不傲世。
茶桌上,那枚风炉已被熏得很老了,火一燃,风一起,到处都是纷飞的白灰。像我们曾经的岁月。往事如风,吹醒旧梦。
听见你说,花落春犹在,烟尽茶依然。多好。炉烟袅袅,浓淡卷舒终不老。
原来一生颠沛流离,到头来竟似了这茶烟:渺渺一缕,不拘形迹,亦梦亦幻,又绝非如尘。
物物有尽,生生无穷,人生何处不相逢。年轻时也曾想出人头地,最后发觉,还是做普通人最开心。
像这炉火,除了燃烧,没有别的奢望,不过总是要往里添炭。你不用它时,它稍显冷清。但当你点燃那淬火,便可驱尽南方湿冷的寒。
别后经年,半席茶烟,四目相对,是无声胜有声,是光阴似重来。记得汪曾祺说过:人活着,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像雨天有伞,雪天有炉,炉边有茶,茶旁有你。爱是没名字的茶,留给这世上没名字的你。
火树银花处不必找我,如欲相见,且在这风炉边,听隐隐松风,沐缕缕茶烟,留淡淡思念,共赏风雅人间。
注:内容来源莫道茶事,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