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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事与茶道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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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味外之味——舌尖上的禅意

锣鼓听响,听话听音。“蓄音喉指间,得意唱奏外。”意,是心上之音,不是语言文字的表面文章。

当年,在灵山法会上,释迦随手拈起一枝花,众人皆愕然不解,只有迦叶展颜一笑。禅宗就是在这悄然无声,优雅寂静中降临尘世的。

以心印心,以心传心。禅,首先,作为无声的艺术,炎炎文章,尽在舌底鸣泉。它打破了线性思维,进入非线性思维。可由“拈花示意”或参话头牵引出大疑情,“情接万古,思接九荒。”用天真圆明的心感受宇宙真理,迎接智慧具足的人性。

其次,禅是象外之象,意外之意。在无做无为的静谧中,引爆激情,流露出天然智慧,归根复命。

所以禅宗,“不立文字,见性成佛。”从这种独特的传教方式上,不难看出,禅的教旨,在于突破我们现已掌握的文字思想,现有的文明,对宇宙万物向更深远的范围去探索。让我们从不切实际的虚妄的欲望,从别人塑造的“幸福”、“成功”的概念里,从传说的教条禁锢中摆脱出来。让心灵得大自由,得大解放,澄净澄明澄怀素味。

在这种单纯和质朴中,才能扑捉到生命中的真。

不知禅味,难知茶味。

喝大碗茶,一饮而尽,为了解渴;细细品茗,才能品到茶魂,品到茶的味外之味。就像很多人读过很多书,一目十行。如果翻阅后能说出书中一二事,就自诩为过目不忘。其实,各人心里有数,大多数人不过是自欺欺人,“五柳先生”遍地都是:好读书,不求甚解。饮茶的门外汉认为,茶叶纤细者必定味同甘露,粗大者不过糟粕而已。

茶的味外之味,不是一般人在任何时候都能领悟到的。正如读书,也不是端起书本,粗粗浏览一下,找几个哗众取宠的新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新观点就能解决的。

读书、饮茶追求的是回味无穷。有些人把书本只作寻章摘句的渊源。这样,既使翻尽万卷,也可以说没读通一本。哪里知道味外之味。吃糖很甜,但吃多了反而酸。饮茶起初会觉得有些苦,不久,则“不胜其甘”。

很多人,一谈茶就提多少钱一斤,那个山头长的。这些与禅无关;经常听茶界“高人”言必谈口感,那款茶什么香,什么色,什么形,这些与禅亦无关;还有人高深地谈及循经走脉的体感。果真如此,倒是离开了凡夫俗子的造作,顺着这条路径,在往前走,就可达到无心的觉悟境界。

茶是万物之中至清至德的高贵灵物,在药为万药之王,在饮品为心灵之饮。介于物质和精神之间。若要寻觅其中的“至味”,必须是精行简德之人,时时自觉自悟。需要像佛陀那样对生命有究竟追求,并有兼济天下的伟大人格的人,才能真正走进茶的世界,领悟其中的真性情。

茶道,是禅的生活化,是日常生活中随时随处都可以禀持的人生态度,一种修行方式。它崇拜的对象是一些具有美感的事物,这些事物并非存在于浩瀚的天地宇宙间,而存在于茶事活动中的琐碎事务上。所以说茶道,是启动自我教育改造精神世界的生活禅。

儒家讲究格物、致知、诚心正意、齐家、治国、平天下。诚心正意的修为可在日日行茶中获得。禅家是炼心的,所谓“为心师而不以心为师”。达到“制心一处,无处不治”自觉的精神境界。所以说,以禅为依归的茶道,才是真正的茶意,茶味。古往今来,谈茶必谈禅,茶禅一味。

再好的茶,茶味只在一得之间,过颊即空;禅机只在电光火石间,稍纵即逝,快捷如剑。

说到无声的艺术,因为茶道是无为无做的表达。茶道的艺术有着宗教式的审美。

从饮品角度上讲,茶道是心灵之饮。“风雨故人来”时,那茶,喝的是人情一杯,风月两肩;“寒夜客来茶当酒”,喝的是人间温暖,是光明,是希望。

一般人所能看到的茶道,是在文人情趣背景下的茶事活动。茶道师主持整个茶事的流程。主题茶席,禅意空间,有着空灵意蕴的音乐,灯光,有三昧之境的主题挂轴。。。。。。所有的元素都在完成一个任务——让时光在人心中流淌着,让茶心把人带回每一个当下。

尼采对自然之美曾经是这样解读的,“最高贵的美是这样一种美,它并非一下子把人吸引住,不作暴烈的醉人的进攻(这种美容易引起反感)。相反,它是那种渐渐渗透的美,人们几乎不知不觉把它带走,一席在梦中与它重逢。可是,它在悄悄久留我们心中之后,就完全占有了我们。使我们的眼睛饱含泪水,是我们的心灵充满憧憬。”

用这种美来解读点茶吃茶之路,由茶至心之路,由心至茶之路,是被深化了的高扬的心境之路。在无声无为无做中,用茶道仪轨导入精神空间。

茶道的仪式感极为严谨。依轨而行,传承了先贤的宇宙观。融宗教、哲学、伦理、美学为一体,有太极、易象的心体情画,以手印体,以体印心,以心印万物的流畅的心灵程序。茶道威仪,在敬天敬地敬祖先的仪式中不仅可以使饮茶程式化,使人“谨兮敬兮清兮寂兮”,达到天人合一。

它舞蹈般的节奏感和飘逸感,引人出离凡俗的藩篱,去触摸心灵,迎接上天的恩赐。

这时的茶道师,已成了表法之器,载法之器。像墙上唐卡中的菩萨一般庄严,用肃穆纯净的茶汤点化众生。

茶道的意思是不二。即“于相不着相,念念相续而不著一念。无所执着。这种空灵的心境下,不再有物我、善恶等一切区别对立。以这种浑然自在,澄明空寂的心境接人待物,就能够无往而不适,随时实地拥有安宁、淡远的情怀,达到永恒的和谐。”只有自然和谐才能消解一切对立、矛盾、束缚,成就最高的佛性。

冲茶时只冲茶,倒水时只倒水。中有将身心摄住,这样茶汤的香气和滋味就不会散乱。品茶时只品茶,不能说东道西,左思右想,跑了茶心。这是最上乘功夫:一心一意地安住在当下,住在行处而生其禅心。

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才能至淳如神。

(摘自2013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姜慧)

周重林:《茶经》与茶人的修养

(本文节选自周重林《茶之基本:陆羽茶经启示录》,原标题:茶人的修养—— 来自陆羽《茶经》的启示)

陶渊明不懂音律,但他觉得琴雅,家中有一张无弦琴,每次喝完酒,便在无弦琴上来回拔,乐琴书以消忧。对来访的客人,不论是谁,只要有酒,他一定摆酒待客。他如果先喝醉了,就告诉客人说:“我醉了,要去睡个觉,你可以走了。”

自孔夫子倡导琴有助于乐教以来,后世许多不弹琴的士大夫家里,也会摆放琴以体现自己对教养的重视。

苏东坡不解棋,却喜欢听落子声。在古松流水间,听棋敲盘, 自怡自得。吕行甫不会书写,但喜欢藏墨。东坡说,蔡襄老病不能饮茶,但经常烹茶玩玩。

日本汉学家青木正儿观看明末清初王铎的书法,胸中会涌起一股和谐愉悦之情。明人作画,多为稻粱谋,祝枝山、唐伯虎、徐文长都把书画换作了酒钱,这可悲么?

也许并非如此。王铎说用自己卖字换的钱,买了米养家,所购之墨却很糟糕,加上写字的时候,孩子在一边玩耍,大哭大闹,就有些烦,但书写还是要继续下去,是不是?

我们总是以为,琴棋书画沾不上半点烟火气息,但王铎的现实却是大部分人的现实。并非在深山、在松涛云影中挥洒出来的才是艺术。想想,现在中年的写作者,哪一个不是在王铎的状态下创作呢?

现实中,还有更过分的: “你所做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用?” “又不能当饭吃!”

远在一千多年前,《历代名画记》的作者张彦远(815—907) 就面对过这样的处境,家人抱怨他为了收藏书画,弄得破衣粗食,做这些无益的事,到底图个啥?

张彦远回答说 :“若复不为无益之事,则能悦有涯之生?” 当代美术史家范景中评价张彦远的这十六个字,并揣摩出非常重要的发现:“似乎是整个文明史上第一次对艺术表达了一种超物质目的的观念,暗示出一种伦理的哲学:艺术是一切人类成就的典范,因此可以修正道德价值的尺度;简言之,艺术由于可以净化身心,因此能够成为对抗野蛮、对抗低俗的解毒剂。”

张彦远从爱好到痴癖,“每清晨闲景,竹窗松轩,以千乘为轻,以一瓢为倦,身外之累,且无长物,唯书与画犹未忘情”。

读书人,正是在俗事缠身之中,才把琴棋书画发展成从器而道的精神史。琴棋书画既是物质的,又是精神的,更是脱俗的。

青木正儿在考证中国“琴棋书画”起源的时候说:“粗略回顾一下这一自成体系的熟语的变迁,四者都作为文雅艺术,被约定俗 成地暗指为知识阶层的精神史。最早被开始熟用的是‘琴书’一词, ‘书’所指的‘书籍’大约是其原义。读书累了则鼓琴解闷,这一生活常态大概是产生这一熟语的原因。读书本是知识分子的主要特 长,作为第二特长,学琴就成了最受重视的风习。这从‘琴书’并称自可窥见。后来,‘琴书’的‘书’意谓书艺,反映了书法成为 紧继琴艺后与知识分子密不可分的生活内容而广受重视。于是同气 相求,琴艺邀请了棋艺,棋艺招徕了画艺,至此琴棋书画并称,一 起代表着知识分子的雅游。”

在唐代,比张彦远早一些年出生的陆羽(733—约 804),同样在为知识分子的痴癖做努力。然而茶与画相比有着很大的不同,陆羽所面对的困难是,茶在当时还只是某种提神的小众饮品,因为僧人的推广才流行起来。封演在《封氏闻见记》里说,开元年间,泰山灵岩寺有位称降魔师的和尚大力提倡禅宗,和尚们坐禅时不能打瞌睡,不吃晚饭,但可以喝茶。和尚们各自携带着茶,到什么地方都煮茶喝。从此,人们互相仿效,喝茶就成了风俗。从邹、齐、沧、棣等州,直到京城,城镇里大都开设店铺煮茶卖,不管是僧道,还是世俗之人,都付钱取茶喝。茶叶从江淮一带运来,运茶的车船接连不断,存放处的茶叶堆积得像小山,品种数量很多。

在陆羽所处的时代,诗人对茶的书写远远不及画的万分之一。陆羽如果要把泡茶、品茶升格为高雅的艺术,至少要做到以下两点:

一、茶作为一种来源很正统的饮品,能被雅文化的主要群体普遍接受。

二、赋予茶教化的意义,能够让人“附庸风雅”。

陆羽首先做的事情是为“茶”正名,从“葭”“槚”“茗”“荼”“荈”这样的称谓中寻找“茶”的家族渊源,使世人相信茶有其历史,而不是训诂学家设下的思维陷阱。紧接着,陆羽追忆了在品茶链上的人,远追神农、伊尹,近溯杜育、王肃,饮茶史也就徐徐展开。

槚,《尔雅》解释说是“苦荼”,郭璞在为《尔雅》中的“槚”作注时,加了一句:“早取为茶,晚取为茗,或一曰荈,蜀人名之苦荼。”小字一行,让茶的身份因时令而明确起来,“茗”是荼的芽,而“荈”是荼的老叶。陆羽对这些字做了详细的区别,“其味甘,槚也;不甘而苦,荈也;啜苦咽甘,茶也”。

历代都有人根据只言片语来寻找茶曾经留给生活的痕迹,但都远远不及杜育《荈赋》所带来的这种格局,不如其令人满心喜悦。

灵山惟岳,奇产所钟。瞻彼卷阿,实曰夕阳。厥生荈草, 弥谷被岗。

承丰壤之滋润,受甘霖之霄降。

月惟初秋,农功少休,结偶同旅,是采是求。

水则岷方之注,揖彼清流;器择陶拣,出自东瓯;酌之以匏,

取式公刘。

惟兹初成,沫沈华浮,焕如积雪,烨若春敷。

若乃淳染真辰,色清霜,□□□□,白黄若虚。调神和内,倦解慷除。(□为佚文,选自沈冬梅《茶经校注》)

《荈赋》完整的叙述,奠定了陆羽茶学的基础,《荈赋》记载了茶的生长环境、种植的地理条件、采摘时令、泡茶的人群、茶具、茶汤的颜色以及品茶的感受,最后以茶的功效结尾。

晚摘为荈,吃的是叶子,而不是茶芽,这是时令。《荈赋》为饮茶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强调天然地理环境的重要(灵山、卷阿、丰壤、甘霖)、泡茶工具的选择(陶简、公刘匏),细致描写了茶汤的特点(华浮、积雪、春敷、清霜),择水(岷方之注、清流),功用(调神和内)。

唐之前的饮茶史,陆羽耗费了很多时间去考证,但那些只言片语只能缝补出一个小章节。杜育是开拓者,而陆羽是集大成者。《茶经》甫一面市,就获得了极大的关注。陆羽还在世的时候,就被尊为“茶神”,被卖茶人供奉,与他的偶像、厨神伊尹一道调剂着华夏饮食的神经。

陆羽对茶的第二大改造在于工具。因为艺术依赖于工具,工具又会在不同的人手中发挥出截然不同的效果,这些工具就是后世总结的“陆氏二十四器”,也是陆羽真正的创造。

茶之法皆在二十四器中,这是封演在唐代的认知,也是我们今天的认知。这些器具来自厨房、酒桌、祭台、书房,但经过陆羽的改造后,都只有一个名字:茶器。这太容易理解了,书画需要笔墨纸砚,对弈需要棋子与棋盘,弹琴需要琴与琴台。传闻琴亦是神农所作,长三尺六寸,象征三百六十日;上圆下方,法天地。《白虎通》说:“琴以禁制淫邪,正人心也。”陆羽规制茶的器具,以饮茶来倡导君子之风,“精行俭德”,“目击而道存”。

二十四器的规模就足以令普通家庭望而生畏,注定了这只能是大户人家的配备。这些全新的茶器,因茶而生,是为把茶从世俗的吃法中解放出来。具体说来,《茶经》里记录的各种饮茶法,都可以简单归纳为两种:混饮与清饮。混饮,就是把茶与其他吃的混在一起煮,是谓“茗粥”,吃茶是为了补充热量。清饮就是只饮茶,茶是唯一的主角,饮茶为了提神。

在饮茶之前,陆羽会把绘有茶源、茶具、制法、茶器、泡法、茶事与产地的挂画准备好,让来的人知晓茶的来源、茶器的用途, 引导大家去欣赏茶饼,教大家体会茶味层次。听起来很耳熟,对吗?这个场景就像今天的人去参加的某场茶会,陈列展架、产品以及产品手册都会告诉你茶产自何处,主持人会引导观众充分感受茶滋味……这些方式方法,其实都是陆羽的遗产。如今产茶地多了很多,制茶法变了很多,但核心的仪式从未发生过变化,这当然是陆羽了不起的地方,他贡献了一整套认知茶的方法论。

《茶经》是什么?就是茶的秩序。陆羽说某地的茶好,我们便说某茶地的茶好。陆羽说喝茶最好三四人一桌,我们便三四人一桌。

他说要先赏茶,于是我们赏茶。他说要赏器,于是我们赏器。他说要鉴水,于是我们鉴水。他说茶有回甘才好,于是回甘成为我们品茶的重要感受。

陆羽生在一个酒气冲天的唐代,他的同道并不多。与他唱和最多的皎然,是个和尚。和尚爱茶,最根本的动因是寺院禁酒,茶这种比中药药饮更有瘾头及品饮价值的植物才被空前放大,喝茶可以使人坐禅的时候不打瞌睡。

皎然宣称:“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俗人饮酒,雅士喝茶,这是新名士论。郑板桥有一副对联说 :“从来名士能评水,自古高僧爱斗茶。”这都是对陆羽茶道艺术的有力回应。封演在《封氏闻见记》里说,士大夫阶层饮茶之风,始于陆羽。“楚人陆鸿渐为《茶论》,说茶之功效并煎茶炙茶之法,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统笼贮之。远近倾慕,好事者家藏一副。有常伯熊者,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无不饮者。”

陆羽之后的“茶”,确实变成了一门艺术,成为与“琴棋书画”相匹配的雅文化。扬之水在《“琴棋书画”图演变小史》里说,“琴棋书画”四事合成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风气肇始于宋代宫廷。王明清在《挥尘录》中提到,皇宫会宁殿有八阁东西对列,每阁各具名称,分别是琴、棋、书、画、茶、丹、经、香,宋高宗以雅文化怡情养性,并在宫廷教授相关技术,宫女的基本修养全在“八术”,正所谓“伊朱弦之雅器,含太古之遗美”。

“喝茶便雅”是宋人常见的观点,宋徽宗号召有钱人多喝点茶,脱脱俗气,“天下之士,励志清白,竞为闲暇修索之玩,莫不碎玉锵金,啜英咀华,较筐箧之精,争鉴裁之别”。为此,他专门写了一本喝茶指南《大观茶论》。

明皇子朱权,为了喝茶,专门发明了煮茶灶台,同样写了一本茶书,在南昌大兴茶道。明代江南的士大夫,则在美轮美奂的私家园林里,专门修建了精舍品茶。如今去逛苏州园林,昔年泡茶的场景犹在。清代的茶馆发展成遛鸟看戏的游乐场,曹雪芹不得不安排妙玉现身,教一教贾宝玉这样的世家公子,怎么喝才不糟蹋茶。但品味又怎么能短时间内培养得起来?

晚清时候,“打茶围”已经成为找妓女的代名词,民国年间胡适不得不在“打茶围”后,做出特别解释。去茶室喝茶不再是雅事, 周作人只好把自己喝苦茶的家命名为“苦雨庵”。流浪在湖南的闻一多,写信抱怨说连日都在喝白开水,没有茶的日子难熬。到了台北的梁实秋,再也喝不到自己心爱的龙井茶,他摇头离开茶店。在北京的时候,梁实秋与闻一多到冰心家做客,发现连茶烟都没有, 于是出门买。梁实秋意味深长地告诉冰心,一个读书人的家里,不能没有烟酒茶。这听起来,有点陶渊明在家置琴的意思。

在唐代,陆羽的茶艺还是前卫艺术,但在现在,品茶艺术已经深入人心,重提陆羽,是重拾断了很久的茶雅传统。因为,眼下的茶室几乎都变成了麻将馆的代名词。数年前,父母听说我开了茶室后,居然一夜都没有睡好,非得来昆明亲眼看到没有麻将桌才安心。

日本美学大家冈仓天心在《茶之书》(1906)里批评说,近代中国茶不过是一个很美味的饮品而已,与人生理念毫无关系。中国人长久以来苦难深重,已经被剥夺了对生命探寻的意义,他们变得暮气沉沉,注重实际,不再拥有崇高的境界,失去青春与活力的想象,失去了唐代的浪漫色彩,宋代的礼仪也没有了,庸俗不堪。

日本禅学家铃木大拙遭遇的质疑,与一千年前张彦远遇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喝茶不过是小事一桩,与灵性境界有什么关系?”

“喝茶与令人讨厌的玄学思辨有何联系?”

“茶就是茶,还能是什么?”

“把茶变成某种奇怪的艺术有什么意义呢?”(《禅与日本文化》)

铃木大拙反问说,我们都知道有生必有死,那么何必那么隆重地搞葬礼、搞婚庆?

为什么要小题大做?我们视为庄重之事,为之举行隆重仪式, 是因为我们想这样做。那一个个场景,有些让人激动,有些让人沮丧。

“当我坐在茶室喝茶的时候,我是把整个宇宙喝到肚子里,我举起杯子之刻即是超越时空的永恒。谁说不是呢?茶道所要告诉我们的,远比保持万物的平衡,使它们远离污染,或者单纯地陷入宁静深思的状态要多得多。”

然而,从生命内在意义来说,一秒钟和一千年都一样重要。

陆羽说,天育万物,皆有至妙,人能做的,非常少。到了他那个时代,已经有人盖了最好的房子,缝了最好的衣服,酿了最好的酒。他还能做什么呢?

茶是上天留给陆羽的,他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他一口气说了九个“非”,茶有九难,茶不在这一边,在另一边。

另一边就是工夫,就是修养。

来源:茶业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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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佛茶”与“禅茶”之关系刍议

2017年3月28日,“首届蒙顶山国际禅茶大会寻根峰会”在雅安市名山区茶马古城举行。《吃茶去》杂志总编舒曼应邀作《“佛茶”与“禅茶”关系之刍议》学术报告。报告大致内容如下——

佛家对中国茶文化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因而佛教茶文化是中国茶文化最为珍贵、最为精彩、最为出色的篇章。佛教在西汉时期传入中国,“因缘具足”地与茶结缘成就出“佛茶文化”这一概念。再至中晚唐时期又得到中国佛教——禅宗的青睐和推动,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禅茶文化”(禅宗茶文化)这一概念,其要义不出禅门“吃茶去”,标志着佛教“禅宗茶道”的正式形成。

追朔佛教茶文化近二千年的辉煌历史,“佛茶文化”却在禅宗那里得到了进一步发展并发扬光大,并形成了自身的思想体系。所以说,禅茶文化是佛茶文化的标志,对于佛教界饮茶之风的鼎盛起到了直接的推动作用,由于禅宗茶文化影响所致,对于全国饮茶之风的鼎盛也起着直接的推动作用。

关于“佛茶”,亦即佛教茶之事,舒曼认为:最早的文字记载见于唐代房玄龄等人著《晋书·艺术列传》卷九十五中所写发生在晋代后赵都城邺城昭德寺,僧人单道开以茶禅修之先例。除了敦煌人单道开而外,陆羽《茶经》还补充了武康小山寺释法瑶和八公山沙门昙济。也就是说,晋代僧人单道开的“以茶禅定”,南朝宋代释法瑶的“饭所饮荼”和沙门昙济“设茶待客”,开启了中国佛茶史上崭新篇章。关于这三位佛教人物的茶之事,舒曼曾在《陆羽“茶经”中的三位佛教人物茶事考》一文中作了较为详细的剖析(见《陆羽“茶经”与湖州——纪念陆羽诞辰1280周年论文集》.中国文史出版社.2013年11月第1版第25-35页)。

佛教传入中国至隋唐时期,由于社会环境变化、南北学风的融合,佛教各种的宗派乃渐渐形成。据资料载中国佛教宗派有八宗、九宗、十宗、十一宗、十三宗、十五宗之说。后来佛教各宗转承之下变为十宗,再把列属小乘佛教去除,因而在中土佛教大乘宗派中,最为有影响的实属佛教八大宗派:唯识(法相)宗、律宗、天台宗、禅宗、三论宗、华严宗、净土宗、密宗。

佛教各宗派的建立,标志着佛教在中国的发展进入了鼎盛阶段。佛教八大宗派虽然都是在中国形成的,但每一个宗派都有其完备的体系和经典理论架构,也就是各宗大义[见(吴信如.佛教各宗大义.中国藏学出版社.2004年8月]。

因为茶可以和任何事物结合,也可以和任何佛教宗派结合。正因如此,茶与儒家文化结合,可形成“儒茶一味”,茶与道家文化结合,可以形成“道茶一味”,茶与佛家结合,可以形成“佛茶一味”,以至于茶与琴道、花道、香道、棋道、曲道乃至书画、诗词等均可成为“一味”。而且,茶与佛教各宗结合均可以有各自的与茶相关的理论架构。

舒曼从三个方面例举佛教净土宗、密宗、天台宗与茶的渊源。

如,茶与佛教净土宗结合,可称“净茶一味”或“净茶文化”。净土宗推崇《阿弥陀经》中“微、妙、香、洁”四德,此乃西方极乐世界莲花的四大特色,以此作为净茶文化“四大精神”。“微”是入微心田;“妙”既妙不可言,是一种内心功德之显发;“香”是内在之香,也是心性的显发;“洁”是高洁,是一种超越。

净土宗讲自性、清静和光明。清静为无量寿,是谓“微妙”,自性和光明为无量光,是谓“香洁”,具有超越性。净宗茶文化是通过茶这一媒介,也就是借助于茶,使茶性变性出一种“缘”。如此,净宗茶文化是用净土八功德水:“澄净、清冷、甘美、安和、轻软、润泽、除饥渴、长养善根”,冲泡出“微、妙、香、洁”四大精神。通过这杯净宗茶,使无数众生走向性感的净化,走向阿弥陀佛的净土生活理念。[见(舒曼.“东林梵音起,匡庐禅茶香”一文.《河北茶文化》.2007年12月第6期)]

又如,茶与佛教密宗结合,可称“密茶一味”。密宗分为唐密、东密、台密或藏密。密教修法可说是供养法,而茶成为最佳供品之一,一开始就与密教修供又结下了不解之缘。大唐时期,但凡皇帝赏赐高僧基本上多用茶供。如传播密教的佛门人物金刚智的忌辰时,往往会举行千僧供的法会,唐玄宗就会赐茶以供斋用。把茶作为供品则是从唐代开始,而且就是唐密所创。供养分:外、内、密、密密四层。另外,《行历抄》是日本台密圆珍大师的游唐日记,其中亦记录他初到长安会见唐密祖师惠果和尚之法孙,与法全一起吃茶以及圆珍在青龙寺吃茶的情景。这也证实密宗高僧与茶的关系。

还有中国早期密法——药师法与茶的关系。药师法是以性空为性、以药物为体来认识人生而了生脱死的立地起修的大法,其本质就是修药师定。如法门寺地宫发现皇室茶具以及八重宝函中有药师曼荼罗,说明地宫也已用茶供养药师。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原所长吴立民说:“用药师法茶供、茶施、茶会,则是秘密禅茶供之善巧方便之运用。因为茶禅一味,禅密一体。茶作供品,作空性观,既易悟缘起性空之理,更显实相不空之法。密教用茶作供,可表如来口、如来味、如来意,这是修密供茶的茶道,也可说是修秘密禅的‘密禅’茶道”。

再如,茶与佛教天台宗结合,可称“台茶一味”。唐时,日本天台宗祖传教大师最澄从天台山带茶种回日本栽种;宋熙宁五年(1072年),日僧成寻来到国清寺参拜天台宗祖庭,感恩国清寺法乳深恩。

日本成寻禅师在《参天台五台山记》中提到了佛门茶事。此后,日本友人专门在国清寺七佛塔旁种植“御奉茶纪念”茶园,以示纪念。而在国清寺文物室内仍保留有最澄入唐渡碟文书和最澄入唐图两幅珍贵文物。

如今天台山方广寺月真法师从天台宗法华教义出发,进一步阐释法与茶圆融不二的内在关系,把品茶与天台宗的“一念三千、三谛圆融”和“圆顿止观”论紧密相连。他在《供祖茶会法语》中写道:

“采灵芽于华顶峰头,汲净水于石梁瀑下,依马明龙树(马明:妙法莲华经马明菩萨品第三十;龙树:印度佛教人物,著有《中论》)制造之方,按慧思慧文(慧思、慧文为天台思想先驱人物)烹煎之旨;焙之以法华三昧火,碾之以实相解脱轮;煮之以大悲方便锅,盛之以般若清净碗。碧毫落处,空湛澈;茶云起时,国土飘香。凝神汤色,空观、色观、中道观,三观圆于一念;定心服味,业障、报障、烦恼障,诸障消于无形。法界即茶,茶即法界,一色一香无非中道。”[见(舒曼.茶风旧识国清寺.吃茶去.2012年第6期第26页)]

关于“禅茶”,亦即佛教禅宗茶之事,舒曼认为:在印度佛教发展的各个阶段里都存有禅的思想,禅甚至存在佛教以外的一些宗教中,各自对禅有着不同的理解。自从佛教的禅思想传入华夏后,起初并未形成一个独立的佛教宗派。但自禅宗形成后,中国的禅思想则主要表现在“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六祖坛经》)由于禅宗把禅思想与“心性”、“见性”、“佛性”等问题紧密相合,加之六祖慧能倡导自性本足,明心见性,顿悟成佛的观念,确立以无相为本,无性为体,无念为宗的中国禅宗思想

。而今我们所讲的“禅茶文化”、“禅茶一味”抑或所谓的“禅茶”,是专指或特指佛教禅宗与茶的关系,而非茶与其他佛教各宗的关系。也就是说,禅茶文化抑或禅茶,既非从唯识宗的玄奘法师、律宗的道宣律师、天台宗的慧文大师说起,也非从三论宗的鸠摩罗什尊者、华严宗的杜顺和尚说起,更非从净土宗的慧远法师、密宗的不空上师说起,而是从北魏禅宗菩提达摩祖师来中国传法说起。所以说,“‘禅’,指中国独创的禅宗。‘宗’指直契佛心,以与依靠佛陀经教入门传授的‘教’相区别”。(王雷泉:禅的智慧与人生境界)

禅茶之“禅”,对今天的人理解起来有些费解,因为“禅”很抽象,禅宗认为“禅”无处不在,行住坐卧皆可禅,但禅不可言传,只可意会,要靠自己来体悟或感悟来理解,如人喝茶,冷暖自知。

舒曼认为,佛教从印度传入,就与中国本土文化发生了撞击、冲突,随着各宗的创立,佛教与中国本土文化转为相互渗透、融合。那么,如何能在佛教的教义、教规和礼仪中更好地渗透儒、道学说,这就成为佛教在中国发展的一个最为重要的课题。于是,禅宗在这样一个课题中捷足先登,接受和融入了中国儒、道文化。唐代时开创了儒、释、道“三教并立”局面。“一个宗派流行时间的长短是与它们中国化的程度成正比的。”(季羡林语)禅宗的入佛门槛较低,只要在眼前改变一下对现实的看法。这是因为佛法本就在世间,从来也没有离开过我们。

要了解禅茶文化理念,需要先了解禅宗禅法的传承与发展,均从菩提达摩“二入四行”基本要点开始,到二祖慧可“断臂求法”而直显达摩正传的心法,及至三祖僧璨的《信心铭》、四祖道信的《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门》和五祖弘忍《修心要论》达至“守本真心”的“东山法门”,对后世禅宗的发展,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六祖慧能顺应时代潮流,大胆地对传统佛教的宗教仪式、佛性理论、修行方式等进行了一系列彻底的改革,其内容涉及提出“自心归依自性,是皈依真佛”(自性即佛)、开启顿悟法门、倡导立地成佛等等,从而使禅宗最终成为最具中国特色的佛教宗派,绵延至今而不绝,以至于成为中国式佛教和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大杰作。

禅宗认为,所有的修行,都是从心而来。一个是神秀禅师的“时时勤拂拭”,种净心之因;一个是慧能禅师的“本来无一物”,得净心之果。慧能大师和神秀国师,开创了“南能北秀”的时代,形成禅宗南北二宗,而后,禅宗法不传衣,一花开出五叶——即“五家七宗”:湖南沩山的沩仰宗、河北正定的临济宗、江西洞山的曹洞宗、广东云门山的云门宗、江西抚州青莲山的法眼宗,后来河北的临济宗又分别在江西南昌和高安分出黄龙派和杨岐派,禅门枝叶茂盛,灯灯相传。这“五家七宗”,为中国禅宗史增添了浓墨重彩的历史篇章。

舒曼认为,我们所说的禅茶文化或所谓“禅茶”,就是茶与“五家七宗”所发生和形成的因缘关系。所以,当我们追根禅茶文化精神之源,实则旨归在中国式佛教——禅宗思想。

在禅宗茶文化史上,舒曼列举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有四件大事件:

一是封演《封氏闻见记》卷六“饮茶篇”(《雅雨堂丛书》本1958年中华书局版)记录唐代“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降魔藏)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降魔藏禅师这样的决定,即反映了僧人饮茶的需求,也说明了坐禅和饮茶同属于僧人的禅修的内容。至此以后,僧人饮茶真正成了“和尚家事”。

二是中晚唐的高僧百丈怀海禅师制定《百丈清规》,将饮茶列入佛门清规。百丈怀海禅师实行僧人农禅制度,提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口号。《百丈清规》对于禅茶文化的贡献是将僧人植茶、制茶纳入农禅内容,将僧人饮茶纳入寺院茶礼,使僧人饮茶之礼成为了佛门常态化和制度化,较降魔藏大师又进了一步。正因怀海这一贡献,不仅明确肯定僧人茶事的制度化,还使茶事活动真正从制度上成为与禅宗教义相关的行为。

僧人饮茶成为制度并被纳入法律强制施行是在元代。元代皇帝命令和尚们重新编刊《百丈清规》,遍行天下丛林。明洪武十五年(1382)太祖皇帝“圣旨榜例”,“诸山僧人不入清规者,以法绳之”。《百丈清规》对于刚刚出现的佛门茶礼的发展和巩固起到决定性作用。

三是禅茶文化史上甚至是中国茶文化史上的一次大的飞跃发端于唐朝从谂禅师,人称他为“赵州古佛”。他常与四方来学者道以一声“吃茶去”,因而形成禅门“新到吃茶,曾到吃茶。若问吃茶,还去吃茶”一桩有趣公案,成为中国禅茶史上著名茶文化典故。

从谂禅师的“吃茶去!”被世人看成是“赵州禅关”,由于禅宗提倡“明心见性,直指人心”的顿悟观,讲究生活体验与参禅密不可分,所以“吃茶去”公案的诞生,震动了整个南北禅林,故对中国禅宗茶道的形成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赵州禅茶’提升了佛教茶文化乃至中华茶文化的文化内涵,赵州禅茶的出现是‘禅茶一味’肇始的标志,是禅茶文化形成的标志,同时也标志着佛教‘禅宗茶道’的正式形成,也为中国茶道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因而“吃茶去”作为禅的“悟道”方式,构成了“茶禅一味”的至高智慧境界。从而“‘吃茶去’凸显了禅的本质和核心,揭示了禅的修行特色和精神”。

四是中国禅茶文化“四大精神”和“四大功能”的诞生。中国禅茶文化作为一个特别话题在近十多年来被茶、佛界人士广泛谈论,也是被世人广泛炒作的话题。2005年10月,当代高僧净慧大德以儒释道三教核心思想提出了“正、清、和、雅”四大精神和“感恩、包容、分享、结缘”四大功能,创造出中国禅茶文化全新的理念和文化内涵,把禅茶文化推进为一个价值核心,一个新的教养水准,来规范我们周围的世界,通过这种文化现象改变自己,改变周围。其目的诚如净慧大德所言:“将信仰落实于生活;将修行落实于当下;将佛法融化于世间;将个人融化于大众。”

禅茶文化,从表面上看就是禅和茶共同点的结合,所以才有“茶味禅味,味味一味”之说,与“儒茶一味”、“道茶一味”、“书茶一味”抑或茶和别的事物结合没有什么区别,但深想一层,只有当茶和禅宗文化结合时才能有“儒家主正气,道家主清气,佛家主和气”三教合一的思想精华体现,再加上一个“茶家主雅气”才能真实地反映中华文化的核心思想,才能使茶泡出更赋哲理性的滋味来。

禅茶文化的精神——正清和雅;禅茶文化的功能——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诚如净慧长老有言:“将正气溶入感恩中,将清气溶入包容中,将和气溶入分享中,将雅气溶入结缘中;在弘扬禅茶文化的精神和落实禅茶文化,发挥禅茶文化凝聚人心、化解矛盾、优化自身素质、和谐自他关系的潜移默化的作用,这是弘扬禅茶文化的根本社会价值所在。”

舒曼在阐述“佛茶”与“禅茶”之后总结道——

“佛茶文化”是指茶文化与佛教文化以及佛教各宗派文化缘合的产物,是僧人通过在植茶、采茶、制茶和饮茶实践体认中所创造的精神财富。佛茶文化是指整个佛教(包括佛教“八宗”)与茶文化发展历程中有关物质和精神财富的总和。

“禅茶文化”是指茶文化与禅宗文化结合的产物,是专指禅宗“五家七宗”僧人通过植茶、采茶、制茶和饮茶的禅修实践中所感悟和创造的精神财富。“禅茶”可视作一种法门。

禅茶文化既有佛教文化的一面,也有超越佛教文化的的一面——禅茶文化是基于儒家的“中庸”思想,倚于佛家的“和合”情操,洋溢道家的“自然”理想。“道讲‘修真养性’,佛讲‘明心见性’,儒讲‘穷理尽性’,三家根本都是圣人之学,都是讲‘复性’”。(见《槐轩概述》﹒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15年2月第1版)实际上禅宗就是借品茶倡导“三教”之“复性”——清和净心,借茶参禅,借茶悟禅,以平心静气之态领略茶韵禅机的真谛,从而追求精神境界提纯与升华。

舒曼指出,研究禅茶文化,不是研究僧人植茶、制茶、采茶、饮茶等现象,也不是简单地把僧人采的茶、僧人制的茶、僧人饮的茶统统视作叫“佛茶”和“禅茶”。研究佛茶文化或者禅茶文化,是研究茶被佛门或宗门的僧人应用过程中所产生的形而上的文化现象,也就是僧人在禅修和礼佛活动中孕育出来的价值观念。

所谓“禅茶”,是茶又非茶。说它是茶,只是僧人生活的一部分,也可以视作是僧人修行的载体。说它不是茶,只是因为禅宗茶道早已超越了茶而成为“根植菩提种,叶抽智慧芽”的象征。

所谓禅茶,是“瓯注曹溪水,薪烧鹫岭桠”(六祖惠能在曹溪宝林寺演法而得名。曹溪被看做“禅宗祖庭”。曹溪水常用以喻指佛法。茶碗里面倾注的是曹溪的水)又有“虚空为玉盏,云水是生涯;着意尝来淡,随缘得处佳”的自在,而这杯禅茶的自在恰是体现“上供诸佛祖,平施百姓家”的平常和日用。

所谓“禅茶”,是佛的化身,禅的心语;是菩萨心肠,禅的境界;是性的开悟,禅的灵芽。

延伸阅读——

以“把茶问禅蒙顶山,修心悟道天地间”为主题的“首届蒙顶山禅茶大会寻根峰会”,于2017年3月28日上午在雅安市名山区茶马古城茶市大厅举行。来自海内外的禅茶文化专家学者、高僧大德汇聚一堂,共同探讨佛教禅茶文化的起源与历史、发展和未来。会议由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副会长、西南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孙前主持,省民宗委副主任杨伯明、市民宗局局长杨丕樵、名山区委副书记、区长余力等领导参加会议。

本次峰会学术论坛特邀四川省佛教协会副会长、成都大慈寺方丈大恩法师,四川省巴蜀文化学重点学科建设首席专家、四川省巴蜀文化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任谭继和,北京大学教授、日本茶道研究学者滕军,四川省社会科学院首席研究员、川藏文化研究专家任新建,《吃茶去》杂志总编、河北省茶文化学会常务副会长、禅茶文化研究学者舒曼,中国农科院茶叶研究所研究员、茶树资源专家虞富莲等六位专家学者,分别就《蒙顶山禅茶文化与大慈禅茶》《禅茶一味与巴蜀文化》《茶修即禅修》《茶马古道研究》《“佛茶”与“禅茶”关系之刍议》《巴蜀古茶树资源的优势与价值》等内容先后进行了演讲。四川省佛教协会副秘书长、雅安市佛教协会会长、雅安云峰寺方丈智灯大和尚代表雅安市佛教协会致结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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