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溪茶歌》与《武夷茶歌》看安溪茶与武夷岩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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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泉州府志·物产》中所载的《安溪茶歌》曰:

“安溪之山郁嵯峨,其阴长湿生丛茶。

居人清明采嫩叶,为价甚贱供万家。

迩来武夷漳人制,紫白二毫粟粒芽。

西洋番舶岁来买,王钱不论凭官牙。

溪茶遂仿岩茶样,先炒后焙不争差。

真伪混杂人聩聩,世道如此良可嗟。

吾哀肺病日增加,蔗浆茗饮当餐霞。

仙山道人久不至,井坑香涧路途赊。

江天极目浮云遮,且向闲庭扫落花。

朝夕几焙茗香迷,无暇为君辨正邪。”

《武夷茶歌》为《安溪茶歌》的姐妹篇,同是出于释超全之手,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研究这两首诗歌之间的关系。《武夷茶歌》是释超全还没有回到厦门之前在武夷山天心永乐禅寺为茶僧时所作,《武夷茶歌》里的“凡茶之产视地利,溪北较厚溪南次……凡茶之候视天时,最喜天晴北风吹。苦遭阴雨风南来,色香顿减淡无味。近时制法重清漳,漳芽漳片标名异。如梅斯馥兰斯馨,大抵焙时候香气。鼎中笼上炉火温,心闲手敏工夫细”,经考证与现在乌龙茶制法的要求几乎一样,因此被茶界公认为传承乌龙茶制作工艺的第一手资料。

《武夷茶歌》中谈到了闽南人的贡献,如“近时制法重清漳,漳芽漳片标名异”,而在他回到厦门后所著的《安溪茶歌》里亦有一句“迩来武夷漳人制,紫白二毫粒栗芽”。这里的“清漳”、“漳人”应该是指同一类人。谢继东先生在他的《乌龙茶和功夫茶艺的历史浅探》中认为“清漳”是漳州府的雅称,而笔者认为茶歌里的“清漳”应该是指两个地方的人,“清”应该是指泉州人或者安溪人。因为古时候泉州因地处清源山脚下故也称“清源”,而安溪因在五代后周显德二年至南唐保大十三年(955年),以小溪场和增割南安近地正式置县,以境内溪水清澈之意命名为清溪县,后来到了宋宣和才改名安溪县。释超全自己在《旅怀一百韵》中也曾提到,“明年春,移居清溪今(安溪)坂头”,可知释超全在诗歌中所写到的“清”应该是指清溪,即今日的安溪县。

“漳”应该是指漳州人,因为据说在明中叶,从漳州海澄月港出口的茶叶年销量达上百吨,最多一年达 300吨,居全省之冠。在当时漳州出口茶叶的数量巨大,为了保证茶叶的质量,那些茶商纷纷派漳州当地人去武夷山监督茶叶的生产,那些被派去监督茶叶生产的漳州人也慢慢学会了武夷茶的制作方法。由于地域差异,漳州茶商更信任漳州人,就让来自漳州的茶工制作武夷茶,故有“迩后武夷漳人制”之说。

再根据茶界元老庄晚芳先生的观点,“漳人”是指一类人,或是漳平人,或是漳平下属州县的人,由此可以得出“清漳”、“漳人”应该是包括闽南一带所有到武夷山打工的茶工或茶技师。

武夷山向来为三教九流栖息之所,清初天心永乐禅寺至少有释教徒一百余人,尤以闽南生徒居多,而“武夷造茶,又以僧家所制者最为得法”。这些怀揣乌龙茶制作技艺的闽南僧侣待世道平稳之后回到家乡,把武夷岩茶的制茶技术也带回家乡,故形成今日闽南的乌龙茶制法。

因此从《武夷茶歌》与《安溪茶歌》来看,现在的溪茶制法应该是学习模仿武夷岩茶的制法,这种制法是通过去武夷山的茶工、茶技师和僧侣传播的。可见诗人在写作这两首茶歌时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呈现出对安溪茶的贬多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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