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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野茶没有芽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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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事春秋

晋代一个文人,叫陆纳,有客来访,以茶相待,各人一盏,然后作别,从不备酒宴招待,被当时盛传。一日,谢安拜访,那可是宰相啊。适逢陆纳不在,他的侄子陆俶接待,怕简慢了宰相大人,忙备了丰盛的酒菜招待。事后,陆纳知道了这事,把侄子狠狠打了四十杖,骂道:“小子坏我家风。”

陆纳所说的家风,就是以茶养廉。

茶,被文人们看作是养廉励志的标志,文人赠茶,既是互相激励,也能增进感情。有的文人,甚至写信,专门向老朋友要茶。

欧阳修是苏轼的老师,是苏轼终身敬仰的对象。老来退休,居住在杭州,一日,苏轼去看望他,送了一包礼物,老夫子很不高兴,也很矛盾,说收吧,误了我一生清白;不收,你打老远送来,显得我不尽人情。苏轼哈哈一笑,打开,让欧阳修看。欧阳修看罢,掀髯大笑,道:“知我心者,子瞻也。”

原来,纸包中,是茶叶。

同样的,在苏轼的文札里,也有很多有关送茶和要茶的短笺。有一次,他去信,是问司马光要茶,那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司马光给了,据文中说:“色如琥珀,香气氤氲,半日不散。”究不知是何茶叶,让人读之馋涎直流。

至于说有人给皇帝送茶,那就有溜须拍马的嫌疑了,是很为文人们所鄙视的。宋代的丁谓和蔡襄都是著名的文人,丁谓的诗,曾受到欧阳修的称颂;蔡襄,更是当时的大书法家。他们都曾经给皇帝进贡过茶叶。多年后,苏轼被贬到惠州,在《荔枝叹》中仍批评:“君不见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争新买宠各出意,今年斗品充官茶。”语言很是直露,毫不含糊。

茶和文人,相得益彰:茶让文人清闲淡雅,如篱边的菊花,如山野的兰草;文人给茶注入了浓浓的文化气息。这种气息,闻不到,可我们感觉得到,它散布在茶叶中,散布在茶汤中,也散布在我们的文化中。

喝茶的方法不外乎三种:一人独饮,二人对品,数人边谈边喝。

独饮者可得其神。一壶一杯,凭栏独坐,没有无边的喧哗,没有滚滚的市声,没有盈耳的嘈杂和吵闹。青山隐隐秋水迢迢,风清云白无忧无虑,面对红叶、流水、山村,心里只感到纤尘不染,干净极了。

对品可得其趣。“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来访,以茶迎客,边品边说,那茶里充溢的是茶香还是友情?说不清。品吧,品朋友的交情,品茶水的温馨,品君子的德行;茶点嘛,就是诗词歌赋、历史典故得了。舒雅茶香,相得益彰。

至于三人以上群饮,则可得其益。几个行家一个茶几,各卖弄其自己的茶经茶道:一壶在手,逡巡一周,抱成一团的几个茶杯,杯杯皆满,涓滴不溢,谓之“关公巡城”;三指罩杯,轻轻撮起,称之“三龙护鼎”;拿起茶碗上的碗盖慢慢地刮去水面上的茶梗,叫做“春风拂面”……这是行话,饮茶的学问大着呢。一番茶罢,友人散去,炉冷茶馨,明月高挂,竹影筛墙,虚白满室。坐下来,铺上纸,把朋友间的感受、言论行诸文字,聊引一笑,不亦快哉?

喝茶,是可以和静夜听雨,梅下看雪、山顶观霞相媲美的一件韵事,是最上的诗、入得画的一件雅事。可惜,我们生活中的诗情画意已经日渐少了。

品茶不能在闹市,闹市无野趣,难得心灵安静,精神空寂;不能在生意场上,生意场上无闲逸味,得失太多,人情虚假,喝不出真味。

品茶最好的环境当在山中民风淳朴,环境秀美的地方。若到山中畅游,汲绿云,煮白石,泡一壶茶,寻一山石坐,看“云无心以出岫”,看满山美景,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茶水,三杯两杯,“觉凉生,两腋生风”,始如东坡居士言之不虚了。

当然,喝茶呆在茶馆里也很不错。知堂老人名其室为苦茶庵,以老僧自居,一壶一杯,在苦茶庵里打发日子,兴致来时,写上几笔谈天说地的文字,好不轻闲。然而,在他的文章里,很少读到有关茶馆的文字,大概是他有苦茶庵可以消磨时间吧。其实,茶馆是很值得一写的。

茶馆,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

简单的是茶摊,一个碳炉一把水壶,外带着几个粗瓷大碗,在路边一蹲,就成了。过路客商,来往行人,口渴了,掏出几个铜子,淡黄苦涩的一碗,咕嘟咕嘟咽下,解渴,也便宜。

至于慢饮,优哉游哉,就得进茶馆了。

茶馆一般门前挂一招牌,书一“茶”字,迎风飘摇。门上照例挂副木刻对联,或云“忙什么?领我这雀舌茶百文一碗;走哪里?听他摆龙门阵再饮三盅”,或云“松风煮茗,竹雨谈诗”。茶馆有的临水,有的面山,有的门前长几棵粗槐大柳。总之,环境幽雅。馆内木桌竹椅,摆设齐全。另外,旧时茶馆里还有一样设备不可不说,就是老虎灶。老虎灶是茶馆常用的,灶前上方大多挂着一个铁瓮子。一般情况下,锅中水开,瓮中水也就热了。这样,当锅中水用来泡茶后,瓮中水舀入锅中,省柴。这种锅平时绝对不许用来做饭炒菜,以免开水沾了油腻,泡茶时坏了茶味。

茶馆如市井。在这儿,卖针头线脑的,修剪脚指甲的,理发的,卖唱的,买瓜子香烟的,一一上场,嘤嘤嗡嗡一片。

“先生,要瓜子吗?”

“香烟,嗷,香烟——”

饮酒食荤,饮茶食素。要一碟煮干丝:卖茶点的师傅放下臂上的小竹篮,拿出一小块豆腐干,飞 快地切成细丝,开水一浇,烫熟,蓖掉水,浇上麻辣酱油,清清淡淡一碟茶点放在面前,再沏一壶茶。那滋味那闲适,美着呢。

古人有酒隐,即沉入醉乡,累月不醒,阮籍就是如此。其实,茶隐比酒隐更美,更显得高雅、闲适,无损于身体。

生活在小镇,一天工作下来,劳累了,疲乏了,换一身干净便衫,轻轻爽爽走进茶馆。在这儿,无论达官贵人,无论农人学子,每人手里都是一把瓷壶一只茶杯,边喝边谈,不分高下,不分贤愚,你说的我同意,我说的你点头,间或也会为了古书中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可不一会儿,又和好如初,亲密交谈了。也有喜欢清静的,一个人占住一个角落,边喝茶,边看着窗外的流水长天,悠悠白云,一壶茶喝罢,心中的郁闷早已随云去了。

茶馆,实在是人们聚会和交流感情的好场所。

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茶馆,也成了古诗或古典小说中的点缀了,而今,茶馆似乎从我们的生活消失了。达官贵人坐在小车里抱着保温杯,名人文士躲在书房里拿把紫砂壶,普通百姓拿只玻璃杯,“躲进小楼成一统”,再也很难聚到一块了。

茶馆,也终于成了一处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景了。

陆文夫,是一个潇洒的文人,不太重视名利,每天一壶茶,优哉游哉。他在文中谈到,苏州的饮茶,一般大多在茶馆里。大家早晨起来,去了茶馆,要上一碟茶点,坐在那儿,闷上一壶茶,慢慢地喝着。一壶喝完,再续一壶。再喝完,才去工作。

这,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现在的一些新兴城市,没有这样消遣的人。一早起来,大家都夹着公文包,手里拿着夹馍,或者其它早点,一边急冲冲地走着,一边吃着,那种忙碌的样子,让人看了,充满同情。生活,不只是忙碌,还应当坐下来,好好享受生活的滋味和美好。在一些古城里,则相反,因为,中国古人的文化里,讲求一个精字,只有细致细心,才能感到风清云白,才能体会生活美好。

苏州,就是这样一个古文化充溢的城市,因此,人们也特别重视生活,重视享受生活。

有记者记载,曾去采访陆文夫,遍寻不着,最后,沿着一条巷子进去,一扇黑色逼仄的木门,再进去,是个茶馆。里面,茶客盈室,人声喧哗,大家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有一个老头,一把蒲扇一壶茶,在那儿眯着眼独品,嗞儿嗞儿的,如饮甘露。

这人,就是陆文夫。

懂得茶中三味的,算得茶仙。陆文夫算得其中一个吧。

(摘自2014年第6期《吃茶去》杂志;作者:余显斌)

海南:跨越千年,重拾一杯茶

海南古茶树有待全面调查

深山野茶香

海南珍贵的野生大叶种茶树,与海南文化羁绊千年之久。从《海南岛志》中记载的“五指山水满峒”茶,到白沙黎族自治县南开乡高峰老村最近发现的3000余株古茶树,野生海南大叶种茶树为海南茶文化注入了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人们不禁好奇:海南最古老的茶树,隐匿于热带雨林之中的某处,悠然生存了多少个甲子?

  

▲生长着大量海南大叶种古茶树的鹦哥岭

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鹦哥岭片区海拔约700米的环带,处于典型的热带气候和温凉湿润带之间,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晨昏云雾缭绕,正午阳光热烈,雨水丰沛。抱团扎根的巨叶植物,匍匐蔓延的翠绿色爬藤,从石缝中迸发而出的狭叶草本,生命的赞歌在山间无声吟唱。

▲鹦哥岭上的海南大叶种古茶树

岩层透出的灰色或黄色,是“靠山吃山”的颜色——大量木质藤本落叶加速养分循环,能量在土壤和生物间活跃地转化,强烈的生物富集凝聚了土壤中的养分,长在这里的植株有机质格外丰富。“这片林子里藏着不少野生古茶树。”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管理局鹦哥岭分局高峰护林站站长符诚勇一边指着海拔700米左右的高峰岭山坡,一边介绍古茶树情况。

就在高峰护林站附近,分布着数量可观的海南本土野生乔木型大叶种茶树,其间不乏高7米至10米、胸径在40厘米以上的古茶树。根据7月下旬前来调研的农科院、中茶所等团队初步估计,这样的茶树树龄大概有200年。

茶树在森林里极易辨认,它的树干颜色较其他树木更青更翠,附有独特的白色菌斑;岁月赋予它们密实的质地,粗粝的树皮有种沉甸甸的触感。热带雨林中的茶树,有的七八株围成一簇生长,大部分情况下,两株茶树的间距不超过10米。据鹦哥岭分局初步统计,高峰护林站周围一带至少有3000株野生古茶树。

不同的树龄、不同的树枝,长出的叶片之间略有差异。老叶的长度一般在15厘米以上,叶宽约5厘米,叶片整体沿主脉向中间微微折叠,叶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叶尖长而锐。

白沙黎族自治县橡胶中心主任邢福顺近年持续参与这些野生茶树的调研考察工作,他介绍称,当地黎族村民有制作、饮用凉茶的传统,其原料正是这种茶叶。经过晾晒和存放的茶叶,回味甘甜,饮之消暑生津,提神解乏。

▲科研人员在调查海南古茶树资源

如此看来,久居热带雨林的先民早已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这笔宝藏。在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吊罗山、霸王岭等片区的村落,曾有饮用野生茶的风俗,全靠几户农家粗放化地采制野生茶。

在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吊罗山乡村民王明的记忆中,以前每年都能喝上几壶吊罗山野生茶。“同乡村民从不透露茶树的具体位置,他们从祖辈继承这份采茶、制茶、卖茶的经验。”王明说。

历史最悠久、风味最独特的,莫过于五指山野生茶。海南中部热带雨林中,五指山海拔最高,终年云雾缭绕,昼夜温差大,造就五指山茶氨基酸含量丰富,制成红茶能冲泡十道以上。

记载海南岛登岛战役的著作《海南之战》中提到,1949年隆冬,冯白驹一行在五指山中心根据地分析局势。彼时,琼崖纵队与对岸十五兵团取得直接联系,结束了单兵作战的局面。得知喜讯当天,大家喝的正是五指山野生茶叶炒制而成的茶饮。根据记载,五指山茶“初喝下去,清香中微带一丝儿苦味,过后则满口甘爽,余味不尽。”冯白驹饮罢开口道,“先苦后甜,我们现在即将迎来这先苦后甜的时刻了。”五指山茶之味,与极不平凡的历史相呼应。

最初,五指山水满乡等地只产野生茶,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五指山茶农尝试采集野生茶籽,或直接剪下野生茶树的枝条扦插,随后经人工栽种的海南大叶种茶树大量出现,目前,人工驯化的海南大叶种茶树遍及通什、南圣、毛阳、畅好等4个乡镇。

同样是20世纪50年代,五指山茶厂在五指山山脉之下、通什市(今五指山市)与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的交界处成立。近年,茶厂转型为景区,60多株野生茶树摇身变成最靓丽的风景线,其中还有一株千年古茶树屹立不倒,受到游客青睐。

山间公路蜿蜒,沿途茶香弥漫。即将立秋,山间古茶树结了满树硕果,千年古茶香,将随着种子的传播,溢出雨林,飘向远方。

▲海南大叶种古茶树的果实

然而,海南热带雨林森林公园的各处深山里,分布着多少野生古茶树?它们的生境和现状如何?还有待有关部门和科研机构进行全面的调查,为将来保护与利用并重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可靠的科学依据。

文献中的海南岛古茶树

卷帙藏茶影

你可能无法想象,在海南热带雨林国家公园的五指山、鹦哥岭、黎母山、尖峰岭、霸王岭、吊罗山等林区深处,分布着许多野生古茶树,由于迄今未有过对此类自然资源的地毯式全面调查,我们无法知晓它们的具体分布区域和确切数量。

自古以来,海南岛的先民尤其是黎族百姓,一直在利用身边的古茶树资源。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海南的古茶树资源却像藏在深闺的处子,尽管历史上小有名气,在当下却鲜为人知,利用程度也较低。而放眼国内福建、云南、浙江等地,古茶树的保护、利用以及给当地带来的可观经济效益,或可为海南提供他山之石的借鉴。

“本岛向无人工种茶,一般所饮之茶多仰给于外。本岛所产茶叶,皆采自野生茶树,而制法粗恶,色味不佳。其中最有名之茶,为五指山水满峒所产,树大盈抱,所制茶叶气味尚清。”从1930年成书,1933年在上海印行的《海南岛志》,不但可以略知90年前海南岛上的野生古茶树概貌,也能够大致了解当年海南所制茶叶的品质和外销的情况,“每年由陵(水)、万(宁)、定(安)三属出口,产额约值六七千元。”

茶树生长缓慢,长到碗口粗最快也要100年,“树大盈抱”,也就是一个成年人环抱满怀的茶树,其年月之久长可想而知。

▲五指山脚下的海南大叶种古茶园。陈德新摄于2019年

采茶

海南岛的先民是如何找到古茶树和采摘茶青的?清末宣统《定安县志》对此有一番较为具体的描述——

每年清明节前后十天,采茶人会成群结队,甚至组成百余人的队伍进山找茶,白天采茶,晚上就睡在山里。他们以茶叶散发出来的清香之气,来判断它们的老嫩程度,继而决定是否前往采摘:如果是早间闻到香气,茶叶一般比较鲜嫩;午间闻香,茶叶则不老不嫩;申时(下午三点到五点)才闻到香气,那么茶叶已经偏老。

《定安县志》还介绍了当年该县四座分布野生古茶树的山头及所制茶叶的特点。

南闾岭(今屯昌南部的南吕岭),茶叶滋味清香甘甜,因此被称为“甜茶”,可与武夷山茶媲美,还能辟除瘴疠。

思河岭(今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白马岭),茶叶滋味比南闾岭的还要甜。

水满峒(今五指山市五指山南麓水满乡),茶叶“气味香美,冠诸黎山,久已有名……今不能多得矣”。


▲五指山热带雨林深处一株“树大盈抱”的野生古茶树。清风摄

淳朴的水满黎家还给1816年上任的定安知县周祚熙送过水满茶。但到清末,水满茶已不能多得。可以想见,百年之间,五指山的野生古茶树资源呈锐减之势,原因不明。话说那位县令周祚熙,是个口碑不好的地方官,在任6年,巧立各种名目,强力催收租税,大修城堞楼阁,导致财政亏空,后来被调往广东顺德,死于任上。

定安产茶的第四座山头是龟岭(今定安县南部母瑞山一带),茶林在岭口的香林寺。但对龟岭之茶的品质和特点,没有任何文字记录,估计滋味一般。

在地图上标识出这四个点,不难发现,从母瑞山到南吕岭,再到白马岭和五指山,它们是连成一片的,且海拔高度逐渐上升,海拔越高者,茶叶的滋味越好。

土贡

将时光回放到明代,今天的人们借由各种府志、州志、县志,依稀可以看出野生古茶树在海南岛分布的情况。

按正德《琼台志》的记载,当时的琼山(今海口)、澄迈、临高、定安、文昌、会同和乐会(今琼海)、儋州(含今昌江的部分地区)、万州(今万宁、陵水)、崖州(今三亚、乐东)等10个州县,均有天然的野生茶树分布,其中出自“琼山、文昌者佳”,乡下老妇往往将茶叶与茱萸、芎、八角、茉莉花一起煮水,盛在钵中,晚上一边吹末,一边慢饮。其时,临高举人王佐有“藤钵晚茶吹榝末”的诗句描写了这一民俗场景。

海南岛的茶叶还是被送往明朝廷的“土贡”,此前和此后都不曾和不再。所谓“土贡”,是指地方进贡朝廷的土特产,不同于沉香、黄金这类高端贡品。

明初,海南10个产茶的州县,进贡的芽茶(也写作牙茶,即茶叶的芽心)为三百四十九斤八两、叶茶(一般为芽心以下的两叶)一百四十三斤八两;正德年间(1506年至1521年),芽茶增加一百四十三斤八两。这两个数字持续到万历年间(1573年至1620年),差不多是一百年不变,即芽茶四百九十三斤、叶茶一百四十三斤八两。茶价为每斤(十六两)白银二钱,几乎是三百年不变。

制茶

“当地野生的茶树混杂在其他灌木丛中,被灌木白色的花儿覆盖着,但还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种茶树出现在野生丛林中,足以说明它是本地原生的(indigenous)。当地人将其叶子采摘后晒干,带到集市出售,数量并不多,他们叫它‘黎茶’(Letea)。”(香便文《海南纪行》,辛世彪译注,漓江出版社,2012年)1882年,美国传教士香便文深入海南岛考察,在今白沙黎族自治县细水乡福门村一带,看到野生的茶树,并粗略了解了黎族人对它们的简单利用——晒成干叶,煮水饮用,或拿到墟市出售。

也就是说,140年前,海南岛上,至少是黎族地区还没有制茶工艺传入,那么,明代的那些“土贡”茶青是在哪里加工,制成可以冲泡的茶叶?则成了一个待解之谜。

那么,黎族地区什么时候才开始制茶?1928年,海南岛警备司令兼琼崖实业专员黄强(1887—1974)陪同法国传教士萨维纳进入黎族地区调查后,也撰就长文《五指山问黎记》,写到了他认识的一位茶商李树英:“李君为茶商,父在冯子材军中,得梅县幕客授以制茶方法,谓五指山多野茶,制出可获厚利,由是遂世其业,往来山中者有年。”

冯子材是在黄强出生那一年,即光绪十三年(1887年)奉命入琼平息匪患的,幕僚中有懂得制茶的梅州人,教会了李树英父亲制茶之法,此后李家以此为业,出入于五指山盛产野茶的地区,包括但不限于水满峒。

如果李树英所言不假、黄强所记无误,那么,五指山水满峒的黎族同胞掌握制茶工艺,最早是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

借鉴国内成功案例

唤醒海南古茶树

茶界老饕客往往愿意为古树茶买单,品鉴茶源地理背后的本味,形成对原产地茶叶的味觉记忆。能支撑他们对茶叶本味执着追求的,乃是茶树品类背后的“古茶树”资源。


▲2001年出版的《中华茶叶五千年》中收录的海南大叶种古茶树图片。陈德新翻拍

古茶树基因

决定产品图景

近年来,人们对古茶树的消费热情高涨,对于精致消费者,普洱只喝冰岛老寨头春单株古树茶,专业的消费者则涌向古老的茶山,寻觅古茶树,参观古茶园,购买古树茶。福建省武夷山九龙窠悬崖峭壁上,生长着六株树龄已接近四百年的“大红袍”母树,是武夷山最负盛名的稀世珍宝,终年被岩顶罅隙滴落的甘泉润泽,生长茂盛,产量却极少,自元代以来便成为皇室贡品,到清代已名满天下。

相传在明朝洪武年间,有一位叫丁显的秀才上京赶考,途经武夷山时因腹痛难忍倒在路旁,幸得天心永乐禅寺方丈发现将其救回寺中,用九龙窠采下的茶树叶泡了一碗茶给他喝下。丁显喝后痛病全消,随即赴京参加科考,高中状元。丁显不忘方丈恩情,回去报答方丈相救之恩后,带了茶叶进京欲献皇上。恰遇皇后得病,百医无措,丁显便取出那罐茶叶献上,皇后饮后身体渐渐康复,皇上龙颜大悦,赞许丁显知恩图报的品德,赐红袍一件,命状元亲自前往九龙窠披在茶树上以示龙恩,同时派人看管,采制茶叶专供皇家。从此,九龙窠这几株古茶树就有了“大红袍”的称号,所产的茶叶也被称为“大红袍”。

抛开“大红袍”的传说,耐人寻味的是它的味道。

20世纪60年代,福建省茶研所技术人员将九龙窠母树大红袍剪了几支引种在福安县的品种园,剪回来的大红袍长势不错,但茶研所一直没有开展深入研究。直到1983年11月,长期从事武夷岩茶名枞品种研究、被誉为武夷岩茶“大红袍之父”的陈德华将5株大红袍幼苗带回武夷山茶科所的御茶园中栽种,精心培育,开始对大红袍进行无性繁殖研究,并获得成功。1984年,经专家审评,认为陈德华团队无性繁殖的“大红袍”和九龙窠“大红袍”母本的品质不相上下,于是正式宣布大红袍培育成功,并在当年《福建日报》、中国新闻社、《文汇报》等媒体报道。后经过20年的种植推广,武夷山已有4万多亩“大红袍”茶园,年产量超过2000吨,让普罗大众也能喝到“大红袍”的真味。

经现代茶叶化学分析,通过无性繁殖的“大红袍”,氨基酸含量偏高,而老树(母树)则糖分含量高,越喝越甜。

至此,六株母树用自然赋予的生命,开枝散叶,成就了这一茶类的传奇,也让茶叶研发者看到古茶树的独特自然魅力和培育过后巨大的市场前景。

水满野生茶

海南古树茶的重要代表

古茶树包括野生型茶树、过渡型(半野生型)茶树和树龄在一百年以上的栽培型茶树。

好茶源于自然基因。回溯茶史,我国很多传统名茶都与野生茶树密不可分,如碧螺春、庐山云雾、六安瓜片、太平猴魁、武夷岩茶、峨眉茶、余姚仙茗、莫干黄芽等茗茶最初均有野茶采制。大多数传统名茶先是由古代贡茶开始扬名,而贡茶又多采自野生茶。

明代海南也有贡茶历史,对此正德《琼台志》和万历《琼州府志》均有记载。

五指山雨林深处的海南大叶种野生茶树嫩叶,尤其适宜制作红茶。1980年代初,国内的茶界泰斗曾对五指山南麓所产的水满红茶做过很高的评价。

1984年11月在厦门召开的全国茶树良种审定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海南大叶种被认定为国家品种,编号为“华茶16号(GSCT16)”。

挖掘古茶树资源

重塑海南茶形象

反思海南茶产业,我们未能很好地利用海南大叶种古茶树这一自然禀赋,实在是一大遗憾。

众所周知,海南茶产业发端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多半引种云南、福建、湖南、浙江、安徽等地茶树种,本土野生古茶树海南大叶种未能得到充分的开发,造成五指山红茶、白沙绿茶两大海南茶公共品牌,市场定位模糊、品牌规模有限、竞争力不强、知名度不高等劣势,使得海南茶呈现产品同质化现象,行业处于相对无序竞争的状态。要跳出这一怪圈,必须挖掘、保护和研究海南本土古茶树资源,带动海南茶产业提质增效,让市场和消费者重新认识海南茶。

就目前国内古树茶市场来看,云南“雨林古茶坊”这一品牌呈现一枝独秀,占去了云南普洱茶产区市场的“半壁江山”,每个古树茶产品一上市都会引起市场震动,其在前端古树茶原料保障、品牌文化、产品包装、产品传播等方面都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

因此,对于现阶段海南茶业的复兴,需要找到海南茶的自然基因密码,即保护与开发并重,寻找、发掘海南大叶种古树茶的市场价值,在茶青采摘、制作工艺、产品包装和市场推广上,可借鉴云南“雨林古茶坊”的经验,大力培育能研发海南大叶种古树茶产品的龙头企业,深入挖掘海南自然、人文、民族元素,如苏东坡、海瑞、黎苗文化、海南热带动植物等,穿越时空,去除茶产品同质化劣势,重塑海南茶形象,借助海南自贸港建设的东风,积极稳妥地开发海南大叶种古树茶,溢出更多市场价值,重振海南茶业。

重拾一杯茶

鹦哥岭有7个站点,护林员每周要在山上住三天两晚,之后每天结伴巡山。白沙黎族自治县南开乡高峰村护林站站长符诚勇几乎认得这片林区的每一条路,路上有哪些树,树下有哪些草,树上有哪些鸟。这是他们巡山的任务之一——记录行进路线,以及路上遇到的各类动植物。最近,他们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记录林子里的古茶树。

在符诚勇的记忆中,他们这一代人没有上山采茶叶、制茶饮的习俗。刚进入护林站工作时,最难的就是阻止盗砍盗伐,林中有些木质藤本可做南药或制成手工艺品,曾是盗伐的主要目标之一。为此他们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去说服那些揣着砍刀的村民。如今,来了好几批专家、学者团队研究古茶树,古茶树的价值日益彰显。符诚勇认为,越是好东西,越要还给森林,不能让古茶树被无情挥斩。

古茶树究竟意味着什么?答案隐约萦绕在护林员符进忠心头,但他说不出。

老一辈村民曾上山采这些树叶,在阳光下晾晒后,在家堆放大约一个月,再用开水来冲泡。得到的茶饮久泡不涩,回味甘醇。这种手法有些接近如今制作白茶的工艺,当地人称之为凉茶。也有人将茶叶与其他叶子同煮,滤出琥珀色的茶水。不知因何缘故,无论哪种饮法都没有继承下来。

十几年前进山当护林员时,符进忠在林子里穿来绕去,茶树始终没有引起他的特别关注。茶叶好喝吗?他偷偷咬了一口将落的枯叶,好苦。

大约四五年前,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团队。有人拉住符进忠,问他有没有见过古茶树。

“树干颜色很浅,上面长青苔和菌斑的那种,叶子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不长大板根。”一通描述下来,符进忠恍然大悟:“这片林子里都是。”对方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咧得高高的。

这些古茶树的发现,能进一步丰富我国的野生茶树种群和分布情况;能在热带雨林连片生长的古茶树,更有在当地展开规模化培育的先天优势……符进忠才明白那漫山的古茶树有这么多好处。

父母的那杯茶,是不是很快就能延续下来了?翻过一大片橡胶林,看到山那头的古茶树,符进忠不禁想到这个问题。

如今,有关古茶树的研究还在不断推进,周围的村庄已经摩拳擦掌,如何抓住古茶树带来的经济效益,让乡亲们的钱袋子再鼓一些。

高峰护林站的护林员们默默听着来看茶树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古茶树要怎么种,怎么发展,默默加快了进山找茶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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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者:关于茶的想象和传奇

人们都说烟、酒、茶不分家,说的是朋友间的亲密。朋友聚会席间必有这三味。喝酒,抽烟,吃茶。我不抽烟,无法反对朋友抽烟,得到烟反而给朋友留着;我喝酒,却不喜独饮,喝闷酒,要共饮,得到酒先藏了等友来;茶那是必须品,宁可三日无肉,不可一日无茶。得到茶往往喜欢独品,品茶静思,是一天的开始。


茶在我生活中是不可缺少的。早晨起来第一件事是泡茶,然后静静地端坐在那里吃茶。不是喝也不是饮,是吃。一杯茶进口,望着窗外正开放的花,吸允,舌根搅拌,咀嚼,就像吃饭一样,就像茶中有茶。如果不了解的还以为我在嚼茶叶沫。其实,我没有咀嚼茶叶的爱好,我咀嚼的是茶本身。任何美好的东西不咀嚼是无法品味其内含的。在咀嚼中舌苔生津,深喉回甘,牙会幸福。因为牙往往要干硬活,可吃茶不同,吃茶时牙齿只享受而不出力。这时,牙的另外一个功能就激发出来了,那就是品味。牙齿当然是重要的味觉器官了,否则你吃酸试试,肯定倒牙。

吃茶是静的,慢的,有一种静水流淌的孤独。茶汤下肚,充盈解燥,人就像鱼儿一样慢慢活泛了。清晨寂静,孤独会像晨雾一般开始包裹着你。这时你会目光迷离,意情绵绵,文思如泉……

既便是一群人品茗,茶汤下肚,也孤独顿生,那种孤独是集体无意识。有人会闭眼晃头,心往下沉,张口吐出来了很多内容,那当然是呵气如兰。如果用一个字表达,那个字不好找,应该是:啊,吁,嗯,呵……之类的。性格爽快的最多会发出两个字:好茶。可见,茶性是安然静止的,这比不了酒,喝酒是动的,快的,酒性是有激情的。但是,喝酒最后也会走向一种热情奔放的孤独。喝茶是从静中走向孤独,喝酒是从动中走向孤独。

酒进愁肠愁更愁,茶入愁肠愁更多。

茶,一年四季是要换的,换茶就像四季换衣服一样重要。一年四季喝一种茶就像一年四季穿一件衣服,就如酷暑盛夏穿棉袄和数九寒冬穿衬衫。茶是不可反季节喝的。春天要喝安溪铁观音,夏天是绿茶,秋天应喝普洱,冬天喝武夷山的岩茶。这种喝当然有科学道理的,绿茶性寒,应该夏天喝,解暑;普洱去燥适合秋季;岩茶暖胃当然冬天喝;铁观音香气迷人,在春天尝鲜,能喝出春天的味道,能喝出鸟语花香。

在不同的地方也要喝不同的茶。在北方喝乌龙茶,安溪铁观音,武夷岩茶,普洱都好;在南方应喝绿茶,西湖龙井,碧螺春,信阳毛尖等。

如果在西南最好喝永川秀芽。那里有茶山竹海,(就是拍《卧虎藏龙》的地方呀)。特别是在夏季的川、渝之地,绿茶永川秀芽能清热解毒,防暑降温,一杯秀芽解千愁。秀芽而秀雅,是我绿茶中的最爱。当然要玻璃杯泡,泡乌龙茶的那套茶具都抹到一边了,只需要一个晶莹透亮的玻璃杯。一撮秀芽被烫水一冲,秀芽在杯中翻滚,一下就还原了一个春天,就有了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激荡,有了水墨山水的意境。喝一小口,春意尽在胸中。泡秀芽不能闷,那样绿色会变黄,茶水也失去了那种清香。把春天泡成了暮秋,只剩下苦水。正相反乌龙茶却不能在玻璃杯中泡,无论是铁关观还是武夷山的岩茶,在敞口的玻璃杯中泡,温度不够,香味激发不出来。乌龙茶要在紫砂壶中闷,逼出醇厚,激发香气,泡出色彩。但是,喝时却要用玻璃杯。从紫砂壶中通过茶漏斟酌入公杯,再从公杯写入私盏。无论是公杯还是私杯最好都用玻璃杯。通过玻璃杯你才能看到茶的形状和色彩,那是流动的琥珀色。端起杯一闻,醇厚怡甘,香气宜人,入口光滑如丝,有重量。这时,喉咙中突然回升出甘甜来,就像出来迎接老友的到来。这时的茶不是你喝进去的,而是茶主动滚进了你的内心世界。

喝安溪铁观音能激发出灵感,产生文学的想象。喝永川秀芽却能喝出中国茶的历史。

永川秀芽产地在重庆永川,这里是茶的故乡。清初学者顾炎武在其《日知录》中考证说:“自秦人取蜀而后,始有茗饮之事。”中国茶业最初兴起于巴蜀,这一结论统一了中国历代茶事起源上的种种说法,也为现在绝大多数学者所接受。因此,常称“巴蜀是中叶或茶叶文化的摇篮”。

茶,经历了药用、食用直至人们最喜爱的饮料,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秦汉时期,四川产茶已初具规模,制茶方面也有改进,茶叶具有色、香、味的特色,并被用于多种用途,茶叶集散市在蜀地已经形成。

华佗在《食论》中说,长期饮茶可以提高思维能力。于是饮茶就成了脑力劳动者的最爱。饮茶不但醒脑那么简单,而且还可以入药,清热解毒。西汉《神农本草经》上说:“神衣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特别是陆羽《茶经》的问世后,对中国茶业的发展影响非常深远。

华佗说饮茶可以提高人的思维能力,这就和文人墨客分不开了。到了唐初,文人学士饮茶成癖,大开饮茶风气。有些人就著文写诗,宣传饮茶的好处。随着茶叶生产的大发展,饮茶风气愈加盛行。茶叶生产和贸易在唐朝成为历史上的一个高峰。

茶不但和文学有关系,和宗教也有关系。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和尚坐禅破睡,饮茶发挥了很大功效。饮茶风气流传各大小寺庙,推广佛教的同时,也推广了饮茶。饮茶和佛教是分不开的,有“茶佛一味”的说法。这样一来,就找到了安溪铁观音的渊源。所有的人也许都想知道,为什么安溪的乌龙茶叫铁观音,这茶和观音菩萨有什么关系。带着疑问去了安溪后,才知道有一个关于铁观音的传说。这就是“魏说”。

据传,在清朝时,安溪西坪松岩村有个茶农叫魏荫,种茶为生,由于茶质粗劣,收入微薄,生活贫困。魏荫信佛,在家中供奉观音,早晚必拜,一拜数十年。魏荫祈祷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全家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一天出门,在山野中转悠,发现不远处金光闪闪,那分明是佛光。魏荫见那佛光中似有莲花宝座,观音菩萨端坐莲花之中。魏荫匍匐便拜,见那佛光慢慢而去,魏荫便随那佛光走。来到一个山洞边,魏荫似乎见观音菩萨莲花指一挥,指向溪边,然后忽悠消失。恍惚而又疑惑中的魏荫,便向观音指的方向而去。魏荫来到一块岩石上,见岩石上有条白线。顺那白线而下,魏荫在石缝中发现一株茶树,枝叶茂盛,光彩夺目。魏荫近前一闻,芬芳醉人。魏荫大喜过望,懵然醒来。

天亮后,魏荫便以梦而寻,来到打石沟,果然见那岩石上的白线,顺白线而下,在石缝中居然就发现了茶树。魏荫将茶树挖回,种在家中一口破铁鼎里,经悉心培育,春来采撷,以古法制茶,成茶后沉实似铁,茶形似炭,茶质特异。魏荫泡来品尝竟然茶香盈室,香韵非凡。魏荫邀乡亲们品尝,大家都赞不绝口。邻居纷纷打听这是什么茶?这时,魏荫想起了那个梦,望着铁鼎里的茶树,就说是:“铁观音”。后来,魏荫并没有独享那棵茶树,通过插仟繁衍,让乡亲们家家种植。于是,铁观音名满天下。

这是一个神奇的传说,在所有关于茶的故事中,唯有安溪铁观音最有想象力。最接近文学的虚构。把一个传说编织的密不透风,不容你质疑。这种编织已经达到了文学高度,并且还有了宗教和文化加持。传说就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并在茶的芬芳中传遍天下。

当然,当地还有一个“王说”,传说铁观音是乾隆赐名,并且两种说法还不断考证,为谁的说法为正宗争论不休。

铁观音的命名考,其实没有必要的,因为本来就是传说。无论是“梦说”还是“王说”都是“传说”。考证一个传说,就像考证小说中的人物一样吃力不讨好。因为,那人物本来就是虚构的。如果真要找一个铁观音茶的命名的历史真实,可能和佛教有关,大胆想象,也许在一个香火鼎盛的庙宇中,和尚为了打坐,做功课,不瞌睡,只能饮茶。方丈把这能醒神的茶称为铁观音,以表敬重。茶就是观音圣水,喝下不打瞌睡,如此种种,亦未可知。

到了“魏说”的现场,我脚踏岩石上的白线,还是被震撼了。顺着那白线看到了一丛瘦小的灌木,这就是魏荫梦中的母树。它太不起眼了,要不是梦见,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现。当你反复打量她后,又觉得她就应该是一个传奇。世界上的所有传奇在现实生活中都是沉默的,显得渺小和孤独,透着低调、内敛和严肃。她在岩石上生长了三百多年,枝条坚硬,叶片收敛,情绪低落,就像生育了太多儿女的老母,瘦骨嶙峋。她又是长生的,几百年来不变,不生,不老,不死。她就站着山石上睡着了。每年的春秋两季,她需要人们把她摇醒,通过她和她子孙们摇醒,才能焕发出让人沉醉的香味。怪不得在铁观音的制作中要有摇醒这道工序呢,原来所有的茶树都是沉睡的,它们等待着人类的唤醒,最后焕发出终极的结果。

茶和文化是分不开的,文如其茶,茶若其人。种茶是一种传奇,制茶需要一种灵感,喝茶需要一种想象。无论是灵感还是想象都是文学,都是文化,都需要修养,最后才能走向永恒。

2021年6月8日

于京郊桃李园子


名家简介:

张者,本名张波,男,汉族,曾就读于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法律系,硕士学位,国家一级作家,重庆市作协副主席兼小说创委会主任,出版长篇小说大学三部曲《桃李》《桃花》《桃夭》,长篇小说《零炮楼》《老风口》,中篇小说《远水》,中篇小说集《或者张者》《朝着鲜花去》,散文集《文化自白书》等。作品曾多次荣登各大文学年度排行榜,曾获重庆文艺奖,庄重文文艺奖,小说月报百花文艺奖等,提名入围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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