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国普洱茶网 整体品牌升级,更名为「茶友网」

勐腊县志

找到约12条结果 (用时 0.003 秒)

央视曝光下的国有林普洱茶,路在何方?

  近日,央视财经频道《经济半小时》栏目以“‘’”为标题,曝光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内“国有林普洱茶”的乱象。随即,《人民日报》客户端发表署名鲁云的评论“”。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公众的关注和热议。
  作为国家级的新闻媒体,央视财经的报道可谓深入。《人民日报》客户端鲁云的时评可谓犀利。但完整的看完央视财经的报道,以及《人民日报》客户端鲁云的时评之后,冷静下来思考后不难发现:央视财经的报道和《人民日报》鲁云的时评,有的是批评,缺了建设性的意见。只涉及到了问题的表面,并未触及问题的实质。
  我们先来看一下报道涉及到的主体和关键词:一个是国有林,另一个是普洱茶。俨然有把两者对立起来的指向,看了报道和时评之后,会让人觉得普洱茶就是破坏国有林的主因,罪魁祸首就是在国有林中栽植茶树、采摘茶叶的茶农,应当予以严惩。保护区管理部门、地方政府负有保护不力、施政不力的责任。西双版纳州地方政府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央视财经曝光后的第二天,就紧急行动了起来,发起“西双版纳州开展打击毁林种茶破坏森林资源违法犯罪行为专项行动”。
  央视财经曝光的现象是客观存在的,尤其是在近年有愈演愈烈的不良倾向,这一点毋庸讳疑,理应加以曝光和依法处置。《人民日报》客户端鲁云的时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停留在这个层面上,并无助于问题的彻底解决,早晚这种现象会再次卷土重来。
  我们回归到问题的本质:自然资源要不要保护?要。位于云南省南部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拥有北回归线附近唯一的热带雨林,森林被誉为地球的“绿肺”,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这里的热带雨林发展的不充分,具有生态脆弱性,更需要加强保护。为此,国家在西双版纳州先后设立了西双版纳州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纳板河流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西双版纳州地方政府则先后设立了布龙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无论是国家层面,或者是地方政府层面,在对待自然保护的层面,不可谓不重视。但问题依然存在,存在的缘由就是人类的生产生活与自然保护之间存在着天然的矛盾。根据《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州志》的记载:20世纪50年代初,森林覆盖率在60%以上,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破坏,至1980年底,森林覆盖率降至29.63%。此后,开始加强保护和恢复,至1993年底,森林覆盖率上升到59.26%。其间有过非常惨痛的教训,据《景洪县志》记载:1958年设立,历经毁林开荒、乱砍滥伐,致使自然资源破坏殆尽,1972年,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放弃了已无保护价值的勐龙自然保护区。《勐腊县志》有更加令人心酸的记载:文化大革命期间放任自流,捕猎成风。加之森林毁坏严重,动物纷纷迁往境外。
  国有林是什么概念?为什么在国有林里会有茶树?国有林是建国以后才有概念。据《勐腊县志》记载:1956年,勐腊县进行和平协商土地改革。荒山荒地,能作耕地的,划给农民私有;不能作耕地的及大面积的原始森林,收归国家管理;村寨附近的山林划给集体管理。1983年,勐腊县山林划定为:国有山林,占山林总面积的55.5%;集体山林,占森林总面积的17.8%;其余的是责任山、自留山和轮歇地。在建国之前,土地森林资源归封建领主所有,世居在此的少数民族,世世代代以狩猎、刀耕火种为生,他们在森林里发现的茶树,或者是栽植的茶树,后来有一部分历经浩劫留存了下来。伴随林权确立、自然保护区的成立,有一部分茶树留存在保护区内,茶树曾经是当地茶农的先民所有,现在归属于国家所有,名为国有林。从上个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台湾茶商对名山古树茶的引领,到2000年以后大陆茶商的跟进,直到2010年之后名山古树普洱茶热潮形成席卷之势。曾经被遗忘在保护区、国有林之内古茶树的价值被重新认知并加以挖掘,在近年成为普洱茶的热点。相伴而来的就是经济驱动下丛生的乱象,央视财经栏目的曝光、《人民日报》客户端的时评,都是如此。按照现行的法律、法规,在保护区国有林里栽植茶树,甚至是毁林都是违法行为,应当予以依法严厉打击。近日西双版纳州专项行动计划中宣告:州、县两级检察院、法院表示,将对前一阶段公诉和判决的案件开展“回头看”,认真复核每件案件情况,确保案件查处到位、整治落实到位。可以视同是对媒体监督的积极反应。但仅仅如此,没有长效的机制,显然是不够的。
  位于祖国西南边陲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下辖景洪市、勐海县与勐腊县。东西广186公里,南北宽160公里,全州面积逾1.9万平方公里,世居13个民族,人口逾百万,80%都是少数民族,可谓是地广人稀。州内共有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纳板河流域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布龙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和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实事求是的来讲,在西双版纳州境内的自然保护区国有林中,或多或少都存在有茶树的栽植与采摘现象。央视财经曝光的就是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国有林普洱茶的乱象,这里也是国有林普洱茶的兴起地和热点区域。在国有林内违法栽植茶树要不要曝光?要,媒体负有监督的职责。违法的责任主体要不要依法惩戒?要,这是行政主管部门的职责。
  问题在于,不同于建国初期就已经成立,八十年代就已经上升为国家级的西双版纳州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次问题集中爆发于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根据公开的信息显示:易武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于2014年经西双版纳州人民政府批准设立。易武保护区位于勐腊县境内,涉及易武镇、瑶区乡和勐伴镇3个乡镇7个村委会34个自然村,周边共有1959户8040人,主要的世居民族有瑶族、彝族、哈尼族和汉族。茶叶是当地社区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由于历史原因,保护区内存在大量古树茶和近期定植茶叶,主要表现在砍伐树木和围树剥皮,保护形势严峻。据初步统计,在保护区管理古树茶和新种植茶叶4700公顷,其中古茶园分布范围约2000公顷,2012年后定植茶叶2700公顷。茶地主要分布在保护区周边,集中在试验区,缓冲区和核心区分布有古茶树。
  涉及到如此众多的责任主体,难道就是一禁可以了之吗?再次回归问题的本质:自然要保护,人要不要发展?世居在此的民族,有没有生存和发展的权利?2014年经西双版纳州政府批准设立的易武保护区,在面临自然保护与人类发展矛盾冲突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合法、合理的安置方案?我们来看一下央视财经频道报道援引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自然保护区条例》,其中第五条规定:建设和管理自然保护区,应当妥善处理与当地经济建设和居民生产、生活的关系。再来看一下历史的经验。据《勐腊县志》记载:勐腊县境内的勐仑自然保护区、勐腊自然保护区和尚勇自然保护区三个片区总面积170万亩,占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总面积的50.7%。1987年7月,县人民政府下发了《关于搬迁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内居民的决定》,并组织贯彻落实,动员八家寨、象河、南贡山、冷山、半坡等5个自然村计99户,576人搬出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国家拨给搬迁补助费101.09万元。客观的来讲,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难度在于,上次的搬迁安置距今已经过去了30年,而且是在保护区由省级升级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过程中,由国家出资予以解决的。而今,易武保护区属于西双版纳州级自然保护区,以边疆地区地方政府羸弱的财政力量,可以负担的起如今涉及如此之多的人口搬迁么?恐怕在可以预见的短期期限内是有相当的难度的。
  就我们在过去9年当中每年赴云南西双版纳州入山考察所见,茶叶在为边疆地区少数民族脱贫致富的过程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包括易武等茶山的茶农,仅仅是在最近几年才脱贫,尚且不是全部。《人民日报》客户端鲁云发表的时事评论,将国有林普洱茶视同“赃物”,无疑是不尽全部准确的。易武自然保护区2014年成立之前,世居在此的茶农,依靠森林为生,采摘先民栽下的茶树鲜叶,作为收益,合情、合理、合法。2014年易武保护区成立之后,在保护区内采摘古茶树鲜叶,合情、合理,但不符合保护区行政条例,事实上在当地是默许存在的。就连《人民日报》评论员鲁云也说:“现实中也有特殊情况。如村民祖辈生活在保护区,还没有补偿搬迁,生产生活离不开。还有一些约定成俗称的规则,如村民雨季到国有林里采蘑菇,地方一般不会干涉。”如果是换作是国有林中先民栽下的古茶树呢?蘑菇能采?为什么先民栽下的古茶树上的鲜叶就不能采?为今之计应当是立足当下实际情况,对国有林中的古茶树进行确权,明确古茶树的所有权属于国家所有,采摘和管理权限属于茶农所有,并划分相应的责权。对于保护区成立之后新栽的茶树,应当依法铲除,并追究相应主体的责任,依法予以严惩。从长远的发展来看,应当建立生态补偿,逐步将保护区域内的茶农搬迁安置。避免因一刀切的制度导致刚刚脱贫不久的茶农,因失去生产生活的来源,再度返贫。这与我们国家全面建立小康社会,在2020年底之前全面脱贫的民生大计相违背。说到底,保护自然的目的,最终是为了保护人类自身。寻找合法、合理、合情的解决方案才是终极之道。

易武庆春号的故事

易武普洱茶号的历史上,留下了石屏籍茶商深刻的烙印。在众多的普洱茶号中,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在民国易武的历史上书写出了浓墨重彩的章节,留下了既慷慨悲凉,又哀婉动人的故事。

壬寅年孟夏,到访易武。相约邹东春先生与聂素娥老师夫妇一同前去拜访普洱大家何作如先生。何作如先生居住在田坝村的一栋别墅里,经常笑言:“这栋别墅是我出让了一片号级古董茶后盖起来的,装修完毕之后还剩了十万元。”何作如先生不仅是一位享誉业内的普洱茶收藏大家,也是一位学识渊博的普洱茶学者,更是一位重视实践出真知的实业家,多年来在易武亲身指导茶农遵循古法加工普洱茶,慷慨出资,在田坝村入口处修建寨门,深受人们的敬仰。

近年来,何作如先生长居易武,每次拜访何先生都有不同的收获。聊至兴起,他还会拿出自己珍藏的号级古董茶,供大家近距离欣赏。他还专门为自己心目中的易武茶号做了一个排序。何先生酷爱读书,书房、客厅等处,各类书籍随处可见。随手翻阅,书上都有他亲笔所作各种标注。为了探究清楚号级茶,他广泛收集各种文献料,诸如家谱、传记等稀见内部资料尽行囊括。更令人钦佩的是身体力行,遍历各家茶号,实地探寻,访问后人,获取了大量一手的资料。并不吝向后学传授,谆谆教诲。正是在何先生的家中,看到了一本名为《茶山儿女》的小书,作者是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先生的后人许康龄先生。看到我对此书产生了兴趣,何作如先生说:“许康龄先生住在景洪。”并将许康龄先生的联系方式告知了我们。

在易武的日子忙碌而充实,相约易武茶叶协会郑明敏会长同访易武茶文化博物馆。在馆藏的众多文物中,有一方民国二十七年(1938)所立“兴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功德碑”。统览碑文可知,这在当年属于地方上的一件大事,官、商、民等都被卷入了这项工程。其中捐资的主体就是易武的各家茶号,诸如源利昌、乾利贞、同顺祥、守兴昌、福元昌、泰来祥、兴顺祥、同庆号、庆春号等,纷纷以茶号或者个人的名义捐了钱。其中,庆春号创办人许飏鹍以时任区长的名义捐了款。

而后,在易武同兴号与郑明敏先生茶叙。郑明敏先生收藏了一整套《勐腊县文史资料》,随手翻阅资料的过程中,又看到了许康龄先生为纪念他的父亲许飏鹍所写的文章。由此,越发萌生了对许飏鹍与他所创办的庆春号的兴趣。

从茶山返回景洪市后,决意联络拜访许康龄先生。几经思量,勐海福元昌主理人聂素娥老师主动承担起电话联络事项。当电话接通,聂老师用家乡话热忱地问候许康龄先生,两人用版纳方言熟络地攀谈起来,约定第二天上午见面。为此,聂老师不得不推迟了原定给自家员工召开的会议。聂老师的安排体贴周到,专门安排司机将许康龄先生接到了位于告庄的福元昌体验店。年届八旬的许康龄先生身形消瘦,精神矍铄,一见面就提及说:“如果不是当地熟人的电话,通常不会接。看在聂老师也是在当地教学出身,才答应来见面。”从事了一辈子教育事业的许康龄先生,语言表达能力极强,数说起往事如说家珍。许先生笔耕不辍,以往发表的文章汇集成了《茶山儿女》一书,并将随身带来的一本亲笔签赠给聂老师留念。

大家边喝茶边聊天,随着攀谈的不断深入,许先生感叹说:“因为携带不便,有些资料都放在家里。”在征得了许先生的同意后,我们偕同许先生回到他的家中。许先生非常有心,自己重新编修了家谱,并将一大家子人的照片汇集成了厚厚两本影集。其中最为珍贵的一张民国二十二年(1933),父亲许飏鹍同一家人在易武老宅门前的合影。照片中一家人的衣着打扮,流露出日子过得富足,方才有条件请人拍照,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件奢侈的事儿。许先生说:“合影是一个侄女偷偷保存下来的。”几十年过后,给后人留下了个念想。

许康龄先生出生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在他出生前一个月,父亲因公殉职。大姐许美英当年尚在昆明读书,未能回易武。后来结识并嫁给了飞虎队成员贺哲生,最后辗转侨居美国。年过九旬的夫妇二人,先后终老于昆明。一九七七年,大姐许美英给许康龄邮寄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并在照片背后写下一段充满亲情与挂念的文字。照片中的许美英,时年五十六岁,仍然风姿绰约,尽现大家庭出身的知识女性风范。

许康龄留在易武的二姐许美珠,小学毕业后就帮助父母料理家务,初婚时所嫁做生意的丈夫何殿元被镇反(后被平反),再婚嫁给转业军人黄成章,历经磨难后于七十六岁患病去世。三姐许美兰小学毕业后,在普洱接受医训班后参加工作,嫁于思茅党校教员赵嘉德后,度过了风风雨雨,得以安享晚年,直到八十七岁过世。

许飏鹍生前,送长子许永龄回老家石屏读书,直到高师毕业后,重又回到易武。在父亲被难后,协助母亲料理自家的茶叶生意。建国后,仍然一度担任易武小学校长的职务。后来由于出身和政治背景问题,解职回家务农,一九七八年五十五岁时过世。许康龄先生感叹大哥遭遇的命运磨难:“一个知识分子,留着他教书有什么不好呢?”

相比起来,许康龄的二哥许延龄年甫二十五岁被镇反(后被平反),三哥许锡龄刚满十八岁就因病去世,二人更属不幸。四哥许希龄高小毕业,十四岁就参加劳动,进入体制内工作,负担起一大家子的生活费,赡养老母,抚养幼弟,积劳成疾,五十三岁就过世了。

作为遗腹子的许康龄,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母亲悲痛之下没了奶水,靠着邻居大嫂的哺育度过婴儿期。之后,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二姐、四哥等家人的共同抚育下得以长大。在高小毕业,才满十三岁的时候,独自离开家人,步行五天到景洪求学。说起当年他父亲许飏鹍参与修建的道路,直到他年少时还是往来易武的通道。当我把自己亲笔誊抄在本上的“兴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功德碑记”拿出来给他看时,许先生非常欣慰,指着碑文中的“猛户、乃颡、勐醒、那毒”说:“这些都是沿路上傣寨的名字,当年都曾在这些寨子中借宿过。”

许康龄先生师范毕业后,年方十七岁就投入了教育工作。深入偏远的乡村,创办小学。而后经过进修,又参与创办了中学。从教生涯中,一直奋斗在教学第一线。担任过三届西双版纳州政协委员。如今年届八旬的许康龄先生身子骨十分硬朗,这无疑得益于他良好的生活习惯。直到退休后,积极投身各种体育活动,担任过乒协理事长,在比赛中获过奖。

许康龄先生撰写的《茶山儿女》一书中总结:自父亲许飏鹍于民国二年(1913),从石屏进易武茶山,百年沧桑,我们许家人已经在茶山繁衍了四代人,是易武茶山的山山水水,哺育了我们许家四代人,我们都是易武茶山的儿女。

与许康龄先生的一番访谈,让人感慨万分。现实中间的人们,总是会以为历史都是停留在纸面或者是铭刻在石碑上的文字,距离当下人们的生活十分遥远。孰不知,历史就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生命历程。往事并不遥远,当我们试图去了解历史的时候,那些看似在隐藏在故纸堆里泛黄纸张上记录的文字,那些铭刻在斑驳石碑上的碑文,与亲历了世间风雨的老人家的口述,相互扣合印证之后,它的真实面貌开始愈发清晰,重新显现出鲜活生动的影像。

数日之后,乘坐高铁离开西双版纳返回昆明。临窗而坐,望着窗外起伏的山峦,时或映入眼帘的蜿蜒河流,时不时会出了神,恍惚间觉得置身于铃儿响叮当的茶马古道上,伴随着一路飘香的普洱茶,从熟悉的原乡走向未知的远方。

回到昆明之后,联络上了晓德书屋的主人李峻先生,相约两位书屋的主理人茶世恩、姜雨希一起,每日里就是泡在书屋中喝茶聊天。数说起此番在茶山上的见闻,李峻说“我想起了一个人,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立马抄起电话打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召唤来了李路老师。此前看过李路老师写的文章,深为其通过一手的档案资料作出的扎实论证所叹服。共同的爱好,语多投机,相谈甚欢,获得了很多启发。晓德书屋是当下最受业内人士青睐的普洱茶文化交流场所,概因其收集有种类丰富齐全的茶类书籍,尤以涉及到普洱茶的文献为最,其中不乏稀见善本、孤本书籍,乃至于作者手稿。尤以两本《镇越县志》《镇越县志稿》恰好有我所需要查证的资料。

光绪二十一年(1895),清廷割让猛乌德给法国(今属老挝)。民国二年(1913),原车里宣慰司治下所余十一版纳迭经改组。先是在柯树勋主政时期,改为普思沿边八区。民国十六年(1927),普洱道尹徐为光改为八县区。民国十八年(1929),经云南省政府批准,并经调整,易武裁并于镇越县。次年,易武成为镇越县治署地。民国二十三年(1934),镇越县奉令分区自治,划分全县为四区:以易武土司地为第一区,猛腊土司地为二区,猛捧土司地为三区,猛仑土司地为四区。进入民国后,普思沿边本质上推行的仍然是“土流共治”。猛腊、猛捧、猛仑,仍然委任的是大小土司头目管理地方。

《勐腊县志》记载:清光绪元年(1875),易武富商同庆号老板将女儿嫁于土司,联姻缔缘,结为嫡亲,富商变为山主。民国十年(1921)土司死后,同庆号老板将土司的土地、茶山据为己有,并行使土司特权,同庆号成了易武的土司衙门。

《镇越县新志稿》记载:易武土把总伍树勋,民国十年卒,乏嗣,由弟元袭供职未袭。元袭死,民国十七年,因绝嗣,废除土司。由地方官绅,呈奉核准,土司地归公。

两相对照不难发现,自民国十年起,属于易武土司的权柄逐渐让渡给易武同庆号刘氏家族。自民国十七年起,易武各家茶号在内的绅商分享了易武土司的权利。这自民国二十三年起,镇越县分区自治中显现无疑。汉族绅商迅速填补并掌控了易武地方的权利,许飏鹍任第一区区长,黄启周任第一区团长,王少和任县府科员,车尚义任易武镇长,向式谷任易武镇副镇长,黄耀周任漫秀乡长,胡发兴任麻黑乡长,万顺昌任漫撒乡长,杨树勋任漫腊乡长,曹定元任漫乃乡长,刘葵光受县府命主办仓储。

民国二十七年(1938),时任镇越县长赵思治倡修石乌龟一带县道。具体的事项交由黄启周、黄映中叔侄办理,黄家出资超过工程款三分之一,易武各家茶号大都捐资以助。许飏鹍提议赵思治为竣工后的功德碑写一篇序文,慨然允诺的赵思治撰文以记,经手勒石立碑的黄映中则把原本是许飏鹍的提议归到众绅商的名下。经由对照《镇越县志》《镇越县新志稿》两书所录碑文,两者之间的差异,显现出上下级之间人情世故的深浅。

自清季以来,易武向以产茶而闻名。民国时期,镇越县第一区下辖的易武、漫撒、漫腊、漫秀、漫乃、麻黑等地,仍然以产茶闻名。来自石屏籍的汉人云集,专事采制茶叶,商号林立,收购贩运茶叶。自抗战开始,内忧外患,世道艰难,茶路阻塞,茶业大受影响。

《勐腊县志》记载:民国二十六年(1937),抗日战争爆发,茶叶销路被阻,茶价频频下跌,茶商连年亏损。民国三十年(1941),联兴号、余文昌、庆春号、同昌号先后关闭,同顺祥迁回石屏另谋生路,茶商纷纷破产。

《勐腊县志》中还有一张民国十九年(1930)易武茶商统计表,其中所记:庆春号经营者许阳春,资金一万元,年经营茶叶一百担,营业额两万元。

梳理了史志资料的线索后,还是留下了许多疑问。许康龄先生撰写过多篇文章记述他的父亲许飏鹍与庆春号的事迹,分别被《勐腊县文史资料》《西双版纳文史资料》收录。2007年,许康龄先生编撰了《许氏家谱》,2016年编印了一本小册子《茶山儿女》。在许康龄先生的文中,涉及到他的父亲许飏鹍,多次出现了关键时间节点的不一致。后经与许康龄先生的面对面访谈,大致梳理出了他的父亲许飏鹍一生中重大事件的脉络。

清光绪十八年(1892),许飏鹍出生于石屏县帽盒乡朱旗冲,幼时读过私塾。民国初年,伴随同乡到易武茶山谋生,积攒下资本后创立了庆春号。民国十九年(1930),庆春号经营茶叶的数量与营业额在当时易武的众商号中,尚且数的上。民国二十三年(1935)起,出任镇越县第一区区长,所辖的就是原易武土司地。民国二十六年(1937)响应时任镇越县长赵思治的倡议,参与修造石乌龟一带县道,提议时任县长赵思治为竣工后所立功德碑写下一篇序文。赵思治在文中特意指出了这一点,但这一笔被当时财大势强的黄氏族人从碑文上略去。仅以许区长飏鹍捐银十元出现在功德碑捐资人的名单中。对于易武众商号来讲,这几乎算是最后的辉煌。短短几年后,多家商号先后关闭。民国三十一年(1942),攸乐山暴动,镇越县瑶族起而响应,阻断商路。身任第一区长的许飏鹍亲往安抚,作为国民党官僚,许飏鹍被杀。两年之内,先是庆春号关闭,而后许飏鹍被难,许氏一门几乎陷入绝境。其时在昆明读高中的长女许美英,不敢回易武奔丧。长子许永龄担负起家庭的重任,接续做些茶叶生意,在镇越县政府谋求任职,维持家庭的生计。之后数十年期间,许飏鹍的夫人吴氏又接连经受了三子病故、次子被镇反、长子劳改、三女儿被划右派等变故,她还要抚养遗腹子。十四岁的四子早早去参加工作,二女儿靠着当会计、做缝纫的微薄收入维持家用。动荡的岁月里,平凡世界里的芸芸众生,遭逢的都是死生叵测的命运。

一座茶山,一条老街,一家茶号,一个家族,一段往事。如今,当我们回望普洱茶号的历史,不独能从中看到普洱茶的兴衰起伏,亦能感受到人生命运的无常。

来源:行知茶文化讲习所

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驳则道公司曼松商标上诉状

  2018年7月,云南则道茶业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则道公司)发布《则道茶业关于“曼松”商标的维权公告》,禁止其他茶农、商家在茶叶等相关商品上使用“曼松”标识,由此引发“曼松”商标相关争议。

  基于维护社会公义,维护曼松村民、茶农、其他曼松茶经营者合法权益的基本目的,石一龙先生(一位极具正义感的普洱茶独立批评学者)自费聘请律师,辅助并全权代理曼松村民依法维权。  

  从2018年至今,石一龙先生因对则道公司“曼松”系列商标申请宣告无效,付出了巨大的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在漫长的维权努力之后,国家知识产权局于2019年8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于2020年4月,分别作出商标无效宣告请求裁定书和行政诉讼一审判决,支持在茶相关领域,对则道公司“曼松”商标宣告无效。

  2020年4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作出(2019)京73行初11088号、11089号、11090号三份行政诉讼一审判决书,判决驳回则道公司全部诉讼请求(则道公司的诉讼请求为:请求撤销国家知识产权局对则道公司“曼松”商标无效宣告请求裁定书)。

  2020年5月,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向石一龙先生送达了则道公司关于上述三判决的上诉状。现对此次则道公司上诉状中所列明的上诉理由和请求,简要提炼分析如下:

  一、“曼松”属于对茶叶品种、产地等特点的直接描述,不具有显著性

  则道公司指出,(2019)京73行初11088号判决认为9335313号“曼松”(诉争商标)属于对茶叶品种、产地等特点的直接描述,不具备显著性,属于事实认定错误。

  而“曼松贡茶”的基本情况与历史事实,在由勐腊县志编纂委员会编纂,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12月出版的《勐腊县志》第224页“倚邦茶山”一条,就已“白纸黑字”铭文释载:

  “倚邦茶山包括今象明乡的倚邦、曼拱、河边3个村公所辖区。倚邦街曾系象明县府所在地。倚邦汉族多系宁洱、石屏一带迁来,清雍正年间(1723~1735)建石屏会馆。早在石屏人未来以前就有四川人和楚雄人在倚邦落户营茶,曾建盖过四川会馆和楚雄会馆。倚邦茶叶历史上以园茶畅销省内外,后又扩销到越南、香港,年产茶1000担左右。倚邦本地茶叶以曼松茶味最好,被定为‘贡茶’,曼松曾‘年解贡茶20担’。有‘吃曼松看倚邦’之说。民国24年(1935)后,法国人禁止茶叶销往越、老、缅三国,茶叶滞销,茶园荒芜。” 

  根据“西双版纳州人民政府关于加强古茶树资源保护的意见” 西政发〔2007〕36号文件,早在2007年,西双版纳州人民政府已经将“象明曼松古茶园片区(E101°19′36″——101°20′18″、N22°11′47″——22°13′22″,包括曼松贡茶园片区全部)”列入古茶树资源保护的范围及对象。

  上述权威资料有史可证,有据可循,比比皆足以证明:曼松所产茶叶,品质极佳,被定为“贡茶”,享有盛誉,历史渊源悠久而深厚。“曼松茶”、“曼松贡茶”字样标识,明确指向曼松、曼松古茶园片区,以及曼松贡茶园片区所产的茶叶。国家知识产权局、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均明确认定:“曼松”属于对茶叶品种、产地等特点的直接描述,不具有显著性。

  二、则道公司注册并使用“曼松”商标,是有目的地攀附并利用“曼松贡茶/古茶”的历史文化声誉等本身价值,以谋取私利,而非“则道公司因使用‘曼松’商标而使‘曼松’与则道公司产生一一对应的关系”

  则道公司主张,“则道公司因使用‘曼松’商标而使‘曼松’与则道公司产生一一对应的关系,‘曼松’因则道公司的使用行为而具有显著性。”

  但客观事实是,在则道公司创始人李伟先生出生数百年以前,“曼松贡茶/古茶”早已名满乾坤,享誉四海。无论则道公司如何诡辩,都无法篡改“曼松贡茶/古茶”数百年的存在史。

  则道公司声称“曼松贡茶/古茶”来源于则道公司对“曼松”的使用行为,这不仅是对历史史实的篡改和歪曲,同时也是对客观事实的无视与罔顾,更是对当地茶农群众生存希望的无底线破坏。这属于则道公司一厢情愿的“痴人说梦”。

  曼松村民勤劳淳朴、善与人和,“曼松贡茶/古茶”这一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宝贵的历史茶文化遗产,经历了曼松祖祖辈辈的传承,是当地茶农神圣不可侵犯的生存资源和财产,也是曼松村民现在和将来迈向美好生活,实现“中国梦”的重要保证和可持续发展的资源。因此,从古至今,祖祖辈辈的曼松村民,从未改变守护与继承“曼松贡茶/古茶”的信心和决心 

  石一龙先生倍感曼松村民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深刻认识到失去“曼松贡茶/古茶”字样和标识,对于曼松村民未来生存境况的意味,以及对曼松村可持续发展的破坏性后果。为此,石一龙先生坚决不能容忍则道公司对原本属于曼松村民的“曼松贡茶/古茶”地巧取豪夺。始终将坚定不移地与曼松村民站在一起,哪怕这场官司历经数年,哪怕付出再巨大的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誓把这场属于曼松茶农的维权进行到底。

  因此,石一龙先生和曼松村民(茶农),都一致坚信: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会对本案作出公正、终局的判决。

  让我们共同期待!携手见证曼松茶农胜诉、胜利的时刻!

  附:国家知识产权局相关裁定书摘要文件

  

  

  

  

  

  

  图片描述

  

  

  

  

  

l来源:石一龙

找到约12条结果 (用时 0.0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
没有匹配的结果
没有匹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