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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仝是茶叶界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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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里的皇家贡茶

“茶香飘紫笋,脍缕落红鳞。”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诗句(《题周皓大夫新亭子》)。

唐代大历十才子之一的钱起曾写诗说:杯里紫茶香代酒,琴中绿水静留宾。(《过张成侍御宅》)

这两首诗里都提到了一款唐代名茶——紫笋茶。

唐代名优茶众多,李肇在《唐国史补》中就列出了一系列唐代名茶:

“风俗贵茶,茶之名品益众。剑南有蒙顶石花,或小方,或散牙,号为第一。湖州有顾渚之紫笋,东川有神泉、小团,昌明、兽目,峡州有碧涧、明月、芳涩、茱萸簝,福州有方山之露牙,夔州有香山,江陵有南木,湖南有衡山,岳州有浥湖之含膏,常州有义兴之紫笋,婺州有东白,睦州有鸠沉,洪州有西山之白露。寿州有霍山之黄牙,蕲州有蕲门团黄。”

书中李肇一口气列出了几十种名茶,而这其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紫笋,因为在唐代,紫笋茶是皇家贡茶。

茶叶入贡的历史由来已久,如果按常璩《华阳国志·巴志》的记载“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鱼、盐、铜、铁、丹、漆、茶、蜜皆纳贡之”,那么贡茶当始于三千多年前的西周初期。

《南齐书》中记载南齐世祖武皇帝萧赜的遗诏:“我灵上慎勿以牲为祭,唯设饼、茶饮、干饭、酒脯而已。”皇帝的灵座上设有的几样贡品中就有茶。《茶经·七之事》中辑录的史料记载,八王之乱时,西晋“惠帝蒙尘,还洛阳,黄门以瓦盂盛茶上至尊”。落难的晋惠帝终于回到洛阳城,黄门官用瓦盂为皇帝奉茶。这些记载散见于不同史料但都说明了皇家用茶历史久远。

唐朝时茶业开始兴盛,贡茶制度也渐趋形成。《新唐书·地理志》中记载怀州河内郡、庐州庐江郡、寿州寿春郡、峡州夷陵郡、归州巴东郡、夔州云安郡、湖州吴兴郡等十多个州府皆有茶叶入贡。

唐代的皇家贡茶中以紫笋茶最受推崇,名气最大。产于常州义兴县(今宜兴)的阳羡紫笋和湖州长城县(今长兴)的顾渚紫笋就是唐王朝最著名的贡茶。

太湖之滨的宜兴(古称义兴,又叫阳羡),出产的茶叫“阳羡紫笋”,作为贡茶,阳羡紫笋茶成名还要早于声名赫赫的顾渚紫笋。据说,它的成名还和茶圣陆羽有关。宋代大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在他的著作《金石录》里收集的碑文《唐义兴县重修茶舍记》中记载,御史大夫李栖筠当常州刺史时“山僧有献佳茗者,会客尝之,野人陆羽以为芬香甘辣,冠于他境,可荐于上”,茶圣对这款茶作了很好的评价,于是李栖筠就根据陆羽的推荐将此茶进贡给皇上,此为阳羡紫笋贡茶之滥觞,“义兴贡茶自羽与栖筠始也”。后来有很多人会以此为由抨击陆羽,比如许有谷曾有诗句:“陆羽名荒旧茶舍,却教阳羡置邮忙。”说的就是因陆羽一言,使阳羡茶贡,致茶农平添辛劳之事。其实就是陆羽不推荐阳羡的茶,也会有其他地方的茶入贡,茶圣的一言评语也全然是就事论事,就茶评茶,如此批评陆羽不免偏颇。

宋 赵明诚《金石录》中收录的《唐义兴县重修茶舍记》

茶人们都非常熟悉一首著名的茶诗歌——《七碗茶歌》:

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

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

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其实这几句诗是从唐代诗人卢仝的长诗《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中择选出来的,因为诗中对喝七碗茶时的感受描摹的淋漓尽致,深受大家喜爱,所以后世就将这几句单挑了出来称为《七碗茶歌》。

那么玉川子卢仝是喝了什么茶写出这么好的诗句呢?答案就是皇家贡茶阳羡紫笋。那年的一个早上,卢仝正在睡懒觉,有军将敲门,原来是他的好朋友谏议大夫孟简给他送来了三百饼今年的紫笋新茶,“口云谏议送书信,白绢斜封三道印。开缄宛见谏议面,手阅月团三百片。”卢仝大为惊喜,因为这茶原本是为皇家制作的,所谓“天子未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卢仝拿到茶百感交集,很为这茶不平“至尊之余合王公,何事便到山人家。”他说你这阳羡紫笋茶身份如此尊贵本应在至尊皇帝或是王公之处,怎么就沦落到我这山野村夫的家里了呢,这话听着像是为茶鸣不平,其实潜台词里满是得意庆幸!既然得到如此好茶,当然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了。这吃相也足见他见到好茶的迫不及待和对茶的钟爱了。煎出来便是“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清爽香冽的茶这一喝便是七碗,直喝的两腋清风几欲仙,直喝的千古传诵卢仝歌。玉川子卢仝也因为这首诗常被称为茶中亚圣。

杜堇 《古贤诗意图》,图中描绘的便是军将打门为卢仝送茶的场景

卢仝煮茶图(宋)

唐代素有“花间鼻祖”之称的大诗人温庭筠写有一部茶学著作——《采茶录》,在其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甫里先生陆龟蒙,嗜茶荈。置小园于顾渚山下,赍岁入茶租,薄为瓯蚁之费。自为品第书一篇……

说唐代诗人陆龟蒙特别喜欢喝茶,在产茶胜地顾渚山开辟了一片小茶园,每逢早春产茶时节,陆龟蒙就来到这里采茶、制茶,还在这里写了一部品评茶叶优劣的专著——《品第书》。

顾渚山是唐代贡茶“顾渚紫笋”的产区,陆龟蒙所品饮的正是这一名茶。

顾渚山位于湖州的长兴县。湖州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风景清幽,物产丰饶,文化昌达。同时湖州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产茶胜地。南北朝刘宋山谦之《吴兴记》记载:“乌程县西二十里,有温山,出御荈”。一般认为,由此可以上溯到三国时期孙皓被封为乌程侯的年代。如此,则湖州贡茶之史久矣。

顾渚山风光

唐代宗大历五年(公元770年),在湖州的顾渚山上,修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座贡茶院。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皇家制茶厂,顾渚贡茶院规模之大,为史所鲜见。《元和郡县图志》中说“贞元以后,每岁以进奉顾山紫笋茶,役工三万人,累月方毕”,春天制茶盛期要征调三万多人来采制贡茶,唐武宗时茶产量高达一万八千四百斤!当地的官员也极其重视贡茶的制作,刺史常以立春后四十五日入山,到谷雨以后才出山。每年早春时节,“蛰虫惊动春风起”。顾渚山上满是制茶的工人,“春风三月贡茶时,尽逐红旌到山里”(《茶山贡焙歌》唐·李郢)。从这些记载足以想见唐朝时贡茶院宏大繁忙的生产场景。

顾渚山风光

顾渚紫笋制成后要快马专程直送京都,赶在清明节前呈献给皇上,谓之“急程茶”。试想一千多年前没有发达的交通工具,不但要赶在清明节前高质量的做出贡茶,还要远路迢迢算着日子把茶从浙江送到陕西,从诗中的描述可以想见其紧张程度。

茶成拜表贡天子,万人争啖春山摧。

驿骑鞭声砉流电,半夜驱夫谁复见。

十日王程路四千,到时须及清明宴。

——《茶山贡焙歌》唐·李郢

凤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

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

这是唐朝湖州刺史张文规的《湖州贡焙新茶》诗,诗中描绘的正是当年顾渚紫笋茶进贡到朝廷时宫中的喜悦场面。顾渚紫笋制成后要快马专程直送京都,赶在清明节前呈献给皇上,谓之“急程茶”。在那个交通工具还不发达的时代,从浙北到长安是需要一些时候的。也许从皇帝到宫娥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此时紫笋茶到,于是大明宫雄伟巍峨的宫殿里为这小小细嫩的茶叶有了一片欢腾。紫笋茶何以如此受到唐朝人的喜爱呢?

摩崖石刻上有“湖州刺史裴汶”等文字,裴汶也是唐代的茶学专家,曾撰写过茶学专著《茶述》,清人陆廷灿的《续茶经》中有录

湖州是茶圣陆羽长期生活的地方,可谓是他的第二故乡,他所创作的世界上第一部茶学专著《茶经》就写于湖州,《茶经》是茶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专著,是我们了解唐代茶的主要途径。在《茶经》中陆羽对茶的优劣作了这样的评判:“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芽者次”。紫笋茶茶芽细嫩,色呈紫而形如笋,正符合“紫者上”、“笋者上”的优良茶标准。而作为贡茶,又有着精良的制茶工艺,这都决定了这一茶品在唐朝的王者地位。

陆龟蒙和他的挚友皮日休这一对诗人朋友都很喜欢紫笋茶,皮日休曾经写给陆龟蒙一组茶诗,主要就是品的紫笋茶,如《茶籯》诗:“筤篣晓携去,蓦个山桑坞。开时送紫茗,负处沾清露。”《茶舍》诗:“棚上汲红泉,焙前蒸紫蕨”

重新复原修建的顾渚山大唐贡茶院

“山实东南秀,茶称瑞草魁”。这是大诗人杜牧对顾渚山和紫笋茶的由衷礼赞。这位诗名宿著的风流才子曾在湖州做官,到了湖州就爱上了这里的茶山,或者根本就是爱上了这里的山水才欣然来此为官的,他在湖州做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督造贡茶,然而他并不以此为负担,反而认为是美差“剖符虽俗吏,修贡亦仙才。”(《题茶山》 唐·杜牧)

贡茶院里唐代大诗人杜牧奉旨造茶的摩崖石刻

前面提到的皮日休用诗人浪漫的眼光打量着顾渚山的茶人:

生在顾渚山,老在漫石坞。

语气为茶荈,衣香是烟雾。

——唐·皮日休《茶人》

在他看来生长在顾渚山的茶人说话吐出的口气和翻飞的衣袂间也尽是茶的香气。

竹下忘言对紫茶,全胜羽客醉流霞。

尘心洗尽兴难尽,一树蝉声片影斜。

——唐·钱起《与赵莒茶宴》

大历十才子之一的钱起,曾与赵莒一起举办茶宴,地点选在竹林里,他们喝的正是紫笋茶,在他们看来茶宴上这紫笋茶的味道鲜美简直胜过了流霞仙酒。那么就以茶代酒,洗尽尘心,在一片蝉鸣声里清谈到夕阳西下吧。在那个时代,每个喝茶的文人或多或少总要为紫笋茶留下一笔。

贡茶制的建立保证了茶叶生产定时、定点、定量、定质,对优良茶的生产和激励各地竞制名茶都有着深远的影响。需要提一句的是在顾渚山下还有一处历史名泉——金沙泉。在唐代因“碧泉涌沙,灿若金星”而得名的金沙泉与紫笋茶交相辉映,同享大名。金沙泉煮紫笋茶是相得益彰的,杜牧曾写诗如此称赞:“泉嫩黄金涌,芽香紫璧截”(《题茶山》 唐·杜牧)。有这样的说法:“金沙水泡紫笋茶得全功,外地水泡紫笋茶只半功”。

顾渚山脚下的金沙泉在唐代常被视为好水的代名词

常州和湖州两地的紫笋都是贡茶,这导致两地存在了一定的竞争关系,于是都争着抢先制茶,希望自己的茶能够最先进贡到京城,得到皇帝的认可“争先万里,以要一时之泽”(《嘉泰吴兴志》)。但是茶并不是越早越好,太早制作的茶,生长期不足,内含物不丰富,反而质量不高。于是,两地官员决定不再恶性竞争,而是友好协商,并在湖常两州交界之处的啄木岭建了一座境会亭。每到春天要采茶的时节,两州太守便相聚于此,共同会商茶事。“湖州长兴县啄木岭金沙泉,即每岁造茶之所也,湖常二郡,接界于此,厥土有境会亭,每茶节,二牧皆至焉”。(毛文锡《茶谱》)

茶做好了,两州的长官在境会亭里拿出各自制作的新茶斗斗茶,看哪家做的更好,品茶第一,比赛第二,每一次场面都非常热烈。

大诗人白居易特别喜欢茶,他曾在苏州做官离湖州、常州都不远估计会跑来蹭茶,然而有一年白居易身体不适,不能前来,很是遗憾,于是白居易躺在病榻上想象着境会亭里斗茶的场景,当真羡慕,恨不得立刻赶过去参与其中,他特地写了首茶诗寄过去:

遥闻境会茶山夜,珠翠歌钟俱绕身。

盘下中分两州界,灯前合作一家春。

青娥遰舞应争妙,紫笋齐尝各斗新。

自叹花时北窗下,蒲黄酒对病眠人。

诗中提到欢宴之时,两地刚刚制作出来的紫笋贡茶齐尝斗新,白居易艳羡之情溢于言表。

顺便说一句,白居易在唐代大诗人中是以爱茶著称的,比如温庭筠的《采茶录》中写到“白乐天方斋,禹锡正病酒,禹锡乃馈菊苗、齑、芦菔、鲊,换取乐天六班茶二囊,以自醒酒。”刘禹锡酒喝多了就去找白居易要茶解酒,但又不好意思白要,特地送去土特产来换取。白居易曾经写过很多关于茶的诗歌,留下了许多关于茶的经典诗句,比如:

红纸一封书后信,绿芽十片火前春。

——《谢李六郎中寄新蜀茶》唐·白居易

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

——《琴茶》唐·白居易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山泉煎茶有怀》唐·白居易

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瓯茶。

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

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

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

——《食后》唐·白居易

凡此等等,不胜枚举,白居易并不仅是喜欢一个地方的茶,对各地的好茶他都会品饮赞赏。写到诗歌里就留下了那一时代茶饮的雪泥鸿爪。

从白居易的茶诗说起,又聊回到白居易,此时正是春日,该是紫笋茶采制的时节了,遥想1200多年前的此刻,坐在笤溪边的陆羽,也正煮着紫笋茶吧,旁边放着刚刚写就的《茶经》。清风吹来,书页翻动,空气中弥漫着茶香。

来源:中华茶人联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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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因才子而兴从李白、陆羽与卢仝说起

茶文化因才子而兴盛,从来如此。

李白一说仙人掌茶,产茶地就变成仙人居所。

陆羽一说茶,《茶经》变成无上宝典,如今茶界人手一册。

更多的人相信卢仝,茶连喝七碗,便可得道。

稍微晚近的时候,才子通过饮茶行为来作身份区隔。在屋里抄《茶经》的鲁迅与在客厅喝七碗茶的周作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宁可饿肚皮也要喝上等茶的梁实秋,身在台北龙井茶店想到的却是北京四合院里的茶水交融;汪曾祺说,在跑警报的时候,大家仓皇失措之际,却有二位从来不参与,一位要洗澡,一位要熬汤。

热汤一碗,让人忘却生死。

近代以来学科细分,茶科学崛起,与茶文化地丑德齐,糟糕的是,书院没落,大学崛起,茶文化丧地千里,品饮审美让位实验室。听着那些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背拗口的微生物名词,谈保健功效,真的会觉得世界荒诞。

还好有德亮先生。追寻茶味万千,堪察茶园万里,茶因此而辽阔。从台湾到云南,一碗普洱见真爱。

他提供鉴别老茶的数种方法,有一种我在写《易武与古六大茶山》时才弄懂。

比如“过去私人茶号大多以少量制作的形式经营,不仅茶菁经过严选,配方也多有其独特之处,如不用短而细小的茶菁拼配、不会大量使用茶芽(最多只洒一些在茶面上)等,制作工艺如揉茶等也特别细致。而饼形制作或整体包装也十分用心,即便完全以手工石磨紧压而使饼形大而松,却因茶梗放在茶饼底部配以粗壮的茶叶,因此历经多年也不易散开,反而更有利于陈化。”

普洱古董茶,都出自易武,而易武一带在过去,茶叶采摘回来,第一道程序不是摊凉,而是鲜叶分拣。茶工要把刚采摘下来的鲜叶按照抓尖或盖头(只有芽尖,没有叶子)、尖子(一芽一叶)、二梭(二叶三叶或四叶)、金飞叶(黄片)分别装篓,分别杀青,分别揉捻,分别晒干,等到精制的时候,再按照一定的比例压制。

外人所谓的撒面,就是用盖头撒到饼面上,过去的解读是为了卖相好,殊不知这是一种很精细化的制作工艺。我要说的是,云南生产者的能力,在消费区得到了很好的回响,我们今天要向这些茶客致敬,他们大部分并未到过云南,仅仅通过味道就推演出许多有价值的东西。

德亮是记者出身,对信息有着天然的敏感,说事首尾相连,比如他追茶膏,上入皇宫,续撩鲁迅,关爱解放军,更不会错过昆明开了一家茶膏博物馆的信息,更可贵的是他身边有一群善于做实验的朋友,能够复原出曾经味道。看来常年为佛光山写专栏,德亮福报大了去。

现在喝有年份的普洱茶,得有考古学的本领,知道历史上发生过什么,比如某些字体什么时候出现,茶饼外包纸的折叠方式,老字号的有无,中茶公司的历届名称……

还要知晓老茶的基本口感、汤色、叶底,关键是还要有朋友,德亮有一位朋友刚好喝过故宫的人头贡茶,我也有朋友刚好喝过,但我绝对不会承认我喝过。

我逛德亮茶室,见到阮殿蓉送他的茶,德亮说有一饼与余光中开过。当然,著名茶人邓时海与他住在一个小区,他随便在永康街走,就有一饼老茶持有者向他招手。

云南普洱茶特殊在于,每一片茶园口感风格都大大不一样,每一个民族的茶园管理也都不一样,需要实地考察风土人情才能有茶可喝,有话可讲。至于说,喝茶喝成一家人这样的事,德亮先生另有情诗集来诉说,但周先生也有一句很诱惑的话:情要用水调。当然,这是才子的功夫。

倚邦茶山

《普洱藏茶》,关怀的是岁月,岁月知味。也关怀钱,德亮先生写本书的时候福元昌拍卖出1000多万,等我写序言的时候,已经拍到了2000多万。

当然,如果仅仅只关投资的利益,那也很难让那么多资深的老茶客、茶商长久地牵肠挂肚,毕竟,这个社会能投资、能获利的东西太多了,细分到各个行业,甚至远超普通人的想象,哪怕面对有市无价或有价无市的结局,也不乏前赴后继者;趋利,是人的本性,无可厚非,至少它在推动社会发展方面功不可没,有多少行业与岗位还得感谢人类社会的趋利呢。只是,单单谈论、追求投资的回报率,似乎又显得我们的社会过于单调,甚至枯燥、无味。

这当然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至少我们不仅仅满足于此——单一方面的诉求,是的,即便如生活中“投资”这一选项,我们也希望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双丰收。这是不是贪心了一些?既希望能保值、增值,又希望能承载漫漫岁月中不可或缺的情怀,同时,它可品味、可鉴赏,它可独享、可分享,它可追溯源头、追寻历史,它以汤色之美、口感之佳动人心魄,它让平常的光阴有滋有味、有情有调,以稀有、品质、健康及其财富的化身触动着我们的神经。

这些,这种种优势,兼而有之,或许是其它诸多美物无法取代它的原因,也是普洱藏茶兴盛的缘由;它足够动人,哪怕惊鸿一瞥,哪怕只是它的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久久不能消退的魅力,因为普洱茶,尤其是老茶自身所独有的稀缺性,都透着诸多的信息,就像德亮先生在作品里所阐述的:茶叶品质的优劣与否,充满了诸多的变数,不同的茶区、茶树,不同的季节、气候、海拔与土壤,不同的制作工艺(萎凋过程、炒青、干燥)与仓储,都会造成茶叶品质的极度差异,这在挑剔的资深茶客口中,都会现出“原形”,无处可藏。

吴德亮先生于2007年采访当时108岁的李拂一老先生

这也是普洱藏茶的绝妙之处,妙到乐趣连连,却又极为专业,所以普洱藏茶并非仅仅“岁月”一项即可左右,值得收藏的茶品仍需经过审慎的选择与判断;它需要先天优势(优质的原料与合格的制作工艺)与后天条件(良好的仓储环境)的完美配合,缺了哪一项,都不可能成为优质的陈年普洱茶,更不可能成为备受追捧的老茶。

这一点,作者无比清楚,但这来之不易。《普洱藏茶》一书,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尽管著述里老茶是主角,但我们不要忘了,记录、梳理主角的是作者,没有数十年的实地调查与寻根溯源、没有跨越两个世纪的执着,或许可以说,没有对老茶的热爱与乐在其中的享受,是很难成就这本作品的:时间跨度之大、内容之详实,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茶史趣闻】偏爱普洱茶的乾隆皇帝为何讥笑陆羽?

中国人喝茶的历史源远流长,留下了不少关于茶叶的著作和传说。唐代陆羽的《茶经》不仅记录了当时国内茶叶的全貌,还间接推动了茶叶产业的发展。可惜,陆羽在《茶经》中没有记录一款重要的茶,它就是赫赫有名的普洱茶。

为什么陆羽的《茶经》中没有记录普洱茶?抱此疑问的可不只我们,就连历史上极爱喝茶的乾隆皇帝,也为此愤愤不平。

有人戏言,乾隆爷之所以能够活到89岁的秘诀之一,便是喝茶。在《铁齿铜牙纪晓岚》《步步惊心》《延禧攻略》等诸多清宫戏中,反复提到乾隆爱茶的桥段。

乾隆是位品茗行家,对名茶、水质、茶具都有研究。他周游江南时,在杭州品过龙井,至太湖缓酌过碧螺春,入四川尝过蒙顶茶,赴福建细啜过铁观音。相传乾隆所到之处常常品茶赐名,当然还写诗。

不仅如此,相传在乾隆年间,普洱茶还送给赠送英王乔治三世作为国礼。可见,普洱茶才是乾隆皇帝的真爱!

乾隆皇帝可谓是普洱茶界的一大推手,曾园撰写的《茶叶侦探》一书便有详细的解读。到底乾隆皇帝和普洱茶有怎样的渊源?

普洱出山记(节选)

清朝皇帝乾隆发现《陆羽》没有记载他喜欢的普洱茶,当下御制一首《烹雪用前韵》,其中四句如下:“独有普洱号刚坚,清标未足夸雀舌。点成一椀金茎露,品泉陆羽应惭拙。”皇帝刻薄不合适,于是轻点一下,“应惭拙”。

余秋雨在《极端之美》一书中也提到这段历史:“雍正时期普洱茶已经有不少数量进贡朝廷,乾隆皇帝喝了这种让自己轻松的棕色茎叶,就到《茶经》中查找,没查明白,便嘲笑陆羽也‘拙’了。”

说乾隆没查明白《茶经》,应该是冤枉了他。

陆羽在《茶经》中不提普洱茶,民间有一种解释说陆羽在撰写《茶经》的时候,茶叶发源地南诏已脱离了唐朝,陆羽对此很有看法,“圣唐灭胡明年铸”可见他的态度。

对“夷夏之防”有更强烈看法的乾隆在编辑《四库全书》期间,对书中的“夷狄”、“北虏”、“女真”等字词尽情删改。傅增湘先生说乾隆“挟雷霆万钧之力,与枯骨遗魂争胜负于朽简之内”,“居九重之尊,躬参与删订之役”,“欲使天下后世咸归于束缚衔勒之中。”

查了一下《四库全书》中的《茶经》,“圣唐灭胡明年铸”被猥琐地删改为“圣唐年号某年铸”。

胸中燃烧着无孔不入删字的炽烈情感,怎可就此罢休?一句“品泉陆羽应惭拙”就完事了?万籁俱寂的深宫之夜,书案上亮堂堂的烛火旁,那张宽厚的大手必定招来了屏风后睡得不亦乐乎的纪晓岚:“小纪,来来!”

清代畅销书《瀛奎律髓》当时产生了“海内传布,奉为典型”的巨大影响,纪晓岚于是动手写了一本“刊误”。《瀛奎律髓汇评》第十八卷为“茶类”诗,纪晓岚点评“辨卢仝诗句殊无谓”,在《送陆羽》一诗后写下“非高格”,在《故人寄茶》诗后写下“不雅”,“体格颇卑,后四句尤拙鄙。”在梅尧臣的《阁门水》后,写下“浅薄无味”。在宋朝品茶大家丁谓的《煎茶》诗后,因无音律可挑剔,于是写下“细碎敷衍,未见佳处”。宋代饮者的气度与风神,清代皇帝的“文学侍从”哪能梦想得到?扬之水为丁谓辩护:“‘自绕风炉立’、‘铛新味更全’,咏煎茶甚切。”

纪晓岚在其他卷里,往往有赞有弹,唯独在“茶类”诗一卷里,几乎全是负面评价,处处可见“拙鄙”。这显然是在替主子“与枯骨遗魂争胜负”,以技术手法打击汉族茶道。

汉族茶道遗漏了一度属于外族的普洱茶,乾隆就偏要发明出一种异于汉族茶道的、以普洱茶为中心的新茶道。

乾隆推行新茶道效果如何?《红楼梦》里确实写到哪天什么人吃多了,就有人劝“该焖些普洱茶喝”,但普洱茶在清代官场与民间的普及情况并不清晰。

这一情况直到韩国学者姜育发写出了《清代普洱茶海外史稿研究》才发生重大变化。姜育发利用《燕行录》等韩国史料,发现“今燕都茶品之藉藉盛行者,普洱茶为第一。”(《五洲衍文长笺散稿》),《日省录》等书记载乾隆八十大寿颁赐国内外诸臣的唯一茶叶是普洱茶。姜育发也认为,正是因为乾隆的提倡,“普洱茶在清代权府中的声誉与崇尚是其他茶叶无法比拟的。”洪大容在其《湛轩燕记》中记载中国“茶品多种,青茶为最下常品。普洱茶都下(京都)最所珍赏,亦多假品。”普洱茶被推崇到如此程度,今人难以想象。

就品种来说,雍正乾隆嘉庆爱喝易武,道光喜欢上了娜罕,此茶汤色虽清浅,却有兰花香气,回甘持久,茶气强劲霸道。道咸年间的议政大臣谈公事的时候经常喝此茶,不过想想道咸年间政事废弛,朝廷衮衮诸公实在是对不起这款好茶。

清末民初的浙江博雅之士柴小梵在《梵天庐丛录》里说:“普洱茶产云南普洱山,性温味厚,坝夷所种,蒸制以竹箬成团裹,产易武、倚邦者尤佳,价等兼金。品茶者谓普洱之比龙井,犹少陵之比渊明,识者韪之。”总之喝了之后心花怒放,觉得有重大发现,迸发出大量精彩比喻,专家也只好徐徐颔首。普洱茶此后一直重复经历着普及—遗忘—普及的遭遇。

民国时期鲁迅喝过普洱茶,他收藏的20克的普洱茶在后来卖到20万的天价。对乾隆有看法的傅增湘先生也喜欢喝普洱茶,唐鲁孙在文章中有描写:“傅老已拿出核桃大小颜色元黑的茶焦一块,据说这是他家藏的一块普洱茶,原先有海碗大小,现在仅仅剩下一多半了。这是他先世在云南做官,一位上司送的,大概茶龄已在百岁开外。……等到沏好倒在杯子里,颜色紫红,艳潋可爱,闻闻并没有香味,可是喝到嘴里不涩不苦,有一股醇正的茶香,久久不散,喝了这次好茶。才知道什么是香留舌本,这算第一次喝到的好茶。”

唐鲁孙在《北平四川茶馆的形形色色》一文中报道了民国时期普洱茶的饮用情况,极为珍贵:“重庆和西南各地的茶馆,很少有准备香片、龙井、瓜片一类茶叶的,他们泡茶以沱茶为主。沱茶是把茶叶制成文旦大小一个的,拆下一块泡起来,因为压得确实,要用滚热开水,焖得透透的,才能出味。喝惯了龙井香片的人,初喝很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细细品尝,甘而厚重,别有馨逸。有若干人喝沱茶上瘾,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普洱茶是云南特产,爱喝普洱茶的人也不少,不过茶资比沱茶要稍微高一点。”

唐老说的沱茶是下关沱茶,其实也是普洱茶的一种。

1949年之后,故宫里还曾经分发过许多存放的茶叶当福利,许多人已经不懂得普洱茶可以存放,直接就倒掉了。

文章来源:《茶叶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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