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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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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茶三题

一、茶与仙的因缘际会——坦洋工夫速写

无意间发现东狮山供仙坪下方,有一家不知几时开的坦洋工夫茶馆。这情境有点像慧照禅师写的一首诗:“瞬间绽放为谁开,别梦萦回蜂蝶催。独爱丹霞临玉树,馨香一束献如来。”可可的,茶馆面对迎仙大道,请仙、迎仙、接仙、送仙都需经过这爿小小的茶店。茶店早晚沐浴东狮山的马仙灵气,可谓“天香隽永,道韵仙成”。

文献记载,东狮山上的万民景仰的马仙,尊称马元君,于唐开元年间正月十五日子时,出生于浙江秀州华亭白马山。元君自幼聪慧,深明玄理,怀有慕道济世之心,在狮子岩采药种茶,后带体得道成仙。先居鸬鹚,后经仙山白马山转道东狮山灵岩宝洞。东狮山月蓝台下、灵岩宝洞旁,均有老茶,疑似马仙手植。

仙与茶似乎总有关联。仙在云雾里忽隐忽现神明,茶在水雾间氤氲深思遐想。人居草木间,无论“仙”在左,喊“仙茶”,抑或“仙”居右,做“茶仙”,都引人致胜,云里雾里、飘飘然也。与坦洋工夫的因缘际会,亦是如此。因了福安文联曾与茶艺姑娘们同在一个楼层一间办公室,常吸引我有意无意不远前去寻诗会友时,也借机喝一道玉女掌下的“坦洋工夫”:或曰红秀、紫玉、雅韵,或曰墨玉、雪映、玉露;或“云芽银针”里,或“茉莉翠芽”间,一边闲情逸致阅读福安名家写的乡土散文,一边偷偷斜眸青瓷盖碗上的纤纤细指,便人神共仰,痴然若醉,天香与国色,一并在坦洋工夫的隽永水汽里发酵成仙了。

有道是,“从来佳茗似佳人”,其情端庄,其品锦绣,并不亚于周建作人先生所说的,“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那些茶模仙样的时光,大致是公元2005年间的采风轶事。

待到2009年夏季,柘荣的马仙信俗与福安坦洋工夫茶制作技艺一起被福建省政府纳入第三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我的心异样地甜蜜了一下。仙与茶因缘际会,不约而同的又走在了一起。这便罢了,翌年桃红的时候,依然是富春溪畔的诗人音子赠予我一盒写了诗句的“坦洋工夫”,当时我未便知晓,顺手转送给了文友分享。文友们转来传去,最后居然回到了我的手上。这份来自白云山的问候,让她的友情引山连水,在山边相映成趣、站立成“仙”。

秋白露前夕,我在柘荣县茶叶局找到一本林光华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名茶——坦洋工夫》,便如饥似渴地辑录起来——坦洋工夫相传于清咸丰、同治年间,由福安市坦洋村人试制成功。产区分布很广,以福安市坦洋村为中心遍及福安、柘荣、寿宁、周宁、霞浦及屏南北部等地。以当地有性群体种为原料,外形紧结圆直匀整,带白毫,色泽乌黑有光,内质香气清鲜高爽,汤鲜艳呈金黄色,滋味醇厚,叶底红匀光亮。

坦洋工夫红茶试制成功后,经广州远销西欧,名声不胫而走,大批茶商接踵而至,入山求市。民谣道,“三月坦洋好景世,左右茶行大街中”,“茶季到,千家好,茶袋铺路做床倒”,正是当年坦洋村市井繁华、茶季繁忙的真实写照。史料载,自光绪六年至民国二十五年的50余年,坦洋工夫红茶每年出口都在500吨左右,其中以1898年为最盛,出口量达1500吨。坦洋街长一公里,设茶行达36家,成为福安市的主要红茶产区和周围七八个县的集散地,产品远销荷兰、英国、日本、东南亚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

1915年与贵州“茅台酒”同获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享誉中外,曾是英国王室专供茶。2001年,福安市被命名为“中国茶叶之乡”。2006年坦洋工夫被审定为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2010年,获得“中国驰名商标”称号。至此,坦洋工夫——白云山的红衣佳人,在新时代重洗仙颜,走向人间天坛。

“入夜书成兴味长,清茶一盏妙评章。从来只信诗言志,融化江南满地霜。(缪芝山.《寄慧照法师》)去岁秋月夜,我随著名诗人、书画家王卉弟子缪芝山拜访福安天马山慧照法师。对我的不速而往,慧照法师以茶相待,喝的依然的当地著名的坦洋工夫。在天堂寺“千里居”品赏坦洋工夫,缪先生莫如“清香一注静入菩提路”去了,而我的目光却好奇地四处游弋,最终停驻在一个青花缠枝莲花压手杯上——“环长溪百里,诸山皆产茗。山丁僧俗半衣食焉!”这分明是明朝谢肇淛的《长溪琐语》,却随着佛前一炷香在天马仙山幽然绽放了。是夜,慧照法师应不情之请写了一首诗赠予我——“携来诗意乐融融,正值天堂落晚钟。对话云间如伴鹤,文心逸趣几人同?”(《夜逢访客.寄周贻海先生》)一年后,我又接到省作协会员缪芝山从天马山打来的电话贺讯:慧照法师将升座,得授方丈殊荣,并将出版《牧马耕云》作品集。

有道是,“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慧照方丈身是菩提,仙风佛骨,却亦是柘荣县作家协会普通一员,初次交往,倍感其心性“俭和清净”,之如茶性,真真应验了老子所说的“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据此,我苦思冥想,在缪先生帮助下,写了《慧照法师印象》回赠他:“天堂云影梦中萦,点燃丹青燕雀鸣。乐道春光多慧照,悠然纸上占群英。”交稿之后,飘然若仙。

2012年夏秋之交,又是一个吉星高照、茶香逶迤的好时节。时值第二届中国.柘荣马仙文化旅游节如火如荼之际,我在东狮山下“坦洋工夫”的天香茶馆寻找旧趣。坊间茶客人人热议马仙神话,前山境黄先生说道关键处,做神秘状、虔诚状,最后曾舒心状、幸福状。可见马仙之凝聚人心,砥砺操行,促人和寿,共葆平安,已从远古的朴素愿景走入民情,走向未央。一如坦洋工夫,从草木间而来,寄寓了爱国情愫,又藏富于民,谁能说它不隽永,不可以国色天香呢?茶与仙,就是这样被关联的。

二、绍兴兰雪茶

绍兴我是奔着鲁迅去的。他的《社戏》影响了我的一生,陶情怡性时,我总是仰望蓝天,痴然入神。在绍兴,曲尺台边闲饮淡酒时,也听一首“有你天就蓝”的歌。但我的兴致更在那《酒楼上》:“我午餐本没有饱,又没有可以消遣的事情,便很自然的想到先前有一家很熟识的小酒楼,叫一石居的,算来离旅馆并不远。我于是立即锁了房门,出街向那酒楼去。其实也无非想姑且逃避客中的无聊,并不专为买醉。一石居是在的,狭小阴湿的店面和破旧的招牌都依旧;但从掌柜以至堂倌却已没有一个熟人,我在这一石居中也完全成了生客。然而我终于跨上那走熟的屋角的扶梯去了,由此径到小楼上。上面也依然是五张小板桌;独有原是木棂的后窗却换嵌了玻璃。”

店主雇来小姐,叫兰。静逸的神情里,有兰花的暗香,也有一种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沧桑。伊人的皮肤静如水,微风扬起的时候,可以看到传统黑发下隐逸的几根白发。油豆腐和茴香豆陆续摆在了八仙桌上,因是午间两点去,客人几乎走尽了。伊可以在我的桌旁逗留片刻。后来爽性坐了下来,伊给自己沏茶,摆了杯子和我的酒杯是一样的,“以茶当酒吧”,伊淡淡的说,并低头饮了起来。我端了杯子,白瓷的杯底依稀有朵兰花,在酒里一漾一漾的,让人忍俊不禁,又使人舍不得喝尽它。这便是“三白酒”罢?我在《风雅钱塘》里见过的。伊默默的点了头。你知道的还真多。那你这茶?“兰雪茶”。兰雪茶?好幽雅的名字!我向她要了一杯。不知是半醉即仙的酒香浓郁在茶里,抑或是遐思悯人的茶香意味渗透了彼此的肌肤。茶与酒原本不是一对的人生佳品,就这般柔和在蓝天下、兰香里。

后来了解到,风情万种的“兰雪茶”,本名“日铸茶”,产于绍兴东南的日铸岭。传说越王勾践时欧冶子铸剑,三灶铸剑不成,太平冈一日铸剑即成,故日“日铸岭”。《嘉泰会稽志》:“岭下有僧寺,名资寿,朝暮常有日,产茶绝奇,故谓之日铸”。明代文学家张岱《陶庵梦忆》:日铸茶“色如山窗初曙,透纸黎光”,“取清妃白,倾向素瓷,真如百茎素兰同雪涛并泻也,故名兰雪茶”。

我的“迟明居”摆满了各色语焉不详的兰花。我喜欢蓝天,喜欢兰,也喜欢“兰雪茶”。因而,我常常在遣词用句时,“蓝、兰”不分,希图她们糅合在我的诗里、歌里和心里。

三、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桠

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来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呀茉莉花

——朱逢博《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孩提时代,我就闻着朱逢博这首歌的“茉莉花香”入梦。“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这几乎是人世间最简单最通俗最具花香的歌谱与歌词了,但她却整整影响了一代人。她让人时时陷入忆苦思甜的美好情怀中,一辈子难以忘怀。每当听到“茉莉花开”的时候,就是如歌往事滚滚而来的温馨时分。2012年秋白露的时候,一位阔别了二十年的茶厂同事来到我的“迟明居”喝茶。巧的是,他带来了两包“张一元”产的“茉莉花茶”。这无疑勾起了我对陈年往事追想。

上世纪八十年代,走进“象牙塔”就意味着捧上了“铁饭碗”,大中专毕业生可以包分配。当老师说外国的大学生都是自己找工作,我们当时都好奇得无法想象。可是千军万马冲独木桥,只有少数幸运儿可以如愿以偿。我和他都成了作文拔尖的落第生。“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吃不了皇粮,我们一同成了茶厂临时工。一边打工,一边刻蜡纸办《柳絮》文学小刊,用诗一样的语言述说“少年不知愁滋味”。

茶厂也就是闽东“张一元”的前身。当时的厂长是著名企业家、全国劳模陈汉荣。远远看着厂长带着两个穿西装的副厂长一左一右的去厂房车间、贮藏仓库四处巡查,心中充满着无限的钦羡与敬畏。我俩的工种是季节机动工,偌大的工厂,哪里有缺就补位哪里,由来自寿宁的老茶师给我们派活。但大多数是搬运工的活计:把加工不同程度的茶,分送到相应的车间进行下一道工序,最后入库上车。

刚出校门,我还没有发育完整,力气小人消瘦,劳累的时候,和大人们吃碗面喝碗米酒,躺在机器轰鸣的茶袋上合把眼,脸上很快就蒙上一层薄薄的带有茉莉花香的茶末粉尘。情窦初开的时候,可以跟在大人们后面去拣茶车间看他们如何追求心上人。朴素泼辣的农家茶花女在粗壮豪放的搬运工人死缠烂打下,一个个成了茶厂的家属。拣茶车间附近,是茉莉花茶的窨花车间,那儿渐次而来的茉莉花香,最是沁入心脾的芬芳记忆。

茶厂在临溪的河滨路,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有货柜长长的货车疾驰而过,溪风吹来,整条道都弥漫着茉莉花香:在空气中馥郁,在窗棂间逗留,在衣柜里小住,也随着你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舒胸润肺。哪怕经济条件再艰苦,你也会因此眷恋这种生活的美好,甚至希望与她不离不弃。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茶厂在“下海”的热潮里开始转制,柘荣茶叶部门将县茶叶示范场绿色食品标志“仙岩雪峰”的省名茶使用权,优先嫁接给闽东张一元,使之当年的生产规模扩大了12倍,品牌优势转化为实际市场的竞争优势。

闽东张一元茶叶有限公司是中华老字号、北京张一元茶叶有限责任公司在福建省的重要茶叶生产基地,公司占地面积1.5万平方米,固定资产5000多万元,销售收入数千万元。近年来,公司在柘荣茶叶部门“扶大、扶优、扶强”下,依靠闽东独特的区位、生态、资源优势,实施“公司+基地+农户”的产业化模式,现已拥有茶叶、茉莉花基地35000多亩,茉莉花茶加工厂3个。茉莉花香不仅遍及闽东,而且在闽北、广西也建有基地。仙岩雪峰茶和茉莉花茶获得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A级认证。企业创国优省优,获“福建名茶”等殊荣。

“携手丹梯语话长,不知身到碧云乡。行人相见如相识,赠得岩花十里香。”后来,为了消灭高中文凭,我在没有围墙的柘荣电大里读书。默读王十朋的美文,欣然得知“岩花”就是茉莉花。不由得对这位来过闽东的宋朝名人更多了一层亲近与好感。英雄惜英雄,我爱屋及“乌”了。

有一年春雨迷离的时候,我在福鼎栖林寺再次读到了德清住持收藏的南宋著名诗人王十朋的题诗,于是欣然问起寺内是否还有茉莉花茶饮。但是德清似乎没有听见,拿出的却是白茶。不过从他那里得到的一个好消息是,福鼎白茶和张一元的茉莉花茶都在上海世博会上展出并获得世博会十大名茶殊荣。

时过境迁,我后来成为柘荣县作家协会主席。缘于对自己初出社会时,有了一次茶厂打工经久难忘的经历,我对茶叶,特别是柘荣茶叶有着语焉不详的亲切感。不知过了多少年,我在柘荣富溪岭后茶叶村采风时,在当地的《林氏宗谱》里猛然间又一次发现南宋诗人王十朋的手记,其中就包括有关茶叶茶器的起源。岭后这个村落原名“桂岭”。唐僖宗乾符三年,福州监察判官郑纬为林嵩写的《桂枝亭记》也记载在家谱中。“踏云梯造霄汉,折芳桂归故里”,岭后村企抓住机遇开发了“桂岭红”系列品牌茶叶。令人惊喜的是,这里好大的一片茶园,也就是张一元的茶叶基地。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历史人文底蕴与茶叶扶贫战略开发的不谋而合,让不约而同前去观摩采风的诸多访客,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茉莉花香清新萦怀,恍然间觉得自己又成了“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诚如文友缪芝山在《中华诗词》发表的《茶禅》一样,“阳光雨露两交融,变幻全凭一品中。明目清心留正气,快哉如此老还童。”

(摘自2013年第6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周贻海)

项春霞在首届“生活禅与茶生活”讲坛演讲:茶心丰盈,喜悦如莲

各位领导,与会的各位代表、各位茶友大家下午好!

人的一生,总会有一次心动的遇见。让我们能够有机缘倾听内心的声音、执着生命的梦想,回首心路的历程,做回真实的自己,从而融入悠然的禅意生活!我的心动遇见就是茶。

时间追溯到二十年前,也是一个金秋,当我在北京的街头走进茶艺馆的那一刻,我的心灵被震撼到了,我的生命轨迹也就此完成了定格。冥冥之中,我甚至遇到了未来的自己。

一杯清茶在手,满目古色古香,勾起万千思绪。初品浅香心悦,再品甘醇醉人,最后杯中只留下淡淡的清香,象极了人生。红尘滚滚,世间万象,我们疲惫于凡尘的困扰,流放于大千世界,心灵何曾有过归宿?我们又何时关注过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求?而置身茶楼,将阳光盛满屋中,时时有清风明月,繁华、荣耀都不羡,我自有清风明月在怀,物我两忘,这也许就是茶艺馆带给我们超然物外的生活状态。我的心灵被唤醒了!

已所欲,施于人。创办一家茶艺馆,让身边更多的人能够开启禅意的生活。这个念头欲罢不能。很长一段时间,奔波于邢台和北京之间,我成了北京老舍茶馆和五福茶艺馆的常客。2000年7月17号,邢台仿古街清风楼畔,邢台第一家茶艺馆——三剑茶艺馆诞生!我和我先生历时一年多的考察筹备建设终于尘埃落定。

2000年的邢台,大多数人对茶的理解是解渴,随手抓一把花茶投入杯中能喝上半天。偶有喝一杯绿茶的,多是有朋友从外地捎带过来的,在当时可称得上是茶人了。应该说三剑茶艺馆的开业在当时是震撼的,让很多人由衷的赞叹,但赞叹之余收获更多的却是质疑的声音,什么“阳春白雪”、“呵呵”之声不绝于耳。在邢台这样一个茶文化的不毛之地,茶艺馆生不逢时,生意之惨淡可想而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一句网红语言正是茶馆开业之初的写照。

说实话,我也曾动摇过,也曾怀疑我当初的选择,但冷静之后,我又走回了初心。我坚信,茶是我一生的不悔的追求,茶生活就是我人生的方向!我能做的只有砥砺前行,因为改变别人很难,当然做好自己也很难,但只有做好自己,才会有希望。于茶艺馆而言,我们真正是做到了只问耕耘,不问收获!

多年以后,我曾为当时自己的茶心丰盈所感动。心中有了远方,脚下路愈发坚定。我们开始对内修炼功夫,成立了各种学习小组,对外不遗余力的开展了各种丰富多彩的茶文化活动。

为了能和茶界同仁更多的交流,我们南下江西,拜会了中国茶文化的领军人物,中国农业考古茶文化专号的陈文华教授,让我们更加明确了方向。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们的坚持和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进茶艺馆,越来越多的开始了茶生活。茶文化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我清楚的记得,三剑六周年庆典之际,我们出版了一期报纸,最后一版是三剑大事记,满满一个整版记录了三剑六年来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突然被自己感动了。

感谢茶,感谢三剑,感恩所有的遇见,给了我这样一个锤炼自己,升华自己的过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得彩虹?”感谢这一场经历,人的成长绝不会是因为岁月的延缓,而一定是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雨和坎坷。

2005年,三剑茶艺馆桥西元街店开业,新店奉行“禅茶一味”的经营理念,从装饰风格和物品陈列上力求返朴归真。当高僧大德净慧老和尚莅临三剑茶艺馆元街店时,老和尚对茶艺馆的经营理念给予了高度肯定,他说这里是国内禅和茶结合最好的地方,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禅茶一味”起源于赵州和尚那句著名的偈语——吃茶去。品茶如修禅,修禅不是与世无争,消极避世,而是通过修行,追寻真理,发现智慧,让内心更有力量,有能力去帮助、影响更多的人。

与茶相遇,竟如此美好!老和尚倡导的生活禅更让我深有感悟,将禅的精神、禅的智慧融入生活,在生活中实现禅的超越,体现禅的意境。2005年9月19日,值世界禅茶大会在赵州柏林禅寺召开之前,老和尚在时任河北省茶文化学会秘书长舒曼先生的陪同下,再度走进三剑茶艺馆,于茶艺馆二楼洞庭碧螺茶室品茶论禅,首次提出了中国禅茶精神为“正、清、和、雅”,三剑有幸成为中国禅茶精神诞生地。与净慧老和尚相处的日子,也许是老和尚一生之中最忙碌的时光,除了日常的法事活动,还在同时进行着玉泉寺改建和大开元寺的筹建工作,但却见不到凡尘中人为琐事缠身,火急火燎的样子。相反,老和尚始终是和蔼宁静的,他不急不燥、云淡风轻的处事风范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常说的“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善用其心,善待一切。”,所有的过程都是修为的过程。有如此修为才会有如此作为,正是他身体力行,才影响了众生,使得看似繁杂的工作变得举重若轻。

2007年开始,我卸去了所有的职务,和我先生——青年画家梁建平先生在北京创建茗墨塘。茗墨塘,顾名思义,这是一个有茶有画的所在。我也有机会开启另一种人生体验。闲来约几个好友品茶,平时料理家务,帮先生打理一下杂务,以一个家庭主妇的身份客居他乡。

真水无香味至佳,无事闲来话桑麻。

日暮月圆清风隐,凭窗坐对慢说茶。

这一首小诗就是我当时生活的写照。这一段平静的生活,让我有了更多思考和沉淀的空间。一路走来,所有功名利禄,只不过付诸一盏茶中,无论,拿起放下,都是从容;细品慢饮,都是人间真滋味。善用其心,感恩一切,自在从容,如莲喜悦。这期间,我先生梁建平老师以“如莲的喜悦”为题创作了一组书画作品,这也是我们那个时期共同的心声。2009年12月25日,梁建平先生拜会普陀山全山方丈戒忍大法师,为巨幅彩墨菩萨作品《如莲的喜悦》及其它作品开光,并接受大和尚慈悲法语的开示、加持。大和尚看了菩萨作品连声道好,大和尚说:《如莲的喜悦》是他见到的菩萨绘画作品里法相庄严、慈悲、喜悦、自在表现最好的作品,并一再说善事,善事。最终,这巨幅作品被祥生集团以110万元拍得,善款悉数捐赠给了中国红十字基金西部女性阳光基金。

莲花艳丽,洁净无瑕,人心如莲,欢乐福绵。从喜欢一杯茶开始,我开启了一段属于自己的丰富的人生。如今,我仍然喜欢那一杯茶,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曾经践行过了。生活原本是简单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从不简单中找回来,因为简单质朴才是最迷人的。喜悦如莲以为道,茶心丰盈即是禅。

乡村茶事

(《吃茶去》杂志)去江湖山,只有一个理由:茶叶。

江湖山在村子的西面,为整座村庄的最高点。在浙东丘陵地区,276米的海拔,不算高也不算低,却最适宜植物的生长。如果遇上雨雾天气,站在村中仰望,山间被层层云霭包裹,恍如仙境一般。但是,茶园还是看不到的,只有一团团的绿意隐隐显现,湿漉漉的。这山,看似平常无比,被雾一笼,被绿一隔,立马增添了几分神秘,一颗前往探究的心,被撩拨得蠢蠢欲动。

江湖山这个名字,气魄极大,似乎不属于乡村,也不属于当下。如果轻轻一念,一股剑气侠情,顿从心底涌起。在很久以前,不知道有没有侠义之士在此隐居,也不知道有没有文人骚客前来吟咏,但是江湖山的珍贵奇特之处,确实与远离世俗的嘈杂有着很大的关联,因为这里有着难得的隐秘和安静。

好山好水产好茶,茶叶一般生长在深山幽谷。江湖山并不险峻,但它山清水秀、气候温润、雨水充沛,尤其是山顶的一大块平地,彷佛上天放置的一个硕大泥盆,一垄一垄的茶树,从盆底一直种到盆沿。茶叶是村子的一大经济作物,因此在村民的心目中,江湖山有那么一点圣地的味道。村庄的其他山坡什么的,都有砍伐过度或者被火焚烧的经历,只有江湖山一带,村民非常自觉地保持着水土平衡,防止“跑水、跑土、跑肥”。

村庄开始产茶的历史,已经无从考证。但是,应该不会太早也不会太迟,据光绪年间的《宁海县志》记载:石马庄,有金刀溪可灌溉,有山无海产茶。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也充分表明了茶叶在村庄的地位。直至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父亲母亲还自带干粮水壶,或者干脆在山上垒灶做饭,与许多年轻人一起,纷纷到江湖山上开辟茶园。茶园的形成和扩大,显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代又一代的村人,在这片土地上不断开垦耕种,才有了漫山遍野的茶香。

在我的记忆里,只去过江湖山茶园几次而已。但是,就这一两次,带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一垄一垄修剪齐整的茶树,被围成了200多亩的绿,好像一片浩瀚无边的海洋,满眼都是绿色的波涛。满山的茶树,使山少了一分硬朗,多了一分柔软,充分展现了江南的风度。每一丛茶树的顶端,只有一小撮嫩芽,处子一般,把身体抱紧,隐忍地开,像雀舌,如纤指,似龙须,让人不忍堪摘。那绿,也不是一般的嫩,青翠中染一丝鹅黄,清亮的色彩仿佛涂上了一层油脂。

如果不是采茶时节,几乎没有人愿意前来,此时的茶园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在茶树与茶树之间穿梭,耳根清净了,呼吸顺畅了,心情也愉悦了。其实,我更喜欢依在并不高大的茶树上,尽情享受着阳光的暖,或衔一枚嫩嫩的茶叶在唇齿之间,所有的醇香馥郁,全都留存在了心底。

江湖山的岁月大部分都是这般清静的,是不被外人打扰的,但每年的农历三四月除外。初春时节,尤其是清明节前后,村庄里的男女老少,仿佛嗅到了江湖山上飘来的清香,大家会非常自然地把自己放进它的怀抱里。此时的江湖山,雨雾天气多,晴朗天气少,但阻挡不了村民上山的念头。

采茶人不分男女老幼,头戴斗笠,腰别竹篓,双手上下起落翻飞,讲究的是眼明手快,真如江南民歌《采茶舞曲》所唱的“采茶好比凤点头,采茶好比鱼跃网”,来时还是一片亮绿,走时只剩一片褐色。尤其是农村妇女,不但“下田插得秧”,还要“上山采得茶”,于是江湖山上的茶园就成了一个操练场,而每一垄茶树,都成了一支支列队的士兵,每一枚向上舒展的茶芽儿,都是士兵手中的旗枪。

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村里小学常常组织学生上山采茶,我也去过一次。辛苦是少不了的,但带给我们更多的是新鲜。大家一路嘻嘻哈哈,往往新叶老梗一把抓,斤两是重了不少,质量就得不到保证了。不过双手沾染过的茶香,永远留存了下来,那份艰辛与好玩,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采茶要趁早,清明至谷雨之间,为最好的收获时节。

从枝头上下来,被装进竹篓,再从竹篓倒进竹筐,然后被一条扁担运送下山,一片茶叶就开始了漫长的修炼之旅。

茶叶的下山,必会一路留香。或许是十多年前的情景了。由于我家住在山脚,每每茶农经过家门口,我往往会伸长脖子,凑上去嗅那随风走动的茶香。采茶人的脚步,往往赶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挑着200多斤的茶叶健步如飞,两个大大的箩筐稳稳的,丝毫没有左右晃荡的感觉。无论男的还是女的,脸蛋一律红扑扑的,他们会随身带着一条擦汗的毛巾,男的往往搭在扁担上,或者绕在脖子上,女的往往直接包在了头上。

茶叶的下一处归宿,就是村里的水电站。在我的记忆里,水电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发电的场景我没有见到,但此处可以碾米、磨粉、打年糕。最让孩子感兴趣的是一排排炒制茶叶的机器,摆放在南面的小平房里,俨然一个小型茶叶加工厂,至今仍在使用。这些机器都是一些大个铁家伙,转动起来轰隆轰隆响,茶叶的气息从清淡变得浓烈,再从浓烈变得隐忍,每一次气味的转换,都让我们感到机器的神奇。

长大后,我觉得茶叶的制作,其实是一种美的历练,是一次涅槃的过程。一枚树叶经过这么多道工序,悄悄地把春的颜色、春的气息、春的味道、春的想象都隐藏了起来。一枚茶叶恰似一个人,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的千锤百炼,所以才不怕生活的冷热酸甜,才会在浮浮沉沉的命运里,最终素面朝天、归于平静、守住淡然,让生命盛开如花。

种茶、采茶与制茶,使小小的村子营造了浓厚的饮茶氛围。农人在劳作之余,躺在自家的小院里,正处月朗风清、万物肃静、身心放松之际,品一杯茗茶更是悠悠然,恰如平淡中回味日子的醇厚与绵长。每当客人前来,或者左邻右舍互相走动,如若不是逢年过节,村人一般不会烧桂圆茶,而是掏出一撮好茶叶,泡一杯好茶相待。江湖山上的茶叶,犹如云雾在水里的舒展,又如春雨在杯中的融解,浓浓的茶香飞快地跑出来,一泡一品之间体现了彼此的深情厚意,那是一种平淡中值得回味的情感。

我认识的第一个饮茶人,是我当木匠的外公,他除了喜欢饮酒之外,也喜欢饮茶。每当干活疲倦之际,外公总要灌一肚子茶水,饮完后再点上一杆老烟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恢复体力似的。古代的诗人喜欢饮酒,于是下笔如有神,而我技艺精湛的外公,似乎不吃点茶喝点酒,也真干不了木工活。于是,我想:当他花时间饮茶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对正在完成的木器进行回味构思呢?

农人饮茶,一般喜欢浓上一些,三五片茶叶肯定是不够的,外公也是如此。他不喜欢弄个壶杯罐盏叮叮当当,更不懂得头道茶二道茶三道茶什么,随手在一个袋子里抓上一大把,放在那个磕掉了很多漆的牙罐里,用开水一冲就完事了。不过这么一大罐的,往往是喝了冲,冲了喝,好像直到那些苦味慢慢饮尽之后才肯罢休。

不知是不是外公喜欢饮茶的缘故,我的母亲对采茶制茶也深有感触。直到现在,她每年都要亲手炒上几斤茶,留作自己饮用。肚子疼什么的,也要泡上一杯茶,饮后立马好转,说来真是神了。农人的炒制,与水电站的机器自然不同,速度要慢上很多,数量也极为有限,质量却是上等,形状、色泽、香气都要高上一筹。母亲对自己炒制的茶叶十分珍惜,轻易不肯拿出来,从这个春天一直吃到下一个春天。

其实,我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在一个茶香四溢的村庄里出生,见识了茶的生长、采摘与炒制,见识了一片茶叶的修炼之路,身上自然而然地带有了茶叶的清气、幽淡与苦涩,对生命况味的理解,似乎也更为纯粹简单一些吧。

春天到来的时候,当价格不菲的新茶开始上市,我就会想起那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想起那道被茶树裹上一层淡绿的山梁,还会想起一种悠远的民间舞蹈——茶舞。

茶舞与茶事活动有关。爱茶之情浓,才有了茶舞的出现。它以前是村子里逢年过节的节目,但近年很难觅其踪影,加上多年在外求学就业,记忆也就慢慢地淡了。后来,我发现茶舞竟然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小城的重大节庆活动也时常出现村人的身影,我的记忆彷佛一枚抱紧身子的茶叶,慢慢地舒展开来。

茶舞,因为融合了戏曲、舞蹈、灯彩等艺术门类,又称“茶灯”、“采茶歌”或“采茶灯”,发轫于何时已不可考,史籍中记载亦不多,但一直流行于江南一带。说是茶舞,其实是一场有故事情节的小戏,整场演出以茶事为主要内容,包括采茶、炒茶、卖茶、盘茶等,演员中有生、旦、净、丑等各类角色,道具有茶篮、扇子、手帕等,整个表演欢快喜庆、诙谐风趣、载歌载舞,富有浓郁的乡土气息。

茶舞虽然表现的是春天的茶事活动,但是表演一般不在三四月,而是农闲时节居多,最主要集中在过年前后。整个演出队伍均由村民组成,领队一般是村里年长有威望的老人,既在村里热闹热闹,也经常到附近乡村表演。采茶舞不像其它剧种,不是阳春白雪,不适合在高高的戏台上表演,随便挑选一块空旷的场地就行,场地越是开阔,演员越能施展身手。锣声一响,乡亲们就聚集在村里的操场上等候,孩子们怎么也闲不住,总是跟在表演队伍的屁股后头,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充满了好奇。

茶舞表演开始了,锣鼓先闹上一阵子,最先出场的是一个叫做“茶心”的道具,仿佛以前皇帝出巡时仪仗队撑起的黄盖伞,上面插满了枝枝桠桠,象征着满山葱茏的茶树,不禁让人惊叹村民的想象力。接着,所有的扮演者交叉串连成各种队形,包括茶女、花鼓婆、看相人、卖六头、贩茶客、和尚等,都紧随茶心旋转,里七外八共十五人,里七扮演是茶女七人,外八扮演是茶斗一人、花鼓二人、看相二人、卖六头一人、和尚一人、贩茶客一人。转过一阵之后,演员开始边歌边舞,先后顺序是由茶心领唱,茶女接着和唱,贩茶客人道白,和尚念白,卖六头念白,花鼓者边唱边敲打花鼓,看相者边唱边做。每唱一节,变换队形一次,共表演十二节,唱的是“十二月采茶歌”,里面有“正月采茶是新年,姐妹双双进茶园”之类的句子。

每次观看茶舞表演,我最着迷的最初那一小段时间的旋转。那旋转的人,那翩跹的舞姿,那五彩缤纷的“茶心”,慢慢地都在眼前模糊了。我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片片茶叶,在水中尽情舞蹈。欣赏着熟悉的舞姿,倾听着熟悉的音乐,不知是在过去在现在还是未来,只是觉得时光慢悠悠地在走。在那阵旋转中,每个演员有没有把自己想象成一片叶子,我无法得知,只是感觉自己恍若置身于花团锦簇的春天,置身于繁忙热闹的劳作场面,看的是热血沸腾。

我爱看茶舞,除了凑热闹成份之外,更多的是看我七姨一家。七姨对茶舞甚是痴迷,年轻的时候她一直在乡村剧团担任女主角,一年到头都在附近县市演出,后来不唱越剧了就参加茶舞表演。七姨夫更是茶舞表演方面的高手,一把二胡拉的是如泣如诉,一些道具都是他亲手制作而成,而且多年来还整理记录了十几套采茶舞词,空闲无事时常拿出来翻翻,有时候来了兴头就哼上几句乐乐。我的表弟受父母影响,小时候常被拉去演一个小和尚,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甚是滑稽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湖山的茶叶采了一茬又一茬,流传了近千年的茶舞演了一年又一年。以前观看茶舞表演,总是笑得合不拢嘴,看后感到一阵轻松。而现在,每看一次心里就多了一份沉重,毕竟时代不同了,娱乐方式也越来越丰富,不知这种传统的茶舞表演还能延续多少时光。

【摘自2016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郑广阔(浙江台州),系浙江台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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