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茶作为云南进贡皇家的贡品之一,从周朝已经有记载,到清朝时甚至设有专门的部门——普洱府治,来为朝廷选择最佳的茶叶进贡,并成为皇家专用茶。
如今,普洱茶名声大噪,曾经作为皇家贡茶的几个茶区更是炙手可热,比如易武、倚邦等等。但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曾经也是作为皇家贡茶的产地之一,而如今却销声匿迹了。
它就是碧溪的“须立贡茶”,之所以说它销声匿迹,是因为如今能够找到关于它的资料非常的少,且大多数爱茶人并不知道这里。
本期昆仑说茶就为各位茶虫从这些资料中,为大家梳理介绍一下这个鲜为人知的皇家贡茶地。
有关碧溪“须立贡茶”的口头传说有很多,但经过上百年的流传,其中故事可能已经与真实状况相差甚远,这其中比较可靠的一个版本为:
一百多年前的清朝年间,云南普洱府管辖他郎抚彝厅。他郎抚彝厅有个碧朔城,碧朔城南面有座须立山。须立山上有几百棵大叶子茶树。云雾缭绕着这个小小的茶园,阳光雨露滋润着这个小小的茶山。每日里香飘山野,芬芳醉人。
须立山中有个须立寨,寨里有个哈尼人,人们都喊他王老哥,他是这茶山的主人。王老哥年纪有四十开外,有个老伴叫姿娴。老俩口和睦相亲。王老哥身强力壮,是耕田种地的好手。他每日清晨起床,约着老伴先上茶山,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为茶树松土施肥除草,使茶树越长越壮,茶叶越摘越发芽。
当地彝、汉、哈尼寨人无不对王老哥熟悉,经常来他家串门,他满腔热情地泡茶招待。客人们临行,他毫不吝惜地抓一把一芽两至三叶的‘瓦雀嘴’春茶尖送他们请家人品尝,自己却只吃老茶叶子。
想喝茶而来他家串门的人越来越多,他从不拒绝。有人说:”王老哥种的茶,老人喝了长精神,牙约喝了添力气,孕妇喝了好生产,约迷喝了更俏丽,小孩喝了能快长,病人喝了除疾病。“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王老哥的名声愈来愈大,一直传到了他郎抚彝厅,抚彝厅通判听了后,口水涎出了三尺长,便领着差人一大帮,坐着‘滑杆’浩浩荡荡地找到了王老哥的家门。
王老哥正在家里低头用功揉搓茶叶,听见门外喧哗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他郎官府豢养的一帮人马。王老哥不理不睬,继续揉搓他的茶。里长急了,凑近王老哥说:“他郎通判驾到,你还不起身迎接,还不快泡茶。在这儿装聋卖傻作甚?”
王老哥老伴姿娴是个机灵的婆娘,她生怕自己的汉子不吭不哈的态度惹是生非,招来横祸,便慌忙烧水泡茶。天天吃鸡鸭鱼蛋的通判啜了几口茶,顿觉甜进心窝,香进心坎,肥胖的身肢好象清掉了许多油腻,轻快多了。他边喝边赞赏道:”好茶,好茶,没有白跑一趟。“
通判得了须立产的茶,喜得合不拢嘴,乐得彻夜不眠,他想:这稀少的奇茶美味,奉敬上司普洱府尹,定有重赏。不几天,带着随从驮着茶叶到普洱府,孝敬顶头上司。
刚过把边江,这茶分外芳香,刚入普洱城,正在办理公案的普洱府尹,就闻到了沁人肺腑的芳香,也无心办理公案了,便嗅着香味刚到府门,只见他郎厅通判笑盈盈地走过来,后面还跟着马和吆马的随从和护兵。
府尹在通判的骡马身上闻了满鼻子喷香,顿觉精神振奋,询问:
通判即令马夫解开马驮将茶拿出来放在杯里,用滚烫的开水冲上,待一会儿,府尹慢慢地呷了一口,不禁叫绝:“好茶,真是稀有的好茶!”随着又说:“我到府多年,为何不知?”
“我也是闻夷人传说后,亲临产茶地,如数征了他来,立即启程赶着来奉献给您。”
他郎厅通判马驮须立茶献给普洱府尹,是为了讨好府尹,求升官发财。其实普洱府尹的心态也是一样,他对他郎厅通判送来的“须立茶”赞不绝口,心里谋着万里前程,于是不惜千辛万苦,路途遥远,日夜兼程把他郎厅的“须立茶”用马驮到云南巡抚衙门,向顶头上司献上了茶叶。
抚台呷着“须立茶“也不禁惊叹:“好茶,好茶,天下稀有的好茶!”决定自己进京城办事之时把这上好的“须立茶”献给皇上,达到谋取职高权重的官位目的。
“巡抚不日启程,凡过江河湖海,这他郎茶叶便会异常芳香。到了京城,正逢皇亲国戚举行盛宴。不用说,这普洱府里的他郎茶更是盛宴上的珍品。文武百官闻见这扑鼻喷香的好茶,都围拢来仔细过目,只见外形直细如针,毫尖显色如银,油滑光泽秀丽。
一位老臣正患高血压卧床不起,闻了茶叶芬芳,不禁立坐起来,将茶冲开饮后,只觉滋味鲜爽,汤绿叶翠,清香扑鼻,全身爽快,血压趋向正常,病情逐渐好转。
一位老将正患眼病,难看见天,难瞧见地。茶叶清香扑他的眼睛,双眼顿觉清晰;他喝了一口便觉全身舒畅,又用手把茶叶渣在眼眶里揩揩洗洗,眼睛立即出现一片光明。
这普洱茶真神!文臣武将们一致发出了赞誉声。皇帝耳闻目睹后,亲自品尝了能解毒除病的奇茶,把云南巡抚召到面前啧啧称赞说:
“朕尝了一盅你从云南普洱府弄的茶,真乃世间稀罕也。你想得周全,办得很好。”随着,皇帝吩咐太监拿出白银和绸缎给巡抚说:“这些银两、绸缎赏赐你们,每年送些这样的好茶来如何?”
岁月流逝,时光流转。当年给皇帝产贡茶须立山,还存在着弯腰驮背的三、四株老茶树,它早被解放了的茶农新培植的绿茵茵、翠生生、清汪汪的一片片茶园所代替了。
虽然这样的故事难免有编撰的成分在其中,但我们依然可以从当年留下的一些历史资料中找到一些“须立”贡茶的足迹:
据《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志》记载:“县内碧溪区须立所产的“须立茶”曾列为清代贡品。”
思茅市文物管理所原所长、文博副研究员黄桂枢先生在其著作《普洱茶文化大观》中也有这样的记述:“清代雍正年间以来,宫廷将普洱茶列为贡茶,视为朝廷进贡珍品。
清乾隆六十年(1795),定普洱府上贡茶4种:团茶、芽茶、茶膏和饼茶。作为贡茶的还有景谷民乐秧塔白茶,即‘白龙须贡茶’和墨江的‘须立贡茶’。”墨江的“须立贡茶”即是墨江县碧溪须立山上出产的一芽二、三叶的“瓦雀嘴”须立。
清乾隆六十年(1795),定墨江的须立贡茶为普洱府上贡茶之一。须立贡茶即是墨江县碧溪须立山上出产的一芽二、三叶的“瓦雀嘴”须立茶。
相比较而言菜园村茶园的管理比须立贡茶所在的碧胜村要好一些,长势更强。碧胜村的须立贡茶园内保存了一定树龄比较老的古树,是清代贡茶的原产地。
大家对于历史的共同记忆,是由许多经过挑选和修饰后所留下来的材料构成的。其中,许多声音会被大家遗忘。因此,造就历史的不是记忆,而是遗忘。选择记住或遗忘哪段历史,意味着大家是站在何种立场上来看待历史和未来。
无论是主动地遗忘,还是被动地遗忘,这个过程都是塑造共同历史记忆的必不可少的手段。所以记住那些不该被遗忘的历史,抵抗失忆,是大家在面对历史时需要特别关注的地方。
吴德亮是出生于花莲的客家人,祖父则为苗栗铜锣湾客家人,这样的背景让他对客家文化有特别深刻的体悟.他深入云南找茶,陆续出版了《台北找茶》《台湾找茶》《客乡找茶》《普洱找茶》《普洱藏茶》等书。其中《戏说六大茶类》在2017年深圳茶博会上荣膺2017茶媒体推荐阅读十大茶书榜单。
古时候,中国的文人们都喜欢将自己心中的不忿或是现实的生活写入诗歌之中,因此中国的诗歌丰富多彩,既能抒发情感,又能表现现实。
而茶诗也是在这样的文化之中应运而生。茶诗大多由文人雅士在品茶之中创作而出,或写出茶之滋味、或写出饮茶情绪等等。
今天我们就从历史上的那些著名茶诗,来寻找一下关于贡茶的历史吧。
⻄晋左思的《娇⼥》诗也许是中国最早的茶诗了“⼼为茶荈剧。吹嘘对鼎”。
写的左思的两位娇⼥,因急着要品⾹茗,就⽤嘴对着烧⽔的“鼎”吹⽓。与左思此诗差不多年代的还有两⾸咏茶诗:⼀⾸是张载的《登成都楼》,⽤“芳茶冠六清,溢味播九区”的诗句,赞成都的茶;
⼀⾸是孙楚的《孙楚歌》,⽤“姜、桂、茶出巴蜀,椒、橘、⽊兰出⾼⼭”的诗句,点明了茶的产地。到唐宋以后,茶的诗词骤然增多,这些茶诗茶词既反映了诗⼈们对茶的宝爱,也反映出茶叶在⼈们⽂化⽣活中的地位。
自唐以后,历代的名茶绝大部分被列为贡品,每年最早采制的新茶首先派专人送入皇宫,供皇帝享用,往往是为了表示特別的恩宠,皇帝才舍得用茶赏赐亲信的大臣。
唐代柳宗元在《为武中丞谢赐新茶表》一文中写出了得到皇帝赐予的一斤新茶后的诚惶诚恐、欣喜无限的心情:
“臣某言,中使窦某至,奉宣旨赐臣新茶一斤者,天睠忽临,时珍俯及,捧载惊忭,以喜以惶。……衔恩敢同以尝酒,涤虑方切于饮水,抚事循涯,陨越无地,臣不任感戴欣忭之至。”
纵观古今诗词,它们都有一大共性,那便是社会职能。透过诗词,我们不仅能够体会到作者的情绪表达,思想内涵,更能从中观察出当时的社会民情,风气习俗等。
宋代茶饮风俗形式,在其历史时间与空间具有时代的特征、社会的特色。在宋代,全国范围内出产茶叶200多个品种。其中,皇家的贡茶最具有代表性。
北宋王朝初立,宋帝设立茶局,派重臣督造皇家御茶,他们最终选定福建建州凤凰山北苑贡茶为皇家御茶,旷世奇茗也由此诞生,掀开了中国茶叶史上新的篇章。据记载,皇家贡茶“龙团凤饼”为宋真宗时期宰相丁谓所创,小“龙团凤饼”是宋四大书法家、福建转运史蔡襄所造。
宋徽宗年间,郑可简改制的“龙团胜雪”成为中国制茶史上的一个神话,至今无法超越。
宋代贡茶之美、茶叶之精,使得大量文人墨客为之倾倒。饮茶不仅成了人们物质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进入上层社会的精神生活,成为文学艺术的主题之一。
在“两宋”时期,先后有180多位诗人、词人用文章赞颂宋代贡茶,诗词达400篇。宋代的贡茶记录着宋代人深耕茶史的足迹,记录着宋茶创造茶史的辉煌。建茶入诗,比比皆是。
北宋文学家苏轼把佳茗和佳人联系在一起,写出了“从来佳茗似佳人”的佳句,为人们所传诵。
陆游写了300多首茶诗,成为历代诗人中写茶最多的一位。陆游对建茶更是情有独钟,他入闽做茶官,就生活在建茶之地建州。“建溪官茶天下绝” 的名句,出自于他的《建安雪》。
欧阳修在病中喜得建茶,品尝之余,遂作《和梅公仪尝建茶》。“莫夸李白仙人掌,且作卢仝走笔章”,这是梅尧臣的诗句,是说北苑“龙凤团茶”可以比得上“仙人掌茶”,也可与“阳羡紫笋茶” 媲美。
宋人欧阳修《龙茶录后序》中说,“茶为物之至精,而小团又其精者”,当小龙团被列为贡品以后,更是难以得到。当时的皇帝宋仁宗也非常珍惜,就是辅佐他左右的大臣也不易得到赏赐。
只有在“南郊大礼,致斋之夕”四位高级臣僚才共同分得一饼,分割成四份各自带回家中宝藏,仅是在贵客到来时,才拿出来传观展玩。
珍贵如此,无以复加。宋代文人王禹偁在《恩赐龙凤茶》一诗中说:“样标龙凤号题新,赐得还因作近臣。”“爱惜不尝惟恐尽,除将供养白头亲。”
此外,黄庭坚的《谢送碾赐壑源拣芽》,杨万里的《谢木媪之舍人分送讲筵赐茶》诗中都专门吟咏了赐茶之事,这些可以说是最上层的赠茶习俗。
到了元代,贡茶一直是传统的团饼茶,也还在沿用宋代的龙团茶制法,龙凤团、密云龙的名称仍在。元代皇帝也经常赐给大臣贡茶,“讲筵分赐密云龙”。
龙团茶仍要经过碾末,然后烹点。大臣虞集写过这样的诗句:“摩挲旧赐碾龙团,紫磨无声玉井寒。”宰相耶律楚材写道:“黄金小碾飞琼屑,碧玉深瓯点雪芽。”品饮贡茶的这种情趣与宋代别无二致。
但是在民间及士大夫私下的品茶生活上,元代渐渐发生着转变。元代诗人汪炎昶在《咀丛间新茶二绝》中,写他摘取新茶直接咀嚼,感觉极有韵味,不经过复杂的制作,尝到了茶叶的本真滋味,诗中写道:
非常有意思的是,为皇宫修贡的武夷地区,也在大量生产散茶,而且散茶居于主流。元诗人蔡廷秀在《茶灶石》诗中写道:“仙人应爱武夷茶,旋汲新泉煮嫩芽。”
这个茶灶石,就是南宋儒学大师朱熹在武夷讲学时经常品茶的地方。朱熹当年所饮之茶,应是散茶无疑。当时朱熹带领学生亲自种茶采茶,品饮的就是制作简单而不失真味的芽叶散茶。
这滞后于茶事发展的状况,是一种恪守陈规的作法,从概念上人们仍以加工繁琐的龙团为精品。
但洪武二十四年九月(1391年)明太祖朱元璋下发了一道诏令:“岁贡上供茶,罢造龙团,听茶户惟采芽茶以进。”正式宣布皇室不再需要团饼茶了,这道诏令成了炒青散茶取代蒸青团茶的转折点。
明太祖的这一诏令,的确起到了分水岭的作用,从此,散茶成为绝对主流,由此炒青也成为主流制茶方法而延续至今。明太祖朱元璋为什么特意下发这么一道诏令?
明人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补遗》卷一中说:“国初四方贡茶,以建宁、阳羡茶品为上。时犹仍宋制,所进者俱碾而揉之,为大小龙团。
诗人张岱曾在诗文《曲中妓王月生》中写道:“白瓯沸雪发兰香,色若梨花透窗纸。”从这句诗中可以看出诗人对于茶叶的香气以及颜色作出自己的评价,并且描绘出了茶水清澈透亮的感觉。
这证明明朝的诗人更加赞赏茶香清幽似兰,茶色清淡透亮的茶品,不再只关注于口感,更加注重茶的品质。
清代茶诗数量庞大,也有许多著名诗篇。如高鹗的《茶》诗:"瓦铫煮春雪,淡香生古瓷。晴窗分乳后,寒夜客来时。漱齿浓消酒,浇胸清入诗。樵青与孤鹤,风味尔偏宜。"
边寿民的《好事近·茶壶茶瓶》词:"石鼎煮名泉,一缕回廊烟细。绝爱漱香轻碧,是头纲风味。素瓷浅蓝紫泥壶,亦复当人意,聊淬辩锋词锷,濯诗魂书气。"两首诗词都在淡雅之中,透出无限韵味。
当然,我们不得不说的是,清代最善写茶诗的可能还是乾隆皇帝。茶在这位"康乾盛世"主宰者之一的生活中,是具有重要地位的。
相传,当他85岁要退位时,一位大臣谄媚地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乾隆皇帝则回答说:"君不可一日无茶啊。"就是这位皇帝,撰写过几百首茶诗。其中有一首专门写普洱茶的:
这是一首乾隆皇帝赞美普洱茶的茶诗妙句,乾隆尤爱普洱,曾作御制诗赞普洱多首,诗中多为极尽赞颂之语,写出了诗人饮罢普洱之后的愉快心情及对普洱的喜爱之情。
纵观我国的茶文化,以茶作诗为载体起起伏伏发展。尽管茶文化有过落寞的时候,但茶诗却依然在诗歌发展之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