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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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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雨深第四期春季寻茶之旅

雾雨深白茶丨谷雨寻茶之旅回顾

我有时像万里晴空里闲逸的白云,极目远眺茶山的逶迤绵延。

我有时像独自幽欢的飞鸟,在山河万朵里飘荡,偶尔刹那绽放出光芒。

我更像是一片嫩绿初绽的茶芽,在阳光下肆意挥洒着毫香,怀揣一颗浩荡缥缈的茶心。

我站在管阳镇海拔800米的虎蛇山上,将荒野茶树的叶片封存,用时光把泥土窖藏,把白茶的岁月编织成册。

雾雨深,这里所有一切瞬间都值得刻骨铭心,让茶心回到最初的模样。

谷雨时节,用一杯雾雨深白茶款待时光,款待自己。

清明后十五日,斗指辰,为谷雨,雨生百谷,清净明洁也。
4月16日,雾雨深第四期茶山旅又与大家见面了。世界白茶在中国,中国白茶在福鼎,说起关乎福鼎的一切,自然是带着清新的白茶味道,令人流连忘返。

今年的福鼎白茶涨势喜人,形势一片大好,慕名前来福鼎的茶人们络绎不绝,热火朝天地奔赴白茶各大产区、山头,点头镇的交易市场也是盛况空前,热闹非凡。当然,雾雨深白茶团队也不例外。

这一次茶山游,我们挑选在风和日丽的谷雨时节,此时正值春茶采摘季,茶树的嫩芽蓬勃地绽放,春天的气息无比浓郁。几十名茶人深入雾雨深白茶的核心产区——管阳镇,去寻找福鼎正宗的高山茶真味。

几日暖风,几点日光,雾雨深白茶的茶山已是苍翠满目,几乎一夜之间,嫩绿的新芽就占满枝头,新绿的茶山碧波起伏清香四溢,成行成行的茶树像锦缎一样,延伸进熹微山岚中,一排排嫩绿的茶芽,在晨光里散漫出新生的光芒,清新鲜润。

雾雨深白茶的核心产区——天竹寨、虎蛇山的平均海拔在800以上,高山云雾出好茶,相信这一点大家早有耳闻。对于茶农来说,采摘春茶,才是春天的真正开始。雾雨深团队的茶人们戴上斗笠,背上竹篓,十指纤纤上下翻飞,山间到处都是大家忙碌的身影,远远望去,天蓝山青,人间清香。

福鼎白茶,以不炒不揉、天然纯料而闻名世界。白茶的制作工艺虽然并不繁杂,却是最为讲究的茶类。不同的日晒萎凋时间、气候条件、干燥温度,这些工艺造就了不同品质的福鼎白茶。

白茶制作程序从采摘开始,白茶采摘要求极其严格,一般都是采摘白毫多的肥壮芽叶,还有“十不采”的规定,即“雨天不采,露水不干不采,细瘦芽不采,紫色芽不采,人为损伤不采,虫伤芽不采,开心芽不采,空心芽不采,病态芽不采,霜冻芽不采”。采摘后的芽叶,马上进行萎凋。萎凋的方法有自然萎凋、日晒萎凋、复式萎凋、加温萎凋。

根据不同气候、不同芽叶、不同地点,采用不同的方法。在福鼎民间,依然保留着传统日光晒制白茶的做法,如今这种工艺一直被茶农与茶企沿用。萎凋的工艺与萎凋的时间不一样,制作出的白茶口感就不同。不同的茶师制作出来的白茶品质与口感都不一样,经验丰富的制茶师傅制作的白茶具有口味清香、花香浓郁、毫味醇厚、回甘明显、汤色杏黄、叶底翠绿等特征。

如今,在清明节前后,福鼎的茶企与茶农除了保留传统的白毫银针日光萎凋的生产工艺,一些茶企业通过热风萎凋或清洁复式萎凋生产白茶,实现半工业化生产,使白茶产量增多。福鼎白茶这种独特而自然的加工工艺与其他茶类相比有很大优势,既不破坏酶的活性,又不促进氧化作用,且保持毫香显现,花果香浓郁,药味明显,汤味鲜爽,最大程度保留茶叶中的营养成分,成为最原始、最自然、最健康的茶类珍品。

春茶香气高,可疏通肝木之气,春日百花艳,茶香最风华 。

雾雨深申时茶会

一日七碗茶,香气扑鼻,回甘生津,微微发汗,身体通透。从紧张,到安顿,原本的苦闷烟消云散,而一天之内饮茶养生最佳的时候,便是申时。

申时:又称哺时、日铺、夕食等(15:00-17:00),人体的膀胱经当值,这个时候也是最适合喝茶的时候。膀胱经是人体最长的经络,也是身体排毒的总通道,此时如能为身体补充有自然能量的茶汤,参与体液循环,与身体充分结合、渗透、发散、排毒,从而达到平衡身体和情绪的最佳生命状态。

在雾雨深此次准备的申时茶会中,茶品的准备、茶席桌椅的布置、主泡师的端坐仪表,主讲师的专业态度,每一个细节都臻至入微,让人们感觉到细致与用心。

在心无杂念之中,慢慢的看杯中茶叶沉浮,

细品茶味的清淡,那样茶味入喉,

在齿颊留香之中,可以默默的相坐,

把一天当作一生,尽数融化在小小的一杯茶中。

在品鉴过程中,雾雨深董总带领茶友们从看干茶、闻香气、观汤色、鉴叶底,全面介绍了鉴赏白茶的要点和品鉴方式,让嘉宾们亲自品饮和对比感受。现场也有不少嘉宾针对白茶的鉴别、储存、保健价值提出了很多问题,在得到解答后很多嘉宾都表示此次不仅品到了难得的好茶,还收获了不少白茶知识。

 

缅甸寻茶记:迷雾中的种茶人

本文2015年1月首发于《茶业复兴》微刊,原标题为《佤邦寻茶记:谁是种茶人》,下文略有删改。

12月中旬的孟连依然绿意盎然,早晚有些凉,过了正午,气温就回升到了20多度。除了干燥,亚热带的冬季还算宜人。这次出行,我们要穿过孟连,越过国境线,寻访缅甸佤邦的高山茶园。两辆车,八个人,向着佤邦、向着茶园出发。

缅甸佤邦是神秘而难以定义的,那里的茶也如高山隐士一般,难见其容颜。曼龙乔茶业从2007年起接手了佤邦的茶园,同时在佤邦开展毒品替代种植项目,这家云南茶企在佤邦有曼安、曼卡、曼胖三片古茶园,面积接近两万亩,这次与我们同行的就是曼龙乔的工作人员。

冬天的南卡河水很小,跨过这条界河,就到达了佤邦的首府邦康。我站在邦康街边,用中国移动的信号发了一条街景的微信,微信上定位到的地址是Panghsang。

邦康的街道狭窄弯曲、凹凸不平,路两边许多建筑的墙上都写着“拆”字。驱车绕城一周,路过了一座缅寺、一座教堂、一座清真寺。在邦康短暂停留之后,我们就驱车前往曼安茶山。

去往曼安的路正在修建拓宽,一路尘土飞扬,几次快睡着的时候都被颠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路过一位抽着烟斗的老人,她就定在路边,静静地看着我们经过,深邃的眼神,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汽车扬起的尘土几乎遮盖了她,她不躲闪,不逃离,就像雕塑一样伫立在路边 。这里和云南山水相连,村寨的感觉也和云南临沧、普洱的佤族村庄类似,只是这里的村寨看上去更加宁静和冷清。

谁是种茶人?

四个小时的颠簸之后,终于到达了曼安。这里只有朴素的平房,没有高楼大厦,街上有一些商铺,出售日用品。

曼安街头

曼龙乔在这条街上设有初制所,今年的茶叶已经收购完毕,只留一个十六七岁的当地佤族姑娘在打理。初制所打理得干净整洁,进门左手边的木板上记录了一串数字,是收购鲜叶的数量和价格;右侧的房间则摆放了一些加工鲜叶的设备。在采茶季节,附近村落的农民都会把鲜叶送到这里出售。在2005年发展替代种植之前,附近的老百姓以种罂粟为生,不懂加工晒青茶的工艺,加工出来的茶叶烟味大,曼龙乔都是直接收鲜叶进行加工。

初制所墙上的笔记

在初制所喝了口热茶,我们就直奔茶园。穿过街道,走了几公里的山路,就可以看见连片的茶园

顺着山路再往里走,有一块平地,平地上建有一座南传佛教的寺院,一群小和尚从寺庙里走出来,害羞且好奇地看着我们笑。

这个寺庙的周围有许多茶树,茶树大约有两米多高,长得比较瘦,边走边摘下鲜叶咀嚼,蔚蓝的天空、清新的空气和茶叶的苦涩回甘瞬间让我焕然一新。

村寨附近的大茶树

顺着茶园深入,路过一个佤族村落。向导带领我们到一户茶农家的掌楼上品尝了浓酽的烤茶,我和奉茶的主人互相解读着表情,没有人翻译,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当地茶农加工茶叶的方法很简单,把鲜叶采回来之后不炒,直接煮,煮了再晒干。我手中这杯浓郁的茶叶,应该就是按照这种方法来制作出来的,谈不上好不好喝,只能说很原汁原味。

村民

村民家掌楼上晾晒的茶叶和辣椒

从这个村子出来,我们又穿行到了另一片茶园,这片茶园是沙质土,土壤里有些小石块,是很适合茶叶生长的土质,我们摘了一片鲜叶嚼了嚼,很香,回甘不错。看到这些大茶树,我就会把它与澜沧江两岸的古茶园、古茶树联系到一些。这里陌生的古茶树、古茶园与那些我们熟悉的古茶树、古茶园之间,会有联系么?

路边一人多高的茶树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当地村民在管理茶园、加工茶叶等方面的技术都比较初级。在曼龙乔接管这里的茶园之前,是谁在这里种下了茶树?种茶和制茶的传统是不是最近几十年才中断了?

我们从茶园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回望对面的山,晚霞映红了天。向导郭先生指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说,那边的原始森林里也有数不清的茶树。

迷雾中的茶园

曼安的夜真是安静得掉根针下去都听得到,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6点半起床出发去曼卡,出发的时候,院子上空依然繁星点点。

从曼安到曼卡的路不远,但不好走,几十公里的路要走两个多小时。开四驱皮卡车的郭先生说,这个季节的路面比较干,比较好走,雨季上山给工人送物资都要备足棉被和干粮,遇到路况不好开不过去,要做好自我救助的准备。

行驶在山路上的皮卡车

去曼卡的路上,一路看“海”而行,这个海,是飘渺的云海,茶树就长在云海下面。我们一路地停车、拍照。看完日出,手机就失去了中国移动的信号,此刻才对这片土地产生了真正的陌生。

沿途的日出和云海

十点左右到达了曼卡,整个村庄都还在浓雾的笼罩之中,穿过浓雾,我们看到了曼龙乔在这里的初制所。蓝色的厂房,旁边是一间本土风格的掌楼,厂房内最显眼的位置摆放了一台滚筒式杀青机,这一切在浓雾中显得有些孤单,我又一次感慨喝茶不易。

曼龙乔员工这次上山的主要任务就是给茶农支付今年收茶的尾款,几个村民看到我们就笑眯眯的用不顺畅的汉语说:“老板又上来发钱了”。城里人会称陌生人为帅哥美女,这里的人则习惯喊陌生人为老板、老板娘。我想,早年来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做生意的吧。

迷雾里的村庄

山里雾太大,我们决定等雾气散了再到茶园去。郭先生决定带我们去乡长家串门。乡长开了一间小卖部,大多是来自中国的日用品,我们坐下后,一位帅小伙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我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娃哈哈,不是佤哈哈。昨天在曼安吃晚饭时喝的是“佤哈哈”,这瓶货真价实的“娃哈哈”到这里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乡长可以讲一些汉语,还有一位在橡胶公司工作的年轻人在一旁辅助翻译。乡长知道我们是来看茶园的,他喝了口自酿包谷酒,激动地比划着说这里茶叶多啊,那些山里的茶树比人的腰杆还要粗。我问他这些粗壮的茶树都是谁栽的,他笑着摆摆手说不知道,山里的茶树很早以前就那么大了。随后我又接着问,那路边那些栽得很整齐的茶树是谁栽的?乡长也笑笑说,不知道啊,那些茶树长得不是太大,但时间也很长了,因为这边没有施肥,也疏于管理,山里土壤瘦一些,所以长得慢。我还听到有人小声说是英国人栽的茶树,我继续追问,但是却无果。

新栽种的茶树

与乡长聊天,他说起村子里许多小姑娘都去附近的矿山打工,虽然矿山的环境不好,但是工资高,年轻人还是会去。矿山的复杂和风险不用多说,如果茶叶有一天可以为当地人带来更多的财富,那将多好!可现实却并非如此,这片区域的社会历史情况复杂,且这里的茶叶从采摘鲜叶、加工到运输包装都成本极高,在市场上也面临着难以想象的挑战,竞争优势并不明显。

雾散去了,我们动身去茶园,一路下山,海拔从1200米下降几百米的萨尔温江边。进山之后,雾还是很大,在路边有许多形状奇异的古树,穿过大雾,穿过古树,就看到了成片的茶园,我们走进茶园查看土壤,嚼食鲜叶。我站在弯弯曲曲的小路边,踩着还沾着晨露的红黄砂质壤,面对着成片的茶园,谁是种茶人这个问题再次冒了出,但是没人能回答我。

路边的茶园

曼龙乔在这个村子也有一个初制所,初制所不大,房屋前面有一棵很大的菠萝蜜树,树上还有几个果实,路边有一个水泥晒场,晒场边还有几棵矮小的茶树。我猜测这几棵茶树应该是曼龙乔带进来的茶苗。这个村子至今还没有通电,加工茶叶的季节,用的是柴油发电机。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一片的茶园产量很高,这里的海拔虽然不高,但是香气很特别。

这个村寨的房屋多是一些木质的掌楼,一大早的,就有村民在寨子中央的水池旁洗衣服。空地上摆放着一艘报废的破船,我才意识到已经来到江边了,江的对面,就是云南临沧的地界。

江边的村庄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多了,才想起曼卡还有人等着我们吃饭,于是我们往回赶,因为手机没信号,所以收不到别人催促的消息。回到村子,招待我们的是辣到掉眼泪但却很美味的佤族鸡肉稀饭。

吃完饭在火塘边休息,好客的主人端来的一杯热茶,茶叶苦过后回甘悠长,耐人寻味。环顾四周,早上的雾气似乎还未散尽,这片土地上过往的一切,也仿佛都藏进了浓雾中。

文|杨静茜

来源:茶业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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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元昌古树:天门山寻茶记

入山寻茶,许多时候,当时只道是寻常。唯有时过境迁,回味过往,就会发现那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人生境遇。就如同赴易武天门山寻茶的历程,恰似天门山秘境森林中的高杆古树茶,有着令人回味无穷的韵味!

3月26日上午,天光微亮,早早起床出发。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只有拿点面包、牛奶哄哄自己的肠胃。临出发前,喝了满满一大杯温开水。远离乡井的人,人已经到了远方,身体尚且没有完全适应异乡的水土。听老人家的话,喝当地的水,最是能够让身体适应他乡。

此行目的地是易武镇曼乃村马叭村民小组,这是距镇上距离最远的古茶村之一。为了能让同行的两个女性休息好,邹东春先生建议我们还是住在易武镇上的大洒店,相比距目的地更近一些的曼腊街边的酒店,各方面的条件还是会更好点。但必须要早起,才能完成当的行程。

驱车离开易武大街奔向大丫口,出了镇子右转沿219国道下山,刚过七点钟,阳光已经洒向山巅。随着海拔不断下降,远方的云海浮现在众人眼前。这原本在旱季是非常罕见的现象,端赖于前几日连续的降雨,才形成了这美丽的风景。第一次来茶山的亚珂不断赞叹,不停举起手机拍摄这殊异的风光。再往山下奔驰,不多时,车辆就进入了雾层,置身于云雾缭绕之中。今年春茶时节,来易武寻茶之人不若往年那般人潮汹涌。但并不意味着开车的人可以掉以轻心,沿途正在建造的勐绿高速一片繁忙的景象,施工的大卡车络绎不绝。名为国道,前些年还是省道,政级的提升并没有带来路况的改善,反倒是历经满载施工材料的大卡车碾压,路面反而损坏的更加严重。或许待高速建成通车后,届时会启动提升改造吧!

与邹东春先生相约在帕扎河福元昌初制所汇合,我们到达的时候,邹东春先生刚好把揉捻后的冷水河古树茶全部晒出来。逢上今天这晴朗的大好天气,下午我们返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抓一泡当天晒干的毛茶来先尝为快了。

刚刚好我们一车五个人,于是我们决定只开一辆车,看着熬夜炒茶的邹东春先生有些疲惫,马博峰开车沿着219国道直奔江城方向。路过曼腊大街,过大寨的堵卡点,靠路边停车接受检查。然后继续前行,离开易武45公里之后,我们扺达曼乃村委会驻地新寨附近。邹东春先生带着同行的两位女性去吃罢早点,然后又只身前去曼乃村委会申请办理通行证。整个西双版纳州,沿边市县的乡镇都是管控区域,正是得益于邹东春先生的协力,我们才顺利拿到通行证扺达易武。而易武镇管下的各村民委员会中,尤以我们此行将要前往的曼乃村马叭村民小组属于严控区域。邹东春先生早有准备,头天下午已经将我们一行的申请材料备齐,到曼乃还要面对面接受审核。大约四十分钟过后,邹东春先生叫我去曼乃村委会二楼办公室,按照要求,逐个出示我们的核酸检测结果、行程码,核实无误后,为我们开具书面打印好的证明,加盖曼乃村委会的公章。最后确认我们当天往返后,收取并扣押了我们全部人员的身份证,叮嘱我们返程时来领取。

拿到通行证,驱车往回走了不多远,左转岔路口过检查站。执勤人员拦住我们,手机扫码,递上打印版的通行证,检查人员随机抽查,随口问道:“谁叫马哲峰?”我点头答应。“报一下身份证号码!”不假思索的背了一遍。询问我们的目的,回答说:“买茶叶!”又报上了目的地要去的茶农家主人的姓名,检查人员挥手放行。过了卡口,车辆驶上了土路,几公里之后就到达了马叭村口。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邹东春先生唤了一声,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抬杆放我们通过。

开车直奔邹东春先生相熟的茶农家里,这户人家入处口建了个观景茶室,远处正在施工的勐绿高速一览无疑,停好车辆,落坐喝茶。年轻的茶农兄弟指指茶桌上的竹编茶盘说:“这个是天门山乔木茶!”邹东春先生不假思索地说:“拿泡古树茶来尝一下嘛!”小卢应允后抓来一泡毛茶,今年的新春茶,尚未挑拣过,夹杂有黄片,条索松紧适度,色泽灰白乌润相间,茶梗瘦长。随手泡烧开水,快速冲泡出汤,汤色近乎白金色,在镜头中阳光下映衬出夺目的光泽。香气呈现淡雅的花香,滋味细腻,韵味悠长。饮过后唇齿生津回甘,令人觉得韵味无穷。倘若是惬意的品茶,一泡茶要泡至无味。而我们此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安全起见,留下同行的两位女性品茶,我们换乘茶农兄弟小卢的北汽越野车,一同前往茶园。

沿着村中的道路往上走不多远,拐了一个弯,再次出现了边防检查站,又是一通细致的查验,审核通过后放我们通行。历年来赴易武寻茶,各村委会下的村民小组没少去,但其中查验最为严格非马叭村莫属,以前只是听说,此次亲身体验果不虚言。缘由并不复杂,马叭村位于中老边界,防控措施是故更加严密。开车的茶农兄弟小卢说:“自从疫情发生,直到去年,外来的茶商、茶友都很难进到这里。”接下来,他用手指了一下沿途连绵不断的金属护栏,自从这铁质材料防护墙?成,才允许经过审核通过的外来茶商、茶友们再次进入。

西双版纳州的热带雨林中,世代生活着各族人民。其中有众多的茶山民族,世代以种茶、制茶为生。伴随着自然生态环境保护不断升级,曾经游猎为生的各族人民,如今都成了自然卫士。而先辈留存下来的古茶园,更是成为了他们谋求生计的重要资源。这些散落在原始森林中的古茶园,每一处都有响亮的名字,更不乏来自全国各地的普洱茶友们的热捧。尤以易武镇下辖的村委会所拥有的这些个名星小微产区最负盛名,其中就包括曼乃村委会马叭村民小组拥有的天门山古茶园。

从马叭村民小组驱车沿着土路迂回上山,车辆驶上山梁后,眼前的景象一览无遗。眼前的道路始终距离中老之间的铁丝网墙不远,马叭村民进出茶地都会循着这条路走。村民们自发对这条道路进行维护,以方便车辆人员通行。路边茂密的树林中,满天星般栽种有小茶树。在距离马叭村民小组五公里以内,都属于集体所有的山林,开车的茶农兄弟小卢介绍说:“这些都叫家边小树,全是最近十年间栽种的。”

前几天连续下雨,直到3月25号才又出现大晴天,即便是亚热带高原上阳光炽热,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路面稍显干燥,背阴地段的路面依然湿滑泥泞。得亏是越野车,才能勉力前行,换作其他车辆,恐怕早就趴窝了。茶农说是只有十六公里的路程,而我们驱乘越野车一路颠簸了五十分钟后,才堪堪扺达了山顶附近的一个临时停车场。几乎停满了各色皮卡车、越野车和摩托车,这个是进出天门山古茶园时主要的交通工具。  

停好车辆,茶农兄弟小卢头前带路,头顶上是浓荫遮天蔽日的大树,眼到是蜿蜒曲折通向茂林深处的小径,路两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小茶树。这些都算作是天门山古茶园的乔木茶,其值也不廉。

原以为目的地并不太远,直到开始步行后才发觉并非如此。为了尽快到达目的地,茶农兄弟小卢开始带领我们抄小路。其实根本就没有路,完全就是在茂密森林中的茶园里穿行。而且是沿着山坡一路往下走,要命的是坡度越来越陡,明明给人的感觉前方就是悬崖。邹东春先生笑着说:“这要是万一失足滚下去,都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了。”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主动接过我手中沉重的单反相机,召呼我亦步亦趋跟着他往下走。到了这个地方,显然已经是无路可退,只能咬咬牙、狠狠心,硬着头皮坚持到底了。

等到我们一行人终于下到谷底的时候,回头再看看来时的路线,看上去都是近乎垂直的悬崖,都不知道是怎么下来的,只记得每迈一步的惊心动魄。邹东春先生笑着说:“别人讲连滚带爬是形容词,我们是亲身经历的狼狈不堪。”跨过谷底的一条小溪,面前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窝棚,迎面山坡上是一整片茶园。

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向上一指:“那棵就是今天要釆的高杆古茶树。”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棵树干笔直高耸的古茶树映入眼帘。邹东春先生为了这棵高杆古茶树的开釆仪式谋划了许久,此番前来,我们恰好赶上。临开釆之前,一眼瞥见茶树的主家向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嘀咕了一番话,他转而告知邹东春先生。原来是今天这片茶园里还有两棵古茶树也可以开釆,主家希望一并卖出。协商结束后,早已经在此等候的茶树主家,随手搬起铝合金梯子往茶园里爬上去。

待到我气喘吁吁的爬到高杆古茶树的下面,茶农主家早就顺着靠在树干上的梯子爬上树去了。背着相机四下找寻,总算是找到了最好的机位。开釆之前,茶农主家把买主邹东春先生带来的条幅从树上垂下来,带我们来的茶农兄弟小卢站在树下,树上、树下两人合力将条幅伸展挂好。十二米长的条幅垂落地面,上面目测大概还有三米多高,总计高度超过十五米高的茶树。天门山古茶园中总计有近一百棵高杆古茶树,眼前的这棵无疑是其中的翘首之一。

定睛细看,树上釆茶的是两人,他们是亲叔侄,我们身处的这片茶园,包括高杆、古树、小树统属于两家共同拥有。除了前人遗存下来的高杆树、古茶树,这片茶园中也有些茶树是后人栽种的。放在易武镇的名星小微产区中,天门山的高杆茶声名显赫。釆茶的茶农叔侄俩性格迥异,站在高处的侄子爱说爱笑,站在下方的叔叔不大言语。高杆茶树冠面,靠近顶端生长出的芽叶较小,靠近下部的嫰梢则较大。人站在树上摇摇晃晃,釆摘起来颇为不易,近前的用手釆摘,距离远的嫩梢拿钩子钩过来再釆,还好茶树枝条柔软,并不会摧折枝条。看来容易,做起来难。从上午十一点开始釆茶,直到下午一点半,整棵树的新梢才釆了一半。釆茶的叔侄俩个将釆好的鲜叶归并在一起,下得树来歇息进餐。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早就开始“咕咕”叫了。我们下到谷底的窝棚处,来的时候没有预料到时间会这么长,随手只带了面包、牛奶。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则带了白米饭和腌制的酸菜。大家在溪水里将芭蕉叶洗净,直接当作餐具,手抓白米饭拌酸菜就是午餐。简单吃过后,邹东春先生惦记着他的高杆鲜叶,又爬上坡去盯着釆茶了。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则直接躺在了草地上的芭蕉叶上休息,我用相机拍下这有趣的画面,小卢有些害羞的用胳膊遮住脸,并没有忘了招呼我们,顺便指点马博峰拿砍刀又去砍了两片芭蕉叶,并且提醒马博峰把叶子翻过来铺在草地上。“叶子下面淋不到雨,更干净。”久在雨林中生活的茶农,有着丰富的生存经验与智慧。

躺在芭蕉叶上同他聊天,天门山茶园中,鲜叶价格最高的是高杆,其次是挑釆的古树,然后是大小树混釆,价格最低的是小树。横向比较,小树鲜叶的价格,也贵过一些茶山的古树。

聊天的当口,这片茶园的主家雇请来釆茶的工人回到工棚,他们今天釆摘两棵古树的工作已告完成,开始动手将鲜叶装入编织袋,准备背上山去回村里。见此情景,我们临时决定跟着两个釆茶工先行往回走,并且大声呼喊告知了还在釆高杆的叔侄和盯釆的邹东春先生。

本以为我们空手而归,应该会比较快,所以走在背着鲜叶返回的那对釆茶老年夫妻两人前面。回去走的路貌似好过来时的野路,但依然是先跨过溪流,再顺着陡峭的岩壁徒手攀爬上去。结果没有爬上去多远,就累的气喘如牛,心脏狂跳个不停,于是果断让开道路,让负重前行的两个釆茶工先走。此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每人身上背着一大袋子茶青的两个老人家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久在城市里生活的人,其体质与茶农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好不容易从谷底爬上半坡,回头观看,山谷对面的高杆茶树披着红色条幅,依旧是若隐若现。路过的茶园中,也有一棵高杆古茶树,居然被人为环着树围剥了一层皮,如此一来,很快就命不久矣!总有人说茶复杂,比起人性来说,都不值一提!

刚爬过最陡的一段,带路的茶农兄弟小卢又开始带着我们走捷径,直直的从茶园里面趟过去。这次比下去的时候还更累,在这高海拔的茶山上,觉得步履无比沉重,一次又一次亳无顾忌的坐在地上喘息。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爬上山颠,平缓起伏的路走过去,顿时觉得脚步轻快了不少。

快要回到停车场的时候,90后的茶农兄弟小卢欢呼雀跃,原来是手机有了网络信号,热切的想要发朋友圈。新时代的茶农,已经主动融入到时代潮流中。

趁着等待的当口,他又提意带我们去看一下天门山高杆树最集中的一片茶园。不断鼓励已经疲惫不堪的我们说:“开车十分钟,爬十米上去就是了。”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再次随同前往。这片茶园的道路交通条件更好,其中有一棵高杆古茶树生长在路边的陡坡上,为了防止水土流失,专门彻了个防护坡。村民还不忘在附近?了个看上去十分简陋的天门山茶园简介,也吸引了过往人在此打卡。

打过卡后,开车往回转,顺便又拉了两袋子小卢自家茶园釆摘的鲜叶。再次回到停车场,等候在此的邹东春先生将两大袋鲜叶放到后背厢里,跳上副驾驶位置,我们开始往回走。或许是太过操劳,如同坐轿一样来回颠簸的车辆上,一手抓着门把手的邹东春先生歪头打起了瞌睡。车辆驶过,曝晒后的路面尘土飞扬,一路奔向山下。虽然路面狭窄,还好对面没有遇上来车,一是外来的人员稀少,二是本地人到了收工回家的时候,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村头,过关卡的时候,再次遇上查验,还增加了体温测量后才放行。

回到茶农兄弟小卢家的时候,坐在品茶室等候的亚珂、梵音两人已经是望眼欲穿。我们出发的时候,村里就停电了。久在城市生活的人们,已经忘记了这在山乡是司空见惯的事儿,甚至于明明都在茶农家里面吃了午饭,都没有想起来同样可以烧火煮水泡茶。两人只是在村里闲逛了一番,手机也没有信号,余下的时间都交给了观看风景,这也是一种返朴归真后难得的生活体验吧!

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距我们从村里往返天门山茶园釆茶,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眼看时间不早,我们同茶农兄弟小卢一家人告别,邹东春先生把今天盯釆的两袋鲜叶放在我们车辆的后备厢里,马博峰开车下山。从村道上219国道的卡口,执勤人员再次检查,我们过去关卡后奔向曼乃村委会。邹东春先生上楼去领回我们押在那里的身份证,掉转车头往易武方向行驶。路经大寨堵卡点,还是要扫码查验后才能通过。回程的时候,不再觉得时间那么漫长,一个小时后,我们一行人就驱车回到了邹东春先生设在帕扎河的福元昌初制所。

一整天的奔波劳碌下来,邹东春先生也顾不上休息一下,将带回的天门山高杆、古树茶青叶用竹匾分开摊放。接下来开始烧火、刷锅准备炒茶,亚珂随口说:“我来跟你学炒茶吧!”邹东春先生笑着说:“学炒茶,要从磨锅、刷锅开始。”边说边忙着手中的活计。普洱茶企中,总有如邹东春先生这类制茶人,对于技术有着近乎偏执的迷恋,尤其喜欢自己动手炒茶。或许如同邹东春先生所说:“茶山的生活方式十分单调,茶季中又十分忙碌,自己动手炒茶,尤其是炒制好茶,有着无法替代的乐趣。”尤其是像今天单株盯釆的天门山高杆鲜叶,更是要自己亲历亲为。出于稳妥起见,邹东春先生决定先炒古树茶的鲜叶,最后再炒单株的鲜叶。

仔细观察,邹东春先生炒茶的方法不同于平常所见,釆用的是在锅温较低时就开始杀青,有意控制翻炒时的动作幅度,利用加温时生成的蒸汽辅助杀青。边炒茶边介绍说:“许多人说低温长炒不好,我反复炒制后对比过,我这种杀青的方式,并不比高温杀青时间长,甚至有些时间还更短一点。”我们注意到,他特意在灶台上放个计时器,好的做茶师傅,都对炒茶的工艺细节有着各自不同的理解,最终的追求都是殊途同归,为的都是钟意的好茶。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锅茶炒好的间隙,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原来是早就被人预定过了,当天釆摘回来的薄荷塘二类树鲜叶回来了。近年来,购买薄荷塘已经快演变成了一门玄学,茶季中每天主人家都有一大堆人等着买青叶。虽然邹东春先生建造的福元昌初制所就位于薄荷塘主家之一的边上,外观看起来并不十分豪华,但位置算是很好,我曾笑称其是“福元昌塘后初制所”。其与主人关系相处的也很好,即便是近水楼台,想要拿到薄荷塘古树鲜叶也并不容易。当天是专门托了人盯釆,也只拿到了两炒茶,还要与另一家来分。将这来之不易的薄荷塘二类树鲜叶称重后平分成两份,为了保证公平起见,连最后一把鲜叶也均分的一点不差。邹东春先生将称重后的鲜叶拿去摊放,今天晚上看来有得忙了,又是天门山,又是薄荷塘,都是易武天花板级的鲜叶原料,容不得半点掉以轻心。


当天早上拿出来晾晒的冷水河毛茶已经晒干,马博峰搭把手帮忙归拢装袋,抓一把毛茶到茶室冲泡,幽深的山野气韵深入喉底。茶农也好,茶商也罢,以茶为业,依茶为生的人们并不害怕吃苦,也吃了苦,耐得住劳,忍受得了孤独与寂寞,他们内心期盼的,不过是能有所回报,过上期望中的好生活。就像是这生长在深山里,藏诸于热带雨林中的古树茶,苦不怕,涩也不怕,只要苦尽甘来,呈现出自然之味,或滋润于身,或浸入于心,都是无数人们向往与追寻的人间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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