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国普洱茶网 整体品牌升级,更名为「茶友网」

抹茶和绿茶口感上的区别

找到约36条结果 (用时 0.016 秒)

“三茶”统筹看浙江 中华抹茶之源的“九宇秘籍”

径山之闻名,在山在寺亦在茶。

3月20日,我们趁着春日的暖阳,到余杭径山茶产区采访。入茶园、访茶企、问茶人,探寻余杭区是如何上演茶文化、茶产业、茶科技“三茶融合”精彩大戏的。

一路行,一路寻,直到走访浙江骆驼九宇有机食品有限公司后,我们突然顿悟:通过追根归源,复兴抹茶产业;科技助力传承创新,再现南宋茶宴;紧随时代消费潮流,开发抹茶“万种风情”……这一切,不正是中华抹茶之源的“九宇秘籍”吗?

追根归源,寻回抹茶原本模样

若说春日有颜色,径山脚下抹茶绿。作为中华抹茶之源的余杭区,拥有不少抹茶生产企业,而抹茶种植、生产、销售规模最大的当数浙茶集团旗下的浙江骆驼九宇有机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九宇公司),因为它不仅是抹茶国家标准的牵头起草单位,也是中华抹(末)茶研究院的承建单位。

踏进九宇公司的有机抹茶园中,成片的茶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油亮饱满。“再过10来天,就要给茶丛覆盖黑色遮阳网避光了。”正在茶园内巡视的茶园管理员叶小江如是说。

难道不是光照越足越利于茶树生长么?“要造就抹茶天然纯粹的色泽,不仅需要‘天赋’的加持,还需经历一场为期20余天的‘黑暗旅程’。”九宇公司研发总监董俊杰博士向记者解释道。原来,所谓“天赋”指的是茶树品种的选育。不同于一般绿茶,抹茶品种选育具有极高的要求,高档抹茶要求其适制品种具有高叶绿素、蛋白质、氨基酸含量等特性,且咖啡碱、茶多酚含量低。

2000年时,浙茶集团就从日本引回了抹茶的现代化茶园管理技术和初制、精制加工技术,探索优质抹茶品种,用现代工艺恢复抹茶生产。“目前,径山抹茶大多选用龙井系、鸠坑群体种、迎霜、翠峰等优质品种。”董俊杰表示,使用品质上乘的茶树品种生产出来的抹茶,色泽鲜明翠绿,甘甜醇和,整体平衡度好。说到茶树品种,我们不妨引用一段史料,来“曝光”一下抹茶的前世今生。据史料记载,早在唐代,余杭径山便开始栽植茶树、制作茶叶,其悠久的制茶史,唱响了“径山茶”的名号。700多年前,不少日本高僧来到径山寺修学佛,并将茶籽、径山寺的茶宴习俗等传入了日本,进而演变成日本茶道。在日本人编写的《类聚名物考》中曾记载:“茶道之起,由宋传入”。如今,备受年轻人追捧的抹茶,实则是起源于南宋径山茶宴中的“末茶”,而日本茶道则是由宋代“点茶”演变而成。

而茶树的“黑暗旅程”,实际上是挡阳遮阴覆盖的茶园栽培方法。早在宋代的《大观茶论》中就有记载:“植产之地,崖必阳,圃必阴”。抹茶现代栽培工艺亦是如此。茶农们通常会在谷雨前20天左右,对茶园实行大棚遮阴覆盖,促使茶叶叶绿素和氨基酸类物质含量升高,维持较好的鲜嫩度,使得抹茶翠绿鲜嫩。而茶树由于避免了阳光直射,降低了茶多酚的含量,降低了苦涩度,茶汤更为醇和。

创新提质,抹茶揭秘“喫茶”由来

除了品种选育与种植方式的不同,在采收与加工上,抹茶也与我们日常饮用的散茶有着很大区别。散茶靠冲泡饮用,为求保留叶片的完整度及炒制后的茶味留存,以手工采摘、手工炒制为上品。抹茶却不然,从采收到加工,全程机械化作业完成,几乎能够百分百保留叶绿素、儿茶素、膳食纤维、脂溶性茶多酚等营养元素。

抹茶虽也为饮,但其本质是将茶叶研磨后,全数“吃”到了肚子里,这才有了“一杯抹茶等于三十杯绿茶”的说法。如此看来,在古代,茶确实是吃的。所以,古籍中将饮茶写作“喫茶”。

在抹茶制作的众多工序中,碾茶研磨是关键。“细腻度越高,口感越好。”董俊杰介绍,“抹茶国标中要求粒径≤18微米,相当于800目以上。目前,九宇公司的碾磨细度能达到800—1200目左右。”

那1200目究竟是个什么概念?董俊杰举了个例子——我们生活中常用的普通面粉,它的细度大约是在100—200目左右。由此可见,抹茶真正做到了“细如纤毫轻若尘”。但是,若非科技助力,仅凭手工则实难加工出如此细微的颗粒度。

抹茶的研磨方式,主要包括球磨、石磨、气流粉碎。在九宇公司的研磨车间内,主要使用的是球磨和石磨两种研磨方式。“为了不辜负得之不易的鲜叶,保留抹茶的风味、色泽与营养价值,我们在抹茶加工中采用了连续球磨冷却系统。”董俊杰表示,这套系统不同于普通球磨机,既能在微生物控制过程中充分发挥优势,又能减少传统球磨过程中,因升温过快,导致抹茶色泽与营养物质的损失。

如今,在九宇公司的研磨车间内,还保留着传统石磨生产技艺。石磨方式在研磨过程中升温慢,因此,能较多地保留抹茶色泽、营养物质和独有的挽臼香。不过,用这种方式生产抹茶产能低,难以满足量产需求,保留这种技艺,也只是用于茶道级抹茶的生产。

传统的黑金石石磨产能较低,每小时只能出品40克优质抹茶。九宇公司总经理高静表示,企业地处中华抹茶起源地,因此,绝不会放弃这一古法生产技艺,未来还会继续传承,不断创新发展。

苦苦求索,开发抹茶“万种风情”

高静领我们来到了九宇公司的文创中心。在这里,终于见到了九宇抹茶“大家族”中最小的“家伙”——“1.2克小条装抹茶粉”。

传统抹茶粉虽说富含天然叶绿素,但在高温下颜色容易变黄、香味也会散失,再加之繁琐的泡饮步骤,很难吸引年轻人这一消费群体。对此,九宇公司研发团队苦苦摸索,经过3年多的尝试,成功开发出包含这款小条状便携式抹茶粉在内的“9微米系列”抹茶,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传统抹茶粉的短板,也让九宇公司成为了国内最早开始宣传直饮抹茶的企业。

“‘小家伙’采用了很轻的撕拉式铝袋包装,单条内含1.2克抹茶粉,大小近似成年人食指长度,且撕拆方便,顺应了年轻人喜欢方便携带、快捷饮用的需求潮流。”九宇公司有机品牌中心经理张雨晨边说边拆开了一包,当场给我们演示饮用方式。只见她撕开包装条后,将抹茶粉倒入一小瓶矿泉水中,再来回摇晃了几下,这瓶矿泉水就变成了瓶装抹茶水。

记者尝了一下,入口几无苦涩味道,茶香细腻清甜,还有些回甘。“这款产品的成功开发,还得归功于我们的研磨技术,9微米其实就相当于1200目,正因为颗粒足够细,所以在冷水里可以摇匀,才会口感细腻。”张雨晨说。

小条装、烘焙抹茶、抹茶冰淇淋、抹茶燕麦片……放眼产品陈列台,抹茶系列产品琳琅满目。其中,有两个印有杭州亚运会徽标的礼盒特别显眼。

“今年要举办杭州亚运会,‘浙茶·九宇’是本届亚运会特许生产企业和官方赞助商之一,这款径山茶和径山抹茶礼盒是特许设计包装品。”张雨晨解释道,因为其包装盒上仍保留了“径山茶”的标识字体,原本亚运会徽标产品,对包装盒上的字体有严格要求,经过多方努力与协商,组委会最终同意,让“径山茶”以原有的证明商标字体保留在包装上。

不仅如此,“亚运径山茶礼盒”的外包装,还将径山寺的图案,以手绘的形式呈现,“亚运抹茶礼盒”则将亚运吉祥物琮琮、莲莲和宸宸的IP形象融入包装设计,且两款礼盒都是独立的小包装,方便携带,即冲即饮。

用张雨晨的话来说,如何向年轻人奉上一杯“适合他们的生活、可以被他们欣赏”的茶饮,是她和同事们创新的“源动力”。

确实,不同于传统茶产业,抹茶产业正朝气蓬勃地走向市场。年轻人喝茶,不再拘泥于茶艺等表现形式,转而追寻简单、方便、时尚、有个性化的饮茶方式。因此,惟有传承发扬与守正创新相结合,才能做大做强茶产业。

近年来,随着宋韵文化的“出圈”以及《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梦华录》等热播影视剧作中对宋朝民俗、审美、文化等内容的刻画,勾起了不少年轻人对中国茶文化的重新认识与追寻,点茶、末(抹)茶所代表的宋式“喫茶”风尚展现出极大的茶文化魅力。

如今,茶文化早已成为径山茶传播延续的载体与符号,推动着余杭区抹茶产业高质量发展。

来源:浙农号,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中国茶在欧洲早期传播的历史进路

中国茶在欧洲早期的传播主要通过航海家、传教士、商人、医生、植物学家、贵族等多元主体在东方探索中的茶事活动展开,总体上呈现出闻茶、食茶、识茶的历史进路。在此过程中,人们对茶的印象主要发轫于各类通信游记的文献传播和口口相传的见闻想象,一度存在着对茶的神圣化和污名化的认知偏差与误读,茶叶成为东方想象和集体记忆下的意向符号。随着茶叶商品进入欧洲,精英阶层在饮茶消费时尚的形成中发挥了引领作用,普通大众基于身体关切的茶健康需求日益扩大。在各国对中国茶的认知需求不断深入的情况下,茶作为异域文化的他者误读被逐渐澄清,并在茶植物学、茶医学、茶化学等方面得到了在地化发展。

关键词:中国茶文化;欧洲茶文化;文明互鉴;茶文化共同体;茶文化全球化

引言

当今世界全球化与逆全球化的博弈与张力始终存在,并伴随着不确定性风险频发,给人类文明发展带来诸多挑战,如何增进全球文明交流对话、如何深化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成为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面临的一个重要时代命题。尤其是新冠疫情爆发后,各国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方面面的文明发展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和挑战,增进各国信任与合作、增强理解与包容、凝聚文 明共识成为 这一时代命 题的新内涵。在东西方文化交流史上,中国茶文化由于具备物质文化、社会组织文化和精神生活文化等不同层次面相[1],在向西方世界的传播过程中便被赋予浓郁的文明互鉴与融通意涵,推动了“世界共饮一杯茶”的茶文化共同体建构。

在中国茶文化的全球传播历程中,欧洲是东方树叶进入西方世界的首站。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以英国、葡萄牙、荷兰、法国等欧洲国家茶文化为主题的成果已经较为丰富,但大多是基于各国本土茶文化发展史来梳理,呈现出分散的点状文化史研究样态,缺乏对中国茶文化作为一种东方“异文化”如何在欧洲从陌生到熟悉、从偏差误读到清晰认知、从污名排斥到广泛认同的整体性研究分析。对于中国茶文化在欧洲早期传播中的本土化转变而言,其本身就是文明互鉴的融合过程,对于当下尊重全球文化多元、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人类文明共同体建构具有重要的历史借鉴和现实观照意义。因此,围绕中国茶在欧洲的早期传播进行整体性溯源考古和研究分析,成为本文聚焦问题域所在。

一、

闻茶:东方想象与集体记忆下的意象符号

费孝通先生曾言:“文化是人为的,也是为人的”[2](P441)。归根结底,文化是人类 社会实践的产物,文化的传播与演进亦是人类拓展自身实践广度和深度的结果。中国茶文化向欧洲世界的传播,便是得益于大航海时代欧洲各国的探险家、传教士、商人等多元主体开展东方探索的群体性行动。据威廉·乌克斯考证, 茶最早由荷兰人在1610年传入欧洲,而欧洲文献上最早记录茶叶的书籍则是1559年威尼斯作家拉姆西奥所著的《中国茶》和《航海旅行记》两部著作[3](P19)。也就是说,茶来自中国,自一开始就是欧洲人对茶这一新奇事物源起的最初记忆。事实上,拉姆西奥作为马可·波罗的第一位传记作者, 其对中国茶的描述大多是在与东方探险者交谈时的对话记录,这些记录带有浓郁的故事色彩。讲故事的人在搜寻自身东方之旅的记忆库时,会掺杂较多的个体主观想象和夸张描述以增强自身经历的传奇性。这就使得欧洲早期对中国茶的初印象也掺杂着一种神秘的距离感,成为多元主体东方想象与集体记忆建构下的产物。比如,作为第一批接触到茶的欧洲人,葡萄牙人在日本 首次见到了中国茶。商人区华利(Jorge A' lvares)曾多次航行到过中国,并在日本鹿儿岛待了数月。1547年, 区华利用西班牙语写下了欧洲人对茶的第一个含糊其辞的提法,从他的描述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并不完全清楚茶是什么。

他们喝大米酿制的烧酒,还有一种不管老少人人都喝的常见饮料……在夏天是大麦水、冬天是加入某种草药的热饮。不过,我从来没有找出它们是什么草药。他们在冬天和夏天都不喝冷水(只喝这种草药热饮)。[4](P113-115)

在欧洲商旅的集体记忆中,茶被视为是一种东方草药,对许多疾病具有神奇的疗效。在拉姆西奥的《航海旅行记》中,记录了波斯商人查吉·梅梅特的东方记忆,梅梅特在分享东方记忆时把茶称为“Chiai”。

他告诉我一些新奇又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说,在整个中国,人们用另一种药草,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使用它的叶子, 这些叶子被称为 “中国茶叶”(Chiai)……他们把这种药草,不管是干的还是新鲜的,都放在水里煮。空腹喝一到两杯这种汤可以缓解发烧、头痛、胃痛、腰疼或关节痛……此外,这种草药水对无数其他的疾病都有疗效[5](P248)。

由于13世纪末马可·波罗(Marco Polo)口述东方游记的出版, 欧洲对东方世界充满向往;而随着中国茶的见闻故事进入欧洲,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的知识精英们更是成为继探险家和商人之后助推中国茶传播的又一重要群体。16世纪时,意大利作家乔瓦尼·博特罗 (Giovanni Botero)在其著作《论城市伟大至尊之因由》中写道:“既然中国最接近于世界上任何部分的东方,因此她享有所有那些归因于东方的完美。” 博特罗特别指出中国茶的神奇功效,并与欧洲饮酒习惯进行对比:“他们还有一种草,可榨取精美的汁液代替酒供其饮用。它也能保持他们的健康,使其避免由于像我们一样过度饮酒而导致的所有罪恶 (疾病)。”[6](P70) 博特罗此时还不知道茶的准确名称,却坚信茶具有治病健康的功效。可以看出,中国茶具有神奇药用价值已经成为欧洲精英阶层基于长期以来口述媒介、文字媒介下历史想象的集体记忆。如果说探险家和商人发现了中国茶, 那么,欧洲耶稣会士们的东方传教之行则给茶融入了更多的神圣化意涵。据荷兰语言学家乔治·范·德瑞姆(George van Driem)考证,跟随商旅和探险者从海上航线进入东方世界的耶稣会士们,最早在岛国日本见到了中国茶,尽管他们或许并不知道日本的“抹茶”源自中国。1564年,在葡萄牙耶稣会士路易斯·阿尔梅达(Luís d’Almeida)与同僚的通信中写道:“这种细细磨碎的草药粉末放在一个陶瓷容器里,把它和非常热的水混合,然后喝它。”[5](P239)1565年, 阿尔梅达在给友人的一封信中再次对日本上流阶层中流行的茶饮生活进行了更为详细的描述:

沉浸在名流和财富交际中的日本人有一个习俗, 就是用最昂贵的装备来款待尊贵的客人,这些装备包括用一种名为茶(Chia)的甜味药草酿造的饮料所需的每一种器具……这种草药粉本身的价格相当高,他们在隆重的宴会上才会提供这种粉末制成的饮料[5](P268)。

与航海探险家与商人通常以向人口述的形式留下对茶的只言片语不同,耶稣会士对茶的描述大多见于私人通信之中。由于欧洲前往东方传教的耶稣会士大多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加之宗教信仰的虔诚敬畏心,其对茶的描述相对传奇故事更为真实可信。与此同时,由于这一时期的耶稣会士大多在东方世界游历多年,有较多的机会接触到不同地域的饮茶习俗,这就使得耶稣会士群体成为向欧洲介绍中国茶的最佳信源之一。比如, 葡萄牙多明我会士加斯帕·达·克鲁兹(Gas-par da Cruz) 比马可·波罗都要早几十年到过中国, 是目前比较公认到达中国的第一位传教士。克鲁兹在广东喝过茶,他以亲历者视角描述了中国人家庭生活中的茶饮习俗,并再次提及了茶的药用功效。

每当一个人或几个人来到一个有地位的人的家里,他们都有这样的习俗:给他们每人一个可爱的盘子和一个瓷杯,每人都会被提供一种他们称之为“茶”的温暖的饮料,这种饮料是淡红色的,具有药用功效,他们习惯喝这种用草药浸泡的有点苦的饮料[5](P271)。

实际上, 基督教传教士们在接触茶的过程中,也逐渐关注到茶在中国、日本等东方国度所蕴含的权力关系、伦理秩序乃至宗教化的神圣意涵。比如,16世纪末,西班牙传教士胡安·冈萨雷斯·德·门多萨(Juan González de Mendoza)对传教士们的东方记录做了资料考证和整理,出版了著名的《中华大帝国史》,在欧洲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就记录了中国当时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茶礼茶俗。

(主人)请他喝好酒或一种全国普遍饮用的饮料,这种饮料是用草药制成的,对心脏很有好处,饮前要加热。这样的礼节在邻里互访时也使用。[7](P84)

同样,葡萄牙传教士路易斯·弗洛伊斯(LuisFrois)曾在中国澳门和日本传教生活多年,也观察到了日本茶室在当地人心中的神圣洁净感,甚至建议耶稣会士们应该利用这一点在茶室里举行弥撒接待当地基督徒,以提升传教仪式感和神圣性。著名的意大利传教士、东方耶稣会会长范礼安(Alexandro Valignano)甚至向他的同僚们传授经验,专门介绍了应该如何结合茶道仪轨来做弥撒。为了利用中国和日本对茶的挚爱和对茶礼的尊崇,传教士们甚至生发奇思妙想,将中国本土宗教中的观音和基督教圣母玛利亚的形象合二为一,发明了“玛利亚观音”(Mariya Kannon)雕像。一方面供在东方传教的耶稣会士们供奉,另一方面通过尊重东方偶像崇拜的风俗来更好地融入当地文化、传播基督教。

为了向天父显示他的知足和喜乐,他整日待在他的茶室里,基督徒和外邦人都非常珍视这个地方,以便在这个洁净的地方消遣娱乐,这里也是基督徒聚集和做弥撒的地方。[5](P272)

综上可见,基于探险家、商人、传教士乃至文化精英等多元主体的东方想象和集体记忆建构,中国茶逐渐成为一种东方意象和文化符号。尽管绝大多数欧洲人并没有真正见到过中国茶,但却已经在口口相传、游记手稿、文艺作品中形成对茶作为一种异域文化的听闻、传闻、奇闻的初印象。正是由于这种“闻茶”印象的广泛传播,才使得其后欧洲海外贸易拓展将茶叶作为重要的东方商品成为可能;而随着茶叶贸易的繁盛,从茶树种植、茶叶生产、茶化学机理、茶医学功效、茶生活方式等各个方向的茶事活动不断丰富,推动了欧洲对中国茶的全面深入了解,消除了一度存在的对中国茶的认知误区,也促进了欧洲茶文化的本土化发展。

二、

食茶:从精英消费时尚到大众身体关切的转向

自14世纪到17世纪,欧洲各国相继经历了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大航海时代的兴起更是助推了各国海外殖民和贸易的繁荣。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等国通过组建各类大型海外贸易公司争夺东方市场,茶叶也成为各国争夺的重要战略商品。茶叶在欧洲上流社会精英阶层中的流行,带动了一定的饮茶消费时尚,但如何进一步推动茶叶的销量、形成更为广泛的消费群体?则需要从茶叶本身有利于健康的身体关切上深入挖掘。在欧洲早期传播中,从精英消费时尚到大众身体关切的转向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继葡萄牙首开东方之旅后,荷兰、西班牙、英国、法国等欧洲国家也相继加入了航海探险的行列。由于当时明王朝一度实施海禁政策,各国通常以东印度群岛及日本诸岛为海外贸易中转站,建立各类商馆据点。由此,一般跟随商船抵达东方的欧洲人也首先观察到了日本抹茶的饮用。比如,荷兰传教士范·林索登(Jan Huygen van Lin-schoten)常年在东方收集各类商业情报信息,他在日记中描述了在各国的饮茶见闻,“这种草药在这些国家受到高度重视,所有有钱或有社会地位的人都将这种被称为‘茶’的草药保存在某个秘密的地方,有地位的绅士们甚至自己制备这种饮料,他们随时可以提供这种热水来款待任何客人或朋友”;英国东印度公司合伙人理查德·威克姆(Richard Wickham)于1615年写信给在日本京都的朋友伊顿,恳请他为自己代为购买一罐最好的茶叶,“请您为我买一罐京都最好的茶叶,两箱火药和箭头,用大约六个京都镀金方盒子装好以便放入木桶中,不管它们花了您多少钱,我都会从您那买下它们”[5](P291-293)。茶在东方世界作为上流阶层日常社交重要饮品的信息传入欧洲后,也迅速在欧洲精英群体中掀起了效仿之风。葡萄牙凯瑟琳公主把茶叶作为与英国国王查理二世结婚的嫁妆,英国安妮女王在早餐时以茶来代替麦酒,荷兰诗人皮耶特·科内利松·霍夫特、康斯坦丁·惠更斯等定期组织“穆登文化圈”茶沙龙,法国塞维涅侯爵夫人向女儿介绍牛奶配茶的创新做法,在欧洲各国,来自东方的茶叶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消费时尚。

法国符号学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认为,一个时代的流行元素往往充满了符号化的隐喻,而最后指向的都是“人类意识中最严肃的主题(我是谁)”[8](P286),人们对流行元素的推崇正是在社会生产和生活中努力追求和回答 “我是谁”这一问题的自我确认。茶在欧洲上流社会的传播,一方面源于几个世纪以来对东方世界的心驰神往、对异域文化的想象追逐,另一方面也是随着资本主义发展所带来的消费文化的一种时代符号选择。换言之,茶叶消费逐渐成为一种资本主义新兴消费方式在欧洲的典型时尚景观,也逐渐自上而下开始影响 到大众消费 者群体。当然,对于大众群体而言,早期昂贵的茶叶商品并非人人可得之物,在各国茶叶贸易不断扩大的前提下,欧洲市场茶叶的价格也逐渐下沉,不同品质茶叶走向不同价位,也使得大众化的茶叶消费得以可能实现。比如,在英国上流阶层,流行在下午茶围着较矮的茶桌悠闲品饮着昂贵的高品质茶叶,这些茶叶被称为“低茶”;下层大众阶层在进行了一天的工厂劳作之后,则在傍晚围着较高的餐桌喝上廉价粗制的茶叶, 这些茶叶被称为“高茶”[1]。与上流社会以消费茶这一东方神叶来彰显身份地位不同的是,普通大众更多的开始关注饮茶本身对健康的作用,呈现出从单纯的茶消费时尚向茶健康身体关切的转向。这种转向,在欧洲早期茶文化传播过程中, 推动了茶植物学、茶化学、茶医学等茶科学的发展,也进一步推动了欧洲对中国茶的全面认知。其中,影响最为深远和持久的是关于茶健康的争论探讨。

荷兰医生雅各布·德·邦德 (Jacob de Bondt)曾在巴达维亚生活多年,他曾记录了对茶的近距离观察,指出茶“叶子边缘有效的凹痕”“喝起来味道有点苦”“有利尿排液的作用, 能提神除困,还能消除从胃部上升到大脑的气体,从而减轻哮喘”[9](P95-97)。另一位著名的荷兰医生尼古拉斯·杜普(Nicolaes Tulp)撰写了《医学法典》一书,在当时极具权威与流行, 这本医疗手册专门介绍了“草药茶”,记录了杜普了解到的来自东印度群岛当局对茶的描述,指出茶“有长而尖的叶子,有锯齿状的边缘和微小的纤维根,以及它不仅生长在中国和日本,而且也生长在暹罗”;杜普对茶极其推崇,在医疗手册中用了大两篇介绍茶的健康功效,指出“没有什么比这种药草更有益健康的了,因为它能延年益寿,对抗任何可能妨碍身体健康的疾病,茶也不仅仅使身体更强壮,而且还能减轻结石的疼痛……茶还可以缓解头痛、 感冒、眼睛或胸部发炎、呼吸急促、胃痛、肠胃不适、乏力和困倦,这些(症状)都可以 通过茶得到 强烈抑制”[10](P400-402)。杜普既是当时著名的外科医生,又因担任阿姆斯特丹市议员活跃于政商界,甚至在从职业医生退休后当选为阿姆斯特丹市市长并连任了四届,其《医学法 典》不断再版 并广泛传播,喝茶能治百病的说法也在荷兰全国乃至欧洲各国不断高扬。为此,甚至有人猜测杜普之所以盛赞茶叶的药用功效可能存在背后的既得利益,或是从荷兰东印度公司那里收到了一笔称颂茶叶的润笔费,因为该公司是当时欧洲茶叶的唯一供应商。不管怎样,在杜普等人的大力倡导之下,普罗大众出于对维护身体健康的关切,也纷纷开始了饮茶生活。

由于欧洲普通大众对茶的需求日益扩大,街头茶店也开始出现,以茶健康为噱头进行宣传推广也成为茶店常见的营销手段。比如,在1658年9月30日的《政治快报》上刊登了一则茶广告:

这个已为所有医生认可的优秀的中国饮品,被中国人称为Tcha, 其他国家称之为Tay或Tee,在英国皇家交易所附近斯威廷出租屋的“苏丹王妃”咖啡屋售卖[5](P388)。

鉴于茶有益健康的广泛美誉度,人们也不断发明食茶新方式,将茶融入日常饮食之中。比如,1669年,凯内尔梅·迪格比(Kenelme Digbie)爵士在他的食谱著作中向人们推荐了“配合鸡蛋一道享用的茶”,因为当时英国工厂集体劳动普及,许多工人在结束一天劳作下班回家时经常已经是饥肠辘辘,而“鸡蛋茶”快速便捷又健康迎合了大众需求。

对于接近一品脱的饮料,需要取两个新鲜鸡蛋的蛋黄, 配上适量精制糖和足量的汤并打匀,当这些和好之后, 把茶倒在鸡蛋和糖上搅拌均匀,趁热喝了。这适用于人们从外出差回来非常饥饿但又不方便马上吃上一顿好饭的情况。当下就能驱散胃的夹生感和疲乏,顿时穿过整个身体并进入血管之中……[11](P155)

1685年,法国作家菲利普·西尔维斯特·杜福尔(Philippe Sylvestre Dufour)在一篇谈论咖啡、茶和巧克力的论文中指出, 茶可以缓解中风、昏睡、瘫痪、头晕和癫痫、白内障、眼睛酸痛、耳鸣和其他许多类似的症状,并且认为荷兰人之所以有嚼食茶叶的习惯,主要是为了吸取茶叶的全部营养成分,“如果他们(荷兰人)吃茶叶是为了吸收茶叶的所有营养,他们当然就会以拌沙拉的方式吃下整片茶叶,就像在东印度的荷兰海员一样加上油和醋然后食用茶叶”[12](P217)。综上可以看出,欧洲早期茶消费从上流社会向普通大众的广泛深入, 真正的原因并非是为了追逐流行消费时尚,而是在于对饮茶有益身体健康的确信,相信饮茶可以有助于消除许多常见的疾病。

三、

识茶:作为异域文化的他者误读与澄清融合

随着茶的神奇功效的广泛渲染传播以及各个阶层饮茶生活的日益深入,欧洲人对中国茶的消费需求也日益增加。自17世纪初中国茶首次传入欧洲,直到18世纪中叶,近150余年的东方神叶故事在欧洲各国流传,但普通大众却从未真正见到过中国茶树的种植栽培、从不了解茶叶是如何加工生产的,中国茶文化作为一种异域文化成为欧洲人眼中的“他者”而一度被误读乃至污名化。比如,在18世纪初的英国就曾一度出现将女性饮茶者视为长舌妇、将男性饮茶者视为同性恋者的文学作品,甚至一度在欧洲植物学家群体中也存在着对中国茶的认知误区。从欧洲早期中国茶的传播来看,各国在闻茶、食茶之后也在不断增加对茶的深入认知和研究,经历着廓清误读的澄清融合过程。

比如,由于欧洲贸易商在引进中国茶时同时进口了绿茶和武夷茶, 这两种茶的颜色口感不同,一些欧洲人由此被误导,认为绿茶和武夷茶来自两种不同的植物。荷兰传教士弗朗索瓦·瓦伦汀(Fran ois Valentyn)曾到东印度群 岛传教,就宣称绿茶和武夷茶为完全不同的植物种类,认为“主要(不同)品种的茶来 自于不同的茶树种类,它们之间很容易区分;正如这些茶树长出可以显著区分彼此的叶子”[13](P14-15)。1756年,英国作家乔纳斯·汉威(Jonas Hanway)在《论茶》中再次呼应了瓦伦汀的观点,指出“绿茶的灌木丛和叶子与武夷茶非常相似,这需要植物学家的学识才能区分它们”[14](P5)。1759年,英国植物学家和药剂师约翰·希尔(John Hill)对从中国采集的茶叶标本进行研究,认为武夷茶的样本有更小的深色叶和六瓣花,而绿茶的样本则有更长的浅色叶子和九瓣花,由此得出了所谓支持瓦伦汀和汉威观点的植物学佐证[15](P21-22)。

瓦伦汀对茶树物种的错误认知,甚至影响到瑞典著名植物学家卡尔·林奈(Carl Linnaeus)。林奈曾在荷兰哈德维克大学获医学博士学位,并常去莱顿大学游学,由于在莱顿大学读到了瓦伦汀关于东印度群岛和远东的文稿记录,由此开始质疑不同茶叶来自于同一植物物种的说法。在此后与希尔的书信交往中,林奈进一步被希尔的植物学佐证所误导,最终在1762年出版《植物种志》第二版时,将茶分为两个不同的物种,区分了武夷茶和绿茶,认为武夷茶有六个花瓣而绿茶有九个花瓣。英国植物学家约翰·埃利斯(John Ellis)与林奈保持着大量的书信联系,1768年埃利斯给林奈写信说, 英国东印度公司的托马斯·菲茨胡格(Thomas Fitzhugh)在中国生活多年,可以证明绿茶和武夷茶是来自于同一种植物,并推测林奈“一定是被希尔博士蒙蔽了”[16](P232)。但显然,林奈并未听取埃利斯的意见,没能回到采用第一手茶树资料来研究判断的正轨上来。实际上,18世纪60年代,英国已经有人把茶树从广州带回英国作为观赏植物,而由荷兰从日本带回欧洲的茶种也在英国得以种植。然而,尽管中国茶已经进入欧洲本土, 但对茶叶的正确认知依然充满曲折。例如 ,1789 年 , 英国皇家植物园的威廉·艾顿(William Aiton) 将武夷茶进一步分成窄叶类茶种和宽叶类茶种两大类[17](P230-231);1790年,葡萄牙耶稣会士和植物学家若昂·德·洛雷罗(Joao de Loureiro)凭借自身在越南、中国澳门和广东等地近40年的长期生活见闻,认为茶的物种可以分为南圻茶、广东茶和油茶三大类[18](P338-340)。

真正推动欧洲各国对中国茶有全面准确认知的,依然是活跃在东方探索一线且具有一定文化素养的传教士们,其中很多传教士同时也是医生、商人、植物学家、博物学家。由于长期在东方各国传教和旅居,这些传教士们深入了解当地的人文风土,见到过茶树、观察到过茶叶制作的过程、品饮过不同品质的茶叶,对各国社会生活中的茶礼、茶仪、茶俗也都做了较为深入的第一手记录。比如,意大利传教士马蒂诺·马尔蒂尼(Martino Martini)1640年从里斯本出发,1642年抵达中国澳门,此后多年一直在杭州居住,1651年乘荷兰船只返回欧洲,他绘制的反映中国风土人情的地图绘本被荷兰出版人琼·布莱欧(Joan Blaeu)收录进1655年出版的《新地图集》第六部分,记录了他在中国对茶详细的一手见闻。

这种小小的叶子与西西里漆树的叶子很相似。但是,我相信它们不是同一个种类。它不是野生的,而是栽培的,不是普通树木,而是一种可以分枝成许多枝干的灌木,它的花与西西里漆树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白色中略偏黄……为了制作这种饮用的“茶”,他们小心翼翼地逐一用手采摘春天的第一片嫩叶。然后他们把叶子放在铁锅里,用慢火把它们轻轻地加热,随后把它们放在一块质地好的平滑的垫子上,用手把它们揉卷起来。而后,他们再次开火,并再次滚动茶叶,直到它们卷曲和完全干燥[19](P106-107)。

应该说,马尔蒂尼的一线报告涉及了茶树种植和茶叶制作, 已经十分详尽且具有说服力,对欧洲全面把握茶叶的植物学特性提供了丰富有力的素材。此后,为了进一步澄清欧洲大众对不同茶叶是否出于同一种植物的疑惑和误解,也为了不断增加对茶科学的知识储备,应对日益增长的大众饮茶渴求, 各国也都不断派出植物学家、医生、博物学家等专业人士前往东方深入考察。

荷兰医生和植物学家威廉·滕·赖恩(Willem ten Rhijne)曾被荷兰东印度公司雇用前往日本,他在长崎对茶进行了第一次长期的近距离植物学研究。赖恩撰写了《论茶树》一文,被收入至另一 名荷兰植物学家雅克布斯·布雷内(Jacobus Breyne)于1678年出版的两卷本植物汇编的附录中。赖恩明确指出,日本茶和来自中国厦门的茶出自同一种植物,即使在日本,从贵族们喝的精制茶到平民喝的较为粗糙的不同品级的茶也都来自同一种茶树;赖恩还对茶树的解剖结构进行了描述,证实了荷兰医生们认为茶叶有益健康的观点[20](附录)。1682年至1686年期间,受雇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德国医生安德烈亚斯·克莱耶(An-dreas Cleyer) 与他的园丁乔治·梅斯特(George Meister)在日本出岛带走了活的茶树种,并在荷兰巴达维亚殖民地花园中种植了茶树,还将包括茶树在内的许多东方植物运回了荷兰。此后,另一名德国医生 和博物学 家恩格尔伯 特·卡姆弗(Engelbert K mpfer)也来到巴达维亚,并在日本居住了两年多, 对茶树进行了植物学解剖研究,在1712年出版的关于日本的五卷本著作中再次明确重申了日本的茶树与中国的茶树属于同一类物种[5](P376)。1698年,英 国皇家学会会员、植物学家、外科医生詹姆斯·郭明翰(James Cunning-ham)被英国东印度公司派往厦门, 此后长期在舟山群岛考察,于1702年报告了他在东方一线对茶树的研究报告,并将茶叶标本寄回了英国。相关报告被刊登在《哲学汇刊》上,在报告中郭明翰明确指出,“英国人常喝的三种茶叶都来自同一种植物,只是由于一年的季节和土壤不同才造成这些差异”“武夷茶是用三月初最早一季被采集的幼芽并在树荫 下阴干制作 的,绿茶是在4月制作的,最后一季的松萝茶是在5月和6月制作的”[21]。正是在各国深入探索中国茶的真实面相的不断努力下, 欧洲大众对中国茶长期存在的错误认知得以澄清纠正, 东西方文化交流也得到进一步深化与融合。

四、

结语

总的来看,中国茶在欧洲早期的传播,呈现出闻茶、食茶和识茶的历史进路,符合主体文化认知的基本逻辑发展过程。在闻茶阶段,欧洲处于对茶单纯的“道听途说”式的文字阅读与口述传递之中,整体上是一种想象与记忆互动建构的茶印象;在食茶阶段,欧洲各国从中国、日本等地引入茶叶商品,逐渐在本土形成饮茶群体,乃至掀起茶叶消费的时尚;而大众化的饮茶习俗的养成则有赖于人们对茶有益健康的身体关切;在识茶阶段,人们迫切希望能够对茶有真正近距离的接触和清晰认知,此前中国茶作为一种异域文化的他者误读也在这一阶段得以澄清,各国还在发展茶植物学、茶医学、茶化学等方面实现了茶文化的本土化。

应该说,欧洲早期对茶树种植、茶叶加工制作以及茶商品品质区分等茶知识、茶技艺、茶科学的渴求, 是中国茶融入欧洲各国社会生活的历史渐进结果。一方面欧洲对茶的喜爱不断增加,逐渐成为重要的日常生活饮品, 普通大众开始有着从闻茶、食茶到识茶的认知需求;另一方面欧洲精英阶层面对茶这一异域事物, 也迫切需要在新兴事物上掌控专业话语权。欧洲各国除了需要争夺茶叶贸易的垄断权之外, 更需要在认知层面上形成对茶的种植栽培、生产加工、药用功效、品饮技能等专业知识的体系化建构,从而争夺对东方世界的对话权、 文化解释权。这就使得欧洲各国的传教士、植物学家、医生、文学家、贵族阶层等群体在中国茶向欧洲早期传播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时代角色,推进了欧洲各国对茶的全面系统认知,对中国茶文化的欧洲本土化发展也发挥了重要作用。统观中国茶文化在欧洲早期的传播,是茶文化融入本土主流文化由“一”到“多”实现全球在地化的过程,呈现出不同的在地化向度[22]。对于欧洲各国而言,中国茶文化最初是一种东方异域文化,从贵族精英到普通大众,都需要对茶有听闻、亲见、品饮乃至探究茶的物性的认知过程,在此期间,东西方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鉴得以逐渐推进深入, 最终实现中国茶文化在欧洲各国的本土化融合中发展。对中国茶在欧洲早期传播历史进路的梳理,有助于我们在新时代更好地倡导世界文化多元、深化文明互鉴、建设中国式现代化国家。

来源:茶贵人

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六大茶类小知识

  我国是世界上茶类最多的国家之一,在千余年来的生产实践中,劳动人民在茶叶加工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茶的分类方法有很多,分出来的类别也各有不同,中国名茶千百种,究其细节,现在一个最主要分类方法,就是六大茶系分类,是茶界最广泛的基础知识。这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安徽农大茶学系的陈椽教授依据茶叶加工工艺的不同将茶叶分为六大茶类,分别是绿茶、白茶、黄茶、青茶、红茶、黑茶。

  1.熟普洱茶才是黑茶

  根据工艺来分类的话普洱熟茶才是黑茶。普洱茶是以云南省一定区域内的云南大叶种晒青茶为原料,由汉族茶农采用特定工艺、经后发酵加工形成的散茶和紧压茶。判断黑茶最重要的一个标准是,黑茶有一个后发酵环节。“后发酵”即是将己制成的晒青茶,在符合卫生条件的仓库中渥堆,洒水,在一定温度条件下使之发酵,加速茶叶的后熟作用。熟普的加工工序更加接近黑茶种类的评定,因此,一般将熟普归为六大茶类中的黑茶类。

  2.安吉白茶不是白茶

  安吉白茶不是白茶,而是绿茶。安吉白茶是一种汉族名茶,产自浙江省安吉县溪龙乡,这里山川隽秀,绿水长流,是中国著名的竹子之乡。安吉白茶,是用绿茶加工工艺制成,属绿茶类,其白色,是因为其加工原料采自一种嫩叶全为白色的茶树。区分安吉白茶和福鼎白茶,最大的区别是:安吉白茶是干茶绿色,叶底白色;而真正的福鼎白茶(白毫银针)是干茶白色,叶底绿色。

  3.君山银针是黄茶

  君山银针不是白茶,而是黄茶。我们都知道白毫银针是白茶,因此容易想当然地认为君山银针也是白茶。但实际上,君山银针是黄茶。君山银针产于湖南岳阳洞庭湖中的君山,形细如针,故名君山银针。其成品茶芽头茁壮,长短大小均匀,茶芽内面呈金黄色,外层白毫显露完整,而且包裹坚实,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银针,雅称“金镶玉”。黄茶属轻发酵茶类,加工工艺近似绿茶,只是在干燥过程的前或后,增加一道“闷黄”的工艺,促使其多酚叶绿素等物质部份氧化。黄叶黄汤是其主要特点。

  4.洞庭碧螺春与洞庭湖没有关系

  洞庭碧螺春的产地不是湖南洞庭湖,而是江苏洞庭山。碧螺春是汉族传统名茶,中国十大名茶之一,属于绿茶类,已有1000多年历史。碧螺春产于江苏省苏州市吴县太湖的东洞庭山及西洞庭山(今苏州吴中区)一带,所以又称“洞庭碧螺春”。唐朝时就被列为贡品,古人们又称碧螺春为“功夫茶”、“新血茶”。

  5.抹茶不是磨碎的绿茶

  抹茶不是磨碎的绿茶,而是一种特殊工艺的茶粉。抹茶粉是以遮阳茶做的碾茶为原料,只高档抹茶粉追求的是绿色,越绿价值越高,相应的越绿制作难度就会越大,对茶叶品种,种植方法,种植区域,加工工艺,加工设备都会有更苛刻的要求。抹茶是由汉族人发明,用天然石磨碾磨成超微粉状的、覆盖的、蒸青的绿茶。绿茶采摘前10-30天进行覆盖遮阳,抹茶的加工方法是研磨。抹茶更多的用于加工业。

  6.花茶不是花越多越好

  花茶不是花越多越好,毕竟是茶不是花。品质好的茉莉花茶一般含花量很少,只闻花香,不见花干。桂花茶窨制时不起花,花和茶叶混在一起。有些花茶含花量很多,多数是拌花茶,有时在销售时,也根据消费者的需要适量拌花。窨制花茶最后一个步骤就是捡剔。现在多数使用机器风选,将花瓣剔除,如果花瓣较多,说明捡剔不干净。

  7.不是所有茶都适宜紫砂壶泡

  不是所有茶都适宜用紫砂壶泡。紫砂壶以宜兴紫砂壶最为出名,宜兴紫砂壶泡茶既不夺茶真香,又无熟汤气,能较长时间保持茶叶的色、香、味。因此很多人认为紫砂壶泡茶是最好的。其实不然。紫砂壶只适于泡黑茶,乌龙茶类。如果用其冲泡绿茶花茶类效果反而不佳。冲泡什么茶类选用什么茶具都是有讲究的,并不是所有茶类都适宜用紫砂壶。

  8.饭后不宜马上饮茶

  饭后马上喝茶不能消食,反而会影响消化。茶叶中含有大量的单宁酸,饭后马上喝茶,会使胃中未来得及消化的蛋白质同单宁酸结合成一种不易消化的凝固物质,而影响蛋白质的消化和吸收。更重要的是,茶叶妨碍了机体对铁元素的吸收,会使食物中铁的吸收降低50%,长此以往,影响人的消化功能,甚至引起缺铁性贫血。此外,茶中的大量鞣酸,会与蛋白质结合生成鞣酸蛋白,这种物质有收敛作用,使肠道蠕动减弱,从而延长食物残渣在肠道内的滞留时间,导致便秘。因此建议饭后一小时再饮茶,对健康会更好。

  9.红茶冷后变浑浊,说明是好茶

  很多人在喝红茶时都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茶汤冷后会变浑浊。这是因为茶中含有茶多酚,而红茶在发酵时部分茶多酚会转化为茶黄素,茶黄素,茶褐素。在高温状态下咖啡碱与它们都成游离态,但随温度的下降,它们会通过缔合而成缔合物,并表现出胶体的特性,使茶汤由清转浑而出现“冷后浑”的现象。这与红茶的鲜爽浓强度有关,鲜爽度越强的红茶,冷后浑的现象越明显。温馨提示各茶友买红茶之时可以根据这一特征来购买喔。

  10.不是所有茶都是越新越好

  不是所有的茶都是越新越好。即使是绿茶,也最好不要刚做出来就喝,新茶会给胃黏膜带来比较大的刺激。另外绿茶有一定的寒气,最好等它的寒气退去一些后再喝。如果要喝新鲜绿茶,最好是在制成后半个月左右再喝。而除了绿茶之外,其他茶类的最佳饮用期,几乎都是第二年。因为这些茶在制作过程中都会有炒制或烘焙的过程,要等到火气褪尽后,口感才会变得更好。


找到约35条结果 (用时 0.005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
找到约1条结果 (用时 0.0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