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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沙青花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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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非金玉 品洁自生华:茶叶罐的百年图景

过了腊八之后,年味儿逐渐浓厚了起来。这时候京城的茶叶店,也迎来了一年当中的旺季。不少老字号茶庄的门前,又排起了选购茶叶的长队。老百姓为什么在年根儿集中采买茶叶呢?一方面是留着招待来家里拜年的高亲贵友,另一方面则是准备把它当作过年串门儿时的伴手礼。

但送礼的茶,不仅要考虑质量,还牵扯到包装的问题。长久以来,我们有一种误解,仿佛包装太朴素的茶叶自己喝还行,要是送礼就差点意思了。为了迎合这样的消费心理,市面上的茶叶包装真可谓琳琅满目花样频出。就拿茶叶罐的材质来说,金属的很常见,硬木的不新鲜。有的为了凸显档次,还在茶叶罐外面包上真皮,更有甚者还要镶嵌上玉石。实话实说,这路茶叶罐的成本,都超过了茶叶本身,是名副其实的买椟还珠。咱老百姓喝茶,还是务实点好。

比起现在浮夸的礼品茶包装,百年前老茶庄的茶叶罐,就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噱头了,可以说是简单实用又不失美感。新春之际,笔者结合自身收藏的各式老茶罐,聊一聊当年茶叶包装的讲究与趣事。

清钱慧安《烹茶洗砚图》,一个小童正站在火炉边,拿着蒲扇,对着红泥小火炉扇风烹茶。炉子上架着一把东坡提梁壶,炉边还放有一个色彩古雅的茶叶罐。

自古好茶需珍存

一只小小的茶叶罐,其实担负的任务还挺重。既要包装茶叶,方便顾客馈赠亲友,也可宣传字号,帮助商家推广品牌。但归根到底,茶叶罐的第一要务还是保证茶叶的风味与口感。再好的茶一旦串味变质,那可就全报废了。因此关于茶叶罐的研究,也一定要从中国茶文化中对于好茶的保存思路说起。

我国古代由于茶树培管技术的限制,基本上只能在春季采摘制作佳茗。物以稀为贵,春季生产的新茶便成为了人们珍视的礼物。唐代诗歌中,便有卢仝《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白居易《谢李六郎中寄新蜀茶》《萧员外寄新蜀茶》、柳宗元《巽上人以竹间自采新茶见赠酬之以诗》等诸多咏诵新嫩春茶的名篇。

由于产能的低下,春茶古时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奢侈品。产茶的地区,多集中在中国的南方。饮茶的人群,却遍布全国各地。数量的稀少与运输的不便,使得古人对春茶格外惜爱。茶叶的保存,也就自然成为了爱茶人们自古关注与研讨的课题。

新嫩珍贵的春茶霉变,往往是因保存不善而受潮,从而导致含水量过高。为了防止茶叶变质,最好的办法就是降低其中的含水量。唐代陆羽所著《茶经》,是世界第一部茶学专著,该书中就已经详细记录了对于细嫩春茶的保存方法。换言之,中国古人早在一千三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关注茶叶的存储问题。

《茶经》“二之具”章节中,记载用于茶叶干燥的工具就有五种之多,包括“棨”、“朴”、“焙”、“贯”和“棚”。其中最为主要的工具是“焙”,《茶经》原文中这样记载:

“焙,凿地深二尺,阔二尺五寸,长一丈,上作短墙,高二尺,泥之。”

焙上面再架上“棚”,用以搁置烘干茶饼。这便是文献中,关于储存茶叶方法的最早记载了。

焙茶

陶瓷茶罐讲究多

特别要指出的是,唐宋皆以蒸青绿茶饼为茶界主流。至于如今主流的散茶,是明代初年朱元璋提出“废团改散”后才开始盛行的。茶叶形态的变化,自然也会导致保存方式及用器的流变。自明代初年至今,各类散茶皆改以茶叶罐为主要存储容器。

说起明代人存茶,还有一段奇闻逸事。上世纪五十年代建设新安江水电站时,在遂安县的一处古塔内发掘出一只大缸。考古工作者通过缸的形制和上面的题刻判断,这是一只明代的大缸。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封的缸盖,只见一缸黑乎乎的木炭。起走木炭,再掀起一层薄薄的桃花纸,一股茶香扑鼻而来。满缸的绿茶历经四百年,不仅没有腐败变质,竟然还清香依旧。古人到底是用怎样具体的技巧和方式,才可以使得如此细嫩的春茶得以数百年不腐?今天已经不得而知。想必总是要耗费相当的财力与精力才可以办到吧?可能也正是因为不便于普及与推广,明代的神奇存茶方式也最终失传。

就像那口出土的大缸一样,明代茶叶罐的主流材质一直都是陶瓷。在诸多陶瓷茶叶罐中,宜兴紫砂又因透气性极佳而成为上品。明代文人徐渭《某伯子惠虎丘茗谢之》一诗中,便有“虎丘春茗妙烘蒸,七碗何愁不上升。青箬旧封题谷雨,紫沙新罐买宜兴”的诗句。诗中的“紫沙新罐”,便是如今“紫砂茶罐”的旧称。

清代除去陶瓷茶叶罐之外,也开始逐步流行锡制的茶叶罐。但不管是陶罐、瓷罐还是锡罐,其造价都相当昂贵,而且使用和养护的方式也较为繁复。作为达官显贵的府邸用品,或是文人雅士的案头清供,当然不在话下。但若是茶叶店铺用来包装商品,显然成本就太高了。所以旧时只有极其高档的茶叶,茶庄才会用紫砂罐、青花罐或锡罐包装出售。

清雍正青花福寿纹茶叶罐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竹质茶罐更亲民

相较之下,竹质茶叶罐因价格低廉而得以更为广泛地应用。民国以来,竹质茶叶罐多是直接取材自竹节,利用其外表坚硬内心中空的特点来放茶。工匠将竹节内外打磨光滑,在外壁涂以红漆打底,接着手写茶庄字号、地址、电话以及宣传用语,再手绘仙鹤、博古等传统纹样。最后施以清漆保护图文不易磨损,再配上盖子便可装茶。

成熟的竹子外壁才厚实耐用,所以竹质茶叶罐一般体积较大。又因选材是自然生长的竹节,所以高矮粗细会有微小的差别。但以笔者收藏的数只民国“北京西鸿记茶庄”竹质茶叶罐来看,外壁花色图案虽有不同,高度都在24厘米上下,直径都在8厘米左右。同一字号的几只竹质茶叶罐,高矮粗细之间的差别皆在1厘米以内。竹质茶叶罐的规格大小可保持基本相同,也应是制作工匠在选材时的用心之处。

上世纪三十年代北京西鸿记茶庄竹质茶罐(作者自藏)

除去竹质茶叶罐,还有一种纸质茶叶罐。两者的规格大小几乎相同,只是选材从天然的竹节换成了人工的纸筒。由于纸的防潮性能不好,所以外面还要涂以厚漆。工匠在漆面上直接书写与绘画后,不再施以清漆保护。因此从质感和质量上,纸质茶叶罐都比不上竹质茶叶罐。这种纸质的茶叶罐,从民国一直沿用到了新中国成立初期。笔者收藏有一只“北京市丰台区供销合作社”的纸质茶叶罐,与民国时期的纸质茶叶罐大小制式完全相同。笔者另收藏有一只北京“王府井百货商店”的大号纸质茶叶罐,可见纸质茶叶罐可不是小茶店的专利,像王府井百货商店这样的综合性商场也有使用。

上世纪五十年代北京王府井百货商店纸质茶罐(作者自藏)

不管是竹质或是纸质茶叶罐,虽然造价低廉但却不够坚固耐用。更为重要的是,存储细嫩茶叶的首要问题就是防潮,而竹与纸的防潮效果都不算理想,一旦周遭空气湿度过大还是有可能影响内中存放茶叶的品质。因此,民国时期竹质与纸质茶叶罐多在北方茶庄中小范围使用。新中国成立之后,竹质和纸质的茶叶罐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又因为竹与纸都不便于长期保存,以致如今留下的竹质或纸质茶叶罐也显得弥足珍贵。

铁皮茶罐应用广

民国的茶庄、茶店与茶栈中,盛放细嫩春茶最常使用的还是铁皮茶叶罐。近代以来,随着与西方接触日益增多,一种叫做“马口铁”的舶来品材料开始出现,使得铁皮茶叶罐最终得以普及。

马口铁,正式名称为镀锡钢片,是一种表面镀有一层锡的铁皮。马口铁最早产于波希米亚(今捷克境内),该地自古就有先进的金属工艺。

17世纪,一些欧洲国家都曾希望建立自己的马口铁工业,但由于需要大笔资金,所以迟迟未得到发展。直到1811年,英国人布莱恩·唐金和约翰·霍尔开办马口铁罐头食品业之后,马口铁制造才大规模发展起来。因为是舶来品,所以民间也称其为洋铁(Tin Plate)。中国第一批洋铁是从清代中叶始自澳门进口的,“马口”二字,便来源于澳门的外文名称“MACAU”的译音。

由马口铁制成的铁皮茶叶罐,非常利于保护细嫩茶叶的品质与风味。首先,铁皮茶叶罐避光效果良好。上等的春茶中,维生素C的含量颇高,维生素C若受到光线照射,会与其他食品成分发生作用以致大量流失。其次,铁皮茶叶罐密封性绝佳。要知道,防止茶叶受潮和串味,是中国古代爱茶人最为头疼的问题。宋代的爱茶人,甚至因此发明了奢侈且怪异的存茶方式。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是吉州永丰(今属江西)人。他的家乡是宋代著名的茶区,盛产一种名曰“双井茶”的名优茶。欧阳修《双井茶》一诗中“白毛囊以红碧纱,十斤茶养一两芽”的名句,就透露出了宋代那种特殊的存茶方式:头春满布白毛的嫩茶,不仅要放在精细的丝质囊袋中保存。同时为了防止其受潮和串味,还要用十斤普通茶拱卫在一两春芽外,作为挡箭牌,吸附外界环境中的潮气和异味。中国古人对于春茶的爱护与珍视,几乎到了极端的状态。

综合以上诸多优点,铁皮茶叶罐在晚清民国茶庄中的应用最为广泛。笔者收藏的扬州景吉泰茶庄茶叶罐上,印有如下文字:“茶叶用纸包最易走味,本号有鉴于斯,特制五彩铁罐装储,可使历久不变。凡居家旅行送礼均极相宜。”

铁皮茶叶罐成为了民国茶庄盛放高档春茶的必选包装,例如笔者自藏老北京东安市场天盛茶庄的马口铁茶罐,历经近百年密封性仍然极佳,表面光洁如新,甚至还闪露着金属的光泽。您家里如果有那种老式铁皮茶叶罐,只要干净卫生没有长锈,其实完全还可以继续用来存茶。时至今日,马口铁也仍是茶叶罐的主流材质。

上世纪二十年代北京东安市场天盛茶庄马口铁茶罐(作者自藏)

其实不难看出,不管是竹质、纸质还是马口铁,旧时的茶叶包装都是以简单实用为主,兼具美感和宣传性。相较而言,我们如今不少奢华的礼品茶包装,既不实惠也不环保,是到了该被市场淘汰的时候了。清代郑板桥在《李氏小园》一诗中,曾谈起自己选择茶器具的标准是“杯用宣德瓷,壶用宜兴砂,器物非金玉,品洁自生华”。这里的洁,一是讲干净清洁,二是讲品味高洁。

一件茶器具,是不是名家所做,有没有投资潜力,有没有升值空间,这都不是郑板桥这样真正的爱茶人应该关心的事情。其实过年给亲友选购茶礼时,对于茶叶包装不妨也采用板桥先生这两句诗为原则:器物非金玉,品洁自生华。

来源:北京晚报·五色土、北京日报、北京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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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典鉴赏:续茶经 之"茶之器"

《御史台记》:唐制,御史有三院:一曰台院,其僚为侍御史;二曰殿院,其僚为殿中侍御史;三曰察院,其僚为监察御史。察院厅居南,会昌初,监察御史郑路所葺。礼察厅,谓之松厅,以其南有古松也。刑察厅谓之魇厅,以寝于此者多梦魇也。兵察厅主掌院中茶,其茶必市蜀之佳者,贮于陶器,以防暑湿。御史辄躬亲缄启,故谓之茶瓶厅。

《资暇集》:茶托子,始建中蜀相崔宁之女,以茶杯无衬,病其熨指,取子承之。既啜而杯倾。乃以蜡环子之央,其杯遂定,即命工匠以漆代蜡环,进于蜀相。蜀相奇之,为制名而话于宾亲,人人为便,用于当代。是后,传者更环其底,愈新其制,以至百状焉。

贞元初,青郓油缯为荷叶形,以衬茶碗,别为一家之。今人多云托子始此,非也。蜀相即今升平崔家,讯则知矣。

《大观茶论》:茶器:罗碾。碾以银为上,熟铁次之。槽欲深而峻,轮欲锐而薄。罗欲细而面紧,碾必力而速。惟再罗,则入汤轻泛,粥面光凝,尽茶之色。

盏须度茶之多少,用盏之大小。盏高茶少,则掩蔽茶色;茶多盏小,则受汤不尽。惟盏热,则茶立发耐久。

筅以筋竹老者为之,身欲厚重,筅欲疏劲,本欲壮而末必眇,当如剑脊之状。盖身厚重,则操之有力而易于运用。筅疏劲如剑脊,则击拂虽过,而浮沫不生。


瓶宜金银,大小之制惟所裁给。注汤利害,独瓶之口嘴而已。嘴之口差大而宛直,则注汤力紧而不散。嘴之末欲圆小而峻削,则用汤有节而不滴沥。盖汤力紧则发速有节,不滴沥则茶面不破。


勺之大小,当以可受一盏茶为量。有馀不足,倾勺烦数,茶必冰矣。

蔡襄《茶录·茶器》:茶焙,编竹为之,裹以箬叶。盖其上以收火也,隔其中以有容也。纳火其下,去茶尺许,常温温然,所以养茶色香味也。

茶笼,茶不入焙者,宜密封裹,以箬笼盛之,置高处,切勿近湿气。

砧椎,盖以碎茶。砧,以木为之,椎则或金或铁,取于便用。

茶钤,屈金铁为之,用以炙茶。

茶碾,以银或铁为之。黄金性柔,铜及石皆能生,不入用。

茶罗,以绝细为佳。罗底用蜀东川鹅溪绢之密者,投汤中揉洗以罩之。

茶盏,茶色白,宜黑盏。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之久热难冷,最为要用。出他处者,或薄或色紫,不及也。其青白盏,斗试不宜用。

茶匙要重,击拂有力。黄金为上,人间以银铁为之。竹者太轻,建茶不取。


茶瓶要小者,易于候汤,且点茶注汤有准。黄金为上,若人间以银铁或瓷石为之。若瓶大啜存,停久味过,则不佳矣。

孙穆《鸡林类事》:高丽方言,茶匙曰茶戍。《清波杂志》:长沙匠者,造茶器极精致,工直之厚,等所用白金之数。士大夫家多有之,置几案间,但知以侈靡相夸,初不常用也。

凡茶宜锡,窃意以锡为合,适用而不侈。贴以纸,则茶易损。

张芸叟云:吕申公家有茶罗子,一金饰,一棕栏。方接客,索银罗子,常客也;金罗子,禁近也;棕栏,则公辅必矣。家人常挨排于屏间以候之。

《黄庭坚集·同公择咏茶碾》诗:要及新香碾一杯,不应传宝到云来。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厌声喧万壑雷。


陶谷《清异录》:富贵汤,当以银铫煮之,佳甚。铜铫煮水,锡壶注茶,次之。


《苏东坡集·扬州石塔试茶》诗: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洁。

《秦少游集·茶臼》诗:幽人耽茗饮,刳木事捣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控。

《文与可集·谢许判官惠茶器图》诗:成图画茶器,满幅写茶诗。会说工全妙,深谙句特奇。

谢宗可《咏物诗·茶筅》:此君一节莹无瑕,夜听松声漱玉华。万里引风归蟹眼,半瓶飞雪起龙芽。香凝翠发云生脚,湿满苍髯浪卷花。到手纤毫皆尽力,多因不负玉川家。

《乾淳岁时记》:禁中大庆会,用大镀金。以五色果簇龙凤,谓之绣茶。

《演繁露》:《东坡后集二·从驾景灵宫》诗云:“病贪赐茗浮铜叶。”按今御前赐茶皆不用建盏,用大汤,色正白,但其制样似铜叶汤耳。铜叶,色黄褐色也。


周密《癸辛杂志》:宋时,长沙茶具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金三百星或五百星,凡茶之具悉备。外则以大缨银合贮之。赵南仲丞相帅潭,以黄金千两为之,以进尚方。穆陵大喜,盖内院之工所不能为也。


杨基《眉庵集·咏木茶炉》诗:绀绿仙人炼玉肤,花神为曝紫霞腴。九天清泪沾明月,一点芳心托鹧鸪。肌骨已为香魄死,梦魂犹在露团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与酪奴。


张源《茶录》:茶铫,金乃水母,银备刚柔,味不咸涩,作铫最良。制必穿心,令火气易透。


茶瓯,以白瓷为上,蓝者次之。


闻龙《茶笺》:茶,山林隐逸,水铫用银尚不易得,何况乎?若用之恒,归于铁也。


罗廪《茶解》:茶炉,或瓦或竹皆可,而大小须与汤铫称。凡贮茶之器,始终贮茶,不得移为他用。


李如一《水南翰记》:韵书无字,今人呼盛茶酒器曰。


《檀几丛书》:品茶用瓯,白瓷为良,所谓“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也。制宜口邃肠,色浮浮而香不散。


《茶说》:器具精洁,茶愈为之生色。今时姑苏之锡注,时大彬之沙壶,汴梁之锡铫,湘妃竹之茶灶,宣、成窑之茶盏,高人词客,贤士大夫,莫不为之珍重。即唐宋以来,茶具之精,未必有如斯之雅致。


《闻雁斋笔谈》:茶既就筐,其性必发于日,而遇知己于水。然非煮之茶灶、茶炉,则亦不佳。故曰饮茶,富贵之事也。

《雪庵清史》:泉冽性驶,非扃以金银器,味必破器而走矣。有馈中泠泉于欧阳文忠者,公讶曰:“君故贫士,何为致此奇贶?”徐视馈器,乃曰:“水味尽矣。”噫!如公言,饮茶乃富贵事耶。尝考宋之大小龙团,始于丁谓,成于蔡襄。公闻而叹曰:“君漠士人也,何至作此事!”东坡诗曰:“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此则二公又为茶败坏多矣。故余于茶瓶而有感。


茶鼎,丹山碧水之乡,月涧云龛之品,涤烦消渴,功诚不在芝术下。然不有似泛乳花、浮云脚,则草堂暮云阴,松窗残雪明,何以勺之野语清。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故日休有“立作菌蠢势,煎为潺声”,禹锡有“骤雨松风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居仁有“浮花原属三昧手,竹斋自试鱼眼汤”,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景纶有“待得声闻俱寂后,一瓯春雪胜醍醐”。噫!鼎之有功于茶大矣哉!虽然,吾犹有取卢仝“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杨万里“老夫平生爱煮茗,十年烧穿折脚鼎”。如二君者,差可不负此鼎耳。


冯时可《茶录》:芘莉,一名,茶笼也。牺,木勺也,瓢也。


《宜兴志》:茗壶,陶穴环于蜀山,原名独山,东坡居阳羡时,以其似蜀中风景,改名蜀山。今山椒建东坡祠以祀之,陶烟飞染,祠宇尽黑。


冒巢民云:茶壶以小为贵,每一客一壶,任独斟饮,方得茶趣。何也?壶小则香不涣散,味不耽迟。况茶中香味,不先不后,恰有一时。太早或未足,稍缓或已过,个中之妙,清心自饮,化而裁之,存乎其人。


周高起《阳羡茗壶系》:茶至明代,不复碾屑、和香药、制团饼,已远过古人。近百年中,壶黜银锡及闽豫瓷,而尚宜兴陶,此又远过前人处也。陶曷取诸?取其制,以本山土砂,能发真茶之色香味,不但杜工部云“倾金注玉惊人眼”,高流务以免俗也。至名手所作,一壶重不数两,价每一二十金,能使土与黄金争价。世日趋华,抑足感矣。考其创始,自金沙寺僧,久而逸其名。又提学颐山吴公读书金沙寺中,有青衣供春者,仿老僧法为之。栗色暗暗,敦庞周正,指螺纹隐隐可按,允称第一,世作龚春,误也。


万历间,有四大家:董翰、赵梁、玄锡、时朋。朋即大彬父也。大彬号少山,不务妍媚,而朴雅坚栗,妙不可思,遂于陶人擅空群之目矣。


此外,则有李茂林、李仲芳、徐友泉;又大彬徒欧正春、邵文金、邵文银、蒋伯四人;陈用卿、陈信卿、闵鲁生、陈光甫;又婺源人陈仲美,重锼叠刻,细极鬼工;沈君用、邵盖、周后溪、邵二孙、陈俊卿、周季山、陈和之、陈挺生、承云从、沈君盛、陈辰辈,各有所长。徐友泉所自制之泥色,有海棠红、朱砂紫、定窑白、冷金黄、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黄、闪色、梨皮等名。大彬镌款,用竹刀画之,书法闲雅。


茶洗,式如扁壶,中加一盎,鬲而细窍其底,便于过水漉沙。茶藏,以闭洗过之茶者。陈仲美、沈君用各有奇制。水杓、汤铫,亦有制之尽美者,要以椰瓢、锡缶为用之恒。


名壶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宜盎不宜砥。汤力茗香,俾得团结氤氲,方为佳也。


壶若有宿杂气,须满贮沸汤涤之,乘热倾去,即没于冷水中,亦急出水泻之,元气复矣。


许次纾《茶疏》:茶盒,以贮日用零茶,用锡为之,从大坛中分出,若用尽时再取。


茶壶,往时尚龚春,近日时大彬所制,极为人所重。盖是粗砂制成,正取砂无土气耳。


仙云:茶瓯者,予尝以瓦为之,不用磁。以笋壳为盖,以槲叶攒覆于上,如箬笠状,以蔽其尘。用竹架盛之,极清无比。茶匙,以竹编成,细如笊篱,样与尘世所用者大不凡矣,乃林下出尘之物也。煎茶用铜瓶,不免汤,用砂铫,亦嫌土气,惟纯锡为五金之母,制铫能益水德。


谢肇《五杂俎》:宋初闽茶,北苑为最。当时上供者,非两府禁近不得赐,而人家亦珍重爱惜。如王东城有茶囊,惟杨大年至,则取以具茶,他客莫敢望也。


《支廷训集》有《汤蕴之传》,乃茶壶也。


文震亨《长物志》:壶以砂者为上,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锡壶有赵良璧者亦佳。吴中归锡,嘉禾黄锡,价皆最高。


《遵生八笺》:茶铫、茶瓶,瓷砂为上,铜锡次之。瓷壶注茶,砂铫煮水为上。茶盏,惟宣窑坛为最,质厚白莹,样式古雅,有等宣窑印花白瓯,式样得中,而莹然如玉。次则嘉窑,心内有茶字小盏为美。欲试茶色黄白,岂容青花乱之。注酒亦然,惟纯白色器皿为最上乘,馀品皆不取。


试茶以涤器为第一要。茶瓶、茶盏、茶匙生,致损茶味,必须先时洗洁则美。


曹昭《格古要论》:古人吃茶汤用,取其易于不留滞。


陈继儒《试茶》诗,有“竹炉幽讨”、“松火怒飞”之句。[竹茶炉,出惠山者最佳。]《渊鉴类函·茗碗》:韩诗“茗碗纤纤捧”。


徐葆光《中山传信录》:琉球茶瓯,色黄,描青绿花草,云出土噶喇。其质少粗无花,但作水纹者,出大岛。瓯上造一小木盖,朱黑漆之,下作空心托子,制作颇工。亦有茶托、茶帚。其茶具、火炉与中国小异。


葛万里《清异论录》:时大彬茶壶,有名钓雪,似带笠而钓者。然无牵合意。


《随见录》:洋铜茶铫,来自海外。红铜荡锡,薄而轻,精而雅,烹茶最宜。

  

【译文】

唐代韩琬(字茂贞,邓州南阳人)《御史台记》记载:唐朝制度,御史有三院:第一个叫做台院,其官员叫做侍御史;第二个叫做殿院,其官员叫做殿中侍御史;第三个叫做察院,其官员叫做监察御史。察院的办公场所察院厅居南,唐武宗会昌(841-846)初年监察御史郑路所修葺。其中的礼察厅,称作松厅,因为其南有一棵古松;刑察厅,称作魇厅,因为在这里就寝的人多梦魇;兵察厅,主管察院的茶饮。其茶叶一定要购买蜀茶中的佳品,贮存在陶器中,以防备暑天发潮变质。御史往往亲自封存或者开启,所以兵察厅又称为茶瓶厅。

唐代李匡《资暇集》记载:茶托子,创始于唐德宗建中(780-783)年间蜀相崔宁之女,因为茶杯没有衬垫,害怕烫手,于是就取碟子托起来。品饮之后,杯子又倾倒了,于是就用蜡环绕在碟子中央,茶杯就固定下来,随即派工匠用漆代替蜡环,进奉给蜀相。蜀相很惊奇,就为之命名并告诉亲朋好友,人们都认为很方便,当时就流行开来。此后,传承者再环其底部,更新其规制,从而使茶托子发展到上百种形状。

唐德宗贞元(785-805)初年,青州郓城用缯布加油漆制成荷叶形状,用来衬垫茶碗,形成另外一种碟子。今人大多说茶托子就是起源于此,其实不然。蜀相即如今的升平崔家,一问便知究竟。

宋徽宗《大观茶论》中谈论茶器说:罗碾,茶碾以银质的为最好,熟铁制成者次之。槽要做得又深又陡,轮要做得又锐又薄。罗网要细密,罗面要拉紧,碾茶时一定要用力,并且速度要快。(罗茶时则要动作轻缓,罗面掌握水平,不怕反复多次,这样茶的细末几乎不会有什么损耗。)只有经过两次过罗的茶末,入水之后会轻轻漂起,在茶汤的表面有光泽凝聚,从而充分显现出好茶所应有的色泽。

茶盏,必须度量茶叶的多少,从而决定所用茶盏的大小。如果茶盏高而茶叶较少,就会遮盖住茶的色泽;如果茶叶较多而茶盏较小,就会使水量不足以充分溶解茶末,尽显茶之真味。茶盏只有在加热的情况下,才会使茶叶充分发挥其色香味,而且持续时间较长。


茶筅,是击拂专用的工具,以竹节细密的老竹加工而成。筅身即筅把要厚重,筅头即前端的竹帚则要稀疏有力,根部要粗壮而末梢要纤细,应当像剑脊般的形状。这是因为筅身厚重,就能在操作时有力,便于运用;筅头稀疏有力,根粗末细如剑脊的形状,就会使得在击拂时即便用力过猛也不会产生浮沫。


茶瓶,适合用金银,其大小规格,只有按照具体需要来决定。注汤(即将煎好的水注入茶盏)这个环节的关键,只是取决于茶瓶口嘴的大小和形状罢了。茶瓶的口,要稍微大一些,而且曲度要小一些,这样注汤时力量就比较集中,水流不会分散;茶瓶嘴的末端,要圆小而且尖削,那么在注汤时就会有所节制,水流不会形成滴沥。这是因为注汤时力量集中,那么茶叶的色香味就能迅速发挥出来;注汤时有所节制而不形成滴沥,那么茶盏表层的粥面就不会被破坏。


茶勺,是添续茶水的工具,其规格大小,应当以可以盛下一盏茶水为适量标准。如果盛水超过一盏,就要把多馀的水倒回去;如果不足一盏,又要再舀一次加以补充。这样倾倒数次,就会使盏中的茶水凉了。


北宋蔡襄《茶录》下篇论茶器:茶焙,用竹篾编制而成,外面包裹箬叶。上面盖起来,以便收拢火气;中间隔成两层,以便扩大容量。把茶饼放在上层,下层放置炭火,与茶饼保持一尺左右距离,使其中保持温暖的状态,就是为了保养茶的色香味。


茶笼,没有放入茶焙烘烤的茶饼,应当用箬叶紧密封裹,放在茶笼中盛起来,置于高处,切不要接近潮湿之气。


砧椎,砧和椎是用来捶碎茶饼的工具。砧板以木头做成,椎以金或者铁制成,取其方便实用。


茶钤,用金或铁屈曲而制成,用来夹住茶饼进行烘焙。


茶碾,用银或铁制成。黄金本性柔软,而铜和黄铜都容易生锈,不能选用。


茶罗,以罗网极细的为最好。罗底要用四川东川鹅溪绢中特别细密的,放到开水中揉洗干净后罩在罗圈之上。


茶盏,茶色浅白,适宜黑色的茶盏。建安所制造的茶盏黑里透红,纹理犹如兔毫,其坯稍厚,经过烘烤后久热难冷,最适宜饮茶之用。其他地方出产的茶盏,有的坯太薄,有的颜色发紫,都比不上建盏。那些青白色的茶盏,斗茶品茗的行家自然不会使用。茶匙,茶匙要有一定重量,这样用来击拂才会有力。以黄金制作的茶匙为最好,民间多用银、铁制成。用竹子制成的茶匙太轻,建茶一般不用。


茶瓶,用于烧水的汤瓶要小一点,以便于观察开水变化的情形,而且点茶注水的时候能够把握好分寸。汤瓶以黄金制作的为最好,民间多用银、铁或者瓷制作。如果茶瓶过大,品饮时有所剩余,停久茶味过熟,就不好了。


宋代孙穆《鸡林类事》记载:高丽方言,茶匙叫做茶戍。


宋代周辉《清波杂志》记载:长沙的工匠,制造茶具极其精致,其工价之高几乎与所使用的白银的价格相等,士大夫之家多有收藏,放置到几案之间,只知道相互夸耀珍贵奢侈,并不经常使用。一般说来茶叶适宜锡器,我认为锡器比较合适,而且实用而不奢侈。如果器具上贴上纸,则容易损坏茶的味道。


张舜民(字芸叟)说:吕公著(字晦叔,封申国公,世称吕申公)家有茶罗子,一个以黄金装饰,一个以棕毛为栏。正接待宾客的时候,招呼要银罗子,就是接待平常的客人;索要金罗子,就是接待皇帝身边的人;索要棕栏罗子,就一定是公辅大臣。家人经常要排着队在屏风间等候召唤。


《黄庭坚集》中有《同公择咏茶碾》诗写道:要及新香碾一杯,不应传宝到云来。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厌声喧万壑雷。


北宋陶谷《清异录》中说:富贵汤,应当用白银制作的茶铫煎煮,非常好。用铜制的茶铫煮水,用锡制的茶壶注茶,次之。


《苏东坡集》中有《扬州石塔试茶》诗写道:坐客皆可人,鼎器手自洁。

《秦少游集》中有《茶臼》诗写道:幽人耽茗饮,刳木事捣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祝。


《文与可集》中有《谢许判官惠茶器图》诗写道:成图画茶器,满幅写茶诗。会说工全妙,深谙句特奇。


元代谢宗可《咏物诗》中有《茶筅》诗写道:此君一节莹无瑕,夜听松声漱玉华。万里引风归蟹眼,半瓶飞雪起龙芽。香凝翠发云生脚,湿满苍髯浪卷花。到手纤毫皆尽力,多因不负玉川家。


南宋周密《乾淳岁时记》记载:宫中大的庆典活动,用镀金的大(陶制的扁形口大而撇的器皿)摆设五色水果,中间放龙凤团茶,称作绣茶。


南宋程大昌《演繁露》中说:《东坡后集二》中有《从驾景灵宫》诗写道:病贪赐茗浮铜叶。按今天御前赐茶都不用建盏,而用大汤,色泽正白,只是其制作的形制类似薄铜片所做的铜叶汤罢了。这种称为铜叶的茶盏呈黄褐色。


南宋周密《癸辛杂志》记载:宋代,长沙茶具制造精妙,甲于天下。每副茶具用白银三百星或五百星(金银一钱为一星),凡是有关茶的器具都应有尽有。外面用一个饰有穗带的银盒子盛起来贮存。赵葵(字南仲)丞相做潭州(治今长沙)知府的时候,用黄金千两制造茶具,进贡给朝廷。理宗皇帝(葬穆陵)大喜,因为这是宫中的工匠所不能制作的。


元末杨基《眉庵集》中有《咏木茶炉》诗写道:绀绿仙人炼玉肤,花神为曝紫霞腴。九天清泪沾明月,一点芳心托鹏鸪。肌骨已为香魄死,梦魂犹在露团枯。孀娥莫怨花零落,分付馀醺与酪奴。


明代张源《茶录》中说:茶铫,金是水之母,银则刚柔兼备,味道不咸不涩,是用来做茶铫的最好材料。茶铫的中间一定要穿透,以便能透过火气。(以上不见于张源《茶录》,而近于许次纾《茶疏》)茶瓯,以白瓷为最好,蓝白色的次之。


明代闻龙《茶笺》中说:茶,山林隐逸之人,所用茶铫以白银制成也不可能,何况用黄金制作茶呢?如果就使用长久而言,还是用铁制作的为好。


明代罗廪《茶解》中说:茶炉,用陶器或者竹子制成,其大小要与茶壶的大小相称。凡是贮藏茶叶的器具,一定要始终贮藏茶叶,不能改作他用。


明代李如一(名鹗,以字行,又字贯之,江阴人)《水南翰记》中说:韵书没有字,今人称盛茶、酒的器具叫做。


《檀几丛书》中说:品茶所用的茶瓯,以白瓷为佳,所谓“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其形制适宜小口而中间部分较深,这样能使茶色漂浮而香味不散。


明代黄龙德《茶说》中说:饮茶器具精致洁净,茶就会因此而增添光彩。至于当今苏州的锡壶、宜兴出产的时大彬紫砂壶、开封出产的锡铫、湘妃竹所制成的茶灶以及宣德窑、成化窑所出产的茶盏,无论高人隐士、诗人词客,还是贤明的士大夫,没有不倍加珍重和宝爱的。就是说自唐宋以来茶具的精致,也未必有当今如此雅致的。


明代张大复《闻雁斋笔谈》中说:茶叶采摘之后,其自然之性一定要借阳光散发开来,并且遇到作为知己的水。但是,不经过茶灶、茶炉烹煮,也达不到最佳效果。所以说,饮茶是一种富贵之事。


明代乐纯《雪庵清史》中说:甘测的泉水容易变形,如果不是用金银器盛起来,那么其味道必定冲破茶具的局限而散发出来。宋代有人赠送中泠泉给欧阳修的,欧阳修惊讶地说道:“先生您本来是贫寒的士人,为什么还要奉送如此厚重的礼物呢?”然后徐徐观察所馈赠的茶具,于是说道:“水味穷尽啦!”唉!诚如欧阳修先生所说,饮茶乃是富贵的事情。曾经考察宋朝的大小龙团茶,创始于丁谓,成于蔡襄。欧阳修听说后感慨道:“君谟作为一个士人,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苏东坡有诗写道:“武夷溪边粟粒芽,前丁后蔡相笼加。吾君所乏岂此物,致养口体何陋耶。”由此可见,丁、蔡二人对于茶的声誉又败坏很多啊!因此,我面对茶瓶而有所感触。


茶鼎,是炼丹和煮水的地方,那些在明月之涧和白云之龛所出产的茶品,经过茶鼎的烹煎,可以涤烦消渴,其功用确实不在灵芝、白术等养生妙品之下。然而,如果没有泛乳花(烹茶时茶盏上所泛的浮沫)、浮云脚(盏面所浮的蒸汽),那么草堂暮云阴,松窗残雪明,用什么伴随野语清言?啊!鼎对于茶事的功用太大了!因此,唐代皮日休有“立作菌蠢势,煎为潺声”的诗句,刘禹锡有“骤雨松风入鼎来,白云满碗花徘徊”的诗句,宋代吕居仁有“浮花原属三昧手,竹斋自试鱼眼汤”的诗句,范仲淹有“鼎磨云外首山铜,瓶携江上中泠水”的诗句,罗大经(字景纶)有“待得声闻俱寂后,一瓯春雪胜醍醐”的诗句。啊!鼎对于茶事的功用是太大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叹赏卢仝的“柴门反关无俗客,纱帽笼头自煎吃”,杨万里的“老夫平生爱煮茗,十年烧穿折脚鼎”,像这两位先生,差不多可以无负此鼎了。

明代冯时可《茶录》记载:芘莉,也叫做,就是茶笼。牺,就是木勺,也就是茶瓢。


《宜兴志》记载茗壶说:陶窑分布于蜀山的周围。蜀山又叫做独山,苏东坡居住阳羡的时候,认为这里很像蜀中的风景,改名叫做蜀山。如今山顶还建有东坡祠进行祭祀,因为制陶的烟雾飘来熏染,东坡祠的建筑尽呈黑色。


冒襄(字巢民)《茶汇钞》中说:茶壶,以小巧为最佳,每一个客人一个茶壶,任其独自斟茶品饮,这样才能得到茶中真味。为什么呢?茶壶小巧就不会使香气消散,味道也不会改变。况且茶中的香味,不早不晚,恰在一时之间,太早或者未足,稍缓或者已过,其中的奥妙,清心悦神,品饮自知,通晓其中的变化而采取适当的措施,完全在于其人的自我体味。

明代周高起《阳羡茗壶系》中说:饮茶风尚发展到明代,不再碾成细末、加入香药、制成团饼,这也是远远超过古人的地方。近百年以来,茶壶淘汰了银壶、锡壶以及福建、河南的瓷壶,而崇尚宜兴紫砂陶壶,这又是近人远远超过前人的地方。宜兴陶壶的可取之处何在?就在于它用当地山中的含砂陶土,能够充分发挥天然真茶的色香味,如杜甫《少年行》诗中所吟咏的“倾金注玉惊人眼”,其形制高流也是着意于免俗。至于名家所制作的茶壶,一个茶壶的重量不过数两,其价格往往高达一二十两银子,从而能使泥土与黄金争价。世风日趋浮华,也足以令人感慨了。考察宜兴陶壶的创始,可以追溯到金沙寺的和尚,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另一种说法,是提学副使吴仕(字克学,又字颐山,宜兴人)曾在金沙寺中读书,其青衣小童名叫供春,他模仿老和尚的方法制作陶壶。如今传世的供春壶,色泽如栗子黯然沉着,坚实刚硬,犹如古代的金银铁器;敦厚笃实,形制周正,壶上手指的螺纹隐隐泛起,清晰可辨,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了。世人称它为龚春,是不对的。


万历(1573-1620)年间,有四大制壶名家:董翰(号后溪)、赵梁(一作赵良)、玄锡、时朋。时朋即时大彬的父亲。时大彬号少山,他在艺术风格上不追求艳丽妩媚,而以古朴、雅致、坚实、栗色作为特征,工艺奇妙,巧夺天工。于是就在陶艺领域标举大雅遗风,独擅空群之名目。(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此外,还有李茂林(名养心)、李仲芳(茂林子)、徐友泉(名士衡);又有时大彬的徒弟欧正春、邵文金、邵文银、蒋伯(名时英)四人;陈用卿(俗名陈三呆子)、陈信卿、闵鲁生(名贤)、陈光甫;还有婺源人陈仲美,所制文玩器具反复镂刻,重叠雕饰,极其细腻,堪称鬼斧神工;沈君用(名士良)、邵盖、周后溪、邵二孙、陈俊卿、周季山、陈和之、陈挺生、承云从、沈君盛、陈辰(字共之)等,也都各有所长。徐友泉所自制的茶壶,泥色有海棠红、朱砂紫、定窑白、冷金黄、淡墨、沉香、水碧、榴皮、葵黄、闪色、梨皮等名目。在茶壶上镌刻题款也是从时大彬开始的,运用竹刀刻画,书法娴雅。


茶洗,又叫做漉尘,式样像扁壶,中间加有一个弧形的鬲,底部有细孔,以便于冲洗掉茶叶中的沙尘。茶藏,是用来留住洗过的茶叶的工具。这两种茶具,陈仲美、沈君用都有非常奇异的制作工艺。至于水勺、汤铫之类的茶具,世间也有制作得尽善尽美的,但日常还是以椰壳、葫芦器、锡器最为实用和常见。


茶壶的制作,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适宜弧形拱起而不适宜平面,这样可以使得汤力集中,香气氤氲,才称得上达到了最佳效果。


茶壶如果出现有陈杂气味,就要先用沸水倒满洗涤,并且乘热倒掉,随即浸入冷水之中,也要马上拿出来将水倒掉,这样其元气就可以恢复了。

明代许次纾《茶疏》中说:茶盒,用来贮藏日常所用的零星茶叶,以锡制成,其作用是从大坛中分取茶叶,一盒用完之后再从大坛中取用。(此则不见于《茶疏》,而与张源《茶录·分茶盒》略似)茶壶,往时崇尚龚(供)春所制的紫砂壶,近日则是时大彬所制的茶壶,非常受人珍重和宝爱。因为紫砂壶都是用粗砂烧制而成,正是取其砂不含土气的优点。

仙说:茶瓯,我曾经以陶制成,而不用瓷。用笋壳作为盖子,再用槲叶覆盖在上面,如同箬叶斗笠的形状,以此来遮蔽尘埃。然后以竹架盛起来,无比清幽。茶匙,用竹篾编成,细如笊篱一样,形状与尘世所使用的大不相同,乃是山林隐逸生活中的物件。煎茶使用铜制的茶瓶,不免会有铜锈之味,用砂陶所制的茶铫也嫌有土腥气,只有纯锡乃是五金之母,制成茶铫能够增益茶水的质量。


明代谢肇《五杂俎》记载:宋初福建所出产的茶叶,以北苑为最好。当时上贡给朝廷的茶叶,如果不是中书省和枢密院以及皇帝身边的人都得不到赏赐,而民间也都极其珍重爱惜。例如王东城有一个茶囊,只有杨大年来,才会取出来烹茶待客,其他客人没有敢于奢望的。


明代支廷训《支廷训集》中有一篇《汤蕴之传》,也就是给茶壶所做的传记。


明代文震亨《长物志》中说:茶壶以砂陶所做的为最好,既不会侵夺茶的香味,而且也没有熟汤气。锡壶有赵良壁所制的也很好。吴中的归锡、嘉禾的黄锡,价格都是最高的。


明代高濂《遵生八笺》中说:茶铫和茶瓶,以瓷器、陶器为最好,铜器、锡器次之。以瓷壶注茶、砂铫煮水这样的配置为最好。茶盏,只有宣德窑所出的坛盏为最好,质地厚重,色白莹润,样式古雅。有一种宣德窑的印花白色茶瓯,式样得中,莹然如玉。其次是嘉靖官窑,以茶盏底部中心有茶字的小盏为美。要烹试茶叶,以色泽黄白为好,怎么能容忍青花瓷器变乱其色泽?注酒也是一样,只有纯白色的器皿最为上乘,其馀的品种都不足取。


烹试茶叶,以洗涤器具作为第一要务。茶瓶、茶盏、茶匙等茶具一旦出现铁锈味,就会损坏茶的色香味,所以必须预先清洗洁净才好。


明代曹昭(字明仲,松江人)《格古要论》中说:古人饮茶用,取其容易喝干而不会留滞的优点。


明代陈继儒《试茶》中有“竹炉幽讨”、“松火怒飞”的诗句。[原注:竹茶炉以出产于无锡惠山的为佳。]清代《渊鉴类函·茗碗》记载:韩愈诗中有“茗碗纤纤捧”的句子。


清代徐葆光(字亮直,长洲人)《中山传信录》记载:琉球群岛的茶瓯,表面呈黄色,上面描画着青绿花草,据说出产于土噶喇。其质地略显粗糙而没有花纹,但有作水纹的,出产于大岛。茶瓯之上造有一个小木盖,用朱黑色漆好,下面有一个空心托子,制作颇为精致;另外,还有茶托、茶帚等。只有茶具、火炉与我国大陆稍微有些差异。


清代葛万里《清异论录》中说:时大彬所制的茶壶,有一种名叫钓雪,形状好像一个人带着斗笠在垂钓,但是形制意态自然,没有一点牵强之意。

清代屈擢升《随见录》记载:洋铜茶铫,来自海外。红铜表面烫上锡,器形很薄,重量很轻,精致而且高雅,用来烹茶最为合适。


文/网络综合

茶具——发展历史

01

茶具和茶器


      茶具和茶器是在不同时期对饮茶器具的称呼。从文献上看,饮茶器具最早被称为“具”。西汉王褒《僮约》载:“烹荼尽具”。西晋杜育《舜赋》,曰“器择陶简,出之东隅(瓯)”,唐《广陵耆老传》说东晋茶事,也将茶具称为“茶器”。唐陆羽《茶经》,承前朝将饮茶器具统称为“器”,以示区别加工用具。同代的张又新《煎水茶记》,曰“善烹洁器”,一直到宋初蔡襄《茶录》称为“器”,曰:“于净器中以沸汤渍之。"宋审安老人《茶具图赞》(1269年)将所有饮茶用器具统称为“茶具”。元代周密《癸辛杂记》记载“长沙茶具精妙甲天下”。此后明代、清代有关茶叶文献绝大多数称饮茶器具为茶具,沿至今日。


02

茶具的产生

      茶具是因饮茶活动的需要,而从日常饮用器具中分化出来的专门饮茶用具。

      茶被发现和初期利用时代,是作为药用、食用的植物。相传“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 秦汉年代(前206年左右)《神农本草·木部》 载"茗、苦荼,味甘苦,微寒无毒,主瘘疮,利小便,去痰温热,令人少睡”。 汉司马相如《凡将篇》(前140-前122年)开列举的中草药中有“荈、诧”。 同时,《晏子春秋》一书指出晏相(前514年左右)在齐景公时,将茶作蔬菜食用,因此没有专门的饮茶用具。

      西汉王褒《僮约》中,出现“烹荼尽具” 只告诉人们西汉时已有茶“具”, 但未明确是何种茶具,何种形状和质地,是否专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浙江上虞其土的碗、壶、盏,以及江西的陶炉,尤其是浙江湖州出土的东汉内外施釉、肩部刻有“茶”字的青瓷瓮,被专家证实是茶具时,人们才知悉古代茶具的模样。魏张揖《广雅》介绍当时饮茶,曰:“先炙令色赤,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芼之。”此“瓷器”是否专用尚难肯定。西晋左思的《娇女诗》曰:“心为茶荈剧,吹嘘对鼎饬”,鼎饬应该是茶具。而同时代的杜育《荈赋》,“酌之以匏,取式公刘”, 匏是古代酒器,作为饮茶用,说明当时饮茶用具和酒食具的区分并不严格。可见茶具虽自汉就有,但在唐前的很长时期内,仍有混用现象,直到唐陆羽《茶经》总结了前人和唐时的饮茶情况,提出一套陆羽认为值得提倡的饮茶方法而设置的茶具时,才形成了中国成套的专用茶具。


茶具沿革

      饮茶用具经过从无到有,从粗糙到精致,从混用到专用,从单件到成套茶具的历程,取决于茶叶生产、饮茶方式以及当时的技术进步。


01

唐代茶具


      茶具虽始于汉,但形成系列的专用茶具现于唐。唐时饮茶风盛,唐封演《封氏闻见记》:“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饮茶普及,而促进了茶具。唐初高宗时,画家阎立本《萧翼赚兰亭图》画卷中反映了唐时的茶具,有风炉茶铛、带托的茶碗、茶碾和茶粉罐。唐玄宗天宝二年(744),为举行通航庆典,每条彩船代表一个地方.分陈其土特产于上。在豫章郡(今江西南昌)船上,摆放“瓷器、酒器、茶釜、茶铛、茶碗"等,欢歌以进(《旧唐书·韦坚传》),表达了茶具已开始作为某地的名产。

      唐代制茶采用蒸青法,将茶叶放在甑中蒸熟,然后捣碎,把茶末拍制成团饼,最后将茶饼穿起,焙干后封存待用。饮茶时,先把茶饼捣碎,碾成细末,当水在釜中初沸时,以盐调味,再用竹夹环击汤心,然后下茶末,再置于茶碗中饮用,煎茶法成为主流。所以唐陆羽撰(茶经》,在四之器中,将饮茶器具分为8大类24种共29件.其中生火燃具有风炉、灰承、筥、炭挝、火筴;煎茶用具有鍑、交床;炙茶和碾茶用具有竹筴、纸囊、碾、拂末、罗合、则;贮水和存盐贮具有水方、漉水囊、瓢、熟盂、鹺簋、揭;盛茶和清洁用具有碗、畚、札、涤方、滓方、巾;茶器贮具有具列、都篮等。

       唐代饮茶的陶瓷器具主要是瓷壶(亦称注子)和瓷碗。当时有三大著名瓷窑,一是浙江余姚的越窑,以烧制青瓷茶碗著名;二是湖南的长沙窑,以釉下彩绘的瓷壶盛名;三是河北的邢窑(内丘),以烧制白瓷茶碗取胜,而且普遍采用“茶托子”,即盏托,说明瓷茶具开始配套,专用性更强。

       “秘色瓷”是瓷中精品,产于越窑。浙江的余姚、上虞一带自汉代始烧窑,唐时为鼎盛期.烧制的青瓷有碗、壶、托盏等,备受陆羽青睐,称其为“类玉”、“类冰”,最宜村托茶色。所以,越窑为南瓷代表,与邢窑形成“南青北白”的瓷器格局。在越窑的产品中,秘色瓷烧制技术、配方、工艺不传人,传器极少,增添了神秘感。唐陆龟蒙《秘色瓷器》诗曰:“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后世宋代赵德麟《侯鲭录》曰:“今之秘色瓷器,世言钱氏有国越州烧进,今供之物,臣庶不得用,故云秘色。”1987年陕西法门寺出土文物有秘色瓷器,被视为文物研究工作的突破性发现。

       唐时,饮茶用具崇尚金属制品,故陆羽云: “瓷与石皆雅器,性非结实,难可持久。用银为之,至洁,但涉于侈丽。雅则雅矣,洁亦洁矣,若用之恒,而卒归于铁也。”所以唐朝茶具如鍑皆用铁。在“金银为上” 的思想影响下,唐皇室多以金银为茶具。陕西扶风法门寺地宫出土的器具有成套的金银茶具,其中有炙茶用的鎏金镂空鸿雁球路纹银笼子、金银丝结条笼子,碾茶用的鎏金壶门座茶碾子,罗茶用的鎏金仙人驾鹤纹壶门茶罗子,贮茶用的鎏金银龟盒,放调料用的摩蝎纹蕾纽三足盐台、鎏金人物画银坛子,煮茶用的壶门高圈足座银风炉、系链银火筋、鎏金飞鸿纹银匙子,以及调茶、饮茶用的流金伎乐纹调达子等。这些器具多为唐咸通九年至十年“文思院造”,其中部分刻有“五哥”字样的器具为唐僖宗用物。


02

宋、元代茶具


     唐时饮有粗茶、散茶、末茶和饼茶,主要是后两者。至宋朝,斗茶风起推动了饮茶,陆羽提倡的煎茶法逐渐被点茶法所取代,所需茶具虽基本相似,但由于对茶之汤色等要求不同,所以对茶具形制和质地色泽上的要求也略有不同。

      宋朝烧制茶具的产地有福建的建窑黑瓷、浙江的处州青瓷、河南的钧窑玫瑰紫釉、河北的定窑白瓷等。宋朝斗茶风盛,要求“茶叶色泽贵白”、“宜黑盏”,而“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熁之久热难冷,最为要用”。所以在茶具形制上,改大碗为小盏。盏实际是一种小碗,托口突起,托沿多作花瓣纹,托底中凹。同时斗茶也要求茶壶“注汤利(厉)害,独瓶之口嘴而已”,由此,宋朝的茶壶有了较大变化。至南宋,茶壶壶式由过去的饱满状变得瘦长,壶体的纹饰,由常见的莲瓣形变为瓜棱形。元朝的茶具跟宋代差不多,但壶形有变,宋朝的茶壶,流子多在肩部,元朝时移至腹部,真正可以达到“注汤利(厉)害”,因此流子比过去明显。元朝时景德镇创烧青花瓷闻名,日本“茶汤之祖”村田珠光特别钟爱,后人将青花瓷具别名为“珠光青瓷”。

     宋时,蔡襄在《茶录》中,指出当时的茶具有“茶焙、茶笼、砧椎、茶钤、茶碾、茶罗、茶盏、茶匙、汤瓶”等。特别是宋审安老人《茶具图赞》,用白描将“韦鸿炉、木待制、金法曹、石转运、胡员外、罗枢密、宗从事、漆雕密阁、陶宝文、汤提点、竺副帅、司职方”呈现在人们眼前,使现代人更形象地了解宋代的茶具。
     宋代茶具总体上要比唐代少一些,尤其在以下四个方面有变化:一改碗为盏;二改鍑为瓶;三改竹夹为茶钤;四改栟榈为茶筅。至元代基本沿袭宋制,但茶叶加工出现散茶(芽茶和叶茶),萌芽冲泡法,具相应减少。元代的冲泡茶,其芽叶有时也要碾碎,元耶律楚材诗曰: “青旗一叶碾新芽”,但在元代盗墓烹茶图中未见茶碾,疑是直接冲泡。


03

明代茶具


      唐宋时期饮茶以饼茶为主,元代虽开始饮散茶,但在方法上饮用饼茶的痕迹未退。至明朝,皇帝朱元璋“废团茶”,于是散茶兴起,使用冲泡茶叶的方法成为主流。明代文震享《长物志》曰:吾朝所尚又不同,其烹试之法,亦与前之异,然简便异常,天趣备悉,可谓尽茶之真味矣。至于洗茶、候汤、择器,皆各有法。”

      明代茶具虽然简化,但由于冲泡方法特殊,在许多方面都有专门要求。散茶易受潮,贮茶更显重要,所以明代采用贮焙结合,即用大陶罂烘干后,放入若干层干箬叶片,而后将烘干冷却的茶叶放入,其上放箬叶,最后用干燥后的六七层宣纸封口。平日取用的,“以新燥宜兴小瓶取之,约可受四五两,取后随即包整”。由于明代饮茶时要“洗茶”,即用热水洗茶,除去“尘垢”和“冷气”。洗茶采用茶洗,用砂土烧之,上下两层,上层底有筛孔,沙垢从孔中流人下层,取上层干净芽叶泡饮。此外,明代用汤瓶烧水,“瓶要小者易候汤,又点茶注汤有准,瓷器为上”[张谦德《茶经》,也有人用金属汤瓶。在饮具上由于冲茶的需要,出现了小茶壶和白盏,取代了黑盏。明许次纾《茶疏》:“其在今日,纯白为佳,兼贵于小。”当时生产白瓷的汝、官、哥、宣和定窑都成为生产茶具的重要窑场,产品以宣德所产的白釉小盏最为著名,因形似鸡心,又称鸡心杯。杯是一种古老的用具,但作为茶具还是明代冯可宾《岕茶笺》才提到。

      此外,明代江苏宜兴用五色陶土烧成紫砂陶,与瓷器争名,出现了供春和时大彬两位著名艺人。由于紫砂壶有良好的保味功能,能吸附茶汁增积茶锈,冷热急变不易胀裂,传热慢又不烫手,成陶火度高,可直接置于炉火上,因而备受欢迎。而瓷器在景德镇又有创新,成化时的斗彩,嘉万年的五彩、填彩,都驰名于世。青花是釉下彩,即先画彩再敷釉烘烧。斗彩、五彩填彩则是釉上彩,斗彩是在青花器上,再加红黄绿紫等各种彩料,釉下花纹和釉上彩共绘一体,相互争辉。明代《帝京景物略》载,“成杯一双,值十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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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茶具


      清代,六大茶类基本齐全,由于多为散形茶,故以直接冲泡法为主,尤其是省略明代洗茶这一-程序,简化了茶具。

      清代的茶具以陶瓷为主,所以有“景瓷宜陶”的说法。制瓷业尤其以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个时期最为繁荣。康熙时,景瓷除以生产五彩瓷为主外,还创烧了珐琅粉彩两种新的釉上彩。珐琅彩瓷,是仿造铜胎珐琅器的色彩和纹饰烧制的,胎质洁白,薄如蛋壳,烧制程度相当完善。在康熙和雍正年间还创烧了一种盖碗和盖盏。盖碗和盖盏自古即有,但从文献记载上看,清代盖碗,尤其是在形质上与过去有很大的差别,主要表现在质地细腻、彩釉清晰、逼真、纹饰多样化。同时宜陶在清代有更大发展,这是和清朝政治体制有关,一大批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及文人墨客,对宜兴紫砂陶爱不释手,使得一批能工巧匠应运而生,尤其是些文人与陶匠结合,更创造了紫砂陶茶具的辉煌。清初的陈鸣远和嘉庆的陈曼生,所制之壶尤名于世。陈曼生是宜兴知县,也是清著名的篆刻家、书法家,画家和陶壶设计家。癖好陶壶,艺匠杨彭年按其意生产.形成曼生壶。杨彭年制壶不用模子,信手捏成,式样非凡;与陈曼生合作制作的被称为“当世绝作”的“侵生十八式”,形式多样,有“石铫式、汲直、却日、横云、百纳、合欢、春胜、古春、饮虹、瓜形、葫芦、天鸡、合斗、圆珠、乳鼎、镜互、棋奁、方壶等,每式上都有题识”。曼生壶一般由陈曼生刻铭题字,把柄上印有“彭年”小印章。

       清代乌龙茶的出现,开创了一种新的饮茶方法。清施鸣保《闽杂记》:“漳泉各属,俗尚功夫茶,茶具精巧;壶有小如胡桃者,名孟公壶,杯极小者,名若琛杯,以武夷小种为尚...饮必细啜久咀。”孟臣姓惠,江苏宜兴人,活动于明末清初(1598-1684年),书法类唐大书法家褚遂良。其壶作品朱紫者多,白泥者少;小壶多,中壶少,大壶最罕,可见是制小壶能手。
       此外,清代还出现了脱胎漆茶具、四川的竹编茶具等,使人耳目一新,更放异彩。

       茶具的发生和发展与社会经济文化有关,更与时代习俗、审美观以及茶类的变化、饮茶方法有关。茶具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时代精神,印刻着历史的烙印;茶具还反映了当时的技艺水平。每个历史时期都有自己的主流茶具,也有承上启下的前朝茶具夹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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