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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一亩茶山可以采摘多少茶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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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国家公园:用生态保护与非遗传承泡出一杯好茶

“茶灶本笠泽,飞来摘茶国。堕在武夷山,溪心化为石。”

武夷山属亚热带气候,雨量丰沛,烟笼雾罩,幽涧流泉,其特殊地质、水质、小气候、小环境使之成为茶树肆意生长的天堂,是世界乌龙茶和红茶的发源地。

茶产业是武夷山的支柱产业之一。武夷山国家公园范围内拥有茶园面积34.54平方公里,占国家公园总面积的3.4%。如何培优做大茶产业,打通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换通道,是武夷山国家公园的一项特有难题。

千百年来,武夷岩茶一直为世人追捧


在武夷山的茶人看来,茶叶品质的好坏,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这里独有的生态,七分是产地,三分靠工艺。国家公园成立后,生态茶园、科技创新使得以往违规砍伐、毁林种茶的现象绝迹。老一辈的茶人甚至感觉生态回到了儿时山里还没有通路的样子。

如今,人人都是公园人。武夷山的茶人们继续向来访的人们述说茶叶的传统与历史,同时也讲述着国家公园的新故事。

01茶技艺传人

翻青,40多岁就戴上了老花镜

桐木关,地处武夷山脉断裂垭口,平均海拔高度1100米,为武夷山八大雄关之一,闻名世界的正山小种红茶原产地。桐木关也是武夷山国家公园的核心保护区,其中海拔2160.8米的黄岗山号称“华东屋脊”。创新工艺高端红茶金骏眉也诞生在这里。

今年74岁的梁骏德是土生土长的桐木人,据家中族谱记载,祖上从河南固始迁居福建桐木村即开始做茶,传到他手上已是第22代。如今,梁骏德已成为当地茶产业大户,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山小种”红茶制作技艺传人。

资料记载,“正山小种”又称桐木村小种,指的是桐木村及与桐木村周边相同海拔、相同地域,用同一种传统工艺制作、品质相同、独具桂圆汤味的红茶产品。“正山”既指正确正宗的意义,而“小种”是指其茶树品种为小叶种,且产地地域及产量受地域的小气候所限之意。

↑武夷山国家公园,云雾中的桐木村

“桐木人生活来源主要就是靠茶叶。我是1948年出生的,我们那个年代,13岁就没念书了,后面一直跟着我父亲做茶。做茶一般都在晚上,那时候不像现在,连煤油灯都没有。我们就用山上的毛竹做成篾片,拿去晒干放到水里泡一个礼拜复晒。这样点燃的篾片照明效果好,落下来的灰烬也不容易发生火灾。”今年74岁的梁骏德告诉红星新闻记者。

父亲做茶的时候,梁骏德就在旁边拿篾片照明。一米多长的篾片可以燃烧二十多分钟,做茶一般都要到深夜凌晨,记不得一晚烧了多少根篾片。15岁那年,梁骏德开始直接上手做茶。因为学徒时表现出众,对红茶的采摘标准、萎凋、揉捻、发酵、过红锅、复揉、烘干等每一道工序的技术要求和火候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21岁时,梁骏德成为生产队初制正山小种红茶的主要骨干。

青楼,在桐木村特指一种纯木质老房子,因采回来的茶青需要放进楼里萎凋而得名。传统的青楼一般共有三层,底层燃烧松木,热量和松烟通过火道和烟道传到各楼层,从而制成正山小种独具的松烟香、桂圆汤特征。

为了保留传统工艺,梁骏德一辈子没少上青楼,长期密闭的松烟熏制,导致他四十多岁就佩戴上了老花镜。“这个工序是最辛苦的。鲜叶进去了,底下就要烧火,既有烟又有温度,中途在里面要去翻青四到五次,对眼睛伤害很大。现在年轻人不敢进青楼里面去,宁愿选择用电的无烟做法,那个多轻松啊。但传统工艺必须要延续下去,年轻人该进去还是要进去。”

02茶文化

丢不掉的岩骨花香

“仙山灵雨湿行云,洗遍香肌粉未匀。”换句话说,好山好水出好茶,这是千百年来中国人对高品质茶叶的坚定信仰。桐木村东南几十公里,紧邻武夷山风景名胜区的星村镇,被誉为“武夷岩茶第一镇”。

上世纪40年代,我国著名茶学家林馥泉曾在武夷山开展工作,研究武夷茶的栽培、制作、营销、文化等。他在《武夷茶叶之生产制造及运销》中详细论述了武夷岩茶茶质优异的原因:“以论地势,武夷岩茶可谓以山川精英秀气所钟,岩骨坑源所滋,品其泉洌花香之胜,其味甘泽而气馥郁。以论土质,则疏松润泽,即不至过粘而排水不易,亦不至过砾透通,此均适宜架根植物如茶树之丛生。”

除了地势和土壤的因素外,林馥泉还认为这里“气候稍带寒冷,降雪不常,山高气爽,暑天不至酷热,四季云雾环绕,降雨适量,且因山峰高耸,岩壑之间日照不长,亦均为茶树生育之理想条件,且以山水之奇,茶则信相得而益彰。”

↑武夷山国家公园,云雾里的茶园

对于这一点,武夷山星村镇永生茶业公司总经理游玉琼体会颇深。作为北宋书法家、理学家游酢(典故“程门立雪”的主人公之一)的后人,游玉琼亦是武夷山远近闻名的女茶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武夷岩茶(大红袍)制作技艺的唯一女性传承人。

“当年铁观音最热的时候,我们把正宗铁观音的种苗木引到武夷山,请安溪那边的师傅,工资给到3000块一天,完全按照那边的要求采摘制作。但不论怎么做,都做不出铁观音铁一样的结实外形和观音韵。”不轻易认输的游玉琼,还从潮州引入过凤凰单枞。同样的采摘标准、揉捻动作,以及与岩茶更相近的条索,最后竟然喝出了岩茶独有的韵味儿,再次以失败告终。

事后总结,原因还是在于气候和土壤。“传统的东西特别有魅力。全世界没有几个地方像武夷山这样有着独特的自然地理和生态气候条件,再加上千百年来制茶技艺的传承,造就了武夷岩茶的岩骨花香。我们手艺人可以做出花香,但岩骨是这个武夷山独有的,是土壤、气候给到你的。”

善于学习和思考的游玉琼“悟了”,此后她一边遵循自然规律传习武夷岩茶传统制作工艺,另一边利用科技探索绿色生态高效节能的生产方式。


↑武夷山远近闻名的女茶人游玉琼受访者供图

1998年,游玉琼成立了“金佛岩茶研究所”,聘请专家担任技术指导,每年投入大量经费,进行新品种的研发与攻关。1999年,游玉琼推出茶叶采摘机,她成为国内最早运用采茶机的茶人之一。2001年,她的茶厂开始使用电脑控制制茶机器,在武夷山岩茶厂家中头一家启用了全自动茶叶精加工生产线……

03茶产业

推陈出新,后继有人

如果说红茶鼻祖正山小种作为中国茶叶的代表享誉海外,那金骏眉的诞生,则让国人重新认识了“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武夷红茶,带动了整个红茶产业的发展。

作为金骏眉的首泡制作人,做了一辈子红茶的梁骏德,原本以为靠着茶叶外销只能够养家糊口,没想到现在如此红火,到老了,还是吃茶叶饭。

“现在市场上宣传金骏眉是不能用100℃沸水冲泡,其实是不对的。桐木村的茶是绝对可以用100℃的水冲泡。这是产区的问题,海拔高环境好,加上制作工艺,所以哪怕是金骏眉这样的芽茶耐泡程度也很好。”

20年前,苦于红茶的出口效益不理想,传统正山小种的烟熏味国内市场上普遍不接受,在朋友的提议下,梁骏德在采摘标准和制作工艺上大胆尝试,两斤多夏茶的鲜叶用钨丝灯萎凋,制成首批金骏眉。

从2003年开始探索,到2005年制成第一批6斤多金骏眉,梁骏德花了三年的时间,填补了国内市场无高端红茶的空白。“在桐木采芽头来做红茶,我当时也怕怕的。朋友是受龙井茶和白毫银针的启发,我当时跟他们探讨,不能按照龙井茶的采摘标准,红茶通过萎凋还需要揉捻,带托叶就没办法做。后面按照我的标准去掉托叶只要单芽,做出来非常理想。”  

↑金骏眉的首泡制作人梁骏德指导儿子对茶芽进行揉捻资料配图图据新华社

在桐木村的红茶“出口转内销”的同时,游玉琼开始将自己产的限量私房茶“偷偷寄往海外”。收茶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远在英国留学的儿子方舟。茶寄去的是家乡味道,更有母亲背后的深意。

“别人去国外都是带药带吃的,我是全部给他带茶,而且这个茶是他花钱都买不到的,都是产自武夷山的名岩名丛。他在国外喝了几年,等快要毕业了,我就跟儿子开玩笑说,如果你现在不回到武夷山,再想喝到这口味就喝不到了,我给你断供。”

虽然是母子间的玩笑话,但出于对武夷岩茶传承的责任,游玉琼内心也充满矛盾。一方面她希望儿子能够在这种潜移默化中喜欢上家里的祖业,另一方面又不愿意看到儿子因为孝顺,被迫选择做茶。

也许是母子情深,也许是那口岩茶的召唤。2016年,游玉琼的儿子方舟从英国华威大学大数据专业毕业后,选择回到武夷山,尝试利用大数据把茶叶生产过程的各项数据模式化和标准化,将茶产业做大做强。


↑武夷山茶人游玉琼和儿子方舟受访者供图

“我认为传统行业的转型升级一定是跨行业的。融合性发展是我们大数据的思维方式。同时,一个产业的发展需要代代相传,在我看来,茶行业是朝阳行业,我愿意选择这个行业去进行突破、进行深耕。”方舟的语气没有半点犹豫。

作为福建省科技创业领军人才,游玉琼深知行业发展快慢和人才的多寡有着根本关系。“我儿子2016年回到武夷山的时候,连我爸都不理解,他跟我讲,‘方舟念了那么多书就回来做个农民’?我说,‘这么好的行当为什么不来呢’?”那两年,不少人质疑方舟的决定,结果2019年风向很快就变了,很多茶企业老板的孩子回来接班。这个就是几代人观念的问题。

04茶科技

用科技延续自然的味道

2016年,我国首批设立三江源国家公园、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大熊猫国家公园、武夷山国家公园等10处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同样是2016年回到武夷山的方舟,将自己比作国家公园同龄人,武夷山近六年的发展变化,他都一一记在脑海里。

“作为从小出生在南方的孩子,长大后便去了英国,一直没有机会领略我们国家壮丽的黄河是怎样的。刚回到武夷山时,我站在九曲溪边,看到倾盆大雨过后的河道彷佛是黄河在咆哮。但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后,我站在原来的位置,见滚滚清江往东流,又恢复到了我小时候的样子。这就是生态保护提升的作用,也就短短几年时间。”

在国家公园的倡导下,方舟率先投身于生态茶园改造工作。其第一片示范基地就位于九曲溪上游,面积1200多亩,其中200多亩用于套种珍贵阔叶树,由国家公园免费提供苗木。

另一方面,试点建设国家公园以来,武夷山市开展茶山整治攻坚战,2018年以来共整治茶山3万余亩,其中国家公园范围内的8500余亩。  

↑方舟受访者供图

“对我们茶行业的来说,生态环境对茶叶的品质至关重要。当年成立保护区后,桐木这边茶叶种植面积就受到严格管理,私自扩大种植面积的几乎没有。现在成立国家公园,生态环境保护得越来越好,各方面因素造就了茶叶的好品质。”如今,梁骏德与桐木的茶农一样,仍然不施化肥,不打农药,让茶树与周围的草木共生。

据新华社报道,2021年3月22日,正在福建考察调研的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武夷山市星村镇燕子窠生态茶园,察看春茶长势,了解当地茶产业发展情况。“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习近平提到了唐代陆羽的《茶经》。他对乡亲们说,“过去茶产业是你们这里脱贫攻坚的支柱产业,今后要成为乡村振兴的支柱产业。”他叮嘱,要统筹做好茶文化、茶产业、茶科技这篇大文章。

从1985年进入茶行业,游玉琼在30多年时间里见证了科技进步给这个行业带来的巨大变化。从手工摇青到半机械化摇青,这一步就走了十几年;而从茶叶采摘机到全自动茶叶精加工生产线,中间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这两年,科技突飞猛进带给游玉琼的感受更加深刻。目前,她和方舟正在研发的最新智能采茶机,仅需一人操作,根据鲜叶高低自动升降采摘,精度可以达到95%以上。

“我们研发了大红袍夹心饼干、武夷岩茶饮料,智能采茶机样机也已经下地。岩茶是小众茶,成本高,卖价也高。现在讲乡村振兴,以前城里人喝茶,现在大家生活越来越富裕,农村人也开始喝岩茶了。在我看来,岩茶的市场现在才起步。”  

↑武夷岩茶受访者供图

千百年来,武夷岩茶一直为世人追捧,无论是从历朝列为珍贡驰名天下,还是到如今科技助力“飞入寻常百姓家”,不变的是它在山水奇象中孕育出的岩骨花香。

“好的岩茶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自然的味道。岩韵就是自然的味道,花香就是我们手艺人把它的品质特征通过酶促氧化,把香气挥发出来,最后用高温固定住。这些都是原汁原味,没有任何添加剂,这就是自然的味道。”游玉琼答道。

来源:红星新闻w记者|任江波 罗丹妮 摄影|陶轲 王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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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山好水出好茶 我的家在国家公园

九月的武夷山国家公园,藏酋猴家族接连迎来新的成员。这群藏酋猴出没的桐木村是詹建莹工作的地方,也是武夷山国家公园的腹地。在公园宣教馆当讲解员的詹建莹几乎每天和动物朝夕相处。

小詹的家在15公里外的坳头村。虽然只有15公里的距离,但同处大山深处的国家公园腹地,山路蜿蜒,从桐木村到坳头村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坳头村全村100多户村民大多以种植茶树为生,詹家也不例外。

坳头人的生活离不开大山,过去人们修盖房屋,烧火做饭,日常生计靠的都是山里的木材,但是成立保护区以后,林木不允许随意砍伐,生命力强、生长周期较短的毛竹取而代之成了生活的必需品。对于生态保护给生活带来的不便,村民们早已习惯。他们日复一日地种茶卖茶,自己喝的却通常是茶梗。

方舟家的茶厂已经经营了四十来年,他的母亲游玉琼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武夷岩茶制作技艺的传承人。

手工制茶一般在春季采茶季节完成,但这几天,母子俩受邀参加了一档电视节目的录制,通过镜头展示武夷岩茶的传统制作工序,这也引起了茶厂实习生的兴趣。

武夷山的制茶传统发于商周,始于唐,兴于宋元,茶文化在一代代茶人的传承中延续至今。21世纪初,武夷山的岩茶和红茶迎来它的鼎盛时期,直至今日,茶产业已经成为大多数当地村民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方舟家的茶园面积越来越大,在母亲的召唤下,他结束了在英国的学业,回到家乡打理家族茶厂。

就在他回国的2016年当年,国家发改委批复《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区试点实施方案》,在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武夷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以及中间过渡地带开展武夷山国家公园体制试点。2021年,横跨福建、江西两省,总面积1280平方公里的武夷山国家公园,与三江源、大熊猫、东北虎豹、海南热带雨林正式成为5个首批国家公园。

武夷山拥有地球同纬度保存最完整、最典型、面积最大的中亚热带原生性森林生态系统。国家公园将园区划分为核心保护区和一般控制区,核心保护区原则上只对科学研究、考察、监测等活动进行开放,禁止其他人为活动。一般控制区则严格禁止开发性、生产性建设活动。

武夷山国家公园里的村庄全部都在一般控制区内,但除了有三千多世代生活在此的原住民外,还有很多人虽然住在园区外,但他们赖以生存的茶园、山林被划分到了园区里面。

国家公园研究院院长唐小平:武夷山(国家公园)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多,划在国家公园里面的人不是太多,但是周边和武夷山相关的生产生活的人挺多。老百姓在那个地方主要是生产生活,他要追求他的经济产出,日子越过越好,那么就是需要有一些经营活动、开发活动,往往这种开发强度大了以后,就反过来影响生态的保护。

从开始试点到正式成立,直至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7年,老百姓的生产生活有没有对生态环境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呢?他们和国家公园之间又是怎样一种关系呢?

伍珍文今年35岁,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省工作,五年前回到坳头村,租下村里的这栋老礼堂,开办自己的茶叶工厂。小伍家的茶山有40亩,每年采摘的2000斤茶青可以制作400斤左右的成品茶。为了增加产量,他每年都会从村民那里收购茶青。

小伍说这几年坳头村的茶青供不应求,除了武夷山本地的茶商,还有很多人特意从外省赶来收购。但就在去年,有一户人家的茶青却怎么也卖不出去,在坳头村,这样的事情十分罕见,也并不光彩。多方打听后我们得知,茶青被拒收的原因是这户人家在种植茶树的过程中使用了化肥。

实际上,国家公园的管理规定内并没有对化肥的使用做出禁令,但在坳头村,种茶树不用化肥不打农药的传统由来已久,为了了解其中的原委,我们找到了同样在村里开办茶厂的郑永明。

郑永明告诉我们,20世纪八九十年代,坳头村依靠毛竹产业曾经一度富甲一方,村里大大小小的加工厂不下十家。但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出于环境保护的考虑,这些工厂陆续搬离,村民们也纷纷外出打工。这让他的父亲十分苦恼,为了谋求村里的出路,郑成根外出考察了很多地方,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当时还并不景气,但在村里由来已久的茶产业。郑成根希望把茶树种好,于是经常邀请专家来到村里。

坳头村村民郑永明:(专家)到我们的产区,说这个生态环境好,茶叶好,你们要爱护好,土壤要爱护好,不能用除草剂。土壤破坏以后,连续十年二十年,多少年都不会恢复。

郑成根常年经营茶厂,也懂得一些农业知识,他很快听从了专家的建议。加上坳头村的茶山大多地势陡峭,交通不便。早年间,茶青卖不上好价钱,茶农们大多觉得没必要在打药施肥上投入成本。于是在郑成根的倡导下,1999年不打农药,不施化肥成了坳头村的村民公约。

2006以后,回坳头村种茶的人越来越多,茶山逐渐成为村民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但是不用化肥,产量受限就意味着收入受限,茶农们还能够严格遵守当初的公约吗?

郑永明说,这些年特别是国家公园体制试点以后,专程来园区里购买茶叶的人越来越多,市场对于茶叶品质的追求逐渐发生了变化,人们越来越青睐于不施化肥不打农药的生态茶。

比起普通的茶叶,生态茶的售价通常更高。有了需求,一些外地茶商也开始慕名来到坳头村收购没有用过化肥农药的茶青。

有经验茶商可以通过茶青的外观分辨出有没有使用过化肥农药,但他们收购的茶青数量庞大,有时候不会检查得特别仔细。早年间,也有人抱过侥幸心理。

坳头村地方不大,村民间彼此相熟,每次有茶青被拒收,消息都会很快传开,担心一年的辛苦付诸东流,久而久之也就几乎没人再使用化肥农药。郑永明的茶厂经历过市场的萧条期,当转机终于来到,对于他而言,坚持过去的做法似乎也是唯一的选择。

在坳头人看来,茶树之所以可以不用化肥农药,得益于多年来的保护和大山深处独特的生态环境。但在国家公园128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并不是所有村庄都有着和坳头村同样的经历。

星村镇镇区所在的星村村,每个月农历十四的赶集为山里的村民和附近的居民们提供着采买、交易的方便。星村村从1979年成立武夷山风景名胜区以来,大部分土地就被划入了景区之内。体制试点以后,景区纳入了国家公园的范围,星村村成了入口社区,很多人生活在园区之外,但家里的茶园都在园区里面。方舟的这片生态茶园示范基地就在离集市不远的地方。

作为茶商里的年轻人,方舟比他的父辈更喜欢和人工智能打交道,今年初这套数据收集分析系统被他应用到茶叶的生产过程中,以此起到病虫害预警的作用。

和地处深山的保护区比起来,风景区距离城区更近,地势相对平坦,茶园大规模开发得也更早,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方舟家的茶叶就已经作为出口茶远销海外。与之相应的,茶农们对于种植茶树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也有着更为深切的体会。

方舟告诉我们,茶叶的生产对于农药有着严格的规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茶农们对突然爆发的大规模病虫害并没有太好的办法。体制试点以来,为了帮助茶农提升茶叶品质,国家公园管理局与科研单位展开合作,倡导茶农茶企在茶园内套种树木和大豆之类的绿肥,改造生态茶园。

方舟的茶园位于国家公园之内,接手茶厂以后他就有了将茶产业与旅游产业结合的想法。国家公园建生态茶园的设想与他美化茶园的打算不谋而合,很快由管理局提供苗木,他改造了第一片示范基地。在此期间,他有了新的发现。当意识到丰富生态的多样性,可以从根本上缓解茶农们在种植中面临的种种问题。方舟开始尝试以虫治虫,在每年采茶季节,他将特定的虫卵挂在茶树上,使其彼此相互克制。

从几年前开始,方舟家的茶园就已经不再使用化肥农药,这些年,在管理局的引导下,武夷山国家公园内一共改造了5万亩生态茶园。与此同时,为了给原住居民生活提供更多保障,11项生态补偿内容也相应出台,园区内的生态公益林每年每亩32元的补偿标准,比园区外每亩高出9元;对天然乔木林和人工商品林按照生态公益林补偿标准给予停伐补助。在村民自愿的情况下,对重点生态区非国有商品林进行赎买,纳入生态公益林管理。

在小詹眼里,父亲操劳了大半辈子。年轻时村里的茶叶不景气,老詹把分到的两块茶山留给了哥哥,自己外出打工,干过木匠活,当过流水线上的工人。回到村里后,老詹不好意思把茶山要回来,于是就一个人开荒种茶。

老詹的这片茶山原来是一家伐木厂的菜地。

在整个武夷山地区,很多茶农都有着和老詹相似的经历。但是山里可以种茶树的耕地本来就十分有限,于是有人开始把锄头挥向了山林,一场大雨,失去林木固护的泥土顺着雨水流入溪流,原本栖息在林间的鸟兽被迫迁徙。为了修复生态,从2008年开始,毁山种茶被严令禁止,包括扩边茶园,林下套种等一系列对生态环境造成影响的行为也不被允许。

但在禁令刚开始施行的几年间,扩边、套种的行为还是时有发生。体制试点以后,为了实现更加严格的保护,国家公园涉及的6个主要乡镇分别设立了管理站,同时相应成立了6个执法大队。执法大队配有专职的管护员,每个村子也有兼职的护林员。自那以后,老詹的开荒之路也画上了句号。

老詹说,这片地本就不大,也没有长过林木,不让种茶树,他最开始也不理解,但在女儿的劝说下也慢慢认同了管理部门的做法。

小詹中学毕业后也曾外出打工,8年前经人介绍当上了保护区的讲解员。这份工作不仅为她提供了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家人身边,目睹这些年村里的变化。

武夷山国家公园宣教馆讲解员詹建莹:没有这么好的山,没有这么好的水,就没有这么好的茶叶,没有这些茶叶的话,那我们现在生活条件肯定没有这么好,所以说这都是相辅相成的。我们要去保护它,它才会给予我们,从刚开始不理解到后面的妥协,到现在的感恩,这就是一个过程了。

两个月前,郑永明开始尝试与村里的年轻人合作,利用网络直播销售茶叶。虽然对于这种新方式他们还不太习惯,但国家公园的招牌已然是最大的卖点。

郑永明经历过毛竹产业给村里带来的兴盛,也看到过乡亲们为了生计四处奔走。和茶山一起走过了从无人问津到成为全村依靠的将近30年的时间,在他看来,能够真正长久地依靠大山让村里人过上好日子并不容易。

在过去的7年时间里,武夷山国家公园累计发现新物种14个,通过卫星遥感综合测算,园区里植被长势指数由2016年的0.69提升至2021年的0.76。这些数字最终也变成了小詹工作和生活的一部分。中秋过后,闲不住的老詹去了远山锄草,她也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等待远道而来的访客。

来源:央视新W客户端、北京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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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夷山人,我从小喝武夷岩茶长大,难道我还不懂武夷岩茶

《1》

文章发出去的时候,有人来留言:

我是武夷山人,我从小喝武夷岩茶长大,难道我还不懂武夷岩茶吗?

一看这语言表达的逻辑,村姑陈就不愿意再接话了。

这种不跟你在具体的论点上摆事实讲道理,只用砖头砸人的辩论风格,像极了中国家庭里的家长式作风。

列位看官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比如,老师用科学研究数据教会了你,隔夜菜容易滋生细菌,还容易生成大量亚硝酸盐,危害健康,尽量不要吃。

然而,当你牢记老师教给你的科学知识,回家拒吃隔夜菜的时候,老爹的巴掌劈头盖脸拍上来:虾扯什么蛋?老子从小吃隔夜菜长大,你看老子生病了吗?!!

这就是标准的中国式家长作风——跟别人辩论时,不是以理服人,不是用科学道理做论据,而是一味地用年龄和资历来压人,好像年龄和资历,就是压倒一切对手的唯一武器。

“老子吃了一辈子隔夜菜都没问题,说明,那些证明隔夜菜有问题的科学依据,都是扯蛋。”

用自己的资历和经历,做为所有辩论的最终论据,这就是中国式家长作风型辩论选手的脑回路。

与此相似的辩论界口头禅还有:

咸菜亚硝酸盐超标?扯~我吃了一辈子腌咸菜都没生病!

米饭吃多了容易发胖?胡说!我吃了一辈子都没胖过!

火锅里的汤不能喝?谁说的?老子喝了一辈子都没事!

每次遇上这样的人,这讨论就没法子继续下去了。

这明明是极端封闭的脑回路,拒绝一切科学的、进步的观点,墨守成规、固步自封,对所有的新学说,一律自动说“不”!

像这样闭关锁国、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度,就没什么好沟通的了。

浪费时间。

《2》

户籍所在地是武夷山的人,就一定懂岩茶吗?

不一定。

如果生在武夷山,长在武夷山,就一定会懂武夷岩茶的话,那么,下面这些理论,都会顺理成章地成立:

比如,生在中国,长在中国,从小吃大米长大的中国人,就一定会懂得种水稻。

比如,生在景德镇,长在景德镇,从小玩泥巴长大的景德镇人,就一定会做瓷器。

比如,生在宜兴,长在宜兴,从小玩紫砂泥长大的宜兴人,就一定会做紫砂壶。

比如,生在三亚,长在三亚,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就一定会捕鱼。

比如,生做医生的儿子,长大就一定懂得拿手术刀。

比如,生做樊哙的儿子,从小吃猪肉长大,就一定会杀猪。

比如,生做刘备的儿子,从小看亲爹如何建立一个国家,就一定懂得怎么当好一个皇帝。

事实上,稍微有点见识的看官,都能看出来,上述观点,是根本不成立的。

这种逻辑,明显是悖论。

把一个人的出生和成长环境里出现的一些事物,当成他长大后必然会拥有的本领,这种生搬硬套,是没有事实根据的胡搅蛮缠。

这只是某些人,想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时,苦于拿不出科学依据,而只能倚仗的杀手锏——我是武夷山人,我就一定会懂岩茶,我从小接触岩茶,接触的时间比你长,我就懂得比你多!

无法在喝茶的技能值和品鉴水平上展示自己的专业性,唯有用自己“是武夷山人”这个身份,用自己“从小喝岩茶长大”这个资历,来压倒对方。

夜郎自大,黔驴技穷。

《3》

生为某个产品的本地人,对这个产品的了解程度,比普通的外地人多一点,这无可厚非。

比如,普洱人,对普洱茶的了解,就一定会比身为客家人的蓝小笛多,不但多,并且不止多一点点。

土生土长的景德镇人,对瓷器的了解,对泥料和釉的了解,肯定比我们外地人要多。

至少,做为游客的村姑陈李麻花,最初去景德镇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去哪里买瓷器,只能向酒店前台打听,然后去商贸城乱逛。

而本地的士司机,就知道去哪个镇,哪个村子,找谁,能买到第一手的,从窑里直接出货的高档瓷器。

从对本地土特产的了解程度上来说,本地人确实比普通外地游客,要来得懂行,来得通透,知道的内幕多很多。

但是,有一类人,即使是外地人,他们对某种土特产的了解程度,丝毫不亚于普通的本地人,甚至还比普通的本地人更懂行,那就是从事这方面业务的商人。

比如,长期从事景德镇磁器销售的外省客商。他们长年累月地来往于景德镇,他们每年花上大量的时间,在景德镇的各个镇子里扎根,找货,找手工作坊,找泥料,找器形,找师傅绘画,找包装,找物流...... 

这些瓷器方面的渠道和资源,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具,自然要比普通的本地人,比普通的本地司机,导游,公务人员等并非从事长期从事瓷器行业的本地人,要懂得多得多得多。

因为这些本地人,虽然生活在本地,但并不是从事瓷器这个行业,隔行如隔山,对这个行业的了解程度,并不精深,虽然比普通外地人懂得多,但却比专业从事瓷器生意的外地人,了解得浅。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4》

这道理要放到武夷山人身上,也是一样。

普通的武夷山人,从小喝武夷岩茶长大,说他们比普通的外省人,懂武夷岩茶,这是肯定的。

但是,要跟来自外地的、在岩茶行业浸淫多年的、专业的武夷岩茶茶商相比,在行业精深度方面,这些本地人,就会自动败下阵来。

因为你的本业,并不是做武夷岩茶,或者卖武夷岩茶。那么,你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花在研究武夷岩茶的种植,采摘,制作,加工和品鉴上面。

术业有专攻,你没有花大把的时间在研究武夷岩茶上,自然你对武夷岩茶的知识的了解,会流于表面。

只是一些点到为止的、浅表层的了解。

相比之下,是卖武夷岩茶为生的外省茶商,因为吃这碗饭,从事这个行业,要想赚钱,必然要研究得精、深、透。

所以,他们对武夷岩茶的了解,会比这些普通的本地人,懂得更多、更广。

比如,谁家是正岩茶,谁家是外山茶,谁家是半岩和外山掺在一起卖的?

谁家的山场好但工艺普通,谁家的山场偏一点但工艺顶呱呱?谁家的哪一款茶每年走量大,谁家的茶比较贵出货慢?

谁家是靠炒作炒出来的品牌知名度,谁家才是凭真正的制茶实力杀出来的品牌影响力?

不是业内的人,是根本不懂得这些的。

《5》

那么,武夷山做茶和卖茶的人,对正岩的岩茶,懂多少呢?

可以说,仍然是一知半解。

在武夷山做茶的人,有很多。茶叶是当地的旅游产业,有庞大的群体,在从事茶叶生意,借以养家糊口。

在这些从事茶叶生意的群体当中,分工又有细分。

首先,按工种,分为茶叶销售类和茶叶生产类。

销售类的,家里或者有茶山,或者没有茶山。自己在景区和市区开家店,销售自己家里,或者亲戚家里生产的岩茶。

生产类的,分为两种。一种家里有茶山,每年采摘自己家的茶青,耗时半年,加工成精品茶,销售给外省茶商。另一种,家里也有茶山,每年把自己家采下来的茶青,加工成毛茶,销售给本地的大茶叶品牌。

卖毛茶的,利润薄,但简单,每年只要在茶叶上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

卖精茶的,利润高,但复杂,考验技术,如果不是技术精湛的人家,断不敢自己加工精茶。万一没做好,卖不出去,利润还不如卖毛茶来得丰厚。

其次,有茶山的茶农里,按山场分,分为正岩茶农,半岩茶农和外山茶农。

正岩的茶,以三坑两涧(牛栏坑、慧苑坑、倒水坑、流香涧、悟源涧)为主,附带着周边一圈山场。

半岩的茶,在正岩之外,比如小竹林(目前小竹林以河为界,一边是正岩,一边是半岩),黄柏这些岩茶产区。

外山的茶,则很大,包括了武夷山风景区之外的广大地区,像下梅,就属于外山岩茶产区。

不同的茶产区,气候环境不一样,温光水气土完全不同,产出来的茶青自然品质各异,那么,制作出来的岩茶的口感,也是大相径庭的。

销售的不太懂加工的内幕和细节,而外山的则不太懂得正岩茶的加工秘诀。

《6》

从上述分类,可以得知:

在武夷山的茶叶从业者的众多细分种类里,各自都有各自的一块地盘,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玩耍,但谁也别想进入别人的领域里折腾。

没有茶山,只销售茶叶的,只做面向游客的零售生意的茶商,是不会销售正岩茶的,因为进价高、利润薄,游客很容易就找到正岩茶农家里自己买茶,做为中间商,赚不了几个差价。

而有茶山的群体,外山的,也不懂正岩和半岩的人家的茶是怎么做的。因为隔得远,也因为同行相妒。

比如,同是写公号的其它选手,就不太了解村姑陈是怎么写稿的,是歪着,还是趴着,是穿着蕾丝睡衣,还是头上戴着大蝴蝶结。

因为村姑陈就不会让同行进到自己写作的房间里去。

同样,同是做茶的同行,人家就不可能让你去参观人家的茶厂、生产间,为什么?怕偷师学艺啊。

SO,即使同为武夷山的制茶人,外山的,也不一定喝得懂正岩的茶是怎么做的。

《6》

对一项知识的掌握,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对一门技能的掌握,是需要努力和钻研的。

就算你是当地人,你不是这个行业的,也一样一知半解。

就算你是当地的制茶人,你不是那个重量级的,你不是那个圈子的,你不是那个阶层的,也一样雾里看花,只能略懂。

并不是所有武夷山的人,都懂武夷岩茶。

正如并不是每一个中国人,都懂种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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