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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人论茶与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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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文化之源管窥:唐代茶圣陆羽的水质资源优化思想浅析

摘要:本文的要义在于浅析陆羽的水质资源优化思想和唐代茶文化勃兴的内在联系,从水文化视角揭示茶与水、茶文化与水文化二者的主次、重叠、交叉关系,认为水文化实乃茶文化之源头活水,“茶水民族”早已成为一个永久性的中华民族指代符号。论述了陆羽的水学思想、茶学思想与大禹治水精神及春秋战国时期的思想家管子的水思想、孔孟儒家的水思想和老庄道家的水思想是一脉相承的,他对水质资源分布及其优劣与否和纯净及污染情况极为重视,首创鉴水分类和优劣标准,深化与提高了唐人对水质资源优化的认知度,强化了唐人自觉保护名泉和水质的意识。此外,中茶文化对外传播,其中也包含着中国古代的水思想和水意识、水科学。

关键词:茶文化;水文化;陆羽水思想;水质资源优化;鉴水分类和标准;文化传播

本文的要义是浅析陆羽的水质资源优化思想和唐代茶文化勃兴的内在联系。唐宋以后,阐述水与茶或水文化与茶文化之关系可抵要端者,当以自诩“余斋居无事,颇有鸿渐之癖”的浙江钱塘著名茶人、明代茶文化家许次纾所论最为至要,他在《茶疏·择水》中明确提出:“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许氏又言:“余尝言有名山则有佳茶,兹又言有名山必有佳泉。……吾两浙、两都、齐鲁、楚粤、豫章、滇、黔,皆尝稍涉其山川,味其水泉,发源长远,而潭此澄澈者,水必甘美。” 许氏“无水不可与论茶”之论,发人所未言,或可从不同视角有助于我们揭示茶与水、茶文化与水文化二者的主次、重叠、交叉关系。实质上,茶产于山水之间,山水之自然地质属性决定茶之品位与品性,而水文化实乃茶文化之源头活水。

在以往的中华茶文化研究中,鲜有透过水文化史视角,将水文化作为茶文化之源的系统论述。我们都知道,水、阳光和空气——自然资源三大元素构成地球上所有动植物生命赖以生存繁衍的根本所在。水作为一种自然元素,不仅是人之生命永恒依托的物质资源,更是人达至超然于物外的精神资源。人类文化学者认为,水文化是人类文明初始的母体文化,人类文明发展史也可以说就是一部水文化发展史。人类文明生产史和生活史最早开发、利用的自然资源是水,人类古代文明的起源也大都发源于江河湖海水流域一带。例如,世界文明史上所言的五大古文明,古埃及文明发源于今北非的尼罗河流域,古巴比伦文明发源于今西亚的两河(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域,古印度文明发源于今南亚的印度河流域,古希腊文明发源于今欧洲的爱琴海诸岛,中华文明发源于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

中国是茶文明和茶文化的发源地。唐人陆羽《茶经》记叙中国西南部的原生茶树为乔木,直径可达“一尺两尺乃至数十尺”,而其中“巴山陕川有两人合抱者”。这是世界茶文明史上有关野生茶树最早的明文记载。中国西南部地域广阔,地貌复杂多样,水资源极其丰富,雨水充沛,也是史书记载的中国先民种茶、饮茶与艺茶的起始地,以及中国茶业、茶经济最早的起始地。东晋常璩撰《华阳国志》卷一《巴志》云:“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其地东至鱼复,西至僰道,北接汉中,南极黔、涪。……桑、蚕、麻、纻、鱼、盐、铜、铁、丹、漆、茶、蜜、灵龟、巨犀、山鸡、白雉、黄润、鲜粉,皆纳贡之。”这说明,此地此时所产之茶已纳贡王室。

茶文明从西南部的山水之间走出来,汇入中华文明长河,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共同体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事,千百年来茶水待客、邀友品茗、无茶不席已成为中华民族的民风民俗和礼仪礼俗,茶水文化涵养了中华民族的心性、精神与性格,“茶水民族”早已成为一个永久性的中华民族指代符号,并从另一个侧面验证了费孝通先生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重要学术研究结论。以往我们谈茶文化,谈水文化,谈中华民族发展史,谈中华文明发展史,往往都是各自作为一个单独命题来论述的,很少讲“茶水文化”、“茶水民族”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文化符号。而这关系到我们怎样重写中华茶文明史,怎样更好地把中华茶文明写入中华文明史。

这是诱发笔者思考和重点考察“陆羽的水质资源优化思想和唐代茶文化”这一命题的起因之一。

起因之二,陆羽《茶经·五之煮》云:“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地慢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久食令人有颈疾。又多别流于山谷者,澄浸不泄,自火天至霜郊以前,或潜龙畜毒于其间,饮者可决之以流其恶,使新泉涓涓然酌之。其江水,取去人远者。井取汲多者。”他认为,凡用山水,最好选取乳泉或石池漫流之水,至于湍急的山水最好勿饮,如长喝此水,几可使人患颈疾(先秦时,即已知不同的地理环境和土地、水质等会对人体健康产生不同的影响。《左传·成公六年》:“土薄水浅,其恶易觏……于是乎有沉溺重膇之疾。”);而由几处溪流汇合后积蓄于山谷之水,虽看上去澄清,但因水不流动,从暑热之日到霜降前,“或潜龙畜毒于其间”,即水质可能已被污染,故用此水,必须要先挖开缺口,流放掉那些沉积多日的污水,引来上游下泄的新鲜泉水,然后才可取之饮用。凡用江河之水,须到距离有人居住的远处去取水。凡用井水,则要从人们日常汲水的井中去打水。与陆羽生活于同时代的唐诗人刘长卿在《送崔处士先适越》诗中有言:“小江潮易满,万井水相通。”这很能说明此一时代唐人对水的有关认识已很深刻。

从中我们也可以窥知,陆羽对唐代的水质资源分布及其优劣与否和纯净及污染情况可谓极为重视,知晓水品之优劣与水资源环境、人体健康的关系密不可分,并形成了其关于水质评价的认定标准,其中包含了唐人对水质资源优劣与否及环境变化与保护的初步科学认识,以及引导人们开始重视对水资源、水品质的科学认识和环保理性意识。当代中国著名茶文化专家丁文在《唐人品水重山泉》一文中曾指出,品水标准系自“陆羽首创”,其“鉴水总分三类:山水、江水、井水”,其“鉴水优劣的标准有二:一是流动,‘流水不腐’;二是无污染”。

以今天的现代水质科学技术知识来分析山泉水矿物质成分和测定天然饮用水技术标准,十分容易。但在唐代陆羽所提出的鉴水品水标准,却是首创性的,它开创和确立了中国古代饮用水之标准。更为重要的是,“陆羽的品水标准为后世人所认同”,“自宋元以后直到近代,出现了以卖水为业者,所卖之水皆为山泉水”(丁文:《唐人品水重山泉》)。这是我们认识陆羽水学思想的一个重要出发点。

相比而言,在数百年后的明代,许次纾《茶疏·择水》云:“江河溪涧之水,遇澄潭大泽,味咸甘洌。唯波涛湍急,瀑布飞泉,或舟楫多处,则苦浊不堪。盖云伤劳,岂其恒性。凡春夏水长则减,秋冬水落则美。” 陆树声《煎茶七类》云:“井取多汲者,汲多则水活。”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谈》直言:“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水遇十分之茶,茶亦十分。八分之水,试茶十分,茶只得八分。”李时珍《本草纲目》卷五《水部》云“水为万化之源”,“井泉地脉也,人之经血象之,须取其土浓水深,源远而质洁者,食用可也”;“贪淫有泉,仙寿有井,载在往牒,必不我欺”;“城市近沟渠污水杂入者……气味俱恶,不堪入药、食、茶、酒也”。显然,明人对唐人陆羽关于水质的优劣和纯净与污染评定标准以及唐人对水质资源优劣与否及环境变化与保护的认识基础之上,有了一定继承和发展。以此略考明代的饮用水认知与评定标准和方法,无疑带有新的生产、生活实践和科学认识特点。此与明代城乡建设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历史条件相对等,也说明相比唐代而言,明代的茶产业和茶饮对水质、水资源、水环境影响的要求要严格得多,因为在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都发生很大变化的情况下,其诱导因素或许更为复杂和多样。这是茶文化研究的另一个课题,此不赘。

起因之三,《唐全文·陆文学自传》记载:“上元初,结庐于苕溪之滨,闭关对书,不杂非类,名僧高士,谈宴永日。常扁舟往来山寺,随身惟纱巾藤鞋、短褐犊鼻,往往独行野中。诵佛经,吟古诗,杖击林木,手弄流水,夷犹徘徊,自曙达暮,至日黑兴尽,号泣而归。故楚人相谓,陆子盖今之接舆也。”陆羽的一生与山水相伴,其知水、识水、亲水、爱水颇深。他遍游天下名山大川,品鉴天下名泉佳水,对水质之优劣对茶味的影响颇有心得体会,故其煮茶时极重所选之水,曾依次将天下名泉划分为二十等级。

据唐人张又新《煎茶水记》载:

卷末又一题云《煮茶记》,云代宗朝李季卿刺湖州,至维扬,逢陆处士鸿渐。李素熟陆名,有倾盖之欢,因之赴郡。 至扬子驿,将食,李曰:“陆君善于茶,盖天下闻名矣。况扬子南零水又殊绝。今日二妙千载一遇,何旷之乎!”命军士谨信者,挈瓶操舟,深诣南零,陆利器以俟之。俄水至,陆以勺扬其水曰:“江则江矣。 非南零者,似临岸之水。”使曰:“某棹舟深入,见者累百,敢虚绐乎?”陆不言,既而倾诸盆,至半,陆遽止之,又以勺扬之曰:“自此南零者矣。”使蹶然大骇,驰下曰:“某自南零赍至岸, 舟荡覆半,惧其鲜,挹岸水增之。处士之鉴,神鉴也,其敢隐焉!” 李与宾从数十人皆大骇愕,李因问陆:“既如是,所经历处之水,优劣精可判矣。”陆曰:“楚水第一,晋水最下。”李因命笔,口授而次第之: 庐山康王谷水帘水第一; 无锡县惠山寺石泉水第二; 蕲州兰溪石下水第三; 峡州扇子山下有石突然,泄水独清冷,状如龟形,俗云虾蟆口水,第四; 苏州虎丘寺石泉水第五; 庐山招贤寺下方桥潭水第六; 扬子江南零水第七; 洪州西山西东瀑布水第八; 唐州柏岩县淮水源第九,淮水亦佳; 庐州龙池山岭水第十; 丹阳县观音寺水第十一; 州大明寺水第十二; 汉江金州上游中零水第十三,水苦; 归州玉虚洞下香溪水第十四; 商武关西洛水第十五,未尝泥; 吴松江水第十六; 天台山西南峰千丈瀑布水第十七; 郴州圆泉水第十八; 桐庐严陵滩水第十九; 雪水第二十,用雪不可太冷。 此二十水,余尝试之,非系茶之精粗,过此不之知也。

此乃唐大历元年(766年)陆羽游扬州大明寺时所发生之事,因陆羽品水时识破军士取水不实,而引出李季卿命人把陆羽口授的茶水品第依次记下之事。此即后世所传的陆羽所排定二十等次的宜茶之水。不过, 一生嗜茶的唐代才子张又新《煎茶水记》言:“此二十水,余尝试之,非系茶之精粗,过此不之知也。”由此恰可证明,陆羽排定的二十等次宜茶之水曾经后人一一品鉴,或勘定无误。唐人对与茶学、茶艺、茶饮有关的问题,从不轻信所谓权威定论,而是要事必躬亲,去实践,去亲历。这是唐代茶文化极为可贵的品质。也正因此,《煎茶水记》又称《水经》,文虽不足千字,但对陆羽《茶经·五之煮》内容却是有所突破的,张氏更重水品,其文对水品的记载也更详、更清晰。这似可表明,唐人对水质资源优化的认知度在陆羽的引导下开始走向自觉。

关于被陆羽列为“天下第二泉”的无锡惠山寺石泉水,陆羽游无锡惠山时曾作《游慧山寺记》(《全唐文》卷四百三十三):

慧山,古华山也。……梁大同中,有青莲花育于此山,因以古华山精舍为慧山寺。

寺在无锡县西七里……寺前有曲水亭,一名憩亭,一名歇马亭,以备士庶投息之所。其水九曲,甃以文石罛甓,渊沦潺湲,濯漱移日。……从大同殿直上,至望湖阁,东北九里有上湖,一名射贵湖,一名芙蓉湖。其湖,南控长洲,东泊江阴,北淹晋陵,周围一万五千三百顷,苍苍渺渺,迫于轩户。……

夫江南山浅土薄,不自流水,而此山泉源,滂注崖谷,下溉田十余顷。此山又当太湖之西北隅,萦耸四十余里,唯中峰有丛篁灌木,余尽古石嵌崒而已。……叵以鹤林望江,天竺观海,虎丘平眺郡国以为雄,则曷若兹山绝顶,下瞰五湖,彼大雷、小雷、洞庭诸山以掌睨可矣。向若引修廊,开邃宇,飞檐眺槛,凌烟架日,则江淮之地,著名之寺,斯为最也。……苟无其源,流将安发?予敦其源,亦伺其流,希他日之营立,为后之洪注云。

“天下第二泉”无锡惠山寺石泉水,因了陆羽《游慧山寺记》洋洋洒洒和绘声绘色的激扬文字而名扬天下,天下嗜茶品泉者接踵而至,历代不衰。一方面,中国是世界上泉水最多的国度之一,与人文和旅游记忆有关的名泉大大小小以千数计,遍布全国各地的泉水之甘美、之纯洁,名闻遐迩;另一方面,在唐代茶饮和茶文化大行其道的时代背景下,自陆羽评定名泉之后,人们对天下名泉的认知度和喜爱度超越前代,以名泉水沏佳茗,无形中深化与提高了唐人对水质资源优化的认知度,逐渐强化了唐人自觉保护名泉和水质的意识。然仍不免有好事者,他们对名泉的喜好达到超出人之正常理性约束的癫痴程度。例如,据唐代无名氏《玉泉子》记载,唐宰相李德裕因最爱饮惠山泉水,竟命人千里“铺递”至京师,供其品饮。此事虽然荒唐奢侈,却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名泉意识以及名泉文化已在唐代社会各个阶层普及开来,并带动唐代饮茶须以佳水配之的风尚。

在此,颇值一提的是,在陆羽《茶经》问世之前,年长陆羽五十岁的唐代著名中医药学家、浙江宁波人陈藏器通过刻苦研习各类本草医书和中医药理论及诊治方法,撰著《本草拾遗》十卷,其中他从“本草茶疗”之概念出发,提出“诸药为各病之药,茶为万病之药”的著名论断,并动手调配大量行之有效的茶疗秘方为人治病。据《三秦志》所言,当时“病家云集,门庭若市”。而且,陈藏器曾以药茶为唐玄宗十八子李瑁治好了旁者无法治愈的怪病。为此,唐玄宗昭告天下,赐陈藏器为“茶疗鼻祖”。更为重要的是,陈藏器在《本草拾遗》特别指出,从山地溢出的矿泉水为“玉井水”,此水“味甘平,无毒”,而且久服可“令人体润,毛发不白”。所谓“玉井水”,陈藏器《本草拾遗》言:“诸有玉处山谷水泉皆是也。”东晋王嘉《拾遗记》卷十《昆仑山》载:“昆仑山有柰,冬生子碧色,以玉井水洗食之,骨轻柔能腾虚也。”可见古人对玉井水的水质有清醒认识,对其保健功效颇为推崇。

陆羽一生博学多能,除茶学之外,于诗文、音韵、小学、书法、戏曲、史志、旅游、地理、考古、水学、农学、工学、医药、饮食等方面多有涉猎,成就不俗,在唐代文坛活跃一时,而且曾流寓浙江,他撰写《茶经》时,对浙江宁波人士、著名中医药学家陈藏器的学问与卓识,不可能未有所闻,亦不可能未有所习所得。例如,《茶经·七之事》引用与茶食、茶疗和茶药有关的古籍药典计有《神农食经》、《晋书》、《搜神记》(干宝)、《食檄》(弘君举)、《食论》(华佗)、《食忌》(壶居士)、《尔雅注》(郭璞)、《杂录》(陶弘景)、《后魏录》、《本草》、《枕中方》、《孺子方》等等。

在陆羽《茶经》问世后,唐人竞相传抄,推动唐朝饮茶之风遍及各地。《新唐书·隐逸·陆羽传》载:“羽嗜茶,著经三篇,言茶之源、之法、之具尤备,天下益知饮茶矣。时鬻茶者,至陶羽形置炀突间,祀为茶神。有常伯熊者,因羽论复广著茶之功。御史大夫李季卿宣慰江南,次临淮,知伯熊善煮茶,召之,伯熊执器前,季卿为再举杯。至江南,又有荐羽者,召之,羽衣野服,挈具而入,季卿不为礼,羽愧之,更著《毁茶论》。其后尚茶成风,时回纥入朝,始驱马市茶。”在如此“尚茶成风”的影响下,文人墨客鉴于陆羽对山泉水的品鉴和推崇,特别是他对水质资源优化标准的界定以及水质特性的高度概括,让唐代士子和茶人从中感受到与此前不同的更值得称道的茶饮审美享受。这期间,更有推波助澜者,如唐常州刺史独孤及撰《慧山寺新泉记》:

此寺居吴西神山之足。山多小泉,其高可凭而上。山下灵池异花,载在方志。山上有真增隐客遗事故迹,而披胜录异者,贱近不书。无锡令敬澄字深源,以割鸡之余,考古案图,葺而筑之,乃饰乃圬。有客意陵陆羽,多识名山大川之名,与此峰白云相与为宾主。乃稽厥创始之所以而志之,谈者然后知此山之方广,胜掩他境。

其泉伏涌潜泄,潗漝舍下,无沚无窦,蓄而不注。深源困地势以顺水性,始双垦袤丈之沼,疏为悬流,使瀑布下钟。甘溜湍激,若酾醴乳。喷发于禅床,周流于僧房,灌注于德地,经营于法堂。瀑潺有声,聆之耳清。濯其源,饮其泉,能使贪者让,躁者静,静者勤道,道者坚固,境净故也。夫物不自美,因人美之,泉出于山,发于自然,非夫人疏之凿之之功,则水之时用不广。亦犹无锡之政烦民贫,深源导之,则千室褥裤。仁智之所及,功用之所格,功若响答,其揆一也。予饮其泉而悦之,乃志美于石。

因了唐代文人墨客的交口相赞,名泉以诗文褒扬而驰名天下,所以,唐代咏茶与山泉佳水的名诗名文不绝于口,在唐山水田园诗之外,别具一格。例如,储光羲《咏山泉》:“山中有流水,借问不知名。映地为天色,飞空作雨声。转来深涧满,分出小池平。恬澹无人见,年年长自清。” 陆龟蒙《谢山泉》:“决决春泉出洞霞,石坛封寄野人家。草堂尽日留僧坐,自向前溪摘茗芽。”皇甫冉《无锡惠山寺流泉歌》:“寺有泉兮泉在山,锵金鸣玉兮长潺潺。作潭镜兮澄寺内,泛岩花兮到人间。土膏脉动知春早,隈隩阴深长苔草。处处萦回石磴喧,朝朝盥漱山僧老。僧自老,松自新。流活活,无冬春。任疏凿兮与汲引,若有意兮山中人。偏依佛界通仙境,明灭玲珑媚林岭。宛如太室临九潭,讵减天台望三井。我来结绶未经秋,已厌微官忆旧游。且复迟回犹未去,此心只为灵泉留。”

唐人尚山尚水、尚茶尚艺,所作咏山泉诗文虽不免仍有仿效陶渊明“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归去来兮辞》)的影子,但此时的唐人笔墨之下更多地是凸显隋唐大一统文明时代新气象,他们尽情讴歌的山泉直抵唐山水文化和唐茶文化精神之魂魄——有泉水流动不止“年年长自清”的生命回响,有流泉潺潺“此心只为灵泉留”的生命观照,唐人的水文化在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都有了质的飞跃与升华。这正是唐代茶文化横空出世的根基所在。

起因之四,陆羽在《茶经·八之出》中将所考的唐代茶区总括为山南、浙南、浙西、剑南、浙东、黔中、江西、岭南等八大主产区,并一一辨析各地所产茶叶之优劣等级。

那么,从陆羽水学思想形成基点出发,我们如何对唐代茶区的形成以及唐茶文化的奠基作出合乎历史发展逻辑的合理、科学地解读?

首先,水文明是华夏民族建立夏国家文明体的母体记忆,《史记·夏本纪》记载,大禹治理天下水患,三过家门而不入,“开九州,通九道,陂九泽,度九山”,修建排灌水利工程,以利民垦田种植。此为古史传说的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大规模水利治理工程,中国古代水思想和水资源的治理、开发及利用起步于此。大禹是中华民族水治理和水思想的先行者,其无私奉献精神和因势利导的科学精神,代代相传,这无疑是陆羽水学思想形成的基点之一。

其次,在春秋战国思想家中,《管子·水地》提出,地者和水者都是万物之重要思想,强调:“人,水也。男女精气合,而水流形。……是故具者何也?水是也。万物莫不以生,唯知其托者能为之正。” 孔子从社会历史和伦理教化出发,将水之形态和性能与人之精神和道德相联系,开创儒家水思想体系。他的“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论语·雍也》)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等发人深省的睿智思想,成为千百年来中国人世代传承的宝贵思想资源。老子和庄子建构了道家水思想体系。老子《道德经》有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老子对水之种种境界的无限延伸和提升,包含着无比深刻的思想,也奠基了中国水文化得以破除水功利唯一性的超然品质。《庄子·天地》篇提出,“夫道,渊乎其居也,漻乎其清也”,“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内化了中国人从水思想中自觉升华人生境界的通路。另一方面,春秋战国时期,对水利的利用和开发从防洪排涝转向农田灌溉——修建大型农田水利灌溉工程,特别是都江堰水利工程兼有防洪和航运的双重功效,带动农业生产力和社会经济有了进一步发展。这理当是构成陆羽水思想形成的另一个基点。

再者,魏晋南北朝以来,农田水利的重点开发和利用向江淮流域转移。在南朝,太湖流域已是天下闻名的富饶地区,“亩值一金”。至唐代农田水利建设又达至一个兴盛阶段,据《新唐书·地理志》等记载,唐代修建的水利工程达1130多项,“安史之乱”后在江淮流域的水利建设更是取得了新的大发展,长江流域一跃取代黄河中下游而成为全国农业经济优势区位地带,先进的水利开发和利用造就出江南鱼米之乡。这是构成陆羽水思想的又一基点。

正是在这样一种历史情况下,历经历朝历代的水利与水资源有效开发、利用和治理,至唐代,在世界上领先的中国先进水生产力终于花开花落,形成了《茶经》上所说的八大茶产区(涵盖今川、鄂、湘、赣、皖、苏、浙、闽、桂、粤、黔、豫、陕等省域)。由此,大唐茶叶种植业获得迅速发展,手工制茶作坊日渐发达,推动茶叶流通商品化和茶饮普及化程度日益加深,并在此基础上初步形成了唐代茶产业区域化和茶加工制作与保存专业化,茶业成为具有全国性影响的经济门类,唐中期之后随着茶叶生产及流通的规模化,征收茶业赋税渐成定制。茶在唐代很快发展成为全国性的饮料,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品茶饮茶渐成风俗,茶事日盛。据唐人李肇《国史补》记载,列入唐代贡茶的计有十四品目名茶。其中,产于吴越之地的“顾渚紫笋”和西蜀之地的“蒙山紫笋”甚为唐皇室所喜爱,命在顾渚山和蒙山监制督造贡茶。顾渚山和蒙山均有泉水,可谓顾渚贡茶和蒙山贡茶成为唐代贡茶佼佼者的立身之本——好山好水产好茶。

同时,陆羽在《茶经·一之源》提出饮茶者应作“精行俭德之人”,他将自己的水学思想与茶学思想与管子思想、孔孟儒家思想和老庄道家思想相融合,开启唐茶文化精神内核,一方面预示唐茶文化正式奠基,另一方面自《茶经》问世亦标志茶学由此成为一门独立的学问。此后,唐人抄茶书、著茶书、读茶书、谈茶书,蔚成风气。

中茶文化相继传到海外,这其中也包含着对外传播中国古代的水思想和水意识、水科学。例如,中国茶传至朝鲜半岛,韩国茶道对水质、水量、水温和泡茶时间也有相当的讲究与要求。高丽王朝时的文学家、哲学家、茶人李奎报(1169—1241)所作茶诗云:“活水香茶真味道,白云明月是家风。”“评茶品水是家风,不要养生于世荣。”可见唐人的评茶品水之风亦传入朝鲜半岛,以“活水香茶”为品鉴标准。唐茶传至日本后,日本饮茶效仿唐朝饼茶煎饮法,讲究取水要汲取清流。日本茶道尤为重视煮水器茶釜,并视其为可登大雅之堂的茶仪礼具,日本人认为用茶釜所煮之水,其水质明显要优于一般壶所煮之水。

古来谦谦君子均以水德自居,水生万物,德行天下。故郦道元《水经注》云:“水德含和,变通在我。”东坡君子尝言:“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对茶者而言,则不可饮无茶。竹,无水不生;茶,无水不生。故君子之道,无水,不可与言竹;茶人之道,无水,不可与论茶!斯言诚哉!

【摘自2018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胡克夫(石家庄),系河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会长兼秘书长、河北省茶文化学会副会长】

俞镕翔:让新昌成为无数茶人向往的圣地

新昌是中国名茶之乡、中国茶文化之乡和中国禅茶文化之乡,也是浙东唐诗之路、佛教之旅、茶道之源的精华所在。它自古便是产茶名区,地处北纬30度的黄金产茶带,气候温和、土壤肥沃、雨量充沛,拥有着天姥山、罗坑山、安顶山等六大产茶名山,常年云雾缭绕。

在近日举行的首届中国茶品牌文化传承与发展论坛上,新昌县人民政府副县长俞镕翔作为推介官,从文化、生态、产业、品牌、科技五个方面,带大家全方位走近新昌茶。

新昌的茶文化要追溯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十八高僧十八名士缘聚新昌,设立“沃洲胜会”,在这里谈玄论禅、煮茶品茗,成就一段佳话,也让新昌成为无数茶人向往的圣地。东晋时期,高僧支遁隐居新昌,在这里立寺行道、养马放鹤、饮茶论佛,开创“禅茶一味”之风,并被奉为“禅茶之祖”。到了晋末隋唐,谢灵运、昙济、李白、杜甫、陆羽等高僧名士、文人墨客游历新昌,追慕先贤,饮茶酬和,留下诸多绝美诗篇。诗僧茶僧皎然就在这里咏茶,“三饮”悟道,成就了新昌为中华茶道的源头。茶圣陆羽也在这里发出了“浙东,以越州上”的感叹。

俞镕翔谈到,“我们精品茶的包装就是以唐代画家韩干所作《神骏图》为设计灵感,将禅意融入包装,充分呈现禅茶文化的精神品格。”

除了上千年历史文化的积淀,“生态环境优异、产业成就辉煌、品牌价值卓越、科技支撑强劲”,俞镕翔用这24个字总结新昌精品茶的诞生秘诀。

新昌的精品茶,采自新昌核心产区,平均海拔350米以上的1.6万亩生态茶园之中。“在今年,我们还推出全国首个精品茶专属的‘生态标签’,能在线归集温度、湿度、pH值等11项生态指标和生产销售全流程数据,实现了精品茶从茶园到茶杯的可视化、透明化和可溯源管理。”俞镕翔介绍到。


新昌县人民政府副县长俞镕翔

俞镕翔在论坛上还公布了一组数据:新昌是全国最大的龙井茶原产地,建有全国最大的龙井茶交易市场中国茶市,全县茶园面积15.3万亩,茶叶从业人员18万人,县级以上茶叶龙头企业20家,茶叶一产产值近14亿元,中国茶市年交易额已超60亿元。

此外,新昌深入推进一二三产深度融合发展,形成了集茶苗繁育、茶树种植、茶叶加工、茶叶交易、茶机制造、包装印刷及茶保鲜、茶文旅为一体的全省示范性茶叶全产业链,还创新开发大佛龙井精酿、功能性茶点等深加工产品,茶叶全产业链总产值近100亿元。同时,打造寻茶记·生活馆,全方位展示新昌茶产业发展取得的硕果。在此期间,新昌也先后获得“全国重点产茶县域”“全国三茶统筹先行县域”“全国茶业乡村振兴发展县域”等多项荣誉。

俞镕翔补充到,“在品牌方面,新昌拥有‘大佛龙井’‘天姥红’‘天姥云雾’三大区域公用品牌,企业品牌百家齐放,形成以‘大佛龙井’为主的‘一体两翼’茶产业发展结构和绿茶、红茶、砖茶等多茶类发展格局。”

“大佛龙井”蝉联两届浙江省十大名茶,先后获得“全国农业名牌产品”“中国著名品牌”“中国驰名商标”等荣誉,连续15年稳居中国茶叶区域公用品牌价值十强,2023年品牌价值高达52.33亿元,以“中国速度”推动茶业品牌化建设迈上新台阶。


近年来,新昌纵深推进茶叶全产业链数字化改造,建成“新昌茶产业大脑”,实现全方位数字化服务,被浙江省农业农村厅认定为全省农业农村数字化改革“优秀应用”。省级茶产业创新服务综合体和中国大佛龙井研究院为精品茶提供强有力的创新服务支撑。县域茶事服务全程机械化改造的推行,“茶保姆”现代化农事服务中心的打造,引领了茶产业二次革命。新昌还构建起茶机产业集群,扁形茶机远销全国16省市和印度、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等产茶大国,市场占有率达到70%以上。

俞镕翔总结到,“新昌的精品茶不仅是从一片叶子到一杯好茶全过程的精品,更是新昌积极响应‘三茶’统筹大文章的重要成果。”

来源:潮新闻客户端记者 郭婧,信息贵在分享,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删除

《长安三万里》梦回唐朝,唐代人真的很会玩茶!

近期,《长安三万里》正在热映。电影以高适与李白的友谊为主线,展现了唐朝的盛世与波折。诗人们的洒脱浪漫和壮志未酬,随着诗蔓延开来,触动到了无数人的心房。

有人在听到李白吟诵“轻舟已过万重山”时潸然泪下。

也有人在看到高适写下“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时扼腕叹息。

但这些看哭无数人的诗词,只是盛唐文化的一角。

唐诗千年,弦歌不辍。茶文化也是盛唐文化最精彩的注脚之一。

唐朝的诗人们总以酒入诗,也以茶入诗,借茶抒情。唐朝不但是中国诗歌史上最璀璨的时期,也是茶文化盛极一时的时期。

据传,唐太宗李世民在亲尝过茶后,将其列入宫廷礼仪之中。此后,茶逐渐普及到民间,并成为士大夫们交流情感、畅谈人生的重要载体,中国的茶艺、茶具、茶文化也随着大唐王朝的兴盛而远播海外。

今天,跟着中华合作时报·茶周刊全媒体小编一起穿越千年,以茶为指引,开启探秘盛唐文化之旅!

1.茶文化自唐代兴盛

宋梅尧臣有诗云:“自从陆羽生人间,人间相学事春茶。”

古代茶业兴盛实始自唐,确切地说,是在陆羽《茶经》广为流传之后。

连“茶”这个字的通用亦在《茶经》之后。

“茶”字的演变。

晋时还没有“茶”这个字。那时早采的春茶称“荼”,晚采的秋茶作“茗”或“荈”。清郝懿行说:“至唐陆羽著《茶经》,始减一画作“茶”。今则知茶,不复知荼矣。”

唐代,茶叶迎来空前兴盛。中唐时,据《茶经》记载,“两都并荆俞间,以为比屋之饮。”

由于茶利大兴,朝廷立法税茶,成为财政重要来源。茶文化就在饮茶风习的传播与盛行中生成新的形态。

2.陆羽开创茶书专著

世界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

陆羽为避安史之乱,结庐苕溪,著《茶经》。《茶经》是中国乃至世界现存最早、最完整、最全面介绍茶的第一部专著,被誉为“茶叶百科全书”。

它不仅是一部精辟的农学著作,还是一本阐述茶文化的书。它将普通茶事升格为一种美妙的文化艺能。《茶经》为后世茶人提供了品茶香、行茶道、论茶艺、学茶礼的典范。

3.茶诗风行盛唐

诗歌深深植根于唐代人的现实生活,茶诗的诞生与生活饮茶的传播几乎同步。

《全唐诗》(包括《全唐诗补编》)留下了唐代187位诗人创作的665首咏茶或咏及茶的诗篇。

初唐诗人留下的大多为非主旨咏茶和咏及茶事的作品,至盛唐才有孟浩然、王维、王昌龄、李白、储光羲、高适、杜甫、岑参等诗人留下茶诗。

《长安三万里》的主角李白一生爱酒,也喜茶。他留有茶诗《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与孟郊洛北野泉上煎茶》,被称为是“名茶入诗”最早的诗篇。

本片的另一位主角高适爱茶胜过酒,曾写下“读书不及经,饮酒不胜茶。”

4.阎立本开启茶事入画

《萧翼赚兰亭图》,南宋摹本。

《萧翼赚兰亭图》据传为阎立本(?—673)所绘,表现唐太宗派监察御史萧翼去越州云门寺,以巧计从和尚辩才处获得王羲之书法名迹《兰亭序》的故事。

图左有一老一少两位侍者正在煮茶,老者坐蒲团上,左手把持茶铛,右手执茶夹,专注中茶汤。小茶童弯腰,双手捧带托茶碗,谨慎伸向茶炉。童子左侧有一竹编具列,上置一带托茶碗,一朱红色茶盒和一只碾堕等物。

《萧翼赚兰亭图》是迄今发现的中国绘画中最早描绘茶事的作品,反映了初唐时越地寺院的饮茶生活和煮茶敬客的礼仪。

而后有周昉(约745—804)的《调琴啜茗图》、晚唐佚名《宫乐图》等茶事绘画作品。

5.茶宴始自中晚唐

盛唐时王昌龄曾有诗记在天宫寺与诸公茶集,到中晚唐,茶会、茶宴这类文士雅集已日渐流行。

唐代茶宴的特点,一是倡导以茶代酒。二是以诗佐茶。颜真卿、皎然、陆羽、李萼、萧存、陆士修、皇甫曾、耿𣲗、刘长卿、杜甫、李嘉祐、钱起、韦应物、武元衡、鲍君徽、白居易、吕温、李郢、陆龟蒙等文士,都有邀友或应赴茶会、茶宴留下的诗作。

唐《宫乐图》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唐时宫廷也有茶宴。唐代宫中设茶宴晚于代宗大历五年(770)顾渚设贡茶院。1987年,在法门寺地宫发现僖宗于咸通十五年(874)礼奉佛祖的宫廷茶器,有茶槽子、碾子、茶罗、匙子一副,还有琉璃茶碗及托子等,曾是僖宗御用之物。材质贵重,型制精美,器用完备,表明宫廷茶宴的庄重礼仪和豪华气派。

每年春茶时节,湖、常两州刺史会到顾渚山贡茶院,督办贡茶,例有茶山境会。

6.“茶道”一词出自皎然

唐代诗僧皎然。

皎然晚年居苕溪草堂,贞元(785—804)初作《饮茶歌诮崔石使君》,时崔石正任湖州刺史。

他作诗咏茶之功:“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茶道”一词,源出于此。

皎然赞誉茶为“破烦恼”的“清高之物”,饮者从中“得道”,即是能达到一种不为外物所扰的精神自由。

7.茶肆茶坊在唐代首现

茶肆茶坊在唐代是茶业新的经营服务实体,亦是茶文化新的载体。封演《封氏闻见记》记载:“开元年间(713—741),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自邹、齐、沧、棣,渐至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

由此可以看出,专业经营卖茶水的店铺,首现今山东邹县、惠民一带,还有河北沧县,以及山东北部和河北东南部,一直到京城长安(今陕西西安)。

茶肆茶坊。

从两晋老妇沿街卖茶粥,到中晚唐时“多开店铺,煎茶卖之”,历经400多年,茶肆茶坊这种新业态的出现,标志唐代茶叶进一步商品化,茶叶消费更加普及,也顺应了唐代社会经济发展的需要。

由于城市的繁荣,活跃在城镇的商人、工匠、挑夫、走贩,以及为城镇上层服务的各色人等,形成了一个庞杂的社会群体,他们需要有一歇息、相聚、活动的场所,茶肆茶坊满足了这一客观需求。

8.日本僧侣入唐学习

《东征传绘卷》描绘的日本遣唐使乘船赴唐的景象。

唐代中国文化灿烂辉煌,光耀四方,使邻近国家、民族咸蒙其泽。世界各国纷纷遣使节、留学生来唐学习,唐代文士、僧侣和商人与他们广泛结交、友好往来。

中国茶,随着这种友好往来外传,以向日本的传播最为频繁和突出。日本来访者中唐时期有日本僧侣最澄、空海、永忠,晚唐有圆仁、圆珍等。

日本高僧最澄。

贞元二十年(804),最澄入唐游学8个月,带回天台云雾茶和茶籽,播种于日本京都比睿山山麓。

日本京都比睿山东麓日吉神社附近的茶园内树立着《日吉茶园之碑》,记载了最澄在天台山携回茶种辟园种植的历史,这也是中国茶种传往国外的最早文献记载。

日本高僧永忠在唐生活长达30年,对煎茶之法格外擅长。嵯峨天皇命令其在畿内和近江、丹波等地种植茶树,每年进献。嵯峨天皇还下令在日本皇宫东北的主殿寮之东种植茶树,以供内藏寮药殿制茶。此时,饮茶成为日本的流行文化。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盛世”只是一个个瞬间的闪耀,但文明的延续是我们不断创造“盛世”的基石。我们为有唐朝的诗与茶而骄傲,也为古今千百年来的华夏多样的文化瑰宝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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