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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皇帝写了一本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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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自传:茶文化史缩略版,看完你就懂了

被你们喝了几千年,写的文字也有那么多。只是,都是你们的心思和语言,却没有考虑我的想法和角度,借这一方宝地,我今天说说我看到的世界。也许和你感觉不一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喝了那碗孟婆汤,我就把前世的事情都忘了。不过,我也不想去追究过去。不是说“往事不可追忆”嘛。

日月星辰,风霜雨露。从我出生的那一天起到现在,我就没有挪过窝。这压根儿都不影响我的快乐。春天,每一片新芽长出,我都欢喜。同时每一片老叶落下,我也是欢喜的。很多时候,其实我是不悲不喜的。生命中,好像不需要那么多的情绪。

时间对于我是没有概念的。后来就有人把我的嫩叶采了放到锅里煮着吃了。不过也没有关系,采了的叶子,我还是会重新长出来。

不过,我后来总是听到人在说,是一个叫神农的人把我从那么多的树叶中单独拿出来,发现了我有解毒的功能。很多人因为把茶叶煮了之后就治好了病。我就被当成了神药。至于我的药效,到现在,都有很多人迷信着。这也是我很无奈的地方。毕竟,有的人就是想用这个说法让更多的人买他的茶叶,从而能养活一家老小,虽然很多时候我都想告诉他们,这些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思考再三,我还是闭嘴不说了。毕竟,无论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去喝茶,终究比他们喝别的饮料要好一些吧。

这样煮了好久好久。我都分不出有多久。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喝“荼”了。喝着“荼”就可以很开心。

开始,很多人都只是煮着喝,我也习惯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把我的叶子采下来之后又是蒸,又是压,又是碾,又是筛。这也是陆羽老先生说的“茶有九难”吧。我不反对,可是,我也真的没有觉得有多难的。那,就是我的一片叶子而已。关键是,我还有那么多的叶子,只要你给我保留一部分叶子进行光合作用,明年我还会长。而且有意思的是,我的生长基本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就像大家所知道的那样,我刚刚开始是没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和其他的有苦味的叶子一样都叫做“荼”。想想都有意思,当现在的你们说“喝茶快乐”的时候,你们的老祖宗在说“喝荼快乐”。不过叫什么并不重要,你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我们可能追求知识正确,却忘了“快乐”很重要。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了这种制作成饼的茶,也越来越热衷于“喝荼”这样的一件事。我以为我的生命也就这样发展下去。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叫陆羽的人。

书上说他“貌甚寝”,就是长得很难看。不过,我觉得还可以的。人的丑或者美对我有什么意义呢?我又不想嫁给他,或者我想把她娶回来。我只管自己的生长,只管自己的岁月静好。一般情况下,人们也不会太多的打扰我。如果打扰太多,他们也会看到我的脸色,要不就是芽叶长不好,要不就是死给你看。所以,我的岁月还算是安宁和平静。

陆羽这个人说是个“茶痴”真不为过。

为什么呢?从小跟着他的师父学煮茶。他师父也是一个煮茶高手。在高手的熏陶下,他很小年纪就煮的一手好茶了。可是他后来竟然离开了寺院,自己出去游荡了。这一点我可不理解,我觉得一个地方一直待下来就挺好的。人类为什么喜欢到处奔波呢。就像我,一个地方待了不知道多少个岁月,我都没有厌烦。每到春天我就开开心心的开枝散叶,每到冬天就安安静静的养精蓄锐。

陆羽其实也算是一路奔波,一路找茶。而且是乐不思蜀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为了这么一片叶子投入如此大关注和精力呢。

后来发生了一件让我更加始料未及的事情,他竟然写了一本茶书。而且自己命名为《茶经》,要知道人类是没有几个人敢把自己说的话写的文章命名为“经”的。

这本书里把茶叶种植加工到品饮的相关环节做了有史以来最为清晰的一个描述。这本书一出来,简直可以称得上石破天惊了。陆羽因此也被称作茶圣。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贡献就是,我的名字终于和那么多的苦苦的叶子分开了。我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茶”。陆羽特别聪明的就是,他直接把“荼”减了一横。然后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对茶的传播是极有好处的。

随着《茶经》的传播影响,喜欢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达官显贵,贩夫走卒,几乎没有不喜欢的。

和陆羽一个时代的还有一个人,对于茶也是很有研究,也很喜欢,那就是卢仝。他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写得真是情绪饱满,细腻深情。然而,大多数人只记得中间的被大家称作《七碗茶歌》的部分内容,真的是一件难过的事情。有时间和机会,建议大家还是看看全诗,这里更能明白卢仝其实是一个多么温柔细腻和大爱的人。

刚刚开始他们把我采下来制成饼,然后碾碎,投入锅中去煮。后来碾碎了之后放到碗中去打,要打出泡泡。甚至要打出花样图案出来。唉。对我来说,这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情啊,他们却乐此不疲。不过人类有人类的乐趣,我作为一棵树,当然也有自己的乐趣。

岁月慢慢悠悠,不紧不慢。我遇到了一个最大的玩主赵佶。作为一国之君,即使是我这样一个不问人间烟火的,都觉得过分,他的艺术才华世所罕有,当然,他的治国能力之弱也是世所罕有。然而,他对于茶的痴迷也是世所罕有,甚至为此也写了一本茶书,也就是后人称之为的《大观茶论》。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作为一国之君,他的“本”是治国,把本丢了,把国给亡了,老百姓就受苦了。

苦难那也是人的苦难,我永远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安乐的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人多一些,其实并不是那么清净。然而,兵戎相见的各种屠戮,虽然我是草木,却也是触目惊心,于是也心里也是戚戚然。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我依然只是在做我作为草木该做的本分,一年一年长出新芽,有人采或者没人采。含泪或者欢笑,我只能“采撷由你,芳香由我”。

岁月的动荡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我依然故我。有一天,发现所有的熟悉的做茶的声音都消失了,在我的面前不再有碾和筛了,也不再有蒸和煮了。大家只是取了茶芽然后保持着茶芽的样子,用水一冲就好了。

据说这是一个叫做朱元璋的皇帝做出的决定。人们都说他是伟大的变革和伟大的决定。可是,对于我,有什么意义呢?当每一个茶芽是完整的被用掉和被打成碎末有什么区别吗?如果每一个茶芽真的有生命,他们会在乎是否“死有全尸”还是“死无全尸”吗?这一切对于我们茶来说没有一丁点儿的意义。

人们所称颂的所有美德,不过是他们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幻象而已。当然,我也知道,很多时候,幻想或者希望对于人来说真的太重要了。甚至是没有希望他们都不能活下去。而我,岁月如故,心情也如故,不悲不喜不怒。

散茶通行了天下,以为天下可得味。

然,紫砂壶品茶的艺术性直接变成艺术性地饮茶。从宋代的龙团凤饼比金贵,到明代的紫砂壶也变成了金不换,是不是这个世界,或者历史总是有些戏剧性的重现呢?当然,紫砂壶越来越金贵,和我依旧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些被采下来的叶子的命运早已注定。从它离开枝头的那一刹那,它的生命就已经完全结束。至于在杯子里,是不是还绿着或者黄着黑着,红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所以,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所谓的尊重茶,尊重自然,对于自然来说,对于我来说,归根结底是全无意义,对于泡茶者来说,对于整个人类来说,确是有着极大的意义。只是,人,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狂妄地以为尊重了我是因为他自己尊贵或者高尚。殊不知,我的存或者亡,生或者死,其实对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相的生或者灭。痕迹是你自己留下,而我什么也没有。

一把紫砂壶,让很多人都爱上了茶。其实他们爱的是紫砂壶喝茶的样子,他们爱的是紫砂壶漂亮的造型。我很清楚。他们真的以为爱上了茶。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只是他们拿着或者拥有紫砂壶的一个理由而已。也仅仅如此而已。

我只是一个借口。

当然我也渐渐的清楚了,我存在于这个世界已经好久好久了。对于历史这个东西,我从来都不清楚,我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也许有一些事情我记得,有些我却记不得了。这些重要吗?不重要的。

甚至是后来一个叫康熙和乾隆的皇帝和我日夜相对,那又能怎样呢?以为我就受宠了,觉得我就高贵了。从来没有的啊。

当然,后来我也发现,我的兄弟姐妹越来越多了。他们的身材往往都不相同,可是他们大多数的基因和我一样。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每个地域都有各自的地域气候特质,于是我的那些被采下来的叶子也就越来越多样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直到后来,有一个叫做陈椽的教授,他想让更多的人认识我,认识我的兄弟姐妹们。就按照制作工艺把我的兄弟姐妹都分了个类,用颜色来命名:红绿黄白黑青,就是为了让大家好记。这之前喝茶就喝茶。好多的讲究其实也还是买椟还珠把戏。只是,当人自己还在戏中的时候,就难免看不清自己了。

有人说“七十度的水泡绿茶。”有人问“红茶需要多少度的水来泡”。却不知道,铁锅都蹚过的茶叶,怎么可能怕你那最高也不过100摄氏度的水呢?

当然,每一个兄弟姐妹都有自己的脾气,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泡茶高手的啊。于是,低温泡茶就乘机大兴。毕竟,低温怎么也不会把茶泡得难喝啊。他们说“我们要尊重传统啊”。

其实,这一点我就很迷惑的。当年,茶是和其他的叶子一起煮的,他们管它叫“茗粥”。后来是单独煮的,叫煎茶,后来不煮了,打出那么多泡泡,叫点茶。再后来,才是散茶。那……茗粥是最传统的。为什么没有人去还原了呢?

据说这个茶叶从宋代传到一个叫日本(原来的名字不是这个)的地方。他们一直都保留着煎茶和点茶的传统。特别有意思的就是,我自己所在的这个地方的有些人拼着命说日本茶道从中国传过去的,然后开始称中国茶道,中国茶艺。

道,是什么?

一个叫老子的人说的,他说了几千字,也成了一本书叫《道德经》。他把道说得清清楚楚。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他说,道可道,非常道。几乎说不明白了。所以,我们日常就不说道了,就怕不小心就着了别人的道。

道,有德之人不说,无德之人不见。

几千年看过来,我觉得中国人还是蛮有智慧的。他们不提道,也不提艺。比如书法就是书法,闻香就是闻香,武术就是武术,指向性异常明确。这些命名其实就是一语中的。这也是指向了事物最根本的地方,不褒不贬,不扬不抑。就像我的生长一样的。一岁,如此,一千岁如此。世界如此,生命如此。

泡茶,就是泡茶啊。泡茶就是把茶泡得好喝,大家都喜欢喝的啊。可是,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虚妄呢。泡茶的人怎么都要长得那么好看才行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花招呢?毕竟,这是人类喜欢做的事情。和我还真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们都这样喜欢我,喜欢了几千年?或者更久。我是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好像一直都没有挪窝。

可是,我怎么一直都觉得,他们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清我。甚至一直都没有认真的看看我想要什么?

或者,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

我使劲儿地憋了好久,想哭个痛快淋漓,为这些狂妄的人类。而最终,我所有的悲伤都变成了一个屁,熏黄了旁边的青草。最终我的悲伤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这些熏黄的青草。

来源:一如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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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茶艺术的消亡与复兴

在宋代,朝野上下市井走卒都在喝茶。士大夫送茶成风,“惠茶”、“寄茶”成为诗歌主题,比如黄庭坚就有《双井茶送子瞻》《谢王炳之惠茶》。欧阳修、蔡襄、苏东坡等文士都把茶写到他们的日常生活里。

宋代文士写茶的数量,黄杰在《两宋茶诗词与茶道》的统计,《全宋诗》收录茶诗4503首,诗人836位。《全宋诗订补》增茶诗34首,诗人21位。其他书如《宋代禅僧诗辑考》等等书里还有诗词,作者自己又找了3首,共得茶诗词4893首,诗人共1059位。诗词网统计的宋代诗人有7868位。差不多每7个人就有一个在写茶诗词,每人平均创作4首。

宋代不仅有数量众多的茶诗,还出现了对茶诗的评价,体现出点茶艺术的完整性,有人点茶,有人写书点茶,有人评点书写,鉴赏链形成,胡仔的《苕溪渔隐丛话》便从欧阳修与苏轼的茶诗中读出了“宋茶三不点”的审美,之后更是有了众多的“咏茶门”茶诗评价。

另一个令人吃惊的数据是,有一回因为京城内外使用水磨做抹茶,仅仅五天的时间便导致了汴河河水断流。水磨原本是用来磨面,但随着喝茶之风的盛行,京城出现了上百家专门做抹茶的水磨坊。高瑄教授利用《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的全文检索功能调查发现,“水磨”在《宋史》上出现的频率为历代最高,为58次,而在《旧唐书》与《新唐书》一共只出现了5次。

当然,真正令人惊叹的还是茶道艺术。在宋朝,国人对生命与生活充满了热情,涌现出很多诗人、思想家与生活家,创造了丰富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斗茶艺术无疑就是其中较为引人入胜的,从皇帝大臣到黎民百姓,几乎席卷所有人。

现在的许多茶馆,陈列物中经常可以看到宋徽宗的《听琴图》的复刻版。皇帝端坐在那里,安静地为你弹琴,听着听着,你就会想敬他一杯茶。这幅画代表了中国人心中近乎梦幻一般的东西,第一回有一个皇帝,以一个艺术家的身份与大臣、子民坐在一起交流分享。

宋徽宗爱喝茶,还自己上手点茶,蔡京喝过徽宗的点茶后,评价说水平颇高。这在之前有皇帝下场点茶的吗?即便是在以宠文臣闻名的宋仁宗时代,才子群星灿烂,皇帝与臣子近,也不过是赐茶而已,只有宋徽宗走下龙椅,端起茶碗。

宋徽宗的点茶法被今人总结为“七汤点茶法”,立意上取卢仝的“七碗茶歌”,内容上迭代陆羽的“茶之煮”,体现出极为高超的技术与艺术水准。七汤点茶法完全基于茶汤本身,根究茶与水的融合艺术,精细、精致、精彩,独创了一个属于茶汤的明亮世界。

在宋人看来,探寻生命意义的过程,本身就是令人神往,而不是非要得出一个结果。在这个探索过程中体悟到了生命,体悟到了美,而不是一定要得出一个结论。过程被赋予了某种意义,饮茶也就不再只是一种消遣行为,而是一种自我实现的途径。

饮茶行为也同时被高度仪式感,择时、选景、挑人,时间不对不喝茶,景色不好不喝茶,人不对不喝,来的人也要自己的才华悉数献上:焚香、挂画、弹琴、著棋、写字、作诗、分茶。

欧阳修记录了他与范仲淹等人谪迁后的饯行宴,没有失宠后的低落,没有离别的忧伤,文字所到处皆是欢声笑语,有人写书法,有人弹琴,有人烹茶,有人吟诗,来者无南郭先生,每个人都要有拿得出手的艺术。那个时候,著名茶人蔡襄是以诗人的身份出现,他拿毛笔的手还不会点茶,而为他们烹茶的是薛仲儒。

在宋代,茶道是非常重要的艺术修养,与著棋、书法与弹琴并列。宋人向子諲(yīn)为赵总怜写词时说,赵总怜有四艺:著棋、写字、分茶与弹琴。

向子諲在《浣溪沙》写道:“艳赵倾燕花里仙,乌丝阑写永和年,有时闲弄醒心弦。茗碗分云微醉后,纹楸斜倚髻鬟偏,风流模样总堪怜。”

宋人吴自牧在《梦粱录》介绍的文人雅士四艺里,有茶艺。“烧香、点茶、挂画、插花,四般闲事,不宜累家”。

扬之水在《“琴棋书画”图演变小史》里考证,“琴棋书画”四事合成经历了数百年的时间,风气肇始于宋代宫廷。王明清在《挥麈录》中提到,皇宫会宁殿有八阁东西对列,每阁各具名称,分别是琴、棋、书、画、茶、丹、经、香,宋高宗(宋徽宗的儿子)以雅文化怡情养性,并在宫廷教授相关技术,宫女的基本修养全在“八术”,正所谓“伊朱弦之雅器,含太古之遗美”。

《大金国志》里讲,完颜亶(熙宗)自幼聪慧,跟着父亲南征中原,花很大心力学习儒教,后来“能赋诗染翰,雅歌儒服,分茶焚香,弈棋象戏,尽失女真故态矣。”

会分茶很重要啊,后来的完颜亶,“宛然一汉户少年子也”,身上哪有什么“女真”气息?

茶文化的流布,每融合进一个民族,就会壮大这个民族的文化,这是中华茶文化很独特的魅力。

元人沿袭宋人的精致生活,茶道与诗词歌赋被视为汉文化的重要象征。

到了元代,分茶是公子哥的日常技能。关汉卿的《一枝花·不伏老》里有吟唱:“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分茶攧竹,打马藏阄;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闲愁到我心头?”真是畅快!

明清之后,点茶技术已经失传,毛奇龄读到“茶筅”时,居然都不知道是用来干吗的。他只能在元人的咏物诗中猜测其用途,造成这种现象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明代朱元璋废除了唐宋以来的团形紧压茶,团茶变成散茶后,带来瀹茶法的兴起,点茶法随之消失。今日中国的普遍饮茶法,肇始于明代。

比较而言,唐代的文士茶是陆羽推广的煮茶法。茶叶形态的变化,出现不同阶段的茶道艺术家,他们在茶器上面做了革新,泡法自然会出现变化。

点茶这种雅,这种美,现当代以来已经很少有人能欣赏了。

研究宋诗词的学者,甚至不能准确地描述出宋代茶道艺术的指向,一个被广泛引用的例子便是钱锺书为“分茶”所做的注释。

钱锺书在1958年版的《宋诗选注》里解释陆游《临安春雨初霁》一诗,对“晴窗细乳戏分茶”的“分茶”解释为“鉴别”,这是用了宋徽宗在《大观茶论》里的词语,鉴别茶的好坏。1989年再版,钱锺书更正了说法,把“分茶”解释为宋代流行的一种“茶道”。举证有王明清《挥麈余话》,杨万里《诚斋集》,宋徽宗《大观茶论》。并借用黄遵宪《日本国志》说出日本点茶“同宋人之法”。但钱锺书个人不太看得上日本茶道,对立顿的袋泡茶情有独钟。

扬之水在《两宋茶事》里认为,钱锺书后来对分茶的解释,更符合宋代分茶的定义,她还进一步指出,在宋代,不同时期对泡茶有分茶、点茶、茶百戏等各样叫法,但所指都是点茶的技术层面。沈冬梅在《茶与宋代社会生活》里,认为分茶与点茶是两种茶汤呈现技艺,分茶也被叫做茶百戏,类似于书法的吹墨,但更难掌控,无迹可寻,点茶则因为有《大观茶论》的具体技法,更容易呈现与理解。

托名在陶谷名下的《荈茗录》记载了一种茶百戏:“近世有下汤运匕,别施妙诀,使汤纹水脉成物象者,禽兽虫鱼花草之属,纤巧如画,但须臾即就散灭。”茶百戏不像北苑贡茶留下众多图纸与模型供后人复刻,当下世人对茶百戏的兴趣,大多联想到咖啡拉花。如果沿着分茶是水上丹青思路,那么考验分茶人的就是绘画与书法的功夫,而不是与茶技相关的功夫,所以在我看来,更倾向于所谓的茶百戏不过是在点茶行为中偶尔闪现的某些浮光掠影的景象,看起来像飞禽走兽而不是说把飞禽走兽画上去。把书法绘画这样的形式表现在茶汤上,自然不会是蔡襄、苏轼、宋徽宗等书法大家所会干的事,他们更加强调点茶带来的另一种艺术愉悦。

“点”才是宋茶的灵魂与精髓,是宋茶与唐茶、明茶的主要区别,是由茶具带来的独到艺术,就像笔墨纸砚带来书法与绘画一般,这种独有的艺术才令人有创造的快感与灵思,也才能吸引那么多才子如痴如醉。现在我们得知,在宋代,至少有三种泡茶方式并存:唐代的煎茶(就是陆羽时代把茶注在锅里,加点盐巴之类)、宋代盛行的点茶(宋代民间仍在用煎茶法),还有被明清延续的瀹泡(泡叶子喝茶水,今天的主流泡法)。

早期看不懂“分茶”这门茶道艺术的当然不只是钱锺书,为宋诗做注的还有很多。我们梳理一番,主要是为了厘清观念认知。

陈寅恪在《元白诗笺证稿》引用过陆游的这首诗,他说世人习诵,不用多余的解释,读得懂是自然而然,直接跳过了茶的部分。

朱东润为“晴窗细乳戏分茶”做的注解是,“把茶分等”。

程千帆的解释是,分茶是宋人饮茶时的一种游艺,今已失传。

张颢瀚在《古诗词赋观止》里赞同程千帆的说法。

叶嘉莹主编《四季读诗》里解释,分茶,宋时烹茶之法。陆游做着写字烹茶的闲事,却仍然生出了白沙在涅的忧惧和早日还家的愿望。

袁行霈注《千家诗》里介绍分茶是沏茶的一种技艺。

袁世硕主编的《历代文学作品选》里解释分茶是宋朝人流行的茶道,此处可理解为品茶。

钱仲联说,“分茶,宋人泡茶之一种方法,即以开水注入茶碗之技术。杨诚斋《澹庵座上观显上人分茶》云云,可想象其情况。”

康保成、李树玲选注的《关汉卿选集》里解释:分茶,古代勾栏里的一种茶道技艺。

许政扬的《宋元小说戏曲语释》里“分茶”条中解释说:“分茶”就是烹茶、煎茶。

陈祖美、宋红主编的《中华好诗词:唐宋诗词名家精品类编》里,认为分茶就是品茶。

陆羽《临安春雨初霁》带我们重返宋代的现场,重温那一碗碗茶。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因为绝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流传甚广。知识分子对分茶无感,是因为这样的生活完全遇不到,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是大部分学者读宋代诗词里那么多茶诗无法共鸣的主要原因。否则,陆游一生写了三百多首茶诗,而为他作传的人居然无法理解分茶,是多么令人迷惑的行为?相比而言,酒就不一样,酒在生活中触手可及。

还可以举下李清照的例子。俞平伯在《唐诗词选释》里,为李清照的“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注释时说,分茶意是不沏茶喝。将茶叶制成小饼,掰开用之。唐时煎烹,后改用沏。“分茶”亦云“布茶”,是沏茶的一种技巧,屡见于宋人书中,如曾几、杨万里诗,向子、陆游词,蔡襄《茶谱》,王明清《挥麈馀话》等。有所谓“回环击拂”,所饮盖仍是浓茶。古今事异,其详难知。易安此句,译以“不沏茶”,或近之。

李清照还有“当年曾胜赏,生香熏袖,活火分茶。”

另一个更明显的例子是,在苏东坡大热的时间线里,研究苏轼的书里大部人都会谈到琴棋书画,但有酒无茶,我很为苏东坡着急,苏东坡一生迎来送往的茶生活,写了近百首茶诗茶文,为什么作者只字不提?

琢磨起来只有一个理由,这些研究者对茶生活并不敏感,他们自己要么不喝茶,要么对茶没什么研究。这几年情况略有改变,说苏东坡与茶的研究者越来越多,研究者只有把自己的热爱代入其中,读者才能感同身受。

说说我的个人经历。

1998年,我在云南大学念中文系,钱锺书、朱东润、叶嘉莹、袁行霈等等人的书都读过,朱东润主编的《历代文学作品选》还是教材,上了好几个学期的课,但给我们上这门课的老师并不喝茶,自然是只讲诗歌不讲茶。

反而是教《古代汉语》的木霁弘教授,喜欢往茶山跑,后来出了本讲“茶马古道”书,把我们带到了一个茶的云南,并影响我走上了茶的研究。

茶园在远方,但茶生活就在学校门口。

云南大学所在的翠湖,是昆明的文眼,茶脉。这里茶馆林立,民国年间,钱穆、郑天挺、闻一多、吴宓他们喝茶的地方还有迹可循,我在汪曾祺的茶馆记录里,在李政道的讲述里,重新审视这座城市这座大学与茶的关系。我自己经常在翠湖边喝茶,毕业三年后,也是在翠湖边的一家茶室,参与创办了一本茶杂志。

茶风雅的一面真的在先生处消失了吗?也许并非如此。云南大学的晚翠园与呈贡的杨家大院,都可以带我们重温那个时代的韵味。晚翠园因为汪曾祺的文章,让后人知晓在“跑警报”逃生的昆明,还有一处风雅。严晓星追寻的呈贡杨家大院,则让我们了解另一群风雅之士的真实生活。

1939年,古琴家查阜西为张充和拍了一张无数人击节赞叹的照片,美好得让人心妒。

照片里的蒲团上,张充和旗袍麻辫,光彩明亮,那是一个无比舒适姿势,显得懒散,自在,又满是写意。佛龛里的佛微笑着,桌子上摆满了清供:鲜花、水果、木香与清茶。

查阜西、张充和这些人,逃难来到昆明,但他们并没有因为上空有轰鸣的战斗机而放弃生活,相反,他们在租借来的杨家大院里,做着他们喜欢的事:弹琴、唱戏、插花、写字、写诗、喝茶。

张充和的诗里说:

酒阑琴罢漫思家,小坐蒲团听落花。一曲潇湘云水过,见龙新水宝红茶。

多年后,张充和远嫁美国,又重新抄写了这首送查阜西的诗。她在美国的家里,始终挂着这张照片。1995年,充和老人重返昆明,到呈贡杨家大院故地重游,得知大院即将拆除,忍不住失声痛哭。那里承载了她的青春,她最美好的年华与记忆。

当年与充和唱和的,除了查阜西,还有杨振声,还有梅贻琦。

那年月,如果你只读闻一多,会可怜这个连茶都喝不起的人。毕竟战斗机在天上轰鸣,再大的教授也要狼狈地跑警报。但终究还是有人为我们提供了生活的另一面。

一种优雅的,从未中断的生活。

张充和当时的恋人叫郑颖孙,是位古琴家,泡茶技术了得。但他毕竟年长张充和二十来岁,于是有人劝张小姐放弃。张充和却说,“他煮茗最好,我离开他将无茶可喝!”

郑颖孙离开昆明到重庆后,张充和为他空运了一坛昆明的井水给他泡茶,这可是1939年啊。

在宋茶热的氛围中,昆明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就在我公司门口处,就有一个赵宋点茶传习馆,主理人赵慧成是宋徽宗赵佶的超级迷弟,这些年他一直致力于恢复他们老赵家的点茶绝活。

赵慧成说,宋茶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形式感很好,器美汤花漂亮,而且,有明确的技术指标与欣赏指南,加上大量的宋画场景,都让全面复活宋代点茶提供了技术便利。最重要的还是,宋人彼此间那种欣赏,很动人。

除了昆明,别的地方会不会有所不同?比如西子湖畔。那里同样有着宋茶的馀韵,现在还肩负着传播中国茶文化的使命。

具体到点茶,这里的人理解又如何?

在杭州的作家王旭烽在著作里多次写到宋代分茶,她对分茶的解释是:分茶多为文人墨客所喜爱,但也传入宫中,宋徽宗为分茶高手,一注击茶,“白乳浮盏面,如疏星朗月”,博得满堂赞誉。

2000年,在杭州的中国工程院院士陈宗懋,在其主编的《中国茶叶大辞典》里,为分茶的做出了两种解释,一种是泡茶法;一种是泡茶技艺之一,主要是与唐代的煮茶法、明代的瀹茶法有所区别。蔡襄的《茶录》与《大观茶论》都是举证的例子。有意思的是,分茶在这本辞典里被分到了“茶俗部”。茶俗,就是民间的饮茶法。2022年,中国茶制作与茶俗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共有44项,里头就包括茶俗这一大类,如大理白族的三道茶。

茶文化复兴,与当地的产业发展有着密切关系。因为近代以来的茶学,被划分到了农学与园艺学,这些学科更强调为地方经济服务,有很强的实用目的。在茶叶经济强省福建、云南、浙江、湖南、湖北、广东等地,大学里都有专门的茶学院,有些地方甚至都有独立的茶学院,也有专门的茶文化刊物,拥有数量众多的茶文化推广者。

点茶作为技艺的复兴地首先便发生在福建。茶百戏的非遗传承人章志峰介绍,20世纪80年代,他在福建农林大学茶叶专业学习的时候,第一次了解到有茶百戏这种茶艺存在,于是他便花了很长时间来复原这门技术。2010年10月,茶百戏在武夷山市正式成为非遗的一部分,列入传承谱系,2017年列入福建省级非遗,章志峰是传承人,茶百戏作为技法与艺术亮相。

2015年9月,点茶作为非遗列入杭州市上城区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传承人徐志高说,点茶的最根本的形式还是围绕宋代蔡襄的《茶录》、宋徽宗赵佶的《大观茶论》、审安老人的《茶具图赞》展开恢复,即便是宋代,点茶作为一种技艺,在社会各阶层都各有自己的点茶法。“我们作为点茶非遗项目的传承人更多的是复原古法,创新技法适应现代社会的应用。”

茶非遗传承人、有美点茶创世人范俊雯讲,点茶在她就读的浙江树人大学是作为一门艺术在教,这有别于传统的茶学背景的学科,学校为了提高大家对美的认知与艺术修养,还要学习色彩学、服装史、书法课,专门请芭蕾舞老师教形体。

范俊雯与徐志高的点茶艺术表演,美轮美奂,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加入学习。

宋代点茶复兴现在已呈现出燎原之势,正伴随着茶文化在各地开花。宋代点茶传播路径也非常有趣,先在民间某些区域兴起,后获得皇家认可,在上层流行开后,又回到民间,成为规模化风尚。现在,又到是宋徽宗所谓的盛世兴茶节点,我很期待点茶艺术再度在华夏大地复兴。

来源:茶业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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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吃茶唐朝煮茶末,古人喝茶花样多

“酒旗滴雨村场晚,茶灶炊烟野寺秋 ”

古往今来,文人骚客对茶都格外偏爱

饮茶是一件非常雅致的事情

文人们都愿意用茶来标榜自己的风骨

甚至将喝茶视为比吃饭还重要的事情

今天我们就一起看看古人的那些饮茶趣事吧!

1上古时期:茶是一味药

上古时期有个见啥吃啥的神农氏,他在尝百草的时候自然没有放过茶叶好奇心爆棚的他发现,这种绿色的小叶片其实是一味良药,有清热解毒、提神、醒脑之功效。

于是他拿出自己的小本本,把自己的发现记录了下来,后来人们整理《神农本草》时就加上了这句话:“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

吃货的最高境界也就这样了,只要是看着能吃的,都要吃,毕竟人生苦短嘛。

在神农氏的带领下,上古时期的人民吃茶的方式非常的粗犷,就是放进嘴里嚼,虽然粗俗,但可以缓解疲劳这是饮茶的第一形态。

2春秋时期:茶叶是蔬菜

到了春秋时期,茶有两中吃法。第一种吃法叫“粥茶法”,粗狂程度不亚于上古吃法,人们将枝条和芽叶从茶树上摘下,直接放在水中烧煮。煮沸后,将茶汤一饮而尽。后世的杨华在《膳夫经手录》中写过:“晋宋以降,吴人采其叶煮,是为茗粥。”

这种枝叶混合煮菜汤式的做法,“茶汤”自然非常的苦涩,也被称为“苦荼”。

另一种吃法稍微含蓄些,便是把茶叶当蔬菜,就像家里经常吃的凉拌菜一样,配饭吃!

3汉代:茶是一碗粥

到了汉代,社会稳定,经济增长,人民解决了温饱这个大事,开始向小康迈进苦茶那么苦,大家肯定喝不惯了,于是就琢磨着怎么改良一下饮茶方式

从古至今,吃货的力量是不能小觑的,经过多次尝试改良,吃货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极妙的吃茶法,便是在煮茶时,添加“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同煮,依靠这些佐料和刺激性调味品的气味,来掩盖茶叶自身的苦涩。

但是究其本质,依然不过是加了调味料的菜汤罢了。这种饮茶方式,和如今的擂茶颇为相似。

在这时,茶已经成为了一种商品,从王褒《僮约》中:“脍鱼炰鳖,烹茶尽具”、“武阳买茶,杨氏担荷”这两句话可以看出茶已经成为了富庶人家的消费品。这时候的茶叶是做成饼状的,喝前先把饼烤红,再在陶器里捣碎,最后充入沸水,加上葱姜等调味品。


4魏晋:茶叶被碾成粉末

到了魏晋,人们不再煮完整的茶叶了,而是将其碾成粉末。

晋代的品茶大神杜育,就在《荈赋》中写下了美轮美奂的句子:“惟兹初成,沫成华浮,焕如积雪,晔若春敷。”这篇赋是极好的,也是中国茶叶史上第一篇完整地记载茶叶从种植到品饮全过程的作品。文中讲从环境、种植、生长到采摘,讲到烹茶、选水、茶具、和饮茶的效用等。

自此,饮茶之风慢慢进入上流社会,士人以饮茶标榜节俭。东晋名士陆纳以俭德称名,有一天,谢安要来拜访他,陆纳的侄子陆俶觉得自家大人会怠慢客人,于是偷偷地准备了十几人的大餐。

谢安来了之后,陆纳果然只用茶果招待,陆俶很骄傲地端出盛馔珍羞,感觉替叔叔补足了面子。没想到等谢安走后,陆纳抄起大杖便揍熊孩子。边揍边斥:“你小子丢自己的脸也就算了,居然玷污你叔叔我的清名?”

局部,小贩正在点茶

5唐代:茶道大兴盛

到了唐代时,以茶叶粉末煮茶的风俗早已流传开了。这种饮茶之法,被称为“末茶法”。从此,饮茶告别了“粥茶法”的年代。

而“末茶法”又一路东渡扶桑,到了日本后,被奉为至宝并一路发扬光大,称为“抹茶”。没错,你吃的抹茶冰淇淋、抹茶布丁都是这么来的。

唐开元年间,灵岩寺有位老和尚,佛法高深,徒弟很多。大师对自己要求很严格,修行起来废寝忘食。晚上不仅不吃饭而且不睡觉,全靠喝茶提神。于是大家都学着老和尚喝茶,从此争相仿效,逐成风俗。

“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太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恃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逐成风俗。”——《封氏闻见录》

唐代的茶圣陆羽《茶经》的完稿,才是唐朝饮茶之风盛行的推手,这位才是饮茶史上的绝顶大师。《茶经》中有云:“末之上者,其屑如细米。”又说:“碧粉缥尘非末也”。可见此时的茶末虽然已经很细,但还没到细碎如粉的状态。

当时卖茶的人把陆羽奉为神来祭祀,每买十件茶具就送一尊陆羽瓷像。 宋代梅尧臣曾作诗云:“自从陆羽生人间,人间相事学春茶。”

陆羽一生嗜茶,潜心钻研,写就世界上第一部茶学专著。言尽茶之原、之法、之具,自此之后,天下益知饮茶矣。他在书中摒弃粥茶法,大力提倡“煎茶”。

所谓“煎茶法”,即先在“风炉”上的茶釜中煮水,待水微沸之后,将碾好的茶末投入釜心之中,随即用特制的竹筴搅动,等到茶沫满溢之后,将茶汁酌入茶碗中饮用。煎茶的过程中,还需依照个人口感加盐调味。

风炉

唐朝时,人们还将茶叶制成茶饼。需要在春季的晴天清晨,趁太阳还没升起,露水未干之时,采下茶叶,放进专用的甑釜中蒸煮,随后,将蒸后的茶叶用杵臼捣碎,再把它拍制成团饼焙干,最后将茶饼穿起,封存。

▲制茶

到了晚唐,苏廙在茶书《十六汤品》提出了“点茶”,与煎茶不同,点茶是向茶盏中的茶末注入沸水,一边注水一边击拂。即用勺筷或竹筅环回搅拌,使茶末与水溶解并泛起细小的泡沫。

▲刘松年《茗园赌市图》局部,小贩正在点茶

06宋代:点茶技术大飞跃

纵观中国古代历史,真正能担得起风雅二字的,大概只有宋朝。宋代注重“文治”,是中国古代文明的高峰期,从宋朝被欧美学者称为“东方的文艺复兴”这一点,足以见得宋朝的人文艺术水平以及宋朝在中国艺术史上的地位。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宋徽宗,茶艺也极其精湛。别人家的皇帝喜欢喝茶,最多让人进贡茶叶泡来喝下,但宋徽宗却自己亲自参与,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

宋朝流行点茶,宋徽宗自学点茶法得意地向大臣们炫耀:“这可是我亲手冲泡的茶。”

宋徽宗在茶这方面的确是有话语权的,痴迷茶叶的宋徽宗针对宋朝的茶叶发展情况,还专门写了一本茶学著作《大观茶论》。详述茶树种植、茶叶采制、茶品鉴别,尤其在点茶一事上见解独特。

这本书不仅大大地促进中国茶文化的发展,使得宋代成为了中国茶文化的重要时期,也让宋徽宗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立书著作的皇帝。

7明清:大变革,沏泡散茶盛行

到了明朝时,明太祖朱元璋提倡节俭,否定了奢靡的“点茶法”。他亲自下诏,令“罢造龙团,惟芽茶以进”。所谓芽茶,就是指我们现在所用的散茶叶。饮茶进入到了“散茶法”时期,并延续至今。

直接在壶或盏中沏泡散茶,就成了饮茶的主流形态,也便是我们常说的“泡茶”。

陈师道记载了当时苏、吴一带的烹茶法:“以佳茗入磁瓶火煎,酌量火候,以数沸蟹眼为节,如淡金黄色,香味清馥,过此而色赤不佳矣!”即壶泡法。

而当时杭州一带的烹茶法与苏吴略有不同,“用细茗置茶瓯,以沸汤点之,名为撮泡。”

明清之际,福建、广东两省的红茶、乌龙茶制作工艺逐渐走向成熟,与之相关,东南一带的饮茶风尚发展成与乌龙茶香高、醇厚、耐冲泡等特征相适应的传统工夫茶法。

▲步步惊心 若曦在识茶

清代的宫廷中,则惯于以盖碗为饮茶之器。盖碗泡茶便于端接和品饮,故此种方法从宫廷延伸至民间上层社会,一直延续至民国。

▲步步惊心 盖碗茶

从鲁迅、周作人、张爱玲等民国文化名人的作品中,常常可以看到描写盖碗饮茶的段落。民国之后,社会变迁,沧海桑田,旧时的种种饮茶习惯、范式,一度式微、断绝。时光流转,水去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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