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文化是如何在西域流行起来的?

“茶类隐,酒类侠”,茶可清心,酒可解忧。茶文化在其发展演变过程中构成了中华饮食文化中的一脉。茶叶的种植源起于先秦时期的巴蜀之地,在魏晋南北朝时期饮茶逐渐成为一种风尚。在唐朝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出现,茶叶得以输出到西域之地,在西域上层社会传播开来,并有理由推测在这一时期形成了茶马互市的贸易交流方式。

一、茶文化的起源与发展

茶文化的定义是:茶的生产和消费方式,人们与茶的互动方式以及围绕茶饮的审美观所形成的文化。茶叶的种植源起于先秦时期的巴蜀之地。饮茶逐渐开始流行,《日知录》卷7《茶》记载“自秦人取蜀而后,始有茗饮之事。”“茶始于汉,兴于两晋,盛于唐”。

唐朝时期由于国家昌盛,长治久安,文化开始繁荣发展。茶文化逐渐形成一种以茶会友,陶冶情操,清心养性,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精神文明。在唐朝,茶成为品鉴对象。杜甫诗云,“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虽有蹉跎不遇之愤,但仍有潇洒闲适的洒脱。

茶文化在中唐右后覆盖的人群广泛,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布衣百姓,皆可饮茶。唐人李汪《论王播增榷茶疏》指出:“茶为食物,无异米盐,于人所资,远近同俗,既祛渴乏,难舍斯须,佃阎之间,嗜好尤切。”饮茶也逐渐成为一种交际文化,不同的茶叶、茶具,体现的是不同的交往艺术。

就饮用方法而言,在唐代,陆羽发现在阴凉的山坡下生长的植物所生产的茶品质差,导致腹胀。煮茶的常用方法是同时煮沸水和茶叶,将水在火盆上的大锅中加热至沸腾水平,向水中加入适当的盐以增强茶的味道。

同时茶文化代表一种与世无争,清净自在的隐士心境。白居易用饮茶抒情,表现了其无忧无虑,自在随心之意,“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碗茶:举头看日影,已复西南斜。”茶文化在唐朝大概便有这种修心养性的作用。

二、茶文化在唐代西域的传播

西域位于亚欧大陆内陆的腹地,随着丝绸之路在唐朝的出现,解决了由于交通而导致的商贸往来的不便。西域实际起到了贯通东亚与中亚、南亚之间文化枢纽的作用。

唐朝丝绸之路途经西域,其主要贸易产品除了丝绸、陶器之外最盛行的就是茶叶了。“通过丝绸之路,西亚和阿拉伯国家得到茶叶的时间最迟应该在中国唐朝。”

茶叶轻便、易储存方便携带。同时对于西域的游牧部落来说,其畜牧业发展而不善农耕,茶叶的作用不仅是可以品味的饮品,还是可解肉的油腻之感的食材。

茶叶还具有药用价值,可以止咳化痰、消炎解毒、祛腻消食、清肠排毒等功效,其微量元素以及维生素、叶绿素的有利于游牧民族的身体健康,是既可改善饮食口味,又可提高身体素质的必备饮品。同时当头脑混沌时,饮茶一杯,有醒神之功效,《茶经》卷上记载:“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

三、茶文化在唐代西域的发展

西域的农耕民族、游牧民族逐渐接受茶文化,但并没有形成其独特的特色,没有像西藏一样发展出例如酥油茶这样独具特色的茶饮。

但西域地区因地理位置不同产生的口味偏好也各不相同,从各民族后世的研究来看,北部草原民族善饮奶茶,南部绿洲居民除奶茶外,还喜欢饮清茶、盐茶、糖茶,从后世各民族的喜好推测之前的历史,应该口味各不相同。同时茶在新疆少数民族中占有重要位置,他们常说“无茶则病”,不可一日或缺。

茶文化在土蕃的发展促使其向西域传播,但大体是在其上层社会传播。《汉藏史集》中认为,为“在吐蕃国王都松莽布支亦称龙朗楚吉杰波的时期,出现了以前未曾有过的犹如天界甘露般的茶叶和茶碗。”因此茶叶在唐代开始流传于土蕃上层是有迹可循的。

土蕃后期加入西域争夺,取代唐朝接管西域。土蕃在这一时期已经存在数目繁多的茶品种类,例如李肇《唐国史补》下卷中记载,吐蕃赞普帐中已有寿州、舒州、顾诸、薪门、昌明等地名茶。而这一时期,土蕃与其他西域各国联系交流紧密,经济贸易互动频繁,因此茶文化在土蕃的发展实际上也是其在西域传播的具象表现。

四、中唐之后西域茶马贸易逐渐出现

就茶马互市的贸易交流而言,其时代尚未有明确的指向性,但可以推测唐代是茶马互市贸易的起源。

因为就当时的历史环境而言:一是唐朝中原地区存在大量可供外销的茶叶数量,茶叶较贱,平民贵族皆可饮用;二是通过丝绸之路的传播,有彼此进行贸易往来的渠道;三是西域地区客观存在的茶叶需求。

《封氏闻见记》卷六记载:“按此古人亦饮茶耳,但不如今人溺之盛,穷日尽夜,殆成风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往年回鹃入朝,大驱名马,沛茶而归。”据此而言,茶马互市起源于唐朝是可以就此进行推测的。

虽然唐朝时期,茶叶在西域的传播有据可寻,但就西域地区中下层的民众而言,茶叶在其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见。因为茶叶经过丝绸之路的运输,物价飞涨,并不是中小阶层可以消费的。《封氏闻见记》记载回鹃“市茶而归,亦足怪焉”。

总结

唐朝时期的茶文化只是初步发展,而在宋元时期,茶区继续扩大,种茶、制茶、点茶技艺精进。茶文化从唐朝传向西域,在西域的上层社会中传播,同时中唐与西域之间逐渐出现茶马互市,而西域同时起到了向外传播茶文化的枢纽作用。

威尼斯作家拉马歇于16世纪中期撰写《中国茶》,其关于茶的了解来自于往来商人的描述,因此茶文化在日后在商业贸易中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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