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山行】盈江掠影Ⅱ:醉美苏典 傈僳茶香

墨墨001

晨光微茫,大地初苏。一天最盛朝气时,我们踏上苏典傈僳族乡古茶探寻之旅。

车辆穿过盈江坝子,开向深山,一路美景,萦回于心。怀抱山川,大盈江展开一片湿地,隔岸观去,芦苇、砂砾、盈江水、绿芦、墨林、隐山、远天层层递进,像一条唯美的条纹丝带,铺陈在大地的画布上。

一只洁白的太阳鸟摇曳双翅,优雅地落在一株弯腰沉思的芦苇上。急行中,想要掏出手机去拍,不想一阵晨风掀起芦苇的波澜,顺势将它卷走,了然无踪。

风景稍纵即逝。一边是壮丽的山川,碧蓝的天空映带着秋日的光泽;另一边是温柔的江水,开阔的河谷舒展着奔流的痕迹。大盈江奠基着盈江县的风土人情,滋养着盈江原汁原味的野生古茶树。

驶出盈江坝子,我们来到勐弄乡勐弄山茶厂,这里主要做生态小树茶。四下参观,茶厂布局精良,颇具规模。主人何奇川,自带仙风,将茶厂环境规划得井井有条,清晰雅致。尤其茶室,格调斐然,书香墨韵,熠熠生辉,静坐赏茶,别有滋味。选择几款茶厂产品品饮,才知“德宏味”之淳厚。

茶香漫肠,甘滋有余。品茶后,我们转往盈江县梁丹茶业专业合作社。初至作坊,规矩俨然。据县农业局许庆龙局长介绍,梁丹云露茶厂为当地制茶企业翘楚。我恰为爱茶之人,坐定品其野生红茶,各自气韵生动,恰巧碰到自己喜欢的,又忍不住买了几饼。

午后,迫不及待开启了苏典傈僳族乡寻味之旅。

苏典之路,起初算得好走,尽管弯道甚多,路面状况尚且不错。但越向深山密境,山道越加逶迤奇曲,整条公路,一如灵山郊野之内的游龙,城府悠久,于斯盘踞。山高林寂,云雾缭漫,行路多艰,而此行志坚必达,一切艰险困阻,终将不足为道。

倘若前去盈江寻野生古树茶,却没有抵达德宏之巅——大娘山(大雪山),将是一件无比遗憾的事情。

公路的长蛇方才隐没于密林深处,忽又现身在明朗之境,时不时缘坎坡爬行漫步,聊有诗意。面对自然、诸神,以及师者般的大地,人们必须学会沐一路风尘,居敬前行。所谓走在山水间,群山排闼,空谷传响,天地万物在诸神的护佑之下,静默生长。

按照县茶技站付立强站长的说法,去往苏典的道旁一路生茶,光凭一个下午,根本无法踏遍群山,遍览古茶山宝库。

这让我对苏典的期待越发强烈,一切将在接下来的行程中络绎揭幕。

苏典,一个充满想象力的地方,神秘、元初、生态、自然,诸般事物的语言与风交畅,迎面袭来;傈僳风情浓郁,宛若天成,与日月同光。

经过劈石村委会,路牌11公里处,海拔约1600多米的村道上方,有一小片野生茶园,面积不大,茶树虽小,却能挽心。

行至劈石村外,又见一片茶林,数十株百年野生古茶树,漫生于山坡之上,迎沥骄阳,欣欣向荣。离公路四五米开外,有一株较大树木,主干粗壮,距地面二尺处,幽芷生于其枝蕨肥之间,甚为惊喜。奇卉蔓野,茶与茶、树与树、茶与兰芷,相得益彰,相安无隙。

茅草村前,老树樱花,烂漫天真,杂于茶林,艳压四野。茶林高硕,亭亭玉立,有几丈高者数十株。其中一株长年受身旁植被的高叉阻挡,我见之心动,与茶农借刀,爬边树砍阻枝。攀爬中,手不小心被尖枝挂伤,无碍。可以说,但见古茶,唯有赏心,自得其乐。当我们一再逗留,付立强反复催促说:“更好更大的还在后头,这样下去,今天看不完了。”

怀着不舍和期待,我们继续前巡。在木笼河老村委会的废弃房后山,挨着屋舍,再遇古茶树,这几株古树异常高俊,直径超过40公分,挺拔健硕,枝繁叶盛。

据介绍,这一带附近的野生古茶树约有2000多亩,产量丰富。它们自由生长于大自然的迷宫,令人倾慕,茶思汹涌。

沿路寻迹,迤逦过几簇院落,村野之内的道路两侧,勤劳的傈僳族人用竹片编织了长长的栏栅,将道路与植被、屋舍诸境隔开。进入木笼河老寨,村子安居于半山腰谷地,傈僳人家的院落分散在海拔2千米以上的原始密林之间,住宅周围就有茶林,除了普通的菜园、牛棚、果林,还有诸多如草果之类的野生植物。高林密布,中间杂茶,这些野生古茶树,树冠茂盛,茶树成片,面积深广,仅直径25公分以上者,有百余株,最大树直径超过80公分,叹为观止。

生态自然之好,不消多说。在这里,我们看到“德宏味”的未来和希望,真不愧是大雪山系的茶叶宝库。

野生古树茶芽苞

进入茶农余春华院子,洋洋洒洒晾晒着几堆草果。本想进入他家讨碗茶喝,没想他的妻子和小儿子都听不懂汉语,只好遗憾作罢。据付立强介绍,他们家的去年的茶叶收入是三四万元。

就像见佛,立于神性的古树茶下,我的内心充满恭敬,大自然的山野气息淋淋尽致。苏典茶路,心生圆满。

西哲本雅明说:“认识一个人唯一的方式是不抱希望地去爱那个人。”爱人如此,爱茶亦当真诚如是。

有朋友问我,野生古树茶好在哪里?我与随行茶人讨论,皆说不可考证,也有人讲述曾治癌症,这当然只是个传说?但古茶常青,与古道常兴同理,自有昭昭之明。

况且,人和茶,茶与人,又是如此的彼此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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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江掠影Ⅰ:所思所爱大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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