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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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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老寨古茶树:岁月不敌贪婪

1、深入此山中

“这几年冰岛老寨的茶,远远不比以前啦,已经采摘过度!”汽车在山道上飞旋,司机老L一边发信息,一边跟我说话——以时速60码到80码的车速拐弯,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全不顾及我心脏的惊恐。

他接着摔话:“往年这个时候,去冰岛的车多得不行,今年明显变少了。”听完后,我“哦”了一声,无心跟他搭话,只盼他能集中精力开车,这就阿弥陀佛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冰岛老寨。老L把车停到冰岛老寨的广场上,招呼我们下车。现在还不是采茶季,冰岛寨算不上热闹,广场上只停了20来辆车。

放眼周边,各式气派的小洋楼屹立村中,家家户户几乎都挂着茶厂或某某茶号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

(图:龙爷到此一游)

从未到过冰岛老寨的茶友,可能对“普洱茶皇后”江湖封号怀有无数种幻想,以为传说中的冰岛“神树”盘根深山老林,冰清玉洁,茶农需要徒步几个小时,深入野林,才能采到鲜叶。

破坏一个人的美梦是多么残忍的事!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龙爷我劝你不要再往下看了,免得伤了你的小心脏。

然而,再难听的真话始终是真话!冰岛老寨的“古茶树”,在冰岛这地儿并非什么圣物,它们与民同乐,立根村落,与茶农同呼吸、共命运,过着那种乡村城市般的生活,生态令人堪忧!

(图:冰岛老寨房子旁边的茶树。)

2、生态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冰岛老寨的广场一隅就有茶园,也不知道受哪位高人指点,寨里的村民修了一条从广场横穿茶园的石板路,从此,将古茶树陷入“永无宁日”的境地。面对于这种自毁长城的小把戏,龙爷我自知无力回天,也只能赋以“呵呵”。

走进茶园,路两边的古茶树,树干斑驳,昏昏欲睡,像城市里等待雇佣的苦工,满目沧桑。树的身挂满各种企业的宣传标牌,大大小小,五花八门,悬挂的高度与视线齐平,好像是在宣示不可侵犯的主权。

(图:茶企与茶农的“广告合作”)

据当地路遇的茶农介绍,这些挂了牌子的茶树,并不一定就属于署名企业。有些企业付了茶农资金,双方只属于“广告合作关系”,茶农允许他们把企业的牌子挂在树上,仅此而已。

越往里走,茶树越小,光秃秃的地上,寸草不生,只剩一些半死不活的茶树,更谈不上什么植物学共生多样性环境。几米开外,紧挨茶园的生活区,挖掘机正在施工,人们在拼命修建楼舍,一心把房子建得更气派、更有面子些。

(图:茶园与生活区近在咫尺)

唐人陆羽《茶经》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

刘禹锡亦在《西山兰若试茶歌》中言:“阳崖阴岭各殊气,未若竹下莓苔地。”

可见,早在唐朝时,古人就已关注到茶叶生长环境的问题。认为茶树生长于远离人烟,环境湿润,并有树林遮阴,海拔较高的山上为好。

也就是说,茶需要一个相对隔绝于人间烟火的生长环境,只有这样,茶本身才会有遗世独立的山野“仙草”气。

因为,喝茶就是喝生态!

3、问世间,几多人喝过真冰岛?

市场上,号称冰岛古树茶的很多,价格差参,甚至有几十块的,还包邮;也有一百多,或有几万一饼的冰岛茶。但不管付了多少银两,倘若你是新手,龙爷劝君不要幻想能沾到正宗的冰岛味。

就目前而言,冰岛老寨的古树茶,似乎不太可能在市场上买卖,若说你喝的真是冰岛茶,其实绝大部分不过是冰岛老寨的台地茶,如是而已。

(图:单一的台地茶园,被破坏的生态。)

高额利润的诱惑,已经改变了你印象中纯朴的山里故事。

很多村民早已将原有植被“斩尽杀绝”,统统种上能为自己创造价值的冰岛小茶树。而这些茶树生于冰岛,长于冰岛,你亦无法否认它是冰岛茶的事实。

很难说,几个月后,这些“冰岛茶”就成了你茶桌上的谈资。不明实情的你,不免边喝边炫耀说:“这是我花大几万,亲自上茶山,弄来的冰岛茶!”

事实上,冰岛老寨的古树茶,历来供不应求!一到采摘时节,全中国的土豪,都会早早候在寨子里,亲自把关茶农采摘,直到带着鲜叶欣然归去,根本没你什么事儿。

4、88万茶王树滋味如何?

至于老寨里最有名的冰岛茶王树,今年据说已被某土豪以88万人民币买去了采摘权。

龙爷我亲自到此一探,即便用300度的近视眼,也看得出这株茶王树离公厕不过百把米,碰上鼻子灵点的朋友,准能在茶王树下,闻见日常的“厕所味”。

(图:富丽堂皇的冰岛老寨公厕)

据当地人讲述,冰岛茶王树的树种属于勐库大叶种黑大叶茶,这一品种的典型代表即是“大户赛”。

早在清晚期,大户赛就已驰名茶界,到民国时更加风靡。大户赛的毛茶与勐库其他村寨的茶有些差异,采摘晒干后乌黑油润,当地人称之为大黑叶,泡出的茶汤饱满有韵,明黄透亮。

史料记载,大户赛的“大黑叶”也常被用作当地茶叶拼配的秘密法门,被茶人形象地称为:“普洱茶的味精”。

我难以想象爆饮一口“味精”的“酸爽”,对此,当地做茶的某老板直言:“去年,我采摘茶王树纯料喝过一次,口感不是不好,是很不好!”说完,满脸嫌弃。

开玩笑说,能喝得起、得下这么昂贵的茶叶的人,非“豪”即“土”,若不是倒卖“碎银子”之类暴利产品的人,谁又有那么“黑”的心,能心安理得地咽下这口茶呢?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花88万,那估计,跪着也会把它当每夜的床头佳味喝完。

5、警惕利益之手

有位名称“雄关漫道”的茶友给我留言说:

“我2014年前多次去冰岛,就发现冰岛寨子盖房子过大过挤,与茶树争生长空间,人流量一年比一年多,非常忧虑,以后再也不想去了……”

对此,我只想跟这位网友说:“大兄弟!你瞎操个什么心,当地人都在忙着挣钱呢!”

也有位2015年去过冰岛老寨的茶友私信我,吐槽“冰岛老寨生态环境不是堪忧,是非常糟糕!”

网友“大茶罐”留言道:“大茶树因生态平衡被人为破坏,病虫害在滋生蔓延。”

而我想告诉他们的是,其实三年下来,糟糕的东西未必会得以改善,越演越烈从来都是茶界的常态。

(图:不该出现在茶园的垃圾)

古树茶采摘过度的事实于冰岛而言,并不新鲜。

由于茶叶价格高,对于茶农来说,一片叶子一把钱,茶农根本就不舍得给这些茶树休养生息的时间。云南有很多茶区,一般只采春秋两季,但冰岛很多地带的茶,一年到头都在采摘。

一连几株古茶树因采摘过度而死亡,这些可悲可怜可惜的古茶树,经得起岁月的揉练和劫难的摧残,却敌不住人性的贪婪,空留一片追忆去悠悠。

除了生命正常的新陈代谢,古茶树的陆续死亡,与古茶园不科学的管理与养护脱不掉干系,一夜暴富而不珍惜上天的恩赐,不爱护老祖宗留下的山水宝库,长此以往,这些愈加珍稀的古茶树,亦摆脱不掉惨死于利益之手的悲惨命运。

而这一切后果的最终承受者,仍然是茶农。茶农若再无意识保护自己的金山银山,必将自塞门路,以泪洗面。

不过,我非圣贤,如何能以一己之力救世于“利益诱惑”之间?无力啊无力!也就只能长叹一声:“呜呼!哀哉!”

2019.03.16

无量山散记

粗略梳理与无量山的关系,就理了几十个夜晚。坐在夜行货车上,途经它的七沟八坎,途经它的月光如水,途经它的鸟语花香。临沧人到昆明,怎么走都得过无量山。算是宿命,所谓有远大志向的临沧人,恐怕在前行的旅途中都布下了无量山的隐喻。老路如此,新近竣工的祥临二级路,同样得翻来覆去地绕无量山。老路的路边店多,并排的酒坛,盛的是无量山人自己酿制的白酒,高粱就是高粱,大麦就是大麦,吃酒人一喝就清楚,每一种粮食有各自性格的味道。烟熏火燎的楼楞上,悬挂着腊火腿,泡猪肝,糯米香肠。招牌写得不忍卒读,饭菜却做得非常合胃,常年奔跑在这条线上的货车司机们,都有相对稳定的店家,车加水,人吃饭,少歇,他们就会把头埋进水烟筒里一阵猛吸,这才挪动车子。坡陡,车子学牛哼,油门已踩到底,裸着上身的司机们,仍然嫌慢。下坡,刹车水淋湿了一半的路,车子还是憋着劲想冲。

没人的时候,店老板与店小二、小三都挪一张凳子,屁股歇落歇不落地烤太阳,无量山上的太阳没被云遮的时候少,人的心情也都会像腊火腿一样起一层霉荫。有一次我搭表哥的货车上昆明,车到无量山半腰发动机故障了,表哥弄了大半天,还是没有修好,只好在此找了一家食宿店。店老板是个女的,生得呲牙咧嘴,隆起的颧骨上横着两条浓眉,比孙二娘还有杀气,但说话好听,每一句都像无量山泉洗过一般,百灵鸟般悦耳。那时没有电灯,老板觉得点蜡烛也是浪费,就地取材,找一个空墨水瓶,穿一根搓起来的灯蕊就成,为了省油,灯蕊只冒出瓶盖一粒米大的部分,灯光与不时蹿进来的萤火虫亮度差不多,有时整个夜晚,那豆油灯竟幻化成一只陪着我的流萤。

很多时候,过无量山都坐客车,客车在南涧县城有固定食宿点,八达饭店就是著名的一家,价廉物美,在临沧这边都有好口碑。南涧腌菜七分熟,炒瘦肉或伴水豆腐味道特爽,香肠有彝族人的居家滋味,无量山风干的半干肉肥而不腻。有时客人需要方便,客车也会在无量山上停几分钟,很多时候,我都只在车上呆着,再没有涉足无量山路边店的机会。表哥的车子每次经过时,看到呲牙咧嘴的老板娘有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年方十七,表哥就都要停下来,多看一下老板娘的女儿,也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每次路过,一脚刹车停几个钟头或住一个晚上,同时把藏在驾驶室后座的玫瑰裙与好吃的东西交给老板娘。老板娘也有心把自己女儿托付给表哥,只不过认识如花似玉的女孩之前,表哥就在老家娶了媳妇。那次表哥怕我嘴快,于是想了一出最拙劣的表演。当时我也想,那么多陡坡都上来了,怎么会在一个平坦的地方出现故障呢?我断定表哥是哄我,是第二天要走的时候,我看见表哥把那女孩的手当成玉米棒子狠心地啮咬,并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把女孩抱住,女孩双脚悬空,那樱桃小嘴刚好与表哥的大嘴阖在一起。

无量山给我的记忆最深的是某年八月的堵车。泥石流横在路上,足以颠覆一个人的耐心,需要把大把时间耗在这里。有人昏昏欲睡,有人闲聊,有人甩扑克,这时候会有一些仓促上阵的局子,用扑克把一些毫无警惕的人卷了进去。明明已按住了想要的牌,结果一翻开,却是另外的样子,农村人那点倔劲一上来,非要把带在身上那几个钱填进去才会罢休的,但罢休不了的是回到家里老婆大吵大闹,前不丢后不丢怎么会偏偏丢钱在无量山呢,肯定是无量山的妖精把你的腰包搜了个底朝天。如果是雨季,堵车的时间就会更长,这时当地村民们便会煮些鲜玉米、土鸡蛋、鲜花生用一个小萝筐盛着,挨车挨车逗售,鸡蛋两元钱一枚,当时可是高价啊,玉米一元钱一包,而且每包玉米有半截是瘪着的,只有玉米骨头尺寸不减。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舍不得,空着的肚子就会与你吵。白天还好,如果堵在晚上,寒气无孔不入,驾驶员关紧了窗子,臭脚板异味蓬勃。谁也不敢离开车子,那么多人窝在一起,好占胆,无量山说多玄就有多玄,一百个人过无量山,都有一百个神仙姐姐的故事,神仙姐姐可没有温软如玉的纤指,红颜一怒,只为呆在深山太寂寞了。无量山的风都不会赤手空拳,它的两肋虽然没插着刀,但浑身是刺,见人就扎,那种疼只差少出血。天亮了,一车人与其说是睡着了,不如说是处于亚窒息状态,只有老是睡不着的孩子,在水汽迷蒙的车窗上画着什么。

无量山是雄性的大山,借用清代诗人戴家政的《望无量山》,不用我再费笔墨赘述,完全可以表达这层意思了。“高莫高于无量山,古柘南郡一雄关。分得点苍绵亘势,周百余里皆层峦。嵯峨权奇发光泽,耸立云霄不可攀。”是啊,敢称无量的大山,完全因为这山“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啊!它的沟壑流下的不是溪而是险境,它的石径走动的不是风而是神的脚步,它的崖壁挂着的不是水帘而是曼妙的意象,它的庙宇贡奉的不是香火而是心迹。无量山又是温软的,梦呓的樱花,坦露比水还软的温婉,绸缎的雾裹着隔世的苍茫。疑似白骨成堆的战场,还必须有腑首称臣的朝庭。春天,那些着蓝印花布围裙的女子款款走出大山,灵指纤绕,采撷春茶的一芽两叶,而不甘败北的寒风,总想巅倒山间万物自有的秩序,好带樱花,搭上时光的列车远去。

我不关心表哥最后的结局,我只关心无量山上的那位女孩,在爱情的道路上,走得是否与一朵樱花伧惶?

八仙桌沿两则一溜摆开,布置成迎宾的舞台。

小三弦轻快活泼,唢呐情急声高。环佩叮当的彝族姑娘,从客人中穿过,适才还是择菜的丫头,怎么一下就成了长裙曳地的美人了?此刻,她们的身份变成了演员,将配合那些反穿羊皮的彝族哥哥,跳菜。赤裸上身的男人发型显然精心处理过,留长发的扎成马尾,短发的有点“锅盖”,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父亲给我理的发型,怎么成了跳菜者标杆一样的符号呢?主角却理个光头,是不是这样方便顶菜呢?

拱揖相拜,拜天地拜厨师,一招一式虔诚而庄重,燃点清香洒些谷米,气氛就有所不同。不用化妆,阳光给这些男人涂上薄薄的紫铜色,工具就是黑漆溜金的木盘。木盘也叫掌盘,浸淫着民间的油腻,它们会在跳菜的男人手里舞成盛开的莲,它们会在跳菜的头顶堆成小山。音乐起,是彝家迎客调,差不多聚集了大号、大铜、唢呐、大锣、小钹、板鼓,初似松风起伏,倾刻如惊雷滚动,这是彝乡的嗓门,表明又是一个吉日,又有一桩盛事将迎来远方的宾朋。日子是藏在毕摩袖口里的锦囊,这时已交到主人手上,得有跳菜以谢。诸神安顿在堂,能听到大铜的人都是亲戚,不用烫金的请柬。头顶盘子送菜上来,那是欢乐,不论是三道湾,还是苍蝇搓脚,吃好喝好,你尽管稳坐,晃荡在你头顶的八大碗,绝对不会有一滴误落到你的盛装。

菜从厨房里先上到事先摆好的八仙桌上,再由专人放置到掌盘中,先上凉菜或凉了也能吃的菜,一个掌盘足足可以放8碗。这是民间的智慧,把八大碗严丝合缝地安放在掌盘里,放得稍有不当,就有放不下的可能。接着由专人将掌盘轻轻放到跳菜者头上。只见顶托盘的光头双手拱揖,迎着两边摆开的酒席走来。脚步忽高忽低,脸上幽默怪诞,我怎么突然想起凌波微步了呢?也许,那些头顶掌盘跳菜的男子就是传说中武功高人的绝情隐士吧,一脚踩在清风的肩头,一脚踩在花香的胸膛。另一个头顶和双臂各撑一菜盘的汉子仿佛从灵鹫宫出来,一脸神秘,跟着唢呐哼起轻松的小调。囊中一定揣了绝杀的秘笈,否则断然不会让两盘满满当当的菜轻松地落到身上,并随之起舞。汤汤水水的八大碗,稳当地在身上打住,而他们轻松的舞姿,锲合到古朴纯厚的民乐协奏曲中,歪来复去的舞步,像鹰一样展翅,如鱼一样浅游。菜盘宛若装上了吸顶的利器,紧紧叮在舞者头上。其间有手舞毛巾的搭档,则怪态百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为其保驾护航。据说哪位顶菜的高手如果失手,看上去只是陪衬的舞者,他们会准确地抓住落下来的菜盘,一样扭动腰肢,客人也丝毫不会看出其破绽。

这不是舞台表演,而是现实迎客场面,跳菜者头顶盘子里盛的全部是真实的菜肴与汤水。南涧跳菜的初始,即是纯民间的,是为敬重宾客在上菜过程中集运用与观赏为一体的原生态舞蹈,生长在民间,活跃在民间,也只有在民间才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也才有浓郁的地域民族特色。长期以来,南涧跳菜只作为本土民间艺术形式在当地流传,鲜为外界知晓,直至上世纪末,才有人将其搬上舞台,从而走入人们的视野。当然了,很多人看到的只能是电视里或舞台上的跳菜,彼时的掌盘虽然也放置着七碗八碟,也有类似于红肉等菜肴,但都只是道具罢了。我能够在无量山欣赏并亲口品尝由这些跳菜汉子们献上的彝家八大碗,得感谢无量山人的热情。樱花发的请贴,我收入囊中,我再次来到无量山,仿佛是圆一个久远的梦。

不禁暗暗叫绝,又见一位头顶托盘内装12碗菜,口中衔着两柄铜勺,勺上各置一碗菜,双臂各叠5碗菜的“空手叠塔”顶级高手合着鼓乐上场。动作幅度有些夸张,一晃一荡之间,头顶的盘子发生轻轻的撞击,那撞击声虽轻虽细,却让在座的客人为之揪心。那是鲜香的汤,加肥的红肉,那是冒着热气的小炒,清炖的土鸡,客人大气都不敢喘,手心捏出冷汗,仿佛跳菜的就是自己。可那顶盘的光头,左一步是清欢,右一脚是醉态,有客人已经禁不住从凳子上起来,待你想扶他一把,他却稳当地把菜给端上。有多少桌酒席,他都要转到一旁,似是交待,又像是打声招呼,席间小孩也跟着跳起来,气氛顿时沸腾了起来。如果说“空手叠塔”够刺激,那接下来上场的口咬八仙桌上菜就让你提心叫胆。只见一个个头矮小的光头,轻轻将一张放满菜的八仙桌用嘴咬起来了,桌上的菜不曾晃荡。光头一脸轻松,还不时扭动腰身抖动肩膀,穿插着跺脚等动作,跳着并激昂着。这时差不多所有正准备举杯的、正准备下箸的客人都站起来了,择腾出双手,使劲地鼓响掌声。向这位嘴咬八仙桌跳菜的彝家阿哥致敬,向民间艺术致敬。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没有千辛万苦,上不了跳菜的舞台,看似简单的一招一式,其实浸淫着多少汗水啊!尽管它不是一种功夫,却也像修道一样,需要经年修炼、参悟的。跳菜的魅力,在于它扎根民间,草根性质的舞蹈,简约而丰富,高贵而素朴。作为观众,内心一直以为看似欢快的舞蹈带给身心的将是无尽的愉悦,实际的情况是,有人一边看一边陷进沉思,有人一边看一边落泪。南涧跳菜原来多为男人表演,随着时代发展,姿质如兰的小女子们也加入其间,让粗犷中多了几分柔美。

跳菜结束时,客人纷纷上前,要求与跳菜者合影。我找到跳菜非物质文化传承人鲁朝今,这位8岁开始学跳菜,2009年被文化部命名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继承人,却不善言谈。我想到南涧县新近拍摄的以跳菜为主题的微电影,其实,鲁朝今就是片中的跳菜艺术大师阿枝槐,而更多的新人就像阿八斤,在无量山这块土地上,传承着跳菜后继有人的大业。

罗从顺力图挣断与故乡的联接。他自以为远走高飞,在工厂打卡签名领一份薪水,时不时以暧昧的双眸瞄瞄某些细腰红嘴的女子,找一些理由搭讪,并发誓就可以赚到一个美好的未来。可几年打拼,才发现赚到的翻山越岭的年纪,地沟油堆起来的赘肉,不足以支付抽烟喝酒开支的空数字,才发现那联结故乡的链条依旧环环相生。于是他回到无量山红星村,让他更紧张的是,手头所挣的钱差不多在路途上花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前来迎接他的小芳,小芳也不可能等到花都谢了,她一转身就把自己嫁到远方。故乡没有他想要的结果,他不得不再次离开老家,他对门前上了年纪的栎树说,给我站好了,还得再给我守着老屋。

红星村地处无量山腹,换个角度来看,就是清风与绿水的地盘,没有污染,使得这里变成净土。云南维和药业慧眼识宝,在这里谋篇布局,发展三七连片种植,吸引着那些已跟着进城民工潮离开故乡的人陆续回来。事实上敢把那么多资金投在这片近乎荒凉的土地,需要胆识与勇气。同样需要勇气的是,那些已经在城里稍微适应的罗从顺他们,毅然又回到老家,加入到药业中去。当我离开城市的喧嚣赶到药谷时,首先是轻风以舔的方式迎我。呼啸的风把老屋吹得千疮百孔,也把天空擦得更蓝。它想让我融化在这里,与淡蓝色的野花享用天籁,当我把自己交给一顶完全可以与月光亲密接触的帐篷,我就在无量山中与残阳一起溶进了黄昏。

夜色落下来的方式有点神不知鬼不觉,举杯才知道寒意早背在肩膀。天有些冷,不过一会儿就有人烧起篝火,仿佛星星也伸过手来,想尝尝人间的体温。人间多么寂寞,围着火,人们又觉得星星多么寒冷,隔着那么远做什么?红星村的乡亲们知道来了一批作家诗人,都想过来看看,能与之对对调子未尝不可,只是亲爱的诗人、作家一肚子墨水吐不出来,只好任由乡亲们纵情欢歌。没有管弦,折一节竹子做成了笛,火一狂热,就把围着的圈扩大了好几倍。我由于腿不方便,此前的伤跟了我一整天,这下有点生气地疼,我只好坐在一旁。左脚舞,这也许是另一个版本,动作夸张,形体狂野。对歌其实是一种智慧,即使你是出了百万字的作家,对起调子来也有可能只交白卷,因为山歌是山民发自内心的呐喊。离开人群,我独自在山间小道走着,这么多年来,这是唯一一次露营,而且是在无量山间。花朵看天色渐晚就收拢了自己,让那些蘸过阳光的瓣子悄悄将比露水还软的蕊裹起来,可还有一些花朵,在夜晚彻底打开自己,就像星星打开一个让自己吃惊的秘密。遥远的无量山,现在我离它的风这么近,离它的树这么近,离它的传说这么近,可它依旧充满神秘,那些飞逝的樱花,并不是它想表达的情愫,那些石庙,仍旧没有人详解。

这里没有蒂凡尼店,只有帐篷。白天,我打量一棵三七,如何逐出先民身上的暗伤,聆听清热解毒的板兰根,怎样化解古人心头的疾劳。我知道行气止痛的木香,是仙女打发下来的灵药,总有那么多迟滞的血液停留在五脏六腑。我蹲下来,请教泻热破积的大黄,当归已收,正被神医配伍到补血调经的处方。我想到更多的药草,一定要来这里,习惯这里的息壤、轻风与绸锻般的云雾,否则就很可惜这里尚未板结的泥土。这些干净的山水,本该是出产文人与道士的地方,偏偏只出产贫穷。贫穷有根,这根系发达,不用理了,一理就理到诸多因素,比如砍伐,就是一把剃刀,刮光了山上的所有大树。只适合种植苦荞的山坡,总有狂风打扰。陪我参观的是罗从顺,三年前加入公司,每月签名拿工资,却无需按月喂养房子。阿顺年轻时候写过诗,相信过自己的拳头能在城里打一片天下,结果回来时身心都留着别人给的伤痕。下班后,他可以把太阳烧过的水放得激情彭湃,让一条浴巾裹着自己的下半身,与二两小酒私奔。他约我去他家看看,他老婆有点怨怼他不打一声招呼就把客人带到家里,倒不是小气,而是床上的被子还像猪哄过一样,差不多所有的杯子都有半残不落的茶水。不过很快,他妻子就把茶几上的杯盘收拾得差不多了,然后让一杯无量春尖陪我磕着葵花籽。墙上挂着三弦,牛角与猎枪,都已成为符号。窗上贴着去年的窗花,从褪色的对联知道,2014已接近尾声。

药谷一夜,是我无量山行最美好的睡眠,没有之一。掀开帐篷的天窗,流萤误入,伸手就能捉住的精灵,仿佛是神仙姐姐的小小跟班。我们是多长时间不遇了?原本属于乡野茅舍的灯火,在农残与恶化的环境中一盏盏熄灭,我是有过疑似杞人忧天的悲伤。它曾经朗照过我的童年,并在那些炎热的夏夜陪我枯坐。而与我正式交谈的,属于嫦娥,她挥舞长袖,一脸哀怨,好在山中有好风,能度或浓或轻的悔恨。呵呵,有这一方天地,就能与一棵三七聊聊怎样治疗内伤,我是一个骨伤重病患者,三七的恩泽在我血管中遍布。此刻,心的光源才可以洞迷浊微,才可以燎燃些许的失意与困顿,雄鸡的高歌才能听成是乡情唤我。

我是在寅时听到第一声鸡叫的,接着有鸟试图强行扯开新一天的衣角。星星显然还强打精神,等鸡叫三遍,我已听见农工们起床的声音。薅锄、施肥、修枝打杈,依旧是农民自己的活儿,可是这已不是没有保障的付出,农工们干得开心。今天的工作还有一项,就是给准备过冬的药材添上羊粪,羊粪是总经理一再强调施的肥料,羊只吃草叶,屙出的羊粪同样绿色环保。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但本来就带着农残的药,又怎样治病呢?

约谷除了种植药草,倡导的是一种返朴归真、原生态生活理念。这与现代都市人渴望的生活不谋而合,从而催生了山间蘑菇般顶顶帐篷。想想,人只要一顶帐篷就好了,为什么要用一生的积蓄堆些青砖水泥,焊些钢筯铁骨,把自己困在甲铨超标的房间呢?你就来药谷歇歇,看看那些你习以为常的花朵,怎样在花粉的作用下,进入子房,又怎样通过风媒或虫媒,抵达胚珠。早餐的每一道菜都是药谷里生长的,青菜超重的只有露水,水芹从来就不知道还有工业的化肥,一棍子甩出去保证打倒三只谈恋爱的母鸡,肉质自然不用多说。

麻烦是生活常设的坎,让你被绊倒。药谷也有许多麻烦,风制造,花朵制造,月光制造,在我准备入睡的时候,风说着什么,花次第开,月光狂倾。

我喜欢茶。虎街,给我的,就是一抹沁入肺腑的茶香。

过一条叫李仙江的小河,沿着时间的深度往历史赶,我知道一个未知在等我。无量山有许多未知,虎街算是值得考究的一个。转过爬着油茶与小麦的山峦,眼前景相为实让我心里一亮,门高大坚实,有几分霸气,一副对联是后人继往开来性质的总结,这就是虎街的现代版的脸面。驮沙的马匹瞌睡得老是低着头,沙石是车辆运到此门前卸下的,交由马一驮一驮往小街运,我知道虎街又有人把那些古旧的建筑推翻了,跟着沙石料进去的是钢筋水泥,电器沙发。更多的老屋还在,瓦草衰败,瓦花倒还耐寒,大冬天的,倒也开得放肆。墙上画满了老虎,虎虎生威,都没有恶相。墙裙下是散乱的石块,不知是被人从屋顶拿下,还是要上得屋顶去。走两百米,小街腰突然一凹,像是兜住什么,这时才发现有更老的房子,脊梁凹着,像腰椎间盘突出的老人,整天缩着腰身。同样是衰草,漫过瓦猫、脊兽,而门楣的对联红得耀眼。街边做着十字绣的年轻小媳妇,五色线突击一个主题,很快就有了鸟羽斑澜与桃花的欢颜,有了澜沧江的蓝与无量山上的杜娟。针头一定挑着离别的故事,线尾一定注着留守的忧伤。甩扑克的老头子们手不离水烟筒,而那些七老八十的奶奶,同样在穿针引线,纳着鞋底。

老井在右,晃荡过一轮圆月,浸泡过一池星星,而今只有苔鲜与杂草,水也会瘦身,再瘦就只有一池尘灰了。这井属于饮马使用,还有专供人饮用的井,虎街的古井很多,浴脚井,卧虎井,与井水一同干掉的当然还有一井一井的蛙声。古井不论多古,都能让一条茶马古道生动起来。拴马的桩还在,在黑糊糊的墙壁,还挂着那串头铃。头铃是给那匹枣红马挂的,头铃有避邪与警示功用,两队马帮如果窄路相逢,就麻烦了,因此,除了赶马人手里懒懒散散敲响的锣,就是头骡勃子上悬挂的大铃可以提示对方让道。铃声已经生锈,故事也已结尾。顺着小巷侧身进去,据说是一马哥头后代家。窗花生动,主人不在,一切托付给小狗值守,堂屋外面的走廊,最醒眼的是两把瘫痪的骑子,不是脚瘸就是手残,显然骑子的主人好久没有落座。饮马井上边是人饮水井,我轻拍,水还能晃动,跟着水晃动的是经过树枝筛选的阳光。厢房没关门,是一具好久没用的灶台,锅瓢碗盏顺着依厨柜罗列,一口闲置的大铁锅,像一个黑洞,也许就是它煮过马帮的伙食。冷不防小锚从灶窝洞里蹿出,两眼被锅影擦得乌黑,睡不饱一样的叫两声,跃过窗往屋顶走去。

更多的沿街建筑,都以钢筋为骨,水泥的肉身,怎么临摹都无法显老。有些东西要让它旧下去,旧的值得人们探究;有些东西却要让它新起来,新的值钱。人们喜欢住洋房,防鼠防潮还防盗,可是从打造虎街旅游的角度,又巴不愿自己的房子有古旧的影子,于是匠气十足的老虎爬上了门头或女儿墙,努力使这样的钢筋水泥建筑显得苍老些。电线横过小街头顶,水管跑满每一条路,处理好这些,得花钱,打造旅游景点,没钱不行。老树,无人说得出它的生辰,但始终得到人们的敬仰,节日有人焚香燃烛,据说这树还有许多干儿女呢。一条虎街归落在一个博物馆里,从以物易物交易到光绪年间的铜板,都有分门别类的展览。发黄的锲约,记载着土地田亩的易与。有老水井、虎文化饰物、马灯、风柜、苦荞种子,有变成烟尘的普洱茶、经不起烹煮的茶罐、称金量银的计量器具。有镀金的马鞍,被锈吃钝的马掌刀,有量酒用的觚与尊,称米用的升与斗,煮茶用的茶瓯与茶碾。一封休书,已不知因何落墨,总是在一豆油灯下制造出来,让那个早早过门的新娘不得不被扫地出门。

修书一封鸿雁传,昨日思恋今决断;

劳燕分飞,曾比翼渐成倦,

休书一纸潦草乱,笔锋落处透心酸;

曲终人散,空余音绕梁悬……

博物馆虽小,却保留着茶马古道文化的遗骸种种,到虎街,任凭导游一张嘴就是虎街的前世今生,但不去博物馆看看,还真会抱憾。因为在虎街人家,哪怕他就是马哥头的后代,寻找一只马掌有时比寻找一只落单的马难。落单的马或失前蹄,或着寒受凉带病,留在了茶马古道边,生死由命来定,最后这些要死的马还是被善心的人牵回家里,给它上好的草料,请兽医给它诊治,最后体面地死去。马掌是马帮的鞋子,那长长的路途,马就是穿着这环形的铁鞋走完的,因此,能把一条茶马古道攥在手心,只有一只马掌能遂你这个愿望。掌钉把马掌铆在马的脚上,才能让马在遥迢的路途中负重而行。

虎街有远方,那是“夷方地”,是三台哨,是永安桥,是缅北,是生与死。虎街有来生,那是明清时期的“文虎镇”,那是民国时期的“蒙乐镇”。虎街是彝族“母虎历法”的发源地,“母虎历法”石碑竖在古镇东北角一座土主庙里。每一位路过虎街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行注目礼。蒙乐古镇的辉煌时期是在清朝末期,它曾是蒙化(旧时巍山)南方重要的三镇之一,与南涧、公郎齐名。这个有300多年历史的村庄,曾是滇藏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要村庄,从普洱茶的主要产地普洱等地运茶的马帮经过这里后,奔赴南涧、大理、丽江等地。它挽留了许多大马帮,在此小憩,也送走了许多依依不舍的走卒贩夫,商人与客官。掐算的人,算不准这批马帮会在哪个山口遇上劫,马哥头又会在哪个村庄丢开马帮与美人私奔,更算不准山脚下会延伸起宽展平坦的柏油路。

虎街头有一井,清得让人羡慕。亭子显然是后人盖的,据说有五百年历史,过去井水常常满溢出来,形成一条沟,人们便在那里捣衣洗菜什么的,现在是路,只有再大的雨水都无法压下去的灰尘。我看见一位舀水的少女,正在对自己水中的倒影出神。我知道那水一定有一部份是用来泡茶的。

茶香,是虎街留给我最深的恍惚。

【摘自2015年第3期《吃茶去》杂志;作者:许文舟(云南凤庆)】

卖茶话术有哪些

笔者在这里所列举的,主要是那些似是而非、含糊不清、模棱两可、伪装巧妙或者纯属扯淡,而又带有欺骗性的卖茶话术。此为非完全列举,仅作抛砖引玉,但也许可做一时防身之用。


 

卖茶话术:纯料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10

 

所谓纯料,是一个含义非常模糊的词语。有些人用它来指某一个小地域的原料,有些人用它来指某一种类型茶树的原料,有些人则用它来指某一株茶树的原料。


与之相对应,这个词主要用来鄙视“拼配”原料。许多人在用所谓“纯料”这话术的时候,有意无意中就可能在影射“拼配”的“不纯”。

 

殊不知,拼配作为食品生产加工中的一项重要工艺,不仅在茶叶生产中极为重要而且广泛应用,在诸如酿酒等食品领域也广泛应用,只不过在酿酒生产中表达类似拼配工艺的词汇叫做“勾兑”。通过这一过程,达到产品所期待的感官品质。

 

茶叶的拼配,不仅在普洱茶中应用,在龙井茶、祁门红茶等众多茶类的生产加工中也被广泛应用。而所谓“纯料”的大行其肆而且类妖魔化——在妖魔化拼配的时候也妖魔化了自己,大体是从普洱茶开始的。

 

对于普洱茶而言,拼配可以是不同等级拼配、不同地域拼配、不同季节拼配、不同年份拼配,以形成特定的产品风格,在达到所起到的品质的前提下,提高产品品质的稳定性,提升原料的综合利用率。

 

所谓“纯料”,“纯”到什么程度?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纯料”,只有绝对的拼配。


所以,所谓“纯料”,实则无非是一个反智的话术。严格说来,它应被改称“单一原料”,用来指称某一特定地域或某一特定茶树类型的单一原料,其风格也相对单一。

 

与之相对应,拼配原料则是多种原料,其风格是融合之后的相对独特而稳定。

 

 

卖茶话术:千年古树

坑爹指数:9

恶心指数:9

 

“千年古树”其实是“古树”这个话术系统的一个典型代表。但所谓“古树”其实也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多少年以上叫古树,或者多少主干直径叫古树,抑或是被矮化后留下树墩在发起来的枝条能否也被叫做古树。

 

在“古树”这个话术系统下,有百年古树、三百年古树、五六百年古树、七八百年古树、千年古树乃至三千年古树。

 

而实际上,茶树的树龄很难准确判定。

 

只不过,1952年发现、1995年仙逝的南糯山栽培型“茶王树”,当时经我国茶叶专家和苏联茶叶专家联合考察和科学测定,确定其树龄约800年;而被发现于1961年、仙逝于2012年的勐海巴达山原始深林野生“茶王树”,树龄被判定为1700-1800年。

 

于是我很纳闷,最近几年动辄七八百年上千年的栽培型古茶树,是怎么冒出来的?如果它们原本就那样的漫山遍野,那么当年为何独尊南糯山那株古茶树为“茶王树”呢?

 

更何况,暂且抛开这个疑虑不谈,从茶树栽培和适生环境方面来讲,对茶叶品质起到影响的,最重要的是立地环境,而不仅仅是树龄。

 

立地环境包括气象、土壤、地形与地势、生物、生态系统等方面因素,而这几大因素,又各自包涵多个子因素。例如,气象因素就包括阳光(光谱成分、光照强度和光照时间)、温度(气温、低温和积温)、水分(降水、空气湿度、土壤水分)等。

 

诚然,生长在云南崇山峻岭和良好原始生态下的大茶树,与标准茶园的茶树相比,总体而言有一定的品质差异。但这种差异的来源,是来自于多方面因素,而非仅仅是树龄。几十个影响因子中,你有什么理由只说树龄?与其说首要是树龄,毋宁说首要是立地尤其是其生态。实际上,就同一小生态环境而言,不同树龄的茶树,其品质差异远远没有一些人所鼓吹的那么大。

 

并非大就是好。这个道理不难明白,事实也挺清楚。

 

所以,我们不能一味去夸大树龄对于品质差异的作用,也不能坐火箭似的或者相互攀比的去夸大树龄作宣传。

 

 

卖茶话术:古树纯料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10+

 

“古树”是一个含糊其辞的话术,而“纯料”也是一个含糊其辞的话术,这两个结合在一起,表达的意思似是而非,同时更加容易把人搞得一塌糊涂,欺骗性和杀伤力极强。

 

因为笔者将“坑爹指数”和“恶心指数”的最高分值都设定为10分,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给他们一个“+”号,表达其简直无以复加的坑爹程度。

 

 

卖茶话术:大师ZUO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9

 

查《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大师”的含义有三:一是在学问或艺术上有很深造诣,为大家所尊重的人;二是某些棋类运动的等级称号;三是对和尚的尊称。

 

用在茶叶领域,大体意思应该是第一个。但现在的问题是,许多所谓“大师”,并非为大家所公认或有权威机构所认定,自封他封随意顺口一封的“大师”恨不得遍地都是,虽然说还没有达到“大师多如狗”的地步,但现在好像也快在茶行业成为骂人的话了。

 

只不过,这并不影响还是有人,还是有不少人,仍然兴致勃勃的拿着“大师”的名头去江湖行走,毕竟对于公众而言,“大师”的分量仍然是在的。这样就问题来了。水分十足的大师,在普通大众眼里,很容易就俨然货真价实的大师。

 

大师如此,大师ZUO呢?

 

ZUO,在现代汉语词典里,一共收录了20个字,其中比较常见的有“左”、“昨”、“作”、“做”、“坐”、“座”。

 

以“作”而论,相应的词汇有:作保、作弊、作答、作法、作风、作假、作呕、作品、作势、作态、作为、作秀、作用等。这里的“作”都读第四声[zuò]

 

还有一个读第一声[zuō],我们不妨试着感觉一下这个读音,Z-U-O。查百度汉语,作的多音字表示从事某种活动也做假装,装出的意思。

 

而“做”一字常见的词汇有:做法、做工、做功、做鬼、做活儿、做买卖、做派、做生意、做事、做手脚、做文章、做戏、做秀、做作等。

 

大师ZUO,内涵丰富,可灵活解释,很好。

 

 

卖茶话术:纯手功

坑爹指数:9.5

恶心指数:8

 

纯手工比较常见。而实际上所谓纯手工,也需要正确理解和认识。手工制茶和机械制茶,不是简单的高下,而是也需要视情况来看待的事情。通常是产制规模小或者明前早春产量比较少且采摘嫩度比较高时,常见手工制茶,便于差异化对待。而在谷雨后采摘嫩度降低、鲜叶产量大的时候,机械制茶可发挥重要作用,一是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二是提高品质的稳定性。

 

而现在随着制茶机械与装备的进步,根据制茶机理,越来越多的机械应用到茶叶生产加工过程中,与手工形成替代或互补,而对品质几无影响或反而更有所提升。所以我们要客观看待,并非所谓“纯手工”就是“最好”。

 

退一步说,即便你是强调“纯手工”,那是不是还要看看是谁的手和谁的工呢?

 

至于“纯手功”,查现代汉语词典,并没有收录“手功”一词。查百度百科,手功,谓手工劳动。唐张鷟《朝野佥载》卷三:“愔问:‘用几两丝?’对曰:‘五两。’愔令竖子取五两丝来,每两别与十钱手功之直。”

 

当然,你也不妨发明创造一下,将“手功”解释为“手的功力”。这样,这个词的含义就可以比较自由的来掌握和解释了。

 

其实,在“手功”的方向上,也还可以有“脑功”、“脚功”和“嘴功”等词汇。

 

 

卖茶话术:“之父”“之母”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10

 

这个话术其实也是一个大家族,指的是“某某茶之父”,“某某茶之母”,也包括“某某茶巴巴”和“某某茶麻麻”等。

 

笔者在《科研领域“××之父”称呼是否有滥用之嫌》一文,提出“警惕“××之父”的滥用”。该文还称:“‘之父’说起源于西方,是对人类历史上在某一领域作出过特殊贡献的历史人物的誉称。”在科学技术领域,这一称呼体现了科学共同体内部对某一研究领域的开拓者或者某个大科学工程领导者的一种公认的认可。

 

目前茶行业的状况呢?一个茶类就可以数出好些个“之父”和“之母”,甚至是一饼茶都可以出来不止一个“之父”,给人迷乱印象的同时,也显得泛滥而随意。

 

这个就不多说了,说多了就特别容易得罪人,请大家自己去感觉一下就好。

 

 

卖茶话术:外公的茶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10

 

“外公的茶”、“爸爸的茶”、“妈妈的茶叶店”,这些大概是一个套路,主打悲情牌。之所以说“套路”,是因为最近几年在网络上以这个话术,直接形成了一种骗术。具体大家可以查询一下,请大家提防。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些虚假的“外公的茶”和“爸爸的茶”等,直接把一些真实的“外公的茶”和“爸爸的茶”给抹黑了。

 

还有某位茶友所说的一种情形:胡建卖茶妹,“家里有茶园,家人生病,现在茶叶贱卖,老板你买两斤嘛”。主打悲情牌,算是前面话术的一个变种。

 

 

卖茶话术:9块9包邮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9

 

99包邮,现在物流费用这么高,卖什么?挣什么?

 

这种话术的杀伤力在于,它真的是很便宜啊,不到10块钱!许多消费者于是乎忍不住心动和行动。

 

但实际上,这种话术和做法,已经将一些茶类抹得漆黑漆黑的。例如,前些年有些商家,以“99包邮”大肆销售“安溪铁观音”,但实际上可能其所售卖的茶来自安溪一百公里之外。

 

许多时候,“便宜无好货,好货不贱卖”这个道理还是在起作用的。

 

 

卖茶话术:没有中间商挣差价

坑爹指数:10+

恶心指数:10+

 

一个“明星”带盐,将这句话几乎传遍了大江南北。但实际上这是标准的脑残话术和坑爹话术。

 

为什么这么说?

 

各行各业中间商的存在,都有其道理。通常而言,中间商在厂家和消费者之间,起到培育市场、流通产品、融通资金和提供服务等作用,并因此而争取合理的商业利润。“中间商挣差价”作为一种生意模式,能长期存在,无非是体现了其存在的意义。

 

而所谓的厂家直销,也并不是没有成本:发现消费者的成本、相对小量高频的高物流成本、资金回收滞后的成本以及售后服务相关的成本,等等。

 

当然,这并非否定因为技术进步等多方面因素,会出现一些包括直销在内的新的销售方式。不同的渠道模式,有不同的成本结构。所以,对于消费者而言,并非必然就意味着便宜。

 

同时,即便你假设“中间商挣差价”是多余的,那以此话术推销的厂家,你是否又保证了,将这些“差价”让渡给了消费者呢?是否又在这样一个幌子之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盘剥了消费者呢?

 

 

卖茶话术:真水无香

坑爹指数:9

恶心指数:9

 

真水无香,这话是对的,真的水能有香味吗?

 

这儿说的是,一位茶友所说的:“记得某非遗大师对几泡就水味的回应是:‘真水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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