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中国普洱茶网 整体品牌升级,更名为「茶友网」

茶馆里的茶

找到约2,008条结果 (用时 0.03 秒)

怀念故乡的老茶馆

儿时最喜欢的事便是跟着父亲泡茶馆。到茶馆不为喝茶而是为听说书人讲评书。在烟气缭绕、茶香袅袅的茶馆里,说书人端坐在最前面,啪的一声,手中的惊堂醒木重重地拍下,这古老的茶馆便开始了新的一天。

通常,茶馆里都摆着几十张小茶几,清一色的竹椅、躺椅,可坐可躺。去那里喝茶的客人坐得密密麻麻的,每人一碟一杯一盖,这便是俗称的四川盖碗茶了。

在四川老茶馆里喝盖碗茶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茶客把盖碗茶的盖子揭开搭在托盘上,堂倌就会过来续水;若是茶客暂时要离开,将壶盖翻身盖上,堂倌会把座位给你留着,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绝不会来抢座位的。堂倌给茶客添茶,茶客为了表示礼貌,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相并在桌上点二下,意思是谢谢。茶客要走了,把盖子盖好,堂倌就会来收拾。无论如何不能把盖子倒扣在桌面上,那是骂人的……这些规矩看似繁琐,但常去茶馆的必须学清楚,一旦搞错,遭误会是小事,有时还会惹出大麻烦。

说到老茶馆喝茶的茶客形形色色,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既有拉船做河沙生意的跑滩匠,也有走南闯北的江湖客。贩夫走卒,都可随意进出。茶馆的茶具不需精巧得使人眼花,茶叶也不需贵得令人胆寒,几角钱的茶叶让人过足茶瘾。

尽管如此,老茶馆的气氛依然是那样的融洽。三三两两的茶客坐在一起,各自端着盖碗茶摆起了“龙门阵”、打长牌,藉此消磨时光。“龙门阵”的内容包罗万象,天南地北,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街坊四邻的花边新闻,无一不讲,话头走到哪儿就“摆”到哪儿。讲的内容有真有假,亦虚亦实,可以是主观感受,也可以是客观真理,总之相互之间用不着提防,用不着斗心眼。无人会去深究其真假对错,更无人会指责你吹牛,你尽管酣畅淋漓地抒胸中之意,直到口水讲干了,喝口盖碗儿茶,接着来。所谓“街谈巷议”,大都在茶馆里发生;所谓“野史村记”,也大都是从茶馆萌芽的。因此,老茶馆又成了人们工作之余、生意之余休闲放松的地方。

置身于香气悠悠的茶馆,喝着清香的绿茶、花茶,隔三岔五,你还可以欣赏到原汁原味的川剧清唱表演,随着铿锵的锣鼓、唢呐、胡琴,表演者依次坐着,唱念者咿咿呀呀的唱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这些票友表演者,在老茶客的心里就是角儿,只要一声喝彩,他们就心满意足了。老板当然是欢迎川剧座唱的,因为原汁原味的川剧清唱能给茶铺带来意想不到的经济效益。

你方唱罢我登场,说评书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台,只听醒木一响,茶馆里顿时安静下来。评书“诸葛亮草船借箭”、“刘备三顾茅庐”、“鲁智深大闹野猪林”、“景阳冈武松打猛虎”,说书人精彩的评书,不但博得了茶客们一阵胜似一阵的叫好声,还吸引茶馆外拉车、挑担的人驻听。每每这时,卖零碎小吃的小贩们便趁机兜售价廉物美的瓜子、花生、红苕干……茶客们一边品茶嗑瓜子、花生,一边听评书,口中滋润,心中畅快,煞是美哉。

决定茶馆生意好坏的不仅是说书唱戏人的水平,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便是跑堂并提壶泡茶、掺开水的掌茶幺师的技术。我曾经看到一个功夫过人的茶幺师,左手提着铮亮细嘴装满十来斤开水的铜茶壶,右手五指卡着一大摞茶具,见茶客进门,把茶碗往桌面一放,离老远从茶客头上倒茶,茶水掺满到碗沿,水满手停,滴水不漏,让人叹为观止。茶幺师的动作一气呵成,绝不矫揉造作。如果你觉得轻松如小菜一碟,那么试试就可知端倪。这些华丽的动作,非一日之功,而是茶幺师年复一年刻苦训练的结果。茶馆中,喝茶人的欢笑声和茶幺师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热热闹闹,永远没有安静的时候。

茶馆里的茶是泡不完的,说书人的评书也是永远也讲不完的。在讲完当天的这段书之后,他总会按部就班地来上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以吊住茶客们的胃口。下面的茶客虽然意犹未尽,可终有茶终人散的时候。于是,茶客们只得聊着天,一直聊到太阳落山茶馆打烊,面带不舍的神情回家。第二天,茶馆里又会座无虚席,日子便在这一碗接一碗的浓浓香茶中不知不觉地流淌而过。

也许,那些记忆深处中老茶馆文化已经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渐渐老去,在历史的风中与我们渐行渐远,唯有那悠久古旧的茶旗,在历史的清风里向我们轻轻地招手,在怀旧的思绪里轻轻飘扬。

(摘自2015年第2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傅柏林)

纸上的茶香

纸上的茶香

——《谁解茶中味》出版后记

明朝文人比其他时段的各色人等,都会过日子些,日子过得味多些。陆树声在其《茶寮记》中云,喝茶当处如下胜境:“凉台、静室、明窗、曲江、僧寮、道院、松风、竹月、宴坐、行吟、清谈、把卷”,方可把茶喝出味来。陆兄这里安着每一个词,好像女娥的纤纤玉手,按着我身体每一个不同部位,都引起不同却都舒服的感觉。只是这些我们哪能都享受呢?凉台、静室、明窗,都不易得;曲江、僧寮、道院,本是蛮脱尘的,去了那里,看到僧士与道长,手机响得比我还频,设置的分贝比号子还嘹亮,至少喝茶的兴趣没了;松风、竹月,我老家已没了,深山更深处,倒有,但难邀到人去,一邀便一话将人冲到墙壁上:去那里发神经啊,来打三打哈!宴坐喝茶?不晓得陆兄怎么把这场合也列进雅趣了;行吟倒可以,我居不远处,有条步行街,略远处,有条防洪堤(还仿古呢,栽了杨柳呢),只是去那里行吟,真怕让人骂发神经了。

清谈中喝茶,情景是很不错的,不过佳人不再得,佳境也不易得——把你喊到茶馆,要签合同,要解纠纷,要跟你说个事帮他办个事,怎么清谈?于我,最优胜的喝茶,是把卷了。静室未必静,明窗未必明,但手上持一卷书,桌上摆一杯茶。茶喝见底,将茶杯于桌上轻敲三下,便有老妻(若有新妇,自是极好,只是哪有这福分?)持壶来添水;她若兴致高,说不定纤手在肩颈处,轻拢慢捻抹复挑,按摩几下,血管凭空舒张了些,书上词语进入脑里不那么堵塞了,会顺畅些。

读蒲松龄,我曾着过迷。书生月夜里读书,墙壁上挂着美女画像,书不读了,去看美人,神迷一晌,便听得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石榴裙拂地响,美女走出画面,下来给书生添衣,添水了。年少,我买过刘晓庆,后来也买过宋祖英,近来觉得范冰冰迷人,老夫聊作少年狂,将她也买来过,只是二三十年过去,夜半对她们也曾聚精会神,却从未见她们下过我的窗,从我墙头走下来。可见这事,是古人欺我。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画不下来,我就上去;书不出来找我玩,我闯进书里玩去。桌上一杯茶,手中一卷书,“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四碗发轻汗,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真个地,人入书去了。陆羽茶泡得第一好,大家都去他那里喝茶,不只和尚皎然,连美女李季兰,也去了呢,美女季兰喝了茶圣的茶,脸上一片嫣红色(鄙人因此在书中感喟:茶养女人嫣然之气),男男女女一起清谈,一起品茗,一起说说笑笑,那生活何等惬意?男诗人显摆学问大,雅发诗句“山气(疝气)日夕佳”,美女李季兰接过句子来对:“众鸟欣有托”,居于茶会中的那些“众鸟”,谁不为猛女之开放而开怀?古人茶会生活,真个是活色生香。尘世难遇,便情不自禁想打“鸟的”书遇去(李白乘鹤下扬州,打的就是鸟的;卢仝吃了第七碗茶后,也打鸟的,乘化归去,找仙灵玩,所谓是“惟觉两腋习习清风生),去晚明,去南宋北宋,去大唐盛世,闯进那些茶局,讨一杯茶喝。

这就是我曾过的生活,到纸上去品茶香。英国下午茶特好喝,名家高士,名媛淑女,都在那,我哪去得了?而我可手持一卷,读董桥,便可神飞万里,也去喝喝“中年”那份“下午茶”;苏轼是古文人里第一通脱人,随他去喝茶,听他开玩笑,比花几百门票去听郭德纲的相声,让人心怡百倍;白居易的茶,你喝过几次?喝没喝过白居易的茶,不要紧,但白居易喝了茶后,其中意境,阁下须领会些:“食罢一觉睡,起来两瓯茶。 举头望日影,已复西南斜。 乐人惜日促,忧人厌年赊。 无忧无乐者,长短任生涯。”我们过的是甚日子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累,就不能停下来,“食罢一觉睡”,然后再“起来两瓯茶”?再这么累去,当心过劳死哦!

我一碗二碗三碗,喝,喝,喝,确是有三重境界的,曰出窍,落意于在慰藉器官;曰出味;水里加了茶,就升了一层楼,人生就喝出味来了;曰出神,喝书茶,便达到了人生第三重境界,喝出文化来,喝出精神来了,喝出人生哲学来了。君若只是单喝茶,不管是碧螺春,还是铁观音,不管是大红袍,还是小山正种,不管泡法多妙,不管茶叶制作多精,茶到底还只是茶;设若读了陆羽的《茶经》;读了蔡襄的《茶录》;读了晚明文人那些茶散文,茶随笔,那茶不单是茶了,每片茶叶每杯茶水,成诗了,人可诗意地栖居人间了。

这话是不是冒酸?或许吧。茶馆里的茶,我是喝不起了,但书籍里的茶,我曾喝过很多年。喝啊喝,喝出了这本《谁解茶中味》。呵呵,这不是新出的龙井,而是多年的普洱了。我喝苏轼的茶我喝白居易的茶,那都是千年普洱呐。多年前,我血气方刚,我需要喝茶;之后几年,我血性渐低,我喝了些酒。嗯,茶是随笔,酒是杂文;茶让人和,酒让人冲;当我颓废多于激进,我要靠酒来提提神气;当我冲劲大于温软,我要靠茶来润润性子。当大家都在喝茶,自然得呼吁喝点酒;当大家都在喝酒,是不是大家该喝些茶?您知道,我想要表达的是:当社会处于颓废状态,我们要激进些;当社会处于激进状态,我们要平和些。

我斯时心态正平和,借此机会且茶话一二则花絮吧。

花絮一:今年7月,我把这本集子交给王晓晶女士,她吃了一惊:哥,这是你著的,还是你编的?我晓得王妹意思,她问的是这部书,我拥不拥有完整的知识产权。王妹晓得我近年来都在写烈酒式杂文,哪见写香茶类随笔?她是百度了好几篇,才跟我签合同的。

花絮二:这本书能否出来,心里没底的。杂文书是不能出,散文随笔是出不了。放到王女士手上,几乎没去管:请人作个序?不敢;请人推个荐?不敢;出不来,名家那里不好交代,自己不也因此出丑?目前这书模样,出版的时尚景观一样都没有,素面朝天。

花絮三:这书出版,我心态麻木,中途却让我打了个激灵:王晓晶女士辞职了!那还有什么戏?踌躇再三,去问主编王水女士,她说转了孟繁强先生。王主编与我首次交流,便QQ传话:你一定要天天催孟老师,他是慢性子,很慢很慢的性子。若催,年前就可以出来;若不催,那今年都悬了。我催,他会不会反感啊?不会不会,孟老师人蛮好的。我并没催,书却如期出了。

孟老师那慢性子,慢工细活,过的是慢生活,他怕是爱喝茶的吧。

(摘自2014年第6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刘诚龙)

黄河上的茶船

最早的茶船,非品茗之所,乃茶具也。我手头有一册中国茶叶博物馆馆长王建荣主编的《中国老茶具图鉴》,里头就有不少茶船的图片——古人真是有心而用功,做得精致而好看。作为古代流行的一种置茶盏的承盘,茶船亦名茶托,或曰盏托,其用途大抵是防烫手所用,只是因其形似舟,遂以茶船名之。

据考证,茶船始于南朝,而兴于唐,且由盏托演变而来。李匡义《资暇录》卷下记载:“始建中(780-783年),蜀相崔宁之女以茶盅无衬,病其烫指,取子承之。既啜而盅倾,乃以腊环子之央,其盅遂定。即命匠以漆环代蜡,进于蜀相。蜀相奇之,为制名而话于宾亲,人人为便,用于代。是后,传者更环其底,愈新其制,以致百状焉。”

——一次小小的烫伤,就让茶船横空出世。也许,人世间所有艺术品的诞生,起初都源于实用主义,在后来的发展中,才渐渐地成为一门艺术。

当然,这是茶具意义上的茶船。

作为茶馆意义的茶船,则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黄河中下游的徐州一带,就可觅到其浩荡身影了。当时,流行开来的茶船,不叫茶船,叫玩船人家——因其以青花布幔为饰,还被文人雅士们美其名曰“茶船画舫”。听听,多好的名字。徐州城黄河故道上有三个著名的码头:积水坝、坝子街和小北门。过往的商旅贾人,常常棹船于这三个码头之间,歇脚之余,一边赏两岸风光,一边吃茶点茶食、听小曲小调。而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处停在水上的古老驿站,在承载着物流集散之余,延续着繁华码头的日常生活,琐碎,且不失温情。据史料载,徐州黄河故道上的茶船,不但外地的土产杂货、五谷杂粮、粗瓷年画悉数达到,本地席行巷腕子汤、徐州角蜜、三刀、条酥等糕点也纷纷登场。想想,彼时的茶船,更像是一副有着人间烟火气的风俗画。

时光流转,不知如今的徐州城里还没有这样的茶船呢?但在黄河穿城而过的兰州城,至今还到见到这样的茶船。

我原以为兰州人的幸福在于能够枕着黄河的涛声入眠,而当我去年夏天公干于兰州城、被友人携至黄河边的茶船上时,才惊讶地发现,此船真应该算是兰州城里继《读者》杂志、牛肉面之后的又一标志性文化脉象了。记得那一天,车出人流如织的广场东口,先北行,复而沿滨河路西行,但见一路上槐荫深深,且有粗犷的秦腔声从中传来,仔细一看,是一堆一堆的老人在树影下自娱自乐。

不一会,友人说:茶船到了。

下车细看,是一款大型船只,用缆绳固定在黄河的水面上。船上摆满小圆桌,茶客围桌而坐,或闲聊,或打牌。登至茶船,选一临边的茶桌落坐,就能看到浊黄的黄河水翻滚而下。也许,一个晕船的人是绝对不敢在此享清福的。古人以羊皮筏子而渡黄河,今人却淡然坐定于茶船,时代真的是不同了。更加不同的是,远远望去,目之所及的不再是茫茫高原,而是河北岸清晰可见的巨幅广告牌,从西向东依次是中国移动通信、阿波罗大酒店、中国体育彩票、银峰酒店等字样。在这样的语境下,显然,有些小家碧玉的碧螺春呀西湖龙井呀是喝不成的。

那么,坐在这种恢宏大气的茶船上,喝什么茶?

当然是兰州有名的三泡台!

三炮台就是盖碗茶,因盖碗由衬碟子、喇叭口茶碗和碗盖子三部件组成而得名。不过,兰州的三炮台和别处的盖碗茶有所不同。不同之处在于配料更见丰富——如果茶碗里有春尖茶、冰糖、桂圆,就是“三香”茶;如果再加上葡萄干、杏仁,就是五香茶了;如果冲上“牡丹花”的开水——即滚沸的开水,饮茶时用碗盖子刮着喝,因此又称“刮碗子”。一般而言,与茶同配八种佐料,三泡台也由此而改名曰八宝盖碗茶。一款讲究的三泡台,得以春尖茶和云南下关沱茶为最上——仅有此还远远不够,还得配上上好的菊花、福建的桂圆、新疆吐鲁番的葡萄干、甘肃临泽的小枣、宁夏的枸杞,甘肃镇原的杏干,而且,荔枝干、优质冰糖,也得是上上品。想想,这简直是要纳五湖四海之精华的一件事了。

与友人各要一杯上好的三泡台,且喝且聊。交谈中渐渐出现了童年的风景,忽然,乌云骤起,暴雨尾随而来,豆珠大的雨点哗啦啦地倾盆而下,被大风裹挟着,斜斜地落进茶船中间。一船的茶客遂作鸟兽散,只剩下我,呆呆着看着雨点落进黄河的样子。

水涨船高,但不会高过人间尘世。而茶桌上的那杯三泡台,我也没有喝完,就遁入了兰州城的茫茫人流里。但我还是一直在想,为什么江南多水,我却从没见过纵横交错的河道上有茶船飘过,唯独在黄河上才有茶船!

这是不是一个历史之谜呢?

(摘自2013年第3期《吃茶去》杂志;作者:叶梓)

找到约1,956条结果 (用时 0.016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
找到约52条结果 (用时 0.0 秒)
没有匹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