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人与茶(五),生活,就像一杯茶

笔下有乾坤 壶中见精神

——报人与茶的风云际会

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面对民族危亡,中国人民奋起反抗,仁人志士奔走呐喊。有些人直接拿起了武器,而报人们则挥动起如椽大笔,一篇篇振聋发聩、激昂慷慨的文章见诸报端,成为唤醒民族灵魂、沸腾爱国情怀的利器。

提笔落墨之际,茶始终是报人们的精神伴侣。作为中华文化的杰出代表,茶历史源远流长,内涵博大精深,中华茶道一以贯之、传承有序。中华报人更是将茶道精神演绎得分外瑰丽,茶香不仅滋养了报人精神,他们还以茶为笔写春秋。笔下有乾坤,壶中见精神,报人的笔端汹涌澎湃的不仅是对理想生活的追求,更是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翘盼。

生活就像一杯茶

“生命沉苦时要加一点清凉的菊花,激越时要加一点内蕴的普洱;在苦中犹有向上飞扬的心,在乐里不失去敏锐深刻的态度。这样,生命的茶才能越陈越醇,越泡越香。”

——林清玄《菊花普洱》

从3岁开始,林清玄就得到了茶香的浸染。他的祖籍是福建漳州,一个盛行饮工夫茶的地方。先祖自明末渡海迁台,到他已是第13代。

海峡两岸,同根同源。饮茶是闽、台两地的生活日常,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林清玄家中院子里有一张石桌,上有一把铸铁大茶壶,下面还有炉子。父亲和邻里乡亲耕作归来,常常围桌而坐,一人端一只小茶壶,对着壶嘴啜吸茶汤,酣畅淋漓。

啜完茶,茶壶通常不会收起来,放着次日母亲来整理。年幼的清玄,觉得大人们围在一起喝茶,有说有笑,一定是好东西,便等大人们走了以后,把壶里剩下的茶汤吸干净。好奇也好,偶然也好,他与茶的缘分就此结下,纵贯于他60余载的人生。

生活,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有人品尝到的是甜蜜,有人品尝到的是苦涩,还有辛酸。林先生说:“每天的生活就像一杯茶,大部分人的茶叶和茶具都很相近,然而善泡者泡出来的茶更有清香的滋味,善饮者饮到更细腻的消息。”

生活如茶,善泡者善饮者皆是生活的强者,是驾驭生活,而非为生活所奴役,任运自然,不悲不喜,轻安自在。

周作人先生说:“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

“湖上茶寮喜雨台,每逢休务必先来”(施蛰存《浮生杂咏之七十九》)“一榻茶烟润。満楼岚翠虚”(施蛰存《癸未春日闲居》),这是闲适生活的饮茶闲趣。

然而,现实生活并没有你所希望得那样“岁月静好”,而是充斥着种种不确定和不安定。

施蛰存先生的青年时代,离乱远比安闲来得多。他心怀忧患,却没有惊慌失措,纵是战火纷飞,流离失所,他仍不忘在一杯茶中寻求慰藉:

六时起床,自提小铅壶往府桥下茶馆中泡水,备洗脸及煮茶用,顺便买油炸烩一条,粢饭三十文,鸡蛋二枚。(1937年8月22日)

旋由程君导往松风社俱乐部品茗,窗外即田野,微飔动荡,良苗怀新,得少佳趣。(1937年8月27日)

——施蛰存《同仇日记》

余将行李存放汽车站中,即到火车站问沪来火车时刻,知十一时许可开到一班,但火车站中候车难民已甚拥挤,余携笨重行李三事,车到时恐亦无法挤上。遂到站外一小茶馆吃茶,并购烧饼二枚,鸡蛋二枚果腹。(1937年9月8日)

晨六时起身,洗脸后即进城,觅得滇省车售票处。叩门无应者。途人云为时尚早,宜以八时来。遂在城中漫游一周,视时计尚未到七时,乃返寓所,就西邻一茶社饮茶。(1937年9月28日)

七时,到云南公路汽车联合营业处问讯何时开车,则谓昨日之车尚须先赴某处载煤,俟载煤返,当再载客去昆明,故至早须十时也。遂拟觅一点心店或茶店,少解饥渴,竟不可得。(1937年9月29日)

——施蛰存《西行日记》

“人生真正需要准备的,不是昂贵的茶,而是喝茶的心情。”

不论治乱,无论悲喜,喝茶,是一种淡定从容的姿态。

来源:茶道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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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 1

茶小猫
#640710

喝茶,学茶,像茶一样的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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