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抒情茶人

  张爱玲,原名张煐,是我国当代最高产女作家之一,张爱玲是个喜欢借茶抒情的女人,借文字来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她的好文章都是在一杯茶,一本子,一支笔的情况下写出来的,而你在读完张爱玲的作品后就会很自然的与茶为伍了。

  张爱玲本身嗜茶,所以她的女主角们也常与茶打交道。如《怨女》中的银娣,欢喜地一样样东西都指给嫂子看“里床装着什锦架子,搁花瓶、茶壶、时钟”,那茶壶如此郑重被收放,可见是心头爱,说不定银娣上吊前就拿桌上的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但是因冷茶泡了一夜,非常苦,而这也是她自杀前的心情写照:清冷又苦涩,一口茶就道尽了银娣的难处,“就着壶嘴喝”有不管三七廿一,死意已决的味道。

  银娣应该算是女主角中算最爱喝茶的了。在穿孝期不能戴耳环,她耳朵眼里塞的是根茶叶蒂,如此凡事有茶,可知是真的喜欢,其它借用茶来描画情节的小说颇多,都着眼在男女关系上。

  《桂花蒸》里阿小的男人,并没有明媒正娶她,也无金戒指,更养不活她。而阿小自己却在洋人家当阿妈,有时男人来找她,“她给男人斟了一杯茶,她从来不偷茶的,男人来的时候是例外,男人双手捧着茶慢慢呷着……”以一杯偷来的茶,用喜剧效果,完成了阿小的悲壮爱情。

  而茶在娇蕊手上又两样了,是拿来调情专哄振保的,不必赶着喝。看他们两个如何各怀鬼胎,互相诱惑,“阿妈送了绿茶进来,茶叶满满的浮在水面上,振保双手捧着玻璃杯,只是喝不进嘴去;他两眼望着茶,心里却研究出一个缘故来了”。振保的定力其实非常有限,禁不起娇蕊一个媚笑,他踌躇半日,只为在找应当和娇蕊睡觉而又不必自责的理由。娇蕊呢,“低着头,轻轻去拣杯中的茶叶拣半天,喝一口”,放肆的“把一条腿横扫过去,踢得他差一点泼翻了手中的茶”。最后娇蕊出去了,“将残茶一饮而尽,立起身来,把嘴里的茶叶吐到栏杆外面去”;把娇蕊一意孤行,准备狠狠地爱一场的决心表露无遗。

  大家仍不十分确定对方的心思,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思时,唯捧着杯茶默然。一则无声胜有声,可藉此眉目传情;二则可一边筹划如何将对方拿下马来,茶在整个调情过程中被描写得富吸引力,兼生活化;张爱玲对喝茶细节的敏锐感受,显示出其喝茶门槛非常精。

  再如曼桢与世钧那悠悠《半生缘》,亦算是始自一杯茶。这杯茶,想来和坊间“像洗桌布的水”的茶相似,无香无味,只略带少许茶色,他们几个人要跑堂拿纸来擦擦筷子要不到,曼桢便道:“就在茶杯里涮一涮吧,这茶我想你们也不见得要吃的”,顺手便帮世钧洗了。

  张爱玲用旁敲侧击的手法,淡然落笔的“茶”范围不但广,且细致有韵。张爱玲通过曼桢、娇蕊、银娣、敦风和白流苏若干女人的眼里、心里描述着对茶的依恋与喝茶的主张,张爱玲不知是有意地还是无意地将茶的神韵,无数次地在不经意间点进作品,已经随意到了让人吃惊的地步,我发觉,张爱玲比任何一位茶人更像茶人。 

责编: moth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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