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对饮成三人

  郝的一个电话让人有些迫不及待:“来我家喝茶吧”。依旧是泡一泡待客茶润润口,聊聊家常,然后如走阶梯般的节节而上,喝喝中等的水仙,品品“枞韵”十足的竹窠老枞水仙,喝着喝着,茶瘾上去已经是下不来了。

  尔后,郝神神秘秘地取出六角的白瓷罐,茶叶被倒向白纸上。观其形较壮结,闻其香较高锐,应该说肉桂中如此壮结的实属少见,他用壶口较大的豆青色的紫砂壶将之容下。这是一泡霸气十足的慧苑的肉桂,初时稍许的火香虽占了主角却掩盖不了岩茶那特有的山骨之气、肉桂特有的霸气,尔后茶香渐渐透了出来越加清纯,桂皮味转向了桂花香也携带着桂皮味。辛锐的茶香有些透出了鼻腔、有些飘向了脑海、更多的刺激着舌上的味蕾,让口腔有些火辣、更让舌头有着些许的渴望。有些茶让人火辣、让人口干,那是你在拒绝茶了。而这次却是引诱着你品饮的欲望,喝上一口只是稍稍停顿不得不又接着再喝一口。七八泡以后,霸气渐渐减弱,刺舌感也渐渐减弱,口腔有了清甜感,有些紧缩的腔壁慢慢地舒展开来,然后全身舒爽了。

  郝是个无论做茶还是摄影。又或是参禅悟道都会征服着许多年轻人的心,可是他却被肉桂给征服留在了武夷山,据说他1980年在偶然中来到武夷山,喝到了一泡霸气十足的肉桂(他说还没有这么霸气的),他心潮澎湃,毅然决然留在了武夷山。此后每年都向人讨要肉桂喝着解瘾,再后来干脆自己摸索着专心也制作着肉桂。他对肉桂的爱总是让有些人无法理解,去年做“竹窠肉桂”的那天下午。天气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晒出的茶青在突如其来的阵雨中被淋成了落汤鸡,几乎是全军覆没,朋友要将这些高价的青叶抢收回厂,被他给拦住了。当瞬间而过的不速之客走后,他叫了几人把茶青倒向了垃圾堆,无奈的他拍下了几张照片说了句:“明年再来”。喝着这些仅存的茶叶,让人越加觉得它的珍贵。

  荣没有像郝那般痴迷于肉桂的霸气,甚至是以身相随,却也难免常会被它的霸气吸引着。少年时代,在茶叶站大楼两侧,两株四季桂开始扎根下来。中秋时节,树儿迎着阳光,尽情享受着光与热的豪情,直到依依不舍的目送着夕阳从山头滑落,然后期盼着朝阳从另一边升起。桂树喜欢阳光,更需要阳光,当太阳渐渐温暖,树叶刚摆脱了露珠,桂花便透出了略显湿浊的香气,接近正午,花香逐渐浓郁显然有些霸气,有人闻其香须得与它保持着距离,怕久闻会腻了,荣不以为然。直到未时,浓郁而又清纯的桂花香在绿叶清香的陪伴下飘然而上,清风徐来带着花香沁人心脾。

  荣常在桂树下,享受着美妙的气息,也常会在树下铺上一层薄膜,轻轻摇动树干,让成熟的花儿飘然而下。然后会取足于的好茶,将花儿逐层轻撒、覆上竹席,花儿与茶儿便深情地融合。焙干的桂花乌龙茶浓郁的桂花香与优雅的兰花香相得益彰。

  初次接触武夷岩茶中的“肉桂”。它那辛锐而不失优雅,时而霸气的桂皮味、时而浓郁、优雅的桂花香,便让荣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得第一次制作肉桂还是跟吴学的,吴是一个事不成不罢休的老茶师,他将鲜叶薄摊在木楼板上薄到一张紧挨着一张却毫不重叠,翻青时的竹扫帚是将崭新的在水泥地上把尾部扫到不太软也不太硬,既能将青叶扫成一行行便于翻动,又不会伤到青叶。采摘、晒青时更是选择阳光温和之时,让茶青尽情享受着爱抚。加温萎凋他是用手背或是将脸侧靠近做青机出风处用以感知温度的适度与否。他说:“做肉桂,心境要更加平和,因为叶张蒸腾能力比水仙强而梗水输送能力比水仙弱,走水还阳就得耐心等候”。

  还记得第一次亲自动手制作肉桂是在极其狭窄的做青间内。屋内几台做青机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当鲜叶将多余的水分散向空中,逐渐的吐出青味、吐出清香,尔后吐出了辛、辣刺鼻的桂皮味和着桂花香弥漫着整个屋子,有人步入屋内竟被呛得直打喷嚏,急急退出屋外,直呼“好呛”。

  中秋时节,他们来到了慧苑岩,那是郝的那泡肉桂茶的出生地,据说一百多年前肉桂名枞的母树便是在这发现的。

  岗上的肉桂茶树迎着阳光,尽情享受着光与热的豪情,它们喜欢阳光,更需要阳光。阳光下浓郁而又清纯的桂花香飘然而上,清风徐来带着花香沁入了心脾,好想将花香拢入囊中,来年一并存入茶干里,浸泡在茶杯中……文/谢荣

责编: ahao
普洱茶品牌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