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草原茶叶之路上的乡愁

内蒙古草原茶叶之路上的乡愁
内蒙古草原茶叶之路上的乡愁
 乡愁,让人难以割舍的一种情怀,只要触景生情,就会涌上心头。
 
  2013年8月初,笔者应邀参加了内蒙古茶叶之路展览馆的开馆仪式。开馆仪式上,内蒙古茶叶之路研究会以一场浓郁民族特色的歌舞,来答谢茶路文化专家学者们。内蒙古作协常务副主席、著名茶路文化研究专家邓九刚代表内蒙古万里茶路研究会为我们献上了哈达,这是蒙族人民最圣洁、最崇高的礼仪。茶叶之路展览馆馆长范玫子以蒙古族敬酒礼仪,为我们敬酒。她一手托举酒杯,一手弯起指尖,沾起杯中酒向上弹去。动作索利而优雅。
 
  范玫子祖籍山西,作为晋商后代的她来到内蒙古创业,在自己的呼和佳地企业的领地上,建起清代麻花板驼村遗址保护公园。范玫子认为:乡愁是一种动力,它会推动你去回报,去感恩。范玫子的祖先曾是叱咤过茶路风云的山西商人,三百年前就来到蒙古的大青山下,与蒙族驼商牢牢结下了贸易伙伴的盟缘。如今她自己筹资建茶叶之路展览馆,就是将集结于心的浓厚乡愁进行了还原。她说:“假如没有草原上的驼商,山西茶商再有好的东西,也运不出去,也走不出这漫无边际的草原。今天,把驼村遗址保存下来了,就是为后人留住了一份可以体验的乡愁。”
 
  乡愁是知暖知寒的,是感情的驿站。这需要酒和歌声来激发啊。
 
  在呼和浩特的日子里,来自全国各地的茶叶之路文化研究学者们,聚会时少不了酒。“蒙古王”是当地有名的白酒,当我们领受了神圣的哈达时,你不得不喝酒。可我实在不敢喝这么高度的白酒,怎么办?内蒙古朋友善解人意,笑着说,酒不喝可以,那你就唱一首歌吧!正当我拿起话筒不知要唱什么歌好时,邓九刚先生领着我先唱开了。他接过话筒,满怀深情地唱起台湾诗人席慕容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时,浓烈的乡愁意识涌上舞台,许多嘉宾也不约而同地和唱起来。范玫子则以优美的舞姿,把席慕容积淀在草原茶叶之路上的别样乡愁,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呼和浩特,茶路文化研究学者们相聚时,话题总离不开席慕容。
 
  席慕容是蒙族人民的女儿,更是一位最善于表达少小离家乡愁的女诗人。席慕容与其父母本是草原贵族的后裔,她始终忘不了蒙古草原的清香和大河的浩荡。席慕容感激祖先的神灵保佑她,找到了自己的根。她说:“我虽然是蒙古人,我却不会讲蒙语。”1989年,46岁的席慕容第一次访问内蒙古。可以想象她的游子之心,是一种何样的情怀。乡愁就是席慕容诗歌的主题:“……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啊!父亲的草原,啊!母亲的河。虽然已经不能用不能用母语来诉说,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席慕容的这首诗,被德德玛唱响后,便深深地扎根于内蒙古草原。歌声像夏季里的马蹄莲花,蔓延在茶叶之路上,也回旋于苍凉的敖包脚下,甚至徜徉于蒙古包的帐篷间,久久不会离去。诗人席慕容与歌唱家德德玛的才情,共同成就了乡愁旋律的经典之歌,让每个内蒙古人成为了接待仪式上的一道见面礼。
 
  带着乡愁的歌,有时还是挺好的一个见面礼。
 
  还记得也是在2013年仲夏,南方天气酷暑逼人,而内蒙古草原夏天的万千鲜花,正在凉爽宜人的气候里盛开。蓝天白云下的草原夏季,马牛羊正是膘肥体壮的成长季节。此时位于北国门的二连浩特市,正在筹备举办第二届中蒙俄万里茶道沿线城市市长峰会,为了邀请武夷山市政府和茶路文化专家参加峰会和论坛,二连浩特市来了两位女客人,她们代表当地政府南下武夷山。午餐会上,二连浩特市的女副市长萨仁其木格说:我第一次来到武夷山,没给大家带来什么礼物,那我就给大家献上一首歌吧。萨仁其木格即席演唱了席慕容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萨仁副市长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嗓子好、歌喉好,歌声一出,立即引起了在座的共鸣。
 
  席慕容诗中的乡愁,再次激活了蒙族文化的磁性。歌声仿佛把三百年前就积淀在万里茶道起点上的历史唤醒了,让武夷山与内蒙古草原拉近了距离,武夷山的茶仿佛与草原的牛羊奶融为一体了。歌声交响中,茶奶交融,萨仁其木格用嘹亮的歌声,展现了草原的风情,诉说了草原茶叶之路上的传奇,柔美委婉的旋律,引起万里茶道上的绻缱乡愁。萨仁其木格的真诚邀请,打动了武夷山市政府领导。2013年,在二连浩特市举办的第二届中蒙俄万里茶道市长峰会上,武夷山市长徐春晖接过了会旗,2014年11月15日,万里茶道起点——武夷山如期举办了第三届中蒙俄万里茶道沿线城市的市长峰会,来自万里茶道沿线城市的200多位中蒙俄市长及专家学者,相聚武夷山下,共襄盛世发展大计。积淀在万里茶道上的三百年来的厚重乡愁,此刻以一种全新的表达方式,与国际会议接轨的同时,也与推动时代前进的主旋律互动,并且带着茶路复苏的生机,融入了“一带一路”建设的中国梦。
 
  蒙古民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和草原一样开朗豁达的情怀,让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歌声。
 
  我曾在北国门二连浩特边关徜徉,也在牧民朋友的蒙古包里吃手抓羊肉,也与友人在成吉思汗的大陵里凭吊一代英雄,但是逶迤在一望无垠草原上的茶叶之路,那驼帮,那篝火,那驿站,早就没了它的痕迹。是的,正如邓九刚先生所说的:在草原上有许多历史的东西消失了,甚至连痕迹也找不到了,但奶茶永远不会消失。在内蒙古的一杯奶茶里,奶是草原的蒙文化,茶是江南的汉文化,如今两种文化那么交融,那么沁香。还有什么能比喝一碗奶茶更幸福的呢?是啊,我记住了奶茶与草原上的味道,也就等于记住了席慕容诗中的乡愁。
 
  这十多年来,我与万里茶路文化历史的探索,结下不解之缘。夜深人静,寂寞袭来时,我打开电脑,戴上耳机,静静地听《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我会伴着这沉郁的音乐,泡上一杯武夷茶。啜着杯中温热的茶,这样亲近的茶,和这样遥远的歌,二者都是萦绕在茶路上乐而忘返的“孩子”。
 
责编: 语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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