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山村人家的茶事

  客家山村的茶叶未走出国门,无法与铁观音、大红袍相媲美,却充溢山野特有的幽香,散发着晶亮露水的芳香。他们种茶、卖茶叶,却品不出茶的色香味,一本本厚厚的茶书,很少有人翻阅。关于他们,茶是开门七件事之一不行或缺的生计之必需,而不是怡情悦性之消闲享用。
  走进客家山村,每家厅堂方桌上都可看见一把锡制茶壶,那是夏之日不行少的茶事。清晨,主妇们抓上一把便宜粗茶放进壶里,再去水井打来清水,在柴火熊熊的锅里滚沸了,用水瓢冲进茶壶,倏息,屋里潇洒着浓郁的茶香。满壶茶近乎是北京的大碗茶,摆在那儿任人解渴。无论家人、街坊或过路人,谁渴了,都可恣意的喝,有色有香。从田间劳作归来,双脚刚跨进门,来不及拭汗洗脚,便直冲大厅,双手端起茶壶,仰起颈脖,咕噜噜的牛灌,喝个淋漓洒脱,才悄悄嘘口气。
  山村人家都有一个用粗竹做就的茶筒,盛暑时节,到山田干活,便盛满竹筒的茶水捎上,正午时分,用茶水泡饭,咕咕噜噜三下两下,碗底朝天,直吃得饱嗝连连。满竹筒茶水,未及半日就空了底儿。
  热心质朴的客家人,每年入夏之后,都有好意人家在村头村尾的凉亭、屋桥,盛满楻茶水,供行人解渴,称之为施茶。疲乏行人走进茶亭,勿勿来到楻边,舀起茶水海喝,直至饥渴全消,不收分文茶水费。能喝上客家人的施茶是极大幸事,使你又添了几分精力,持续走向新的征途,任茶水的温馨留在心头。
  冬闲之日,锡制茶壶也随之搁置,茶壶已可贵盛茶水,也没多少人愿喝冰凉的茶,喝上几口,冰凉刺骨,弄不好要坏了肠胃。只要红白喜事和新春佳节,茶壶才从头派上用场,勃发光荣。茶水无法保暖,客家人都绞尽脑汗,而选用的都是将茶壶装进一个特制木匣,用棉絮捂紧,是能够保暖半日,然后被热水瓶代替,锡茶壶成了远逝的前史。朝晨灌上满壶茶,整天热火朝天。三两个农友坐在冬季的阳光下,搬出热水瓶泡上山茶,再摆上一碟葵花籽、炒黄豆之类,纵情尽兴效法城里人品着谈天,浸泡着一个个日子,尽管那茶苦涩,细细品味,却能品出异常情韵,似乎甜美和苦涩的日子就是由一杯杯山茶缀串起来,格外的适意舒畅。
  客家山村人喝茶,主要是解渴,而不是怡然自乐的打发日子,也绝无寒夜客来茶当酒的神韵。喝茶与喝酒不行同日而语,即便来了客人,恭敬地递上一杯茶,那怕也搬出丰富的茶点,也绝然不能代酒。
  在曩昔蹉跎的岁月中,客家人仅将茶充作解渴,如今,才在客家集镇呈现一些休闲茶馆,却无法代替山茶。寻常百姓人家的山茶,在苦涩的幽香中,却给人感触另一种人生神韵。
 
责编: 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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